第51章 被绑了

    既然这么有“诚心”的邀请,明显是戏台子已经搭好了,不去白不去。

    海面上呕哑了几声,又飞过几只海鸟。烟波袅袅,日光洒在粼粼的海面上,两艘轮船分向而行。

    *

    “这位姑娘……”楚留香扭头看着身边一样被绑着的女子,试探着开口。

    沙曼冷冷的抬了抬眸子,随即收回了视线,摆明了不想理他。

    楚留香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凭他的女人缘很少有人会给他冷脸,这还是他第一次被人冷待,但这并不妨碍他继续问就是了。

    “不知姑娘可知晓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楚留香道。

    他本是一路循着线索去了海南剑派,事情还没打听出个所以然来,就听说了海南六子遇难的消息。

    江湖上一片纷嚣,证据似乎都极为明确的指向了一个叫“青衣楼”的杀手组织。

    海南剑派的掌门人听到这个消息后委实愤怒,便派人准备去中原讨个公道。楚留香也想着海南六子毕竟是天残十三式的传人,或许能从他们那里得到些消息,便和海南剑派的人一起上路了。

    谁曾想半路他们的船就被人给劫走了,连着他还有数十名海南剑派的弟子都一并被人打包丢进船底困了起来。

    随后不过半日的时间,就又进来了这个女子,楚留香看她虽然是被捆着,但脸上却没有惊慌的表情,便想着她或许是知道些什么。

    沙曼闭着眼,冷艳的容色带了些疲惫,她淡淡的回了一句,“不知道。”

    至于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反正楚留香是不知道。

    但也胜在楚留香对自己还是蛮有信心的,哪怕是碰了一次壁他也没有灰心,企图像一个和尚一样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撬开沙曼的嘴。

    话回当下,至于他撬没撬开那就又是另一番后话了。

    ————

    大船上的帆旗随风飘摇,甲板上三三两两站着几个人。

    嗯,顾长亭并不在这几个人之中,并不是因为他不在甲板上,而是因为……他是坐着的。

    此时的顾长亭一手撑着自己的下巴趴在檀木桌上,浑身上下都带着一股子懒散劲儿,如果忽略他盯着对面人灼灼的目光的话,如果忽略身旁玉罗刹同样盯着对面人灼灼的目光的话。

    无花捏着剑鞘的手紧了又紧,他们的视线让他有一种被饿虎盯上了的错觉,而且是两头眼里冒着绿光的饿虎。

    他勉强的笑了一下,朝着顾长亭道,“这位公子,可是在下有什么问题?”

    顾长亭摆了摆手,“我只是觉得你长的很稀罕罢了,稀罕的有些眼熟。”

    他盯着无花瞧纯属是觉得他这张易容的脸易容的丑的出奇而自然,想着自己能不能偷个师,等啥时候也要易容出一张丑的独一无二的脸。

    至于玉罗刹,嗯,他纯属是因为顾长亭一直盯着这个“吴菊轩”瞧才盯着“吴菊轩”瞧的。

    所以说,这个“吴菊轩”到底是哪里出众能引得顾长亭一直看?总不可能是丑的出众吧?

    玉罗刹不信,下意识的就觉得里面有猫腻。

    听了顾长亭的话,无花面上笑容不该,他自动忽略了顾长亭这话的前半句,似是好奇道,“哦?那公子可是见过在下?”

    “可能见过,也可能没见过。”顾长亭这话说的似是而非,新中来了些吓唬吓唬无花的兴致,“说不定以前就认识呢,可能是上个月,也可能是上上个月,更有可能是上上上个……”月。

    话还没说完,就被玉罗刹冷嗖嗖的眼刀子硬生生给消了音。

    玉罗刹面上不动声色,,嗯,前提是忽略他想要吃人的眼神,他冷哼一声开口,“你怎么不说是上辈子呢!”

    “嗯……”顾长亭浅浅的思考了一下,好似斟酌着道,“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哦,是吗。”玉罗刹面无表情,“那需不需要我先送你们下辈子去续前缘吧。”

    下辈子,人什么时候能有下辈子?

    毫无疑问,你需要这辈子先死了才能有下辈子。

    顾长亭赶在玉罗刹要送自己去下辈子之前连忙抓住了他的手,与玉罗刹十指相扣。

    面上带着笑,眨巴着一双真诚的大眼睛,“要是下辈子也是和你一起去,哪能是别人啊。”

    顾长亭企图以色.诱之,以情惑之,以言语蒙蔽之。

    然而……并没什么卵用!

    玉罗刹是那种能轻易被蛊惑的人吗?

    他还,真不是。

    虽然玉罗刹原本也没有真生气就是了,顾长亭口花花的毛病他管不了,但被他口花花的对象他自认为还是管得了的。

    冷冷的眸子斜睨了一眼对面的无花,然后收回视线,被覆在面具下的声音显得有些阴森,“再让我发现一次,舌头给你拔了。”

    这句话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

    顾长亭抖了抖身子,秉持着不怕牺牲的先进精神,顾长亭十分坚定的认为既然没带主语,那说的就不是他!

    既然不是他那就一定是无花了。

    嗯,没错,就是这样!

    一旁的无花:“……”

    虽然但是,他觉得应该不是说给他听的。

    也就是说……这俩人到底什么关系?他也是他们play的一环?

    此时,一个并不单纯的和尚陷入了沉思。

    过了好一会儿,等顾长亭两人离开了甲板,陆小凤这时候才敢过去拍了拍无花的肩膀,“吴兄……”

    他欲言又止,良久才憋出一句话来,“以后离他们两个人远一点儿。”

    无花眸光闪了闪,笑道,“怎么,那两位公子可是有什么忌讳?”

    陆小凤不放心的四下瞅了瞅,“他俩脑子有病!”

    他飞快说了一句,声音迅速又轻微。

    要不是无花内力够好,他都听不清陆小凤在说什么。

    “这……”无花面上犹疑。

    陆小凤轻叹一口气,语重心长道,“年轻人,以后你就明白了。”

    说完,就又心虚的四下瞅了一眼,拍拍无花的肩膀走开了。

    就是说……他明白什么呀?!

    无花面上的笑容有些僵滞,唇角勾起的弧度在陆小凤离开后就垂了下来。

    深吸一口气,向一旁的“海南剑派弟子”勾了勾手,“看好他们,不要露出马脚。”

    顿了顿,又道,“把沙曼给我带过来,注意着点儿动静。”

    言罢,他便也离开甲板回了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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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章 放荡不羁

    今日的海南剑派好像和以前的海南剑派并没有什么两样。门内的弟子依旧是该训练的训练,该巡逻的巡逻,就连山门外原本血迹斑斑的门柱都异常干净。

    看起来风平浪静极了。

    “几位里边请,我们掌门就在殿中。”无花微笑着为他们引路。

    顾长亭抬了抬眉毛,看向这海南剑派的大殿殿门。

    真是好生大气的建筑,定然是存在了不少年头。

    他动了动鼻翼,就是……血腥味有点儿重啊。

    顾长亭眸光闪了闪,然后肩头就被陆小凤拍了一巴掌,“看什么呢,都走完了!”

    顾长亭:“……”他看着玉罗刹高贵冷艳又冷酷无情的背影沉默了一瞬间。

    难道主角团查案子不都要装一下深沉的吗?比如看着人家的牌匾邪魅一笑什么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扒拉开陆小凤的手,脚下生风的追了上去,“等等我啊!”

    就是说……

    难道我没有等他吗?

    这下轮到陆小凤看着他的背影沉默了。

    良久,他狠狠地给了自己拍顾长亭肩膀的那只手一巴掌,让你手贱!

    ————

    且不论陆小凤的手到底贱不贱,转眼间便来到了大殿中。

    可与寻常门派不同的是,那主位上并没有坐着海南剑派的掌门人,或者是说也可能是坐着的,但众人的视线都被珠帘挡住了,看的并不是很明确。

    “有劳诸位前来。”珠帘后突然传来一声女子娇俏的声音,石观音话音一转,“还不快请客人们坐下。”

    闻言,无花略带歉意的向顾长亭一行人笑了笑,支人搬上来了一张座椅。

    是的,就只有一张。

    这刚到地方就开始刁难人了吗?

    顾长亭看着座椅瞪了瞪眼,就见玉罗刹自然而然的坐了上去。真是好一副悠哉悠哉的大爷模样。

    那么,问题来了。

    如果他也要坐的话,是要让他坐玉罗刹身上吗?然后陆小凤再坐他身上,让他们三个一起叠罗汉?

    顾长亭转过头来和陆小凤大眼瞪小眼。

    陆小凤沉默了一下,“……其实站着也不是不可以,实在不行的话我也可以坐地上。”

    关键是咱也不是非要坐着啊。

    当然,坐不坐的是一回事,这被刁难又是另一回事了。

    顾长亭轻啧了一声,“徐掌门这又是什么意思?”

    海南剑派在江湖上并不算什么大门派,再加上地区偏远,其作风也是极其低调,是以江湖上并不知道这海南剑派掌门人到底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也就前一段时间海南六子出去闯荡才在江湖上显露了些头角,也才有人传出他的姓氏。

    虽然这并不妨碍顾长亭一耳朵就能听出来这人是石观音吧,毕竟无花都出来了,石观音从大漠跑到海南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什么意思?”石观音眯了眯眼,饱满的唇瓣勾出一个笑来,视线透过珠帘轻而易举就看到了说话之人。

    东瀛啊,她以前也去过。

    石观音脑中思绪一闪而过,一双美眸在他脸上流连,心中暗叹一声,长的倒是不错。她身边虽然不缺小宠,但也总不会嫌少。

    但这些且放后,正事该办还是要办的,她道,“你们抢走我派的镇派心法,还需要我多说吗?”

    什么叫他们抢走了海南剑派的镇派心法?

    这分明是明摆着的污蔑!

    陆小凤皱了皱眉,“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在此之前我们根本没有见过贵派的人。”

    石观音掀了掀眼皮,目光扫过玉罗刹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忌惮。随即直起了身子,“这可没有什么误会。”

    她拍了拍手,珠帘旁的一侧,幕布陡然被拉开,一个女子从中走了出来。

    “沙曼?!”陆小凤睁大了眼,“你怎么会在这儿?”

    谁知沙曼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便兀自走到珠帘处站定。

    珠帘中传来一声轻笑,“想必诸位对她都不陌生吧?”

    “我这位弟子可是说了,亲眼看到你们抢走了我派的秘籍。诸位还要狡辩吗?”

    “你是海南剑派的人?”陆小凤看着她,满眼的复杂。

    沙曼不语。

    顾长亭则是语重心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追了这么久,原来你还真的是没有追到手啊。”

    “哧”的一声,这话好像一把无形的刀扎到了陆小凤的心里,原本就难受的心里更加难受了,他幽幽的看着顾长亭,“你非要在这种时候和我开玩笑吗?”

    “总不能让你一个人独自悲伤吧。”顾长亭大叹了一声,“都是兄弟!”

    陆小凤:“……”哦,兄弟,我谢谢你啊。

    “我也不想和诸位动什么干戈,诸位还是主动交出来的好。”石观音道。

    但现在不是交不交出来的问题,而是他们根本就没拿。

    顾长亭道,“你就这么相信你这弟子的话?”

    只听石观音笑了一声,“这就要问这位……来自青衣楼的公子了,不是吗?”

    江湖上虽然捕风捉影的消息颇多,但事无空穴来风,更何况是来自案发的第一现场,可信性还是比较大的。

    石观音也不觉得无名岛的人会为了什么小事儿折进去那么多人。

    这位“来自青衣楼的公子”听到石观音的话,方才抬了一抬他那尊贵的头颅,“问我?问我什么?”

    她不提青衣楼还好,这一提青衣楼,玉罗刹就也想跟顾长亭提一提这个青衣楼了。

    “自然是《无量大典》的上半卷了。”石观音直接挑明了话说,“我海南剑派的东西,自然也该归于我海南剑派才是。”

    “哦,不知道。”玉罗刹淡淡的道了一句,然后朝顾长亭勾了勾手指。

    顾长亭眨了眨眼,有些不明所以的走了过去。

    只听玉罗刹似笑了一声,“不如你来给这位徐掌门说道说道?”

    顾长亭揣着明白装糊涂,“说什么?我也不知道啊。”

    “是吗,你那小情人没把这无量大典给你吗?”玉罗刹靠在椅背上,轻嘲一声。

    目光看着前方,语中听不出来有什么意思。

    但没有意思就是最大的意思!

    天可怜见的,顾长亭哀怨一声,难以置信,“难道你真信了她的鬼话?”

    “信她的和信你的话有什么区别吗?”玉罗刹瞟了他一眼,“说不定还是她的话更能信些。”

    顾长亭:“……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你也算个人?”玉罗刹疑惑。

    好了,他不是人了。

    一句话直接开除人籍。

    眼看着这两人他她它的说来说去,也就陆小凤能听懂这个“她”到底说的是谁了。

    只听珠帘内一声爆裂音,玉做的扶手在内力的碾压下化作齑粉,珠帘也被卷着凌乱了一地。

    “闭嘴!”

    石观音的面容在众人面前显露——一张易了容的中年妇人面孔,和她的声音举止却是极为的不符。

    她喝斥一声,一双秀眉紧紧拧在了一起,严重划过一道狠厉,“扯来扯去,我看你们是敬酒不吃要吃罚酒!”

    “等等等等!”顾长亭连忙伸出一只手阻止她。

    石观音停下动作,以为他要坦白投诚。

    顾长亭道,“我想问,敬酒你还没给的吧?”

    上来就不由分说的要东西,实在算不上是“敬酒”。

    就……挺让人无语的。

    众人:“……”果然,别的东西顾长亭不多,但废话肯定是说不完的。

    陆小凤为自己刚才小小的期待了一下而忏悔,信谁都不要信顾长亭!

    这方,顾长亭还企图再和石观音扯两句犊子,脑中忽然传来了系统的声音。

    [“完了完了完了……”]系统在空间里面大叫,[“他往你那里跑过去了!”]

    [“谁?”]顾长亭这次是真的没有反应过来,没额角突突一跳,直觉不是什么好事儿。

    [“你不是让我搞一个青衣楼楼主的身份嘛……”]系统急得团团转,乱七八糟的把事情说给了顾长亭,总接下来就是——

    它跟着另一艘船离开后,闲着没事儿忽然想起来了顾长亭要搞一个青衣楼主的马甲,然后它就擅作主张的提取了顾长亭某一时期的性格人设又搞了一个虚拟人,这种东西并没有自主意识,全靠设定来模拟人,结果设定出了些问题,设定的有点过了,系统修复好它也要一段时间,就导致那个虚拟人的性子在桀骜不驯的反骨仔这条路上越跑越远。

    以至于现在那个虚拟人的状况就是,系统让他往东他就往西,让他打狗他就去撵鸡。然后……原本是让他去救容冷荷的来着。

    关键是他也去了,安安分分的让系统以为设定又正常了,就没有再看着,结果一个不留神儿,他提着容冷荷就往顾长亭这边儿跑,容冷荷半残血的状态都要被他提成丝血了。

    但是!这都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那个虚拟人毕竟是曾经的顾长亭性格提取的产物,根本的来说和顾长亭还是有关联的。关键是那个桀骜不驯的鬼设定,系统现在都不敢想象一会儿会发生什么。

    顾长亭听完之后也陷入了沉默,良久,他道,[“我能冒昧的问一句,你截取的是哪个时候的吗?”]

    第一次见顾长亭这么有礼貌,系统浑身一哆嗦,[“就……刚和你契约的时候啊。”]

    那个时候的顾长亭,一看就是个做任务者的好苗子,可惜后来契约了,系统才猛然发现找错了商家,这货根本不对版,说什么狗屁的好苗子,是混子才对吧!

    但该说不说,系统还是觉得顾长亭骗自己的时候那个性格就是它心水的好宿主。

    想到这它也忍不住骂了自己一句,填设定的时候学什么文化人写了个“放荡不羁”,这虚拟人也太“不羁”了吧!

    说实话,既然系统这么说的话,顾长亭也是无话可说的。

    他也不敢笃定自己会干出什么事儿来,毕竟人总是在进步的,以前的自己肯定没有现在的自己先进,但是他不先进,并不代表他不惊世骇俗啊!

    果然,时间就是一个回旋镖,造的孽,迟早都是要还的。

    顾长亭突然沉默下来,整个大殿似乎也跟着沉寂了一瞬间。

    玉罗刹稀奇的看了他一眼,“你这是无话可说了还是默认了?”

    顾长亭回神,接戏接的异常丝滑,面上写满了悲伤,捂着心口,“我只是太过于痛心了,你们居然留我一个人孤军奋战,我对阿玉的一颗爱慕之心简直要碎了一地了。”

    不管了不管了,走一步是一步,不走一步那就原地踏步,不就是个虚拟人嘛!

    闻言,玉罗刹轻哼一声,眼中却是不见冷意,“话倒是不少。”

    顾长亭一秒收起脸上的表情,轻咳一声,“君子之言,怎么能叫做话多呢。”

    陆小凤嘴角抽了抽,他仿佛第一天认识“君子之言”这四个字。

    上首的石观音也是咬碎了一口银牙,竟然还会有人敢在她的面前卿卿我我?

    真是开了眼了!

    明明以往都是她在别人面前卿……咳,不是,还从来没有人敢不把她放在眼里!

    “你们!……”

    “哗啦!”

    石观音的话刚出口,就被放地上铺天盖地塌下来的砖瓦覆盖了个完完全全。

    一人踩着万重飞尘,从中间破开一道气浪走了出来。

    覆盖全身的黑色长袍在气浪中翻飞出一个霸气的弧度,白玉的面具完全覆盖住了整张脸,黑色的瞳孔好像自带魔力一般蛊惑着人心,繁复的金色链条在肩膀处泛着光辉,撞击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他整个人好像自带BGM一样,硬生生把一个人走出了一万个人的气势。

    悬着的心,终于还是死了。

    顾长亭默默地捂住了脸,好像人生中第一次知道“羞耻”这两个字怎么写的。

    别人怎么看的他不知道,反正顾长亭自己看着觉得……

    难以言喻。

    但总的来说和他本人的差别还是挺大的,最起码顾长亭百分百肯定自己以前绝对是个正常人。

    烟尘逐渐散开,露出了来人的全貌。

    其中最吸引人注意的莫过于那人脸上的面具了。

    和玉罗刹脸上的那一张,一模一样。

    玉罗刹盯着那张面具,眼神有一瞬间的幽深。

    他原先以为,顾长亭可能就是这青衣楼背后的掌权者,可现在看来。

    一模一样的,两张一模一样的面具。

    虽然这似乎并不能说明什么,但这并不妨碍玉罗刹去猜忌。

    他暗自咬了咬牙,冷笑一声,最好和他想的不一样!

    否则……

    顾长亭,你好样的——

    昨天没更,今天更早点[匆匆赶来]

    哇塞![星星眼]谢谢宝宝的营养液[么么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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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3章 怎么个事儿?

    所以说,玉罗刹到底想到了什么呢?

    顾长亭只觉得背后一凉,抖了抖身子,默默地又靠近了一些玉罗刹。

    废话,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

    这可是他半个老婆本变现的产物,多占便宜多回本。

    却不想在他靠近的时候,玉罗刹猛地抓攥住他的手,五指挤入他的指缝间,与他紧紧的十指相扣。

    顾长亭看了看手,又看了看玉罗刹,只可惜隔着一张面具,玉罗刹的目光也不在他身上,顾长亭并不能从他眼里看到什么东西。

    他兀自扬了扬眉梢,倒是乐意得很。

    ————

    “你又是谁?”石观音的目光在他们脸上的面具打转。

    难不成这面具并不是青衣楼楼主的标配?而是凡是青衣楼的人都有?

    这“青衣楼主”也是上道,他忽的笑了一声,面具下的声音听起来格外模糊不清,但能准确的辨认出来是个男人的声音。

    他道,“一面就差指着我的鼻子找我要东西了,一面又问我是谁?现在都时兴这么玩了吗?”

    “你才是青衣楼的楼主?”石观音面色微变,猛然转向玉罗刹,“你敢骗我?!”

    玉罗刹的手中轻轻摩砂着顾长亭的手背,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她,“我何时说过我是青衣楼楼主了?”

    石观音气的脸色青了紫紫了黑。

    但显然现在殿内的目光聚焦点已经不是她了。

    顾长亭看着朝他看过了的“青衣楼楼主”眼神飘忽,多停留一秒他都害怕自己忍不住笑场,这种感觉太古怪了。

    便也就错过了玉罗刹越来越幽深的眼神。

    顾长亭这种表现看在他眼里分明就是心虚,更何况……

    玉罗刹眯了眯眼,他怎么看那“青衣楼楼主”看顾长亭的眼神,那是怎么都不纯洁。

    顾长亭和这个青衣楼楼主又是什么关系?

    他是在为青衣楼做事,还是……在为青衣楼楼主做事?

    越想玉罗刹就越窝火。

    他可不知道青衣楼还什么有戴面具的习惯,而且是和楼主戴同样的面具。

    他无意识的用另一只手摸了摸脸上的面具,心中荡起一阵恶感。

    一个小小的青衣楼,竟然敢舞到他脸上。

    玉罗刹的手越攥越紧。

    顾长亭觉得他是恨不得把自己的手骨捏碎。

    难道自己又惹到他了?

    顾长亭忽然觉得这个老婆本其实也可以不用回的那么牵强了。

    他试着抽了抽手,哦,没抽出来。

    不仅没抽出来,玉罗刹反而握的更紧了。

    顾长亭:“……您看您这边松一下手怎么样呢亲?”

    玉罗刹闻言抬起了头,一双墨绿色的眸子宛如寒潭,愈发的深陷。

    这是碰到了旧情人,就迫不及待的跟他撇清关系了?

    玉罗刹冷笑一声,“你想都别想!”

    顾长亭:“……”行叭,握着就握着吧。

    顾长亭百分百确定,自己这又是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惹到了玉罗刹了。

    “咳咳咳……咳咳……”

    一串撕心裂肺的咳嗽声突然传了出来,众人这才意识到这“青衣楼楼主”脚底下好像还有一个人的来着。

    经过好一番的折腾,容冷荷终于还是不负众望的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呃……

    青衣楼楼主似乎有些嫌弃地向脚下看了一眼,即又抬起了头,一错不错的盯着顾长亭瞧。

    他隐隐约约的感觉着他们两个人之间好像有着什么联系,却又实在说不清道不明。

    打量的视线落在了两人紧紧相握的手上。

    一对小情侣?

    眸光闪了闪,一丝恶劣从中划过。

    嘶,这是要搞事情的节奏啊?

    虽然但是,依他对自己的了解,这个“青衣楼楼主”心里绝对没有憋着什么好事儿。

    思及此,顾长亭轻挠了一下玉罗刹的手背。

    玉罗刹轻轻抬眼。

    “我觉得我有必要提前说一下。”顾长亭向他忽闪着自己的一双写满真情是大眼睛,“我感觉一会儿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出点儿意外。”

    他深情款款的表态,“但无论如何,我对你肯定都是真心的。”

    哎呀呀,这可真的是,有意思有意思啊。

    顾长亭翘了翘唇角,爱情就是要有点波折才好玩儿。

    温热的气息打在耳边,玉罗刹的心里却又冷了几分。

    意外?

    怕不是他真的和这青衣楼楼主有一腿吧!

    一旁的顾长亭还在思考着具体怎么玩才能更好玩。

    手中忽然一痛。

    ……就,其实他也不是那么想要玩了。

    这一瞬间,顾长亭觉得其实把自己的手剁了给玉罗刹也不是不可以,捏的手都麻了。

    高涨的兴致好像被泼了一盆凉水,瞬间冷静了下来。

    “虽然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顾长亭颇有些幽怨的道。

    然后……

    他下一秒就被“啪啪”打脸。

    只见那青衣楼楼主视线一转,饶有兴致的点了点脸上的面具,发出细微的敲击声,他挑衅似的朝他们这边丢了个眼神儿。

    随即把目光转向了石观音,语中带着调笑,“劫了我的人还敢要我的东西,却又不认识我。你说你,惹我们家卿卿生气了可怎么办啊?”

    一句“卿卿”,他说的含糊缠绵,倒显得有多深情似的。

    但是!

    这个“卿卿”叫的是谁?

    玉罗刹沉了脸,顾长亭面上也有些笑不起来了。

    玩可以,但不能真的玩着玩着把情人玩没了。

    那才真是贻笑大方了呢!

    ————

    哇,看起来好一番复杂的恩怨。

    陆小凤对此也做出了自己的解读,现在的情况看起来就是一个他爱他他爱他,他又抛弃了他,他又和他相爱了,但他不知道他以前有他,结果他又对他回头了。

    陆小凤试图理解清楚其中的因果关系,但cpu都快干烧了也没能理解出个一二三来。

    他懵,别人就更懵了。

    石观音的脸色完全黑了下来,面上的表情有些僵硬,她笑道,“那这倒是误会了,谁曾想这小贼竟然敢冒用青衣楼的名号。”

    哦豁?

    倒反天罡!

    顾长亭又笑起来了,灵动的眸子像装满了星光一样,他动了动手,给玉罗刹传音,“玉教主,她骂你唉?”

    玉罗刹深吸了一口气,“你是生怕本座气不死?”

    “怎么会?”顾长亭惊讶,垂下眸子看他,好不委屈,“我是那种人吗?”

    玉罗刹对上他的眼睛,定定的看了一眼,即又回过头来,着了火的大脑忽然就沉静了下来。

    他沉默着。

    自己怎么会跟顾长亭这种东西较劲?他这没心没肺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在别人身上找影子的人。

    唉!

    顾长亭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难道很不值得人信任吗?

    可他真的只是一个善良的老实人啊!

    嗯,最起码顾长亭一直都是这么自以为的。

    “这话可就偏颇了。”青衣楼楼主忽然出声,他不赞同道,“卿卿也是我青衣楼的人,又怎么能说和我们青衣楼无关呢?也算不上是误会。”

    他这话的意思,是个人都能听明白。

    石观音从卧榻上起身,冷笑着,“那看来是少不得一番争斗了!”

    不须她再多说什么,一众着这海南剑派弟子服饰的人便涌了上来,一层层的把他们包围在内——

    QAQ宝宝们,我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往后几天更新可能都不是很稳定<(ToT)>

    哐哐哐给我老师磕大头,保佑我期末考试顺利通过

    第54章 水母阴姬

    无花默默地退出人群,冷眼旁观着这一场颇为荒谬的闹剧。

    他隐在暗处,向沙曼的方向使了个眼色,传音入密,“我不希望出现什么意外。”

    似是听到他的传音,沙曼有意无意的往他这里瞟了一眼。

    可看过来时,却是早已不见无花的身影。

    她微微蹙了蹙眉。

    神水宫的人……真的靠得住吗?

    不期然地,沙曼便想到了水母阴姬,一个看起来很是不显山露水的女人,但她的手段,却是比石观音还让她胆寒。

    沙曼讥讽一笑。

    可偏偏,无论拥有多么大权利的人,他们如今都在为了一本破书争的个头破血流。甚至不惜撕开他们伪善的外表,将髭狗一样的面孔暴露在世人面前。

    沙曼是有心想要笑他们一笑,可想到一半,才蓦然想起,自己也不过是这场闹剧里一个丑角罢了。

    唇角将要勾起的笑又瞬间拉平,笑不了一点儿!

    ————

    离开了海南剑派的大殿,无花一路上躲过众人的耳目往海南剑派的后山走去。

    可还没有到地方就被人拦在了中途。

    一个带着面纱的蓝衣女子之间拦住了他的去路。

    无花紧缩的瞳孔微微放松,朝那女子点了点头,“宫姑娘。”

    宫南燕瞥了他一眼,沉声道,“事情安排妥当了吗?”

    无花笑了笑,双手合十向她做了个佛礼,“自然。”

    随即一阵清风微微拂过无花的面孔,一道略显厚重的女声忽然出现,“既然已经准备妥当了,那便不必再耽搁时间了。”

    无花紧了紧手,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妥当是妥当了,可就是来了些意料之外的人。”

    “意料之外的人?”水母阴姬皱了皱眉,“还有什么人?”

    “青衣楼的楼主,还带着一个女子,看起来像是芳华阁的‘毒娘子’。”无花低眉敛目道。

    青衣楼楼主这个名号,水母阴姬自然是不出意外的毫不在意,但若是芳华阁……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满园春似乎就是当年海南剑派的人吧。”水母阴姬笑了一声,眉眼一厉,“来了正好,上半卷和下半卷一并拿到手里!”

    ————

    且不论他们是如何计划的,顾长亭这方打的正火热,招式飞的那叫一个五颜六色五彩斑斓五光十色五……

    不等他们“五”完,“嗖嗖嗖”的破空声忽然传来。

    天上的飞箭如同下的雨一般密集,直直的冲入了大殿中。

    顾长亭原本还游刃有余的好好溜着人玩,这刚溜到一半,“哧哧哧”的几声,原本还活蹦乱跳的人忽然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飞坠下来的箭矢来了一波又一波,饶是玉罗刹也不禁皱了皱眉。

    原本想暗戳戳给那个劳什子青衣楼楼主使绊子,结果三番两次都被他躲了过去。

    心里有些微恼,结果一转头就看见了让他更恼的事儿。

    顾长亭那厮好好的安全地带他不躲,就站在那儿踢着几个死人玩儿。

    怎么?

    这是想让他那个旧情人救他于危难之中吗?

    然后借此旧情复燃?

    正在看这几个人死透了没有的顾长亭浑身一抖,怎么忽然感觉浑身凉飕飕的?

    又有人思念他了?

    毕竟他这么个热心肠的好人,有人想也是正常。

    嗯,这么一想,忽然也就不是那么凉飕飕的了,顾长亭又坦然了起来,这叫做温凉,大热天的刚好解暑!

    确认完这几个人确实是死的透透的了,顾长亭为他们可惜的叹了一口气,然后一抬眼就看到了玉罗刹那双好像泛着绿光的眼。

    他讪讪的笑了一下,对玉罗刹的态度有点摸不着头脑。

    既然想不通,那便干脆不想了。

    他薅着容冷荷的衣领把她拖到了安全地带,手中摸出一颗补气血的药塞她嘴里。

    以至于容冷荷一睁眼就是他这张活见鬼的脸,容冷荷不由得呼吸一滞,咳嗽两声,“……多谢。”

    顾长亭拍了拍她的肩,笑眯眯的站起身来,“不用客气,年轻人,好好干。”

    容冷荷:“……”有上班那味儿了。

    就是这个班更要命而已。

    她扶着柱子站了起来,视线看了看在箭雨中来回穿梭的那个黑衣人,又看了看顾长亭。

    大脑有些懵,她如果没记错的话,顾长亭应该才是青衣楼的楼主啊?

    那那个人又是谁?他为什么要自称青衣楼楼主?

    孪生兄弟?克隆人?替身?

    容冷荷一头雾水,但她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这种时候保持沉默就好了,反正只要知道她需要听命的对象是顾长亭就行了。

    顾长亭自然是看出了容冷荷眼中的疑惑,但他不打算告诉她就是了。

    真相来的太容易往往就失去了它本身的趣味性,还是探索着玩好玩。

    当然,说这些都太早了,不管顾长亭想不想玩,反正玉罗刹现在是不想玩,也不想让他玩。

    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略过两人中间没入石柱中,留下一道深深的凹陷。

    匕首周身凛冽的刀风携着几缕发丝落了下来。

    顾长亭看着掌心落下的秀发,满脸的疼惜,总有一天,他觉得如果自己秃了,那一定不是自己秃的,是被玉罗刹削的。

    一旁,容冷荷腰间的软件已经拔了出来,她看向玉罗刹,余光忽又瞧见顾长亭这么个模样,默默地把剑收了回去。

    或许……当初在岛上那些人传的真没错呢?

    这方,顾长亭可怜兮兮的捏着自己的几缕秀发走到了玉罗刹面前,语中疼惜,“玉教主,这都是我的青春啊!”

    他捶胸顿足,“要是有一天我秃了怎么办?!”

    这虽然不是玉罗刹第一次对他感到无语,但玉罗刹敢肯定这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就是了。

    他面无表情,“那下次直接剁手跺脚好了,也省的你不长记性。”

    “……我难道就不配拥有一点容错率吗?”顾长亭眼神幽怨。

    直接剁手剁脚的对他可真是太残忍了。

    “容错?”玉罗刹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哦,你确实不配。”

    “我以为这应该不需要我明说的吧?”

    顾长亭觉得自己的心都碎了,“玉教主你好狠的心啊!”

    “废话挺多。”玉罗刹冷哼一声。

    “话少就泡不到……咳,吸引不到玉教主了。”顾长亭朝他眨了眨眼。

    哦,泡不到什么?

    玉罗刹面无表情,他不用想都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话,顾长亭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顾长亭瞧着他,小拇指挠了挠他的手心,然后如愿以偿的被一巴掌拍开了。

    唉,还是玉罗刹够劲啊!

    他越是这般,顾长亭就越是想招惹他。

    这边顾长亭正琢磨着新法子,那边青衣楼楼主的怨气都快溢出天际了。

    他总觉得自己是该生气的,实际上他也确实是生气的。

    在他的认知中,从来都是他薅别人羊毛,还没有人能薅得了他的羊毛。

    他歪头看向顾长亭的方向。

    看了一会儿,然后对他们发出了一声嗤之以鼻的轻哼。

    愚蠢的人类,整日里就知道创造情情爱爱的酸腐之物,一点儿都不好玩!

    什么才是最好玩的?

    对于这个时候的他来说,定它一个小目标——

    称霸江湖!

    于是……

    “砰!”的一声。

    正在空间里纠正算法漏洞的系统看着又炸了的实验淡定的抹了把脸。

    无碍,失败是成功他妈,总有一天它能成……它能…他大爷的!

    系统愤愤的把手里的操控核心给砸了。

    都崩多少次了?!

    你说怎么那么激动!

    还一激动就运算超载!

    见了鬼了!

    系统口中骂骂咧咧的又把东西捡了回来,顾长亭它搞不定也就算了,你一串数据它还能搞不定?——

    谢谢宝宝们投的雷和营养液,谢谢[抱住][狂亲]\^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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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章 风雨很大

    箭雨终于落完,大殿中尸体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

    石观音的脸色是变了又变,这又是哪儿来的拦路虎!

    她心中暗恨,发泄似的一掌把沙曼拍了出去,就要去看来人。

    没有辜负她心中的期望,来人确实很让她大惊失色,“水母阴姬?!”

    闻声,水母阴姬向石观音那里看了过去,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瞥了一眼身侧的无花,“果真不愧是天下第一美人啊!”

    无花低眉敛目,看不出面上是什么表情。

    他没表情,但不代表石观音看不到他的存在。

    石观音目眦欲裂,“你敢背叛我!”

    到现在为止,功法什么的都不重要了,比起那些身外之物,石观音还是更顾惜她自己。

    毕竟这江湖上谁人不知晓水母阴姬好女色?

    更何况石观音的功法正好被水母阴姬的功法克制住,无花此举无异于是把她送给了水母阴姬。

    这当真是,当真是让石观音气的浑身发抖,恨不得现在就把无花除之而后快。

    此情此景,顾长亭都不由的要赞上一句了。

    果然,整活还得是无花啊,自己的母亲这说送就送了。

    这心胸,这气量,这手段。

    啧啧啧,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顾长亭就差没有给他拍两下鼓个掌了。

    只听那水母阴姬大笑了几声,“倒也实在不枉我出来这一趟!”

    她大眼往周围一扫,却也是不看石观音了俨然是已经把她当做自己的囊中之物。

    见此,她身后的宫南燕不免眸子暗了暗。

    只听那水母阴姬冷哼了一声,看向了那边看热闹的几个人,目光看来看去,最后停留在了玉罗刹和“青衣楼楼主”身上。

    她心中暗自思忖,这两个人看起来都不像是简单的人物,至于谁才是青衣楼楼主……

    水母阴姬果断的看向了玉罗刹,“把无量大典交出来!”

    “青衣楼楼主”:“……”不是,嗯?

    这大概是石观音唯一一次难得的认同了水母阴姬,看吧,不止她一个人认错。

    顾长亭一边憋笑一边用手肘捅了捅他的腰身,低声,“阿玉,还不快把无量大典交出去?”

    玉罗刹眯了眯眼,将手放在他身后,手中暗自用力拧了一把他的腰,冷哼一声,“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在场的几个还没有哪个人是耳背的,顾长亭的话他们自然听在耳里。

    这时,突然就被山寨了的“青衣楼楼主”幽幽出声,“我就那么不显眼?”

    显眼不显眼不知道,反正是挺现眼的。

    由于出厂方式呸不是……出场方式太过“霸气”,过于让人难以直视。

    别问为什么,问就是,顾长亭才发现他跳下来的时候是真的自己给自己放BGM了,甚至还小小的打了个不怎么惹人注意的灯光。

    当然,这些暂且不说,话回当前。

    “青衣楼楼主”现在真的很想贴着水母阴姬的脸让她好好认认人,他这么想着,凭借那那种炸核心的思维方式,他还真就去贴了上……上……上,没贴成。

    顾长亭察觉到他的想法后及时蹿出去把他拉了回来。

    废话,数据不知道要面子,顾长亭自以为这点面子他还是需要要一下的,毕竟这个马甲不是日抛选手。

    顾长亭拽着“青衣楼楼主”的袍子,顶着众人神色不一定眼光把他薅回去了。

    然后一转身就对上了玉罗刹那深不见底好像随时都能吃人的目光。

    顾长亭:“……”淦!

    他发誓,他死都没想到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次感情纠纷可能是因为自己被自己的情人当成了“自己”的情人。

    “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误会了?”顾长亭沉吟半晌,果断的给了“青衣楼楼主”一脚将人踹开,试图证明自己的清白。

    “误会?”玉罗刹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但凡顾长亭扪心自问一下,他就不会说出这种狗屁不通的鬼话。

    试问如果不是亲近之人,以青衣楼楼主的身份,又有那个人敢对他动手动脚他还不生气的?

    此地无银三百两!

    呃……实际上“青衣楼楼主”确实挺生气的。

    但奈何他被顾长亭遏制住了数据的咽喉,想动手他也动不了啊!

    他幽幽怨怨的看了那对狗男男一眼,默默地挪到角落里长蘑菇去了。

    是真的长蘑菇去了!!!

    陆小凤就可以作证!

    他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青衣楼楼主”那么大块头的人,上一秒还威武霸气,下一秒就……面柱思过,头顶上还迎风招摇着一颗发光的大蘑菇。

    他有点儿恍惚的掐了自己一把,不是……他脑袋上长蘑菇了?!

    人的脑袋上能长蘑菇吗?

    他不信邪的揉了揉眼,再看去,哪里有什么发光的蘑菇啊。

    心脏登时落回了实地,他长舒一口气,他就说嘛,肯定是自己看错了。

    空间里,系统面无表情的掐灭了蘑菇的数据源。

    它真傻,真的!

    它当初怎么会提取顾长亭的信息来融合数据?它自己打两份工都比天天看着俩活爹强!

    系统现在万分的想把“青衣楼楼主”给回收了,没有哪一刻的想法更比这一刻强烈了。

    ————

    水母阴姬皱了皱眉,显眼不愿意相信那个蹲墙角面柱的黑咕隆咚的东西才是青衣楼的楼主。

    她冷哼一声,“不管你们谁是青衣楼楼主,今日只要不把无量大典交出来,就休想离开这里半步!”

    大殿中鸦雀无声,好像一根针落到地的声音都……还是听不见的。

    “……那要是离开一步呢?”顾长亭百忙之中抽空回了一嘴。

    水母阴姬多少有点无语,她冷笑,“别说一步,只要你是横着出去的,一百步都行!”

    哦,这个意思啊!

    顾长亭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样啊,我明白了。”

    在众人以为他明白了什么的时候,之间顾长亭一拍手,朝周围看了一圈,视线扫来扫去,最后停在了陆小凤的身上。

    他一脸的肯定,“她的意思是要咱们滚出去,陆小凤,靠你了!”

    陆小凤:“……”靠我干啥?

    给她滚一个示范一下?

    朝他翻白眼的欲望陆小凤是压都压不住。

    但是别的不说,这主意虽然馊,可是你细细的一思索……好像还真的,给人一种行得通又行不通,既馊又不是很馊的错觉。

    不过很显然,水母阴姬显然不是这么个意思。

    她面上动了些怒色,身后便是“哗哗哗”的一片拔刀声。

    这剑拔弩张的气氛,眼看着就要动手了,一个血人却是踉踉跄跄的从角落里钻了出来。

    他“噗通”一声绊倒在地,手中甩出去一本小册子,口中“嗬嗬”的吐着血,“无量……无量大典……邱……”

    断断续续的话还没说完,这人就身子一僵,瞪大了眼睛,不过一息就生息全无了。

    变故来的实在突然,众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就死了。

    一动不动,死的不能再死。

    大殿之中这才是静的一根毫针落下来的声音都能听到。

    场面太过诡异,没有人敢轻举妄动。

    顾长亭四下瞧了一眼,见没人动,就抬起步子要过去看看情况。

    腕间一紧,一只手握住了顾长亭的手腕。

    顾长亭回头。

    玉罗刹一双墨绿色的眼睛中满是制止之意。

    顾长亭翘了翘唇角,轻拨一下他的手指,“我去看看。”

    玉罗刹皱着眉,却还是松开了手。

    顾长亭晃着步子走了过去,长靴踩在玉石地板上的声音尤为清晰。

    他弯腰将地上那本沾着血迹已经泛黄了的小册子捡了起来。

    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大字——天残十三式!

    ————

    一夕轻雷落万丝,霁光浮瓦碧参差。①

    “哒哒哒”的马蹄声踩过京城砖瓦巷中的积水飞溅起几滴青泥,带来了一片嘈杂,又留下了一片寂静。

    铿锵有力的军队跟在飞马后踏过街道,驱散了京都的繁华气息。

    他们来的急,走的也急。

    约莫是过了一柱香的时间,有一个人朝外边探头探脑,有两个人站在门外的房檐下窃窃私语,有三个人走到了大街上高声喧哗。

    静,被打碎了,驱逐了。京都的繁华又回来了。

    热热闹闹的京都才是京都。

    有人坐在茶楼喝茶,喝了一盏又一盏。

    终于,他等的人到了。

    最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双镶绣口毡,然后是一身鸦青色暗纹番西花的刻丝袍子。

    金贵,矜贵。

    喝茶的人放下茶杯,他看向那个让他觉得金贵的的方向。

    那道人影终于显出了全貌,他的步伐不紧不慢,看不出着急也看不出不着急。

    喝茶的人又开始喝茶了,金贵的人却是不再矜贵,他纡尊降贵的来到这个不入流的茶楼里和一个不入流的人喝着不入流的茶。

    “你来的倒是准时。”

    说的是“准时”,听起来更像是阴阳怪气。

    金贵的人放下茶杯,他笑了笑,“刚刚好而已。”

    他只是掐着点儿来罢了,左右没有来迟。

    “不不不。”喝茶的人连说了三个“不”字,“我以为你会迟到。”

    金贵的人默了默,“我也确实该迟到。”

    “可你准时来了。”喝茶的人终于不再喝茶。

    “是啊,我准时来了。”金贵的人又笑了笑。

    两人聊的颠三倒四的,但凡在场的有第三个人都要被他们的谜语给绕晕。

    “京城最近的风雨很大。”不再喝茶的人道。

    金贵的人却是喝了一口茶,“太大了,不好。”

    搅动风雨的人亲自动了,更不好。

    “这次的鱼也很大。”不再喝茶的人又道。

    金贵的人放下茶杯,从袖中抽出一张锦帕来,擦了擦手,“太大了,不好。”

    太大了,不仅会把线扯断,还会把网挣破。

    不再喝茶的人默了又默,他起身,他的声音很轻很飘忽,“京城最近的风雨很大,出面记得带好伞。”

    说完,不再喝茶的人便离开了坐席,席间只剩下那个金贵的人。

    金贵的人擦手的动作一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角落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缀着梅花的伞。

    他久久的沉默着。

    风不知又从哪里刮了进来。

    吹开了帷幕的一角,一把绣春刀若隐若现。

    或许,京城最近的风雨确实很大——

    啊啊啊赶榜赶榜赶榜!!!看我今晚能写多少字!好像还有□□千来着?

    宝宝们不好意思这几天都在复习,日更的话大概要下个月才能恢复,这个月不出意外都是两三天一更<(ToT)>复习真的好难好难好难感谢在2024-06-1223:57:56~2024-06-1823:13:5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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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章 错综复杂的秘密

    且先不说天残十三式的事儿,再厉害的武功秘籍在无量大典面前都会显得格外的无足轻重。

    所以说,无量大典到底怎么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

    毕竟在场的哪个人不是都多多少少和它有点关系?

    为它而来的,被它牵连进来的,借它杀人的,用它换取前程的,拼命想要把它藏起来的。

    这些人,无一不包括在内。

    顾长亭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他拍了拍手中的小册子,走到那个了无生息的人跟前,用脚给他翻了个面儿。

    呦呵?

    顾长亭略显惊讶的挑了挑眉,还是个熟人啊。

    这了无生息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原本早就应该跟船一起走了的鹰眼老七。

    见状,顾长亭回头跟玉罗刹对视了一眼。

    这又是怎么个事儿呢?

    扑朔迷离,错综复杂。

    玉罗刹接收到他的眼神后走了过去,虽然他没怎么注意过鹰眼老七这么个人,但不代表他不知道鹰眼老七。

    怎么说他都是十二连环坞的总瓢把子。

    那么问题确实来了,如果这个人是鹰眼老七,那跟船走的那个人又是谁?还是说鹰眼老七真的有什么通天遁地的本事比他们还早到海南剑派?

    有些离谱,又有些合理。

    要么鹰眼老七有两个,要么就是有人把鹰眼老七带到了海南剑派。可又是什么样的人才能把人从海上带到海南剑派?

    大宗师可以。

    ——

    陆小凤连忙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了过去。

    他面上着实惊讶,“怎么可能是他?”

    “唔?”顾长亭帮他思考了一下,“说不定他会分身呢?”还不忘用手比划比划,“他就那么‘嗖’的一下,变成了两个,一个跟着船离开,一个又跑到了海南剑派。”

    陆小凤嘴角抽了抽,酝酿好的情绪都差点儿被搅和没了。

    “你先别打岔。”陆小凤朝他摆了摆手,完全没有对顾长亭寄予丝毫期待。他蹲下身去检查鹰眼老七的尸体,面上神色有些凝重。

    顾长亭站在一旁,手里拿着书,无辜的耸了耸肩。

    蓦地手中一空,天残十三式的小册子就被人隔空抽了去。

    那股勾着天残十三式的力量又是一滞。

    两波相抗的力量在空气中你不让我,我不让你。就那么拉扯着那本小册子停滞在了半空中。

    玉罗刹沉了沉眸子,手中用力一带,天残十三式的小册子就“哗哗”的翻着书页落到了他的手中。

    水母阴姬手中卸力,因着惯性退后了几步然后被宫南燕扶住了,她皱着眉,眸光如电,“你到底是什么人?”

    即便这人不是青衣楼的楼主,那也不会是个简单的人物。

    玉罗刹只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并没有说话。

    水母阴姬紧锁着眉,眼底是深深地忌惮,眼看着无量大典是又出了什么意外,拿个天残十三式也不过是个蚊子腿,可半路却是杀出了这么个人物。

    一时之间,水母阴姬也是拿不定主意了。

    风浪大,鱼越大,可风浪大也会让人血本无归。

    那方,玉罗刹并没有去过多的主意她。

    他手里翻了翻天残十三式,这种层次的功法他倒是看不上眼。

    能惹他注意两分的也不过是天残十三式的出身——它是从回春诀中演化出来的。

    这“回春诀”毋庸置疑便是无量大典上半卷的名字了。

    昔年邱逸仙碎虚空证道,留下了一个无量大典,这无量大典被世人拓印下来后分成了两卷。

    上卷的回春诀,和下卷的寂风诀。

    有诗云,“枯木回春离三界,寻道长生悟五行。空空沧溟堪问世,四海风寂万世骷。”

    除此之外,这天残十三式在玉罗刹眼里也着实没有了什么闪光点。

    他面上带着些许思量之色,或许……这会是他突破大宗师境的一个契机。

    ………

    这人死的实在蹊跷,任陆小凤怎么看都看出伤到底在哪里,可偏偏人就是浑身是血的死了。

    可能是不是很明显的内伤?

    顾长亭撺掇着他要扒了这个鹰眼老七的衣裳,好好看看到底有没有受内伤。

    虽然陆小凤确实很想这么做,但……多少有些不是时候。

    顾长亭撇了撇嘴,“有贼心没贼胆。”

    不是,大哥?这句话是能这么用的吗?

    陆小凤翻了个白眼,脑子一热,一手拽着顾长亭的手,另一手拉住玉罗刹的手,让他俩抓在一起。

    末了还来了一句,“好好亲热别烦我。”

    顾长亭and玉罗刹:“……”

    就这说,脑抽是真的会传染的。

    陆小凤又蹲了回去,他迷之沉默了一会儿,好像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他沉默着缓缓地抬头,正好对上两双盯着他的眼睛。

    深吸一口气,当即给了自己的脑袋一巴掌,蛄蛹到“青衣楼楼主”身旁,和他一起面柱思过。

    顾长亭捏了捏掌中的手,一本正经的感叹,“陆小凤以后混江湖混不下去了还可以去说媒,看,多好啊。”

    谁知玉罗刹却是一甩他的手,走了过去,“我看你和你的旧情人也挺好的。”???

    顾长亭眨了眨眼,看向角落里长蘑菇的人,又看了回来,眼中放光,亦步亦趋的跟上,唇角高高翘起,“既然都说旧情人了,那肯定是不能再要的了。他哪里比得上阿玉啊?”

    玉罗刹脚步一顿,唇齿间挤出几个字来,“终于肯承认了。”

    他磨了磨牙,就知道顾长亭这厮不是个安生的人。

    顾长亭也不解释,他大叹一声,“人不风流枉少年嘛,属实怪不得我。”

    火上浇油,烈火添柴。

    整个大殿好像都又冷了几分,十分让人想要立刻马上去捂住这说话之人的嘴。

    但这气压低了一瞬间就又恢复了正常。

    “好一个人不风流枉少年。”玉罗刹轻笑了一声。

    好像丝毫不在意的模样。

    一直被人牵着鼻子走,那才不是他玉罗刹的风格。

    他垂了垂眸子,既然顾长亭想玩,那就让他玩个够,玩个痛快!他还不缺这点儿时间。

    顾长亭站在他身后的不远处,缓缓地笑了。

    两人看起来都好像没有什么不对。

    于是,陆小凤又从角落里挪了出来,他轻咳一声,试探着道,“要不……我们还是先办正事吧?”

    “办,怎么不办?”顾长亭乐呵呵的道。

    他眸子一转,看向众人,笑道,“这还不好办吗?有的是人知道。”

    他抚掌,“不如就让楚留香来说说看吧,大名鼎鼎的香帅,必是天底下鼎鼎聪慧的人儿。”

    知道的不知道的都皱起了眉,楚留香怎么会在这里?

    一声叹息般的笑传了过来,“公子的耳朵实在灵敏,在下都没听到两句呢,就要在下说道一番。”

    一道蓝色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殿中,他混迹在众人中间,却是没有人发现他的存在。

    楚留香的身影显现在众人面前,他朝顾长亭微一抱拳,眼中含笑,“在下佩服,佩服。”

    高台之上,沙曼的眸光闪了闪,随即垂下了眼帘,让人看不清楚其中的神色。

    顾长亭笑眯眯的回以一礼,“久仰,久仰。”

    唉,多么虚假的附合啊,即便不是个明眼的人都听得出来。

    大名鼎鼎的香帅摇了摇头,他既不看向角里蹲着的“青衣楼楼主”也不看向拿着天残十三式的玉罗刹,独独看着顾长亭。

    “若教在下说道说道也非是不可,不过云公子还是要先为在下解解惑。”楚留香道。

    “哦?”顾长亭眉头一抬,随即莞尔,“不管香帅说什么我肯定都是不知道的。”

    他大叹,“我连中原都没有去过,又如何能回答得了香帅的问题?”

    “不妨事不妨事。”楚留香连连摆手,“既然云公子不愿意说,那边让容姑娘来为我解解惑吧,反正都一样。”

    这个“都一样”就很是耐人寻味了。

    他转头看向一旁沉默的容冷荷,目光饱含真诚,“在下这次可是为了容姑娘才来这里的。”

    容冷荷一直以来都挺关注满园春的动向的,自然也知道楚留香去过芳华阁。但如今却是搞不明白他的目的是什么,心中更是警惕。楚留香的话可向来不是那么好接的。

    楚留香面带愁色的叹了一口气,“在下可是一路上马不停蹄的奔波劳碌才找到这里,容姑娘走的着实是远。”

    多说多错,容冷荷选择了默不作声。

    她不吭声,楚留香也不觉得尴尬,自顾自的道,“在下只是想知道,容姑娘是否认识李重玄?”

    若只说李重玄恐怕还有人不知道,但若是说“饮血毒刀”呢?

    昔年瀚海门没落,一门分三派,一派夺了回春诀,于是有了“春眠春歇春不晓,勿惜勿叹勿问天。”的“不晓门”。

    不问天道不叩后土,但求不晓门的一句话。

    而“饮血毒刀”便出自这不晓门中。

    楚留香并没有明说出来,因为他知道,毒娘子认识的从来都是李重玄,而李重玄也从来不认识毒娘子。

    容冷荷看着他,眉头深深皱起,“不知道,没听说过。”

    她背在身后的手指抖了抖。

    楚留香看着她,带了些咄咄逼人是意味,“容姑娘当真不知道?”

    容冷荷的眸子冷了冷,“你到底想说什么?”

    “当年不晓门因内乱灭门,江湖上倒是有不少捕风捉影的消息……”——

    宝宝们下午好,赶榜真的好痛苦啊≥﹏≤不出意外今晚还会更_(:з」∠)_

    楚留香的师傅据说是夜帝,这个以后会涉及到一些,但本文不涉及《大旗英雄传》,如果出现些神神秘秘的人物皆为杜撰。

    第57章 窥天道

    眼看着事情越来越复杂,顾长亭的眼睛直放光,真的是迫不及待想要再把事情搅乱一点的好。

    平平淡淡的才不好玩呀。

    在众人没注意到的地方,角落里蹲蘑菇的“青衣楼楼主”却是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了。

    ————

    风驱急雨洒高城,云压轻雷殷地声。①

    缀着珠宝的马车在宫门前停下了车轮,铃铛还在轻轻的晃着,许是天气的原因,连这上好多汗血宝马都不禁打了个喷嚏。

    早就候在宫门处的王安连忙笑盈盈的走上前,“金统领。”

    “王公公。”金九龄从马车上走了下来,他面上带笑,和王安一同往宫内走去。

    他不开口,你王安自然也没有上赶着的道理。财神爷归财神爷,但如今财神爷也要给他几分面子。

    金九龄捋了捋袖子,叫住了他,“王公公,且等一等。”

    来了。

    王安心中得意一笑。

    他顿住脚步,细长的眼睛向后看去,嘴边的笑意咧的极大。

    金九龄走上去,从袖中拿出一个绣金的荷包塞到了他的手里,“一点心意,公公笑纳。”

    王安假意推脱了一下才将那银子收到袖中。

    金九龄心中暗骂了一句,面上却是带笑,“这大晚上的,圣上如此勤勉朝政,公公还是多多劝言,龙体要紧。”

    王安笑着,“劳烦金统领忧心了,咱家自然是劝过圣上的,可近日的事情着实是多。圣上他老人家忧心百姓自然是不肯懈怠。”

    事情着实是多?

    这多的又是什么事情?

    金九龄心思百转,他紧了紧手中的绣春刀,神色不显,“不知圣上近日心情如何?也好让我为他老人家分忧解难。”

    王安笑着摆了摆手,“这咱家如何刚揣度?不过……陛下今儿刚见过三皇子殿下,殿下的课业写的倒是不错。”

    那就是还行的意思喽?

    金九龄心下了然,“多谢王公公。”

    说着,就又塞了一个荷包给他。

    ……

    灯火葳蕤,照映的书房内的东西也是忽明忽暗的。

    金九龄跪在地上,额头紧扣着地面,心中忐忑。

    他想着今日自己倒是安分的很,总归不应该被皇帝抓出什么马脚。

    “起来吧。”一道沉稳又略显年轻的声音如是传来。

    “多谢圣上。”金九龄起身,却依旧是低着头,他紧紧的盯着眼光可以看到那一抹金黄。

    手指敲打扶手的声音想起,缓慢而富有节拍。

    像是打鼓一样,一下一下的敲在了金九龄的心脏上。

    那个人终于又开口了,“知道朕唤你来是做什么的吗?”

    金九龄躬身一礼,“臣愚钝,还请陛下明示。”

    那九五至尊的皇帝轻笑了一声,“爱卿过谦了,朕以为,你自然是聪明的。”

    金九龄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口,他遏制住想要狂跳的心脏,“臣愧不敢当。”

    金色的步履在他眼前移动。

    皇帝走到他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

    金九龄微不可查的一抖。

    皇帝的手顿了顿,大笑一声,“看给爱卿吓的。”

    “罢了罢了。”

    他转身走到一旁,拨弄着蜡烛,发出轻微的“滋滋”声。

    “最近京中好像不是那么太平啊。”他忽道。

    “咚”的一声闷响。

    金九龄跪在了地上,“属下失职,还请圣上责罚!”

    “唉?”皇帝似疑惑的瞥了他一眼,“爱情何错之有?不必紧张,朕又不是老虎,不过是问一问罢了。”

    金九龄垂着头,不敢说话。

    书房中一度陷入了沉默。

    良久,皇帝才开口,“行了,退下吧。”

    金九龄如蒙大赦,躬身退下。

    出了御书房,夜风的冷意刮在他的脸上,混沌的脑子猛然清醒。

    他也顾不得用帕子了,直接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就匆匆离去。

    等他出宫门的时候,早就宵禁了,街道上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

    金九龄咬了咬牙,小皇帝这一番莫名其妙的敲打,莫不是京城里又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儿?

    夜风无言,答案还是需要金九龄自己去找。

    ————

    李重玄到底是什么人?

    当年的“饮血毒刀”偷走了回春诀从不晓门中叛逃而出。也是因此,不晓门才逐渐没落。

    毕竟一派核心都被他人盗走了,又拿什么来支撑门派的运行?

    而这李重玄又带着回春诀去了哪里?

    或许他被人追杀成了一个废人,又或许他修炼功法走火入魔成了一个废人。

    不管怎么说他就是成为了一个废人,这个废人偶有一日捡到了一个小姑娘。

    他为什么会捡这个小姑娘?

    毕竟他是一个连亲生女儿都能丢弃的人。

    那就又回到回春诀身上了。

    回春诀的一个特异点在于,它不仅能生死人肉白骨,它更能——

    “……窥天道。”

    容冷荷的手蓦地一紧,指甲深陷入皮肉之中。

    窥天道?

    顾长亭惊讶似的瞪了瞪眼,倒不是因为他有多惊讶,而是他真的很惊讶。

    他就说这个天道怎么还是个“敏感肌”!

    追着他又是突然袭击又是搞雷劈的。

    感情还真有人一天天的正事不干,天天瞅着天看,这倒也是难怪了。

    他下意识的抬头。

    透过被砸出来的那个大窟窿往天上瞅了瞅,乌漆麻黑的一大片什么也看不见。

    嗯,祂还不至于敏感到这种程度。

    “怎么,你也会窥天之法?”玉罗刹抬了抬眸子。

    “没没没,我还没那癖好。”顾长亭连连摆手。

    他长这么大,虽然偷窥的事儿没少干,但他属实没有这种癖好。

    玉罗刹也就是随口一问,没真想从他口中知道什么。

    但什么东西只要沾上了顾长亭口中的“癖好”那两个字,好像就连“窥天道”这件事都变得不那么纯洁了起来。

    玉罗刹默了默,努力把脑子里古怪的想法甩开,他不能被顾长亭的离谱思维给影响了。

    ……

    “香帅这话是什么意思?”容冷荷扯了扯嘴角,“难不成香帅以为我这里会有回春诀?”

    “在下自然是不能肯定的,不过是一个推测罢了。”楚留香摇了摇头。

    虽然他十有八.九敢肯定回春诀在容冷荷手里,但他又不能忽视那十之一二。

    “香帅也真是太看得起我了。”容冷荷动了动脚步,想往顾长亭那里走去,刚抬起脚就被他似笑非笑的目光压了回去。

    她动作一僵,顿了下来,“有些话,香帅还是慎言的好。”

    三言两语就能招惹来的杀身之祸可不是开玩笑的。

    所以说……话都说到这种份上了,无量大典的上半卷到底在哪儿?

    还有鹰眼老七为什么会死?

    他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一团乱麻,毫无头绪。

    “香帅看起来知道的不少啊?”顾长亭好奇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白嫖……不是,分享一下如何?”

    楚留香嘴角抽了抽,“白嫖”那两个字他可是听得一清二楚,“云公子看起来知道的也不少,倒不如也分享一下?”

    “我可什么都不知道,我一个小地方来的人,我比较孤陋寡闻,还是香帅知道的多。”顾长亭自认为还是挺谦虚的一个人,这种功劳就留给楚留香吧。

    这还真的没办法反驳不是?

    楚留香叹了一口气,“在下知道的也不多,着实没什么好说的。”

    他话音一转,“不如还是问一问青衣楼楼主吧。”

    毕竟,青衣楼可是这一场风波的起源地。

    众人向那角落看去,入眼的却是一片空空如也。

    见此,玉罗刹难得舒心了点儿,“哟,你的旧情人怎么不要你了?”

    这个时候的玉教主已经学会了阴阳怪气人了,不得不说,顾长亭可真是一个大染缸,传染的染。

    顾长亭:“……”这个梗到底还能不能过了?

    青云楼楼主消失了!

    这下好了,未解之谜又多了一个。

    而原本跟青衣楼有牵扯的鹰眼老七也是早已躺尸在了这大殿之中。

    众人一默。

    顾长亭转向当了好久背景板的石观音,“你们占领海南剑派多少天了?”

    石观音的注意力显然不在这上边儿,她下意识的回了一句,“三日……”

    刚出口她就立刻闭上了嘴,这不就是变相的在承认她不是海南剑派的人了吗!

    三天还搜不出一个鹰眼老七来?

    “你们也忒马虎了吧。”顾长亭理所当然的指责她。

    石观音:“……”这该死的无名小卒!

    石观音捏了捏拳头,然后下一刻,“啵”的一声轻音。

    原本躺在地上的鹰眼老七皮肤顷刻间破裂化为了一摊血水,连骨头都一起融了个干干净净,一股浓烈的恶臭向众人扑面而来。

    “这……”

    一时之间不免让人失声惊骇。

    方才还好端端的一具尸体,怎么突然就化了?!

    这般手段,倒是和顾长亭以前用过的“化骨水”效果极为相似。

    但那个比这个更好用点儿,至少不会他的没这么冲。

    顾长亭捏了捏鼻子,把脑袋埋进了玉罗刹的颈窝出。

    玉罗刹眉头抽动了一下,“你不会点穴?”

    明明点个穴就能把嗅觉屏蔽了的事儿,非要搞得这么花里胡哨的。

    “阿玉,你好香啊。”顾长亭不要脸的道,“我的鼻子闻不得臭味,这个时候只有阿玉能拯救我了。”

    香香香!我香你大爷!

    玉罗刹深吸一口气,又吐了出来,最终还是没有把人给推开——

    晚上好晚上好,宝宝们晚上好呀!(≧▽≦)[假装人很多的亚子]

    第58章 你真的很介意?

    虽然但是,这个时候真的不是打情骂俏的好时候。但奈何千金难买他乐意。

    顾长亭从后面抱着他,下巴枕在玉罗刹的肩膀上,害怕似的低声轻叹,“太吓人了,阿玉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玉罗刹蹙眉,不自在的偏了偏头,语气平淡,“还能吓住你?”

    他轻哼一声,“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有道理。”顾长亭佯装思考了一下,捏着嗓子,矫揉造作道,“可是,谁让我是阿玉的亲亲小宝贝呀。”

    语一出,惊四座。

    不为别的,就为这矫揉造作的语气。

    陆小凤的肩膀一耸一耸的抖个不停,看出来是在憋笑了。尽管很不厚道,但他真的很想笑。

    这话说的实在过于溢于言表了。

    玉罗刹有些沉默,真的很想撬开顾长亭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或许……

    人活久了真的会有点神经?

    别的不知道,但他觉得顾长亭应该是这么个事儿。

    众人是惊骇了,可水母阴姬比他们更惊骇。

    这种效果,分明是天一神水才有的!

    一时间她心中念头急转,到底是什么人将她宫中的天一神水偷了去?!

    她第一个念头想到的便是无花,可当初无花并没有在神水宫中待多么长时间,更何况是毒杀一个一流高手,不是无花办不到,而是他根本没有这个时间。

    不是无花,那又是谁?

    众人的目光都向她看了过来。

    “这件事貌似和宫主有些关系?”顾长亭兴致勃勃的道。

    水母阴姬皱了皱眉,她倒也不是那等畏畏缩缩的人,道,“这确实是我神水宫的天一神水,但……”

    她眉峰一厉,“我神水宫的东西自然是概不外传的,我也犯不着对一个小帮小派的人下手。”

    她的手段还不至于到这种地步。

    但谁又说得准不是她呢?

    牵连到无量大典的东西,在江湖人眼里可不会有哪一个是清白的。

    从青衣楼到无名岛,又到了海南剑派。

    满园春杀害海南六子、真假鹰眼老七、拿石观音当刀子,又借水母阴姬做这个背锅人。

    顾长亭转动了一下脑子。

    所以,谁又是背后那个推手呢?

    顾长亭看了看容冷荷,又看了看沙曼,最后看向了无花。

    跟神水宫联手的人是无花,神水宫寻常外男又不能进,那盗走天一神水的人是不是也是无花呢?

    在他毫不遮掩的目光下,无花面上神色丝毫未变,像是没察觉到一般,只低垂着头站在水母阴姬身后。

    他的存在感过于低下,若非顾长亭的目光,还真不会有几个人能注意到他。

    玉罗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先前没注意也就算了,这下他倒还不至于看不出这是张易了容的脸。

    这个人又是谁?

    玉罗刹也看了一眼石观音,他自然是认出了石观音的。

    听说……石观音当年从东瀛回来还跟了两个儿子?

    思绪不禁飘忽了一瞬间,难道东瀛盛产“儿子”这种东西?

    毕竟顾长亭不是也从东瀛带回了一个“儿子”吗,虽然真实性有待考察吧。

    对于两道毫不掩饰的打量目光,无花自然是知道的。

    他垂着头,长袖掩盖下的手掌渐渐攥紧。

    破绽是一分也不能露的。

    无花已经在想着该怎么跑路了,毕竟鹰眼老七已死,他的好母亲也活不了多久了。

    低垂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森寒的笑。

    可惜还没等他森寒完,就被点名了。

    “你头低的这么低,你也被自己的易容丑到了?”顾长亭好奇的问。

    无花面色一僵,像是一台年久失修的机械一样抬起了头来,漆黑的眸子射出两道寒光,又一瞬间的沉了下来,他顶着吴菊轩的面孔笑了一下,“这位公子说的是哪里话。”

    “哪里话?当然是对你说的话啦。”顾长亭朝他呲着大牙一笑,无辜的耸了耸肩。他好像是单纯的疑惑,摸了摸下巴,“听说你不是去神水宫讲经去了吗?”

    眉毛一挑,“还是你师父终于把你赶出师门了?”

    讲经,还是去神水宫讲经。

    众所周知,神水宫向来是不允许外男进入的,还是正儿八经的去“讲经”,细数从神水宫建立到现在,也仅仅只有那么一个人。

    ——七绝妙僧无花。

    吴菊轩会是无花?!

    楚留香第一个不同意。

    他看向顾长亭,眉头紧锁着,“云公子莫不是搞错了?”

    别说云亦真没去过中原,可能根本不知道无花是谁,但再怎么说楚留香都不会相信吴菊轩会是无花。

    少林寺僧人的无花、七绝妙僧的无花、他的知音好友的无花。

    香帅是断断不愿意相信的!

    “错不了,绝对错不了。”顾长亭笑眯眯的道,“骂过我的人我可是都记得一清二楚的,可就数他骂的最狠了。”

    “有多狠?”玉罗刹扭头看他,瞳孔中跳跃着兴味。

    顾长亭叹了一口气,带着些委屈,“那可真是老狠了。”

    紧接着一句话又飘进了玉罗刹的耳中,“当然还是阿玉骂的最狠了。”

    玉罗刹:“……我什么时候骂过你?”

    这厮虽然招人恨,但玉罗刹最多就是直接上脚,骂还真没骂过。

    嗯,虽然咱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上脚更狠还是骂几句更狠。

    顾长亭眨了眨眼,“放心,以后会有机会的。”

    玉罗刹:“……”不说还好,说了他反而是放心不了一点儿。

    那方,无花面部剧烈抽搐,险些就要把“是你”这两个字脱口而出。

    他就说熟悉感不可能来的无缘无故。

    狗屁的东瀛来的!

    这人分明就是顾长亭!

    无花暗恨的咬了咬牙,他真是昏了头才会真的以为顾长亭真死了。

    压下心中涌动的情绪,无花向他做了一揖,皮笑肉不笑,“在下可从来没有见过公子你啊,公子还是好好想一想,不要认错了人才是。”

    虽然他心里也拿不准顾长亭会说什么,但这不重要,只要他能离开这里,“七绝妙僧”就一定会有不在场证明。

    至于楚留香?

    死了,才是他的好友。

    ——

    “……叶城主,既然已经决定好了,那还在犹豫什么?八月十五,可不要让本王失望啊。”

    火舌舐舔着宣纸,直到寸寸的将它染黑,然后吞噬殆尽,一片字迹也不曾留存。

    窗外的梨花又散了一地,被风卷着飘起又落下,清晨的露水在阳光的照耀下晶莹剔透。

    叶孤城的思绪飘的远了,纯白的梨花在他眼里染上了殷红。

    区区一部残书,要了他叶家上下一百余口性命。

    我该报仇的。

    叶孤城在心中如此想着,很平、很淡,像是没有任何情绪,或者说,这五个字便是他所有的情绪了。

    他是平静的,平静中叫嚣着要不顾一切的拔出手中的那把剑,让剑上沾满仇人的血!

    他的目光看向远方,透过白云城的山,穿过南海,一直、一直的看到那高居庙堂之上的天子。

    他要颠覆他的骄傲,用剑洞穿他的心脏,来祭奠那些枉死的冤魂!

    沉闷而有力的心跳声在安静的书房中格外清晰。

    叶孤城拿起桌上的剑,又把剑合上,他合上了手中的剑,可心中的那把剑依旧在源源不断的叫嚣。

    合不上、合不了!

    除非仇人死,除非他死。

    立在周围的剑侍都低下了头,身子止不住的颤抖。因为,在她们都面前,站着一把要见血的剑。

    手中的剑又被打开了。

    “哗啦一声”,架子上摆放的花瓶终于承受不住似的摔了个四分五裂。

    叶孤城合剑的手一顿,深深地吐出一口气,“你们都下去吧。”

    剑侍们齐声应了一句“是”,有条不紊地走了出去。

    ——

    “胡闹!”

    手中的信纸化作齑粉,玉罗刹面带怒色,重重的一拍桌子,茶具都抖了三抖,“本座不允许!”

    这是顾长亭第一次见玉罗刹这么生气,但顾长亭一点儿都不高兴。

    因为,这气是为了他儿子生的,不是为了他。

    果然,还是不够爱,不然玉罗刹怎么不为他生气呢!

    虽然现在系统真的很像嘲讽一下他,但是……

    [“人家儿子打个架都气得不行!我TM都被绑架了,你就不能来救救我?啊?!”]系统跟他咆哮,[半个月了!整整半个月了!不是说好的来救我的吗!]

    系统怎么会被绑架呢?

    这事儿可就说来话长了。

    当时他被玉罗刹的人跟着鹰眼老七还有老实和尚他们一起被送走,刚到码头,还没来的及下船就被一群官兵给押送走了。

    关键是押送他们的这些人有些不一样,或许是涉及了一些比较重要的剧情,系统这段时间被天道盯的严,根本没办法回系统空间。

    它让顾长亭去救它,但顾长亭不是今天推明天就是明天推后天,一个月过去了,它还在这劳什子的地牢里关着。

    [“我正伤心着呢,明天再救明天再救。”]顾长亭为自己有这么一个不省心的统又抹了一把辛酸泪。

    都说说,这像话吗?他这么好的一个人,情人心里只想着他儿子,统子心里只想出狱。

    唉!

    他活的可真难啊。

    系统无语的扣着鼻孔,[“你要不要听听你都在想着些什么?人家亲儿子人家还不能担心了?还有!我就那么活该待在劳里?”]

    顾长亭兀自神伤中,[“……”]听不见我听不见。

    系统:[“……”]你大爷的!

    玉罗刹气的在房中左转转右转转,余光一撇,就看见了顾长亭这个没眼力见儿的。

    大步走过去,看起来气势汹汹的。

    我嘞个豆!

    顾长亭也不伤心了,一个弹跳站了起来,“嗖”的一下蹿到了桌子后面,瞪眼看着玉罗刹,“你不会要家暴吧?!”

    玉罗刹:“……”有的时候他真的会被顾长亭的脑回路给无语到。

    他再没品也不可能没品到那种程度,当然,顾长亭作妖的时候除外。

    “过来!”玉罗刹皱了皱眉。

    “我不过去!”顾长亭疯狂摇头。

    这样子更像了。

    “不要让本座说第二遍!”玉罗刹深吸一口气。

    “那你说三遍?”顾长亭试探着道,他试图苦口婆心的劝说一下玉罗刹,“阿玉啊,你儿子就是我儿子,我不介意的,但儿子惹事儿,怎么也怪不到我头上吧?”

    说那句“我不介意的”说的简直淋漓尽致的表达出了“我很介意”这四个字的含义。

    玉罗刹看着他,似乎有些愣神,默了默,良久才出声,“你真的很介意?”——

    复习不进去呜呜呜<(ToT)>,于是提前回来了,每个宝宝我都要挨个亲一口mua~

    宝宝们好久不见,我亲亲亲(≧ε≦)

    第59章 你不正常

    “……难道我不该介意吗?”顾长亭幽幽的道。

    江湖儿女向来都是不拘小节的,虽然不知道这种事情算不算是小节,但玉罗刹也没想到顾长亭会拘这种小节。

    所以,感情挑战问题它!来!了!

    顾长亭动了动眉头,目光复杂的看着他,重重一叹,“如果我和你儿子你只能要一个,你会怎么办?”

    玉罗刹面无表情,“……没有那种如果。”

    天底下敢给他玉罗刹出抉择的人还没出生呢。

    哦,顾长亭这个不算。

    “我就知道!”顾长亭一脸沉痛,“你儿子在你心里肯定是最重要的,你不说肯定是因为这个。”

    玉罗刹捏了捏眉心,他方才就不该跟顾长亭说话。

    “哑口无言了是不是!”顾长亭痛心的一锤桌子,指着他控诉,“你这个冷酷无情重儿轻夫三心二意喜新厌旧朝三暮……唔!唔唔唔!”

    顾长亭被玉罗刹用手死死的捂住了他那张叭叭叭输出的嘴。

    不过没关系,捂住嘴不算什么,他还可以传音入密呢。

    玉罗刹:“……闭嘴!”

    脑子里嗡嗡嗡的全是顾长亭控诉他的话,像是要炸开了一样。

    顾长亭见他真有些生气了,于是心满意足的闭上了嘴。这要是还不生气那可就太对不起他过分饱满的情绪了。

    玉罗刹耳边终于清净了,不由得体会了一次什么叫“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说完了?”玉罗刹松开手,也只是象征性的问一句,他还真怕顾长亭还没说过瘾,立马接上了自己的下一句话,“你还好意思说本座,你的那个儿子又是怎么回事儿?”

    此处的“儿子”毋庸置疑指的便是系统了。

    顾长亭说的斩钉截铁,“我可以丢了!你能吗?”

    默默偷听的系统,心口“扑哧”中了一刀,“……”这下好了,只有一个统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由于他说的过于绝对,玉罗刹也是实打实的哑口无言了,因为他还真不可能会抛弃了西门吹雪。

    “那便没得谈了!”玉罗刹冷哼一声。

    如果顾长亭非要如此那确实没得谈。

    “没得谈就没得谈!”顾长亭也冷哼一声。

    两人直教系统看的一脸懵,“……”不是,我有看漏什么吗?

    咋就忽然没得谈了?

    看没看漏的不知道,顾长亭转身就走出了房间,那叫一个干净利落。

    出了房间,右转就是一条僻静的走廊。这半个月的时间虽然还没能回到中原,但已是国土境内了。

    系统没忍住戳了戳他,“你俩真掰了?”

    顾长亭斜卧在围栏上,懒懒的抬了抬眉毛,“你眼瞎没看见?”

    “看是看见了。”系统憋了好一会儿,“但是没看懂,要不……你回去再抄一遍?”

    顾长亭冷酷无情的拒绝了它的要求,“好马不吃回头草!”

    “那……你俩真的掰了?”系统还是不相信,这俩的狗脾气适配度过高,系统还是怕被耍了。

    “真的。”顾长亭一脸真诚的点了点头,“他脾气太差了,我可受不了!”

    系统信了。

    对于未来能少一个人压迫自己,它可真是太高兴了!数据流像一只活蹦乱跳的狗子在空间中窜来窜去,“那可真是太……”

    “哗啦”一声爆裂。

    走廊旁的厢房被人一脚踹开,“噗通”的一声闷响,一个黑衣人被踹进了水池里,水花乍然而起。

    顾长亭连忙翻到了一旁,成功的把水躲了过去。

    然后……

    “我脾气不好?嗯?”玉罗刹从那厢房的断壁残垣中走了出来,似笑非笑的看着顾长亭。

    方才两人早便察觉到房中有人埋伏,这也便有了方才那一出吵架,方便引蛇出洞。

    “有吗?谁说的?”顾长亭眨了眨眼,“我怎么不知道?”

    “哦,不知道啊。”玉罗刹笑的一脸危险。

    顾长亭靠在柱子上,折扇抵着下巴,轻啧一声,“玉教主,今晚夜色倒是不错。”

    “所以?”玉罗刹挑眉。

    “所以……”顾长亭眼中意味深长,故意拉长了调子,折扇“唰”的一下打开,又猛地合上,他拍手笃定,“早睡早起身体好!”

    言罢,转身就走……走……走,没走成!

    顾长亭被玉罗刹拉到了房中。

    “这么轻易就走了?”玉罗刹的呼吸逐渐贴近。

    顾长亭用扇子将人抵开了一点,“都没得谈了还不能走吗?”

    他哀叹一声,“我倒还不至于那般爱慕于玉教主,早点断干净我也好找下一个。”

    嗯,这话没毛病。

    “下一个?”玉罗刹冷笑一声,他磨了磨后槽牙,“找谁?石观音那个表里不一的和尚儿子?还是那个受虐之癖的太平王世子?亦或者是陆小凤楚留香那些出了名的好色之徒?”

    “过分了哈!”顾长亭额角一跳,拧了拧眉,“难道我就不能找一个正常人?”

    玉罗刹抽出他手中的扇子丢到一旁,颇为不屑,“正常人谁看得上你啊?”

    “你不正常?”顾长亭道。

    “我不正常。”玉罗刹回答的也是理直气壮的。

    顾长亭默了默,“……好吧,你赢了。”

    都不正常了,又能干出来什么正常的事呢?反正玉罗刹是真的不正常——

    有点少,QAQ宝宝们见谅

    谢谢宝宝的营养液,我亲亲亲亲亲(≧ε≦)

    感谢在2024-06-1922:17:40~2024-06-2619:55:1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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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0章 睡觉

    无论说谁不正常,说的那个人都不应该是顾长亭,目前看来大概是还没有出现比他还不正常的人。

    但是……

    他面上依旧愁苦,“强扭的瓜总归是不甜的,玉教主既要这既要又要的,世上哪来的两全法。”

    “本座看你不是想要什么两全法,你是想找打!”玉罗刹睨了他一眼。

    顾长亭什么狗性子他会不知道?

    要真是有“介意”这一说,西门吹雪就不会好生生的安然无恙到现在了。看着是洒脱的很,但论起占有欲来也不必玉罗刹少多少。

    “不行不行……”顾长亭连连摇头,“这个节点就该好好吵一架,然后来个火葬场才对,剧本你都走歪了。”

    这本该是好一场狗血大乱炖的误会,哪能教这三言两语就过去了?

    顾长亭第一个不同意!

    然后……

    领口忽然一紧,两副躯体再次贴近。

    顾长亭有点反应不过来这又是哪一出。

    只见玉罗刹神色危险,唇角仰起一个嘲讽的弧度,“怎么?只吵了一架你便恨不得把本座挫骨扬灰了?”

    还火葬场?

    顾长亭也没想到他会这么理解,沉吟半晌,叹道,“怪我,忘了你是个老年人了。”

    此“老年人”非彼“老年人”,但玉罗刹既然都是个“老年人”了,他自然不会知道此“老年人”非彼“老年人”到底是哪个“老年人”的意思。

    领口又是一松。

    玉罗刹的脸色更冷了,还有些难堪,“你还嫌本座老?”

    “不是我……”顾长亭扶额,他的手比划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所以说,代沟真的要不得!

    嗯,虽然顾长亭的年龄貌似比玉罗刹还大多了,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依旧自认为是一个先进的知识“青年”。

    “不是你什么?”玉罗刹看了他半晌,蓦地发出一声轻笑,“顾长亭,不管你是怎么想的,到本座手里的人,死了也合该是本座的!”

    墨绿色的瞳孔如同两盏幽灯,被这双眼睛注视着就好像是神仙也无处遁逃了一般。

    顾长亭:“……”你说说这,明明拥有着火葬场的人设,偏偏就是不走火葬场的剧情。

    唉!

    可惜,太可惜了!

    玉罗刹拧起眉头,对于他的态度颇为不满,“你这是什么反应!”

    顾长亭还在兀自神伤,随口回了他一句,“想睡你的反应。”

    等等!

    话说出口,顾长亭的大脑才猛然反应过来。

    抬眼就对上了玉罗刹颇为古怪的眼神,然后就看着他的视线往自己脐下三寸转去。

    这眼神的目标性太强了。

    顾长亭捂也不是,不捂也不是。捂了,那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捂,这时候谁尴尬谁知道。

    顾长亭轻咳一声,“那啥,嘴瓢了。”

    “是吗?”玉罗刹视线移了回来,眼中带着戏谑,“本座还以为你这是看似无心实则有意呢。”

    在他赤.果果的目光下,顾长亭的厚脸皮毅然决然的扛起了一切。

    害羞,是不可能害羞的!

    “玉教主怎么会这么想?”顾长亭不赞同,并且倒打一耙,“推己及人,怕不是玉教主是这么想的才会觉得我也是这么想的吧?”

    玉罗刹承认的坦然,“你说对了,本座就是想睡你。”他的唇角勾起一个弧度,“不能吗?”

    “哇!”顾长亭夸张的惊讶,“你好直白哦。”

    然后两手一拍,十分惊喜,“这可真是太巧了,我也还真就是这么想的!”

    惊讶的太假了,话说的也有点太不要脸了。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

    厚脸皮他有的是,但情.人他可只有一个。

    睡觉嘛,不丢人。

    那方,玉罗刹正想再嘲讽两句顾长亭的变脸如翻书,不待他开口就骤然被腰间一股力带着滚到了地上。

    两指间搅扰着身下人的头发,顾长亭两眼笑眯眯的,在他耳边低语,“玉教主,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出了口的话可是要负全责的哦。”

    玉罗刹抓住这人摆弄他头发的手,掀了掀眼皮,“本座岂会跟你这个满口谎话的骗子一样,说话自然是算话的。”

    顾长亭在他唇边啄了一口,眼中含笑,“是,我是骗子,要不怎么说阿玉是教主呢,这气量,小弟膜拜膜拜你。”

    “滚你的。”玉罗刹被他那一句膜拜整笑了,说着就要抬脚把他踹开。

    “我这可是真心话。”顾长亭压住他的腿,无赖道,“滚不了滚不了,我还等着和阿玉睡觉呢。”

    玉罗刹也就是意思意思的挣了一下,见动不了便也不再动了,他眸中带着些许好奇,“你是不是只在床上这么才会说这种甜言蜜语?”

    “不止哦。”顾长亭眨了眨眼,凑近他,耳斯鬓磨,“地上我也可以,不仅地上窗唔!……”

    顾长亭的肚子忽然被捅了一肘子。

    他闷哼了一声,面色委屈,“这难道不是房中情趣吗?这也打?”

    “你该打。”玉罗刹面无表情。

    “行叭,那我闭嘴。”顾长亭表示他懂了。

    他们家阿玉这明显就是要他埋头苦干的意思了!

    或许是心有灵犀也或许是玉罗刹无师自通了顾长亭的微表情,直觉他可能又理解了什么不该理解的东西。

    夜色渐浓,室内一豆灯火摇曳。

    又被顾长亭关小黑屋的系统托着腮帮子想了一夜也没想通自己为什么又被关小黑屋了。

    …………

    指节轻叩桌案的声音带着节拍在御书房中响起。

    “八月十五……约战紫禁之巅?”朱佑樘轻笑一声,“有意思。”

    魏子云立在一旁,觑着他的脸色开口,“不过是两个江湖草莽的狂妄之言罢了,臣绝不会让半只苍蝇进这皇宫之中。”

    “江湖草莽?”朱佑樘看向他,语气不明,“这可不是一般的江湖草莽。”

    紫禁之巅是哪里?

    是太和殿。

    太和殿在哪?

    在皇宫里,是皇帝每日起居之处。

    而这两个“江湖草莽”要干什么?

    他们要在太和殿上决战。说白了就是在皇帝头上动土。

    魏子云低头,“再怎么样的人,在圣上面前都得称做草民,不过是圣上的臣罢了。”

    闻言,朱佑樘笑了。

    “这天下的臣要都是像魏卿一样这么有觉悟那自然是最好的,可惜啊……”朱佑樘轻哼一声,“侠以武犯禁,这江湖是该好好管管了。”

    闻言,魏子云背上一凉,仿佛有一股寒意一直顺着脊骨爬到了心脏。

    当年的事情他都还记得清清楚楚,这些年江湖和朝廷关系恶化可不是没原因的。

    那是当年魏子云刚入太子麾下的时候。

    他作为江湖人风里来雨里去那么多年,灭门惨案也见过不少。可唯独当年那事,至今午夜梦回也会惊起一身冷汗。

    半卷书,一座城,尸山血海,万鬼哭嚎。

    “魏卿?”

    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魏子云猛然回神,垂下头,“圣上。”

    “鲜少见魏卿走神。”朱佑樘背着手站在他面前,“想来是近日京城里的事情太多了。”

    “为圣上效劳,是臣的荣幸。”魏子云连忙屈膝下跪。

    “跪什么跪,朕让你跪了吗?”朱佑樘话说的无奈,虚扶了一把,让魏子云起来。

    魏子云沉默起身。

    “既然京里的事累了,那就去京外看看吧。”顿了一顿,又继续道,“正好也接一下你师弟的事儿。”

    魏子云的师弟?

    魏子云握着剑鞘的手猛地收紧,低首沉声,“是,臣领命。”

    “不要让朕失望……”

    ————

    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①

    连着几天的舟车劳顿,顾长亭终于是来到了京城。

    他独自坐在茶楼望着窗外绵绵的细雨,发自内心的哀叹了一声。

    “情人啊情人,害人不浅啊……”

    为什么会是他一个人呢?

    这事儿就还是要从那个不眠之夜说起了,略过这个不眠之夜不说,就说第二天顾长亭是被自家情人毫不留情的一脚踹下床的。

    嗯,是的,那天晚上的地板还是太凉了。

    然后不顾他这个情夫,第二天就千里迢迢找儿子去了。

    是以……

    一旁跪在地上的黑衣人等自家主子悲完春伤完秋才把手上的东西递了上去,“主子。”

    啊,差点忘了还有正事要干。

    顾长亭接过黑衣人手里的消息,当时他为了改造这青衣楼可是废了好一番功夫,不过好在总归是有成效的。

    这次查的东西不是别的,就是当初李重玄的事儿。毕竟现在容冷荷是他青衣楼收下的人了,怎么也得把事情看全了才是。

    这不看还好,一看那还真是挺真是的。

    事关无量大典,有些蛛丝马迹的事说难查也难查,说好查那也好查。

    这李重玄本是不晓门的叛徒,拿了回春诀自然是一路遭受不晓门和江湖上其他窥视回春诀的势力的追杀。流离半生,后来便捡到了容冷荷,然后就是满园春的杀人夺宝,只不过宝没找到只带了一个容冷荷回了芳华阁。

    只看到此,不乏猜测这李重玄临死前是不是把回春诀给了容冷荷。

    但顾长亭收集到的消息却是恰恰相反。

    以饵诱蛇出洞,让这蛇把饵带走了。可谁能想到这放饵的人其实根本就没死!

    是的,李重玄还活着!

    那活着的李重玄又会把回春诀那样一本绝世神功留给容冷荷吗?

    要知道,李重玄在不晓门的时候曾和一女子结合生下过一个女儿,“佩芷玉香无处问,自怜何必作人情”那个女儿去姓二字唤做“玉香”。①

    一个为了秘籍连妻女也能抛弃的人会把秘籍交给一个无亲无故捡来的孤女吗?

    这是一件值得思考的事情——

    文中人物不涉及正史,请勿考据。标①的都是引用的诗句,感兴趣的宝宝可以自己去搜一下原诗

    芜湖~\^O^/宝宝们,我考完了!超开心!

    小顾和玉终于困觉了,嘿嘿,不容易不容易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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