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Chapter 71 “是你值得。”……
因为证据充足, 总军盟那边关于唐勤和唐赫的处治并未用到风宿阳承诺的三天时间。
在第二天的中午,州内营中所有军官和他们一起开了最后确定会议, 坐在一众人之间的风宿阳等到他们全都说完后,开口说道:“我有一位队友在这次特训中牺牲,现在唐勤做的事情都已经明了,希望总军盟能够给予受封。”
“风队长。”身侧的人小声提醒他:“这件事我们会看着处,不用麻烦总军盟那边。”
风宿阳看他一眼,不认识,但那副嘴脸看得人反胃。
“请问你是?”风宿阳毫不客气问道。
想要在总军盟人面前好好表现的alpha被他这句问给红了脖子。
见他不回答, 风宿阳淡淡收回自己的目光, 继续看着坐在对面的两位alpha,说:“我的队员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牺牲,他的名字应该被更多的人知道。”
说着他想起小白曾经训练的场景, 轻声道:“他十六岁跟着我进军营, 期间从未因为年纪小减轻过训练强度, 也没有因为年纪小缺失过任何一次训练,更没有收到就算年纪小也努力按照大家的标准完成各项任务后……除了我和队员之外任何人的称赞, 就因为他努力地把自己训练成一位可以和多数alpha战斗的omega,那些alpha心中只有不服气。不管之前他们怎么不服气,或者在背后说什么,我都可以不问, 但是这一次我不允许。
站起身来, 风宿阳双手撑在会议桌上, 视线缓慢地扫过围在桌前的那些人, 看着他们身上的军装,也再一次看清他们眼底的神情。
不屑地笑了一声,说:“好, 既然这样,我不止要总军盟授予小白应得的受封,我还要你们包括目前在军营中的人全都去他的葬礼,让你们去看看那位还不满十八岁的小孩,他为军盟付出了什么,而你们付出过什么?”
一番话,让在座的大多数alpha全都垂下了头。
场面一度安静下来。
最后僵持不下,总军盟的两位alpha建议先搁置,他们回去商议之后再确定。
风宿阳再次身子松散地靠在椅背上,说:“明天小白的葬礼上我希望能看到大家的身影,如果不来……”
“风宿阳,你不要太过分。”其中一位alpha拍着桌子双眼瞪着在场中唯一坐着的人 ,怒声道:“现在就算唐家倒了 ,你们风家是独大,但是我们也不是可以这样任你拿捏的。”
听到他的话,风宿阳从座位上站起来,说:“我知道你,唐赫上任后第一个提拔的就是你。”
那位alpha眼神闪躲,不自然地回道:“关于我的调查已经结束,我是清白的,而且这次唐赫罪名的指证我也有功劳。”
这样着急撇清自己和唐赫的关系,没有鬼才怪,但是现在这个时候风宿阳只想好好处小白的事情。
“我还有一个问题。”风宿阳看向另外两外alpha问道。
“风队长请说。”
“关于七年前那场暴乱,真正的原因什么时候公布?由谁来公布?”
这句话问完,场面再次安静了下来。
那两位alpha对视一眼后,其中一位回:“这件事涉及时间间隔太久,也考虑和担心公示过后会引起群愤,需要再和上面确认,抱歉风队长,现在还回答不了你。”
小白的事情好处,不仅仅是因为发生的时间短,还有他的身世简单,可序家不同。
风宿阳看着他说:“关于公示的人,我想有一个人是最合适的人选。”
“风队长是指?”
“序鸣。”他不轻不重地说出这个名字。
屋内听到的人皆是一愣。
“不可以?”风宿阳问他们。
“不是。”那位alpha摇头回道:“风队长的提议我们记下了,后面讨论时会提出来,放心。”
风宿阳点头:“辛苦。”
说完不管屋内其他人的反应,拿着文件走了出去。
“风队长,请等一下。”那位刚才和他说话的alpha追了出去。
听到他的声音风宿阳停在外面走道中,转身看着他朝着自己走来。
alpha走近看着面前这位和刚才完全不同的人。
刚才的他满眼冷意。
现在从里面走出来的他,肩膀微微耷下,就连那双看人的眼睛都没了温度,不冷也不热。
“有事?”风宿阳问。
alpha点头,“风队长,明天的葬礼我可以过去吗?”
“你要去小白的葬礼?”
“嗯,虽然之前不认识他,这几天在核实的过程中让我从他身上学到了很多,如果可以,我想去送送他。”
虽然是这样的方式认识了他,可是他生前经历的那些是alpha之前从未看到过的坚韧。
风宿阳对他笑了一下,点头道:“可以。”
然后告诉他具体的时间和地址。
再次离开时,风宿阳觉得这里好像还有点温度。
走出这幢楼,看到等在外面的迟阁。
现在唐赫的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他隐瞒alpha身份进军营会受到处罚,但不至于之前那样被关在监禁室。
“队长。”站在阳光下的他喊了一声。
风宿阳慢慢走近,看了一眼他身上那些刚刚处好的伤。
走下那几节台阶后,风宿阳继续向前走着,迟阁很快跟上。
前面半程两人都没有说话,就这样走过他们都熟悉的训练场,射击场还有每天早上锻炼的地方。
最后停下的时候,风宿阳先开口问道:“明天送完小白就离开吗?”
不惊讶他能猜出自己心中想要说的话,迟阁平静地点头,“嗯,我已经不适合这里了。”
“没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风宿阳看着此时正在射击场训练的alpha们,除了气温比之前高一些,周围的绿植更加茂盛一些,周围的场景和那次集训回来带迟阁回家的时候一样。
不到半年的时间,变化的是他们,不变的是它们。
“迟阁。”风宿阳侧头看着他说:“想回来随时都可以,我的队里永远都有你的位置。”
迟阁点头。
拍了拍他的肩膀,风宿阳问:“来找我是想说什么?”
迟阁摇头回:“已经说完了,队长。”
风宿阳对他笑了笑,两人没有在阳光下多停留,前后走回各自的宿舍。
这天上小队中几人无一人入眠。
有人站在门外抽烟。
有人坐在操场的栏杆上仰头看着满是繁星的夜空。
有人在小白床上睁眼躺了一夜。
睡不着也不想惊动躺在身侧的人,风宿阳轻轻起身准备出去透口气。
身子还没离开床就被人拉回怀里,序鸣的唇贴着他的耳边问:“去哪里?”
“我把你吵醒了?”
身后的人摇头,“没睡着。”
说完睁开眼睛,借着床头那盏夜灯照射来的橙黄光线看着离自己很近很近的人。
启唇含住他的耳垂,然后用犬齿磨了磨。
“序鸣,你……”
序鸣磨的力气重了些,呼吸也跟着变重,“我知道你今天和他们都说了什么。”
风宿阳:“嗯?”
“谢谢你,宝贝。”序鸣放开他的耳垂,唇紧紧贴着耳朵说道:“谢谢你为我做的那些。”
沉重的情绪被他扰乱,风宿阳一个用力转身把人压在身下,然后垂眸看了他许久。
灯光昏暗又暧昧,让风宿阳很想亲面前的人,忍了忍抬手捂住他看着自己的眼睛,开口说:“我想为你做点什么,和你心中想帮我的一样。”
序鸣视线受阻,他眨了眨让眼睫刷到捂着自己的手心。
很轻的触感同时在两人心中激起千层浪。
“嗯,我们是一样的。”序鸣回他。
说完序鸣彻底放松个身子,眼睛看不到但能清晰地听到两人的呼吸声。
“好想现在就带你去看看那份礼物啊。”
收回自己的手,风宿阳侧脸趴在他的胸前,听着无比清晰有力的心跳声,说道:“我也是。”
他们两人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轻声说着话,没多会风宿阳就闭上了眼睛。
序鸣扯过毯子盖在两人身上,一只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他的焦虑和不舍。
眼睫微颤,风宿阳并未真的睡着,只是不想让序鸣跟着担心自己。
“不要难过,只要我们一直记着,小白就不会真的离开,他会一直陪在大家身边,用爱的另一种方式。”
很快序鸣感觉到胸口上传来的温热湿意,拍着后背的手移到腰上,序鸣自己腰腹用力两人换了位置。
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风宿阳闭着眼睛别开脸。
序鸣单手撑起身子,另一只手轻捏着下巴让他面向自己。
看着他被泪水打湿的眼睫,俯身吻去。
然后唇顺着鼻梁一点一点往下移,最后落在他的唇上。
含住亲了亲,序鸣拉开距离,目光向上看着他还紧闭着双眼,叹息了一声侧过身把人牢牢抱在怀中。
任他无声哭泣着,泪水打湿序鸣胸前的衣服。
压抑太久的情感在事情解决过后,他终于放任自己在爱人面前全都流露出来。
宣泄过后,他在序鸣怀中沉睡。
爱意在这个拥抱中沸腾。
序鸣看着他的眉眼,舍不得闭眼。
在感受到风宿阳需要自己之后,他的内心被填满,那种感觉超过之前的所有。
让他恨不得把怀中的人揉进自己的骨血。
需要与被需要,爱和被爱,在他们之间来回转换,然后把他们紧紧缠绕在一起。
初阳的光亮取代屋内那盏夜灯。
看一眼床边时间,序鸣轻声唤醒怀中的人。
对视时,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心疼。
“你是不是一夜没睡?”
“眼睛肿了。”
一同说完后,风宿阳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脸,问:“序鸣,你是不是傻?”
序鸣贴着他的手摇头,“不傻。”
“你就是傻。”带着哭腔说完,风宿阳再次埋进他的怀中,瓮声问:“序鸣,你怎么这么好啊?”
“不是我好。”序鸣亲了亲他的发丝,说:“是你值得。”
你值得这世间所有的好,而我做的还远远不够。
紧紧抱着他的腰,风宿阳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变得这样爱哭。
本就红肿的眼睛再次变得湿润,鼻子也像是被堵住了一样。
带着浓浓鼻音的声音在序鸣耳边响起,“你就是傻子。”
听着他和撒娇没有两样的语气,此时无论他说什么序鸣全都应下,“嗯,我是傻子。”
一个永远爱你的傻子。
序鸣在心中补充道。
第72章 Chapter 72 “祝好!”……
盛夏的艳阳天, 他们一行人站在半山墓园。
正午的阳光明媚刺眼,一阵风吹过带来阵阵暖意。
年迈的alpha牵着omega的手走在前面, 南门跟在身后双手抱着那个小小的盒子一步步登上台阶。脚下的每一步都迈得无比艰难。
舍不得,但这些天的现实都在一遍遍告诉他只能接受。
他把抱着盒子的手想象成在牵着小白的手,这样就不会那样难受了。
仪式很简单,也很快。
刚一结束那些被风宿阳逼着来的军官立马离开墓园。
墓碑前只剩下他们几人。
omega躲在alpha的背后,不哭也不闹,但始终不愿看墓碑上的照片。
alpha握着他的手低头问:“要和小白说说话吗?”
“小白?”omega摇头,“小白不愿意见我, 他……看到我会生气的, 我不想让他生气,所以不要让他见到我好不好?”
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听到他能一下说出这么长段的话了,alpha一直强忍的泪水打湿眼眶。
两人相握着的手微微用力, omega这个扯着他的动作是在表示自己想要回家。
视线飘忽不定地左右看了看, 他凑近alpha的耳边小声说:“我不喜欢这里, 太冷了。”
盛夏天,冷的不是这里, 冷的是此时的内心。
alpha点头,抬手拨开他额前的发丝,柔声应:“好,我们回家。”
“回家。”omega总是会无意识地重复他的话, 似乎这样才能有足够的安全感。
alpha最后看了一眼墓碑上的照片, 对着笑了笑, 说:“小白, 我们后面再来看你……你别生气 ,好不好?”
说完后面的omega又扯了扯他的衣摆。
抬手指尖抚过墓碑上的照片,alpha转身牵过omega的手离开。
经过南门面前的时候, alpha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知道你,南门家的少爷,谢谢你这两年间对小白的照顾,他很喜欢你。”
南门看着面前的老者,点头道:“小白很乖,他也帮了我很多。”
alpha摇头,“还是要说声谢谢,我知道如果不是因为你,小白前期很难适应军营中的训练强度,是你在一直帮他。”
南门没问他怎么会知道这些,看一眼他身后有些害怕陌生人的omega,南门点头应下了这句谢谢。
他们两人继续向下走去,每经过一人的时候都会停下来。
关于他们对小白的帮助全都一一道谢。
听着那些很小很小的事情再次从他口中说出,温馨的回忆战胜了内心的悲伤。
就这样一路朝下走去,最后停在了风宿阳面前。
弯身鞠了一个长时间的躬,风宿阳伸手去扶,但alpha有他自己的坚持。
半山的环境很安静,他们不说话,周边就只剩下风吹动树梢的声响。
alpha终于站直身子,他对风宿阳说:“宿阳少爷,谢谢。”
所有的话全都化成了这句“谢谢”,但这两个字已经耗费了他几乎全部的力气。
这句谢谢中包含了太多太多。
omega似乎也解了这句话还有鞠躬这个动作的含义,他抬头看了好一会风宿阳,在笑了一下过后,也对着风宿阳鞠了一个躬。
起身后omega松开一直握着alpha的手,独自走上前牵过风宿阳的手握住。
他说:“宿阳,谢谢你照顾小白。”
这样状态的他和正常人无异,风宿阳看着他眼中的清醒,回着微笑,说:“嗯,您这声谢谢我应下了。”
omega点了点头,转瞬间又恢复之前的状态,躲到alpha的身后。
目送他们离开后,座墓园中就只剩下他们几人。
站在最后面的风清荷从悲伤中缓过来一些,才发现和自己一起来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小队成员分别和小白道别后相继离开。
老七腿上的伤还未好,单手拄着拐杖的他慢慢走到南门面前,握拳的手在他面前摊开,那颗糖果出现在他们两人的视线中。
“这是小白剩下的最后一颗糖。”老七说。
南门看着那蓝色的外包装上早就干涸的血迹,用指尖轻轻捻去。
收回自己的视线,他对老七说:“这是小白给你的。”
“南门,你比我更需要它。”老七看着他说道。
南门的目光已经落回墓碑上,他笑着摇头,不再说什么。
看着沉默的他,老七把糖果收回口袋里,最后跟着宗辰和谷源离开。
身后的人陆续离开,风宿阳担心地看着南门的背影想要上前的时候,手被序鸣握住。
“我们也走吧,让他自己和小白待一会。”序鸣说。
风宿阳想了想然后点头,两人无声地退出这一小片天地,把空间留给他们。
苍茫的暮色洒照在大地上,山上的树木和脚下的台阶全都染成橘黄色。
往下走的每一步都在提示着他们这一次是彻底和那位弟弟告别了。
走到一半风宿阳停了下来。
他看着站在下一节台阶上的序鸣,借着这样的高度两人对视着。
橘光染红周围的一切,其中也包括他们两人。
对着他伸出自己的手,风宿阳说:“有你真好。”
序鸣微抬着眼眸看着,回了句:“是有你真好。”然后揽过他的腰贴向自己。
双手自然地搭在他的肩膀上,风宿阳凑近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说:“之前你就一直和我争这个,但是今天我不让着你了。”
说着向后微微仰头,拉开两人间的距离,在还剩下一点的夕阳光亮中看着他的眼睛说:“序鸣,谢谢你。”
序鸣同样看着他的眼睛,刚想说什么嘴巴就被面前的人用手捂住。
风宿阳对他挑眉:“不许说话。”
亲了亲他的掌心,序鸣听话地点头。
风宿阳这才满意地放下自己的手,然后主动牵着他的一起走完最后的台阶。
此时的半山上,南门也在和小白告别。
“小白,你的信我看到了,但是现在的我还没有勇气打开,你别怪南门哥哥。”
夕阳完全沉入山下,周围的路灯亮起,新的橙光代替之前的自然光亮。
南门语气很轻,到后面说出来的话他自己都听不清了。
一夜未眠,现在的他靠着最后一点精气神吊着。
不想让小白看到那样颓败的自己,今天全程他脸上都带着淡淡的笑意。
可说到最后他还是没有忍住红了眼,仰头看着夜幕,模糊的视线中看到几颗明亮的星星,弯唇笑了笑。
低头拍了一下墓碑:“南门哥哥会经常来看你的。”
说完转身大步离开。
相同的一段路,离开时南门却希望它能变得长一点再长一点,这样他就能再多陪一会小白了。
可无论多长这段路终究还是要走完的。
墓园门口停着的那辆揽胜中,看到他走出后梁一尘问坐在驾驶座中的人:“现在要上去吗?”
不等唐牧回答,车窗被敲响。
看着外面的人,梁一尘就要下车,随即车门被锁上,他侧头喊了声:“唐牧。”
唐牧看着他说:“让我自己处吧,你在车上等我。”
说着人已经下了车,梁一尘看着绕过车身走过去的人,样子还是记忆中的样子,可是刚才那样和自己说话的人,已经不是之前的唐牧了。
不久前半山上大家都在送别两位老者,梁一尘知道唐牧一定会来,果然在他一次转身时看到躲在很远的人。
悄声离开人群,梁一尘朝他走去。
很快唐牧也看到他,转身就要离开。
压低声音梁一尘喊他的名字,唐牧离开的脚步不停。
梁一尘不再继续追,他停在原地对着那个背影喊道:“唐牧,你要是再往前一步,我就把他们全都喊来。”
听到这句话唐牧停了下来,身后的脚步声变得清晰,知道是他可唐牧不愿也不敢转头。
他不转过来,梁一尘就自己走过去,到口边的话在看到他的样子后语气放轻,“来了为什么不上去?”
唐牧垂眸回:“我只是想送送他。”
梁一尘又走近一些,想要去拉他的手,但很快在唐牧后退时停住。
望着自己落空的手,梁一尘问:“你躲我?”
唐牧抬头直视他的眼睛,点头:“嗯,那天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我回复得也很清楚。”梁一尘步步逼近,继续说:“我答应和你结婚并不完全是因为迟阁,你为什么不信呢?”
在他的质问声中,唐牧无论是表情还是目光都无比得平静。
“阿尘,我不想你可怜我。”
“我……”梁一尘被他这句话堵的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你……我……”
你我半天都说不出一句完的话。
刚缓上一口气,就看到从上面下来的人。
梁一尘无力望天。
迟阁站在不远处的台阶上看着他们。
唐牧的目光依旧平静,抬眼看了上面一眼后就要离开这里。
“可以和聊聊吗?唐牧。”迟阁喊住他。
停下转身看过去,对视几秒后唐牧摇头,说:“不了。”
说完他继续往下走去,迟阁疾步就要追过去。
“迟阁,他说不想聊。”梁一尘拦住他的路。
脚步顿住,迟阁盯着面前的人,在他看着自己的目光中后退了几步。
“梁一尘,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的一句话吗?”
此时梁一尘的心思全都在唐牧身上,视线追着他离开的背影,口中问道:“什么话?”
他看着唐牧的时候,迟阁也在看着他。
看着他对待喜欢和不喜欢总是这样的鲜明。
喜欢时就会把全部的心思剖开来,赤忱又大胆。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了。
过了一会还是没有听到他的声音,梁一尘收回目光看向迟阁。
目光撞上他一直望着自己的视线,也看到了他未来得及收回的爱意。
梁一尘别开看向旁处,说:“对不起,迟阁。”
“不要说对不起。”迟阁继续看着他说:“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你都帮了我很多,也教会了要直白地去看自己的内心。”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迟阁一直望着他,眼中带着不舍的同时也在告诉自己可以离开了。
迟阁在心中和他告别。
“再见了,曾经教会我如何去爱一个人的你,现在我要带着这份感悟去‘爱’更多的人。”
“迟阁。”梁一尘好看的眉眼间满是笑意,再看向他时已经知道迟阁这是在和自己告别。
上前主动抱了他一下然后松开,说:“祝好!”
迟阁点头,目送他转身离开自己。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见,迟阁顺着另一条路离开。
告别的话早已说完,现在他要带着小白之前在海边和他说的那些话,去完成,去找寻,去释然自己。
这天上独自背包的他踏上了离开的飞机,第一个目的地是小白说的雪山。
同一时间的墓园门外。
夜的山上风声四起,满地的香樟落叶被卷起再落下。
站在树下的两人沉默了一会,最后是南门先开口说道:“我希望你不要上去。”
唐牧回:“好,我不会上去打扰他。”
南门点头:“谢谢。”
“是唐家对不起小白。”唐牧说。
南门看他,那样的目光中包含了太多,最后却只能变成一声苦笑。
拳头松开,南门走向停在路边的车子,离开时车子发出的轰鸣声是他情绪的宣泄。
唐牧在长椅上坐下,躬着后背额头抵在自己交握的双手上。
这几天一直接受各种各样的询问调查,一句话重复说了不知道多少遍。
本以为在揭开他那样丑陋的一面时自己内心是畅快的,可实际每次都让他恶心的想吐。
那些早就被污水浸湿到发臭的证据,在被放到阳光下暴晒后,散发出来的味道更加令人作呕。
现在光是想就让唐牧干呕,可他只能忍着,因为他知道车上的人正在看着他。
就这样坐了很久,他的肩上落了几片香樟树叶。
走近的梁一尘轻轻拂去,然后走到前面抬起他的头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闻着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唐牧最终还是没有忍住抬手抱紧了他的腰。
风起叶落,虫鸣绕耳。
这个上唐牧允许自己被爱,就算是友情的关爱他也接受。
第73章 Chapter 73 “那以后就让我……
小白的事情结束后, 涉及这次特训的事情告一段落。
风宿阳为他争取的受封总军盟那边也很快确定了下来,看着那份受封文件风宿阳没有打开, 直接递给了南门,“帮我告诉小白。”
南门点头接过。
一周后总军盟关于唐勤和唐赫调查彻底结束,小队才被允许出军营。
风宿阳坐在床边看着不远处书桌前处事情的人,因为涉及前期处属于军营中机密,他就和自己一起待在了营中。
每天除去处工作的时间,两人全都腻歪在一起。
一开始风宿阳在想这样会不会无聊,后来他又想这样的时间可以再长一些。
已经做完他们能做的所有事情后, 剩下也已经交给了公正律法, 他们只需要安静的等一个结果。
“看着我在想什么?”
在他失神的时候,坐在书桌前的人已经来到他的面前。
风宿阳抬头看着他,回:“在想你。”
序鸣也在床边坐下, 顺手把人捞在自己的怀中坐着。
这样面对面坐着的姿势, 让他们都能清楚地看到彼此眼中的自己。
看着对方小小瞳孔全被自己的身影填满。
这也是他们在这几天中最喜欢做的一件事。
每次都是序鸣先坚持不下去, 今天依旧还是,他把坐在自己腿上的人更加紧得揽进怀中, 一只手轻轻顺着他的长发,说:“别担心。”
“我不是担心。”风宿阳埋在他的侧颈中,眼睛看着后颈上阻隔贴的边缘,语气很轻地说道:“我只是在想总军盟那边会让谁来处这件事。”
“我想我应该能猜到。”序鸣说。
在他怀中坐直身子, 风宿阳问:“是谁?”
看着面前的人, 序鸣用自己的鼻尖蹭了蹭他的, 动作无比亲昵, 回:“你也已经想到了,我知道。”
说着抱着人转身倒在床上,附身就要亲上去。
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风宿阳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身子也要向上挪去。
但他的举动早已经被序鸣猜到,双手掐住腰,人就老实回到自己的怀中。
看着他像是拎起小鸡一样轻松的动作,风宿阳瞪大眼睛看着他,问:“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训练了?”
明明同样都是在屋内躺着,他的力气怎么变得这样大,风宿阳不服气,已经被拉回来的双腿交叉别在序鸣的后腰上。
脚尖在他的后背上点了一下又一下。
本来是想着这样逗逗他,可没有想到会把自己给玩进去。
接连发生的事情让他忘记时间,明明是想勾序鸣,但热起来的是他。
双腿还搭在序鸣的后腰上,风宿阳抬手试了试自己的额头上的温度,又试了试序鸣的,说“:我好像发烧了。”
序鸣看着他微微泛红的脸,皱了皱鼻子闻到清晰的红醋栗气息,翻身从他身上下来,回:“不是发烧。”
“那是……”躺在床上的风宿阳脑子突然清醒,回想今天的日期,他彻底伸手扯过身侧的毯子把自己包在里面。
很快一道不是很清楚的声音从毯子里传来,“给我抑制剂。”
之前的发情期对他的影响都不大,每次也都会定好时间打抑制剂,可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身体接连几次受损,更是让他忘记发情期的时间。
或许是因为身体受损,这一次的发情期来的太过迅速。
不一会浓郁的红醋栗信息素气息就已经充斥间屋子,而把自己用毯子包裹住的人也变得越来越热,思绪开始飘忽。
风宿阳在所剩无几的智下,对序鸣说:“快给我抑制剂,就在抽屉里。”
然后他听到抽屉被打开后又关上的声响,以为序鸣已经拿到抑制剂,伸手扯开裹着自己的毯子。
“给我……”
站在床边的人双手空空,风宿阳忍着想要朝他扑去的冲动,咬着牙:“抑制剂呢?是没有找到吗?”
序鸣摇头,“看到了。”
风宿阳不解地看他:“?”
看着他因为强忍着变红的双眼,单膝跪在床沿上隔着毯子握住他的脚踝,轻轻用力把人拉了过来。
“我不想让你打抑制剂,那太疼了。”
风宿阳摇头:“不疼……我不觉得疼。”
这一次就算没有药物的作用,他也明显地感觉到这样的发情期要比之前严重太多。
真的太难受了,风宿阳感觉身上的各处都被人用羽毛一样的东西扫过,算不上多痒,可那种刺挠的感觉很揪心,身上也跟着变得越来越热。
“序鸣,给我。”他在上扭了一下身子,半抬起来的手伸向序鸣要抑制剂。
可跪在床边的人还是对他摇头。
那种酥麻的异样感侵蚀着风宿阳的大脑,他无意识地半张着嘴巴沉重呼吸着。
再一次发出的声音比刚才轻很多,“给我……快点。”
序鸣倾身上前拉过他攥着毯子的手放在自己的身上。
相比之下微凉的体温彻底击破风宿阳最后的智。
他勾住序鸣的脖子,侧脸在他脖颈间蹭着,不一会这样微凉的触感也满足不了了。
鼻尖顺着脖子向后挪去,最后在腺体旁停下。
现在只想要更多的人,哪里还顾得上其他,快速用牙齿撕下那阻隔贴,青榛子的气息瞬间把他包围。
他鼻尖就这样在序鸣的腺体周围打圈磨着,呼出的温热气息全都扑在了上面。
序鸣的腺体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化着。
之前标记的记忆全都涌上来,那样强度的标记不仅仅对omega有影响,对alpha同样也有。
会让他只要闻到一点点omega发情后信息素的气息,身体就会立马做出反应,简直比那些药物广告中产生的效果还要迅速。
序鸣察觉到身后人想要做什么,还有些清醒的他把人拉到前面来。
看着他因为难受湿漉漉的眼睛,指腹轻轻擦去眼角的痕迹,说:“反向标记,你会更难受。”
“可是我难受……”说着风宿阳就要挣开他的手,眼睛也一直在看着序鸣的后颈。
序鸣双手握住他的肩,让他看向自己的眼睛,说:“都这样难受了,为什么不主动让我标记你。”
他这样说,风宿阳大脑中那根线一下接上。
回握住序鸣的手,问:“那你还在等什么?”
序鸣说:“不是临时标记也可以吗?”
风宿阳简直要被他给气清醒了,“你在纠结什么?之前不是都睡过了。”
“不一样。”
忍到额头上青筋暴起,风宿阳咬牙问:“哪里不一样?”
“这里没有东西,我怕控制不住自己。”刚才去抽屉里找抑制剂的时候,他已经顺带着找过了其他抽屉。
又一阵异样袭来,风宿阳松开他的手,额头垂下抵在序鸣的胸口,努力不让自己发出那样的声音,说:“我……行李包里有。”
他们几人送的“小礼物”在后面几天可是一个都没有浪费。
两人的信息素几乎冲出屋外,昏暗中那样的炙热感几乎要把风宿阳给烫伤,他努力地想要抓住什么让自己不那样晃,可除了身下的人他什么都抓不到。
腰塌了下来,他倾身上前,两人身子贴着身子。
最后一次因为序鸣动作太狠,风宿阳直接扯过他的手咬住了虎口。
两种疼同时在两人的身上传开。
一人在闷哼出声的时候,也松开了序鸣的手。
另一人在他松开后,身下的动作变得更凶。
“序鸣……我看发情的那个人是你吧!”不知道过了多久已经变得清醒的风宿阳无力的承受着,他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子,但一定很狼狈。
身上的人在听到他这句话后,动作变得很轻,但也变成了另外一种磨人。
那种打着圈的磨人,让风宿阳眯起了眼睛。
“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好不好?”他断断续续问着。
序鸣学着他之前的动作,附身贴着他的身子,问:“这样不喜欢?”
风宿阳点头,但很快又摇了摇头。
他不知道应该怎么来形容这种感觉,和之前那次完全不同,更像是一种身心全都相通后的酣畅淋漓,虽然凶是凶了点,但风宿阳自己并非是完全不喜欢。
序鸣似乎也察觉到了他的口是心非,在后面的过程中也是各种不收着。
经过前几天的休息,之前耗损的身子养回来大半。
也就为他们两人后面的各种疯狂提供了好的体力。
不知时间,不问日期,两人就这样继续待在房间里。
omega的发情期一般会持续一周左右,可是这次因为他们两人的不知节制,风宿阳的发情期硬生生到第九天才恢复。
时隔多天再次见到阳光,风宿阳出门的时候腿还都是软的。
见他身子晃了一下,序鸣立马走上前扶住,说:“小心。”
如果说风宿阳是腿软,那序鸣后颈上的腺体也好不到哪里去。
因为就他们两人在,没有贴阻隔贴的后颈上满是牙印,各种深的浅的,其中一处之前的伤痕上还带着干涸的血迹。
那是今天早上最后一次风宿阳下了狠口咬的。
现在再看,风宿阳问:“疼吗?”
序鸣对他摇头,回:“不疼。”
“傻子。”风宿阳说:“都见血了,怎么会不疼?”
序鸣牵着他的手,“真的不疼。”
风宿阳看他,“既然不疼,那以后就让我来标记你,难受是难受了点,但那种感觉还挺爽的。”
alpha被已经标记过的omega反向标记后,直接注入到他腺体中的高契合信息素,那种直抵大脑神经的爽感让序鸣疯狂。
这也是后来几天时间中,他们一直不出屋的主要原因。
毕竟两人都还挺爽的。
站在外面晒了会太阳,风宿阳就懒洋洋地倚在序鸣的怀中,半眯着眼睛和他轻声说着什么。
出来时已经临近傍,没多会夕阳被远处的山峰遮住,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昏暗。
依偎在一起的恋人看了一场安静的落日。
等到周围彻底暗下来后他们转身回屋,序鸣处工作,风宿阳因为之前的调查现在是个十足的闲人,在床上躺累了就去书桌前坐着,口中说的是监督他工作,脚下各种小动作不断。
一会蹭蹭序鸣的脚腕,一会蹭蹭大腿,然后在他还想要往上的时候脚被握住。
最后就被序鸣困在自己的腿上。
工作也被丢在一边,亲吻声逐渐变得激烈,书桌也动了起来。
结束时,风宿阳的腿还搭在他的肩上,瘫在书桌上身子时不时痉挛抽一下,没有规律 。但他每动一下,序鸣就垂下头亲一下抽抽的位置。
而每被他亲一下,风宿阳个人就会抖一下。
还未从余韵中恢复过来的身子,异常敏感。
几次过后,序鸣终于抬起了头看着在乌木书桌相称下那更加粉红的人。
收起眼中的笑,一只手握住肩上的脚踝,就要再次侵入。
“不来了……序鸣……这一次是真的不来了。”看到他眼底的情欲,风宿阳吓得立马从他手中抽出自己的脚,连衣服都顾不上,光着身子就逃进了浴室。
听着他从里面反锁的声音,序鸣向下看了一眼,有些难。
大手捞起书桌上垫着的衣服,团起来后随手擦了擦,然后拎着衣服跟去了浴室。
听到他的敲门声,扶着淋浴门小心站稳的风宿阳说:“你等一会,我先洗完。”
序鸣还在敲着门,声音不大但对此时的风宿阳来说存在感十足。
“我很快,你等等。”说着他打开淋浴,闭着眼睛让热水淋过全身舒缓着身体。
或许是水温太过舒适,让他完全放松了自己,等听到开门动静的时候,序鸣已经拉开淋浴门站在了他的面前。
站着的还有另一个。
风宿阳想逃,但还是慢了一步。
他被人摁在了淋浴门上,呜咽声在水汽中升腾最后变成了呻/吟。
等再出来的时候,他的嗓子已经沙哑的不成样子。
被擦干放到床上,序鸣转身回去拿吹风机给他吹头发。
“先帮我倒杯水。”他拉住松垮地系在序鸣胯上的浴巾,话落浴巾也跟着落在了地上。
风宿阳直愣愣看着,然后视线慢慢向上移,看着序鸣的眼睛,说:“我可以说自己不是故意的吗?”
序鸣弯身拿起来抖了抖,再次系上后揉了揉他还带着湿意的长发,回:“我知道,才刚刚打过招呼,不会这么快想念的,我去倒水。”
石化一样的风宿阳坐在床上足足缓了十多秒钟,才对着那个正在倒水的背影,笑骂一声:“去你A的想念。”
端着水杯走回来的序鸣,看着他瞪着自己的目光,笑着把水杯放在风宿阳的嘴边,哄着:“嗯,骂得好,先喝水然后接着骂。”
从他手中接过水杯,风宿阳自己端着仰头喝个干净。
拿过空杯子,序鸣问:“还喝吗?”
风宿阳摇头。
序鸣抬手擦去他唇上的水渍,说:“好,那我给你吹头发。”
说着就转身去浴室拿吹风机,短短几步路的时间,等他出来风宿阳已经半趴在床上怀中抱着靠枕半阖着眼睛。
轻声走过去把人捞坐在自己的腿上,风宿阳也无比自然地把下巴放在他肩上,任他给自己吹头发。
热风更让人发困,吹到一半的时候风宿阳已经在他的怀中睡着。
调小风速慢慢吹着,等到完全吹干序鸣才抱着他回到床上。
在床头那盏夜灯散发出来的微弱光亮下,序鸣侧身单手支着自己脑袋注视着窝在怀中的人。
“谢谢你。”说着他低头亲了亲风宿阳紧闭着的眼眸,后面很轻很轻的话贴着他的耳边说道:“谢谢你安抚着我所有的不安,也谢谢你这样纵容我,以后不会了。”
这十多天的日夜混乱,如果前期是因为发情期的难耐,那后面几天就风宿阳对他的纵容。
因为知道他并非面上表现出来的淡定,在等待最后的尘埃落定的过程中,他的内心是敏感的,也是不安的。
这些不用他说出来,风宿阳全都感觉到了。
所以在这十多天的时间中一直陪着他各种胡闹。
“真的很爱很爱你!”说着序鸣亲了亲他耳下的软肉。
睡熟中的人身子再次敏感地一颤。
然后很快嘀咕了一声,“别闹,我是真的累了。”
序鸣又亲了一下,回:“好不闹你了,安。”
第74章 Chapter 74 “真的站起来了……
七年前那场暴乱事件最后的结果经过层层核实确定后, 相关公示文件传回州内的时候已经过了半月之久。
序鸣手中拿着那封文件,轻轻抖了一下。
但很快就被伸来的手握住, “我在。”风宿阳对他说。
序鸣看他,眼中含笑地点头。
当天上他们两人离营回了序宅,序老从他手中接过那份文件,年迈的老者眼眶瞬间就红了。
反复看了很多遍之后,他抬眼看向坐在面前的两人。
脸上的表情变成了笑,不等他开口,序鸣先开口说道:“爷爷, 这件事宿阳帮了我很多。”
序老点头, 目光看向坐在他身侧的风宿阳,说:“谢谢你,宿阳。”
风宿阳从沙发上站起身, 望着序老:“您言重了。”说完低头瞪了一眼身侧的序鸣, 那眼神似乎在说“让你乱说话。”
序鸣抬手握住他一根手指, 只是笑了笑没有出声。
从他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指,风宿阳继续对面前还在看着自己的老者, 说:“序爷爷,我们现在是一家人。”
闻言,序老本就红着的眼眶,在他这句“我们是一家人”话中, 彻底红了。
别过脸, 不愿让小辈们看到这个样子的自己, 说:“是啊, 我们现在已经是一家人了!”
序鸣也在一旁接话,“爷爷,现在这件事情有了结果, 您应该高兴才对。”
序老抬手擦了擦自己的眼角,再回头的时候眼睛中只剩下开心的笑。
“嗯。”他点头道:“爷爷很开心,你们都是很好的孩子。”
几人在书房说了一会话,序老问他们今会不会留下,序鸣看向风宿阳。
风宿阳回:“这段时间一直待在军营,爷爷那边一定听到了很多消息但还没有见到我,我等下想先回家一趟。”
序老跟着点头,说:“好,这段时间是怎么传的都有,你回去让风老看看,他才放心。”
又坐了一会,时间已经很,风宿阳本想着让序鸣留下自己回去。
但是序鸣不愿意,握着他的手不愿松开。
他的举动全都被序老看在眼中,这时眼中才是完全安心的笑意。
序老笑着起身,对风宿阳说:“阿序这是离不开你,他想跟着就让他跟着吧,今天我正好也累了不能给他做饭,就让他跟过去蹭一顿吃的。”
知道他是有意这样说,但风宿阳很担心家里的情况,自己那不太靠谱的妹妹也不知道能不能把真实的情况全部都说清楚,如果说不清楚只会让人更加担心。
起身和序老告别,两人很快离开。
回风家的路上,正在开车的序鸣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的人 ,他的目光像是在看着面前道路的夜景,但仔细看又不像是。
半山的公路上只有他们一辆车,车内放着舒缓的轻音乐,就在被夜幕围住的一片小小空间中,降下车速的序鸣轻轻握了一下他的手,很快又松开。
问:“在想什么?”
回过神来的风宿阳侧身看向他,说:“我在想距离上次走这段路才过去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现在回来居然会觉得有些陌生了。”
期间发生的事情在催着人成长,也让他们的心境跟着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序鸣看他一眼,随即打灯把车子停在路边,这一次紧紧把他的手包在自己的手中,然后解开两人身上的安全带,把人揽进了自己的怀中,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无声安抚着。
风宿阳也回抱住他,侧脸蹭着他的耳朵,一下又一下,从这样小小的举动带给他的是最能抚慰内心的安静。
就这样抱了一会后,车子继续向风家驶去。
门外岗亭中的守卫在离着还有些距离的时候就看到那辆吉普,一开始还不敢信,等到驶近后彻底看清,他激动地点开通讯,对里面说道:“厉叔,宿阳少爷回来!”
担心对方没有听到,接连说了两遍。
很快从通讯中传来厉叔同样激动的回应声:“好,我现在就去告诉老将军。”
然后就是已经睡下的风老将军身上披了件外衣就急急忙忙走了出来,身后跟着的厉叔担心地护在一侧。
车子没有进地库,在院中停稳后风宿阳下车就看到等在院中的老者。
也不等身后的序鸣,他疾步走了过去。
风老将军看着朝自己走来的人,拄着手拐也迎了上去,然后就在风宿阳准备张开怀抱的时候,迎接他的是风老将军高举起来的手拐。
肩上被轻拍了两下,风宿阳停在原地装作很疼地捂住自己的肩膀,说:“爷爷,您怎么打我?”
“我怎么打你?”说着风老将军再次举起了手拐,一边往下打着一边问:“这段时间你连一通电话都没有往家里打过,现在还问我为什么要打你?你个混小子……”
话落,这一手拐落在了挡在风宿阳面前的人身上。
风老将军话说到一半,定定看着站在面前的人。
“你是……”
“老将军,您的衣服……”上来的厉叔从地上捡起风老将军刚才揍人时从身上掉下的外衣,拍打上面灰尘的手在看到站在那里的人,也顿住了。
站在风宿阳身前的人,转过身来看向面前的老者说道:“风爷爷,是我。”
“你……”风老将军仔细看了看他,视线上下反复地扫过,足足过了好几分钟,他向后招手,喊了一声:“老厉。”
回过神的厉叔走上前一步扶住他伸过来的手,回:“老将军。”
风老将军握紧他的手,问:“我是不是眼睛花了?”
厉叔笑着回:“不是您眼睛花了,现在看到的就是真的,序鸣少爷他站起来了!”
“站起来了?”风老将军看着面前的人,视线上下反复看了好几遍,口中也一直在说着:“真的站起来了?”
这样的场面是风宿阳没有想到的,他以为这么长时间没见到自己 ,一定是对自己各种关心。
唯独忘记了序鸣不用坐轮椅这一茬。
他从序鸣的身后探出头,对风老将军笑了笑,说:“爷爷 ,您现在不生我的气了吧?”
风老将军瞪他一眼,“我还气着呢。”
闻言,风宿阳从序鸣身后走出来,上前抱住了老者,说:“对不起爷爷,让您担心了。”
突然的拥抱和乖巧让风老将军先是一愣,但很快也回抱住了他。
“你个混小子,听到你们特训出事可给我担心坏了,你却一通电话都不往家里打……”
听似怪罪的话,其实字字都含着无尽的关心。
他说的那些风宿阳一一应下,“嗯,是我不对,让您担心了。”
风老将军在身后拍着他的后背,收起之前那些佯装怪罪的话语,语气轻缓:“平安回来就好。”
“嗯,我回来了爷爷。”风宿阳也同样轻声应着。
这时从屋内冲出来一人一狗,人还未到就听到风清荷那声,“哥,你终于回来了!”
然后不等风宿阳松开风老将军,人就被冲过来的风清荷抱住,跟过来‘格格’在他们三人身边绕着圈,毛茸茸的大尾巴也跟着摇个不停。
序鸣和厉叔各自向后退了退,把空间留给他们祖孙三人。
在风清荷冲过来后,场面很快就变成了她在各种问个不停。
把人扯开,风宿阳看着她说:“等下再回答你这些,我们先进去。”
说着就要扶着风老将军进屋,但被他抬手打住了。
“清荷。”风老将军喊了一声正准备弯身逗狗狗的人。
“嗯,爷爷您喊我?”她站起身看过去问道。
然后就看到了另一位站起来后存在感十足的人。
缩了一下脖子,她笑嘻嘻地上前揽住风老将军的胳膊,说:“爷爷,我是真的忘记了,不是和他们一样有意瞒着您的。”
“风清荷,你说话就说话,怎么还挑拨呢?”风宿阳说着就要上前。
序鸣拉住他的手,说:“我确实瞒了风爷爷,清荷没有说错。”
看着被拉住的自家哥哥,风清荷对他撇了一下嘴巴,欠欠道:“打不到我,就气你……”
被她样子气笑,风宿阳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看向风老将军说:“爷爷,您听我解释。”
“这件事不用你解释,我想听阿序说。”
然后就是序鸣跟着风老将军去了书房,风家两兄妹在客厅中继续吵着,有由的没有由的全都被扯了出来。
那是他们对彼此关心的方式。
吵累了两人瘫坐在沙发上,风宿阳时不时看一眼一楼书房的方向。
另一边正在揉着‘格格’脖子的风清荷,看了他一眼很快收回目光,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哥,唐家这次的事情是不是对唐牧哥哥的影响很大?”
风宿阳回头看她,点头道:“嗯,唐家会被军盟除名。”
想到好友,这几天他过得浑浑噩噩,几乎断了和外界所有的联系,其中就包括自己那两位好友。
“难怪。”风清荷接话道。
但是她没有继续说下去,风宿阳坐直身子问:“难怪什么?”
风清荷放开‘格格’的耳朵,回:“难怪这段时间一尘哥哥推了自己所有的工作,电影一杀青人就联系不上了。”
说到这里,风宿阳想起上次那个新闻,“上次你说的那个新闻后来处了吗?”
“新闻?”风清荷疑惑,“什么新闻?”
风宿阳说:“别装,我知道你听懂。”
“切”了他一声,风清荷说:“你现在才问黄瓜菜都凉了,见色忘义的人!”
听着她的谴责,风宿阳应下了,这段时间各种事情堆积,再加上身体的原因,他确实疏忽了好友的情况。
看着他眼中浮现出来的自责,风清荷用脚碰了碰睡在她脚边的‘格格’,狗狗抬头看她一眼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起身走到风宿阳腿边蹭了蹭。
揉了揉他的耳朵,风宿阳拍拍自己身侧的沙发,‘格格’跳上去窝在他旁边,一只爪爪还搭在他的腿上。
风清荷看着他们,自己也换了个舒服姿势窝在那个单人沙发上,下巴抵在自己的膝盖上,轻声说道:“新闻最后被唐牧哥哥撤下来了,然后一尘哥哥也被他送回陈家,后面一尘哥哥不知道怎么逃了出来,他就各种黏着唐牧哥哥……”回想自己看到的场景,风清荷语气中只剩下无奈,“现在就是唐牧哥哥在推开一尘哥哥,算不上复杂,但一时半会也很难有转变,唐家的事情对唐牧哥哥的影响很大,他不想在这个时候连累别人,所以只能一味地推开。”
“不完全是。”风宿阳说:“他是不想一尘可怜他。”
风清荷一个直挺身人就站在了沙发上,动作很大惊醒了刚闭眼睛的‘格格’。
“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层?”她拍一下自己的脑袋说道。
抬头看她,风宿阳问:“你不会又准备把这些写进你的稿子里了吧?”
站在沙发上的人侧目望他,点头问:“不行?”
风宿阳轻扯了一下唇角,他就多余这一问。
此时的书房中,风老将军看了看序鸣的双腿,没有问什么时候康复的,也没有问为什么要选择隐瞒,而是问:“恢复的过程很疼吧?”
这句话和那天知道后的序老问的话一模一样。
序鸣摇头回:“不疼。”
风老将军换了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傻孩子,怎么会不疼呢?”
序鸣笑着回:“真的不疼。”
自小被父母带着各处寻医,在尝试的过程中就早已适应了各种疼。
相比之下,在最后康复训练的过程中的疼真的不算什么。
风老将军又拍了拍他的肩,转身慢慢回到摇椅上坐下,一阵风顺着半开的窗吹进来,书房中几株绿植叶片随风飘动。
看着坐在面前的老者,序鸣对着弯身说道:“对不起风爷爷,我骗了您。”
风老将军抬起手拐把人扶了起来。
手拐点地发出清脆的一声响,风老将军看着序鸣说:“形势所逼,错的不是你。”
序鸣摇头,“无论何种原因我都骗了您,我很抱歉。”
风老将军双手交握撑在手拐上,就这样看了他好一会,最后点头道:“好,风爷爷原谅你了。”
“谢谢您。”序鸣再次弯身,这一次的鞠躬风老将军没有拦着。
看似是他瞒了所有人,这又何尝不也是困住了他自己。
“阿序。”唤了一声他的名字,然后在序鸣站直身子后接着说:“这件事结束,你和宿阳好好的。”
序鸣点头无比认真地回:“您放心,我们会一直好好的在一起。”
这句话的重量风老将军感受到了,他欣慰地点头,说:“好,风爷爷相信你们。”
等到他的承诺风老将军看一眼时间,让他先回去休息,自己也回了卧室。
等序鸣出来客厅中只剩下风宿阳一人。
走近发现人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序鸣弯身把他抱起来回了楼上的卧室。
被放在床上后,风宿阳迷迷糊糊醒来,看着自己上方的人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说:“抓到你了。”
序鸣顺着他手下的力道附身,贴着耳边问:“一直都在你手里。”
风宿阳顺势搂得更紧了些,笑着说:“嗯,是我的,一直都是我的。”
感受着他搂着自己的力道和绕过自己脖颈的手臂的温度,让序鸣抱着他的力道在收紧。
因为力道用得重了,风宿阳开始在他的怀中挣扎。
“你勒着我了。”
听到他的声音,序鸣才把人松开,然后站在床边看着他在床上翻了个身怀中抱着靠枕睡了过去。
身后那扇窗户敞开着,并不凉爽的风吹了进来,扑在序鸣的后背上。
眼中注视着的那人暖着他的内心,身后的风暖着他的身体。
又看了一会,他才弯身抱起床上的人去了浴室,洗漱结束把人擦干放回被褥间,然后才进去收拾自己。
这样一来一回的折腾,等他躺在床上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微微亮起。
而此时床上的人在他躺下的瞬间就个人都贴了上来,一条腿还横搭在序鸣的腰上。
侧脸也紧贴在序鸣的脖颈间,小声地嘟囔一句:“序鸣,别怕……”
被他喊到名字的人,微侧过头下巴也贴在他的脸上,轻声回:“嗯,我不怕。”
有你在,我就不会害怕。
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等醒来的时候序鸣发现身侧已经空了。
起身就要去找人,甚至连拖鞋都忘记了穿。
就在他快要走出卧室的时候,浴室的门被推开,听到声音的他立马折身走了回来,看到下巴还在往下滴水的人,他上前一把将人紧紧揽进怀中。
风宿阳被他这样突然的举动弄的一愣,很快就听到他很快的心跳声,也不顾手上还未擦干的水渍双手也紧紧抱住了他。
问:“做梦了?”
序鸣摇头,“不是。”
风宿阳轻轻拍着他的后背,说:“不是做梦的话,为什么会这样?”
其实在拿到那份公示文件之后,他就变得有些不一样。
不知道应该怎样来形容那种异常,虽然他又在刻意的隐瞒,但是风宿阳还是能感觉得到。
手依旧在他身后轻轻拍着,风宿阳问:“序鸣,你在害怕什么?”
“害怕吗?”序鸣先是自问了一遍,然后拉开两人间的距离,微微弯身看着面前人的眼睛,这一次他说出了昨天上那句没有说出口的话,“有你在,我就不害怕。”
风宿阳就这样看着他,中间谁都没有再说什么,只能听到彼此很轻的呼吸声。
昨天上那扇窗也已经被风宿阳关上,此时的屋内是彻底的安静。
最后风宿阳牵过他的手,推开阳台门两人站在初阳中。
他对序鸣说:“所有的一切很快都会尘埃落定。”
序鸣点头。
感觉到握着自己的手紧了紧,风宿阳轻叹息一声,问:“今天早上我收到一封邮件,想知道内容吗?”
序鸣抬头看他。
迟疑了一会,他点了点头问:“是我可以知道的吗?”
风宿阳看着他的眼睛,说:“这件事和你有关。”
序鸣反问:“和我有关的?”
松开握着他的手,风宿阳换成双手包着他脸颊,踮起脚两人的额头贴着额头。
然后他就在这样近的距离下,不落下一个字地复述了那封邮件上的内容。
听着他说出来的那些字眼,序鸣觉得是自己还未完全从刚才睡梦中清醒过来,拼凑到一起的字句需要他反应好一会才能完全解其中的意思。
全都复述完,风宿阳揉了揉他的脸,问道:“现在是不是彻底放心了?”
序鸣还在解最后那句:“本次负责面向群众和媒体公示的人员,序鸣。”
他问:“真的是我,对吗?”
风宿阳再次凑近注视着他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回道:“是你,序鸣。”
之前所有的不安在这一刻彻底消散,笑着把人抱起来在原地转圈,口中不停地说着:“谢谢,谢谢。”
感受着他的喜悦,风宿阳双臂紧紧抱着他的脖子。
两人的笑声从阳台传到后院中,刚熬了个通宵准备遛完狗再回去补觉的风清荷,顺着笑声望去,然后就看到自家哥哥被抱起来转圈场景。
说实在那画面对她来说格外陌生,毕竟她那如此强大的哥哥什么时候被人这样抱起来过,还是举高高的那种。
看了一眼她就把戴着的眼镜推到头顶,额前的卷发全都固定到脑后。
用模糊的视线继续遛狗,期间因为没有看到那块藏在草坪中的石头,摔了个脸朝地。
‘格格’以为这是新的游戏,毫不客气地从后背上来回踩了几趟。
就在被踩的期间,她卡了一个上的剧情终于通了。
抬手扒拉下眼镜带好,视线恢复清晰,带着狗狗迅速冲回自己书房。
后院另一侧正在逗鸟的风老将军,看着这个可以称得上鸡飞狗跳场景,笑得很是开心,手上一个没留意把鸟食洒在了地上。
笼中的鸟儿很快振翅发出抗议的声响。
这个早上风家上下可谓是热闹异常,看着他们风老将军高兴的胃口都变好了不少。
欢笑吵闹的一天结束,傍他们回了序宅。
一连几天的时间他们就这样来回陪伴两位老人,在这个过程中他们内心变得更加平静。
直到公示那天一早,序鸣看着穿着军装的人,说:“之前好像都没有见你这样穿过。”
站在镜子前衣领的风宿阳,通过镜子看他一眼,笑着问:“怎么,这样穿不帅气?”
刚一问完,人就被从身后抱住,要不是他底盘稳就这一下的冲力,早就趴在前面镜子上。
“不是。”身后的人咬着他的耳朵说:“是超帅气。”
风宿阳笑着应下,语气中带点臭屁,“我也觉得。”
然后人就被抵在更衣室里亲了好久。
结束的时候他眼尾还带着红,眼睛也湿漉漉地泛着水光。
再回到镜前衣服,看着里面的自己,风宿阳对着跟过来的人怒了一下,“我这个样子怎么出门?”
序鸣快速认错,然后上手帮他衣服上的褶皱,“还有时间,缓一会就好了。”
发情期刚过没多久,他身上一碰就红。
看到那样的粉红,序鸣也根本忍不住,下手就重了一些。
又瞪他一眼,风宿阳拨开他还在帮自己领带的手,说:“我先去洗一把脸。”
说着人已经走了出去,等看不到他的背影,序鸣转身去收拾刚才的那些。
等到下楼的时候风老将军和厉叔已经等在客厅。
看着他老人家身上也穿着的军装,风宿阳走过去问:“爷爷您这是?”
风老将军回:“我和你们一起过去。”
风宿阳回头和序鸣对视,听到他说:“爷爷也会过去。”
这样重要的场合他们又怎么会缺席。
他们说话间风清荷也从楼上走了下来,穿着同样正式。
见他们都看着自己,风清荷站在原地转了个圈,问:“我这样穿不好看?”
听到她这句问,序鸣看了看风宿阳,但刚转过去脸就被他抬手给推了回去。
然后听到他回风清荷,“好看。”
“我觉得也好看,还超级飒的,对不对?”
风宿阳想到不久前自己同样的认为,不得不感叹基因的神奇。
说笑着几人走了出去,很快坐上了厉叔开来的那辆埃尔法中 ,然后快速驶向军营。
他们车子例行检查的时候,守卫看到坐在车内的风老将军,几人全都站得笔直然后敬军礼,齐声喊道:“风老将军!”
车窗降下,风老将军对他们抬手示意。
车子最后停在营中一处楼前,下车时那些来参加这场公示会议的军官在看到风老将军时,全都上前排着队等着问好。
已经退下好些年的老将军再次回到军营不止别人,他自己也很感慨。
担心他的身体,风宿阳上前拦下那些还要上前的人,风清荷和厉叔陪着风老将军走了进去。
拦下那些人后,风宿阳站在外面等还未到的序老,作为今天公示人的序鸣被总军盟来的人喊去。
跟着来到一间办公室门外,敲了三声听到里面传来声音,序鸣已经知道里面的人是谁。
面前的门被推开,他看到里面人的同时对方也看到了他。
看着他无比自然地走进去,过程中风向晨一直看着他的双腿。
不过几步路的距离他已经好自己的情绪,抬手示意序鸣先坐。
“风叔叔。”这里没有旁人,序鸣并被称呼军职。
见他未落座,风向晨也站了起来,说道:“原来那天在书房中你和我说的那些话背后的意思我没有会错意。”
序鸣:“很抱歉风叔叔,一开始瞒了您。”
风向晨拦下他准备弯身的动作,说:“不是你的错,无需道歉。”
把人扶着站好后,风向晨接着说:“其实之前我有观察过你,也怀疑过你的腿是不是装的,直到后来看到你和宿阳相处时的氛围,才打消继续的念头,所以阿序,对你我也未做到完全坦白。”
他说得直白,让序鸣对于之前的隐瞒更加愧疚。
“阿序。”风向晨看着他说:“今天我们先处重要的事,这件事等我们回到家再说,好不好?”
序鸣点头。
这一次回来风向晨代表的是总军盟,这件事对于个军盟的影响都很大,处起来格外严谨,所以他回来的消息连风宿阳都不知道。
把等下需要注意的事情全都详细的和序鸣说了一遍。
“对于媒体的问题,不想回答可以不用会。”
“关于具体说些什么,公示文件中只是参考,想说的话在现场你都可以说。”
“唐勤和唐赫的罪名最后也会由你来宣判。”
最后他看着序鸣无比认真地问:“现在你准备好了吗?”
序鸣目光坚定地回:“我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