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玖中文网 > 其他小说 > 袁世凯发迹史 > 二 原则问题不能轻易让步
朱尔典来拜访袁世凯,一是祝贺袁世凯得以留任,二是来给袁世凯送山参。袁世凯与朱尔典交情厚,袁世凯有好东西,总要给朱尔典留一份,反之,朱尔典也这样对待他。朱尔典同同治十年(1871年)到光绪九年(1883年)期间的英国驻华公使威妥玛一样,是个中国通。朱尔典
闲谈中,朱尔典透露,朴定阳即将出任朝鲜新一届外务大臣。消息来源于闵氏集团的中坚力量闵泳翊,绝对可靠、可信。朝鲜这么做的潜台词是什么,朱尔典没有明说,但敏感的袁世凯已经分析出来了:朝鲜这么做,无异于向中国宣告:朝鲜继续奉行亲美睦欧的外交路线。朝鲜要干什么?朝鲜这是
朱尔典前脚离开公署,袁世凯后脚便命人备车,直奔朝鲜王宫。按着常理推算,袁世凯进宫前,需要给李鸿章
李熙正和几名宫娥玩捉迷
袁世凯大喝一声:“陛下!本官奉北洋李中堂之命,特来商量事情。”
见袁世凯凶狠地瞪着眼睛,宫女登时惊呆。李熙很不情愿地爬起身,冲宫女挥挥手:“都退下吧。”
宫女鱼贯退到门外,又很快退回来,个个抖作一团。
袁世凯大喊一声:“吴管带,放她们出去!”吴凤岭其实就是袁的贴身保镖,连哨长都不是,更别说管带了。袁世凯把吴凤岭拔高成管带,其实是做给李熙看的。当时中国驻外使节,只设参赞、武官和少许几名亲兵。袁世凯设立亲兵营,虽然兵额不足一哨,但也是超常配置,朝廷并不知道。李鸿章明知袁世凯这么做是违制,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毕竟袁世凯的这个商务钦使,有别于驻外的其他公使。
吴凤岭走进来,对众宫女一挥手,像赶鸭子一样把宫女们赶了出去。一看袁世凯封锁了宫门,李熙一屁股坐到椅子上,许久才说道:“袁太守,你有事吗?”
袁世凯拉过一把木椅子坐下:“中堂大人电报说,陛下将诏命朴定阳为贵国外务大臣。中堂说,朴定阳是贵国罪臣,应该逮进大狱问罪。中堂希望听到的是谎言。”
“这不是谎言,是真的。”随着话音,闵妃带着一名翻译从门外走进来,后面跟着几名侍女和闵泳翊。闵妃接着说:“朴定阳补授外务大臣,已经得到上国朝廷和李中堂允准。袁太守难道不知道吗?”
听了翻译的话,袁世凯一愣。李熙这时说:“这件事,不仅中堂大人知道,连吴大澄观察,也是知道的。这肯定假不了。袁太守,你还有别的事吗?”李熙的本意,是想证明这件事的可信程度,但他却忘了,此时的吴大澄早已离开北洋,赏二品顶戴出任河道总督。
看出了破绽,但袁世凯仍不能点破,否则便不好转圜。何况,他此时还不敢确定,朝廷是不是当真允准了朴定阳出任外务大臣这件事。如果朝廷当真允准了此事,袁世凯可就把自己陷入两难的境地了。
沉思片刻,袁世凯站起身来,有意
闵妃阴着脸转身进了内室。
回到公署,袁世凯整整等了两天,不仅没接到什么圣谕,连最普通的电报也没有到。袁世凯至此已经肯定,让朴定阳出任外务大臣这件事,不仅朝廷不知道,连对朝政策的制定者李鸿章,也未必知道。李熙和闵妃分明是
一团怒火
唐绍仪大步流星走了进来。
得知袁世凯欲再赴王宫,唐绍仪沉思了一下摇头说:“就算闵泳翊是条狗,我们也要防他急了跳墙,何况还有李熙挡
袁世凯气愤地问:“朝鲜是我属国,已经沿袭几百年,世界各国知。为了他们长治久安,我大清耗了多少财力和人力?他如今不想做我大清的儿子要做兄弟,这笔账是不是要算清?把我袁某人惹急了,把李熙连同闵氏的人,一根绳子捆了,送到天津去问罪!我们另立一个国君!”
唐绍仪一笑说:“大人,气话就不要说了。卑职的意思,再等上两天。说不定,圣谕和李中堂的电报,正
袁世凯恨恨地说:“少川,我把话撂这儿,闵氏的人不除,李熙不换,朝鲜早晚出大事!——除非把大院君重新扶起来,否则,什么都有可能
思考了两天,见天津仍无电报
郑秉夏答:“朝廷决策,非小臣所能更改。何况加委朴大臣外务大臣之事,内廷早有风闻。”
一见郑秉夏推脱,袁世凯忙问:“为今之计,要怎样做,才能把事态挽回?”
郑秉夏于是就用手蘸了些茶水,
袁世凯把“洪
郑秉夏小声说:“说起来呢,这个洪
郑秉夏口里说着“告辞”,但并未起身。
袁世凯一笑,从桌子底下摸出两大把叮当乱响的韩币,往郑秉夏的面前一推:“本官待汝如何?”
郑秉夏慌忙把韩币揣进衣服兜里,深鞠一躬,匆忙而去。
当晚,袁世凯携带一笔韩币,悄悄拜访了官不高位不显的洪
望着让人眼花缭乱的韩币,洪
不久,闵妃鼓动李熙再颁圣旨,不仅革除了朴定阳现有职务,而且加了“永不叙用”四字。袁世凯想不到洪
转眼之间,光绪十六年(公元1890)到了。为了报答李鸿章举荐之恩,提前好几天,袁世凯就开始打
一张讣告,却偏赶这时,急如星火地递进袁世凯的办事房:
袁世凯当天就把赵太妃的死讯电告给李鸿章,
袁世凯讲了这么多,主题只有一个:希望朝廷能派遣大臣祭奠。
袁世凯这么做,目的只有一个:重振中国的宗主地位。但朝廷能不能答应他的这个请求,关键看李鸿章的态度了。李鸿章是中国对朝鲜政策的主要制定者。
但当闵妃等人得知袁世凯的电请后,竟然急电中国朝廷,以“国用艰难”为由,请免派钦差致奠。随后又派出使臣,径往天津,叩谒李鸿章,面陈一切。总起来一句话:不希望中国派钦使赴朝致奠。一个要求速派钦使,一个坚决反对,朝廷应该听谁的?李鸿章到底应该以谁的话为准?朝廷自然要听李鸿章的,而李鸿章经过与众幕僚商议,认为闵氏集团这么做,必定另有不可告人之隐情,于是毅然上奏,奏请朝廷速派钦使赶往朝鲜致奠。事关朝鲜的大小事情,从来都是李鸿章怎么说朝廷便怎么办。这次也不另外。闵妃派到北洋的人还没离开天津,圣旨便下来了。谕曰:“所陈困苦情形自无虚饰,惟该国世守东藩,备叨恩礼,吊祭专使载
圣旨用电报由李鸿章
接到圣旨,闵妃、闵泳翊等人,直气得三魂暴跳,七窍生烟,却又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