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一百一十一条龙龙!
“真的要休学吗?休学档案上不好看,要不给你批个病假,回头再回来补个期末考试得了。”
系主任言辞恳切,拿着辅导员签字的材料,手中的笔顿了很久,还是忍不住抬头看着侄子的眼睛苦口婆心的劝说。
都说中式教育,再难受也没想过不上学,这一年到头出不来几个休学的,系主任笔在纸面敲了敲,面露为难。
符苓摇摇头,说:“我就休学一年,下一年重读大二,耽误不了什么事。”
“那回来你还读这个专业吗?”敖子君问。
“这……”符苓思考了一下,思考无果,耸了一下肩:“您知道我以前不打算读这个专业的,转不转到时候在说嘛。”
“哎,行吧行吧。”
敖子君看实在劝不住,摇摇头把字签了。
字一签,学校的事解决了,符苓顿时感觉浑身轻松。
“得嘞!我们走啦!”
他挥挥手里的休学材料,简直就像是摆脱什么束缚般,笑得张扬又明媚,挑眉间神采飞扬。
“走走走,今晚吃火锅!明天出去玩!”
青年嗓音飞扬,畅快欢呼的声线愉悦至极。
敖子君端着保温杯,无奈的摇摇头,笑叹了口气,好笑得看着两条小龙勾肩搭背离去。
今天在国内吃火锅,明天就飞到瑞士打高尔夫。
尼德那伽低着头,嘴里还叼着半块对象吃剩的干巴面包。
他比划着球杆,在对象的指导下,漫不经心的咬着面包,随意的一挥球杆。
白色的球瞬间旋转着跳跃着,咻得一声,直直飞向天空,化作流星一瞬间就没了踪影。
现场一群球童下意识抬头,愣是没看见球在哪。
符苓摇摇头,挥舞着高尔夫球杆对着球比了比,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坪上瞄准洞口就是一挥杆,高尔夫球飞也似的一跃而起,咕噜滚进了洞里。
一杆进洞!
一身白色运动服的青年将手搭在额头上,遥望两秒,得意的冲同伴比了个赞。
全场瞬间欢呼出声。
在贝加尔湖的垂钓区。
裹得严严实实的垂钓人在漫天的风雪中提着铁桶,端着板凳,长长的杆子往湖一甩,鱼漂在水面浮动两下。
一小时过去了。
符苓撑着下巴,不耐烦的用手指敲了敲侧脸,他无聊的鼓了鼓腮帮子,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又一个的露营好物。
小铁架架起小炉子,塞满无烟碳,用帅气的金属打火机一点,火上架上一锅热气腾腾的汤,汤咕噜咕噜冒着白色泡泡,符苓依次拆了午餐肉、冻丸子……
垂钓的尼德那伽鱼竿一动,他立刻拉紧鱼线,抓着长杆用力一甩,鱼拍打着尾巴在空中滑过半圆,啪叽甩在冰面层上。
“鲑鱼!”符苓长大嘴巴,呼出的热气变成了白雾,遮不住他带笑的眉眼。
他一把扑向鲑鱼,八斤大鱼在他怀里可劲扑腾,他笑得惊喜,留下了一张与白桦林、贝加尔湖大鲑鱼合照的相片,照片里双脸冻得通红的青年笑容明媚,全然不见丝毫阴霾。
尼德那伽拍下照片,盯着手机屏幕看了许久,抬头吧唧一口亲在对象脸上。
他目光深深,缱绻的摩挲着青年冻红的侧脸,满目情深真挚旖旎。
“我的。”漂亮对象。
符苓笑着用肩膀撞了他一下,在白茫茫湖边接了一个充满温度的吻。
芬兰的拉普兰小镇。
传说中圣诞老人的诞生地,在圣诞节,连绵不绝的灯光点缀着这座冰雪小城。
符苓坐上红色的雪橇车,几只驯鹿踢踏着脚步,叮铃叮铃的往前跑。
“芜湖~”
雪橇车在雪地里来回窜梭,漂亮的树林被冰雪笼罩着一层晶莹剔透的白装,远处亮着灯的小镇如童话般美丽耀眼。
他拉着驯鹿飙车,车痕在雪地里撵出长长两条。
身边,一道飞似的身影划着雪,护目镜上飘满了白花。
符苓指着他大笑出声:“哈哈哈尼德!看你好像蒙面大侠啊!”
从头到脚蒙得严严实实的蒙面大侠一丢滑雪杆,直接一蹦跳上雪橇车,雪橇车顿时在雪地里左摇右晃。
符苓顿时吓得吱哇乱叫:“啊啊啊!尼德!”
尼德那伽嘴角微翘,低头扯下遮住脸的围巾,一把按住对象的下巴,深深亲了下去。
世界瞬间安静下来。
滚烫的呼吸笑容了冷意,将唇间的风雪化作黏腻潮湿的暧昧,任由驯鹿叮当作响,雪花飞过身侧吹拂着雪松的枝叶。
一时间万物俱静,连带着风雪都在耳边消弭。
唯有逐渐亮起灯火的小镇,一盏一盏点燃了温度。
他们在雪下接吻,亦在大雪围困的冬日,在温暖的壁炉边享受着冬季永恒的安宁。
阿卡迪亚的风雪并不温柔,反而狂风呼啸,敲打着脆弱的玻璃,森林里的动物畏惧的拥挤在小屋里。
金发碧眼的美人笑语盈盈,身穿白裙的莉莉丝温声讲述着潘神的传说。
松鼠在她肩头睡得安稳,膝头的雪兔子肚子一起一伏,就连调皮捣蛋的猫咪都放松的在壁炉上翻了个身。
符苓和尼德那伽躺在厚厚的毛毯上,相拥睡在一起,温暖的氛围令屋外的风雪都不觉可怕。
莉莉丝将身上温暖的毛毯披到孩子们的身上,低头温柔的给予晚安吻:“晚安,宝贝们。”
在春天。
符苓在新西兰的草地上奔跑,风吹起他的草帽,他按着草帽哈哈大笑,转头满脸笑意的朝身后的对象挥手。
“尼德!快来!”
正被羊群包裹的尼德那伽不得不用手挥开恼人的羊群,羊群咩咩乱叫,咬住他的衣服不让走。
完全被对象抛弃的尼德那伽只能无奈的挥舞着手,试图把玩野的对象召回来。
然而符苓只是指着他笑得前仰后合,并且举起相机,把龙龙被羊困住的画面酷酷狂拍。
真等人抛开羊群追上来,一把将他捞起来,他瞬间惊叫,手忙脚乱的求饶,在男人的肩膀上胡乱摆动着手臂。
“啊啊啊我错了我错了!哈哈哈哈真错了唔唔唔不许挠我痒痒肉哈哈哈哈——”
……
他们还去了哪呢?
数也数不清了。
在马尔代夫穿着花花绿绿的休闲装喝椰汁,在土耳其宗教风的城堡里捉迷藏。
西海岸的公路线看日落,拉斯维加斯的狂欢之城跳舞。
在巴黎的埃菲尔铁塔下拍照,一起吐槽这还不如国内大杭州。
去英国博物馆看那些还没有回家的文物,在威尼斯坐小船逛河道,在希腊的蓝顶教堂抛礼花……
日落时分,教堂钟声阵阵嗡鸣。
符苓撑着下巴,看着窗外那一片蓝白通话世界,童话风的小镇坐落在爱琴海的小岛上,是浪漫的代名词。
他们光着脚踩过细白的沙滩,一起在蓝白教堂拍照……
此刻夕阳西下。
风吹过他的发丝,那一瞬间,他眉眼柔和,温暖的望向身边。
“明天就要回国了。”
“嗯。”尼德那伽应答,他一把抓着符苓的手,两人交握间十指相连。
他唇角微勾,任由风吹过两人的头发:“一起。”
两人身上单薄的衣服吹鼓而起,被风牵动着联系接触,符苓歪着脑袋笑着问:“一辈子啊?”
“由生到死。”尼德那伽扭头,单薄的话语几乎遮不住他满腔的深情,他几乎没有思考,只倾过头,认真的与符苓贴在一处,让那双鎏金色的眸子清晰的倒映着两人的身影。
就像本该如此般。
他低声重复:“不止一辈子。”
一辈子太短了,是永永远远。
符苓笑了起来,他越笑男人的手越重,尼德那伽抚开他凌乱的发丝,露出一整张带笑的脸。
他亲了上去。
符苓早已习惯了,这一次他却躲开了。
他仰着头,眼睛晶亮。
“尼德。”
符苓拉着尼德那伽的手,贴在脸侧,他弯眉一笑,转身拉着他的手就跑。
时间还来得及。
他们手牵着手,像是要私奔到全世界般,跑过圆形的拱门,跑过蓝白的阶梯,在夕阳西下的背景中对视。
“哐——”
符苓一把推开教堂的门,无数光彩顺着头顶落下,像是祝贺的彩带。
不知道何时布置好的教堂里只有一位神父,神父温柔而庄严的询问:“这位先生,请问您愿意以后无论贫穷还是富有、疾病或健康、美貌或失色、顺利或失意,都愿意爱他、安慰他、尊敬他、保护他?并愿意在你们一生之中对他永远忠心不变?”
“当然,当然!”
符苓高声同意,他牵着尼德那伽的手,一步一步走向神父,义无反顾的从口袋里掏出盒子。
盒子里面是一对非常朴实无华的黄金素戒。
——毕竟对于巨龙来说,再花里胡哨的珠宝,还是金子更令龙心动。
“我的新郎,你愿意以后无论贫穷还是富有、疾病或健康、美貌或失色、顺利或失意,都愿意爱我、安慰我、尊敬我、保护我?并愿意在你们一生之中对我永远忠心不变吗?”
符苓单膝跪地,歪头俏皮的朝尼德那伽眨了眨眼:“怎么样?你当初说回家结婚,真的让你来结婚了。”
尼德那伽一时无话,他眸色渐深,像是凝聚着无数风暴般,攥着符苓的手腕一把将人拉到怀中。
“愿意。”他认真点头。
“新郎可以亲吻新郎了!”
在神父高喊声中,尼德那伽低头,结结实实的亲在符苓的唇上。
这个亲吻比平常还要急切,还要深入,喜欢的金子从手中滚到地上,他动也没动,急切的向符苓索取。
符苓仰着头,在狂风骤雨般激烈中难以维系般混乱呼吸着,脚尖垫在男人的鞋面,后颈更是被人按着无法逃离。
他也不会逃离。
他与爱人纠缠,缠绵中,含糊的窃笑声从喉间发出。
他眉眼带笑,温情的抚弄爱人的发丝。
像是催促又像安抚。
何必着急呢?
他们还有无数的时间。
还有无数的故事。
尼德那伽克制着亲吻符苓的额头,他俯下身,将戒指戴在两人指间。
璀璨的黄金在交握的十指间璀璨生辉。
此证。
(全文完)
第112章 番外:尼德变小记
“唔?尼德。”
宿醉的感觉残留在身体,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时,不免头昏脑胀。
符苓眼眸半眯,露出一副十分难受的表情,趴在床边一脸“要死”。
他幽幽吐魂,艰难的在床上翻了翻,一把把自己翻到正面,碍事的被子被一脚踢开,露出半裸的长腿,大咧咧的从床上垂落。
脚掌在地毯上找摸了几下,摸到了拖鞋,把脚往里面一蹬,符苓打着哈欠,顶着一头乱糟糟的一头发,轻车熟路的翻找牙刷牙膏。
他咕噜咕噜,吐出嘴里的泡沫,盯着镜子中的自己,突然觉得不对。
“尼德?尼德?”
符苓拖着拖鞋,在几百平米的大平层来回寻找,他从一楼的楼梯往下一望,入眼遥遥遥望故宫的大露台外,天空清明、白云飘飘,一派安详景象。
早已毕业好几年的青年还是当初的模样,他身上胡乱套着一件睡衣,光着腿在屋子里游荡。
正漫无目的的召唤着对象,突然身后一阵风声袭来,符苓扭过头的瞬间“啪叽”一个东西砸在脸上。
他面露惊愕,巨大的冲力令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尾椎骨发疼的同时,一条黑鳞尾巴从头顶垂下,在眼前晃来晃去。
“尼-德!”符苓气笑了。
他伸手想把头顶的黑龙拿下来,却没想到黑龙脚一蹬,从他的头顶蹬着肩膀一下子翻到了背后。
下一瞬间,金灿灿的龙尾从衣摆下钻了出来,一把圈住了调皮的小黑龙。
符苓危险的眯起眼睛,用尾巴圈着小黑龙拎到面前,却不想小黑龙摇身一变,变成了短发的小男孩。
头顶稚嫩黑龙角,甩着黑龙尾巴的小家伙看起来只有四五岁,软乎乎的小脸龇牙咧嘴,挥舞着小短手努力朝着符苓张牙舞爪。
“嗷~嗷呜~嗷呜~”
符苓一把掐住小龙的腮帮子,在小龙崽“嗷呜嗷呜”的反抗中,像是捏面团似的,用力的捏来捏去。
小龙崽起先挣扎,很快就被揉得满脸惊恐,眼泪汪汪的露出尖牙,手脚并用的试图把眼前的大龙蹬开。
“尼德?”符苓把眼前的小脸揉来揉去,怎么看都是一张小孩子的脸,眉眼看起来格外熟悉。
他一时觉得自己还在酒醉,肯定是还没醒酒。
符苓仰头一倒,倒在地上倒头就睡。
他一定还在做梦!
放在肚子上的小龙崽爬来爬去,摇头晃脑的钻出毛绒绒的祥云尾巴,没人管着,唔唔啊啊的往下爬。
符苓躺着躺着,突然惊叫出声:“嘶——你这个!”
他一把翻起身,小龙崽摇晃着龙尾巴,满脸无辜的望着他,嘴巴一口咬在符苓的大腿上,咬得又疼又痒。
“嗷!”小龙崽凶巴巴的嚎叫逞凶,一巴掌拍在符苓脸上,低头又是一口。
这一口,咬得符苓差点跳起来。
哪有什么醉酒不醉酒了,再躺下去这家伙能把他吃了!
符苓又气又恼,恨不得抓着尼德拍屁股!
“啊啊啊!这到底怎么回事啊啊啊!”
符苓抓狂,一把捞起不断挣扎的小龙崽,气呼呼的给昨晚一起喝酒的人打电话。电话嘟嘟响了好久,怀里的小龙崽力气大又逞凶,一口咬在他手上凶巴巴的低吼,符苓不得已先去冰箱掰了两块吐司给他吃。
小龙崽懵懵抱着吐司片,低头咬了一口,瞬间眼睛一亮,低头嗷呜嗷呜一连咬了好几口,把腮帮子塞得鼓鼓囊囊。
手里的吐司片吃完了,他舔了舔手心,双手撑在沙发上爬了两步,一把扯过随意丢在茶几上的吐司袋子,整个脑袋都快钻进去了。
符苓给自己倒了杯牛奶的功夫,随手把电视机打开,嘟嘟响的手机这才终于接通了。
对面是凤歌酒意未散含糊傻笑的迷糊声:“怎么了,神秘的古董收藏家?”
电视里的新闻联播适时出声:“……近日,国宝回家行动取得圆满成功,神秘的海外收藏家捐赠数件文物……”
符苓简直受不了了,他耳朵羞红的关掉电视,羞恼的提高声音。
“凤歌!我找你有事,尼德他变成小孩子了!你们昨晚到底干了什么啊!”
符苓毕业后,在国内无所事事了一年,和尼德在北欧读个了研究生,最近才毕业回国。
现在居住的大平层,就是出国前买下来的。
回国之后,他将自己留学这几年买下的文物无偿捐赠给了博物馆,好久没聚的朋友们就提出要开个庆祝会。
他酒量不行没两杯就醉倒过去,迷迷糊糊只知道尼德和这群家伙喝了不少,还把他带回来了。
结果一早上,尼德变成这个样子了!
符苓言语控诉,一个视频打过去,让凤歌看看他家尼德变成什么样子了。
凤歌对着视频里撅着屁股,为了吃吐司差点把自己困进塑料袋里的小屁孩盯了两秒,突然爆发出惊天笑声。
“哈哈哈!老攻变儿子,还是养成系,符小苓你好福气啊!”
符苓:“滚啊!!!”
符苓愤愤的拉下小尼德身上带起来的衣服,遮住白花花的屁股,突然他脸色一变,古怪的拉起衣摆低头看了两秒,猛然拉下衣摆。
大人的短袖上衣在小龙崽身上,简直跟裙子一样,小尼德也不管,嘴巴叼着吐司,喉咙里发出“鼓呼噜呼噜”的低吼,手抓着塑料袋用力抖来抖去,似乎在威胁它快点吐食物。
符苓:……
看着满脸无辜的小龙崽,符苓为自己的行为默默捂脸。
啊啊啊,为什么之前人形没两根,现在就有两根。
是半兽化的原因吗?
够了符苓!人家还是个小崽崽啊!
凤歌笑过之后,总算从床上下来,他身影一晃迷乱的含糊两声,差点吐了出来。
“你、你等等啊!我去问问小白,嗝!”
他结结实实打了一个酒嗝,摇摇晃晃的出了门,手机的视角一时间混乱无比,只听见几声混乱的“wocwocwoc”,一连串的惊叫逼得凤歌几乎破音。
手机被胡乱丢在地上,符苓等了好久,才在镜头里看见凤歌的脸。
凤歌满脸惊恐,像是丧失了预言能力,满脸崩溃:“符、符苓!救救我救救我!”
“小白、小时青还有小非为!啊啊啊啊,他们全都变成小孩了!!!”
就这么一会功夫,爬来爬去的小家伙们爬上凤歌的肩膀,咿咿呀呀的喊“饿饿”。
这会轮到符苓嘲笑了:“活该啊,我还得照顾尼德呢,拜拜~”
“啊啊啊小符苓!”
在凤歌绝望的崩溃声中,符苓挂断电话,一把掐住小龙崽的腋下捞到眼前,小龙崽凶巴巴的“嗷呜”两声,挥舞着手脚逞凶。
符苓终于明白尼德霍格那句“尼德从小就会嗷呜嗷呜逞凶”是什么意思了。
他逗弄般挠挠小尼德的下巴,嘴里嘀咕:“怎么这么凶啊!”
真的就知道凶人。
他拎着小龙崽看了看,白到发光的小崽崽可没有长大那么梆硬,浑身上下软绵绵的,天使一般的小脸凶巴巴的撅着嘴,看起来超级可爱。
符苓忍不住亲了一口。
刚才还一脸凶恶的小龙:(0口0)
“啊啊啊!好可爱啊!”符苓猛猛狂亲,把脸埋进肚子里亲,吸软乎乎的腮帮子。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符苓感觉小龙崽身上有股好闻的奶味。
“嗯嗯嗯,给我亲亲亲亲亲!”小龙崽生下来就是给我亲的!
符苓啵啵一阵狂亲,亲得凶巴巴的小龙都不敢凶了,双手双脚抱着符苓的脑袋,露出可怜巴巴的惊恐表情。
俨然一副被亲迷糊的模样。
小龙:QAQ
可怜可爱。
符苓摸摸小脸,忍不住又亲了亲,兴奋得魂都在飘,怎么看怎么可爱。
“啊!尼德小时候原来这么可爱吗!宝宝,哦,宝宝,我带你去买衣服好嘛?买好吃的,好玩的,然后我们去找爸爸妈妈~”
他嗓音软软,清越的嗓音不自觉夹了一下,更柔软似水。
符苓还没带过娃,他单手夹着小尼德,胡乱捞了件小裤子给他穿上,掐了根叶子吹了口气,别到小龙的头顶。
所谓一叶障目。
符苓没遮小龙角小龙尾巴,带出去的时候没一个人发现不对,还因为尼德的可爱露出看见萌娃的笑容。
小尼德逞凶的厉害,被符苓抱着趴在大人的肩膀上,遇见一条狗都要龇牙咧嘴的低吼威胁,来来往往的人类更是被威胁个遍。
眼见他又要冲路人龇牙,符苓眼疾手快,一根奶酪棒堵住了嘴。
小尼德腮帮子动了动,安安静静的嘬奶酪棒。
“哎呀,好乖好乖!”符苓稀罕的亲亲小脸。
他带着小尼德去了商圈,胡乱的穿着大人的短袖被抱进去,出来小尼德坐在推车上,白色的卫衣挂着兔耳朵,穿着小球鞋的脚在车外边晃来晃去,漂亮的鎏金色眸子又大又圆,显得顾盼生辉。
符苓熟稔的拆奶酪棒给他吃,把爱逞凶的小龙崽哄得服服帖帖,乖乖的仰着脸任由他亲亲。
符苓真的稀罕死小龙崽了,忍不住“啊啊”兴奋。
尼德霍格看见儿子这样也稀罕得不行。
世界树根下一贯黑暗无比,尼德霍格一条雄性黑龙,也没什么改善生活的宏伟大愿,盘在树根下一睡几年。
被人叫醒时,他睁了睁眼,猩红的瞳孔如一颗月亮,伴随着他抬头伸展身体的姿态,瞬时间双月同天,地动山摇。
黑龙嘶吼着,眯起眼低头看着下面的小龙。
瞬间,巨大到近乎顶天立地的黑龙消失了,卷发的男人漫不经心的打着哈欠,弯腰逗弄了一下儿婿怀里的小龙崽。
小龙崽“嗷呜”一声,凶巴巴的想要咬他。
尼德霍格顿时哑笑出声:“哎呦,这可真稀罕。”
“哦,让我瞧瞧。”尼德霍格扯扯儿子的小胳膊小腿,再扯扯他的腮帮子,看看满嘴的尖牙,在儿子龇牙咧嘴的反抗中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了起来。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呦,真好欺负。”
眼见尼德霍格要把小尼德掐哭了,符苓不乐意了,把孩子往怀里一抱,有些恼了:“爸爸!”
“尼德他现在什么情况啊!能不能变回来!”
他不会真要养成吧!
尼德霍格满不在乎的挥手,他比了个手势,朝符苓眨了眨眼:“只是一点东方的小法术而已,别紧张。”
“我们龙族基本上是法术绝缘体,就算是什么不死不休的法术,落到身上也很快会消退,说不定一觉醒来,他就变回来了呢?”
比起这个,尼德霍格更想逗逗变小的儿子。
他掰了一节树根,随手往小尼德嘴里怼。
小尼德张嘴凶他,被堵得严严实实,他抱着树根啃了啃,愤愤的朝尼德霍格吐出一堆渣渣,嫌弃的吐了吐舌头。
尼德霍格笑得不行,得意的展示:“看,凶巴巴的,打小就凶。”
他满脸得意,并没有因为小尼德的行为而生气,反而颇为玩味,像是小尼德做了什么值得夸奖的趣事一样。
符苓松了口气,他逗了逗怀里的小龙崽,同时又生出一点疑惑。
“他怎么只会嗷呜嗷呜啊,他不会说话的吗?”
符苓像这个年纪,都会和小朋友吵架了。
“说话?”尼德霍格困惑:“他不是在说话吗?”
恶龙没有见过人类的教育方式,他的教育非常简单粗暴,而且完全没有被人类污染过的痕迹。
龙族本语,就是靠音节词发声的龙语交流,相反,人类的语言才是外语。
尼德霍格一指:“看,他在骂我呢!骂得可脏了。”
符苓低头,小龙崽凶巴巴的朝尼德霍格龇牙:“嗷~”
好像猫猫。
猫猫龙!
符苓真的被可爱到了,忍不住把脸埋进小龙崽的肚皮里,不顾他的反抗贴着小脸一顿猛亲。
“宝宝!好可爱啊宝宝!宝宝生来就是要给我亲亲的!”
癫狂样,尼德霍格都摇头。
“快走快走,别搁这秀恩爱。”
被尼德霍格赶走,符苓抱着小龙崽麻溜的回了家。
他们两都不会做饭,但是没关系,有钱足以找到一位定时上门做饭好吃的阿姨。
大中午的,阿姨做了八菜一汤,瞧见符苓带个孩子回来,懵懵的问:“要给孩子做点辅食吗?”
符苓摇头的功夫,怀里的小龙崽都快蹦桌子上了。
符苓连忙把人一抱,慌慌张张把阿姨劝走。
小尼德着急吃饭,手还没挣扎出来,脑袋一低,嗷呜一口啃在米饭上。
符苓顿时无语,给他把脸上的米粒取了,夹了块排骨给他啃。
红烧排骨油腻腻的,小龙崽抓在手里,腮帮子鼓鼓囊囊的,尖利爪牙一嚼,连骨头都嚼碎了。
“诶诶!这不能吃!”符苓着急忙慌伸手抠他嘴里的骨头。
小尼德甩着头,喉间发出低吼,不甘的挥舞着手脚,眼泪汪汪的被人抠走了到嘴的肉。
他气得不行,嗷呜要咬人,一张嘴,一块肉塞进嘴里,他腮帮子一动,又安安静静下来,乖乖的张嘴等饭吃。
“哎呀,乖乖。”符苓真的越看越喜欢,亲亲他的小龙角,巴巴的给他喂饭。
这一餐饭都喂进了小尼德的嘴里,小尼德吃完就困,盘在沙发上半搭着眼脑袋一低一低的打盹。
“我们去睡觉好不好?”符苓软声牵着他的手哄。
小尼德眼睛一睁,整个人扑进符苓怀里,小胳膊圈着他的脖子。
符苓一愣,小龙崽“叭”一下,学着符苓亲亲的样子亲在他的侧脸。
“嗷~”
“啊,好乖好乖!”符苓心软软的揉了揉小龙崽的腮帮子。
他把小龙崽抱到卫生间,洗了手脸,换了柔软的睡衣,小龙崽窝在他怀里,抱着自己的龙尾巴,懒懒的打着哈欠。
“宝宝,快睡吧。”符苓亲亲他的小脸,用自己的金色祥云尾巴把龙崽圈起来。
小龙崽低头看了看自己黑漆漆的黑尾巴,再看看金灿灿的龙尾巴,一翻身把脸埋进软乎乎的祥云尾巴里,幸福的抱着金灿灿摇尾巴。
“呼呼~”
房间一时间安静下来,昏暗的房间内,躺在床上的两人脸贴着脸,舒适的睡颜悄红了双颊,温热的呼吸凑在一起,一时间交叠成一处,显得绵长温馨。
一睡不知年月,拉紧窗帘的房间昏暗一片,凤歌欢快的铃声叮铃铃响起。
“喂?小符苓,都怪小非为昨天晚上喝多了非要表演一下自己的实力,他现在变回来已经招供了,你家尼德变回来了吗?”
“嗯……”
符苓迷迷糊糊接到他的电话,呼吸急促一瞬,下意识的摸索身边的床铺。
他翻了个身,一滚滚进了一片柔软中。
符苓给小尼德穿自己的短袖,给小尼德穿上时落在腿上可以当裙子,给大尼德穿可就太过局促紧绷了。
紧绷的肌肉把宽松的短袖绷成紧身衣,在胸前紧紧绷出鼓鼓囊囊的弧度,这弧度被符苓一埋也不见陷下,反而越发结实紧绷。
符苓下意识低头,熟悉的手感令他呼吸一窒,抬头,男人熟悉的眉眼正低垂着望着他。
符苓镇定自若的摸了摸,不老实的手逐渐就下滑,他腿一动,碰到了男人结实有力的大腿,鼓起来的肌肉搁在腿上,显得格外分明。
男人一动,瞬间将他不老实的腿夹在中间,直直的抵着腿根。
符苓干咳一声,抽回了钻到衣摆底下的手,恶人先告状:“你怎么不穿裤子!”
尼德那伽拉着对象的手,慢条斯理的发问:“给我穿?”
“你自己穿!”
符苓感觉要遭,一抽手立刻要逃。
尼德那伽一把按住他的后腰,掐着两处腰窝硬是拽了回来,结结实实的把人抵在自己的怀里。
“等、等等……哈啊!别……”
符苓挣扎着,努力挥舞着手脚,就跟白天他肆意亲尼德一样,被迫压在床上。
尼德那伽腰上一顶,直把人顶到床头,双腿大开,慌慌张张的夹住了男人的蜂腰。
符苓喉间发紧,胡乱的眼神乱瞥,手掌被人压在两侧,被迫挤压指缝,十指相扣。
粗粝的手指直往里钻,符苓胡乱摇头,慌得不行,抵不住被掐着下巴用力的扭过头。
他“唔唔”乱叫,脚掌在空中蹬了几下,慌乱的盘在男人腰上厮磨蜷缩。
尼德那伽微微松口,漫不经心的低声陈述:“宝宝?生来就是要给你亲的?”
符苓立刻摇头:“你、你听我解释……”
尼德那伽的手指掐着下巴摩挲两秒,张手按住后颈,符苓急促的话语被吞了个完全。
男人蜂腰猿背,极致的好身材在紧绷的肌肉弧度下呼之欲出,浓烈的男人味扑面而来。
巨大的体型差令符苓无力反抗,他“呜呜”乱叫,被男人的身影抵在床头遮得完全。
“哈啊……混、混蛋!”
从男人身上落下的阴影落在面上,符苓呼吸急促,绷不住的发出一点被逼到极致的哭腔。
尼德那伽俯身低首,轻触鼓起来的肚皮,语气温吞。
“宝宝,生来就是给我亲的。”
他在对象耳边低语,符苓略微涣散的瞳孔瞬间瞪大,他嗓子微哑,半晌才逼出一声受到极致的低呼。
“你、你……不要脸!牲口!”
他慌张叫骂,终于在颠簸的摇晃中逐渐失了声音,略微失神的靠在枕头上不住深深呼吸。
贪婪的恶龙亲亲他汗湿的鬓角,浓密的睫羽垂落而下,在面上落下斑驳黑暗的扇形阴霾,渗出一点意犹未尽的意味。
夜,漫长的很。
第113章 if线番外:东方留学小龙x本地水管工
“呼——”
运货车在公寓楼下停住,几个搬货工热热闹闹的开门下车,将包装好的新家具搬进公寓里。
公寓前台前站着黑发黑眸的华夏人,他一边登记入住信息,一边挂着电话,口中低低的应和着。
“……嗯,已经到公寓了……我知道,嗯,会照顾好自己,没什么问题,都安排好了……有事报警找大使馆,我记住了……”
他笔尖一顿,挂了电话将填好的入住登记表从小窗口递给前台保安,安保人员对着信息看了他一眼,利索的盖上红戳,将钥匙递给他。
符苓看着手中的钥匙,不自觉眉头微松,按照房间号打开门,身强体壮的搬货工三两下将家具摆放好。
转眼间,空荡荡的房间里就只剩下符苓一个人。
这个新住进来的东方留学生身材消瘦欣长,细细的手腕上泛着淡淡的暗色青筋,此刻他无力的靠在桌子上,放松般轻轻呼气。
略长的发丝覆在面上,漫漫阴影遮住了精致漂亮的眉眼,显得越发冷凝沉郁。
手机突然又响了起来,符苓皱起眉头,那双下三白的眼睛微微睁开冷淡的向下瞥去,流露出不悦的沉郁目光。
只是看着上面的“爸爸”两字,符苓下意识的感觉到不适。
他烦躁的挂断电话,不停歇的铃声固执的挑动着来电提示。
符苓不耐烦的走进卫生间,他一把拧开水龙头,水管空空抽动几下。
下一瞬间,锁在墙面的水管突然炸开,“滋滋”往外渍出水柱,哗啦啦冲到符苓面前。
“!”
符苓惊叫一声,近乎惊愕的被炸开的管道淋成个落汤鸡。
哗啦啦的冷水顺着头顶灌下来,符苓摸了把脸,吐出一口水,简直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般,连裤脚都在哗哗滴水。
符苓一时情绪翻涌,黑着脸恶狠狠的拨通了公寓前台的电话:“你们这水管坏掉了!什么?不关你们的事?”
“……自费就自费吧,麻烦尽快找人来修好嘛?嗯?三百刀?!修个水管……你们怎么不去抢啊!”
符苓略微有些抓狂,他胸腔起伏,忍了又忍,眼见不停流出的水漫过卫生间的地面潺潺流到外面,终于妥协。
“好吧,三百刀!快点来修好吗?谢谢!”
他猛然扣下电话,使劲拧了拧自己的衣服,烦躁的把额前的头发往后捋,露出光洁的额头。
坐了一夜飞机,大早上各种跑手续,现在情绪隐隐绷不住的符苓只觉得自己额角突突直跳,他捂着额头,扶着桌子俯首深深呼吸几次。
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了出国前和父母吵架的一幕。
他爸妈坐在桌子前,强烈的灯光照的他们恍若高高在上,他们围困着自己已经大学毕业的孩子,还像是训斥小孩一般。
“你一个人怎么可能出国?外面这么危险,没有爸爸妈妈在身边,你根本照顾不好自己。”
“爸爸不允许你出国,你要读研,干脆读你妈妈的研究生好了,到时候再读个博士,以后留校当老师不好吗?”
“宝宝,你只需要玩可以了,不需要这么辛苦的,为什么一定要离爸爸妈妈这么远呢?”……
“……你需要帮助吗?”
突然响起的声音伴随靠近的身体,吓得符苓猛然一惊,他向后退了两步,近乎错愕的一下子跌倒在地上。
他仰起头,眼前的男人逆着光,只看见他穿着蓝色工装,光影从男人的四周割裂成阴影,落在符苓的面上,近乎将跌坐在地的符苓遮掩。
符苓一时羞恼,他慌慌张张站起身,恼怒的冷斥:“你怎么进来的?”
男人头微偏,看向没有关上的大门。
因为这个动作,符苓才看清男人的脸,那是一张西方人的脸,深邃浓烈的眉眼阴郁沉冷,像是外国电影里的杀手教父,高大有力的身躯哪怕全数裹藏在衣服下,依旧显得狰狞可怖。
更有种深藏不露的危险感。
很危险,很吓人。
符苓打量着他,惊愕的想,这人有一米九?两米?
好高……
男人眸子转动,鎏金色的眼睛转向符苓,冷淡至极的瞳孔在剧烈收缩一瞬后,竟显露出几分关切。
他似乎有些局促,瞠目结舌半晌,才憋出一句:“你、没事吧?”
符苓缓了缓情绪,又不免紧张:“我没事,你是来修水管的吧?三百刀,快点修好,你赶紧走吧。”
符苓无意与他多说话,从口袋里胡乱掏出一把钱,数了三张大额的钞票递过去。
男人错愕一瞬,眉眼动了动,不知想到了什么,干脆利落的答应下来。
“我去拿下工具。”
“好。”符苓点头。
心里又暗自嘀咕,这人来修水管,都不知道把工具带上来的吗?
男人说拿个工具箱,很快就上来了,带上来的蓝色工具箱里各种工具齐全。
他光着脚走进卫生间里,麻溜的脱掉外面的蓝色外套,用衣服塞进爆开的水管里,冲天的水柱终于消停下来。
男人却淋得湿漉漉的,身上那一件单薄的白色背心被水一淋,贴在有力的肌肉上,健壮的胸肌几乎遮也遮不住。
动作间,背肌紧绷起性感的弧度,宽阔的肩膀动作着,粗长的手指攥着阀门一拧,手背青筋一暴,像是拧瓶盖一般轻松。
符苓盯着盯着,下意识咽了下口水。
他目光下意识在男人身上流连。
留着利索短发的男人眉眼沉静,阴郁深邃的外表下,动作却格外熟练细心。
透明的水珠顺着他的锁骨往下滑动,没进衣服里,越发紧绷的工装背心呼之欲出,他动作如猛兽,大开大合间有种狰狞的力量感。
是与体态欣长、内敛含蓄的东方人,截然不同的感觉。
像……草原上厮杀而出的猛兽,肆无忌惮的展露自身的魅力。
符苓莫名看直了眼,直到男人收拾好东西站起身,杵到面前。
“修好了。”男人嗓音低沉,似乎顾及着符苓的身高,主动低下头,低下来的嗓音格外浑厚磁性。
符苓耳朵一麻,不自在的偏过头:“哦……谢谢,给你钱。”
他把早已准备好的钱递过去,男人伸手去接,在两人手指相触的一瞬间,符苓指间一颤,手中的纸币被抽走了一张。
“够了。”男人只拿走了一百刀。
符苓懵了一下,不免有点困惑,他下意识追着男人走到门口,就在这时,房间里装备的座机响了。
他犹豫了一下,先去接了电话,是前台。
前台很抱歉的说:“先生,那个水管工临时有事,大概要下午才能过来,你看可以吗?”
嗯??
符苓瞪圆了眼睛,下意识探出头往门外看,男人已经走得没影了。
“啊,不用了,已经不需要了。”
挂断电话后,符苓依旧困惑不已,只能猜测,可能自己是遇到接私活的水管工了,人家可能刚完成工作顺手接了自己一单。
总之,省下了两百刀。
异国他乡的第一晚,符苓身心俱疲,已经没有心思去想这些杂乱无序的事了。
他闭眼把自己摔进只有一张床垫的大床,沉沉叹了口气。
“没关系,我能照顾好自己。”
好吧,可能也不是很能。
符苓心脏嘭嘭乱跳,他小心翼翼的抬起手机,隐约从昏暗的手机屏幕里看见两个跟随不休的人影。
人影在昏暗的墙角闪动,偶尔探出头,危险的盯着符苓提着购物袋的背影看。
……他是知道外国有些地方治安很乱没错。
是抢劫?20刀够不够?
符苓下意识摸了下口袋,绝望的是,他为了给家里添置点东西,去超市的时候把现金都用掉了,现在只剩下一点硬币。
是有留学生学长说身上要留20刀保命钱,打发抢劫的人,但刚从安全的东方大国出来,符苓一连几天上课上的身心俱疲,哪里想得到这些?
眼见自己的公寓还有两条街,符苓越发紧张起来。
如果出手教训人的话,会被通知大使馆吧……
本来几乎断绝关系才被允许出国留学的,被他爸妈知道被人打劫了,一定就坐不住了!
符苓盘算着自己跑得话,能不能合理跑过劫匪,他脚步一转,故作镇定的转过一条街。
不知道为什么晚上七八点就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终于出现了一个身影,那人身材高大,背对着人,唯有一点星火在空中闪烁。
符苓顿时一喜,他快步上前,假装那人是自己认识的人,低声打了个招呼:“兄弟,有人跟踪我,我……”
他话语一顿,男人转过头,很熟悉。
是之前的水管工。
符苓大喜过望,矜持的动作瞬间越了界,他一把搭在男人的肩膀上,故作亲近。
“帮我一下,我给你钱。”
男人转头朝符苓身后看了一眼,符苓紧张拉他:“诶诶!你别回头啊!”
却不想男人掐了烟,揽着符苓的肩膀直直的朝跟踪他的人走过去。
符苓人都傻了,暗想自己不会是羊入虎口吧?
他小幅度挣扎起来,男人手臂微微用力,揽着他硬是走到那些人面前。
那两个人穿得破烂,像是小混混,有一身腱子肉,像是本地□□,见男人过来,彼此对视一眼。
男人拍了拍他们其中一个人的肩膀,淡淡开口:“我罩的,以后别招惹他。”
符苓:!!!
第114章 if线番外:东方留学小龙x本地水管工2
男人言语冷淡,有一种不听话就沉湖的狠劲,手按在小混混的肩膀上,鎏金色的眸子在黑暗中呈现出金属般危险的色泽。
小混混点点头,麻溜的滚了。
符苓瞪圆了眼睛,瞠目结舌的盯着男人,男人低头把他手里的袋子提过来,淡淡问他:“为什么出门?”
“……我去买东西,家里什么都没有。”符苓不自觉跟着他走。
他下意识回答之后,忍不住摸了摸鼻子,小声吐槽:“谁想到这地方这么危险!”
房租可贵了!
他专门挑了据说治安比较好的社区。
男人晲了他一眼,淡淡“嗯”了一声:“不开车?”
“我刚来,还没买……可能后续会买个自行车上学吧,或者买个二手的车。”
男人听了垂下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惯常是安静寡言的,面上的情绪总是淡淡的,看起来很危险。
或许是他帮了自己,符苓却觉得有几分亲切。
“你呢,你怎么在这?”他好奇发问。
“住附近。”男人低头看了他一眼,憋出一句:“修水管方便。”
啊,真修水管!
符苓没意识到男人的脸靠自己格外近了,他不由感慨:“工人真辛苦,这么晚还要修水管。”
不过想想修一次三百刀,符苓又觉得他还是心疼心疼自己吧。
男人连忙说:“也不止修水管,也修电路,修电视……什么都可以!”
“你家有什么要修吗?免费。”
他弯着腰,主动低下头,像是某种看起来凶巴巴但很好欺负的大型犬,巴巴的适应符苓的高度主动迎合讨好。
符苓憋笑:“你这……拉生意也不是这样拉啊!”
他终于觉得男人没那么可怕了。
说话间,男人把他送到了楼下。
符苓接过袋子,朝他挥了挥手:“今晚谢谢了。”
“哦对了,我叫符苓,你叫什么?”
“fulin?符ling?fu苓……符苓。”男人低声念着。
属于东方人的发音在西方人的语言体系里显得陌生,但出乎符苓意料的是,男人一遍一遍念着,到最后几乎与中文发音别无二致。
他金眸深邃,专注的注视着符苓,每一句试探的呼唤都像是在唇间辗转咀嚼了很多次。
符苓莫名红了耳朵根,他面上滚烫,遮掩般低咳一声,打断询问:“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
“……尼德那伽,尼德那伽、路德维希。”
尼德那伽低声说着,他似乎对自己的姓格外陌生,思考了一阵才缓缓念出了“路德维希”这几个字。
“嗯……尼德那伽。”符苓也念了一边他的名字,面上露出一点笑容:“那我就叫你尼德了。”
“尼德,今晚谢谢你,这个送你。”
他从袋子里掏出一罐玻璃罐装的水果罐头,塞到尼德那伽手里,转身三步并两步朝公寓楼跑去。
符苓回头,看尼德那伽还在原地,朝他挥了挥手,转身进去了。
尼德那伽张了张嘴,委屈巴巴的想,说好的请他进去呢。
他抱着一个大罐子,绕过公寓楼拐了两条街,走进一栋独门独户的别墅里。
别墅妆点温馨,挂着各种各样的小装饰品,铺满地毯的客厅里,屋子里的大家长横躺在沙发上盖着报纸,旁边的电视机孜孜不倦的播放着晚间节目。
听到动静,尼德霍格取下脸上的报纸,从沙发上探出头:“嘿,我的烟呢?”
尼德那伽将一包皱巴巴的烟丢给他。
烟被拆了,尼德霍格摇了摇,一脸不满:“都说了不许抽烟,你妈妈知道又要骂我了……等等,你怀里抱着的是什么?谁送的?”
“哦~”尼德霍格瞬间哑笑出声,他从沙发上坐起来,上半身绅士的穿着花边衬衫,下半身套着短裤和衬衫夹,穿着黑色长袜,看起来像是个英伦贵族。
他长发及肩,抚弄微卷的发尾,漫不经心的调笑:“让我猜猜,哪个小家伙看上了我们的呆呆龙,呦,中超买的?还是个温柔漂亮的东方小家伙。”
想到附近新搬过来的漂亮东方人,尼德那伽唇角微勾:“超漂亮。”
“哟哟哟~”不得了不得了!
尼德霍格拉过凳子,示意他坐到自己面前,哥俩好的揽着儿子的肩膀,亲昵得调侃:“仔细说说,跟爸爸仔细说说,是谁把我的宝贝儿子勾得神魂颠倒。”
把外国佬勾的神魂颠倒的东方美人符苓,一觉起来迷迷糊糊的打开电视机。
电视机里播放着当地新闻,符苓一边听一边给自己切出一块干巴面包。
他一边啃一边放空自己。
呃啊——
一大早上就吃这玩意,感觉已经没有了未来。
然而符苓还要步行两公里去上学。
因为还没有买车,符苓这段时间都是步行两公里来回。
今天也不例外。
他背着包包,一边啃面包,一边看公寓楼订购的报纸。
因为报纸是统一订购,如果不想买还要和公寓管理员扯皮,符苓才来几天就已经深刻体会到他们到底多会推锅,干脆交了钱。
秉承着买了就要看的不吃亏原则,符苓拿了一张作为自己早起的安慰。
他才走出几步,身边突然响起车喇叭声。
符苓扭头看了看,看到了路边停着的旧皮卡。
“尼德。”符苓停下来跟里面的人打了个招呼。
“我送你。”尼德那伽主动打开副驾驶的门,示意符苓上车。
符苓挥挥手表示不要,架不住男人从车里探出头坚持,他上了车,环顾四周,旧皮卡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后座堆满了工具。
唔,看来尼德也不是很富裕。
符苓盯着他身上洗到发白的工装和粗糙的手指暗想。
“你们工作这么自由的吗?我以为会不停忙碌。”开车的时间,符苓主动搭话。
尼德那伽沉默一瞬,他回答:“只是兼职,主要是农场。”
他说的含糊,符苓下意识问:“是指农场帮忙吗?”
尼德那伽思考一瞬,点头:“大农场,什么都有,喜欢吗?”
“去玩玩还行,如果工作的话。”符苓看了看自己细皮嫩肉的手,天知道他不会做饭,这几天吃的都是什么东西。
想想自己要是去农场工作,符苓猛然摇头,他一脸拒绝:“还是算了。”
“不过你在农场工作过啊,难怪身材那么好,工作量很大吧。”符苓忍不住碎碎念念。
他下意识朝尼德那伽的好身材瞄了一眼,从上扫到下。
尼德那伽真的有种劳动过量的运动感,看起来沉冷白净,像是穿顶级西装的黑涩会大佬,但莫名的细节又能看出做粗活的粗糙感。
嗯……很有落魄的力量感。
像是落魄后风华不减的大佬。
想到他那天对着几个小混混简短有力的说辞,符苓又暗自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说真的,那天过后,符苓感觉暗处打量自己的视线都少了很多。
“农场很累,你不喜欢那去玩玩,不工作。”
尼德那伽转过头,深邃的目光令符苓心头一跳,莫名觉得他下一句就要邀请自己去农场了。
好在突然响起一阵喇叭声,背后的车按响喇叭催促。
符苓手忙脚乱的解开安全带,慌乱的摆摆手:“我先去上课了,谢谢你。”
他跳下车转身就跑了。
挎着小包大步快跑,像是爱读书的好学生,显得活泼明媚。
连发尾都染上了漂亮的金色。
尼德那伽垫着胳膊侧头看他,面上泛起几分暖意。
“符苓。”他轻轻念叨。
想到了老爸和他讲的追人技巧。
要多帮忙,多送东西,对人好不要不耐烦,不要没追两下就求回报。
哪里想得到求回报?符苓多对他笑两下,他就脑袋发晕,当场就想带着他去农场玩。
“……啊,你是住那里的啊,那里听说可贵了。”
“不过那里中餐很好吃。”
“对,那附近治安也很不错啊!”
符苓在的这个学校华人留学生有个专门的社团,他一进学校就被拉了进去。
今天午饭的时候,他顺便问起了附近的中餐厅。
听说他住的公寓,几个学长纷纷表示羡慕。
符苓疑惑:“怎么?”
“那里的社区区长出了名的厉害,晚上七点半之后不出门,遇到抢劫的给个20刀就好了,基本上没什么大事。像我们住别的区,有一次半夜入室抢劫都进卧室了,得亏那个学姐态度配合,只损失了电脑和现金。”
出门在外,就是没有在家安全。
几个留学生纷纷吐槽起了自己的血泪历史。
被抢劫拿出20刀保命都是常规操作了。
虽然离学校近,不过那地段太贵,留学生出来学习也很难舍得出这个本钱。
符苓:……
这是不是有点太恐怖了!
第一次见证社会险恶的符苓呛了一下,想到自己差点被抢劫的经历,喝了口可乐压压惊。
“我先走了,你们慢慢吃。”
他端盘子走了,剩下的几个学长对视一样,撑着下巴聊天:“他这就走了。”
“啊,有点不合群,这样也很难交到外国朋友吧。”
“开学的聚会也没来,看来后面几年要当独行侠,真厉害。”
“哈哈哈,管他呢。”
……
看起来根本交不到外国朋友的符苓,下了课惊讶的在校门外看到了熟悉的旧皮卡。
尼德那伽探出头,歪头问他:“一起回去?”
他金眸专注,像是早已等候多时了。
第115章 if线番外:东方留学小龙x本地水管工3
“啊……”
符苓不免觉得意外与尴尬,他艰难的坐上副驾,一时间坐如针毡。
“你是附近有工作吗?”他忍不住询问。
正在开车的男人目视前方,他似乎思考了一下,“嗯”了一声,略感困惑:“你不高兴了吗?”
“……也不是。”啊!这个外国人!
符苓没想到他能这么直白的问出声,一时尴尬,慌乱的解释:“呃……我们只是,不太习惯麻烦别人,如果是特意帮忙的话,大概会很不好意思。”
“为什么?”
“什么?”符苓一愣,眼见男人偏过头,目光专注认真,像是真的想要知道个答案。
符苓比划了一下,“就……无事献殷勤?”
他耸了下肩,开了个玩笑:“像是你为了什么专门在蹲我一样。”
“哦。”尼德那伽若有所思。
他眸色隐忍,脑袋微低,垂落下的睫毛颤抖着,像是失落的大型犬。
简直像是终于能帮上主人忙,结果巴巴凑上来遭嫌弃一般,淡淡的阴影从眉眼割裂,显得阴郁低落。
“我明天不送你了。”他说。
这么认真直白的说话,符苓反而有种说错话的不忍感。
他张了张嘴,绞尽脑汁这个时候该说些什么。
但很遗憾,他为数不多的交友经验让他在这个时候思绪停摆,只能尴尬得嘴唇开合,发出简短的语气词。
反而是尼德那伽主动换了话题:“我有一辆自行车,可以给你。”
“你可以骑它去上学。”他又补充。
虽然说明天不送了,但不像是在赌气,配上这句话,简直就是换了个思路对符苓献殷勤。
符苓一脸懵跟他下了车,眼见男人打开后车厢,从一堆工具里面扯出一辆山地车。
山地车的车轮看起来有些磨损,但配件都是好的,上面鲜亮的商标看起来价值不菲,是少年喜欢的帅气车型。
尼德那伽按着座包往下压了压,从后车厢乱七八糟的东西里翻出个打气筒,和一堆工具刀,现场给山地自行车打气检修。
他动作熟练,蹲在地上简直像是只大型犬,无法忽视的体型绷紧了肩背的衣服,宽松的工装在此刻都显得局促帅气。
紧绷的肩背宽阔安稳,如山梁般牢固结实,绷紧的肌肉在动作间鼓动着别样的力量感。
符苓有点失神,在男人抬头对上他视线的一瞬间,他心脏猛然一跳,突然就结巴了起来。
“啊、啊……那个,你身材好好啊,看起来很厉害,是哪里练的?”
他不知是解释还是如何,胡乱说了一些话,顿时感觉面上发烫,难以承受的瞥开目光。
圆润漂亮的耳垂藏在发丝下,怯生生的露出一点绯色。
尼德那伽老实回答:“没有特意练过。”
但符苓想练。
他思考了一下:“公寓二楼是健身房,我有卡,可以给你。”
办了卡可以免费洗澡,还可以用器材,超划算。
符苓沿着他的视线回头,果然在自己居住的公寓上方看到健身房的牌子。
他从来没有关注过,居然没有发现过。
不不,现在问题不是这个!
符苓含糊答应一声,试探着扶住山地车:“那你这个自行车,卖二手多少钱?”
总不能是免费送吧!
符苓想,说不定是想把车卖给他,才这么殷勤。
原来本地人卖二手有这么难吗?
哎,看来尼德当水管工过得也很拮据,不止要主动拉客还要想办法卖二手用品。
尼德那伽与他对视两秒,眼见符苓面露疑惑,他才迟钝低头,含糊的报出一个数:“五刀?”
符苓:???
“一刀?”
眼见他越报越低,符苓连忙摆手:“等等、等等——二手不是这么卖的啊!”
这谁敢买啊!
可以看出这山地车没什么问题,尼德那伽还现场打气换了好零件。
符苓急忙说:“起码一百刀吧!”
总不能比修个水管还便宜吧!
尼德那伽点头:“好。”
他价都不讲,一百刀就让符苓把车扶走了。
符苓虽然感觉怪怪的,但有了代步工具,不用天天走两公里来回,他还是有点兴奋。
“这样的话,我再买个锁嗯……不知道公寓能不能把车扶进去停。”他小声苦恼,还是忍不住开心。
他倒是在留学生群里看过有老留子卖二手,但大多是锅和一些吃剩下的调料、吃的,不知道能不能从里面淘到一个锁。
不过很快,锁的问题就解决了。
听见符苓念叨要买锁,尼德那伽转头在车里找了找,从里面翻出把锁:“送你。”
他直接把锁铐到车上,把钥匙递给符苓。
一百欧不止有车还有锁!
符苓更高兴了,眼睛亮晶晶的:“谢谢!”
天呐,神仙卖家!
符苓高兴,尼德那伽嘴角微扬:“有问题都可以找我。”
他承诺着,又补充:“补胎、修车,免费的。”
简直就像是着急炫耀的孔雀,巴不得天天给符苓修东西。
符苓好笑,应承着点了下头。
“谢谢。”
国外的生活也不是一直这么难过。
有了车,终于不用走两公里的符苓感觉,上学路上的天空都美好了。
加上学校有早中饭自助供应,偶尔还有中餐出现,符苓吃饭还行,中午打包一份菜和蓝莓香蕉等水果,晚上凑合一顿。
生活步入正轨,符苓有了精力,难免想到了二楼的健身房。
虽然是个四肢不勤的宅男,但是看人家的腹肌还是忍不住感到羡慕,符苓换了身运动服,下到健身房打算锻炼一下。
健身房设在公寓内,按小时收费,公寓的人进去,可以有折扣优惠。
符苓付了钱,兴致勃勃的进去,一副要见世面的模样。
他穿梭在各个器材中间,看里面各式各样的外国男女锻炼身体,对比了一下他们的运动量,最终懒懒的爬上了跑步机。
不想举重,不想练腿,卧式推胸那边一群外国男人围着,肌肉虬实,挤在一起莫名一股汗臭味。
符苓嫌弃的按动了跑步机,突然人群一阵骚动。
他下意识回头,看见了熟人。
尼德那伽似乎刚从外面工作回来,他浑身汗湿,额头满是汗,汗水顺着下颚滚进锁骨,没进挺起的胸肌,白色的工装背心贴紧了身体,呈现出若隐若现的涩感。
超绝的力量感随着他的走动漫不经心间展露无疑,像是刚捕猎回来的猛兽,眼神冷冽危险,眼尾斜晲收紧,微挑起犹如刀锋一般的弧度。
健身房里很多人和他很熟,纷纷跟他打起招呼,自然的拍拍他的胸肌,夸他这一身又厉害了。
尼德那伽眉眼冷淡,只站在那里一言不发,远比周围人高的身材令他显得鹤立鸡群,难以忽视的强健体魄更是令他不自觉成为了人群的焦点。
胸前远比别人汹涌的胸肌呈现出更加优越的弧度,只是隔着衣服,就忍不住让人浮想联翩。
结实的肌肉连带着胸肌、腹肌、和若隐若现的马甲线一起印在薄薄的衣服上,显得格外分明。
符苓看着看着,忘记了正在运行的跑步机,脚下一个打滑,啪叽摔在上面。
这一下动静不小,尼德那伽回头,瞳孔瞬间紧缩。
符苓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被抱起来了。
似乎是工作完回来的男人身上满是汗水,意外的没有欧美人浓重的体味,反而有种很单纯的汽油味,混杂着苹果木的味道。
直接幻视了某种文学里的糙汉水管工。
符苓喉咙微滚,感觉手下软软的,眼神往下一瞥,登时红了耳朵,一时间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尼、尼德……”他结巴了一下,慌乱的攥紧了男人肩膀上的背心带子。
男人身上的热度扑面而来,熏得人头晕眼花。
男人皱眉,阴郁冷凝的眉眼皱眉都显得危险。
他大掌在符苓腿上按了两下,沉声问:“痛吗?”
符苓懵懵摇头,被他硬是抱进了休息室里。
休息室背后是专门的淋浴间,尼德那伽把他放在休息室的长椅上,将掖进裤子里的背心往上一撩,胡乱擦过脸上的汗水。
那结实的腹肌在符苓眼前紧绷一瞬,两侧的人鱼线顺着腹肌往下指向裤子,彻底消失在眼前。
天呐,这是他不要钱就能看的吗?
符苓咽了下口水,背心往下一落,漂亮的腹肌消失在眼前。
符苓:!!!
好吧,不能看了!
尼德那伽蹲下身,他撩起符苓的裤管,露出光滑漂亮的小腿。
虽然掌心粗糙,但骨节分明的手掌皮肤白皙得恍若白雪,淡淡的青筋蜿蜒不止,落在白皙的小腿上,一时间白得分明。
他似乎很怕符苓哪里受伤,捉着符苓的脚踝,把裤子撩上膝盖,来来回回的检查。
符苓莫名怪异,胡乱开口打破平静:“你平时都来这里吗?他们和你好像很熟悉的样子。”
他一说出口,莫名感觉更奇怪了。
尼德那伽抬眼看他,神色认真:“经常会来,这里洗澡很方便,不能一身汗回家,会被家里人骂。”
“哦哦,洗澡,洗澡。”符苓胡乱点头。
心说,家里人?女朋友吗?总不能是爸爸妈妈吧。
符苓胡思乱想着,就见男人放开他的腿,站起身撩起了衣服。
背心从腰腹一撸过头顶,顺着后颈直接脱了下来。
尼德那伽是标准白人长相,不像别的白人习惯美黑,他皮肤很白,在灯光下白得发亮。
随着用力,胸肌紧绷,在眼前晃了几下。
符苓:!!!
又看到了!
不要钱的!
第116章 if线番外:东方留学小龙x本地水管工4
“等、等等……你、你干嘛?”
符苓应激般猛然往后缩,他结结巴巴近乎惊恐得看着男人若无旁人的脱下上衣,手放在皮带上,似乎还要脱裤子。
他环顾四周,休息室的私密性实在太好了,目前只有他们两个在。
尼德那伽歪头:“洗澡。”
“你哪不舒服吗?”
符苓猛摇头,看着男人光着健壮的上半身低头靠近自己,他顿感无助。
“我、我不练了!我要走了!”
他简直跟火烧屁股般,一溜烟站了起来,转身就想跑。
手臂被男人一拉,符苓还没回头,一张卡塞进手里:“给你。”
符苓看着手里的会员卡,困惑抬头。
尼德那伽低着头,睫羽在面上落下扇形的阴霾,莫名有种温驯的意味。
他简短解释:“之前说给你的。”
哦,之前说的健身房的卡。
符苓进来的时候还被问过要不要办。
天呐一冲就是五百刀起步,符苓这个死宅能突发奇想来一次就不错了。
符苓莫名失落,他无语片刻,还是把卡还了回去。
“我不爱来健身房。”
“可你今天来了。”尼德那伽反驳。
符苓一时哑言:“……可这么久你也只看到我来一次啊!”
没有把卡送出去,尼德那伽低着头一言不发,显得莫名失落。
符苓摇摇脑袋,觉得自己真的是想太多了,怎么总莫名觉得人家委屈失落。
这不好!
人家人好,自己不能瞎占便宜!
符苓出了休息室,一时间感觉健身房的人看自己目光都很奇怪。
他不明所以,路过健身器材,一群光着膀子的肌肉男在眼前晃过,符苓看都不看,直愣愣的走了。
今晚没有健身成功还摔了一下,这大概就是不要钱白嫖的代价吧。
符苓感觉自己有点倒霉,打定主意不去健身房了。
不去健身房,符苓也不爱出门,每日在学校公寓两点一线,居然天天都能碰见尼德那伽。
简直就像是有人蹲守一样,符苓早上咬着面包上学,一拐角看见尼德那伽在路边坐着吃面包。
下午回公寓,能看见尼德那伽在路边逗流浪狗。
这么一早一晚打招呼,符苓都觉得是不是有点太风雨无阻了。
符苓站路边听留学生一起唱《歌唱祖国》,一边思考着。
突然被人从后面拍了下肩膀。
他下意识惊悚的耸了下肩,一转头,浓烈漂亮的东方面孔出现在眼前。
活泼明艳的社交恐怖分子一脸笑意,一把揽住符苓的肩膀,不顾他的拒绝强硬的把他拉到镜头前。
“嘿!看我遇见了谁!”正在录节目的凤歌语句跳脱,对着镜头比了一个Wink,扭头兴奋得抱住了符苓。
“小符苓,想没想我,我可想死你了,抱一个!”
符苓一脸抗拒,疯狂后仰摇头。
凤歌自己嘴巴叭叭一通说:“我最近在这录节目,就那旅行节目,早想着要来看你了,谁想到,居然在路边遇见了!”
“可担心死我们了!你一出国音讯全无,也不说给我们发个消息。小符苓~”
凤歌扒在符苓身上,怎么扒也扒不下来,说着说着性情上头,还隐约扯出几分哀怨的哭腔,拖长了音格外可怜。
符苓疯狂摆手,朝摄影机背后的摄影师摇头:“别拍别拍。”
“你快给我下来啊凤歌!!!”
混乱间,一只手扯着凤歌的后衣领,硬是把他从符苓身上撕了下来。
凤歌:?
终于摆脱了好友,符苓顿时大松了口气,整了整凌乱的衣服,一抬头正好撞进尼德那伽的眼睛。
那双鎏金色的眼睛如一片醉人的酒液,流漾着动荡明亮的色彩,清晰宁静的倒映着符苓的身影。
“他欺负你?”尼德那伽发问。
他手攥着凤歌的后衣领,像是拽小混混,似乎符苓一点头,他就会让凤歌付出代价。
发狠的话语令背后的节目组瞬间慌了。
他们慌乱的上前交涉,然而尼德那伽只是盯着符苓,像是忠心不二的大型犬。
凤歌被拽着后领,整个人半蹲在地上,可怜巴巴的挥舞着手臂:“符苓~”
符苓不忍直视的闭了闭眼:“他是我朋友。”
“对对!我和小符苓可熟了!”凤歌吱呀乱叫。
尼德那伽手一松,他终于站了起来,整理衣服一揽好友的肩膀,跟不记打似的,凑到符苓耳边小声嘀咕。
“这谁啊,好凶,看起来会打人!”
符苓真的无语了,他拖着凤歌上前跟节目组交涉,希望把自己这段给掐掉。
节目组目露迟疑,视线看到他身后的尼德那伽,看起来是本地黑帮的男人面色冷凝,瞥过来的视线充满了死亡凝视。
终于把录像删掉了,符苓拖着放假的凤歌来到尼德那伽面前感谢。
凤歌笑盈盈的挥手:“嗨嗨,我是凤歌,是小符苓在国内的朋友,是个明星。”
“为了感谢你对小符苓的照顾,我请你吃饭吧!”
居然如此自然的以主人身份请吃饭!
认识至今只能早晚打招呼的尼德那伽目光深深,他冷冷开口:“我请你吃。”
完全不知道被记恨了的凤歌毫无所觉,还很高兴的答应下来:“好啊!不知道本地人请吃饭,会吃到什么美味呢!”
狠狠期待住了。
然后就被狠狠灌了酒。
尼德那伽倒也不至于故意带人去不好的地方,他带着人进了一家很有名气的本地餐厅,点了招牌菜,味道真的非常美味。
凤歌是个人来疯,不用尼德那伽多说什么,只消老板把啤酒往桌子上一放,他就忍不住想喝。
尼德那伽一边给他倒酒,一边简短引导,凤歌大大咧咧被套了不少话,啤酒咕噜咕噜往下吞。
喝得是眼迷心醉,醉醺醺的抱着符苓不撒手,一边傻笑一边喋喋不休念叨。
“符苓~符苓~”
符苓嫌弃的直扒拉他:“闭嘴吧!等下给你卖了都不知道。”
“你们节目组住的酒店在哪?”
他拍了拍凤歌的脸,凤歌打了个酒嗝,晕乎乎的念了一个地址。符苓毫不见外的从他口袋里抽出几张钞票放在桌子上,不好意思的对尼德那伽笑笑:“我先送他回去,这顿他请了。”
他艰难的把凤歌搀扶起来,突然半边身子一轻,尼德那伽帮他扶住了人。
“我请。”
尼德那伽说着,把钞票又塞回了凤歌口袋里。
符苓还想推拒一下,突然凤歌捂着嘴扒着垃圾桶吐了。
符苓:“……啊啊啊!凤歌你要死啊!”
符苓真是服了。
他一脸无助,真的非常需要人帮扶这个醉鬼。
好不容易把这个醉鬼送回了酒店,符苓真的身心俱疲。
风胡乱刮的夜,符苓忍不住在风中打了一个寒颤,一件温暖的外套罩在肩膀上。
符苓抬头,男人的目光似乎始终落在他的身上。
他不好意思笑笑:“我朋友有点人来疯,性格就是这样,你别在意。”
尼德那伽沉默摇头,半晌,他问:“朋友……是男朋友吗?”
符苓大吃一惊,他猛猛摇头:“不是,你想什么?”
“因为,他一直抱着你。”尼德那伽嗓音闷闷的,听起来显得格外郁闷在意。
今天晚上,这个东方人一直抱着符苓不放。
很不爽。
符苓一边嫌弃一边让他抱。
加倍不爽。
符苓失笑:“没,他对哪个朋友都这样,还没长大的小孩子一样,很依赖人的。”
他说完,夜间的街道一阵沉默。
“那么,你呢?”符苓忍不住小声发问。
尼德那伽困惑。
符苓补充,忍不住偏头摸了摸鼻子:“男朋友,或者女朋友……”
“没有。”尼德那伽摇头,他金眸深邃,定定的看着符苓,郑重回应:“我没有谈过恋爱,还是第一次。”
“哦……”这么认真啊。
符苓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他不自在的撇开头,盯着脚下的砖块,像是脚下有什么吸引人的东西。
突然,一只手攥住了他的手。
符苓猛然一惊,惊慌失措的抬眸,只看见男人隐没在黑暗中的半张侧脸,优越高挺的骨相线条在黑暗中格外性感深情。
男人抬手在路边招了招,一束灯光照了过来,出租车在面前停下。
“车来了。”尼德那伽回头解释。
男人的脸在光影交错间越发浓烈深邃,那双鎏金色的眼睛像是盛满了无限深意,缱绻动人。
“哦、哦!”符苓心脏一跳,慌慌张张上了出租车。
男人将他送到了公寓楼下,符苓上楼时忍不住回头,他还站在下面,仰着头,似乎随时关注着自己。
符苓真的感觉自己脑袋发晕了。
他三步并两步快速跃上楼梯,将所有混乱抛在脑后。
符苓不知为何,突然想到。
他和尼德似乎还没有个联系方式。
嗯……下次去要个联系方式吧。
不,是明天。
想到明天,符苓的脚步轻盈了许多。
在手机接到来电时,他没有防备,接到了陌生来电。
对方声音熟悉得过分,令符苓飞扬的情绪瞬间低落到谷底。
“小苓,在外面过得很辛苦吧,退学回国,回到爸爸身边好吗?爸爸很想你……”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不赌气了……”
第117章 if线番外:东方留学小龙x本地水管工5
“赌气……”
原来所有的反抗,都能归咎于赌气二字。
符苓觉得好笑,他扯了扯嘴角,却笑不出来。
他站在房间里,只觉得浑身发冷,空荡荡的房间开满了灯,冰冷的白昼灯照在脸上,依旧感觉不到丝毫的温暖。
他面色沉郁,阴郁的一言不发。
电话那头远在东方的爸爸还在说:“小苓,你在外根本照顾不好自己,快回家吧,爸爸给你买机票,我们明天就回来好吗?”
“不要太任性,你想工作,爸爸安排你进公司好吗?这次你想做什么工作都行。”
“……工作。”符苓终于开了口,他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偏开头无力的倚靠在桌子上,发丝垂落下无数细密的阴霾,如针扎一般刺痛着心脏。
他近乎麻木,咀嚼着这两个字。
“啊对,你搅黄了我找的工作……安排我进你的公司,什么事都不让我干,像是二世祖下凡一样。”
“你才是,不要太过分!”
符苓忍不住低吼出声,他粗暴的挂断电话,胡乱把手机丢开,整个人却像是抽空了力气,猝然跌倒在地上。
他低着头,像是窒息般不住的深深呼吸,心脏“噗通噗通”的胡乱跳动。
今夜的高兴与莫名的欣喜瞬间蒸发般烟消云散,他低头呕了两声,踉跄着扶着桌子起身。
他掠过房间,直直的出了门。
楼下自动售卖机,符苓盯着售卖机上的按钮,将里面的酒类都买空了。
啤酒很苦,苦得人眼泪都要掉出来了。
符苓忍不住情绪,他拨开易拉罐环,一罐接一罐的灌进肚子里,灌得头晕眼花。
他仰头无力的看着头顶,明亮的灯照在脸上,显得格外刺眼,他眨了眨眼,含糊的抱怨一声:“好亮。”
白昼灯闪了闪,滋滋两声,瞬间熄灭了灯光。
符苓懵了一瞬,呆呆的张开嘴巴,水红色的软舌在唇齿间一晃而过。
他抿了下唇,摇摇晃晃的起身困惑的按着开关,无论怎么按都没有任何动静。
“电路……出问题了?”
——“也不止修水管,也修电路,修电视……什么都可以!”
男人的话语在耳边撩过,符苓连摔带走摸到了座机电话,他胡乱按了前台的电话,在一声热情的问好中。
他委屈的抿起嘴,不是尼德。
“尼德、尼德……”他呢喃着,手指不住牵扯着电话线。
他脑袋一低,整个人瘫坐在地上,脑袋枕在胳膊上,一时呼吸滚烫,呼出来的满是醉醺醺的酒气,面上像是被酒意熏染了般,泛起醉人的绯色。
随着呼吸,符苓眼睫颤抖,面上的绯色越发滚烫艳丽,一丝嫣红攀上眼尾,眼下水光流漾,朦胧惑人。
在反复的呼唤中,他茫然睁开眼。
眼前似乎带重影的男人正蹲在面前,低声叫着他:“符苓?符苓?”
符苓眼眶一热,不自觉感到委屈。
他一把扑到男人怀里,身体软软的从他身上滑下,靠着男人的手臂才勉强稳住没有瘫倒在地上。
他枕着男人柔韧的胸肌,一手乱摸,一边委屈开口:“嗝……电路,电路坏掉了,你说会来帮我修的……没有接电话……”
尼德那伽一愣,一把将人抱在怀中,低头贴着符苓的脸和额头,自然而然闻到他一身酒气。
跟酒鬼是讲不清道理的。
他直白道歉:“对不起,我现在给你修。”
符苓起了性子,胡乱挥舞着手臂挣扎:“不要。”
他摇着头,觉得晕,一下子又靠回男人怀里。
黑暗中,他意识不清,对自己想念很久的大奈重重出击,他伸手一摸,嗓音含糊。
“你给我,摸摸才行!”
他打了个酒嗝,晕乎乎的硬是扯开男人的衣领,把脑袋探进去。
黑暗中,他隐约能看清的只有精炼有力的弧度。
过于白皙的白种人肌肤并不像东方人单纯避光捂出来的白一般文弱,身材优越的男人即便一身白肌也遮不住迸发而出的力量感。
他摸索着男人结实的后腰,像是贪吃的小孩般,一口咬在了雪白的肌肉上。
很硬,一绷紧瞬间咯牙。
符苓觉得不满,抬起头抱怨:“好硬,不许绷着。”
突然被喜欢的人咬一口,而紧张到肌肉紧绷的尼德那伽:……
他撩起衣摆,在符苓逐渐火热的目光中将上衣拽下,凌乱的发丝散在额前,他抬起头,深邃阴郁的眉眼像是落难的骑士,落在了恶龙的手上。
符苓感觉到满意。
他扶着男人的肩膀撑起身体,双腿卡在男人身体两侧,直白的坐在男人的腿上。
这个居高临下的姿势,符苓一低头就能看到漂亮奈奈在自己面前晃。
他伸手一摸,托着胡乱揉,又软又韧的触感令人兴奋,他不免精神激荡起来,像是揉面团般托在掌心厮磨。
他并不老实,只是手上玩玩还不够,随着兴奋,他不自觉在男人身上动了动。
符苓滑坐而下,迷离的视线里,倒映到男人狼狈隐忍的脸。
男人两只手落在身侧,死死掐着掌心,这般隐忍不屈的模样非常吸引人。
符苓却觉得委屈起来,他扁了下嘴,眼泪溢满眼眶,睫羽颤抖着,忍不住抽噎出声。
轻声低泣令尼德那伽慌了,他立刻撑起身体抱着符苓哄:“不要哭,不要哭。”
他倾身去亲符苓的鼻尖、侧脸,粗、糙的手指擦过眼尾,留下一片刺眼的红。
尼德那伽盯着那片艳红,不自觉缩了缩手指,用更加柔软的舌头撩过不住溢泪的眼尾。
细长浓密的睫羽被弄得潮湿,一缕一缕的黏在一起,像是被欺负了般。
符苓嗓音微哑,手紧紧攥着男人的肩膀,半晌才在细密的舔吻中低声抱怨。
“你为什么不抱我呢?你是不喜欢我吗?”
“没人喜欢我、为什么要说我赌气……我没有在赌气……”
“为什么一定要我听你的,你又听过我的吗?”
……
他颠三倒四的埋怨,说到最后,他几乎痛哭起来,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尼德那伽简直慌了神了,他不知道要怎么哄,笨拙的拉着符苓的手按在胸前。
“给你摸。”
笨笨的大奈外国佬根本不知道哄人,听着符苓抱怨,只会笨拙的把脑袋拱进他的脖颈间,亲昵得耳鬓厮磨,轻蹭着软乎乎的腮帮子,反反复复的哄:“不要哭,不要哭。”
他实在笨,但并没有觉得符苓讨厌,喜欢的亲亲他的侧脸、眼尾,就像是吃了蜜一样,手掌不住的抚摸过他的背脊,透着耐心与安抚的意味。
符苓圈着他的肩膀,红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你不抱我吗?”
尼德那伽圈着他,将青年圈进自己怀里,紧紧的抱着:“我抱住了。”
两人脖颈相交,像是抵死缠绵的鸳鸯。
符苓问:“你喜欢我吗?”
“喜欢,非常喜欢。”尼德那伽回应,他不厌其烦的低头亲吻符苓的侧脸、鼻尖、额头……
每亲一下,他就要说一声。
“喜欢符苓。”
“最喜欢符苓。”
“只喜欢符苓。”
……
无数声符苓,无数声喜欢。
用手臂把他牢牢的圈在怀里,像是世界末日都无法分开,用无数爱语宣泄着欢喜,一遍一遍轻念着名字。
符苓大概是昏了头了,从这个怀抱中汲取到了名为“爱”的温暖,这就足以叫他昏头转向。
“抱我。”他张开手,圈住了男人的脖子。
男人很生涩。
符苓低头解开他的裤子,一抬头撞进那片璀璨的金眸,昏暗的灯光从眼前略过,他勾唇问:“有套吗?”
尼德那伽沉默一瞬,作势要起身:“我去买。”
“不要,就这样。”
黑暗中,抛去所有束缚、晕头转向的符苓被酒精醺了脑袋,他眼尾发红,勾起的笑容像是一只妖精。
他灵活的解开皮带,随手将自己的衣服一撩,丢在床下。
苍白瘦弱的身躯出现在眼前,男人的呼吸瞬间一重,结结实实的抵在符苓身上。
很精神。
“第一次吗?”
符苓拉着他的手放在了该放的地方,他看起来游刃有余,像是四处留情的妖精。
但是不自觉颤抖的生涩还是暴露了他的慌乱。
尼德那伽挺身,一把握住符苓的细腰,倾身衔住他的双唇。
符苓呼吸一乱,主动权就全被扯了过去。
男人把他翻到床上,他被迫敞开腿,在不适的本能下不自觉收紧了力道,被男人的蜂腰顶开。
不属于自己的唇舌亲昵相贴,贪婪的吮吸他的呼吸,挤压他的舌根,将嘴巴堵得严严实实。
符苓眼睛一睁,被这狂风骤雨般的力道弄得慌乱不已,他下意识想退,手却被强硬的按在头顶。
一只手单手圈住他两只手腕,长长的手指蹭过掌心,挤进指缝,试探着顶带缝隙张开,逼得符苓呼吸凌乱。
他胡乱的闭上眼,眼尾发红一片,不断攀升的热度交织在一起,凝成含糊黏腻的□湿,化作不断试探的动作,拥挤的舔弄过舌根,碾动着口腔黏膜。
符苓“唔”了一声,透入了一瞬间,他猝然失神。
像是被逼到了极致,脚掌在空中蹬了蹬,半晌才从喉间发出不可置否的破碎声。
“怎、怎么……”
天呐。
他疼得一个哆嗦,下意识倒吸一口凉气。
男人并不着急,一手压着他挣扎的手腕,一手圈了起来,细细安抚。
他低头与符苓缠绵,黏腻的舌头交织在一起,纠缠间,符苓眼神迷离,像是化作了任人揉捏的包子,面上潮红一片。
符苓眼眸微敛,像是包裹着水雾,在眼中摇摇欲坠,几番转动间,叫那双漂亮的眼睛越发潮湿朦胧。
他眉头微蹙,像是承受不住般轻晃着脑袋,忍不住眨动着睫羽,泛红的眼尾透着奇异的破碎感,浓艳的令人心醉。
符苓很快就得了趣,他眼眸微眯,不自觉腰腹摇晃。
被男人堵着嘴细细抚弄,他发不出声音,唯有逐渐混乱的呼吸显露出几分不同。
纤细的腰凸起一个弧度,原本觉得吓人,可起起伏伏,又莫名舒服。
他不高兴被锁着手,趁着男人松懈换气的缝隙,含糊的开口:“唔手唔……放开唔……不舒服……”
他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男人食髓知味般总缠着他索取。
符苓觉得舒服,只管仰头享受,手被放开时,亲昵的环住了男人的肩膀。
他目光微晃,以这个角度,健壮的胸肌在眼前摇晃,符苓不免动了心思。
尼德那伽动作一顿,他目光复杂,一把将人从床上捞了起来。
这个姿势,两人相对而坐,进得更深了。
尼德那伽抚开额前的碎发,不等符苓反应,肩膀往下一弯,绷紧的肌肉瞬间爆发出有力的冲劲。
符苓还没摸两把,就被这力道颠得破碎迷乱,他慌不择路,圈着男人健壮的背肌,用力之深,抓出凌乱的抓痕。
男人一声闷哼,反而越发用力。
他被迫后仰,手胡乱后抵着床头,被迫挺起胸膛,迷乱的随着动作晃动。
符苓一时慌乱,他呜咽两声,话语都显得支离破碎。
“尼、尼德……”
他勉强叫了一声,语气里的慌乱和不喜瞬间被男人捕捉。
瞬时,男人倾身,将他压下。
符苓躺在床上,展开双臂揽住男人覆上来的肩膀,像是一叶小船,随着碧波荡漾。
宽肩窄腰的男人几乎将他遮掩的完全,巨大的阴影落在符苓面上。
脚掌无措的在空中晃动,连脚尖都泛起了红,羞赧的蜷缩起来。
符苓被男人抱在怀里,以一种抵死缠绵的方式抵到最深处。
时而紧绷时而柔韧的胸肌因为动作,触感碾在脸上,紧绷的腹肌只要一探手胡乱就可以摸到。
可符苓顾不上享受,他近乎失神的张着嘴,难耐的蹙着眉,哀哀的仰着头,像是坏小孩般流着口水,半晌才吞出一声呜咽。
随着强烈的刺激,眼睛不自觉的翻白,涣散到无法成型的地步。
黑暗之中,只有时不时的车辆掠过带来片刻的光明,昏暗的房间里只剩下彼此。
在近乎禁忌的氛围中,符苓脊骨发颤,发丝掠过后颈,淡淡的扫过粉色的皮肤。
他不自觉抽泣着,整个人像一团无形状的水,有气无力的被团在一起,被碾得柔软易散。
他一时双颊发烫,像是醉了般,双颊泛红,嘴无意识地张合着,却发不出一声。
男人头一低,两人近乎交颈,符苓才从如囚笼的阴影中得到一瞬喘息。
男人低头,将柔软的含进嘴里,碾弄舔舐,像是要把他吞吃入腹般,连着啃咬着脖颈。
密密麻麻的亲口勿落在锁骨,逐渐往下。
符苓却顾不上了,他失神的仰着头,将落未落的眼泪碰得支离破碎。
男人将他翻了个身,反反复复的揉着肩膀施力。
符苓趴在床上,攥着被单,总算泄出一声哭腔,摇晃脑袋求饶。
他近乎失神,嘴里断断续续的哀求,突然,他肚子一鼓,发出腹鸣般的响动。
符苓瞪圆了眼睛,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他再次醒来时,眼前依旧是一片黑暗。
他分不清今夕何夕,忍到喉间的抽泣总算吐了出来,发丝凌乱,满脸空白,身上凌乱的痕迹简直像是被糟蹋般,闹得双腿发软。
符苓起先有一瞬迷茫,迷迷糊糊他想起了自己喝醉后发生的画面。
“唔?”
符苓摇晃着脑袋,迷迷糊糊的从床上探出半个身子,脑海里布满了男人反反复复的每一句喜欢。
他眯眼睛感觉地上有什么东西,手拨开地上的裤子,茫然的捞起一张身份证。
“嗯?嗯!”符苓瞬间瞪圆了眼睛,吓得花容失色。
突然腰上圈了一条手臂,直白的将他扯了回去,尼德那伽嗓音含糊,亲昵得将脸埋进他的脖颈里,亲昵得蹭蹭。
“再睡一会。”
他呓语着,恍惚两人是亲密的爱侣。
符苓却头痛欲裂,一把掐住男人的腮帮子,语气都在发抖:“你、你……未成年?!”
夭寿啦!
要死了!
听说这里的人非常擅长biubiubiu,人人都有枪,他不会被暴怒的尼德爸爸一脚踹开门biubiubiu了吧!
睡了未成年,他该!
尼德那伽困惑的睁开眼睛,反驳:“我十八了!”
“十八零两个月!”符苓补充。
尼德那伽不服。
符苓人都快晕了。
“外国人长得好也太有营养了!”这从头到尾,从身高到长度,怎么看得出是十八岁男高?
十八岁钻石男高,难怪像打桩机。
符苓下意识回味了两秒,随即感觉到窒息。
符苓你清醒一点,这可是犯罪!
哦不对,十八零两个月,不算犯罪!
不对不对!
符苓都快被脑子里的想法搞得脑袋打结了。
他一时宕机,尼德那伽打着哈欠,亲昵得将下巴垫在他的肩膀,手掌抚摸着他的发尾。
“符苓,我今天搬过来好吗?”
“嗯?嗯?为什么?”符苓懵了。
尼德那伽一脸无辜:“我们在一起了啊!”
“在一起也不用同居啊!”符苓下意识反驳。
不对不对!
“我们什么时候在一起了!”符苓惊叫。
“昨天晚上。”尼德那伽为他一脸状况外感到困惑,他不免委屈,小声补充:“我跟你告白了,你不是同意了吗?”
不等符苓反驳,尼德那伽又一脸纯情无辜的问:“不同意,为什么要和我床?”
符苓哑口无言。
他难道说他喝醉了不清醒?
不清醒也不妨碍你睡男人,符苓,你可怕的很!
草……长出来了。
符苓捂着头,一副头痛欲裂的模样。
要说不喜欢,那还……还是很喜欢的。
但是、但是……
符苓喃喃自语:“你、你爸爸同意吗?真的不会半夜闯进来把我毙了吗?”
清醒一点,你才刚成年,爸爸妈妈同意你跟一个23岁的研究生在一起吗?
好恐怖啊!
要是符苓有个弟弟妹妹高中和研究生在一起,符苓得毙了那家伙!
尼德那伽歪头:“我为什么要他同意?”
“你怕他吗?不用管他的。”尼德那伽亲昵得低头蹭蹭符苓的腮帮子,他为两人的亲密关系感到满意,愉悦得眯起眼睛。
符苓:……
有点孝。
本身父子关系不太好的符苓听到这话,下意识有种感同身受的感觉。
想想也是,谁家孩子刚成年就当了水管工。
说不定是刚成年没有加入公会,才到处找活干,也比较拮据。
符苓不免心疼,但还是下意识问:“你上高中了吗?”
尼德那伽:?
“今年刚毕业,你要看我的毕业证吗?”尼德那伽说着,一副只要他要,能把户口本都拿到符苓面前的殷勤。
符苓松了口气:“那考上大学了吗?”
尼德那伽沉默。
符苓也沉默了。
“没关系,没关系。”他捂着额头喃喃自语。
外国貌似有社区大学,他可以帮扶一下自己的小男友考大学,问题不大。
符苓感觉没什么问题了,他作势要下床,谁料脚尖一踩到地,他腰眼一酸,整个人摊倒在地上。
一股莫名的冷液从腿间潺潺流出。
符苓炸了,又羞又恼:“尼德那伽!啊啊啊!”
他!没!清!理!
天呐,第一次的男高除了知道死打桩,什么都不会!
尼德那伽挨了顿爆锤,低着脑袋一脸羞愧的抱着男朋友进了浴室。
看着鼓起的肚子慢慢扁了下去,尼德那伽面露遗憾,挨挨蹭蹭的用手在软乎乎的白肚子上打转。
符苓气死了,一把抵着他的脸往后推:“莫挨我!”
尼德那伽脸都挤变形了也不肯挪开,他一口咬在符苓手背,轻轻吮了吮,柔软的舌头□□过肌肤,留下一个湿漉漉的红痕。
他低头讨好的与符苓耳鬓厮磨,亲亲软乎乎的腮帮子:“不生气,不生气。”
他笨笨的,只知道说这样的话让符苓消气。
符苓宿醉又劳累,还心情激荡,累得不行,懒得搭理他了。
床上被弄得又乱又湿,符苓让自己笨笨的新男友把被套和被单都换了,他裹着被子,迷迷糊糊的告诫:“你把换下来的东西洗了,今天就要晾好,知道吗?”
尼德那伽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语气温吞:“听你的。”
“乖。”符苓摸了摸他的脑袋,像是摸狗狗一样。
他眼睛一闭,晕乎乎的睡了过去,呼吸莫名发烫。
第118章 if线番外:东方留学小龙x本地水管工6
“符苓,符苓……”
持续不断的呼唤伴随着轻轻推搡摇晃的动作,符苓呼吸急促,莫名的滚烫发热。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双颊因为攀升的热度绯红一片。
“嗯?”
从鼻腔哼出一声不情不愿的呓语,符苓眼睫微颤,眼下蒙上一层薄薄雾色,眼前模糊一片,恍惚才看清眼前人的模样。
尼德那伽俯首,将额头对着额头,面露担忧:“你生病了。”
“……因为你没清理啊。”符苓低声抱怨一句,胡乱抚开男人的脸,呼出一口热气。
“喝个药就好了。”
符苓实在没有精神,他勉强撑起身体,手臂一软直直倒在枕头上,他用手背贴了贴额头,连带着呼吸都显得粗笨难受。
“我没有力气了。”他喃喃一声,恹恹的垂下眉眼,像是要烧迷糊般满脸潮红。
尼德那伽将他的手塞进被子里,用自己的手背贴了贴,滚烫的额头只是摸一下就烫手。
“我去买药。”尼德那伽快速将他塞进被子里,随即又沉默了:“……买什么药?”
“退烧的、什么都可以,退烧就行。”
符苓迷迷糊糊答应一声,他抓着男人贴在自己额头上的手,迷迷糊糊的轻念了一句。
“好困,好难受……喝药的时候叫我。”
他身体实在消瘦,像是之前没怎么好好吃饭的样子,突然来到异国他乡,又情绪激荡,在酒精的作用下发泄一通,什么坏毛病都找上门来了。
符苓说着说着,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他迷迷糊糊睡着了,恍惚间好像听到有人进出的声音,他也没在意,也实在没有力气睁眼。
直到又一次被人推醒,欢快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念念叨叨:“快起来快起来,小符苓,起来喝药了。”
“嗯?”符苓呼吸一重,脑袋在枕头上耍赖般蹭蹭,迷糊的睁开眼睛,入眼是一张熟悉的东方面孔。
“凤歌?”
“嘿!是我!”凤歌笑嘻嘻的摇头晃脑,殷勤的将他扒拉起来,将热乎乎的白粥端给他。
不用符苓多问,他自己叭叭叭就把来龙去脉说的一干二净。
“难怪小白总叫我要过来看你,得亏我来了,生病了就得吃点热的……今天的小菜只有中超买的榨菜包了,谁叫我只会煮白粥。”
凤歌性格活泼,手脚麻利的拆开榨菜袋子,拿了干净的碗装上,他一顿念念叨叨,突然一把揽住符苓的肩膀,朝他眨了眨眼。
“不过我教会了你男朋友煮粥,早说他是你男朋友啊,昨天那餐饭活该他请,以后让他学着煮给你吃。”
符苓捧着碗,有气无力的看着他,莫名眼眶一热。
“……谢谢你,凤歌。”
凤歌摆摆手:“没事没事,不过我现在就要走了,我下午要录综艺,明天就回国了。”
他低下头,认真的抓着符苓的肩膀,非常用力的交代:“小符苓,出门在外要照顾好自己啊!”
“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啊~”
凤歌泪撒当场,挥舞着小手帕一步三回头。
符苓挣扎下床:“我送你去打车。”一直在旁边沉默不语的尼德那伽扶住他,狠狠皱起眉头:“我送。”
符苓也是真的没力气了,有气无力的答应:“好吧。”
他靠在床上,就着榨菜吃白粥,都算是他出国后难得的正宗中餐,完全想不到这一没跟着,凤歌已经把尼德那伽的全家都给扒了个遍。
凤歌擅长交友,性格活泼,不管他自己都能叭叭一通。
他连坐电梯这一阵都不放过,好奇的询问尼德那伽的情况。
末了他笑容一正,很认真的说:“小符苓和家里关系不好,虽然目前受着家里的资助留学……说不定什么时候家里会断供逼他回国,当然,那个时候就轮到我们这些好朋友出场了。”
凤歌指着自己得意的哼哼两声,笑得非常自豪:“我们肯定会帮小符苓完成学业的,钱不是问题!”
“当然,我说这些不是说他就好欺负了,是说你要照顾好他知道吗?他需要好好照顾才行。”
凤歌抱着娘家人的心认真叮嘱。
尼德那伽也认真点头,满脸郑重,像是在宣誓般。
“我会照顾好他的。”
“别想着欺负他啊!”凤歌不放心,临上车都忍不住回头叮嘱,比了个“我在看着你”的手势。
尼德那伽认真点头,绝没有一丝敷衍。
“送完了吗?”
房间门响了一下。
符苓看尼德那伽端着一杯草药水进来,先问了一下好友。
见尼德那伽点头,才一脸困惑的看向他手里的东西。
泡着各种草药的草药水简直就像是女巫的偏方,符苓皱起眉头,面露惊悚:“你不会想让我喝这个吧?”
“这个好得快。”尼德那伽认真的递给他。
这可是他特意问家里老爸抓的药,老爸说药到病除,喝完就好了。
符苓一脸抗拒:“我喝药店里买的药就好了。”
“药店的药不好,这个好。”
两人拉扯一阵,最终符苓不情不愿的喝了下去,被里面的香辛料呛了一下。
“这……什么味啊!”简直和中药一样难喝。
符苓皱起脸,白皙的脸都皱成一团,看起来十分难受了。
尼德那伽低头,两人交换了一个充满香辛料的吻。
“……好苦。”从来身体倍棒没遭受过草药毒害的尼德那伽也跟着把脸皱成一团。
符苓笑了两声,不自觉打了一个哈欠。
他又困了。
尼德那伽把他埋进被子里,从外面把被子包抱住,手掌一下一下轻拍被子:“乖乖,乖乖。”
“跟哄小孩子一样。”符苓忍不住嘀咕,也确实是困了,他摸摸额头,把脸埋进被子里蹭蹭:“我先睡一会……”
他声音越来越小,逐渐陷入安眠中。
他这一觉睡得不知今夕何夕,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窗帘拉得死死的,恍惚间像是半夜。
安眠的午后,符苓摸了摸额头,已经退烧了。
他恍恍惚惚起身,走出房间,一室一厅一卫的单身公寓格局一览无余。
早已洗好的床单晾在阳台,碗碟整整齐齐的摆在柜子里,就连地板……因为符苓并不习惯全屋铺地毯,地面还是单纯刚搬进来时的木质地板,木质地板总是难以清洗,经过几轮租户早已变得黯淡黝黑。
此刻,它简直就跟换新了般,变得干净、明亮,隐隐还有松香油抛过光的木质香气。
符苓一时呆愣,简直跟不认识自己家了一样。
正呆怔中,门口传来动静,沉默少言的外国十八岁男高拉进一个行李箱,随手将缴费单放在桌子上。
他看见符苓,大步走来,扶着符苓的肩膀低头将额头与额头碰在一起。
“退烧了。”尼德那伽感到满意,他夸奖般歪头,亲昵得用侧脸轻蹭符苓的腮帮子,流露出非常亲昵的神态。
符苓还不习惯,不免有些僵硬。
他眼睁睁的看着外国小男友把自己的东西搬进把这个单身公寓,还是忍不住迟疑:“你家里,真的同意吗?”
“嗯,问了老爸。”尼德那伽认真点头。
“老爸说没关系,但是每周一次家庭聚餐要回去吃饭。他就住在这栋公寓的后两排,离得很近,我们可以一起回去。”
他家似乎并不觉得交往同居有什么问题,尼德那伽指了指一个方向。
他一顿比划,家里距离公寓没有超过两条街,就是往后数两栋楼的位置。
真的非常近。
所以,尼德那伽就这么顺利搬了进来。
他看起来高大寡义,默不作声的时候总觉得危险,但意外的很像个田螺先生,默不作声就是干活。
在符苓睡觉的这段时间,他把碗和被子洗了,把地板擦过打了蜡。
他还交给了符苓一张缴费单,一脸讨巧:“我把电路检查了一遍,没问题,应该是欠费停电了。”
尼德那伽暗藏得意,显然觉得自己做的很棒。
符苓真的惊讶了,他看着缴费单,格外的不好意思:“啊……你不用缴电费的,应该让我来交。”
“要的,要养男朋友。”
尼德那伽环着他,亲昵的与他耳鬓厮磨,他愉悦得敛起眸子,显得心满意足。
符苓有些羞赧,用缴费单半遮着脸,语气也软和了一点:“好吧。”
“你交了电费,那我们今天出去外面的中餐馆吃饭吧,我有点想吃黄焖鸡了。”
“黄焖鸡?”尼德那伽歪头。
中餐厅对外国人和华人总是有两个菜单的,神秘菜单的传言在很多热爱中餐馆的外国人中非常流行,但他们往往是拿不到真正的菜单。
包括尼德那伽,这条街的老住户。
直到今天。
眼睁睁的看着男朋友像是对暗号般和过来的老板说了两句话,老板扭头看了看四周,哗啦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张从未见过的菜单,并且催促:“要吃什么?快!”
“黄焖鸡?微辣中辣重辣?要米饭吗?好的,微辣黄焖鸡两份带米饭,请稍等。”
随后,老板无情的把神秘菜单抽走了。
尼德那伽眼巴巴的遥望那张神秘的菜单,面露委屈:“你们果然有神秘菜单!”
可恶!
他都没有看一眼!
龙龙不服.jpg
符苓忍俊不禁,笑弯了眉眼,柔和的眉眼微微弯起,连带着那双冷淡孤傲的下三白眼都显得柔和至极。
尼德那伽看着男朋友的笑,瞬间原谅了神秘菜单的事。
黄焖鸡很快端了上来,用黑色的小砂锅装着,热气腾腾的,里面炖着香菇、土豆、金针菇和鸡肉。
肉质鲜嫩的鸡肉沾满了汤汁,裹挟着香菇的鲜味,入嘴咀嚼,是截然不同的鸡肉香味。
将米饭浸满汤汁,微辣的汤汁拌上米饭,和炖土豆一起入嘴,烫与辣同时在口中爆炸,土豆遭遇了汤汁炖煮调香,味道复杂而美味,令人忍不住一口接一口。
尼德那伽吃了第一口,就忍不住埋头吃第二口第三口。
第一次遭遇正宗中餐的围剿,尼德那伽显得溃不成军,将米饭拌着汤汁吃得干干净净。
他炫完一份,抬头目光灼灼的盯着男朋友吃。
符苓慢条斯理的把肉吃进嘴里,被他盯着看,不免忍俊不禁:“这么好吃吗?”
尼德那伽猛猛点头:“超级好吃!”
“符苓,好厉害!”他真诚满满的夸赞。
“厉害什么?”符苓困惑。
“能拿到神秘菜单,很厉害,黄焖鸡很好吃,很厉害……符苓非常棒。”尼德认真列举,他满脸真诚,俨然一副哪怕只是会点单都值得疯狂夸奖一通的真挚。
这样的夸奖很夸张,但或许是因为尼德那伽那双认真专注的眼睛,并没有显得轻浮。
外国人真的很擅长夸夸。
符苓真的被夸得不好意思了,他干咳两声,低头干饭。
藏在发丝里的红耳尖却忍不住探出一角。
有一个本地男朋友,符苓的生活方便很多。
特别是,对方并不是那种大男子主义,反而生活习惯很好,不会在家里抽烟喝酒带一身汗味回来,会努力做家务。
虽然经济情况拮据了一点,但是符苓自身的经济情况完美的补充了这一点。
又一次早上起来,努力生活的男朋友已经做好了早餐,正光着上半身蹲在地上用抹布墩地。
他肌肉结实,动作间牵动着手臂与肩背的肌肉,上面还没消退完全的抓痕凌乱的呈现出某种男性张力。
符苓目光忍不住落在他的身上,目光在紧绷的胸肌上转不动了。
“尼德。”他喉咙发紧,攥着杯子叫了一声。
男友丢下抹布,站起身,几乎能将他完全笼罩的身高配合着在面前低下头,适应他的高度,侧耳倾听。
“嗯?”
男人沉着性感的嗓音总是令人忽略他的年纪,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符苓扶着他的肩膀,阴影几乎将他笼罩,这个姿势,简直像是在拥抱般。
他忍不住偏移了目光,欲盖弥彰的抿了下唇,胡乱的开了一个话题。
“我们买个榨汁机怎么样?”
尼德那伽歪头:“符苓想喝果汁?”
“不……是豆浆,将豆子榨成汁,我看到留学群里有卖二手的,我很喜欢……”符苓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他目光落在男人光着的上半身上,经不住喉咙滚动。
符苓说很喜欢,尼德那伽不假思索:“买!”
他头一点,突然神色莫名,低头胸肌上多了一只不属于自己的手。
符苓干咳两声,他耳尖发红,假假的找借口:“好像有脏东西,我帮你擦擦。”
他动手摸摸,柔韧的胸肌是有重量的,压在掌心,没有刻意绷紧的时候显得柔软庞大,还会抖。
天呐!
符苓心里尖叫,他偏开头单手捂着脸,耳根红得滴血,羞涩的绯红顺着耳垂藏进脖颈。
他被人按着肩膀,不轻不重的揽进怀里,一低头脸贴着胸肌,这一瞬间,柔软的弧度压在脸上,软软的往下陷进一点。
天呐!天呐!
符苓真的快羞晕了。
他双手贴在胸肌上,迷醉的感受着弧度碾在脸上,极品的手感摸起来真的真的非常有感觉。
什么感觉?
符苓根本转不动脑子,他缓缓的,缓缓的把手圈在男人窄腰上,胡乱抚摸过男人的后脊,赫然绷紧的肌□□现了男人越发急促的反应。
这是一种非常放纵隐忍的态度,像是怎么做都能随符苓如愿。
符苓偏头一口咬在白肌上,他咬得很重,直白的在男人胸前咬出一个牙印。
十几岁的时候喜欢腹肌,二十几岁就该喜欢大奈了!
大奈赛高!
符苓想,大概是从小没有妈妈在身边,喜欢奈子也不是他的错。
谈了个大奈男朋友,就该被他嘬嘬!
他眨巴眼睛,满脸无辜的与尼德那伽对视,变本加厉的张大嘴含住奈奈不放。
尼德那伽摸摸他的头,非常纵容。
这一天,符苓差点迟到!
尼德那伽开车把他送到校门口,符苓挎着包着急忙慌的赶早课,临下车被人拉了一把。
男人把一包三明治塞进他的包包里,拉着他亲昵的亲了亲唇角,尼德那伽神色温情,甜蜜的叮嘱:“记得吃。”
符苓含糊一声,恍恍惚惚的跳下车。
早上和男友亲密接触,尼德那伽开着自己旧皮卡慢吞吞开回家里。
院子里,带着墨镜一身嬉皮士装扮的尼德霍格叼着烟,手捏着水管冲着院子里的花丛一顿滋滋。
“送男朋友上学回来了?”尼德霍格按开车库的门,站在门口撑着墙打趣。
他掏出几张钞票,塞给儿子:“去,把修草机开出来把家里草坪修了。”
本质上是全职儿子的尼德那伽把钱收入囊中,推出修草机,修草机滋滋响,不到半小时,草坪修剪完毕。
尼德那伽把碎草收拢起来打包丢进垃圾桶,转身进了屋子。
屋子里,老爸正一边放着电视一边用吸尘器吸地毯。
尼德霍格抬头问上楼梯的儿子:“你去哪?快点来帮爸爸搞卫生。”
“拿东西。”尼德那伽闷声回答。
“嘿,你找什么呢?”尼德霍格奇了。
他三步并两步上了楼,在儿子屋子里转了一圈,转身看见自己房间门开着。
“你找什么?要来我跟你妈房间找。”
尼德那伽蹲在地上拉抽屉,拉开一个不是关上,拉开一个没有继续关上。
“找套。”
尼德霍格:“什么套?”尼德那伽从床边探出头:“用的套。”
“……自己去外面买一盒得了,买超大号,来家里找?”尼德霍格无语了,他坐在床上,弯腰从床底下拉出一个皮箱,打开里面铺满了安全套。
尼德那伽也很有说法:“外面的紧。”
“超大也紧。”他又补充。
他这话说的,尼德霍格笑的不行,拍拍床正想打趣两句,突然闭嘴了。
只见尼德那伽从床底下捞出一件香槟色吊带冰丝睡衣。
他手拿着两根细带,展开来比划一下,在尼德霍格眼前直晃悠。
撞见爸妈之间的小情趣,儿子和爸总要尴尬一个。
尼德那伽好奇的拿在手里翻了翻,胸前那点小蕾丝难遮风光,背后大V领直直的展露无疑,短到大腿根的长度更是比一些上衣都短。
“……你拿妈妈的衣服乱晃,小心莉莉丝骂你。”尼德霍格吓唬儿子。
谁料尼德那伽不以为意,还往身上比了比,问老爸:“你们不要了吗?可以给我吗?”
尼德霍格:???
“你、你要?”尼德霍格一脸惊悚,心说这该死的地方,难道把他高大乖巧的儿子变成女儿了?
尼德那伽理直气壮:“符苓喜欢,穿给他看。”
说这话的时候,他非常得意的挺挺胸。
只要能吸引对象喜欢,就是最棒的!
听了一耳朵儿子和儿婿的私房事,尼德霍格:“……莉莉丝同意就给你。”
妈妈要明天才回来,尼德那伽没能成功拿走小吊带。
他不免郁闷,赌气的不跟老爸一起搞卫生。
尼德霍格叫他搞卫生,他跟听不见似的,临出门扭头冷不丁的说:“符苓不喜欢地毯。”
尼德霍格低头看着全屋铺的地毯,啧了一声:“那你的小男朋友喜欢什么?”
尼德那伽想想屋子里铺的木地板,笃定的点头:“木地板!”
尼德霍格比了个OK的手势,直接给装修公司打电话:“喂?给我叫几个人把我屋子的地毯扒了,给木地板重新打蜡,要快!”
“我儿婿明天第一次上门,急急急!”
一句话让老爸换套木地板的尼德那伽,揣着一背包套套出了门。
他熟练的打开某个b开头的APP,点开一个中餐教学视频,开始了今天的家庭煮夫教学。
中餐想学,有很多很简单的做法可以学,但调料和食材不同会造成很大的困难。
比如国外的猪不放血不阉割,导致很腥很臭。
但是中超和有钱很好的弥补了很多问题。
符苓中午吃了顿学校自助餐,下午上完课提前回了家。
他将耳机从耳朵里取下,一边换鞋一边探头问厨房里的男友:“你又把烟雾报警器拆了?安保那边会查的。”
中餐最大的难题之一,敏感的烟雾报警器!
敢拆,它就敢跟安保部亮红灯,公寓安保部就会立刻上门要求罚款。
之前符苓不懂,差点惊动消防队,老老实实给安保部交了一笔罚款。
尼德那伽非常从容,掀开了电饭锅:“不查的,我和他们说了。”
好吧,本地人男朋友最好的一点就在于这里。
哪哪都有人情世故。
符苓探头,被喂了一口腊香肠。
中超买的香肠和青豆、莴笋铺在米上,按照APP上的教程,做出了简易版煲仔饭。
符苓咀嚼着,腮帮子鼓鼓的,含糊赞美:“好吃!”
尼德那伽偏头,亲昵的与他脸贴着脸,蹭蹭软乎乎的腮帮子,露出愉悦的表情。
“喜欢,明天家庭聚餐,让妈妈学做出来给你吃。”
符苓被这一句话呛个正着,面露惊悚:“等、等等……家庭聚餐?谁?我吗?我也要去?”
这么突然???
第119章 if线番外:东方留学小龙x本地水管工7
“家庭聚餐?我吗?”符苓一脸震惊,迅速摇头拒绝:“等、等等……我不会去的!你没和我说过啊!”
尼德那伽歪头,金眸中流露出困惑:“可是,家庭聚餐就是要一家人吃饭的。”
“难道我和符苓不是一家人吗?”男人面露委屈,睫羽垂落间渗出细密的阴郁,像是符苓说了什么过分的话,显得可怜巴巴的。
“不是、不能这么说……”符苓一时间哑口无言。
他顿了好久,才认真的捧起男友的脸,非常认真的摇头。
“不行!”
“在东方,见家长是很认真的事,是只有谈婚论嫁才会考虑到见家长这个地步的,我们不能这么着急……至少这次我不能和你去。”
内敛的东方人完全无法理解尼德这种谈了没一个星期就要见家长的情况,符苓顿时觉得唐突又意外。
他迅速开口打断尼德那伽进一步恶化这个问题的可能,非常认真的解释。
“不是什么不愿意一起生活、没想走到以后,是我还没有做好准备。”
“不过我会准备礼物的。”符苓面上露出笑容,安抚般踮脚摸了摸小男友的发顶。
尼德那伽乖乖低头方便摸摸,他含糊答应一声:“好吧……我会和爸爸妈妈说的。”
虽然符苓不愿意去,但尼德那伽并没有纠结很久。
他从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一叠纸币,有零有整,384刀。
“养男朋友。”他亲了亲男朋友的侧脸,亲昵得从肩膀往下环着男朋友的腰,像是将人完全揽在怀里般。
符苓捋了捋皱巴巴的钞票,一时困惑:“你找到活了吗?”
虽然对象看起来是个水管工,但是并不忙碌,恰恰相反,符苓甚至觉得他找不到活干。
他总是非常闲,无论符苓几点回家,他总在家里勤勤恳恳干家务,或者在楼下等他放学回家。
符苓已经默认他赚不到多少钱了。
尼德那伽抱着男朋友,心满意足的回答:“除草赚的。”
帮家里干活能赚多少钱,取决于老爸尼德霍格当时口袋里有多少钱。
全职儿子的尼德那伽非常光棍,有钱没钱全是暂时的,而现在,他要养男朋友,连短暂的有钱也局限于当天符苓不在的时间段。
符苓听到这话,真的刻板印象越加深刻:“……你赚钱真不容易。”
居然还要兼职除草,这不就是打零工吗!
好吧。
虽然交往了一个贫穷的男朋友,但是人家已经很努力了。
符苓找出自己的记账本,把这笔钱夹了进去。
“这笔钱就当家用吧。”符苓记下进账,又从本子里数出零零散散的一千刀的钞票:“唔,这钱就当家里一个月的伙食费了,我放在零钱盒子里。”
在外面用卡不太方便,万一遇到抢劫也需要现金,符苓经常换一些现金,慢慢也找开了一大堆散钱。
他原先准备了一个零钱盒子,里面都是放的硬币,现在符苓把家里买菜钱也放进零钱盒子里面。
尼德那伽掏了掏口袋,把口袋里最后两个硬币也贡献给零钱盒子了。
符苓失笑:“这是用来买菜的,不是让你放钱进去啊。”
尼德那伽充耳不闻,满脸写着无辜。
符苓已经明白这家伙本性了,看起来又呆又无辜,其实超有想法,总有莫名其妙的坚持,会故意装傻充愣,还特别会撒娇。
吃过晚饭,符苓和尼德那伽在厨房洗碗,他一边洗一边问:“我们出去逛逛?”
他要给尼德的爸爸妈妈买礼物。
尼德那伽擦完灶台,张开手从后环住男友,他靠得很近,手挤挤挨挨的蹭着男友的手背。
符苓分明在洗碗,却忍不住停下了动作,粗糙的大手覆盖他的手背,轻轻钻进指腹,厮磨间缠绵的十指相扣。
这根本洗不了碗。
符苓被颈间细密的痒意闹得发笑,忍不住躲了躲。
“跟你说话呢。”
“不要去太远的地方,不安全。”
尼德那伽抬头亲了亲男友的腮帮子,愉悦得敛起眼尾,转动着眼睛用眼角余光捕捉他的手掌。
他偷过抹布,快速的把盘子洗好冲水。
符苓答应一声,找出了自己的银行卡。
符苓想要给尼德的爸妈买礼物,特意问了一下尼德那伽他们的爱好。
尼德那伽认真思考了一下:“妈妈喜欢甜品,老爸喜欢威士忌。”
“喝酒啊。”符苓思考了一下,从货架上挑选了一款八百刀的威士忌。
他不太懂酒类,只勉强从牌子里找了个价格合适的。
随后他们去商场上方的奢侈品店,符苓挑选了一款经典款丝巾,递给尼德那伽看:“这款怎么样?”
尼德那伽满脸空白,无脑点头:“好看。”
“送给妈妈也好看吗?”符苓把丝巾拿起来看了看花色,在白色丝巾和更加花哨的棕色丝巾中纠结。
“买白色还是棕色?”
他实在纠结,在尼德那伽看来,这两条丝巾除了底色不一样,几乎没有差别。
他很含糊的回答:“都好看。”
根本没有任何参考价值。
符苓瞪了他一眼:“好,现在让你来挑,选择哪个送妈妈。”
尼德那伽:!
死亡问题!
尼德那伽飞快秒答:“买白色。”
“白色给我包起来。”符苓立刻将白色递给了导购员小姐。
导购员小姐利索的包上漂亮的包装纸,笑容灿烂的将袋子递给符苓。
“一共八百刀,请问刷卡还是现金?”
符苓刷了卡,拿着小票仔细看了看:“啊,这里的小票可以免费停车!”
早知道就不停外面了,两刀一小时呢!
该省省该花花的符苓顿时觉得亏了。
突然他脚步一顿,偏头看着旁边的男装店,再看看身边一件短袖走四方的男朋友。
“正好出来了,给你买两件衣服。”
尼德那伽衣服很少,除了两套工装就是两套轮着穿的短袖长裤。
符苓拉着尼德那伽进去,简直就像是进入了花花世界,他随手拉出一堆自己觉得好看的衣服,在男人身上一通比划,怎么看怎么满意。
尼德那伽兴致缺缺:“家里有。”“哪有啊!没有!”符苓想到家里那两套穿旧的衣服就摇头,斩钉截铁的拿着衣服冲他比划。
“就给你买两件,平时不工作的时候穿。”
符苓对着镜子在男人身上比了比衣服,灵动的眨了眨眼。
所谓男人的容貌,丈夫的荣耀。
尼德那伽长相优越,骨相极佳,深邃阴郁的眉眼是标准的西方脸庞,只是随便穿穿都像是要去走T台,身高腿长十足帅气。
符苓给他搭了两件出来,更是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宽肩窄腰,很有气势。
衬衫西裤穿起来沉稳霸气,工装短袖穿起来嬉皮年轻,宽松上衣裤显得松弛散漫……
符苓简直像是在玩换装游戏,非常大方的刷卡通通买下!
两人明明只是出来买礼物的,最终大包小包提在手上,符苓满脸开心。
等车过程中突然一声鞭炮响,他好奇的转过头,往身后黑暗的巷子里看了看。
还没看到什么,瞬间被人叫住:“符苓。”
尼德那伽几乎是从车上跳下来,捂着他的耳朵将他揽在怀里。
他冷冷的与巷子里的人对视一眼,揽着男友离开了这个危险的地方。
“什么?”符苓没有反应过来。
“枪击。”尼德那伽推着他上了车,第一时间关上门。
符苓:!!!
从来没见过枪的东方留学生顿时忍不住回头看,第一次见到本地黑帮抢劫的暴力,面色阴郁的流浪汉站在巷子口,死死的盯着他们的车越走越远。
路过几个巷子,没有被路灯照到的地方似乎都有人,但是他们只是远远看着,不知为何并没有追上前。
“哇!”符苓后知后觉,感觉到了点恐惧。
真的有这么危险!
“因为出了社区。”尼德那伽解释,他空出手安慰般摸了摸男友的头:“晚上不出社区就没事,没有人敢在我们社区开枪。”
这座城市是由一个个社区组成的,每个片区有自己的社区区长,也有不一样的社区警察,治安环境大不相同。
符苓所在的社区靠近学校,治安很好,晚上就算出去也最多遇上持刀抢劫,交出20刀就能顺利离开。
——当然,价格也非常非常的昂贵。
但是晚上出去社区,则非常危险。
尼德那伽非常淡定的将男友带上车,开车离开,安抚男友……一派动作从容自然,俨然一副轻松自如的应对反应。
他似乎并不恐惧这一切。
符苓看着男人沉稳帅气的侧脸,莫名有种从容的安全感。
这就是本地人的松弛感吗?符苓想。
他无语的一头栽倒在男人肩膀上,吐出一口浊气:“我刚刚都没反应过来。”
“没关系,他们不敢追上来的。”尼德那伽安慰。
“因为道上规矩吗?”符苓歪了歪头,换了个姿势下巴垫在男人肩膀上,睫毛颤抖间像是纷飞的蝴蝶。
尼德那伽看着看着,忍不住心痒难耐,低头亲了亲男友漂亮的眼睛。
眼皮阖动间,睫毛扫过唇间,莫名的痒意痒到了心底。
尼德那伽漫不经心的回答:“因为老爸以前混黑道啊。”
符苓:???
“啊?啊?”符苓咻得一下立了起来,满脸惊悚。
“虽然金盆洗手了,但在道上还有点人脉,那些小帮派不敢乱来的。”
尼德那伽言语淡淡,有种黑帮大佬的从容。
是真·黑帮少主!
符苓:“……那、那你是不是找不到工作?也考不了公?”
尼德那伽沉默。
符苓顿时觉得黑帮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啊,原来是这样,难怪对象这么好一男孩子,还穷穷的靠打零工生活。
符苓不无可怜的揉揉男朋友的脑袋,忐忑的叮嘱:“明天千万要给我说好话啊!”
万一黑帮老爸不高兴,你就没男朋友了啊!尼德!千万要给我说好话啊!
不敢见家长的理由+1
符苓不愿意参加家庭聚餐,尼德那伽在当天下午通知了老爸。
尼德霍格听到电话很遗憾:“真的不来吗?莉莉丝非常想见他。好吧,害羞的东方人,我会和妈妈说的,早点回家,要是餐桌上看不到你,你就把皮绷紧了。”
他正虚空威胁着儿子,突然门铃轻响。
尼德霍格举着手机,随意的打开门探头出去。
外面站着一位白裙美人,她金发璀璨,一身白裙纯洁无比,宽边遮阳帽半遮着脸,只露出一双形状漂亮的红唇。
她很漂亮,漂亮的简直像是天使下凡。
尼德霍格被惊艳到了,他感叹的拖长尾音,满脸惊喜:“哦——莉莉丝,欢迎回家。”
“你今天真漂亮。”他上前拥抱妻子,送了一个温情的脸颊吻。
“我以前不漂亮吗?”莉莉丝回亲了丈夫,她笑容温和,往屋内探了探头:“哦,我们的小宝贝来了吗?”
“是不一样的漂亮。”
尼德霍格耸了下肩,很遗憾的告诉她:“小宝贝今天不来了,东方人太害羞了,他们居然要到结婚的时候才愿意见家长。”
“你知道的,我们的呆呆龙才刚追上人。”
莉莉丝大失所望:“好吧。”
她第一次四点就到家了,可见是真的非常想见见儿子喜欢的人了。
害羞的小宝贝不愿意来,连带着尼德那伽回家的时间也很晚。
尼德那伽特意等男友放学回来之后才回家,他穿着男朋友买的涂鸦黑短袖搭配工装裤,显得利落帅气。
“妈妈,这是符苓送你的,白色丝巾。”他一左一右提着礼物,第一时间就把礼物递了过去。
“老爸,威士忌。”
“天呐!”莉莉丝惊叫一声,惊讶的接过礼物,满脸感动:“我们的东方小宝贝真贴心。”
“还有你,终于换下你那该死的旧衣服了。”
莉莉丝真的没办法理解她和丈夫都是很有品位的人,只有儿子,实在敷衍粗糙,两套穿习惯的衣服来来回回穿。
现在终于换上了漂亮衣服,莉莉丝非常高兴:“真是有喜欢的人了,都会穿衣打扮了。”
她揽着儿子的肩膀亲了亲脸颊,尼德那伽低头:“妈妈,你的衣服可以给我吗?”
莉莉丝:?尼德那伽描述:“昨天在你们床下看见的,有蕾丝的,短短的,香槟色的……丢在床底下,不要了可以给我吗?”
“他要穿给他小男友看。”尼德霍格不忍直视的补充。
莉莉丝顿了很久,才艰难的挤出一个笑容:“……拿件新的好吗?在妈妈的衣柜左边第二个柜子。”
尼德那伽从善如流点头:“好的妈妈。”“……天呐。”莉莉丝捂着脸,一脸扭曲。
万万没想到儿子刚谈恋爱,就玩这么大,难道是之前十几年养的太保守的原因吗?
尼德霍格对天发誓:“是他自己翻出来的,不关我的事,他肯定不知道什么叫情趣内衣。”
正说着,尼德那伽从二楼探出头:“妈妈,没有香槟色的睡衣。”
“拿黑色的好吗?宝贝。”莉莉丝简直仓皇极了,狼狈的哄他。
她捂着脸,有种被孩子捉到在做私房事的羞耻感。
哎呀,原来儿子都到了这个时候了。
所谓天然克一切,尼德那伽在家里搅风搅雨。
符苓难得过上一晚个人生活,他吃掉了尼德那伽提前做好的晚餐,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莫名仰头“啊”了一声。
“有点无聊。”
好像,有点寂寞了。
他换了个姿势,打开手机翻了翻,好友小群里的消息停留在两个小时前。
因为时差原因,符苓和国内联系不多,基本上很难准时回消息,都是看运气轮回。
好吧,更无聊了。
符苓在沙发上翻了个身,打开了某个社交软件,手指一动登上了一个账号。
账号里各种留评召唤,哭天喊地求粮吃。
符苓随意翻了翻,手指在诸多冷圈一滑而过,点进了一个cp超话。
伟大的龙咪决定降临冷圈做饭!
他打开电脑,手指在键盘上敲了敲,莫名又想起了尼德那伽的手。
尼德那伽的手很长很漂亮,骨节分明,和自己的手不一样,有种很尖锐的力量感,稍微一用力,手背就会鼓起性感的青筋。
握着他手的时候,一张开,几乎能将他的手完全包裹,就算是一次性压住两只手腕也……
符苓摇了摇头,把那些想法甩出脑海。
他拍了拍脸,努力聚集精神开始做饭,可是才敲下几个字,又莫名想起了漂亮的胸肌。
他之前咬了一口牙印,今天就青紫了,像吻痕一样……瑟瑟的。(0¬0*)
啊啊啊!
符苓一把埋进沙发里,恨恨锤沙发。
你在想什么啊,符苓!
符苓在沙发上咕哝,听见脚步声他猛然抬头,心脏似乎也跟着脚步声一跳一跳。
钥匙打开了第一道锁,“滴”得一声,里面的指纹锁也发出了动静。
符苓抬起头,从长裤扫到上半身。
男友将他抱住,圈着肩膀压着脑袋,完完全全的抱在怀里。
他埋在男友胸前,深深的吐出一口浊气,手指不住的攥着男人的衣服。
男人呼吸急促,喉头滚动几下,含糊的亲吻他的耳尖、侧脸。
“我回来了。”
“……欢迎回家。”
符苓含糊答应,下一秒,男人捞起他的脑袋,张嘴亲了上去。
他瞪圆了眼睛,唇瓣被人含弄碾动,牙齿撬开后舌头简直无处可藏,被咬着吮着,来回的纠缠蠕动。
不属于自己的气息挤了进来,符苓眼神迷离,奇异的艳丽攀上眼尾,他无力的挣扎两下,蹭到了极其柔软的布料。
男人退了退,胡乱摸了摸符苓的脸,符苓双颊绯红,呼吸急促的垂下头深深咽了咽唾液,被亲了亲唇角。
他抬起眼,眼中氤氲而出的雾气含着几分渴求,像是溺水者对岸上之人露出极其渴望的目光,下意识的追了一下。
尼德那伽按住他的肩膀,撩起衣摆,彻底脱下,露出里面的吊带裙。
吊带裙很短,很柔软很宽松,男性与女性截然不同的体型在此刻,将柔软的衣料绷得很紧。
它甚至只是短短的遮到了胯骨的位置。
在被露出来之前,被衣服遮得严严实实。
符苓一下子就呆了。
尼德那伽的皮肤很白,白人那种极度失去色彩的白,因此黑色在上面显得格外分明。
黑色的吊带裙在胸前绷紧了弧度,大片黑色蕾丝增加了迷幻的朦胧感,欲遮欲掩展露出丰满的弧度。
这很突兀。
有种紧绷的力量感一下子软化下来,偏偏又被肌肉绷紧了弧度,像是欲盖弥彰的狰狞野兽般,充满了反差的张力。
符苓咽了咽喉咙,有种自己在做梦的感觉,难以压下的热度一瞬间“轰”染红了脸颊。
他简直无法直视,捂着脸羞得浑身发抖,连嗓音都显得局促仓皇。
“你、你……”
啊啊啊!
这是他能看的吗?他能免费看的吗?
尼德那伽揽着他的肩膀,将他的手扒下,符苓被抱在怀中,毫无遮挡的贴在柔软的布料上。
女士的睡裙用料总和男士的不太一样,它非常非常的柔软舒适,并且有一种柔软的母性,在接触到的一瞬间,模糊了性别与感知。
符苓并没有在母亲身边长大,他环抱着男友的腰,柔软的面料无限度的接触皮肤,他有一种莫名的迷醉感。
好像在,哺乳。
啊啊啊啊!
符苓真的,他又羞又慌,被人彻底按在男人怀里时,他简直像是烧开的水壶,浑身都冒着热气。
随着他迷乱的思绪缓缓、缓缓,融断了脑子里岌岌可危的理智。
符苓攀附在尼德那伽身上,他下意识含紧那一小片面料,在唇齿间厮磨,像是贪吃的小孩般,手不住的厮磨。
尼德那伽摸摸他的脑袋,低头亲亲男友漂亮的耳朵尖。
像是早有准备般,摸出一个盒子。
“可以吗?”
符苓含糊一声,不好拒绝也舍不得到嘴的好处。
于是他充耳不闻,红着耳垂低着头,只管当没听见。
尼德那伽低笑一声,将人抱在怀里。
他是洗了澡回来的,身上似乎还带着水汽,有健身房沐浴露的香气。
尼德那伽灵活的解开带子,顺着裤子往下一顺,符苓下意识动了动,裤子就到了地上。这一次,尼德那伽可谓装备齐全了,他捞起男朋友的腿搭在沙发上,又掏出一支软管。
冰冷的凝胶落在皮肤上,很快化成了水,慢慢就挤出了声响。
符苓呼吸微促,他仰起头,眉头似蹙似颦,面露几分隐忍,只眼尾止不住的红晕随着男人的动作摇晃不住。
男人身上柔软的睡衣垂了下来,覆盖住了两人下身,在欲遮欲掩下,无端的燃起热度。
尼德那伽隔着睡衣,圈着符苓,符苓呼吸一窒,不受控制的瞪圆了眼睛,下意识的攥紧了男人的肩膀。
随着来回的安抚,慢慢的,逐渐透了。
他忍不住想要起身,被人抓着起不开,耸着肩膀往下退,彻底没了力气。
符苓一下子倒在男人肩膀上,嘴中含着一片衣料,在唇齿间厮磨,含糊发出两声呓语,面上像是发烧般氲红了皮肤。
他羞极了,脚趾蜷缩着,怎么也摆脱不开。
只能任由男人前后齐手,一手隔着睡衣捉着他安抚,一手托着后腰带着。
直逼的符苓躬下身,把额头抵在男人肩膀上不住呼吸。
他嗓音微哑,目光迷离,呆呆的氲湿了那片衣料,随着男人的动作闷闷哼声。
尼德那伽低头,符苓含糊难言,只得被他噙住,任由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缠绵。
只是温情之中,突然两厢动作一急,符苓惊叫一声,猛然瞪圆了眼睛:“咿呀——”
尼德那伽松开手,睡衣衣摆晕开痕迹,在缝隙间牵连起流光黏腻的水线。
男人面上微敛,不等符苓反应,瞬时将他压在沙发上,高高的搭起了月要。
符苓一时松漫,哪里受得住狂风骤雨,口中“咿呀”两声,慢慢像哑了般,只顾着哆嗦着打晃。
那打桩似的窄腰一紧,重重的送了送,逼的符苓揽着面前的宽肩直摇头,口中的哀哀吐不出只言片语,憋在嗓子里,半晌掉出几颗眼泪。
他浑身发抖,被按着手压在头顶,十指相扣间死死攥紧骨节,不自觉牙关紧咬,被人低头一含,彻底发不出声音。
他缓慢眨眼,湿漉漉的睫羽黏在一起,眼下水光晃荡,阴影在眼前反复。
男人拢在面前,几乎挡住了所有光,只余下阴影落在身上,如禁忌的囚笼,将他死死捉住。
无法逃离,无法挣扎……
符苓眼白微翻,被重重顶到瞳孔涣散。
慢慢的,尼德那伽退了开来,翻身将他揽进怀里。
符苓抽气几下,才算缓了过来。
他哆哆嗦嗦的圈着橡胶圈,笨拙的尝试了好几下,才像打气球一样打了一个结。
“……用纸包一下再丢。”
符苓交代一句,差点哭出来。
他吸了吸鼻子,重重的水球压在手上,他委屈得直发抖,觉得自己完全是被男人诱惑了。
还是那种要自己手把手处理后续的。
“听符苓的。”
尼德那伽低头小狗一样在他脸上亲亲舔舔,见男友神色恹恹,赶紧把他抱了起来。
他把人送到浴室,试了试温度才开始用花洒给满脸疲惫的男友洗澡。
符苓半倚着浴缸,累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挣扎着含糊告诫:“沙发套、要洗!”
尼德那伽亲亲他的眼睛,非常听话的答应下来:“好!”
符苓几乎是晕厥过去了,他一口气松了,彻底失去意识。
再睁眼,他分不清今夕何夕,只感觉腿被人按着,他无力去管,抬手遮住眼皮,困得眼皮都抬不起来。
一个吻落在唇角,他抬了抬眼,尼德那伽坐在旁边,架着他的腿揉捏。
符苓哼了一声,带着重重的鼻音问:“你干嘛?”
“晚上腿抽筋,给你按按。”尼德那伽回答。
他忍不住又低头亲了亲男朋友的鼻尖,在鼻尖蹭蹭,转而亲了亲柔软的腮帮子。
软乎乎的男朋友实在太可爱了。
尼德那伽像是在亲什么可爱生物,忍不住亲了一下又一下。
符苓迷迷糊糊挨了一顿亲,他恍惚想起晚上是好像抽筋了,他迷迷糊糊也忘记后面怎么了。
但很显然,尼德那伽坐在床上坐了半夜,一直在帮他按腿。
符苓勉强撑起身体,忍不住“嘶”了一声,感觉自己浑身都不适。
“还好今天不用上课。”他苦中作乐的吐槽。
看见这个罪魁祸首的脸,符苓就来气,忍不住掐了掐他的脸,危险的眯起眼睛:“谁教你的,还买这种衣服!”
尼德那伽满脸无辜:“是妈妈的,我要过来了。”
符苓:!!!
啊啊啊啊!
岂不是!
长辈都知道了!
符苓瞬间倒地,安详的闭上眼睛。
尼德那伽慌忙推他:“符苓!符苓!”
符苓面露安详。
此刻,一个社恐内敛的留子轻轻的、轻轻的碎了。
第120章 if线番外:东方留学小龙x本地水管工8
符苓万万没想到,这件衣服来历这么吓人。
他又羞又恼的翻身坐起,一把扑在男人怀里,掐着他的脖子满脸凶恶的使劲晃了晃。
“下次!不可以!再从妈妈那里拿衣服!问也不可以!”
“这种东西真的是可以要的吗?!”
人家能给也不敢要啊啊啊!
符苓真的是怕了他了,他一字一句,恨不得刻进男友的脑子里。
怎么有这样的人啊!超级羞耻好吗!
符苓快羞疯了,他不忍直视的闭了闭眼,羞得满面通红,趴在男人怀里,感觉自己已经死了,社死的!
尼德那伽迷茫又无辜的眨眨眼,委屈巴巴的“哦”了一声,看起来还有点遗憾。
符苓不敢想他到底在遗憾什么,他也没有力气,后腰酸疼酸疼的,挣扎几次都挣扎不起来,他默默扑倒,藏在发丝下的耳朵悄悄泛起了绯色。
尼德那伽抱着他往怀里带了带,换了个更舒适的姿势,手按在腰侧用力按了按。
符苓“唔”了一声,像是尾渴水的鱼般挣扎着扑腾两下,不住低低抽气。
他后腰酸痛,腿也无力,摊在床上一时感觉腿根酸胀,像是使用过度般。
结结实实在床上躺了两天。
罪魁祸首伏低做小,讨好的按摩喂饭,总算被允许爬上了床。
符苓冷眼看着记吃不记打的男友高高兴兴的把枕头搬回床上,放在自己床边,他高贵冷艳,决绝的将睡衣扣子又扣紧了一颗。
这明显的警惕意味尼德那伽显然是get不到的,夜里他抱着男朋友的腰,用下巴亲昵得蹭开了衣领,轻轻啄吻对象的脖颈。
他姿态亲昵呵护,细密的吻落在唇间下巴,慢慢贴到颈间,显得格外缱绻温情。
符苓被他哄得面上发烫,无意识的环住了男人的肩膀,藏在被子下的腿交织着,蹭过男人的脚掌羞赧的蜷缩成团。
他配合着男友的动作,意乱情迷的低头捋了捋男友的头发,低头交换了一个暖意浓浓的吻。
呼吸交融成热意,暖暖的醺红了眼尾,符苓像是迷醉般胡乱的在男人后背抓挠,感受不属于自己的手掌撩开了后腰的衣服,不住的在背部厮磨。
“唔……”他呼吸微乱,含糊间发出几声呓语:“不、不行……”
符苓下意识攥紧了男人的发丝,被含着下唇用力吮了吮,更是语句混乱,艰难的保持一点清醒。
“明、明天要早起,不可以。”
尼德那伽呼吸急促,重重的追着符苓吮了吮,眷恋的亲亲湿红的眼尾,面露隐忍。
“好。”
他答应下来,又亲了亲符苓的鼻尖,低声征求:“那什么时候可以?”
符苓捂着脸默默往被子里埋了埋,含糊不明的说了什么。
尼德那伽耐心的把耳朵贴过去,露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问询般哼声:“嗯?”
“……周末、大概。”
符苓含糊其辞,羞恼的将脸埋进男友怀里,任凭男人再撩拨他的发丝、耳垂,怎么也不肯再抬头。
这种事,符苓发羞得厉害,手指深深攥着衣服,羞得指尖发红。然而更让他羞耻的是,把脸埋进对象怀里,这个姿势,反而越发贴紧男人优越的肌肉线条,微微陷下去的弧度是人体本身的柔软导致,却莫名想入非非。
符苓下意识摸索了一下,被尼德那伽察觉。
他惯常坦诚直白,并不羞于表达喜欢和追求爱意。
是以,他闷笑一声,胸腔震荡间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震得符苓耳根发麻。
一双手臂抱着符苓深深揽进怀里,圈着他的力道直发紧,令人无法挣扎。
“给你摸。”他主动的把男友的手拉进衣服里。
这大咧咧的得意态度。
符苓捂着脸,总有种欺压良家妇男的羞耻感。
这也不能怪他,毕竟男友身材好,还爱炫,天天不老实穿衣服杵在面前。
符苓红着脸,一大早上就忍不住被男友大大咧咧光着上半身的从容姿态吸引。
尼德那伽挤着他一起进了卫生间,两人挤在镜子前刷牙,大咧咧的男人光着上半身,雪白的肌肤牵引着肌肉,在灯光下白得发光,胸前的牙印几乎无处遁形。
尼德那伽也没遮掩的意识,从容的刷完牙,湿漉漉的歪头亲了亲对象的腮帮子。
符苓含着牙刷,腮帮子鼓起一团,突然被偷袭惊讶睁圆眼睛的模样可爱极了。
尼德那伽闷笑一声,从后环着他结结实实又连续亲了几口。
“我送你上学。”
他转身出去,换了套黑色长袖,贴心的把今天的早餐装进对象背包里。
中超偶尔会卖速冻饺子和速冻包子,可能考虑到本地人的口味,进行了改良,大多数陷料都很奇怪,也不一定能买到符苓会吃的陷。
是以,符苓早餐一般是三明治。
符苓不免抱怨:“感觉自己都要变成三明治了。”
想吃猪肉白菜的饺子。
没办法,包饺子和包包子无论是对于符苓还是尼德那伽来说,都实在太难了!!
尼德那伽若有所思。
送走了符苓去上学,尼德那伽无所事事,开着旧皮卡回到了公寓后的独栋别墅。
他轻车熟路的回家从冰箱里掏出半盒披萨,送进微波炉叮了一下,塞进嘴里咀嚼。
“老爸,哪里可以买到东方人喜欢的饺子?”
他从厨房探出头,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尼德霍格慵懒的“嗯?”了一声。
“中超卖的酸奶草莓饺子不好吗?”
尼德霍格漫不经心的,一边听电视节目一边看报纸,手里夹着一根雪茄慢悠悠的吸了一口。
“符苓说那是黑暗料理,他死也不会吃。”尼德那伽回答,他端着热好的披萨坐在沙发上,毫不客气的把电视节目调到了篮球赛。
“嘿!不要调我的节目!”尼德霍格不满。
他踹了一脚儿子,嫌弃的掐了雪茄,挥了挥空气中的烟味,从桌下掏出一本本子,打开里面是目前出租的店面。
尼德霍格目光尖锐,从上扫到下,指着上面一家中餐厅名字慢慢笑了出来。
“也不是什么难事嘛,街头那家中餐厅是咱家的铺面,我跟他们打声招呼,你小男友喜欢什么陷就让他们包什么陷的。”
尼德霍格从口袋里掏出几张钞票打发儿子,拿着本子里夹着的名片起身去打电话。
这条街的大部分铺面都是路德维希家的产业,尼德霍格漫不经心的给老板打了个电话,以减租为报酬,让他们按照市价给儿子的男朋友包饺子吃。
他不在乎包饺子成本要多少钱,反正这家店的饺子市价卖多少,他就减多少。
这可是一笔不小的钱。
这个社区的租金十分昂贵,能轻松减下一大笔租金,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中餐厅老板语气轻快,非常热情的表示,一定会让路德维希家的人吃上最好吃的手擀饺子。
符苓还不知道他马上就有口福了,他被学长提醒,翻看备忘录,发现今天就是交租日期。
公寓的单身公寓是两千五百刀一个月,虽然说是单身公寓,但也有人因为租金原因选择合租,符苓是一个人租了一间。
学长提醒他:“你最好今天就交掉去,千万别拖欠啊!那个公寓的安保部门可暴力了,还有管理人小姐,拖欠房租的话她说话会非常阴阳怪气。”
脸皮薄的东方留学生真的遭不住这些。
符苓算是非常省心的租客,在公寓住了两个月,每个月房租都交的很及时。
不过安保部的凶恶他完全体会到了!
一次烟雾报警器居然罚了他一百五十刀!
嘶——
非常恐怖!
如果不是男友作为本地人,处理了这部分的人情世故,符苓现在只敢苦哈哈吃三明治和披萨。
符苓很喜欢这栋公寓,治安很好,离学校也近。
他不由算起自己到底有没有那么多现金交房租了。
因为一直都是男友在买菜,还时不时拿钱回家的原因,符苓已经有一阵没去取现金了。
符苓翻看了一下今天的课表,今天课程很紧,下午不一定有时间去取钱。
他思考了一下,决定先回去和管理员小姐说一下,让她晚点下班,等自己先去取一下钱。
管理员小姐经常在公寓内的前台小窗口工作,每天早上都能看到她甜美热情的笑容。
听说符苓窘迫的话语,她大吃一惊:“不不不,您不需要交房租的!”
符苓一懵:“嗯?我租房合同还没到期,不至于现在就赶我吧!”
管理员小姐连忙解释:“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这栋公寓的所有者免除了您所有的房租。”
她朝符苓眨了眨眼,俏皮的说:“你确实和我们签了合同,还交了押金,虽然免除了租金,但押金还是要到您决定搬出去才会退给您的。”
不是赶他出去,符苓松了口气,不免困惑:“……为什么?”
他好像没干什么事吧?
难道天上真的会掉馅饼?
管理员小姐暗示般眨了眨眼,娇声打趣:“或许是您下雨时给蜗牛打了伞?又或者是您善良的品质打动了他呢?”
“别想那么多,先生,这栋公寓的所有者是个慷慨的富豪,他很乐意帮助您。”
管理员小姐一通似是而非的话绕得符苓晕头转向,直到被热情的塞了一罐可乐,莫名其妙的送进了电梯,他也没反应过来。
“蛙趣,天上掉馅饼?”
符苓低声震惊,不自觉的喃喃自语。
今天是什么日子?
他恍恍惚惚的打开房门,一叠漂亮的饺子摆在桌面上,圆滚滚的小模样格外讨喜,扑面而来的饺子香恍惚回到国内。
在家等着他回家的男朋友得意而热情的揽住他的肩膀,亲昵得与他贴着侧脸厮磨:“看!我买回了你喜欢的饺子!”
“白菜猪肉的!”
他最近疯狂想吃的!
“啊!”符苓大惊。
这算什么?
幸运日?
梦想成真!
龙龙震惊.jpg
第121章 if线番外:东方留学小龙x本地水管工9
“快来吃。”尼德那伽熟稔的抓着背包袋子,将它从男友身上带下。
符苓被他揽着,半推半送到桌前,他拿起筷子尝了一口,居然真的是猪肉白菜陷饺子。
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猪肉的腥味被完全煮掉,只是少了很多本身的肉味,但搅和的调料很好的弥补了这一点。
一口下去,让远离家乡的留子热泪盈眶。
“你从哪买的,好正宗!”符苓含含糊糊唔唔发言,滚烫的饺子烫得他不断哈气,却舍不得把吃进嘴里的吐出来。
尼德那伽眉眼微弯,唇边露出一丝笑意,掐着符苓的下巴往上一仰,他俯身一手搭在桌子上,作势将人完完全全笼罩在身影之下。
符苓“唔”了一声,手抵着男人的肩膀推了推,转而攥着他的肩膀,慢慢收紧了手指。
亲昵的呼吸交融完毕,符苓艰难的呼出一口气,吐出一截水红色的软舌,无力的倚在男人身上。
尼德那伽的手顺了顺他的发尾,亲昵得低头亲了亲唇角。
“很美味。”
他意味不明的敛起眼尾,露出一派餍足的神情。
不知是说自己怀里满面桃红的男友,还是新鲜出炉的饺子。
符苓被他的话弄得又羞又恼,愤愤的抿了下唇,狠狠捶了他一下。
“再这样我生气了!”
尼德那伽一脸无辜,委屈巴巴的“哦”了一声。
吃饺子还是很开心的事,符苓美滋滋的用筷子夹起了饺子,美美送进嘴里。
所谓饺子沾醋,越吃越有。
尼德那伽尝试过后,表示:“和酸奶草莓饺子不一样。”
“……再提那个黑暗料理你就给我下去!”
想到国外特有的古怪饺子馅,符苓面露狰狞,差点没被超市里的饺子创死。
什么奶油泡芙馅,什么樱桃果酱馅,巧克力馅都算是毛毛雨了。
他深刻明白了为什么披萨不能放菠萝。
在国外两个月,最深刻的就是饮食习惯的不同,学校自助食堂算是最便宜实惠的,吃了两个月炸鸡薯条披萨火腿也很腻味了。
吃完饭,符苓主动端盘子去洗,顺手在冰箱里拿了两个苹果出来。
他洗着碗,粘人的男朋友亲亲热热的黏在身后,抱着他的腰,低头乱蹭。
“这个星期可以去家庭聚餐吗?”
符苓咬了口苹果,漫不经心的甩手:“不行,我还没准备好。”
男友探过脑袋,在缺了一口的苹果上咬了一口,他赌气般腮帮子微鼓,一双金眸深邃专注,将符苓的身影深深映入。
“那下个星期呢?”不死心的男友追着符苓问。
符苓将咬了两口的苹果塞进他嘴里:“下周也不行……别问了。”
符苓觉得,他们这种临时出家的半道情侣什么时候闹矛盾吵起来都不一定,现在见家长还为时尚早。
他不太想这么快想这个问题。
尼德那伽拿下苹果,苹果清脆的脆响清新甜香,他舔了口嘴角甜滋滋的汁水,温吞的答应:“好吧……”
“那符苓喜欢苹果吗?”
“还行吧。”符苓漫不经心的说。
他拿出自己的记账本,里面大概记了一下收支,在这个房租那里画了一笔。
显然到现在他还是有点魔幻,征询般看着记账本询问旁边的男友:“这公寓的所有者你认识吗?”
他并不抱期望,能在这个地段买下一栋公寓出租,显然是富人区的大富豪,他们这最多只能算中产社区。
符苓自言自语:“他给我免除了房租……不过还是要取一笔钱背着,以防万一。”
符苓陷入思考的侧脸专注又认真,灯光落在脸侧,呈现出一种明亮耀眼的光彩。
“不用担心。”尼德那伽亲了亲男朋友的侧脸,将几张钞票塞进了男友的口袋。
“养男朋友。”
“你又去哪打零工了?”符苓失笑。
他从口袋里摸出几张皱巴巴的纸币,捋平一数,七百八十刀。
好吧,看来男友今天干了大活。
“真厉害!”符苓夸奖般回亲了亲男朋友的侧脸。
“符苓也厉害。”尼德那伽低头亲他。
两人亲来亲去,像是两尾接吻鱼,沉溺于唇齿纠缠的暧昧。
日子就这么平淡无奇的过了下去,一直没有见到儿子男朋友的莉莉丝显然没有放弃,她开始给符苓写信,漂亮华丽的英文字体书写着她对于符苓的友善。
最开始尼德那伽把信拿出来的时候,符苓吓了一跳,差点以为自己要被警告了。
“你妈妈写了什么?”符苓面色严肃,死死盯着信封,漂亮的信封上的花体字简直飘逸到了完美的地步。
他不敢打开,并且面露迟疑。
尼德那伽则非常淡定的把从家里带回来的一筐水果往冰箱里塞。
他聚餐回来抱了一箱水果,里面挤挤挨挨放满了好几种水果,信就从框里抽出来的,把漂亮的信封变得皱皱巴巴。
尼德那伽挑了个很漂亮的黄苹果,满意的洗好,巴巴的捧到符苓嘴边,面露期待。
“是妈妈写的邀请信,她真的很想见你。”
符苓低头咬了一口苹果,眼睛一亮,糯糯的黄苹果口感绵密,恰到好处的苹果甜香多一分则腻,少一分则平平无奇,这个恰到好处。
“你喜欢。”尼德那伽笃定,他金眸幽深,看着符苓的表情斩钉截铁的下了定义,面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俨然一副找到什么好事的表情。
他哄着符苓多吃,符苓拿到手上,一边咬苹果一边纠结的把玩着信件。
最终还是打开了。
这显然是一位非常得体温柔的女士,书信的格式与用词都十分的标准优秀,但并不是那种礼节性冷漠。
她会在信里嘱咐符苓多穿衣多喝水,偶尔也会写一点农场趣事,每周一次邀请他来参加家庭聚会。
并且符苓喜欢吃什么,莉莉丝在信中都一并提到了。
她很高兴符苓喜欢农场产出的水果,几乎每周都要让尼德那伽带一箱走,如果有哪个他特别喜欢,下个星期的水果箱里基本上都是这种水果。
都是挑的很漂亮的,拿到手一打开,品级看着就和超市里卖的不一样。
符苓也从信件中了解到了尼德那伽的一部分家庭情况。妈妈莉莉丝目前正在和爸爸分居,经营着自己的农场,不过每个星期都会从农场回来,进行每周的家庭聚餐。
只有这种环境下,才能养出这么老实的尼德吧。
符苓心想,慢慢的生出几分羡慕与向往。
在信件中,他窥探到了男友幸福美满的家庭环境,与他不负责任的妈掌控欲强的爸截然不同。
“回信的话,我要怎么写?”符苓开始给莉莉丝写回信了。
在动笔前,他询问了一下男友。
男友顿在沙发上,像是卡带般,满脸加载不过来的空白。
“……你不会没写过吧?嗨李华的神秘笔友?”符苓开玩笑的探手在他面前挥了挥。
尼德那伽迟缓的眨了眨眼,手里的薯片顿时不香了。
“不会……”
“随便写好了。”
“为什么要写?符苓跟我去参加家庭聚会就好了。”
……
尼德那伽急了,闷闷的反驳男友的嘲笑,把头埋在男朋友的肩膀上,撒娇般用力蹭了蹭。
他撒娇告饶,像是只被难倒的大型犬。
符苓被他蹭得后仰,憋笑的摸摸脑袋:“好好好,我自己写,我自己写。”
于是,符苓就这样和莉莉丝成为了笔友。
属于每周都要彼此问候,但王不见王的情况。
符苓也曾在上学的时候,快速从尼德那伽比划的独栋小别墅前掠过。
当然,他并没有询问具体的地址,只是在外面快速看了一眼,猜测哪一家的大门最终会为他而开。
这也不是什么很难以预料的事。
毕竟符苓和尼德那伽感情很好,男友的家庭也早早接纳了他,期待与他的见面。
圣诞节前两个星期,符苓拼命的赶期末作业,最终在雪落的冬季,考过了期末考试。
他和一群穿着冬装的同学出教室时,被冷风冻得一哆嗦,熟练的开始往身上裹围巾,戴手套。
他简直把裹成严严实实一团,与旁边风衣大敞的本地人格格不入。
留学生学长友善的跟他打招呼:“圣诞节要一起过吗?我们留学生社团有活动,很热闹的。”
符苓双颊冻红,呼出一口薄雾,弯了下唇:“我和我男朋友一起过。”
留学生学长意外,友善的笑笑,挥手走了。
符苓独自穿过人群,视线不自觉在校门口穿梭。
突然他眼睛一亮,挥了挥手:“尼德,这!”
尼德那伽抬头,怀中热烈的粉色马醉木像是一串串小铃铛,随着他的动作在冷风中盛得烈艳。
“符苓。”他快步走到符苓面前,将花送到他怀里。
他将脖子上的围巾取下,亲昵得围在符苓脖间,将脸围了起来,又从脑袋上取下白色的熊耳朵毛绒帽子,撑开戴在男友头上。
被体温醺暖的围巾帽子加在身上,暖烘烘的热意熏染了皮肤,不自觉泛起俏丽的绯色。
符苓低头,似闻嗅又似亲吻,半贴在花朵上,随即仰头露出欢喜的笑容。
“冷不冷?等很久了吗?”
尼德那伽摇头,揽着他深一脚浅一脚的踩着碎雪往前走:“等你,不冷的。”
“考完了?”尼德那伽低头,亲昵得用侧脸去蹭裹成一团的男友。
像是在蹭软乎乎的雪媚娘。
符苓闷闷的声音从围巾里发出:“嗯,放假了。”
像是笨拙的小熊。
好可爱!
尼德那伽愉悦得眯起眼睛,心想,对象真的非常可爱。
他快速的亲了亲男朋友的侧脸,在男朋友惊慌的注视下,他愉悦得低笑出声,例行询问:“这周符苓会来参加家庭聚会吗?”
符苓摇头:“不去。”
但随即,他眉眼微弯,认真的停止脚步,仰头望着对象金灿灿的眼睛,扒下了遮脸的围巾。
他双颊绯红,眼眸羞赧,颤抖间他忍不住露出一个期待的笑容。
符苓说:“但圣诞节,我想和你一起回家。”
“尼德,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