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给文宏和郭放药的是同一个人。”
而那人几乎可以确定就是乌图本人了。
“他们有什么目的呢?这药说来若是用量不大,并不会一击毙命,那死者柳茂就是被下了大剂量的药这才导致死亡,但柳家大郎服用的少,便只是越来越虚弱。”
沈娆将这些药收藏起来,用以进一步的研究,如今他们在明敌人在暗,若是想查清楚事情的真相怕是不容易了。
“我已派人跟着郭放,若是乌图再来找他,必定要将他抓拿归案。”
琼花台是京城最繁华的烟花场所,夜晚灯火通明,歌舞升平。
舞姬面戴薄纱,轻歌曼舞,玲珑有致的身姿袅袅娉婷。
“哎呀,李公子终于回来了,哥几个的都可念着呢。”
一个身材高大,仰着头,面带微笑,捻起一杯酒对着面前那锦衣男子说道。
“就是啊就是啊,那金陵在繁华富庶,终究不比京城。”
另一个穿着蓝衣的男子,有些含胸驼背,狗腿子般讨好说道。
而被一群人恭恭敬敬围着的男子,左拥右抱,嘴里还吃着一个美人剥好的葡萄,亲昵地挑了挑美人的下巴,转头对那几个人道:“金陵虽不如京城,但江南水乡的美人啊,与京城的不同,别有一番滋味。”
那些纨绔子弟听李承宗这般说道,也是猥琐地附和。
过了一会,齐宴安和江绪风一道进了这琼花台,而李承宗眼尖,指着江绪风和齐宴安的方向,对一旁的狐朋狗友道:“我们不如请他们一块来吧,热闹热闹。”
“江公子和齐公子怎的也来了?稀客呀,平日里可不曾见他们来过,走,我们去叫他们一块来。”
那纨绔子弟拉着一个朋友,手里还拿着酒杯,走去了江绪风和齐宴安那,不一会,两个人脸色不太好看,想来是被拒绝了。
“怎的?不给面子?”
李承宗摇了摇酒杯,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玩味地笑道。
那纨绔子弟点点头,随即又道:“他们不给我面子无所谓,反正我面子也不值几个钱,但这可是李公子,他们明知道李公子与我们一同。”
“就是就是,连李公子的面子都不给。”
本来李承宗还不觉得有什么,被一帮狐朋狗友起哄后,当即觉得心里有气,推开身旁的美人,起身走了过去。
“江公子,齐公子,两位赏个脸与我们一道饮酒吧。”
李承宗此人长得不差,相反还算得上俊美,可眼神里总是阴恻恻的,凭空让人生惧。
江绪风皱了皱眉,他对李承宗有些厌恶,虽然他爹总是让他和这李家公子打好关系,但此人阴险毒辣,根本就不是个好人,江绪风一点都不想和他扯上关系。
齐宴安淡淡地笑道:“多谢李公子好意,只是我等实在是平庸,难与李公子等人相谈甚欢,便不打扰了。”
“齐公子这意思是看不起我李某人了?”
李承宗阴恻恻地笑道。
齐宴安摇摇头,“李公子误会了。”
还没等江绪风和齐宴安接着聊,李承宗便让一个美人过来,“快,玲珑,给江公子和齐公子敬酒。”
玲珑一张小脸微红,拿起酒杯,正要递给江绪风,却被江绪风拒绝道:“不好意思,我不爱喝酒。”
玲珑黯然神伤,但李承宗却并没有要作罢的意思,“玲珑,快让江公子喝了吧。”
玲珑微微张了张嘴,有些无奈地看着江绪风,但江绪风并不怜香惜玉,还是摆了摆手。
就在江绪风以为李承宗会就此罢休之际,还没等玲珑退开,李承宗便拿起一把佩剑,一剑刺穿了玲珑的心脏。
“啊!”
玲珑痛苦地喊了一声,口吐鲜血,倒在了地上。
江绪风和齐宴安都是一惊,而李承宗的狐朋狗友却仿佛习以为常,“害,那玲珑姑娘长得还是很漂亮的。”
但脸上并没有多少可惜的意味。
李承宗笑了笑,露出了一口白牙,嘴上说道:“如此没用之人,留着也没必要。”说着,一个侍从给他递来一块雪白的手帕,李承宗擦了擦手,随后便把那沾了一丝血迹的手帕像丢垃圾似的扔在了玲珑脸上。
又朝着另一个美人招手,“过来,香雪你过来。”
那个叫香雪的美人浑身颤抖,眼眶微红,“公子,公子……你能不能别杀我。”
李承宗摆摆手,捏着她的肩膀,十分用力,捏得香雪生疼。“你别怕,快,去给江公子敬酒。”
香雪颤颤巍巍,一双雪白如玉的手捻起酒杯,带着哭腔道:“江公子……江公子,奴求求你。”
江绪风咬了咬唇,看着刚刚那女子就这样死在自己面前,便点了点头,接过那酒杯一口喝了下去。
李承宗这才满意,也不再为难他们,带着那几个人回了自己的座位。
江绪风无力地坐了下去,齐宴安问他可还好。
“我没事,但那个女子……”
江绪风眼见着叫玲珑的女子,就这样被两个人侍从拖了出去,鲜血流在地上,染成娇艳欲滴的红花。
齐宴安却不像江绪风那般被惊到,只是小声地说道:“李家,还真就一手遮天了。”
果不其然,到了第二天,琼花台舞姬死了,也就只是被一个自杀的由头处理了。
没有人会去探寻一个舞姬的死因。
李府。
满院子的芍药都开了,姹紫嫣红。
李婺华邀来沈娆一同赏花,两个人漫步在园中。
“前些日子听你的侍女说你又病了,我因着那几天有事,不能够去看你,现在可还好?”
李婺华拉着沈娆的手,有些担忧地问道。
沈娆浅笑道:“多谢婺华关心,我已经好多了。”
沈娆三天两头的病着,李婺华虽没有上门慰问,但基本都派了府里的侍从送去珍贵的补品。
两个人攀谈了一会,一道声音便传进了她们的耳朵里,打断了她们的交谈。
“妹妹,怎的有朋友来也不告诉我一声啊,好让哥哥也招待招待。”
李承宗一身天青衣袍,看着沈娆和李婺华,轻笑道。
沈娆避了避李承宗的眼神,低着头,垂敛着双眼,并没有说话。
而李婺华见李承宗对着沈娆上下打量,疑心他会对沈娆动了心思,刻意站在沈娆身前,“我的朋友我自己会招待,不用你费心。”
李婺华撇了撇嘴,还想对李承宗翻个白眼。
李承宗有些无奈,“我只是想跟这位姑娘交个朋友。”
说着,待他细细看来沈娆的模样,呼吸也是凝住了一瞬。
这姑娘的模样饶是他见过这么多美人里面,也是数一数二。
“不知姑娘芳名。”
沈娆若是不认识李承宗,亦或是没听过李承宗的事迹,可能并不会将他和一个臭名昭著的人联系上,但见到李承宗这样,她又回想起那日在庙里,李承宗意图对她不轨。
想起那日李承宗的嘴脸,沈娆心头更是一恨,恨不得当场收拾了这个登徒子,好让他在没有机会祸害其他姑娘。
看李承宗这样,怕是已经忘了。
“沈娆。”
“袅娜熟眠杨柳绿,夭娆浓醉海棠红,姑娘好名字。”
沈娆勉强笑道:“李公子谬赞了。”
看着沈娆并不想搭理自己的模样,李承宗更是有了兴趣,只是总觉得这沈娆好像在哪见过一样,但自己竟想不起来了。
还未等李承宗问起,李婺华便不耐烦地说道:“哥哥今天怎么还没去饮酒作乐呢?我们姑娘家家的话题可不适合哥哥。”
李婺华惯是对李承宗阴阳怪气,冷嘲热讽地说话,李承宗也不在乎,挑了挑眉,“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沈姑娘再会。”
等李承宗出了门,李婺华便对着沈娆道:“我哥哥就不是个好东西,以后离他远一些。”
沈娆点点头,不过既然李承宗回京了,刚刚还对她这般客气,自己也应该礼尚往来。
暮色染云,李承宗又是和一帮猪朋狗友相聚琼花台。
还未踏进琼花台,李承宗便看到沈娆身旁跟着一个侍女,两个人也碰巧经过这。
李承宗赶忙上前,“沈姑娘,我们真是有缘分啊,白天刚见过,这不,夜里又见面了。”
沈娆礼貌地点点头,“不知李公子这是?”
“喔,我朋友非要约我小酌一杯,也不好拒绝,这不就只能答应了嘛。”
说着,李承宗还推了一把身边的朋友,那朋友愣了愣,随即点点头,“是啊是啊,我们都太想李公子了,便邀他叙旧。”
“不知沈姑娘可有空,可否与我们一道?”
身旁的纨绔子弟也起哄道,但沈娆却说:“这琼花台太过热闹,我实在是不喜,不如我请各位喝盏热茶,去那茶楼一叙?”
沈娆指了指里琼花台有些距离的茶楼,那些纨绔子弟见这姑娘长得这般好看,自然的愿意,但他们还得听从李承宗的意见。
不过令他们意外的是,李承宗不仅没有拒绝沈娆的邀请,反而说道。
“自然自然,沈姑娘的邀请,我们哪有不从发道理,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