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被初生的太阳燃烧殆尽。卡尔加塔市,一个独栋别墅中。“还是有些勉强了...吗。”穿着睡衣的白发中年人,握起刀架上的一把直刀。轻轻地拔鞘,一抹雪白的亮光闪过,露出细且薄的刀刃。后方站着一名黑色正装的男人。锵的一声,白发中年人彻底拔出这把名为鬼刀的一文字,“自裁吧。”轻飘飘的一句话。男人表情悲痛,接刀,然后双手捅入腹部。并没有鲜血流出。血水以一种诡异的方式在被这把鬼刀吸收。只是剧痛难免,男人的身体痉挛,忍不住前扑,又被白发中年人牢牢地抓住肩头。“你知道的,”这时,白发中年人轻轻的声音才带上些许情绪,“重要的不是我的失望,而是来自大家的失望。我们让盟友失望了。”“对...对不起...”男人艰难地启合嘴唇。半响,没有了声息。白发中年人拔出鬼刀一文字,刀身依旧雪亮,杀人不见血。更明确的来说,是饮血。这把鬼刀的不详气息变得更强烈了。白发中年人将其重新插回刀架上的鞘中。扑通后方响起重物坠地声。“进来吧。”白发中年人不知道对谁说了声。大门应声打开。几个不了解情况的季家干部走了进来。在看清倒地的那个男人,认出对方的身份后,更是心中剧震,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出去。”白发中年人看也不看一眼。待到大门重新关闭,季白慢慢地喝茶,直到过去许久后,才拿起电话。“月已经知道了,目前还没有表示。承天星暂时无事发生。”电话对面响起一道沙哑的声音。季白忽然道,“他们选中的是季方。”电话对面安静了下来。A组织,成立之初是在2327年的未尾。成员主要由季家、王家、吴家、孙家的高阶强者所组成。一个“地球至上”的激进组织,宗旨是要对抗火星独立、崛起的势力。当中的每个成员都通过各种手段改变了样貌,并抹除了曾经的社会身份。就算是以恐怖组织的行事手段也在所不惜!“那就不好说了。”电话对面的声音响起。然后直接挂断。别墅里,季白脸色唰地阴沉下来。他端起茶,又喝了口,继续拨打下一通电话。“这件事从发生到结束,我们一概不知情。”态度依旧不明确。意思即是推卸责任,也隐含着责备。果不其然,下一句话就是,“或许,老夫需要重新审视一遍A组织。”“是李客来插了一手。”季白道。“那也应该是在你的预料以内。”对方道。“我并没有插手太多。”“这样的话术,老夫想并不足够。”对方说道,“老夫会去一趟承天星。”“嘟...嘟...”盲音响起。季白放下电话,神情更加难看。最后,他又给周家那边打了通电话。对方的回答也是一句,“对于这件事,我们深表失望。”“我打电话的目的是不希望有人借题发挥。”在这里,季白的语气又变得稍微强硬了起来,“尤其前线战事关键。月接下来一旦有出格的行为......”周家直接挂断了电话。对方的言外之意,无外乎是想拉上大家一起站队,坚决不给沈修竹打“翻身仗”的机会。不过,你季家如果把这件事办成了,那大家就还是竖起大拇指,一定拥护你当地球的老大哥。可老大哥不仅干了这么不光彩的事情,还失败了。如今还想要继续联合大家,连给沈修竹反击的机会都不给,这是否就有点?别墅里。季白坐在昏暗的客厅,关了灯,氛围沉闷。但窗外有太阳缓缓升起,透过窗帘照了进来。“你说什么?!”就在三七公司的地下基地里。季天正在房间里喝咖啡、看书的时候,一名手下敲门进来。季天放下手里的东西,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目光看着对方。“.......”那名穿着正装的中年女人,低着头,沉默了很久,才艰难开口,“少爷...盖吉斯之戒被弄丢了...”季天人都傻了。“??????”他满头问号,赶紧起身。打开机关,书架翻转,露出后面的隐藏隔间。里面是自己收藏的各类道具、特殊装备等等。季天一看,最重要的那个位置,玻璃后面居然真的空空如也!脑袋瞬间就被涨大了。“你们什么时候进过我房间?”季天震惊到不敢置信,“在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拿走我的盖吉斯之戒不说。现在居然还把它给弄丢了???”“抱歉。”那名中年女人只低垂着头颅。这哪儿是抱歉两个字就能解决的!季天一口气顿时涌到嗓子眼,又强行咽了下去。这实在也太夸张了。这件事背后的主使一定是家族里某位大人物!季天立即联系上了季白。可让他如何也没想到的是,季白道,“我知道了,丢了就丢了吧。本来也不是你的私人物品。”此话一出,季天难以遏制地张大嘴巴。下一秒,他又触电般一颤,明白了。好家伙!是家主派人偷了自己的盖吉斯之戒?冤啊!!!!季天差点没有一嗓子哭嚎出来。哪儿能想得到这种事,自己在家里每天按时训练,日子过的好好的,放置在密室里的神器戒指就和自己长了腿一样,跑不见了。“家主...这件事,至少得让我知道是为什么吧。”季天实在是忍不住。“嗯。”季白答道,“也是该对你交代一句。接下来如果有事发生,你就记得说盖吉斯之戒前段时间被人给盗走了。”“......”季天感觉脑袋有点晕,像是魂突然被抽走了,自己应该是在做梦。最最最让他吐血的是,不知道是为什么,季白居然还埋怨了句,“不过丢一件神器而已,本来也是我们给你的。那个沈然,人家都能在副本里弄一把真正属于他自己的神器。”季天:&%*¥阿米诺斯!清晨,听雨竹院。周芷珊就这样被周政给带走了。林承德很不理解,称周芷珊醒来后一定会打电话询问,甚至可能会闹。“她和我们不是一路人。”沈然只回了句。林承德并不知道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还以为沈然是担心周芷珊以后的安危。“也好。”林承德怅然地叹气,“周芷珊她本来就是跟家里置气...就是没想到周政好像也挺在意她安危的。”“林师你先去休息一会儿吧。”“你呢?”“马上许飞他们就要醒了去学院里上课,我再跟他们简单聊几句。”“也是,该嘱咐几句。真的要加强防备意识了。”“......”林承德上楼休息。沈然坐在客厅沙发上,喝着火辣辣的六阶沐雨液,享受着安静的氛围。“电话。”过了一会儿,登山客忽然拿着手机走来。“嗯?”这是听雨竹院的公用电话。接通。让沈然意外的是,电话对面居然是自己母亲打来的。那个名为季然然的女人,仿佛是听说了一些消息,询问自己怎么样,现在有没有事。沈然面无表情。手暗暗掐了一下大腿。深入皮肉,痛感强烈。“妈。”蓦地,沈然开口。“...哎。”对方的声音颤抖了下。“旁边有人的对吧。”沈然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让他们接电话和我聊吧。”对方明显慌乱。但沈然知道,这是装的,故意装出的害怕样子,“没有,没有人啊,就我想跟你说几句而已。我担心你嘛。”“...嗯好。”沈然沉默,然后随便聊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未了,挂断电话。旁边的登山客心疼道,“小然,要不就走吧,不要管这些事了。”“去哪儿?”沈然笑,然后看向楼上,叹气,“...我要是真的离开了,林师会很失落的吧。”“还有许飞、卢斯他们,在联邦没有背景和靠山,他们后面会怎么样。”招安的梁山好汉们后来下场怎么样了?沈然摇了摇头。“未央湖说不定都要被他们弄到开放,被人随意进出。”就在这时——又一通电话打来,刚接通,沈然唰地站了起来。“我回联邦了。”沈修竹的声音响起,“你现在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