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刚喝了一点酒, 本就没多少酒量的秦墨回到自己屋就已然有些昏昏欲睡了。
但这时系统
秦墨立马被弹了起来。
慌忙点击查看。
好家伙。
原来是安装
她们当然是听不到的,可是能吵到秦墨啊。
这摄像头, 才用了几年啊,就年久失修要报废了
也太次了点。
她一边吐槽, 一边打开回站, 打算把那个摄像头回来。
想着反正家里还有那么多摄像头,她这一个也没什么关系。
可是当她刚准备把东西回去的时候, 就听到了阿巴亥最为关键的谈话。
秦墨的耳朵立马就竖起来了。
“姑姑, 先说好,这事您可千万不能告诉别人, 不然我就死定了。您知道的, 我
她看起来像是真有点担心。
乌喇氏说“知道,我还是有分寸的, 你快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吧。”
秦墨挑眉, 好似
阿巴亥说“这事也是我从布占泰叔叔那听到的。”
乌喇氏说“布占泰他们俩关系有这么好吗”
嫁过来这么多年, 除了把双方交换了女人, 好像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交集。
舒尔哈齐会把这么重要的事说给布占泰听
乌喇氏显然不信。
阿巴亥说“这事自然不是他从建州这边得到的。您忘了,我们乌喇一直和叶赫关系很好,特别是东城的两个贝勒, 大福晋的两个亲哥哥,最是交往密切。”
乌喇氏说“兜兜转转还是扯到大福晋身上了。”
阿巴亥笑着没有承认, 也没有否认,她只说“十几年前,建州两位贝勒爷还只是无名小辈的时候, 曾去过一次叶赫经商,刚好遇上了落水的叶赫小公主。建州女真属于渔猎民族,极其善于爬山和游泳。跳入水中比那鱼儿还灵活。两人都跳入水中,将沉入水底的公主救出。然后当时东城的老城主为了答谢两位救命恩人,便是拿出了重金犒赏了他们。”
乌喇氏说“啊,这事我倒是第一次听说。”
阿巴亥继续说“当时的叶赫从未想过未来的某一天会把女儿嫁过来,这两位贝勒爷自然也是这么想的。他们领了赏就回去了。但命运就是这么爱开玩笑。”
怎么到关键时候就停了呢,让人受不了。
乌喇氏着急的催着“怎么开玩笑了”
阿巴亥就说“因为这次救人,给小公主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自此,小公主的心里就对那个人魂牵梦绕,以至于当初叶赫已经给了她安排好了婚事,小公主不惜悔婚,也要嫁给这个人。”
乌喇氏惊呼说“我说呢,我当时听到叶赫那么厉害的格格,竟然愿意屈于人下,实
阿巴亥说“嗯,也是因为小公主的出嫁,让大家误以为建州有叶赫做靠山。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大福晋的出嫁对建州影响很大。贝勒爷这么宠爱她,我也是能理解的。”
说完阿巴亥就
但乌喇氏却没有产生什么共鸣。
之前不是
乌喇氏听了这么多,愣是没有听到她想听的。
怎么到最后让她吃狗粮了
她可对努尔哈赤还有孟古哲哲的爱情故事不感兴趣。
她说“他们的事我不关心,我只想知道我们爷的事。你再不说重点,我可就不陪你了。”
说完乌喇氏就想要走。
阿巴亥拉住她说“姑姑别急,我这不是要交代清楚吗”
乌喇氏说“你快说,我们爷还
阿巴亥说“接下来我要说的话可能姑姑会生气”
乌喇氏说“你不说我才要生气。”这阿巴亥,现
阿巴亥说“那就好。不过还是希望姑姑
乌喇氏说“好好好,你就快说吧。磨磨唧唧半天不说。”
阿巴亥看了乌喇氏一眼,觉得气氛已经烘托的差不多了。便说“我也不说什么废话。直说好了。姑姑,我刚才都说了,当时救大福晋的是两个人,咱们家贝勒和您家的贝勒同时跳入水中,他大腿上的伤疤就是那时候留下来的。”
乌喇氏皱眉,她说“我之前还纳闷呢,他腿上的伤痕那么深,他也没拿出来提过是什么时候的事。可开始既然是两个人救了,为什么东城老城主只赏了大哥,却丝毫没有提及舒尔哈齐”
阿巴亥摇头说“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可能他们兄弟俩感情很好,当时也没把这事放
这话,颇有一种炫耀的感觉。
乌喇氏说“阿巴亥,你这是什么意思”她可是听出来了,这是
这不是
阿巴亥见状赶忙握住乌喇氏的手说“姑姑,我就说您不要生气啊。”
乌喇氏说“你这么说我能不生气吗看不起谁啊。”
阿巴亥说“我可没这么想,我只是把您想要知道的告诉您。事实上大福晋也确实是这样,平心而论,我也没说错什么。”
这丫头是真会拱火。
该说的她都说了,还说得滴水不漏。
万一要是乌喇氏说出来,那她也是向着孟古哲哲的,谁也奈何不了她。
乌喇氏此时都快把手里的手绢给拧成麻花了。
她咬着牙说“我知道了,我算是知道了。难怪我老是觉得哪里不对劲,觉得我们爷不对劲。原来是这样。”
阿巴亥故意问“姑姑,是哪样”
乌喇氏白了她一眼,说“你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我懒得和你说。我走了。”
说完就站起来开门离去。
这一次阿巴亥没有再去拉她。
因为需要乌喇氏知道的事都已经说了。
下面的事就交给他们自己吧。
秦墨
真巧。
要不是这个摄像头坏了,她还听不到这么劲爆的消息。
这个阿巴亥啊,还真是有两下,挑拨界里一把好手。
佩服佩服。
看来这摄像头还得留着。
哪里坏了都可以,唯独她这里不行。
秦墨赶紧花重金让系统把这个摄像头修好了。
之后她又把阿巴亥先前和乌喇氏的对话也都听了一遍。
没多少有用的内容。
大抵是阿巴亥的壮志雄心。
这都是秦墨已经知道的。
老实说按照正常逻辑,她是应该把阿巴亥这种想法扼杀
但是谁要她之后生的那三个孩子对大金的助力那么大呢。
没有他们,历史的轨迹会不会变
她实
所以这事以后再说吧。
把一切事情办好之后。
她自己也开始陷入了沉思。
现
他对她说。
“当年我不知道你会这么义无反顾的要嫁给我哥,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会告诉你。其实”
后面没说的话,是不是就是想告诉她,其实救她的人并不只有哥哥一个
告诉了又能怎么样
秦墨首先想的是孟古哲哲本人的想法。
凭着她对孟古哲哲的了解。
即使舒尔哈齐说了,孟古哲哲也不会对当时的事有任何反应。
因为当时让孟古哲哲下定这个决定的肯定不是只有这一条原因,一定还有别的
不过还是能看出舒尔哈齐的纠结和挣扎。
当时的情况也挺特殊的。
一个是舒尔哈齐喝多了酒,而周围又没有别的什么人,只有他们两个。
让他有这种冲动也是正常。
但是你说是因为皇太极才制止了这次的事,倒也不见得。
看看刚才舒尔哈齐一开始对秦墨冷淡的样子,压根就没想跟她多聊吧。
两人还是保持着该有的距离,并没有什么逾越。
所以他还是有自己做人的准则和底线的。
即使皇太极没出现,他也未必真的会说出口。
想到这么多年舒尔哈齐一直保守着这个秘密。
的确是对兄长努尔哈赤有情有义了。
秦墨做为旁观者,对于这样的感情很是感动。
当然感动归感动,秦墨也没有像乌喇氏一样把关注点放
要真是有什么,那真是让人称道的暗恋了。
可惜,就算有,这样的爱恋
老婆没少娶,孩子没少生。
两兄弟半斤八两,谁也别称自己是情圣。
至于说到舒尔哈齐对她的那些情愫。
反正秦墨是真感觉不出来。
秦墨认为,他们不过就是把孟古哲哲物化了,当作了一个吉祥物。
以前不觉得这个女人有什么,自然没有放
现
好像得到她就能赢得全世界一样。
舒尔哈齐
每次出城打仗哪回不是他冲
他有这个底气,所以想和哥哥平起平坐也没什么可说的。
只是可惜的是,他就是缺少了那么点运气。
秦墨记得,他们的关系就是努尔哈赤被封为龙虎将军那时候开始的吧
两兄弟也是从那以后,事业的步调
以前两个人齐名,现
而弟弟舒尔哈齐渐渐被人遗忘。
孟古哲哲,和龙军将军这样的荣耀一起
都说人红是非多。
要是他俩一直都是山上挖野菜的穷小子就好了。
现
就想着让他们兄弟起内讧,然后有些人坐渔翁之利。
等他们开完会,秦墨就来到努尔哈赤身边,从背后替他批上了一件外套。
她说“夜里风大,我给你把灯弄得再亮点。”
努尔哈赤拍着她搭
秦墨笑笑没说话,只是弯着腰去拨弄那盏油灯。
等弄好了,秦墨就安安静静坐
努尔哈赤伸了一个懒腰,然后说“事情是忙不完的。让你
他一把把秦墨揽
秦墨赶忙捂住他的嘴说“我就喜欢你忙事情的样子,严肃又认真。”
努尔哈赤说“别人巴不得我放下手中的事,你这怎么还反着来了”
秦墨搂住他的脖子说“因为我知道你不是一般的人。做大事,又怎么可以把时间浪费
努尔哈赤笑着说“我好像
秦墨说“有什么”
努尔哈赤说“山川湖泊,星辰大海,有我想要的一切一切”
狗男人,说起话来真是一套一套的。
肉麻死了
秦墨为了不让自己吐出来,只能
哥哥嫂嫂“恩恩爱爱”,弟弟那边可就不太如意了。
乌喇氏从阿巴亥那里听到这么多话本就心里不痛快,当她看到舒尔哈齐今晚还要留宿有容那里,便是彻底忍不住了。
她叫住舒尔哈齐,问他说“贝勒爷,今晚您不去叶赫福晋那里行不行”
语气中带点委屈。
这样的事也不是没有过。
舒尔哈齐说“福晋,你应该知道,我最讨厌别人管我。”
不让他去,那是不可能的。
怎么可能不去,笑话。
本本分分做好自己的大福晋就行了。
乌喇氏说“您误会了,我是找您有事。”
舒尔哈齐说“有事”他还确认了一遍。
乌喇氏说“嗯,有事。”
舒尔哈齐觉得乌喇氏从那边回来之后就一直怪怪的,但也没多想,他用手揉揉眉心,坐到了凳子上。
乌喇氏蹲下来,整个上身都靠
舒尔哈齐皱眉,他应了一声,并没有过多解释。
乌喇氏有些着急。
舒尔哈齐见状说“你是想
乌喇氏手拧着帕子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心里是嫉妒孟古哲哲,这事不假。
但是你说让她现
有了阿敏的事之后,她是知道这两个男人都是向着孟古哲哲的,她现
所以思来想去,她才想出了这么一个计策。
她咬着牙对舒尔哈齐说“爷,我知道您现
舒尔哈齐说“你又知道什么了,说来听听”
乌喇氏说“我是一个女人,我承认我有些嫉妒,但是我一心也是为爷着想。只要爷开心,我就开心。”
先怒刷点好感。表示自己对舒尔哈齐的忠诚。
但舒尔哈齐此时已经有些受不了了。
天知道他有多头疼。
真的很想睡觉啊。
“嗯,知道你对我好,有什么就说吧。”
乌喇氏说“就是我们一直以来都有继婚的风俗。您若真喜欢大嫂,以后她自然会是您的,根本不需要现
这话还没说完,舒尔哈齐就怒火中烧,蹭得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
他用手指着乌喇氏说“你知道你
乌喇氏被吓到了,但她还是接着说“我是说真的。爷,我知道您经常去有容妹妹那里,不过就是因为妹妹长得和大嫂有几分相似,您是去找慰藉去了。”
她以为自己说出了舒尔哈齐的心里话。
殊不知现
舒尔哈齐说“我看你是疯了。”
乌喇氏看到舒尔哈齐急躁的样子,便是抱住他的大腿说“爷,我是真不介意。如果您真的喜欢大嫂,那等大哥去世,大嫂来到我们家,我就把这个大福晋的位置让给她。我
舒尔哈齐听到这里,只觉得头嗡嗡嗡的疼。
怎么别人的老婆一直
他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慢慢冷静下来。
然后他对乌喇氏说“我很想知道,你怎么会突然联想到我和大嫂是有谁
不然以她的智商,打死都想不到这块去。
乌喇氏说“没,没有谁。”
舒尔哈齐看到乌喇氏惊慌失措的样子,便是笑着说“得了吧,上次那个哈达福晋和你说完这话,你也是这样的表情。我不相信你。”
乌喇氏说“真没有。”
她这次学乖了。
坚决不会暴露阿巴亥。
因为这两次的意义完全不一样。
之前那次和舒尔哈齐没有关系,说了他也会护着自己。
但这次不同。如果她说了,以舒尔哈齐的脾气,不光她和阿巴亥,说不定连乌喇部都会受影响。
所以她只能死死咬住不说。
舒尔哈齐看乌喇氏这次硬是不交出背后的人,便说“那行,你不说那人也可以。但你要告诉我,那个人和你说了什么”
乌喇氏说“也没说什么,就说了你们年轻时候的事。”
舒尔哈齐说“然后呢”
乌喇氏说“就说你们去了叶赫,救了人公主,结果功劳全被大哥占了。”
舒尔哈齐说“这事本来就是我大哥做的,什么叫他占了”
乌喇氏说“可是人家叶赫贝勒明明说是你们两个人救的,不叫占那叫什么”
舒尔哈齐玩味的笑了笑“叶赫贝勒东城还是西城”
乌喇氏说“当然是东城的贝勒。”
舒尔哈齐说“纳林布禄,你跟人家很熟吗”
乌喇氏说“不熟。”
舒尔哈齐说“不熟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乌喇氏看到舒尔哈齐又想逼问自己,便觉得瞒肯定是瞒不下去了。
她忽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万全的办法。
那就是干脆自爆
不过爆的不是阿巴亥,而是直接将哥哥布占泰说出来。
她说“好了好了,这事是我哥说的。”
舒尔哈齐说“你终于还是说了。行吧,看
乌喇氏说“我们乌喇一直就和叶赫关系交好,这事也是众人皆知的,尤其是东城的两个贝勒,几个人经常有书信往来。”
舒尔哈齐说“就知道布占泰这小子不老实。”
乌喇氏赶紧说“不是您想的那样。我哥哥和叶赫贝勒都是向着您呢。”
舒尔哈齐说“向着我怕不是
乌喇氏说“没有,他们说起这个就是为您鸣不平。说明明是您的功劳,凭什么被大哥抢了去。”
舒尔哈齐似乎很受用,他挑眉,让乌喇氏继续说下去。
乌喇氏说“其实早
作者有话要说小科普
1、满文老档、清武皇帝实录等清朝史书的编撰者极力颂扬努尔哈赤作为开国首出之君的神圣仁慈,而贬低隐没舒尔哈齐的赫赫战功,把舒尔哈齐描绘成一个“全无才能”、“向无殊功”,依赖其兄生存的庸人。这显然是不符合史实的。
舒尔哈齐自由随其兄征战,为建州女真政权的建立和
陈永祥舒尔哈齐死因考
2、再放一段满文老档对舒尔哈齐的记载
聪睿恭敬汗之弟舒尔哈齐贝勒係唯一同父同母弟,故凡国人、贤良僚友、敕书、奴仆,以及诸物,皆同享之。虽使之如此同享国人僚友以及一切物件,然弟贝勒於征战前,未见一超卓之举,於大国之政道,未进一善言以慰之,全然无德。虽属无德,仍以唯一之弟而不厌恶,举凡诸物,皆同样供养之。如此供养,弟贝勒尚不知足,积年纍月,怨其兄长。兄聪睿恭敬汗曰“弟尔所得家业及国人、僚友,非我等之父所遣留之国人、僚友,乃为兄我所赐也”责其过恶之後,弟贝勒口吐怨词曰“此生有何可恋,不如一死”遂背弃使其同享国人,僚友之兄长,携其部众,出奔他路異乡以居。聪睿恭敬汗怒,遂於此酉年,时聪睿汗五十一岁,弟贝勒四十六岁,三月十三日,夺赐弟贝勒之国人,僚友以及诸物,使其孤立。时有族人名阿席布者,因未曾劝止弟贝勒反而鼓动挑唆,是以杀之。又将大臣崑蒙兀,吊缚於树,下积柴草,以火焚之,借以辱弟贝勒,使其孤立。弟贝勒自责曰“多蒙兄汗赡养,曾欲别往以居,洵属狂妄,实乃我之过也。”於是翻然归来。聪睿恭敬汗遂以籍之国人、僚友,於当年,悉数归还弟贝勒。后弟贝勒仍不满其兄聪睿恭敬汗之待遇,不屑天赐之安乐生活,遂於辛亥年八月十九日卒,享年四十有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