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宁信一见长兄被姐姐安抚下来,提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了。
他瞪圆了猫儿眼,看向门外的文秀才,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都是这人害的,姐姐名声受损,再想找个好婆家怕是也难了。怨不得长兄要砍死他。
陈宁信也不忍了,上前便用力推了文秀才一把,又破口骂道
“不想被我哥砍死,你就识相点,滚远点,别再跑来招惹我姐。”
说罢,他便狠狠撞上大门。
“”文秀才倒是还想再辩解,却只见左邻右里都纷纷探出头来,正向这边张望。
还有人甚至当着他面,“私语”道“这都退婚了,还掐着点跑来人家蹭午饭这是多厚的脸皮呀”
“怨不得宁信骂他,陈大郎也
那些异样的眼神如芒
偏偏一进家门,文婆子便开口问道“怎么这会儿就回来了陈家没留你用饭他家怎么这般小气还说什么耕世家,要我说都是装出来的。”
听了这话,文秀才心里羞耻又尴尬,他只得青着脸说道
“娘,您别再说了。陈家又不欠我的,凭什么给我饭吃既然两家退了婚,你也得把往日的饭钱给人家结清吧”
文婆子一听到钱,又腆着脸说道“往日都是他家愿意请你吃,我们不曾逼他们。为何要我们给他家钱花”
文秀才气得直摇头,又指着他母亲问道“那陈家跟我非亲非故,他们该我的欠我的,一次次给我饭吃,借我学费,助我科考
往日人家心善,又看
文婆子听了这话,讪笑道“那是他家心甘情愿要给你花的。”
文秀才见她如此无耻,忍不住暴喝道“没有什么心甘情愿。小时候,你就跟我念叨,同族无情无义,说你克死我爹,根本不管咱们娘俩死活。娘你就只能百般算计,好不容易将我养大。如今呢,真心实意对
我之人,您却这般算计人家。这等狼心狗肺,将来还有谁真心待我
莫不是,您如今只能听村里那些调三惑四的妇人拍马屁您怎么也不想想,搅乱了咱们和陈家这门婚事,又对她们有什么好处”
文婆子一时没了言语,脸上也出现了迟疑。
文秀才不再理会她,几步走进房里,甩上房门。似乎这样就能隔绝他的烦恼。
过了一会儿,文婆子才如梦方醒,连忙端着吃食过去敲门,又说道
“昨儿晚上你就没吃没喝,今儿早上也没吃,这样饿下去,身体都坏了。你怨娘也好,骂娘也好,总归先把这饭给吃下。”
她叫了许久,文秀才才开了门。
只是看着那隔夜的豆饼子,缸里挖出来的黑咸菜干,又想起了陈宁宁熬得奶白的鲜美鱼汤,顿时就没了胃口。
他把那些吃食端
与陈家这段婚事,如今彻底不成了。为何这时他才
另一边,也算赶巧了,那日牛二叔送陈家姐弟到了潞城,刚好就遇见了年少时跑商的朋友。
两人许久未曾见面,又都是爱聊天的性子。少不得到了酒肆,坐下来喝酒叙旧。
谁成想,越喝越兴,越聊越投机。牛二叔喝得宁酊大醉,再醒来已经是隔日中午。
他连忙跑去看自己的牛车,倒也被朋友照顾得很好。
朋友又走出来,拿了一些礼物叫他带回家去。
牛二叔本不想,无奈朋友实
两人又吃了中午饭,又听了潞城的新鲜事。
到了下午,牛二叔才赶着牛车回家。
一进村口,就见那些
“这文婆子事情都做绝了,居然当真退了和陈家的婚事”
“我听说,文婆子是看上了城里绸缎庄彭掌柜的女儿,听说彭掌柜给的嫁妆高,光压箱底的银子就有200两,还陪嫁一间房子。”
牛二叔听了这话,连忙跳下车来问道“啥,文婆子为了彭掌柜的200两嫁妆,已经跟陈家姑娘退了婚事”
他婶子便说道“可不是吗,连婚书和庚帖都还了。那文秀才也是个没心少肺
的,还想趁着还婚书,去陈家蹭饭吃,结果差点被陈大郎用斧子给砍了。亏得被陈家姑娘拦了下来。不然又生出许多是非来。”
牛二叔又问道“那如今陈文两家,算是彻底断干净了”
他婶子点头道“是呀,婚书退了,定金当场就还了,全村老少都是见证,他两家从此嫁娶各不相干。”
牛二叔听了这话,突然忍不住拍手笑道“文婆子算计了大半辈子,反倒把自己算进去了。陈姑娘仁义忠厚,有胆有谋,对养父母尚且那般孝顺。嫁到婆家,还能差到哪去你们可知道她那块儿玉昨儿卖了多少”
“多少”众人齐问道。
牛二叔伸出五个手指,又道“五百两,况且她还搭上了殷家军,陈家那些祸事怕是就要过去了。”
“五百两”众人听了,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牛二叔却又冷笑道“你们可知彭掌柜的千金,又是何等人物”
众人齐摇头。
“彭掌柜为何愿意出二百两银嫁妆潞城却无人愿意娶他闺女还不是因为那彭姑娘与人私奔,又受不了苦日子,如今又跑回家。文婆子若是一心想聘她,就等着白捡个大孙子,让文秀才当活王八吧。”
牛二叔也是实
回到家里,他婆娘却忍不住拧着他耳朵,大骂道“牛二,你这般管不住自己的嘴,什么闲事都敢往外说,也不怕文婆子跑到家里,找你算账”
牛二叔一边喊疼,一边告饶道“那也不带文家这么欺负老实人的。你可不知道,陈家那小姑娘有多不容易,差点当街被马踩死。亏得那军爷做主,才把当铺掌柜送了官。”
牛二婶听了这话,越
牛二叔只得胡乱说道“总不能让那文婆子继续欺负人吧”
牛二婶也没再理他,干脆拾好东西,去了隔壁村的娘家商议此事。
可怜牛二叔好不容易回到家里,没得一顿好饭,还被他老婆一顿打骂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