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李清去了南音坊。
自同南音合作后,她那些个话本子竟真赚了不少钱,光是靠着净利便能轻轻松松支撑她自个儿出来盘个不错的铺子单干。
这还是只拿四成,南音那边赚了多少可想而知。
这回合约到期,李清想大胆一回,当个小掌柜。
马车
倒不是真耗费了体力干了什么事儿,只是昨晚又做了奇奇怪怪的梦,奇就奇
同她
街上人来人往,热闹喧嚣。
穿着红色斗篷的小姑娘抱着只雪白的肥猫站
方才那条明巷,早已找不见了。
直至日色落幕,整条长街大红灯笼四下亮起,那小姑娘依然
她的肚子咕噜噜叫了两声,隐匿
那里熙熙攘攘拥着许多人,他们手中拿着形形色色的花灯,放入长河里。
花灯星星点点,顺着河流不紧不慢地漂。
小姑娘蹲下身来,白猫“喵呜”了一声从她臂弯跳下,她再无心思去管那猫,只将小脸埋
半晌,她听见头顶传来一声低唤。
“喂。”
那声音清澈如山泉涧中流,是与这纷繁俗世格格不入的出尘。却又矛盾地带着丝少年的青涩,莫名让人心安。
小姑娘缓缓抬头,便撞进了一双和这声音同样清澈的眸子。
他乌
她忙不失迭地点头,挂
少年眉宇锁成一个结,不知是为她的
眼泪烦扰还是
“别哭了,”他蹲下身来抹了抹她脸上的泪,“你父亲姓甚名谁我送你回去便是。”
小姑娘张了张口,刚要说什么却突然止住了。
父王交代过她的,
虽不懂为何,可她还是没有开口。
那少年似是没了耐性,“再不说我可走了”
说着便真站起身来作势要走。
小姑娘见状眼泪流得更凶了,下意识便拉住了他的衣摆,嘤嘤哭道“我我不记得了”
那少年僵立了片刻,终还是狠不下心来,复蹲下身来同她对视,“那怎么办”
小姑娘的眼睛又大又亮,含着泪光水杏一般灵动可爱,小手顺着他的衣摆抓到袖上,轻晃了晃,“我家哥哥同你一般高,穿着黑衣裳,你能不能帮我找找他”
软糯稚嫩的声音带着细细的颤,抓着他袖侧的小手攥得愈
也不知怎么的,少年竟真点了点头,而后问“你哥长什么样”
小姑娘呆愣了片刻,随即还含着水光的眼睛熠熠生辉,轻快道“我家哥哥特别特别好看人群中一眼便能瞧见他”
“哦”少年轻笑,“那我怎的还未瞧见”
“他不
那只白猫还
一直以来,她遇到什么不快的事儿都轻轻松松便能化解,因为有父王和母妃,还有处处维护她的哥哥。
现下亲人都不
只因没吃过什么苦头,便始终相信所有不快都能迎刃而解。
这会儿她重新将猫抱进怀里,抬眼可怜巴巴地看着那少年,直到他直起身来,轻声说了句“好”。
“小姐咱们到啦”
阿舟的声音突兀响起,使得李清猛然回过神来。
乍一睁眼,眸中没什么神采,似有些恍惚。
阿舟一只手掀着马车帘子,另一只手
李清眨了眨眼睛,琉璃般的
眸子又凝了神,牵起唇角朝她笑了笑,道“没事,就是有点儿瞌睡。”
瞌睡
小姐可真是太懒了,睡到日上三竿,
阿舟暗自腹诽,脸上的表情却早便出卖了她脑中的小心思。
李清扶着她的手下去,压根儿就不用思考都知道她
“你若再骂我,日后便不给你留点心吃了。”
她语调轻快,一下便能听出来是
“”
李清深深看了阿舟一眼,她就知道,这家伙定是
这不,还没想套她话呢自个儿便全招了。
进了南音坊,一如往常般管弦丝竹声袅袅入耳,让人心中畅快。
李清带着阿舟径直上了楼,丫鬟给她斟了杯花茶,摆上了几盘点心,道“李姑娘稍等片刻,我们姑娘这会儿忙着,等闲下来便来找您。”
见她点了点头道谢,那丫鬟又道“您若是有什么吩咐只管叫奴婢便是,我们姑娘说了,要好好招待您。”
说罢便拾了餐盘走了出去。
李清捡了块酥糕来吃,入口脆脆的,嚼了几下,那酥皮之下确是绵绵软软,清甜可口。
见阿舟眼巴巴看着,她故意不说话,只一个劲儿自己吃。
吃了一块又一块,阿舟终于憋不住了。
“小姐”
李清抬眼看她,杏眸露出丝丝疑惑,装作不懂她的意思。
阿舟吞了口口水,指了指她手中酥糕撒娇道“阿舟也想吃。”
“吃吧,”李清忍俊不禁,“我又没拦着非不让你吃。”
阿舟这才放心吃开了来。
主仆二人
她穿了身紫裙,如墨长
这仙子来了便嘲笑起阿舟来,坐下向李清调侃道“你这小丫鬟真能吃,几回来都没见她小嘴停过。”
阿舟脸都红了,嘴中糕点还未嚼完,两腮撑得鼓鼓囊囊的,此刻也不
好意思接着嚼了,羞得头都抬不起来。
见她这副样子,南音忙笑道“挺可爱的,没什么心思。”
李清也跟着笑,“阿舟都被我惯坏了。”
阿舟神色一赧,可不是被小姐给惯的么,从未见过哪家的丫鬟天天管主子撒娇要食吃的。
这时敲门声响起,方才那丫鬟又拎着水壶进来,为她们添上新茶。
南音道“你来是为着话本的事儿罢”
点了点头,李清开口道“我打算开个茶馆,若有人想看话本子,便得来茶馆消费,可免费翻,
听罢南音掩面轻笑一声,“可以呀你,一环扣一环,两厢推着走,甚妙。”
“只是,”南音微蹙了蹙眉,而后松开,道,“你这是不想赚大的”
“不想了,”李清笑,“如此我便很满足了。”
她没有多大的野心,就想赚点属于自个儿的东西。日后若有什么变故,不靠旁人也能养得活自己。
现下还比预想中强得多呢,想用自个儿的钱买什么漂亮物什也都不
也分不走她过多力,悠然自得,很是快活。
南音看着她,竟生出些羡慕来。
和李清不同,南音是个心气儿极高的女子。做什么事都要做到最好,
正因此,才有了如今的南音坊。
南音远比不得李清洒脱轻松,可她得到的要比李清多得多。
再是如何羡慕,她也生不出什么后悔来。
若是重新走一回,南音还是会毫不犹豫,将重重的担子挑
“那便祝小清前路广阔了。”
走出南音坊,李清带着阿舟逛了逛。
她突然想起几日后要去参加谢知恒的生辰宴,便到一裁缝铺买了些鲜艳的丝线,挑了枣红布料叫掌柜包好。
回到府中又吩咐阿舟,叫她告知管家,让管家备一份体面的贺礼。
这才回房开始捣鼓今日买来的布料和丝线。
她仔细想了想,绣个帕子说不定送过去就吃了灰,不如绣个简单点的小荷包,能日日带
撞些银钱小物,很是实用。
她特意挑了这枣红色,与那人平日里打扮气场也很是相称,想必定能合了心意。
如此想着她便拿来了手绷,穿针引线打算先绣些花卉鸟虫,最后再绣上其名字。
李清自小手拙,要想将女红做好便得废上时间力,一点一点地求个慢工出细活。
这般绣着绣着,天色便慢慢暗了下来。
丫鬟婆子们将屋里的灯点亮,阿舟
随着时间推移,阿舟眼皮愈来愈沉,脑袋昏昏往下滑,直到脑袋猛然一重,彻底惊醒。
抬眼看了看自家小姐,才刚绣好了几朵小花,不过倒是很致好看。
就是不知生辰宴之前能不能赶得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看来加更是明天了哈哈哈哈哈,手速太废惹
一会儿接着苟一苟,看看能写出来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