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玖中文网 > 其他小说 > 恶毒女配,性别男 > 鬼界堡其十一
陈卿西轻拍着明夜的背脊, 直觉得明夜的泪水全数没入了他体内,使得体内的五脏六腑无一不疼。
明夜哭了一阵,才略略后退了些, 见涕泪浸入了陈卿西衣襟, 他竟是“咚”地一声跪于地面,垂首朝着陈卿西道“少爷, 是我冒犯了。”
陈卿西将明夜扶起,抱到自己腿上坐着, 一面掸着明夜衣衫上的灰尘,一面苦笑道“你何以要如此”
“我把少爷的衣衫弄脏了,自是冒犯了少爷, 少爷不责罚我乃是少爷大度,我却无法原谅自己。”明夜战战兢兢地望着陈卿西,由于被抱着坐于陈卿西腿上, 浑身僵硬,不敢乱动。
陈卿西年轻时面薄, 直至明夜被害,都不曾对明夜吐露过自己的心意, 这令明夜不安了罢
明夜出身于微末,自小被他带回府中,几乎是将他奉作天神, 悉心地伺候着,卑微地讨好着,不曾向他求过甚么, 即便遭人欺负了,都不敢同他告状。
明夜惟一一件向他乞求之事便是乞求他赐予其一场云雨。
许这便是明夜毕生之所求罢
他当时之所以抱明夜是出于居高临下的可怜,但后来他却是渐渐地沉溺了下去。
他起思绪,指了指明夜所要的紫菜汤以及咸蛋黄肉粽,道“你先将这些吃罢,我待会儿有话要同你说。”
“少爷,我错了。”明夜的本能反应便是认错,这教陈卿西开始反省自己可是虐待过明夜。
要说虐待明夜是不曾有过的,求索无度令明夜次日下不得床榻之事,倒是
陈卿西无奈地吻了吻明夜的
“嗯。”明夜乖巧地吃了起来,不敢有一丝懈怠,一碗紫菜汤、一只咸蛋黄肉粽吃得如同
陈卿西自将一碗葱油拌面以及一屉小笼包子吃罢,便牵着明夜的手去买了件新衣。
身上的衣衫须得换下了,但他的衣衫
买罢衣衫,陈卿西又买了些冬枣,才带着明夜,向客栈要了一间房间。
那小屋破旧了些,沐浴不便。
小二哥很快便将浴水送了来,陈卿西松开明夜的手,道“你为我沐浴罢。”
明夜点点头,双手不由
陈卿西跨入浴桶中,又低首轻吻着明夜的手背道“我老了许多罢”
明夜摇首道“你只是更为成熟了些,一点都不老。”
陈卿西但笑不语,由着明夜用澡豆为他净洗身体,特别是被他的涕泪弄脏的胸膛处。
明夜的头颅愈加低垂,良久,声若蚊呐地道“洗好了。”
陈卿西站起身来,水珠从他身上滑落,案牍劳形之下,他的身体瘦得厉害,但却未显老态。
明夜为陈卿西将身体擦干,又为陈卿西穿上衣衫,便呆立于原地,不知该如何动作了。
陈卿西坐于桌案前,朝着明夜招手道“过来。”
“好的,少爷。”明夜应了一声,即刻走到了陈卿西身侧。
陈卿西令明夜
“少爷,我不该以下犯上。”明夜说着,又要下跪,却是被陈卿西扶住了。
其实除却情动之时,明夜甚少当着陈卿西的面唤陈卿西为“卿西”,还阳后,他当着陈卿西的面唤“卿西”不是趁着陈卿西神志不清,便是意乱情迷了。
陈卿西索性将明夜拥入自己怀中,下令道“以后不准再唤我少爷。”
以后,自己与陈卿西哪里有甚么以后,今夜,他便要失去这具肉身了,再过一日,他须得返回地府了。
但明夜不舍得让离愁别绪影响了他与陈卿西仅有的辰光,当即将其压于心底,又恭敬地道“我知晓了,卿西。”
陈卿西听得这一声“卿西”,情不自禁地覆下了唇去。
接吻过后,陈卿西便表白了自己的心意“明夜,我心悦于你,从初次与你云雨后,便心悦于你,从未更改过。”
明夜痴恋陈卿西自是想要将陈卿西独占了,听得这番表白又甜蜜又痛苦。
陈卿西早已娶妻生子,却直言心悦于自己,从未更改过,自己该满足了罢不该太过贪心,毕竟他已是鬼了,又离开陈卿西多年。
“我亦心悦于你。”明夜说罢,不管不顾地去扯陈卿西的衣衫。
陈卿西制住明夜的手,拒绝道“而今你仍是少年模样,我却已垂垂老矣,我不愿亵渎了你。”
“抱我。”明夜凝望着陈卿西的双目,认真地道,“卿西,抱我。”
陈卿西未有丝毫松动“不行。”
他对明夜相思成疾,现下明夜
明夜无法,放弃道“好罢。”
其实于他而言,只要是陈卿西便好,无论陈卿西变作甚么模样,他都愿意让陈卿西抱他,破开他的身体,狠狠地占有他。
可既然陈卿西不愿意,他亦勉强不得。
陈卿西亲手将适才买的冬枣洗了,又取了一颗送到明夜唇边道“要吃么”
明夜受宠若惊,张口吃了,却听得陈卿西悠悠地道“你走之后,我年年都吃冬枣,但再也没有吃到过你
明夜笑着问道“府中那株冬枣树后来如何了”
陈卿西生怕吓着明夜,并不与明夜坦白那株冬枣树下埋了明夜的尸骨,此后,他年年吃的冬枣皆是由明夜的尸骨滋养出来的,而是道“我高中状元,被授予了官职之后,搬出了丞相府,那株冬枣树便被我移植到我府中去了,如今正
可惜,他已回不了京了。
明夜垂下首去,双目一黯,吃罢一颗冬枣,又取了一颗冬枣来吃。
陈卿西见明夜不应承,心知明夜必有隐情,并不逼问。
俩人吃着冬枣,再也无言。
吃罢冬枣,陈卿西同明夜出了门去,并带着明夜将他儿时玩耍过的地方一一逛了。
由于陈卿西的失踪,随从们正
故而,俩人不敢多作逗留,每一处皆是走马观花。
堪堪过了午时,俩人便已回到了客栈。
用过午膳,陈卿西将明夜抱上床榻,与其耳鬓厮磨。
生恐明夜烦闷,他又讲了些自己这许多年的见闻与明夜听。
陈卿西讲来趣味横生,明夜听得双目晶亮。
似乎仅过了一刹那,却已至子时三刻了,子时一过,他便会变回一缕烟雾状的鬼气。
明夜低首吻住陈卿西,不让陈卿西再言。
他喜欢与陈卿西唇齿交缠的滋味,但这滋味应是他最后一回尝了。
他吻得很是投入,末了,却是落下了泪来。
他含着哭腔,褪去自己的衣衫,哀求道“卿西,你不愿抱我,只吻吻我可以么”
陈卿西见状,预感到明夜将要离自己而去了,他并不挑破,当即吻上了明夜的脖颈。
他细细地亲吻着明夜不着寸缕的肌肤,但不及将明夜全身上下吻上一遍,他身下的明夜却
方才莫不是自己
陈卿西颓然倒于床榻,疲倦地阖上了双目。
他全然瞧不见浮于他枕边的一缕鬼气,那缕鬼气正痴痴地凝视着他,不停地唤他“卿西,卿西,卿西”
翌日,天未亮,陈卿西回了祖宅去,父亲便是
他前日的古怪行径已传了开去,因而,即使他身居高位,都无人与他说话。
他并不
父亲被葬下了,棺木上打了子孙钉,他站得近,
其后,他随着操办父亲葬礼的族中长辈一道烧了纸钱。
父亲为人不差,
他哭不出来,亦笑不出来,仿若已是一个死人了。
不待诸人哭罢,他踏上了回京的马车。
当夜,他又咳了一回血,似梦似醒中,却见得一人。
那人坐于他身畔,吃着他买的冬枣,含笑问道“你对于明夜是如何看待的”
那人瞧来有些眼熟,似是
他头脑昏沉,无力思考,只答道“我心悦于明夜。”
那人又问“你既心悦于明夜,为甚么要娶妻生子”
“我父亲命人杀害明夜后,将明夜的尸身
“那你不是平白害了你的妻子么”那人吃罢一颗冬枣,吐出了枣核来,又拈起一颗施施然地吃着。
他抹了下唇上的鲜血,解释道“她曾有过一个恋人,恋人出征,不幸死于战场,她当时珠胎暗结,听闻恋人的死讯,伤心欲绝,导致流产,之后,她无法再生育,但碍于父母颜面,不得不出嫁。她听闻我同明夜私奔,便暗中来见了我。我们一拍即合,成了夫妻,相伴过了这数十载。”
“原来如此。”那人取出丝帕来,将丝帕递予他,又道,“明夜死后,一直不愿转世投胎,耗费多年,向阎王求了恩典,前来见你。但他现下鬼气孱弱,你瞧不见他,他正
他闻言,登时神志清醒,手中攥着那丝帕,不知擦拭,猛地低下首去,盯住了自己的左手。
须臾,他
那人勾唇笑道“我骗你做甚么”
他瞧见那人笑,终是想起来了,那人便是从京城起,便尾随于他之人,那人乘的马车与明夜是同一驾。
所以,明夜是当真
未及他再
他全然瞧不见明夜,但依然凝望着自己的左手边,一字一字地道“明夜,我心悦于你,自你死后,我不曾碰过任何一人。适才我之所言,亦无一字虚假。”
他听不见半点回应,脑中陡然浮现出一个念头我若是死了,我便能立即见到明夜了。
他原是打算回京城,死于那株冬枣树下的,但早死几日又有何妨
他这般想着,当机立断,从衣袂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纸包来,展开,将其中的粉末倒于矮几上的茶盏当中,微微摇晃,紧接着,便一口饮了。
弹指间,他已断了气息,死得干净利落。
下一瞬,他如愿见到了他的明夜,明夜抱着双膝,坐于他左手边,对着他垂泪。
他抬手抱住明夜,吻着明夜的双目,心疼地道“你勿要哭了。”
明夜适才见陈卿西取出一包粉末来,便知陈卿西蓄谋已久,将要自,但他已无肉身,无力阻止,又赶不及去向酆如归与姜无岐求救,遂只能垂泪。
他而今
陈卿西柔声道“因为我想要立刻见到你。”
“可是”明夜哭得愈加厉害了,“可是自是要去枉死城的,你须得每日
陈卿西笑道“无妨,能见到你,将你抱
说话间,黑白无常已至,将陈卿西与明夜带回了地府。
每过一处,陈卿西都会同明夜道“对不起,让你一人独行。”
不知过了多久,到了阎王殿,明夜已经过审问了,无须再审,便
阎王翻过陈卿西
陈卿西却是问道“要入轮回可是定要饮那孟婆汤”
阎王答道“自是要饮。”
陈卿西牵过明夜的手,低声问道“你可愿与我久居于地府”
明夜颔首道“只要你
陈卿西吻过明夜的面颊,松开了明夜的手,向着阎王一拜“我愿以十世功德换取与明夜留于地府的恩典,万望阎王成全。”
阎王心下一惊,面上却不显,世间竟有人会放弃位列仙班的机会,着实有趣。
他思忖片晌,道“待你去过枉死城,便与明夜一道留于地府做鬼差罢。若是你与明夜改了主意,可禀报本王。”
陈卿西笑道“人间种种,大抵身不由已,纵然是泼天富贵,于我而言,都及不上与明夜相守。”
他显然未将许能位列仙班一事放于心上。
阎王衣袂一挥,将陈卿西变回青年模样,便令鬼差送陈卿西到枉死城去了。
明夜进不得枉死城,便
两月又十日后,陈卿西出了枉死城,瞧见明夜,便一把将其抱住,并亲吻了下去。
左右有鬼差与鬼魂来往,明夜羞怯不已,但未有半点挣扎。
陈卿西见此,放开明夜,又寻了一处无鬼之地与明夜亲热。
一月又三日后,陈卿西与明夜受命办差,重返阳间,经过一凡人村落,竟见得有人为陈卿西建了祠堂。
陈卿西所为出
陈卿西怔怔地瞧了许久,道“我有些后悔,生前该当再多为百姓做些事才对。”
明夜安慰道“我知你定已竭全力了。”
当夜,办完差事,陈卿西与明夜借宿于一无人的破庙,行了云雨之事。
时隔四十余年,陈卿西终是又听见了明夜甜蜜的喘息,一时控制不住力道,害得明夜不停地求饶“卿西,轻一些,轻一些”
陈卿西缓了缓气,放轻了力道,温柔地进退。
未多久,明夜一身肌肤汗津津的,湿得不成样子,双手双足依附于陈卿西,注意力数集中于同陈卿西相接之处,不知其他。
待云雨歇,明夜躺于陈卿西臂弯中,听得陈卿西致歉道“我忍得太久了,方才没忍住,将你弄疼了,对不住。”
“我无事。”明夜伸手勾住陈卿西的后颈,与陈卿西接吻。
少时,陈卿西又顺势压下身去,侵占了明夜。
这是他的明夜,是他失而复得的明夜,纵使天荒地老,他都不会放手。新电脑版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