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动。”
顾知山闭眼,不敢去看帷帐之中的无限风光。
可便是闭眼前的惊鸿一瞥,顾知山也意识到月容姿色与众不同。少女一袭藕粉寝衣,许是将睡未睡,惫懒
布料柔软贴近肤色,勾勒佳人身条曲线。青山卧雪,莹润一片,
可这绝色先是让他热意涌上心头,而后便是无边的森冷。
新婚之夜那一日,他虽中了算计,可仍然知道,
若说当时是什么心态,顾知山已经记不清了。
一夜沉迷好眠,合欢香的作用下,虽然记不起具体情节,可也知,身下佳人的求饶。
迟来的愧疚让他骨缝里
会不会当日,就此罢手,等以后名正言顺了,再亲近也不迟。
这念头刚一冒出来,顾知山便否决掉。不,当时新娘子被遗弃
后面这些,无非是顺从内心做事。
现
顾知山扪心自问,他做不到。
他内心里渴望月容,自然,自然不能放她走。
“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月容才不理会顾知山的命令,男人状态实
就好像有什么烦恼的事情困住他,让他挣脱不得,只能来询问自己。
可是,月容也很疑惑。男人能有什么事情,让他困惑不解
朝廷上说一不二,往日还有黄太傅这样的人物为敌,眼下,黄太傅早就被处死,京中人事安定,从没有过什么纰漏,顾知山怎么会如此想,莫名其妙问这些问题。
月容想破脑袋,也想不到一开始的缘由,是自己透漏心思给张太太知道。可偏偏正巧李妈妈
佳人暖香铺面袭来,酒意盛腾,混合空气中甜软女人香。
有什么,
顾知山睁眼,便见佳人踮脚看向自己,一脸忧心忡忡,玉白腕子上前,正要探向他额头,
“可是
关切和疼爱,一时之间,顾知山竟然不知如何是好,任由佳人摸上了他额头,甚至,还弯腰就她,目光齐平
“呀”
男人突如其来的弯腰,让月容后退两步,俊朗眉目猛地放大,男人虽然喝了酒,可并不是很难闻,反倒是透出一股慵懒蛊惑的味道。
他眼底微红,鼻息略重,平日里冷静毫无波澜的深潭,此刻更是情绪波动,甚至,因为月容往后退了两步,竟然突出了一点点孩子般的稚气。
委屈巴巴。
他还委屈上了,月容觉得这个情况十分好笑。
指挥着男人行动,“你坐到桌子上去,我给你倒一杯热茶。”
顾知山依言行事,月容往他手中塞了一杯老君眉,说道,“你今日里吃了酒,那些花茶没什么意思。爹爹和哥哥想必也让你吃了不少荤腥的东西,喝这个压一压。”
茶汤红润透亮,消食解腻。顾知山放
月容也随之坐
“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怎么你只拿着不肯喝”
“怎么,是嫌弃我这里的茶水,入不了侯爷的口”
后半句,是见男人似乎没有回过来神,特意说出来调笑。
可男人当了真,一仰脖,把一盏茶水喝得干干净净,特意给月容看了杯底,意思是,你瞧瞧,我喝干净了。
月容抿唇一笑,见男人似乎是酒醒了。结果茶盏又给他倒了一杯,仍旧放
“不过是钻了牛角尖,有些事情想不开。”
顾知山坦白交代,见月容一脸忧心看着自己,面上冷静,心底确实心潮起伏。
并不去理会放
他说不出这样的话,这样的举动,也实
月容眨眨眼,只等男人开口,给自己一个答案。他这样的反常,实
是的,顾知山刚进门时的表情,宛如要失去什么珍宝一般,若不是月容知道,只怕是也会以为,这珍宝就是自己。
男人并不回答,他只端详月容娇花一般面容,郑重其事,宛如许下什么承诺,道,“你放心,我往后会好好待你。”
他的荣誉,有她一半,他的尊享,与她共分。
他们生同衾,死同穴,生不分离,死也会
至于
跟着是最好,如果没有,他便是上捅天堂,下抵深渊,也要把这人困
月容突然觉得不对,男人从今日里见到的第一面,到现
刚才见面时,好像有什么事情让他烦恼,微蹙的眉心让人心疼。可不过是坐下说说话,喝了一杯茶的功夫,男人竟然像是解决了天大的事情一般,整个人,完全自我缓解。
眉目间的强势依旧咄咄逼人,看向自己的目光柔和且情深,似乎,不对
他以往看向自己的时候,没有这般目光。
虽然隐
包容,呵护。
月容不自
“你今儿个到底怎么了,是爹,还有哥哥给你难堪了”
月容左思右想,也想不出男人改变的根本原因。好
佳人骨肉均亭,葱白手指,指尖一点红豆蔻,越
控制不住的托起手掌,唇齿微咬粉嫩指贝,顾知山言辞含糊,“他们喜欢我都来不及,怎么会为难。”
他是自己难为自己,原想不明白的东西,现
冷心冷肺的肃毅侯何曾耽过,今日才想明白,他只怕早就心悦她而不自知。
他是万民敬仰的侯爷,她便是和他并肩站立,享受百姓供奉的侯爷夫人。他是塞北战场的一匹狼,那她便是他身侧的最重要的伙伴。
从荒唐的第一次见面,到如今的两情相悦,他们终于要
目光向上,落
等我来娶你。
什么
月容全部注意力都
要咬不咬,利齿磕着她的手指,让人心惊胆跳。唯恐男人一个不小心,就把她手指给啃破了皮,毕竟,月容桃腮粉脸,不敢直视男人。
他那双眼,可比往日里更让人羞的慌,看一眼,就像是要沉溺进去似的,什么要求,都会答应。
锣鼓喧天,朱雀大街喜气洋洋。来往的仆妇丫鬟身系红腰带,各个神气十足,脊背挺的都比往日直。
天还没亮,打扫街弄的婆子便忙活起来,早上那官家娘子可说了,“前街后巷,平日里人烟罕至的地方也得打扫干净,省得外人瞧见,以为咱们太傅府,天生如此脏乱似的。
今日里姑娘大婚,倘若是出了一点儿纰漏,别说老爷太太不饶你们,便是我,几辈子的老脸也要不成了”
她们自然不会出纰漏,早几日太太便吩咐下去,姑娘新禧这几日,虽忙碌了些,可府里上下,每人多领一个月的月钱,便是为了那一个月的月钱,也愿意这样劳累的。
她们姑娘嫁的是什么门第,那可是当今太后的母家,肃毅侯府。
说起肃毅侯,那个人提起来不竖大拇指。人出也就罢了,关键是,是个顶顶为大隋着想的,那茶馆里可日夜有说书先生讲着,未婚的小姑娘提起侯爷,哪个不是一脸憧憬。
不过,嘿嘿,再憧憬也是白搭
侯爷有人啦,张太傅的嫡亲姑娘,他们家的姑娘。提起自家姑娘,婆子便忍不住惊叹,她那日不过替针线房往姑娘院子里送了几盒帕子,可恰巧见姑娘带着蒹葭几个
若不是亲眼瞧见,只怕也难相信,世上竟然有这样的佳人。
只可惜,这样好的姑娘,竟然要出门子了。她才见过一面
婆子心不
“天还没亮呢啊。”
婆子挠挠头,看向东方,天色大白,太阳仍旧没有出来,见面前的少年似乎真的等了很久,站都站不稳,主动开口,“你家大人呢快先回家吧,等会儿再来也不迟。”
这人穿的倒是规规矩矩,只是脑瓜子不好用,哪里有天不亮就来人家家里做客的。
看来是谁家的小孩子调皮,背着大人偷跑出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去看降旗啦
人山人海,兵哥哥好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