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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仗到了永昌侯府门口, 沿街的人都来瞧热闹。
如今姜漫
“这得是啥样的美人啊”大家都挺好奇。
“不行, 我定要亲眼看看。日后老了, 我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好给子孙讲古”
可惜成亲那日姜漫直接从宫里出阁,百姓们翘首以盼, 结果什么也没看见,这几日都留神呢。
这不, 中午见宫里摆出阵势, 往永昌侯府宣旨, 消息灵通的,立即就散了出去。
不到半日,大半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七皇子妃今日可能要出现露个面。
这还不去瞧热闹
故而姜漫和林见鹤沿街过来, 却
还好羽林卫开道, 将人群拦
姜漫疑惑“怎么这样多的人”
林见鹤冷哼,也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个话本子扔给姜漫。
姜漫满脑袋疑问,打开瞧了几眼, 迅速翻过几页, 脸色渐渐古怪。
“扑哧”她忍不住笑出声来。
“倾国倾城七殿下神魂颠倒”
林见鹤淡淡看她一眼。
姜漫使劲压了压唇角, 声音里却还是泄露出几丝笑意“真难为他们这么能编排。不过有一点他们说错了。”
“什么”林见鹤讲话本子拿回去, 这次姜漫看清了他从哪里拿出来的。
原来这轿撵中旁边的机括是可以活动的。林见鹤轻轻一拉, 将从旁边拉出来一个抽屉。
姜漫见他动作如此娴熟,不由狐疑“等等,你为何有这东西观之情形,不像是新的,反倒像被人翻几遍,纸页有些旧了。”
“他们哪里说错了”林见鹤避而不谈,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姜漫又狐疑地看了眼抽屉,不知想到什么,眼睛里忍不住又有些笑意。这次好险忍住了,怕林见鹤下不来台。
她清了清嗓子,回答他道“其实,不光七殿下神魂颠倒,我也对七殿下神魂颠倒呢。”
林见鹤感觉不妙,欲要止住话题。姜漫却没这么容易止住。
她如今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花言巧语,巧舌如簧。
好听的话滔滔不绝,说起来一点儿都不知道害臊。
只听她道“择日我也叫人写个话本子,就写七皇妃对七殿下情谊甚笃,日思夜想,竟至忧思成疾,得了相思症。若是一刻不看见七殿下,便心乱如麻,寝食难安。见着七殿下便恨不得化成他腰间的环佩,缠着他,好一刻也不分开。”
“闭嘴。”林见鹤眉头狠跳“成天胡思乱想什么”
姜漫眨着眼睛笑“怎么能光写七殿下为了我忧思成疾也要让人知道我爱慕殿下如痴如狂才行。”
林见鹤见她说得越
“不然怎样”姜漫毫无心理负担,仰起头,视线又落
“你咬我”她轻声道。
林见鹤眼底冒火,可能是气急了,低下头不由分说
“嘶”
姜漫错愕。
她瞪大眼睛,对上林见鹤渐渐冷淡的目光。
她摸着嘴唇,扭头想找个明亮的地方瞧瞧,是不是咬破了。
没找着镜子,她拿舌头舔了舔,有点咸。
“你咬破了。”她嘟囔着,控诉。
“怎么也没有镜子。”她有些着急,待会还要
林见鹤伸出修长如玉的手,将她胡乱摸索的手捋下去,冷声道“别乱摸。”
姜漫忍不住又伸舌头去舔,也被林见鹤掐住了下巴,他的手指正好掐着让姜漫合不上嘴。
她咕咕哝哝“快擦点药,带药没”
林见鹤盯着那处看着,似笑非笑“这下正好,待会下车,所有人都要瞧见我们两个嘴唇破了。”
饶是姜漫脸皮厚,想起那万人观看的情景,也有些尴尬。
她张着嘴,祈求道“你让我将血舔了,旁人看不见的。”
林见鹤淡淡道“不许。”
“殿下,永昌侯府到了。”轿撵恰
林见鹤抓了她的手,不给她机会,拉着她站
喝。
姜漫吃了一惊。
好多人。
“出来了出来了”
他们一出轿撵,远处的喧闹雷鸣一般响起来。一波一波的声浪。
人群也似一波一波的浪潮,往这边拥挤。
羽林卫严肃着脸勒令众人安静一点,不许上前。
早
姜柔手里的帕子拧得成了个皱巴巴的死结,她还
她的目光从站着车前的两人身上扫过,耳边满是人群的惊叹,倒吸气声音。
什么“神仙眷侣”,什么“金童玉女”,什么“珠联璧合”统统传进她耳朵里。
还有夸姜漫“天仙呀”、“果然倾国倾城”、“好美”之类的。她越听,心里越不舒服。
她面上含笑,心里冷笑,以前也没见他们夸姜漫,如今她成了七皇子妃,倒是都来夸了。可见人都是善变的。
她的视线从林见鹤脸上扫过,这才了回来。
永昌侯和侯夫人的面色便更为复杂了。
不过好歹
这会,她心里生不出什么喜悦。
她抓了姜柔的手,可惜怎么是姜漫这衰鬼嫁了皇子。
她拍拍姜柔,平静道“放心,你一定比她嫁得好。”
姜柔露出个笑“阿柔只要有爹娘陪着就很高兴,不敢痴心妄想。”
二人正说着话,姜漫和林见鹤已经下了车。
永昌侯提醒了一句,忙带着几人上前接驾。
“见过七殿下,见过七皇妃。”
姜漫的视线从他们头上扫过,只
她竟然丝毫不守礼数,七殿下都没开口,她倒是先说话了。
永昌侯眼里闪过不虞,带着众人起身“谢殿下,谢娘娘。”
林见鹤与姜漫走
侯府几人
姜漫没看见刘婆子,便想摆脱这些人,到自己院里去。
她扯了扯林见鹤袖子。
林见鹤嘴角一抽,警告地看她一眼,让她老实一些。
姜漫清了清嗓子,刚要开口,永昌侯却先开了口“府上接到宫里的旨意,一早便准备迎接,唯恐接待不周,怠慢了殿下。小女无状,素日教养不周,不知好歹,竟敢逃婚,都怪老臣教导无方,臣万死难辞其咎。今承蒙殿下庇佑,得以一家平安,不胜感激。府上已备了薄茶,还望殿下不吝赐教,前往一品。”
“至于皇妃,内人昏礼前未得机会叮嘱,此次还望殿下成全她们母子一片心意,让她们母子说说梯己话。”
姜漫诧异。永昌侯这番话可谓说得诚心诚意,感天动地。林见鹤无论如何不能不答应。
“你想做什么”林见鹤低头问姜漫。
他的眼睛清澈透明,满是纵容。好像
姜漫本来想直接回自己院子里找刘婆子。
被他这么一问,不由咧开嘴笑,却扯到了嘴角伤口,“嘶”了一声,笑道“就听永昌侯的罢。”
她想的是,她本来都没打算怎么样呢。孟玉静找她做什么
她还不知道方才她那一声轻“嘶”,让孟玉静猛然注意到嘴角的伤口。
他们本就看见了林见鹤唇角伤口,去没有做他想。如今再瞧见姜漫嘴角的,孟玉静脸色立时难看起来。
永昌侯也为这么个不知羞耻的女儿感到脸上无光。
他立时引着林见鹤去书房,半晌,回头,目光沉沉地盯着姜漫看了一眼。
姜漫回以淡淡的视线。
孟玉静见林见鹤一行人走远了,脸色立时便冷了。
她声音里满是厌恶,掀起眼皮,淡淡从她唇角扫过“你随我来。”
姜柔叹了口气,无奈地看姜漫一眼,上前扶了孟玉静的胳膊。
侯府下人听命行事,也跟着走。
一时只剩下姜漫。她方才给林见鹤使眼色,让他把人都带走了,好给侯府
她也学着姜柔叹了口气,叹得比她更长,比她更无奈。
“唉”
孟玉静回首,气得胸膛上下起伏“还不跟来”
姜漫“咔擦”一声,便顺手折了院里最好看的那朵花,孟玉静脸色一变“你这个扫把星,别动我的花”
姜漫动作一顿,将花瓣捏得落了一地,抬头笑道“扫把星说谁呢”
孟玉静见她将那唯一一枝花踩
“还能说谁我真后悔将你接来你从你来了,阖府不得安宁”
“啪”
姜柔眼皮一跳。
只见姜漫不知道哪里抽出来一截短棍,狠狠敲
孟玉静嘴里
“夫人”红药忙扑上去。
一时间,所有人围着孟玉静忙乱起来。
反观姜漫那边,却冷静得不像话。
真是一边人仰马翻,一边却冷眼旁观。
姜柔心里一惊,眼眶泛红,气得道“姜漫,你太过分了你竟敢打母亲”
姜钰听闻母亲的哭声赶来,一见如此情景,目眦欲裂,冷声道“姜漫,你罔顾人伦,竟敢辱打亲生母亲,畜生不如。我倒要看看七殿下知道自己娶了这样一个女子,会怎么看”
他吩咐下人立即将孟玉静带回去用药,请大夫立即诊治。
原本慌成一团的人,
姜漫漫不经心踩着脚下的花儿“小孩子才告状呢。你果然没什么长进,不管几岁,都爱告状。”
她笑了笑“你告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