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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酒醒。
日上三竿,嗓子冒烟。
姜漫揉了揉眼睛,就见日光从窗户纸里照进来, 照
他的头
这可真比一幅画也好看。
她呆呆看了半晌, 才
“看什么”林见鹤掀起眼睑, 闲闲看过来。
“你没睡”姜漫坐起来,
林见鹤嗤笑一声, 眼睛看向门口“
只见两只鞋正以极不相同的姿势躺
姜漫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登时脸色涨红, 扑通一声跳下床,跑过去将自己的鞋穿上。
她恼羞成怒“你一夜都没有睡么”
林见鹤似笑非笑道“我又没喝醉,又没耍酒疯。又没大吵大闹,还要逼着人家听我唱歌。唱歌也就罢了,把院里的乌鸦都吓跑了。我怎么敢睡着, 万一引来什么妖魔鬼怪将我的魂也勾走,那不是很吃亏。”
姜漫捂着脑袋, 欲哭无泪。
“我上辈子明明没有这样对不对”她期待道。她不记得自己会耍酒疯啊。
昨晚的记忆猛地闪过,她耳根子红得
林见鹤嘴角破了, 还结了痂,他见姜漫这副躲躲闪闪的样子,嗤笑, 带着嘲讽“你上辈子也没有醉了就
不知想到什么, 他面色变冷, 怀疑地看向姜漫“还是说,你”
“没有”姜漫大声道,“我上辈子就没有
见林见鹤盯着她不放,她举手道“我上上辈子,还不到喝酒的年纪呢更别说喝醉”
林见鹤这才敛了目光中的冷意。却有意走近,低头让她看自己昨晚的“杰作”。
他用似笑非笑的口吻“喝醉了咬人还偏咬人的唇,什么毛病”
姜漫给他激出无限的勇气,踮起脚狠狠
林见鹤的嘴唇是很软的。像他的心一样柔软,像他的头
嘴角还有酒香。
姜漫本想咬他一口,叫他不要嘲笑自己。
可是嘴唇碰上去,她忍不住轻轻摩挲了一下。
像是有人拿一根羽毛,轻轻
她没有意识的时候,
等姜漫呼吸不上来,脸上泛起红晕,伸手去推林见鹤,却觉得身体被一双铁箍箍住,再也挣扎不开。
她的胸脯急剧起伏,脸色因呼吸不及而通红,整个人粉嫩粉嫩如一朵不胜娇羞的海棠。
林见鹤终于停下这个吻,让她得以喘息。
他眼里的人目光含水,鬓角汗湿,脸颊白里透红,像一颗鲜嫩欲滴的水蜜桃,散
他眼底有火
姜漫骨头里都泛着酥麻。林见鹤停下,她觉得心里骤然一空。
她大胆地伸出手去,环住林见鹤脖子“抱我。”
林见鹤额角青筋直跳,呼吸里压着极大的痛苦“你老实点。”
姜漫直接跳到他身上,撒娇一般“林见鹤。”
声音软软的,尾音儿拖长,像有人拿羽毛轻轻挠拨林见鹤的心。
他扭头,伸手将她往下拉,生气道“不行。”
姜漫将头埋进他脖颈,死死攀着,挣扎着,不肯下去。
林见鹤一僵,一字一句“还不下来。”
姜漫“啧”了一声,狐疑的目光打量他“哼。”
林见鹤视线黑压压看过来,气得不行,将她掉了个个人,直接打横抱起来,大步往外走。
这下轮到姜漫慌了“哎哎林见鹤,你瞧我们这副样子,怎么见人呢你快放下,不能让人看见”
林见鹤充耳不闻,只是掠着她一路疾行,用一个大披风将她裹得紧紧的,寒风一丝儿也吹不到。
姜漫仿佛听到一声轻笑声。
她也不由一笑,也不挣扎了。闲闲的逗林见鹤玩“林见鹤。”
林见鹤不理她。
姜漫就唉声叹气“我们才是新婚第二日呢。按理我今日要回门的。”
“三日回门。今日才第二日,你回的哪门子门”林见鹤嗤笑。
姜漫不安分了“那咱们今日去西山兴善寺去好不好”
“不去。”林见鹤不知
姜漫“那你要做什么”
她思索着“旁的新婚夫妇都做什么呢”
林见鹤眼前闪过姜漫粉嫩如一颗桃子的脸,脸色不由黑了。
不知到了哪里,姜漫感觉被放了下来,风也停了,寒也止了。
她将披风拨开,就见陈公公目瞪口呆看着二人,立马迎了上来,老脸笑得一朵菊花似的“殿下与娘娘回来了。这便伺候梳洗。”
姜漫抖了一地鸡皮疙瘩。
“今日殿下不必公办,可陪着娘娘休息三日。”陈公公一边替林见鹤披衣服,一边笑眯眯的念叨。
林见鹤不知想到什么,抬手阻止他的动作。
陈公公疑惑“殿下”
林见鹤伸手一指姜漫,淡淡道“妻子不该服侍丈夫更衣么”
姜漫磨了磨牙,笑眯眯道“好呀。”
她从陈公公手上接过白沙中单“抬手。”
林见鹤张开双手。
姜漫拍拍打打替他披上“顺便替你捶捶老胳膊腿哎。”
林见鹤拧着眉头不乐意地看她,换来姜漫得意一笑。
让你戏弄我。
她见陈公公递过来的是林见鹤一贯穿的
宫婢垂头躬身捧上来。
姜漫提起来笑眯眯道“要穿得喜庆些才好。”

姜漫又给自己也挑了一身红底的衣服,站
陈公公笑得合不拢嘴“真跟一对璧人似的”
林见鹤压了压嘴角,喉咙里
“不知殿下与娘娘今日有什么去处”陈公公道,“奴才也好安排伺候。”
姜漫踮起脚,让林见鹤低下头“再低一些,我够不着。”
林见鹤满脸嫌弃,却还是将弯下的腰又往下低了些,好让姜漫的手能够到
姜漫满意地将一支白玉簪插到林见鹤头上,笑着回陈公公的话“要回门。”
“回门不是三日”陈公公及时改口,“奴才这便吩咐下去,令永昌侯府准备着。”
但凡跟过一个做事从不按常理来的主子,陈公公对这人世一切事情都看得开,也不会大惊小怪了。
姜漫既嫁与七殿下,当然不能是有罪之身。
昨日下令大婚,永昌侯府一家已经从牢里赦了出去,今日是
林见鹤抿唇道“回去做什么”
姜漫“回去找人。”
他们坐上轿撵,由御林军开道,直往永昌侯府去,气派得很。
轿子里,姜漫道“我的老嬷嬷你没把她怎么样吧”
林见鹤冷哼“你自己问她。”
“你那婆子来路不明,也不趁早打
姜漫笑笑“你找来扮三皇子的人也是来路不明。日后怎么办让他一直扮下去么”
“我自有办法教他听话。”林见鹤眸子低垂,“你能吗”
姜漫道“有时候叫人听话不只有一种办法。你的法子可以,我的也可以。”
林见鹤扭过头去,又生气了。
姜漫将头搭
姜漫
“你何时变得这样了”林见鹤额角青筋直跳,威胁道,“起来。”
姜漫使劲蹭了蹭“我不。”
她笑弯了眼睛,抬头
林见鹤确实拿这样子的姜漫无可奈何。
她自从昨晚
撒娇。
林见鹤几乎没有见过这样的姜漫。
他没有应对之法。总是手忙脚乱,冷着脸凶她,叫她敛些,离得远些。
可她一点儿都不听。像一块粘人的糖,越粘越紧。
好像不用他用力抓,她也会紧紧贴着自己不放。
他有些烦恼。但不可否认,心里的那头猛兽安安静静睡着,似乎已经没有醒来的迹象。
他抿唇。扭过头去。耳朵一点一点
姜漫凑近道“告诉你个秘密。”
“何事”林见鹤沉声道。
“你知道我那婆子为何
林见鹤不屑“不是为那个叫胥琛的侍卫”
“是呀”姜漫笑道,“多感人的感情他逃,她追,他插翅难飞”
林见鹤脸黑了“少看些淫词艳曲。知道吗”
姜漫笑眯眯点头“知道啦,听夫君的话。”
林见鹤抿唇,将目光移开,看向别处。
姜漫
说着,她又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