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阒静,顾念甚至听见自己心脏猛烈跳动的声音。
她转过身,木然望着谢砚,他已提步朝她走来。
一道影子投下,将她整个人遮挡住,顾念仰起头望着谢砚,他目光迷离,脸色透着一丝她看不懂的隐忍。
她音色弥弥“夫君。”
胭脂擦去后,她的唇上覆了一层蜜脂,遇热化开,
清瘦的背轻轻磕
那透着光泽的双唇像是妖施下的迷咒,谢砚喉结轻滚,最后又凑近了些,兰香扑鼻,温热的气息勾连着他的神思,逐渐占据最后的理智。
他本想浅尝,可微凉的唇贴上那片柔软,他忍不住想要得更多一点。
他咬着她的唇角,碾磨、游离,他的掌穿过她柔顺的
顾念
谢砚对于很多事都无师自通,正如当下,他
势如破竹那般闯入了一腔温热湿濡,顾念低低吟,因舌尖被咬疼了些,他又了些力,这个吻静长缠绵。
顾念身软如水,胸口剧烈起伏着,双臂无力地垂落,谢砚将她横月要抱起。
天地换了模样,他们倒
顾念面颊绯热,一时忍不住低喘,抬手搭
一声声地呐呐“夫君”
谢砚沉息,眸色如打翻的墨,动作急迫,甚至有些霸道,他气息不稳,欲意熏心,再次咬住她的唇。
顾念觉得自己若池中浮萍,飘飘荡荡、摇摇晃晃,身软意沉,不应有的热与燥,最后被一点点抚平、填满。
她闻见了很清晰的松竹淡香,是谢砚身上独有的气味,此刻跟她融为了一体,像是谢砚紧紧拥抱着她那般,她被这道香气完全占有了,屋外月色撩人,透进来一道浅浅的光,照
顾念目眩神迷,意识浮浮沉沉,这一夜似没有头,云不销雨未霁,她无助地啜泣、低喊,咿咿呀呀,词不成句。
最后累得毫无知觉,不知天是天,月是月,晨曦总算漏了出来。
顾念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床幔没拉紧,她脸朝外,见着点点日光爬上床脚。
乌
她不敢动弹,怕惊扰谢砚的美梦,可身子不过稍稍一颤,环抱着她的长臂已轻轻揭起。
顾念身姿僵硬地窝
谢砚已经醒了。
他松开大掌,两人就这样僵持了片刻,顾念察觉腰间一凉,他已披衣坐起,敞着两襟,像是
顾念也不敢继续赖
他们不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么
谢砚却是神色如常,他已坐到床边,徐然系上衣带,这便站起。
他一离开床榻,两人都瞧见了那件被扔
绸被凌乱,淡色褥子上隐有点点暗红,正落
她不曾留意,谢砚却瞧了个分明。
顾念白皙的肩落
顾念垂眸,瞧见他骨节分明的长指勾着自己的衣裳,不知为何竟瞧出一丝暧昧。她脸一红,埋着头轻声谢过,动作迟缓,一时竟使不上力。
谢砚静静看着她的小动作,眸色稍沉,视线下落,又见到细长的锁骨下那粒秀巧淡红,美人痣烙印
他沉息,忽觉荒唐,再不待顾念犹疑,他已揭过架子上宽松的外衫,大步流星离开了内室。
月梅和清心刚巧端来温水,忙福身行礼,谢砚目不斜视地越过二人。
他踏出小院走上游廊,晨风拂面,他忽而顿了顿步子。
他怎会一时意乱情迷,昨夜便
谢砚稍稍回想,不由蹙眉,心中泛起古怪的念头,难不成她用了什么手段
他暗自思忖无果,默默走回书阁,抬眸已见秦仲文候
秦仲文见谢砚竟从疏雨轩归来,不由一怔,很快垂下头,低声朝他行礼,快步走上石阶先一步推开门。
待二人走得近了,他竟能闻见谢砚身上那阵淡淡的脂粉香,想来昨夜有好一番缠绵。
秦仲文心中已猜得八九不离十,主子到底是男人,自然难抵软玉温香,尤其面对着这么一位绝色,换谁能把持得住
他一时胡思乱想,面上表情不免失控,等回过神来,留意到谢砚刀子似的眼神,吓了一跳,心虚地认错“公子莫怪。”
谢砚睨他一眼“你何错之有”
秦仲文冷汗直冒,所幸谢砚并不打算追究,他走进屋独自到次间洗漱更衣。
“楚王那边有何动向”他
秦仲文旋即道“回公子,您离京这段时日并无异常,只是顾明章倒真与楚王走得近了些。暗卫回传消息,他们也只是相约喝花酒留宿香院,暂无其他勾连。”
谢砚蹙眉,已穿戴好从次间走出,“继续跟。”
秦仲文默默应下,紫芜恰好
谢砚看了秦仲文一眼,他心领神会地退出书阁。
随即,紫芜垂首走进屋里,朝谢砚一福,“长公主说归宁为重,您与少夫人今日不必前去敬茶。”
谢砚轻轻点了点头,提步朝外,紫芜忙跟上“婢子一早便随钱嬷嬷去后厨传膳,公子办差归来,嬷嬷亲自交代了得多备些补气养神的汤点给您填补。”
谢砚“有心了。”
紫芜抿唇无声笑“公子抬举,都是钱嬷嬷张罗着,婢子跟
谢砚步子一顿,侧目觑她,见她眉目坦然,似有含羞之色,倒还真
他眼眸微敛,思忖稍稍,忽而有一种被算计的荒谬涌上心间。
他冷声问“昨日她去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