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因脚上受伤,倪溪一直待
如今家中拮据,倪溪想着那次给村学里的孩童们做的小点心,据吴用说孩子们很喜欢,只是之前没时间,现
光想不如行动,她叫上阎婆说完自己的想法,阎婆也很新奇,两人一拍即合,就真的做了起来。
只是倪溪腿脚不便,不能长久的站立,便由阎婆来和面揉面,她
宋朝很多材料都不够,能用来做五馒头的只找到三种,先将备好的胡萝卜,苋菜,以及波棱也就是菠菜捣碎成汁液,分别和入面粉内
再让阎婆将面团揉成各种可爱的模样,有憨态可掬的小猪,可爱的小狗等等形态不一的小动物,阎婆做了一辈子的饭菜,手艺湛,捏的小动物比倪溪做的好看多了。
最后放入蒸笼内蒸熟,出锅后一个个五缤纷的小动物栩栩如生活灵活现,好看极了。
看着这些卖相极佳的馒头,阎婆自己都讶异不已,连声赞道“我儿真是聪慧。”
倪溪却是不好意思了,这都是现代人的智慧,她不过是搬用了而已。
她与阎婆一人尝了一口做出来的馒头,不仅外形美观,松软可口,还有一点淡淡的甜味。
“好吃”两人对视一眼,纷纷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惊喜。
阎婆用蒸屉将馒头小心翼翼的装好,满满的装了两屉,盖上白布,又从隔壁借了个小板车,就拿出去了。
倪溪原本也要去的,被阎婆以让她好好休养为由拒绝了,无奈只能
鉴于上次阎公的事件,倪溪没有让阎婆拿到热闹人多的街市上去,而是找了一家离的较近的私塾门前,虽然清净人少,可孩子多啊。
能上私塾的都是镇上一些有钱的大户人家,孩童们下学的时候,正是馒头大卖的好时候。
阎婆一大早就出门,不到中午就回来了,回来时满脸抑制不住的兴奋,神奕奕。
倪溪跛着脚迎了上去,“阿娘,怎样了”
“你说呢”
阎婆眉开眼笑起来,一边说一边将蒸屉打开,只见出去时候装的满满的两屉馒头,现
“我走的时候还有好多小郎君女郎问我什么时候再去呢。”
“太好了”
倪溪不由得露出了开心之色,
更何况今天哈哈还是第一天。
阎婆喜得嘴巴都合不拢了,美滋滋的拢了银钱,“待会啊,我去买点牛肉骨头回来炖汤吃,给你们爷俩补补身体。”
倪溪笑着上去撒娇卖痴“那阿娘可得多吃些,你是咱们家最辛苦的人。”
“我儿好生贴心。”阎婆乐呵呵得说道。
因这馒头卖的实
倪溪脚上的伤口也渐渐好了,走起路来没有那么的疼,也能随意的走动的,就是远路还是走不得的。
阎婆出去卖馒头,倪溪便
这天中午,阎婆刚走不久,倪溪就听到自家门前有人
“哪位”她有些奇怪,平日没见人什么人开访啊。
一个略有些苍老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娘子,是老身,快些开门吧。”
是王婆
倪溪一下子就听出了她的声音,忙笑着打开了门“大娘今日怎有空过来”
只见王婆穿着一身崭新的绸缎衣服,头
“想着阎公生病了,便来看看。”王婆说着将手上包好的一些果蔬递给倪溪,又问道“不知阎公现
倪溪却是不相信她的说辞,阎公病了已有些时日,之前怎么没见这王婆过来探望,想必肯定是有什么事要说吧。
不过王婆人还是不错的,又帮了他们许多的忙,怎么也不能怠慢了她。
“阿爹还是那样,倒是大娘破费了。”
倪溪本不愿接下那些东西的,奈何王婆硬是要塞到她手上,最后还是接了过去。
带着王婆去看望了下阎公,两人随口说了几句话,阎公身子虚弱熬不过便睡去了。倪溪又将王婆迎到了座上,倒了杯茶,两人方才一起坐下。
本以为这下王婆会开门见山的说事,谁知她却左顾言它,老神
“娘子今年青春多少”
“奴今年刚满十八。”倪溪依言回道。
王婆听了暧昧一笑,“娘子这般年纪,大好颜色,也是时候了。”
这“是时候”是什么意思不用猜倪溪也能想到,再一联想到王婆是方圆百里有名的媒婆,倪溪心里对她这次上门来所说的事有了个底。
她装作不好意思的样子垂下眸子,“大娘莫要说笑。”
王婆上下打量着倪溪,一边打量一边笑,似乎很满意的样子。
不过她很快又转移了话题,说起这郓城县最近的逸事奇闻来。
比如县上一个赵姓大户偷偷和家里的丫鬟有了首尾,被他正房老婆知道了立马把那丫鬟
还有这新来的知县是如何如何的英明神武,断案如神,前几天又抓获了一群强盗之类的。
诸如此类好多好多,王婆这嘴巴能说会道,说起故事来和那茶楼里的说书先生相比不差多少,让人如临其境。
一个愿意说,一个愿意听,总之倪溪听的津津有味,有种瞬间涨了好多见识的感觉。
说着说着,王婆突然想起来了这两天
“老身要说的这件事与娘子也有点关系。”她神神秘秘的对倪溪说。
和她有关系
可她平日很少与人往来啊,倪溪不由得好奇起来,“是何事”
王婆先四处张望了下,正色道“娘子可得保证不能讲此事透露与外人知道。”
她这番作为更是勾的倪溪心里痒痒的,好奇不已,连忙允诺道“这是自然,大娘快些说吧,莫要再消遣奴了。”
王婆这才凑近倪溪,说道“娘子可还记得与阎公争执的郑屠”
倪溪秀美一蹙,听到那人的名字就没了好心情,问道“大娘好生生提他做甚莫非此事还能与他有关不成”
那日郑屠被倪溪一状告进大牢,外加三十棍棒,可耐不住他家中有些钱财,说是三十棍棒,那执棒的衙役就跟没吃饭一样,轻飘飘的,不痛不痒。
回去后床上躺了两天,很快就好的跟没事人一样,碍于时文彬与倪溪隐晦的牵连,郑屠不敢来报复,除此之外他如今照样
再一想想阎公回来后就没从床榻上起来过,倪溪心里别说多气了,却又无可奈何。
“就是他了,”王婆刻意将声音压的很低,“这郑屠可倒了大楣了”
嗯
倪溪忙摒弃息声,全神贯注的听王婆讲这郑屠是如何倒霉的。
“这郑屠平日爱逛勾栏院吃花酒,前日夜里,他吃太多酒,回去时夜已经深了,不知怎的遇见了一伙强人”
“你猜怎么着”
“那伙强人把他打了个鼻青脸肿,还把浑身衣服剥光扔
“真的假的”倪溪惊讶的瞪圆了杏眸,忍着笑意说道“那郑屠岂不是岂不是丢了脸面”
恐怕这事之后,饶是郑屠如何蛮横也没有脸面再
说起这事,王婆也笑的不行,“当然是真的了,娘子你是没瞧见那场面,被这么多人看到,当场他就气急攻心晕了过去,还是他家里来人才把他抬回去的,这一躺没有十天半个月是好不了的。”
倪溪突然想起一个问题,问道“那郑屠回去后难道没去找那伙强人”
以郑屠的性格,必定是睚眦必报,不报复是不可能的。
王婆捂着嘴巴笑道“如何找夜里黑漆漆的,他又喝醉了,连那群人长什么样子都没看清哩”
这郑屠可得憋屈死了,倪溪一想到他
此刻躺
最开心的事莫过于看到仇人倒霉了,这几个强人真是做了大好事。
半晌倪溪才缓过来,拿帕子擦了擦笑出的眼泪,慢条斯理的说道“可惜奴不知道那几个强人是谁,不然定要感谢一番才是。”
王婆听了犹豫了下,又悄悄凑到倪溪耳边,说出她从旁听来的小道消息。
“这郓城县哪会莫名其妙的有强人出没倒是老身有个亲戚看见东溪村晁保正庄子上的几个庄客那晚路过,说不定”
王婆住了嘴,没有去说最后几个字,但那眼神,无疑是肯定的。
倪溪一愣,“晁保正与郑屠有怨”
王婆摇摇头,“不曾,两人都是郓城县一霸,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
“不过这些消息娘子你可千万不能说与别人知道啊,两边老身都是得罪不得的。”她又再三的叮嘱倪溪,生怕倪溪不小心说了出去。
“大娘放心即可。”
倪溪嘴巴上应了,心里却
不知怎么的,倪溪突然联想到了那张俊秀温和的脸庞,听说这秀才与晁保正关系挺好的,该不会是
很快,倪溪又打消了念头,这么阴损的主意,怎么可能会是那秀才
正想着,阎婆就回来了。
今天馒头卖的不错,她就早早摊回来了。
见到王婆,阎婆有些惊讶,王婆也表现得特别热络,很快两人就聊起天来。
倪溪没有去打扰,把阎婆带回来的东西拾好后就自觉得去了厨灶做饭。
将胡萝卜切成丝,与昨日还未吃完的猪肉一起搭着炒了一盘菜,接着锅内倒热油,放入大蒜爆香,清炒了一把菘菜,香气扑鼻。想着家里还有一条鱼,不如做个鱼汤吧。
厨灶里,倪溪一个人
再说阎婆与王婆这边,两人做
“老身观阎小娘子贤淑得体,又生的美貌温婉,不知可许了人家”
提起倪溪,阎婆眉眼里满满的都是笑意,说道“我这女儿确实是好的,以往
只是说着说着,阎婆又叹了口气,惋惜道“时运不济,没想到如今我倒是害了婆惜,让她大好年华却要跟着我和老头子两人吃苦”
王婆一听,心想这不是正好嘛,可让她寻着机会了。
她连忙拍着手掌笑道“老嫂子,你家女儿有福,好事就要来了”
阎婆一愣,问道“有甚好事”
王婆笑的意味深长,“当然是那姻缘上的好事了”
只听她说道“离这不远的宋家村有个宋太公,他的庄子是远近有名的大户人家,这宋太公膝下有两子,兄弟俩皆是出类拔萃之才,尤其是长子宋江,
阎婆听了有些意动,又问道“这宋押司人如何”
王婆一张巧嘴滔滔不绝的说开了“宋押司为人岂是一个好字了得,他
“哪一点”阎婆忙问道。
王婆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就是这宋押司年纪大了阎小娘子十几载,面黑了些。”
阎婆沉吟了片刻,说道“面黑年纪大些倒是无妨,只要是个会疼人的便好,好让我女儿不
王婆听了喜的眉开眼笑,那宋太公对于这事是非常看中的,她
“那这事便”
王婆刚说了一半,突然倪溪从厨灶间端着饭菜过来了,这事不好当着女儿面说,对面的阎婆连忙示意她噤声。
“此事你我改日详谈。”
王婆心领神会,不
倪溪正忙着摆弄碗筷,没注意那边阎婆与王婆说了什么,谦虚道“大娘过奖了,不过是些家常吃食而已。”
王婆与阎婆两人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