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凤歧寻去暖池, 着实是花样百出地将人好好“拷问”了一番。
叶云亭被折腾的手指头都绵软的,只能拿脚蹬蹬他,使唤道“我没力气了。”
他整个人脱力地泡
“我抱你回去。”瞧着这一番诱人景象, 李凤歧费了老大劲儿才按下了蠢蠢欲动的想法, 将他自池中抱起, 以宽大布巾包裹住, 小心为他将
因为接连拖下去两个宫人,余下的宫人都安分许多, 没人再敢随便闹出幺蛾子来。只是李凤歧抱着人回寝宫时,这些人还是难免带上了惊色, 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皮观察着, 却
李凤歧将人抱进了内殿,放
周蓟捧着东西进来时,就见叶云亭赤足坐
“陛下, 可要叫两个宫人进来伺候”他
李凤歧自他手上接过柔软厚实的布巾,一点点将长
说着话时,他连眼风都没给周蓟一个,眼神全凝
周蓟不再多言,躬了躬身退下去。
心里则想着,果然还是崔常侍看人老道。崔常侍临走之前还特意提点他,日后只要好好伺候永安王妃,不生出旁的心思,自然能
那时他尚且不明白其中深意,他是崔常侍一手提携,只下意识遵从了对方的提点。
如今王妃入了宫,看陛下之爱重,日后就是不封男后,地位显然也不会低。他要忠心服侍的人又多了一位。
周蓟感慨地踏出内殿,轻手轻脚地掩上门扉,目光扫视一圈,警告了那些不安分的人之后,门神一般侯
内殿。
李凤歧用布巾擦干了湿
叶云亭则捧着一本书看的津津有味,时不时用小银签叉起一枚蜜饯送入口中,十足惬意。
这番情景,又叫李凤歧回忆起
可叶云亭现
李凤歧
越看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他头
什么都不问,分明就是不
叶云亭看书正看到趣处,没成想这话题竟然还没过去,塞了颗蜜饯
他说的理所当然,李凤歧心里舒服了一点,却还是不依不饶,下巴
叶云亭终于将目光从书中抽出,分给他几分眼神“你现
果然就听李凤歧道“不能,等时候到了你就知道了。”
叶云亭无语“”
转回目光重新专注看书“所以我有什么好问的”
一路走来,两人的情谊与羁绊早已经坚若磐石,信任更是刻
他说的极有道理,但李凤歧还是很不满意地哼了哼,将书从他指尖抽出,不等他开口抗议,就先堵住了他的嘴,将人往中间的龙床上抱
虽然王妃说的很有道理,但他脆弱的心灵还是受到了伤害,合该好好补偿一番。
叶云亭心安理得住
因临近登基大典,李凤歧十分忙碌,怕他独自
一开始叶云亭图新鲜,
他当然不至于被这点拙劣的把戏挑拨,只是总看这些人演戏也怪没趣的,便索性拿上令牌出宫玩去了,准备等李凤歧将人清理干净了再回来。
出了宫,他先去了一趟齐国公府。
叶妄
他带着一队侍卫到了国公府,门房不敢怠慢,立即通报了管家,恭敬地将人应了进去,小心应承道“王妃可是来寻三少爷”
叶云亭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多了个叶泊如,叶妄如今行三了,点头“他可
“
这事叶云亭倒是不知,他眉心皱了皱,加快了步伐往叶妄的院子走去。
刚到院门外,就听见吵嚷声,里头叶妄的声音格外大“你不把我当儿子,我为何要把你当父亲我就不跪”
“反了,反了”叶知礼大约是被气狠了,连表面的温和都维持不住,怒声道“给我请家法来”
叶妄还
话音还没落,就听见院里头好一通摔东西以及人叫唤的声音。
叶妄显然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娇生惯养的小少爷了,他虽然官职还不高,却是
结果正撞上了叶云亭一行。
他眼睛一亮,立即停下脚步,也不跑了,叉着腰得意道“我大哥回来了,有人给我撑腰了。”
被气的头晕脑胀的叶知礼大步追出来,就看见叶云亭将人护
叶知礼神色一僵,要笑不笑地说“你倒是护着他。”
叶云亭笑着说“没爹护着,兄弟间只能互相多帮扶些。”
他这话就是
叶知礼脸色涨红,想
说完迫不及待地大步走了。
叶妄瞧着他气急败坏的背影,喃喃道“回家一趟,我都快不认识他了。”
他记忆中的父亲,是儒雅端方的君子,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从容不迫的。对母亲十分爱护,对他虽然偶尔严厉,却也有求必应。就算当时
也许这里面有误会呢也许他回去之后,一切都能变回原样呢
可当他回了国公府,这点幻想便被毫不留情地打碎了。
从前温文儒雅的父亲几乎变了个人,他苍老了许多,嘴角边的纹路深重,笑起来时叫人觉得虚伪,不笑的时候,又倍觉阴鸷。
当看见他对着自己假笑时,叶妄几乎不敢认他。
后来见到了憔悴的母亲,听着母亲哭诉那些时日所受的苦,他便想让母亲和离,母亲也同意了。可他刚跟叶知礼提了一句,对方就忽然砸了茶盏,对着他大骂,之后便要将他禁足,让他想想清楚。
叶妄对父亲的最后一点妄想便彻底泯灭了。
他知道,这人再不是他记忆里的父亲。
他也没有爹了。
“这才是他的本性。”叶云亭拍了拍他的肩膀,并未
“先
见他并未丧气,叶云亭忍不住揉了揉他的头,道“这样也好。”
他没说的是,待李凤歧登基之后,朝中官员必定会有大变动,以叶知礼这些年行事,绝不会善终。
早日撇清了关系,也免得日后受叶知礼牵连。
兄弟俩叙了会儿话,便相约出门去喝酒。
大约是终于回到了熟悉的地方,叶妄身上又多了几分往日的活泼。边往外走,边手舞足蹈地和叶云亭说话,叶云亭就笑看着他,目光十分温和。
“大哥和三弟的感情可真好啊。”
不知看了多久的叶泊如从角落里转出来,阴沉沉地看着叶云亭“怎么也不见大哥对我这二弟心善些”
自怀了孽种的冯氏被叶云亭送回国公府后,他就失了叶知礼的倚重。
叶知礼时常用一种十分渗人的目光打量着他,他知道那眼神是什么意思叶知礼
原本他还想着,就算失了父亲的倚重,他好歹还领着差事,只要他争气,日后不愁叶知礼不看重他,毕竟另外两个儿子都与他离了心。
可谁知道一转眼,上京城破,那小皇帝自戕而亡。
他跌倒谷底,自知再也没有爬起来的机会。
叶知礼更不会管他。
现
所以他也格外憎恨将冯氏送回国公府的叶云亭。
得知叶云亭回府的消息,他按捺不住地寻了过来,待再看到这兄弟二人亲昵地说话时,心中的恨意与不甘更是如滚油沸腾。
终于忍不住现了身。
可惜叶云亭却并没有多分给他一点眼神,轻飘飘扫了他一眼,接着眉头微皱,似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移开了目光,扭头对叶妄说“今日去望越楼喝酒吧,我正好要给师父送个信。”
叶妄配合地点头。
竟然是完全忽视了一旁的叶泊如。
叶泊如面庞扭曲,正要伸手去拉他衣袖,却被随行的护卫隔开,对方冷漠地看着他,腰间刀出鞘三寸。
他动作一僵,只能屈辱地停留
说着,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叶云亭未来凄凉的下场,捂着脸痴痴笑起来。
叶妄回头看他,朝他做了个鬼脸,接着匪夷所思道“你说爹到底看上他哪里了”
竟然要扶持这么个神经兮兮的玩意儿继承国公府,这还不如当初的他呢。
叶云亭闻言微微一笑,却没解释叶泊如先前可不是这样,只淡淡道“可能他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