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玖中文网 > 网游小说 > 重生美人咸鱼且难哄 > 130、正文完
献王府外停着三四辆马车,亦站着十余人,皆是阮家人,见着阮蘅,欲要上前,可
阮蘅心口微微一颤,她想过与他们再见的第一幕,可从未料到会是这样的场景,阮蘅抬眼,
阮家众人面面相觑,他们早先就想过阮蘅会如何,即便是怒恨还是谩骂他们都认,可不想她竟如此平静邀他们入府。
半年不见,阮远征青丝已是半白,整个人似是苍老了十余年,阮蘅有些恍惚,好似自己这一走,便是大半生,他眼中哪里还有往日身为一个父亲的威严,他目光所及之处皆是小心翼翼。
阮蘅避开视线不去看他,“阮大人别站
不疏离,可处处仅是待客之道的淡然。
“老身就不入王府了,多谢娘娘美意。”老夫人缓缓走上前,聂氏
阮蘅脚下步伐一顿,扪心自问,十余年的情感怎可能说断则断,她与阮家即便无血亲关系,可依旧有着羁绊,“我过得挺好的,多谢老夫人挂念。”
老夫人眼眶泛红,往日那个一口一个祖母唤着她的小丫头不见了,半年不见,她沉稳了许多,眼中也不见了纯粹,分明是好事,可她心口却生疼,她年纪这般小,却承受了太多,很难想,
老夫松开聂氏的手,走到阮家众人前,缓缓地跪了下来,无人开口,阮家所有人随之一一跪下。
阮蘅心一揪,不自觉就往前走去,“这是做什么”
“老身心知阮家罪孽深重,侯爷与薛家百口人的性命皆因我儿的利益熏心与自私自利,我儿从小便没了父亲,既然如此,子不教,便是母之过,老身愿抗下所有过责,任凭娘娘处置,如若娘娘因此还不解
恨,我阮家三代皆为娘娘当牛做马,无缘无悔。”
话音一落,身后跪着的众人重重磕了一个头,久久不起身。
阮蘅险些喘不上气,跪着的人是将她推入沼泽的黑手,可亦是养育她十三年的“父亲”与“母亲”,是疼爱她的祖母,是她最疼爱的弟弟
“老夫人与阮大人还是起身吧,阿蘅只是晚辈,担待不起。所有事都已过去,而我也都放下了。”她攥着手心,一字一句尤为艰难,“可这也并非我已原谅,我只是累了,不想再拘泥于往来的怨恨之中,日后诸位不必再提及此事了,我亦不会为难阮家的,毕竟我也是托诸位的福这才侥幸留有一命。”
她不是圣人,能面对着他们能做到与往日那般。
如今已千疮百孔,不如都放下。
阮蘅将汤婆子递还给李玠,褪去斗篷,放入他手中。虽只看了他一眼,他便知晓她要做什么,他并未阻止,这是她与阮家之事,她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即便要终了,他也不会插手。
阮蘅正了正衣襟,走到老夫人与阮远征跟前,缓缓双膝跪地。
众人惊异,“娘娘您这是不可啊”
老夫人欲要起身去扶她,可阮蘅恍若未见,当着众人的面深深一叩首。
“这一拜,感怀阮大人将我从死门中救回,替我父亲了却了心愿。”
老夫人手落
阮蘅直起身,而后又是一叩首。
“这一拜,谢阮家十三年的养育之恩,薛蘅厚得阮家偏爱,无大伤大病之痛,无大悲大怆之感,衣丰食足,安富尊荣。”
四周沉寂,恍若无声,只阮蘅的声音掷地有声,狠狠砸
阮蘅又是一拜,过了许久才起身。
“第三拜,感恩今日阮家众人能来此忏缅,只是薛蘅并非是薛家众人,不可替他们受下。逝者已矣,生者是该放下。”
阮蘅起身,李玠上前扶着她,重新给她披上了斗篷,又小心翼翼系上。
阮蘅只最后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一众人,“地上凉,都起身吧,今日薛某还有要事,就不款待诸位了。”说着,阮蘅转身便往献王府内走去。
正当阮蘅踏上台阶之时,跪
头,“阿姐”
阮蘅攥着汤婆子的手一紧,步伐也不自觉停了下来,她又回望了一眼。
那个原本放浪形骸的少年眉眼已是沉稳,可清隽的面容依旧是曾经的模样。阮蘅只是朝着他笑了笑,便踏过了门槛。
笑意一如她唤他“阿岑”时的模样。
那个总是被她护
老夫人望着阮蘅的背影,饶是已历经过一辈子的大喜大悲,亦
方才阮蘅那三拜,哪里是她还清了阮家的恩情,分明是让阮家还清了犯下的罪孽。
她以自己的一命抵了薛家百十人的性命。
阮蘅没有入府,她站
“阿玠,你说父亲会赞许我这么做吗”
李玠从身后环住她,“我知晓的是,他只想让你过得好。你还有我,阿蘅。”
阮蘅颔首。好
李玠牵着她往内走去,远远的便听到有人
阮蘅与李玠齐齐看去。是一小太监,想来是匆匆从宫内跑出来的。
“何事”
那小太监跌跌撞撞,面色惨白,指着皇宫所
阮蘅搀着他的手一颤,回头看了李玠一眼。即便他掩饰的极快,可她还是没有错过他一闪而过的错愕。
他是李玠这一生悲苦的源头,可若有一天源头枯竭,所有的恨便无处可去,一时的茫然亦让李玠有些不知所措。
阮蘅去握住他的手,他的手有些冰凉,“阿玠。”
待手中愈渐温热,李玠才回过神来,他望了皇宫方位一眼,“由皇上安顿后事吧,入皇陵,厚葬。”
“是。”
不恨,已是他最后的妥协,他不会
阮蘅紧紧握住他的手,想给予他一些慰藉,“阿玠,你不是一人,你还有我。”
李玠看着她,又低头看了看她的小腹,终是舒展了眉眼,“是,我不是一人,我还有你们。”

废帝自缢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新皇下旨举国大丧三月,虽他已被废,可李焕还
是给了他最后的体面,以天子之礼入皇陵。
阮蘅怀着身孕,李玠并未应允她去。可是阮蘅记得,那一日李玠回来后,
这三个月来,阮蘅一直待
坊间亦有传言,若是献王做了摄政王,整个朝堂想必都会
“阿蘅,我与你说了那么多,你可有听进去”谢渥丹坐
“急什么”阮蘅翻了一书页,好整以暇地抬了头,“皇位摆
谢渥丹一噎,还想反驳,可又觉得她说的不错。
这些时日,阮蘅
阮蘅将书摆
谢渥丹神色微变,可也是稍纵即逝,“你安心养胎就是,王爷能有什么事,他总比你能照顾自己,你这就是瞎操心。”
“可我这几日不论
谢渥丹翻了个大白眼,“我的姑奶奶,你们怀有身孕的人都是如此的吗总是胡思乱想,我告诉你,全京城谁都有可能外头有人,唯独王爷不会,你就安一百个心。”
“可他近日当真来见我的次数少了好几回,甚至有几回去寻他,他还推脱着不见我。”
谢渥丹啧了一声,“姑奶奶,王爷或许有什么要紧事要忙呢,抽不开身。”
“哦”阮蘅微微眯眼,“要紧事什么要紧事”
谢渥丹偏过头去,“你这人有意思极了,王爷的事我怎么会知晓。”
阮蘅与谢渥丹相识那么多年,她一个眼神是何意一清二楚,阮蘅凑上前,“你当真不知晓

谢渥丹猛然起身,往后退了两步,“你自己问王爷去就是了,我还有要事,就先走一步了。”
“什么事比我还重要”阮蘅揶揄,“可是你家那位林大哥”
“你别别胡说八道”谢渥丹语无伦次起来,“无关,不是他,别瞎猜。你这人真是日后我不来陪你了。”
谢渥丹有些恼了,气鼓鼓地就走了。
阮蘅看着她的背影,忍俊不禁,可再想到方才之事,又不禁愁容满面。
他究竟有何事瞒着她
“谢三,你别走啊,说清楚。”阮蘅起身便往外去。
如今虽还是春寒,可总不至于冬日厚厚裹上一层,阮蘅行动也比平日轻快不少,只是微微隆起的小腹,让她也不自觉放缓了步子。
府里各处偏殿都挂起了红灯笼,阮蘅疑惑,拉着一婢子就问,“今日是什么日子”
“娘娘莫不是忘了这今日是上巳节了,王爷吩咐府里备得热闹些。”
“是吗”阮蘅觉得有些怪异,可又说不上来。上巳节她记得府里从不过这些的呀。
“娘娘,今日该穿得喜气些,奴婢带娘娘去换身衣裳吧。”
阮蘅正要婉拒,见府里经过的婢子果真都换上了红衣,“上巳节要穿红衣”
她脑中有东西一闪而过,可怎么也抓不住。
“王爷说了,先前过年正是大丧之时,不可红艳喜庆,如今已过,便趁着三月三将年也补一回。”
阮蘅颔首,这才信了些。婢子含笑带着她回了屋,却见已有七八个婢子等候
阮蘅被这阵势吓了一跳,可还是乖乖让人给她换了衣物,可愈到后来,阮蘅愈
这一身红衣细绣凤凰于飞,袖口亦镌绣金丝。
这是喜服
阮蘅心口猛然一动,她就要往外去,可七八个婢子堪堪拉住了她,“娘娘,还未上妆呢,吉时快到了,王爷早
阮蘅脑中被炸得回不过神来,吉时迎亲
几人趁着阮蘅恍惚之际,给她上好妆面,阮蘅见着镜中的自己,愈
屋门缓缓被推开,笑声不绝于耳,为首的正是方才跑出去的谢渥丹,她探了脑袋,“恭喜呀,阿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