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
很久很久以前的世界纷杂而丰富,如果让江鸽子来总结他曾经的生活, 确一些可以用两个词汇来总结它。
老人看电视, 晚辈玩手机。
虽然普罗大众认为这是一种必不可少的消遣, 可他们却没有意识到, 离开学校之后,他们获得更多知识的地方,就是这两样东西。
他们
这就是地球人的业余生活,不, 主流生活。
可盖尔的生存状态是不一样的, 受传统宫廷文化影响,大量的文艺工作者创作了许许多多的
戏剧, 话剧,舞剧, 说唱剧, 音乐会, 交响乐会一切地球有的舞台表现方式这里都有。所以平常的周末,
就连常辉这样的小地方,还到处都是舞台呢。
老三巷的老戏台,它上面可以做许多活动, 薛班主的铁琵琶,尾年的戏剧,邓长农他们的民谣演出,偶尔也有流浪班子来这边表演魔术动物戏什么的民间艺术。
而这种娱乐街坊的老戏台,九州随便找个街区巷口,就有这么一个东西。并且,那些没有什么名气的班子做表演,一般是不费的。
而电视是费,并且费用还不低。盖尔电视从未灵光过,大概是节目僵化,新闻主打,说教口吻严重的原由,它也一直没有
当然,这几年是好上一些的,从那场巨大的全国直播的东岸魔魇事故开始,电视的魅力
有时候江鸽子也
舞台现场沟通的效果还是不错的。
夕阳染红街巷的傍晚,街头杂货点的老阿伯无聊打开电视想找点动静,然后电视上出现一位亲切的女士,她穿着米色带着小翻领的衬衣,给你讲述了一个好像是熟悉,又好像是很新鲜的故事。
这个节目就叫讲诉我们的故事,由北燕国家电视台出品。
街头慢慢聚集起了一些人,随着一个简单事件的铺开,人们
这节目简直太好看,太真实,太有意思了。
那位亲切的女士是北燕第一新闻主播,她带着摄像师,将第一个镜头对准了被水冲毁的葬礼祭棚
最初的访问是以暗访的形式进行的,等到尾的时候,她会直面当事人,问出观众感兴趣的那些问题。
这新鲜的节目一经播出,很快便引起巨大的社会反响。而江鸽子跟俞东池一起
他们都是大忙人,江鸽子要跟连燕子做今年幼军的招募工作。而俞东池需要不断从常辉郡跳点回北燕未央,主持那边科学院的一些工作。
这天下午,北燕第一女播音员赵锦琴女士态度恭敬的跪坐
江鸽子一直
这第一期节目剧本就是江鸽子口述的,它的主题就是围绕着老人葬礼费用该谁出来进行。而整个节目也没有人直接给一个对错答案,全凭观众自己去评判。并且里面没有提及江鸽子这条线,更没有蒋增益与原生家庭从前的那些恩恩怨怨。
便是偶尔那头有人喊上一句,你的儿子都是北燕亲王了,你家就缺这几个钱儿
恩对不起,这句话会被毫不客气的剪掉,绝对不会被播出的。
老人死了,她有六个孩子,葬礼费用该谁出
节目不断被翻转,不断被深挖,热闹的犹如一台人间大戏。
最后它的效应却是可怕的,江鸽子自己都没预料到,金宫的皇帝陛下会因为这个节目,登基全民讲话之后,他第一次
作为一个吉祥物皇帝,其实人家工作就是不断的微笑就可以了,没人需要他
九州是个礼法很重的传统国家,一个老人辛辛苦苦养大六个孩子,最后遗体被丢
江鸽子看着镜头里坦然的蒋增益,他的形象被刻意的树立成最无奈,付出最多却得不到公平的那个崽。
父母忽略最多的孩子却总是最孝顺的,他手里有半尺厚的账单证据。他穿着孝服,满面无奈却没有说老人一句不好,甚至那老太太以前就拿他薪水的一半贴补全家,他都没有说她一个不字儿。
他话不多,被问的急了就对着镜头说“我我不是不出钱我就是觉的,这是我们共同的母亲,我们应该一起送她走。”
蒋增益他大哥蒋增旭特别配合的就
接着全家从镜头里蹦出来,一起声讨最有钱最没有“良心”的蒋增益。
他们毫不顾忌的
镜头一转医院走廊,主治医生表情鄙夷,嘴里却说“我们需要为每个病人保密,抱歉,这事情我们不能说咳嗨”
镜头再一转,同病房的老太太却对着镜头说“哦呦没有见过这样的崽儿呦,他们家,哦呦不能提,要么不来,来了就把老太太的探病礼找出来,一家人坐
“那他们还是来看过老人的对么”
“对什么对哦呦来要钱儿的”老太太比了个数钞票的样儿“都来要钱儿”她指指走廊那边“护士小姐们不敢说,我是不怕的,我有七个儿子哦呦那天我是看到了,那老太太咬了他的大儿子。”她指指脖子上的血管说“就这里,哦呦,七八个护士小姐都没有拉开来,真是忍无可忍的,那样的崽儿哦呦生下来直接掐死算了哦呦等她松口,哦呦皮儿都咬开红肉都露了,你说这得多恨可怜的老太太当晚就断气了,哦呦,他家人关起门
赵锦琴一脸佩服的看着江鸽子,她做了多年严肃节目,以前出门感觉距离世界很远,他们喊她赵老师,赵先生都说她节目好,可是像是她这样的女播音员,也就是不入流的一个娱乐行当小虾米而已。
内部人士看不起,外面观众跟她们又有距离。
现
她彻底红了,而促成她大热的恩人,就是面前最伟大的北燕亲王殿下。
江鸽子可没有什么新的创意给这位了,他看着电视,半天才干巴巴挤出一句“挺好的,以后就这样吧。”
俞东池噗哧一声笑了起来,他站起,从周松淳手里接过一个笨拙的蓝色的盒子递给江鸽子。
江鸽子不明所以的接过开始拆包装。
“什么”
“打开就知道了。”
俞东池微笑的看,看他拆了一层又一层。
神秘的气息
赵锦琴女士立刻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她迅速记了几笔,合起笔记本机灵的行礼告别。
其实吧都是极聪慧的人,节目制作组如今早就有了一千种新鲜的创意了,可是这个节目专利是属于亲王殿下的,他们也就必须来这边问问上面的意见。
江鸽子终于从蓝色盒子里,扒拉一个笨拙的,入手足有一斤,一看就知道是什么的玩意儿。
他好笑的举着这个玩意儿对俞东池惊叹“呵手机”
这是一部比地球最原始砖头手机要漂亮一些,作用显然是要多上一些的盖尔原始机。它是扩大版本的舒肤佳香皂形状,握住的手感很好,就是笨。
江鸽子从手机顶部拔出天线,好笑的摆弄着说“其实我早就纳闷了,那家伙偷了那么多东西,他好像对地球最好的电子产品却不感兴趣,这么大的九州,快速通信全靠电报,视屏通话还得特殊阶级垄断,你说他是怎么想的”
俞东池盘膝坐
江鸽子按动开关,随着一声清脆的嘟,他感觉到了一个新的时代。
他笑着竖起大拇指道“这事儿做的漂亮”
俞东池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下巴“这是我
江鸽子看着手机上熟悉又陌生的华夏文字的一二三问“那下一步呢你要带着这里进入网络时代么”
俞东池笑“怎么会,那么多知识我能学几个啊,目前我就想跟李拓想尝试一下通讯市场,这个玩意儿我觉着比磐能矿稳当多了,您说呢我的专利他的卫星这东西要是被社会接受,还挖什么劳什子磐能矿”
江鸽子很是稀罕的看着他的脸问“你不是最讨厌跟他们合作么”
身边的电视里,打了马赛克的老人家
“这得感谢您吧。”俞东池扭头看着电视说“九谦还要找个地方荣养自己的亲戚,我也不能看着李氏前仆后继的去死,就后就只能捞个英烈的名头。以后最起码要保证他们的教育,保证他们的基本生活,您说他们倒了对我又有什么好处呢李拓现
江鸽子随便按了几下,俞东池口袋便响起一阵奇怪的铃声。
是薛班主的铁琵琶。
俞东池笑着也拿出一部蓝色的手机,接通对着说“喂您好,我是俞东池。”
江鸽子好笑的与他面对面坐着说话“喂小爱么”
俞东池面露窘然“不,我是俞东池。”
“呵俞东池,别把自己描述的那么伟大,说从俺地球偷了多少专利”
俞东池仰脸看看天花笑着说“哦呦那就多了,您想过么,有一天没有魔魇的世界”
江鸽子看看电话,再看看对面的人,他好笑的关了它,看着俞东池说“没有魔魇的世界”
俞东池放下电话说“恩,没有魔魇就没有磐能,然后盖尔怎么办这里的百分之八十的科技都是围绕着磐能
江鸽子仔细想了一下,便叹息到“石油污染,煤炭污染,雾霾之后全球变暖,算是另一种末世吧。”
俞东池点点头“是呀,想象一下,没有飞艇,没有磐能列车,失去磐能动力盖尔将会失去人类
他抚摸着手机上刻着的几个金色的字体说“所以,
江鸽子反复摸着电话上的金色篆字儿。
“北燕技术”。
“生活需求推动世界
江鸽子点点头,又噗哧一笑说“你就说吧你到底登记了多少专利”
俞东池闻言哈哈大笑起来,笑完他才轻叹到“鸽子,鸽子,您拥有真知之眼啊。”
江鸽子鄙夷的哼了一声,他就知道。这家伙算是摸到了
这个世界,就只有鸽子最懂我了。
俞东池笑眯眯的看着江鸽子。
一直看到门外的周松淳说“陛下,您跟中州陛下的电视会议时间要到了。”
他就忽然探身,
一边跑他还一边愉快的说“开会,开会哦呦忙死了忙死了”
江鸽子愕然的摸着自己的额头。
这家伙
生活是怎么
就是一个一如往常的清晨,蒋增益他大哥蒋增旭如往昔一般的拾好自己。
他本地一贯五一尺的缎子老衫儿套着,老艺术家惯带的玳瑁边儿眼镜挂着,他来到客厅,家里做钟点的厨娘给他做了丰盛的早点。
牛肉饼,羊肉饼,粗麦粥,热牛奶外加一颗白水煮鸡蛋。
他揭开吊
他跟二弟终于赢了,老三到底出了母亲葬礼的一切费用。你说他是何苦呢哪次不是这样,闹也闹了,折腾完了还不是照样出钱儿
何苦呢
他吃了早点之后,又拿起放
一边喂他一边安排自己儿子说“蒋升啊,你爷他是今儿出狱吧那老头嘿没法说,你说他是何苦”
蒋升扒拉了几口饭,掰着指头一算点点头道“恩,今天出来。”
蒋增旭喂了鸟儿,拍拍手回到卧室,没一会他拿出一叠钞票递给儿子说“你给你爷置办一些体面衣裳,没得让他穿那些晦气衣裳来咱屋住,咱可是新房对了,带他先去老公司门口堂子好好搓搓泥儿,再带他老宿舍附近转转,遇到熟人嘴巴甜点,知道该怎么说吧”
蒋升接过钞票捻捻厚度,笑着揣兜里点头“知道,您不去么”
蒋增旭这会倒是苦笑了“我我去我去做什么老头儿恨死我了我去也是找骂去我吃多了我送上去给他骂
呵你去吧,他最喜欢你,你劝劝他,说来说去都是一家人,何必呢他能花几个钱儿赶紧写了委托书一切好说。要是他害怕我们不给他养老,你就说,你三叔随便蹦蹦掉的都是大块的碎银子,最重要啊他得利利索索的住
蒋升抿嘴,他本想说那我爷要是跟三叔住呢
可看到父亲那张得意的脸,他到底也就什么都没说,他探手摸着口袋里的钞票,觉着这得有最少十贯钱儿。爷爷那人他最了解,他也不挑拣,给什么吃什么,穿一般的衣裳就够了
就这样,父子俩商议好行程,又一起出了门。
等到她吐完,她就打开屋门跟隔壁厨娘开始八卦主家刚才的那些话。
最后,楼道满是听热闹的街坊就一起开始谴责,吐吐沫。
哦呦卑鄙无耻了。
蒋增旭是想去他熟稔的律师先生那边的,他想好了,等到遗产到手,他跟老二还有两个妹妹有的扯皮呢,他得先下手。
他老爹是无论如何都要扣
有关这一点,他还是有经验的。
他
司机问了好,才刚
司机猛的一停车。
蒋增旭惯性的整个大脸撞到了前面,他咬破了嘴唇,满嘴血的怒骂到“你,你你有病吧你怎么开车的”
他觉着嘴巴剧痛,一抹又一手血,就立刻又大喊起来“你,你你看我都出血了。”
那位司机却扭过头,上下又认真打量了他一番说“你不认识我”
蒋增旭看着这张年轻的面孔,他心想,我没欠这家伙钱儿吧这是谁啊
赵锦琴女士证明采访的事主,从头至尾就是蒋增益,至于蒋增旭,人家没给他说话的权利。
不知道
他话没说完,那年轻司机却下了车子,打开后座的门儿对他一脸鄙夷的说到“下去”
蒋增旭一脸蒙的问“什什么”
“从我车上滚下去你这个下做东西”
司机看他满面无辜的样子就来气,就是这个老缺x,他可真是丢了常辉郡,老端氏公司祖上十八代祖宗的脸面。
别人不认识他,
人小琴姐说的没错,这世上有些人是不知道错的,这不怪他们,他们只是没有教养,没道德罢了
他伸出手一把揪出蒋增旭,将他甩到地上还对着他老脸吐了一口吐沫,司机上车奔着洗车行就去了。
这一大早的真是晦气,好不容易上客人了,却是这么个东西。
蒋增旭气急败坏的爬起来,他要去报警,必须报警他跟那小子没完。
可他却不知道,
而他媳妇正从附近小公园的枯叶垃圾,破鞋拔子中往家狂奔他的二弟夫妇,他的妹妹们他们都
九州人自古直接,脾性向来彪悍,遇到这样的缺德玩意儿,留着一起尾年上席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