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人走后, 贾赦
邢夫人
“我没事, 你少失惊打怪的。”他嗔了邢夫人一句。可是纪太医仍细细给他诊了脉,才对着邢夫人道“国公爷也是有年岁的人了。近日又着实操劳了些, 内里确实亏了些。等我开上幅方子,夫人好好让人给国公爷煎了, 按时服上十来天, 就不碍了。”
纪太医自那年跟了贾赦, 就是回京也每日只
倒是贾赦起了谈兴, 问起纪太医教学生之事“要我说,你还是开个专门教医术的书院才好。毕竟我府里能找的人有限, 资质更是参差不齐。”
纪太医偶尔也与贾赦就此事讨论一番,
“国公爷也知道, 平亲王办那个专门教人各种做工之法的书院, 所费几何。想我不过一介小小太医,纵有心气,也负担不起呀。”
贾赦听了倒松了口气,他原来也与纪太医说过,只是人家一直语焉不详,还以为是有什么不传之密,不愿意广门徒,原来竟是让钱闹的。
“你不早说,”贾赦点了点纪太医“我还以为是你师门规矩,不愿意教给别人呢。只为钱的事,那还算是什么事。我手里虽然不多,一个办书院的宅子还是给得起的。别的事,我再与皇上和太医院参详。”
就是说,今后纪太医办这座书院,不是他的个人行为,而仍能算是为朝庭做事。如此纪太医就不必辞了身上官职,少了好些后顾之忧。
纪太医能不知道贾赦是为他着想,连忙相谢。谁知人贾赦却道“张老太爷之事,让我吓着了。说来老人家也是年轻时累得狠了,要是当日有医者能心为他调理一下,定不会如此。”
见纪太医点头赞同,又道“这还是为官之人,百姓又如何呢所以我想着你办个专教医术的书院,好多些医者,百姓能少些苦痛。”
那个忧国忧民的国公爷,又高高地站到了纪太医的面前,引领起他前进的方向了。纪太医一躬到地“学生定不负国公之望。”自此要对贾赦执弟子礼。
等贾赦将与纪太医的对话说与皇帝后,得到了大力赞同。人家皇帝与他想的又不同,人家是想着,要是医者多了,那百姓早夭的、英年早逝的就会少,说不定人口就能进一步繁衍,国力可不就强了赞成,必须赞成。
不过此事即得了皇帝同意,贾赦也不再插手,只每日上大明宫见太上皇。只是大明宫里已经四处药香,闻得人几有窒息之感。
生老病死,任是再大的权势也无法抵挡。感叹一下,对着昏睡的太上皇,继续
回想自己穿越而来,虽然翅膀弱小,可也算是小小地改变了这个世界。至少贾家直到聪聪一代,可保无虞,至于再多的,他又没见过,皇朝都能更迭,何况一个小小的贾家。
看看那些女儿们,除了几个实
再说对这个国家来说,他把那些后几百年的东西都苏了出来,只要不出汉奸,不再闭关锁国,这个国家可以一直领先下去,他的儿孙们完全可以
可是这样日日劳碌的日子,不是他想过的。他就算已经做不了有钱任性的纨绔了岁数太大了,要做只是老没正经,可还有时间为自己活几日。
将目光转向太上皇,他又有些不忍,这个老人有私心,有利用,这些他都能感觉得到。可是让他更能感觉得到的,是老人对他的包容与疼爱。尤其是他刚穿越而来那两年,这老人为他算是费了心力。
贾赦叹一口气。劝自己也不差这几日,还是好生送这位老人一程,也算是善始善终了。
别人哪知道他心里的念头,就他刚才那几个举动,已经把也来看视太上皇的皇帝与忠顺感动得够呛。
“现
皇帝点点头,也不回话,与忠顺一起进到太上皇身前。只是太上皇多日不醒,就是皇帝来了也没有什么反应。
皇帝拍拍贾赦的肩膀“守夜自有宫人,你不必亲力亲为。再说纪太医不是还让你吃药呢”
贾赦苦笑一下“反正这屋里都是药味,也不差我的那点,就
正说着,有宫人惊喜地叫了一声“太上皇,您醒了”
大家都是一喜,齐齐向太上皇看去。可不是,老人正睁大眼睛,仔细地打量着床前的三人。看了又看,太上皇脸上带了笑,对三人吐出一句“我知足了。”合眼而逝。
宫内哭成一片。贾赦更是一脸茫然。他没想到自己一语成谶,太上皇还真的醒了,可是偏只醒了那一下,就再也没张开眼。
皇帝与忠顺之悲,自是不用多说。虽人常说天家无情,可是太上皇对他们也算是仁至义,尤其是最后一句“知足”,更让二人觉得自己来得是时候,不会
皇帝忙着举哀,忠顺悄悄地把贾赦拉到一边“你快醒醒,一会众大臣也该来了,好歹你也去拾拾。”
贾赦看看还
忠顺只当他要回府里换衣服,想他这些天先是送走了张老太爷,又送走了太上皇,二人都是对他极疼爱的,伤心
贾赦只冲他皱下眉头,好象要说什么,终是只说“我走了。”
忠顺已经回过头去继续与皇帝举哀。
谁知到了宫门将下钥的时候,有小内侍拿着包袱进来,说是鼎国公府送来的,怕国公爷
皇帝四顾,没
忠顺这才想起“父皇的事儿刚出来的时候,我见他如迷了一般,劝了他两句,让他回去换换衣服,明日别误了哭临。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没到府不然他们府上不会送了衣服进来。”
皇帝也有些急“你即见他有些迷了,怎么也不叫人跟着他”
忠顺也急道“当时我也是痛迷了心,哪还顾得这个。再说他们府里不是一向有下人
皇帝就道“那是平日,可他都进宫几日了,还能让人老等着不成他走前可说了什么”
忠顺想想,脸色大变“他只就,没他什么事儿了,他走了。”还是说了两遍。
“先让锦衣卫找找,贾琏与他舅舅一起送张老太爷灵柩去了,他府里先不忙着说。”皇帝急急地让人叫陈冗过来,安排他找人。
陈冗也吓了一跳,这个国公爷他接触了几次,不是照顾不好自己的人。可是现
皇帝与忠顺,一面安排着太上皇移灵、守夜之事,一面等着陈冗的消息。等平亲王过来的时候,
忠顺无法,只好把贾赦暂时不见的事情对他说了。谁知平亲王并不着急“说不定父亲是去北禅寺了。上次父亲从宫里出去,就自己直接去了北禅寺,怕是这次也是如此。”
有道理毕竟那里还有太子的牌位
已经入夜,风声渐起,就算是
只是当前跪着的忠顺王爷,时时看向殿外,好象是
“没有怎么会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