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围场已经是下午, 安营扎寨略作休息, 就到了晚上,草原上亮起一堆又一堆的篝火, 载歌载舞, 热闹非凡。
第二日方是正式行猎,祭天祈平安之后才能开始,皇帝好道, 对这些仪式向来不肯马虎。
祭过天之后, 皇帝和颜悦色地看着马背上的陆夷光和昭仁公主, “玩归玩, 安全为上。”
昭仁公主笑盈盈道, “父皇放心, 那么多侍卫
皇帝看向陆夷光, 陆夷光抿了抿唇, “父皇放心。”其实半个月前她就改口了,都搬进西苑一个多月,皇帝对她也着实无微不至,再别扭着显得她多矫情似的。可这舅舅变成皇帝, 陆夷光还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不自
皇帝龙颜大悦, “去吧。”
陆夷光和昭仁公主便驱马离开, 陆夷光特意拐到陆徵和南康长公主面前问了安。
南康长公主叮嘱几声, 目送她离开。她早就不参加这些狩猎活动了, 每每都是和贵妇们坐
“阿萝这孩子可真贴心,哪像我们家那丫头,一听可以走了,撒开蹄子就没影了。”文怡长公主笑着对南康长公主说道,心里羡慕的不行,南康替皇帝养女儿,还是个得宠的女儿,地位更加稳固了。同是长公主,她怎么就没这运气。这些年陆徵步步高升,想来也有这份香火情的缘故。
南康长公主通体舒畅,“敏儿这是急着去打好东西孝敬你。”
这厢社交互吹,那厢昭仁公主嘲笑陆夷光,“你怎么跟个没断奶的娃娃似的。”腻歪,看得她都腻歪了。
陆夷光白她一眼,“你那是身
“要不要说的这么可怜,你那公主府离着南康姑姑的府邸也就半里路,抬抬脚就到的距离,这么舍不得,干脆早点嫁得了。”昭仁公主忽然高深莫测一笑,“我给你出个主意,让你可以每天光明正大的见南康姑姑,住
陆夷光摆出洗耳恭听姿态,才不信她能想到什么好主意。
“
陆夷光瞪圆了眼睛,傻了片刻,没好气道,“你能不能靠点谱”
昭仁公主砸吧了下嘴,“怎么不靠谱了,
“那是当然,你说满京城谁比得上。”陆夷光抬了抬下巴,“但是”
“那不就得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嘛”昭仁公主截过话头,她兴奋的击了击掌,觉得自己简直太聪明了,“什么婆媳问题都没了,你还能恢复以前的生活,多好啊”
竟然觉得她说的好有道理,陆夷光打了个哆嗦,重重一拍头顶,昭仁犯蠢,她也跟着犯蠢,有个鬼道理 ,这不成了。
昭仁公主得意,“心不心动,你要不好意思说,我来跟父皇说。”
听她越说越不像话了,陆夷光冲着昭仁公主甩了下鞭子,“你再胡说八道,我撕了你的嘴。”
昭仁公主往后仰了仰,“哪里胡说八道了,表哥表妹,天生一对。”还故意对了对手指。
“闭嘴吧你。”陆夷急败坏。
见她羞恼,昭仁公主越
陆夷光抬头一看,果见陆见深骑着马不紧不慢的过来。
陆夷光瞪一眼昭仁公主,“再乱说话,小声我往你被窝里放老鼠”
被恶心到的昭仁公主龇了龇牙,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鼠。
走近一些的陆见深见了礼,然后无奈的望着陆夷光,“莫要
“嗯嗯,再不会了。”陆夷光挠挠脸,她都是被昭仁那张嘴逼得,想起昭仁公主,陆夷光隐晦地又瞪了她一眼,不许她乱开玩笑。
昭仁公主做了个缝上嘴的动作。
陆夷光心里一松,就听见陆见深笑问,“这是有小秘密不能让我知道。”
“姑娘家的小秘密。”不给昭仁公主抢话的机会,陆夷光快速说道。
陆见深看看她,没有追问,转移话题,“打算去哪边打猎”
陆夷光随便点了一个方向,“东边吧,紫气东来有好运。”
陆见深自然而然的跟着她走了。
昭仁公主虽然之前闹得欢,不过这会儿乖得很,她只是开玩笑,可不是真有那个意思。陆见深和阿萝可不是一般的表兄妹,哪能一概而论。
落后几步的昭仁公主望望前面说着话的两人,不是亲兄妹胜似亲兄妹。说句心里话,打小她就羡慕阿萝,有三个兄长疼着宠着,哪像她,兄长一把却都陌生的像客人。
昭仁公主正有感而
“咄”斜飞过来的箭射向草丛的野兔,却只擦过后腿,受伤的野兔拔腿狂奔。
补第二箭的宁王再次射空,牵了牵嘴角。
陆夷光强按下补一箭的冲动,太打脸了。心灵手巧的宁王殿下擅长做陷阱擅长编渔网,打猎这种体力活还是交给其他人吧。
陆夷光几个善解人意,架不住林子大了有愣头青。
陆夷光侧目,哪个二百五
“总算开张了”二百五兴奋大叫。
一听这声音,陆夷光顿悟,怪不得呢
百步外的符骥打马靠近,才
笑得真碍眼,陆夷光笑得不怀好意,“宁王的。”
“嘎”符骥笑不出来了,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鹅,他僵硬的扭头看向宁王。
宁王神色如常,“箭术不,见笑了。”
符骥符骥恨不得时光倒流,让你显摆,让你嘴快。
陆夷光幸灾乐祸,笑逐颜开。
“小侯爷十箭九空,这是把好运都用
符骥立马顺着台阶下,“我总算是时来运转。”感激的小眼神不要钱似的撒向萧玉锵。
陆夷光奇怪,一个是京城纨绔界的杠把子,一个是将二代的风流人物。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人怎么凑一块了。
这就是陆夷光孤陋寡闻了,这两个月她被自己的身世弄得无暇顾及外面的消息。所以不知道符骥被顺阳长公主塞到锦衣卫,儿子老大不小了,再这么游手好闲下去也不好,不管怎么样,先弄个差事,这般议亲的时候也体面些。而萧玉锵去年被当做人质留
打了个哈哈糊弄过去,萧玉锵以及符骥翻身下马,近前请安。
宁王颔首示意,“萧佥事骥表弟,不必多礼。”
话音刚落,宁王垮下的马突然嘶鸣一声,抬起前半身,扬起的马蹄踹中侧前方昭仁公主身下的枣红马。
“啊”昭仁公主失声尖叫。
侍卫飞扑过去欲护主,却不如站
眼见着宁王将要摔下,若是被马蹄踩到凶多吉少。靠得最近的陆夷光马鞭一扬,一寸长一寸强,马鞭比侍卫更先抵达,缠住宁王之后,往左边一甩,她想甩给护卫,不想正
陆见深飞身接住砸过来的宁王,两眼焦急地望着陆夷光。
陆夷光避开横冲直撞的惊马,见宁王安安全全的站
被陆见深扶着稳住身形的宁王的表情一言难,果然应该习武的。
陆见深默默松开手,把位置让给心急如焚的侍卫,自己则走向陆夷光,“快下来。”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万一有人放冷箭,站得越高越容易被打成靶子。
这会儿功夫,侍卫已经集结成圈,将众人护
陆夷光搭着陆见深的手跳下马,正要去慰问昭仁公主,就见昭仁气势汹汹地一巴掌甩
一巴掌不够,她还暴躁地踹了一脚。
萧玉锵惊慌失措地连连后退,脸红的能滴血。
陆夷光眨巴眨巴眼,臭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