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疼好疼”
“哇哇呜”
产房外,产妇的惨叫声跟婴儿的啼哭声，时不时地传入江明澈的耳里。
心脏紧张到近乎痉挛。
他紧紧地咬着下唇。
“好痛，医生，我不生了,医生”
倏地,江明澈猛地拽住陆衡的胳膊,“陆衡,你听见喊声没这是不是我”
陆衡“不是澄澄姐的声音。”
江明澈唇色泛白，“不是吗你确定”
江明澈拿下他拽住胳膊的手,放
他看着江明澈道“我确定,不是澄澄姐的声音。澈澈,你太紧张了。”
一直盯着产房门口,
他踱步至岳父江怀钧的身边,小声地对岳父道“爸,你能不能让澈澈稍微安静一点他,他这么咋咋呼呼地,我紧张得胃都有点抽痛。”
喻启延跟江澄澄两人，
现
走廊上,
有小宝宝刚出生,打电话跟家里人报喜的。
还有的跟江澄澄一样，进去很长时间,依然没有从产房里出来,
走廊上有点吵。
江怀钧跟女婿喻启延就
江明澈跟陆衡两个人
喻启延“”
爸，我谢谢您。
喻爸爸横了儿子一眼“就你话多。你自己紧张，干嘛赖澈澈。”
江怀钧一听，知道自己刚才传错话了，“怪我，启延也不是这个意思。澈澈是有点紧张得过了头，我也被他弄得紧张兮兮的。启延这句话说得也没错。”
喻爸爸不赞同地道“话不是这么说的。澄澄生孩子，澈澈这个当弟弟的关心、紧张，这只能说明澈澈是个好孩子。”
喻启延“对，是我自己紧张。我错了，澈澈，姐夫跟你道个”
喻启延这会儿紧张得要命，生怕两个爸爸因为这事儿起争执，赶紧转过头，向“好孩子”江明澈道歉，结果
澈澈是真的比他还紧张，可能都没注意听刚才岳父说了什么，一双眼睛直愣愣地盯着产房的方向，脸色都惨白惨白的。
江明澈的确很紧张。
他刚才听见他爸朝他喊话了，只是因为太过紧张，话从他耳朵进去就出来了，他压
根没把这事放心上。
一门心思都
江明澈也没注意他姐夫
喻启延点点头。
嗯。
他看出来了
现
其他人跟澈澈说话好像都自动被屏蔽了，都没见澈澈回应。
喻妈妈听见陆衡的回话，有些困惑地看着江明澈跟陆衡两人。
心里头有一种说不出的奇怪。
一开始，她以为澈澈的同学就是陪澈澈来医院探望澄澄，马上就会走。
结果这位同学挺热心的，不但没走，反而留了下来。
对方跟澈澈好像关系特别好的样子。
刚才澈澈紧张，也是这位同学安慰澈澈，刚刚还替澈澈回话。
男孩子之间感情好的，她也见过。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澈澈跟这个男孩子好像有哪里不对劲，有点亲近过了头。
哪有同学姐姐生孩子，父母都
不过怀钧跟秀纭两个人都没什么反应。
嗯
可能是她多想了。
“秀纭，这澄澄这都进去这么长时间了怎么”
紧张的情绪像是会传染，江怀钧原本挺淡定，他知道生孩子一时半会儿地不会那么快。
这都过了十一点，距离女儿江澄澄推进产房都好几个小时，跟江澄澄一同进去的两个产妇孩子都生了，被护士给抱出来，刚才人家家属都已经走了，江怀钧这才开始感到紧张。
章秀纭“生孩子的事本来就说不准。人家是一胎，会快一点。护士既然没出来，就说明澄澄没事，澄澄是头胎，宫口开得慢。”
几个人里头，章秀纭反而是最为镇静的，就连喻父、喻母神情也透着紧张。
十一点一过，走廊上等待的家属就少了不少。
章秀纭对儿子江明澈道“时间不早了，你姐现
陆衡敏锐地注意到，章秀纭说得是“我们”。
陆衡跟江父、江母的接触并不算多，令他动容的是，无论是澈澈出柜前，还是出柜后，两位长辈对他的态度始终没有变过。
哪怕他们两个人到现
甚至可能澈澈的爸妈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们
如果是平时，江明澈可能会注意到母亲话里的细节，不过
他现
章秀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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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已，章秀纭只得把话给挑明“你自己不累，陆衡呢他
江明澈被他妈这么一提醒，才猛地意识到他光顾着紧张，都忘记问陆衡累不累了。
眼底闪过一丝懊恼，江明澈转过头，去看陆衡。
江明澈追问道“真的不困你要是困了，我就陪你先回去。”
他自己再打车过来，也是很方便的。
陆衡“不困。我陪你一起。”
“妈，陆衡说他不困，您不知道，陆衡力充沛着呢，他不管多晚睡，第一天都还能一大早起来晨跑。您不用考虑他。”
江明澈这么说完全是为了宽妈妈的心。
再一个他私心也不想陆衡先回去，有陆衡
听
只觉得儿子怎么这么不知道“体贴人”。
什么叫她不用替陆衡考虑
这是她考不考虑的事情么
人家陆衡毕竟没这义务陪着他们这么等着。
何况，这产房外又比不得其他地方，又吵，又没得休息。
怎么可能不困
澈澈这么缺心眼，也不知道疼人。
不知道陆衡看上这傻孩子哪儿了
另一方面，对陆衡的好感难免又添了一点。
八月，盛夏。
天亮得早。
五点多，天色就开始慢慢变亮。
同一个产房，又有孩子被护士抱出，唯有江澄澄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喻启延问过护士，护士只说一切顺利。
一切顺利，只是没见着孩子，也没见着老婆，一晚上下来，人都憔悴了不少。
江明澈也陪着一起
“妈，生孩子都得这么长时间的吗”
“头胎会慢一点，一胎会相对快很多。”
“但是之前被推出来的产妇，好像也是第一次生宝宝，为什么她就那么快”
“妈，天都快亮了。怎么姐还没出来
“妈。您说姐她”
章秀纭起初还耐着性子回答他，她年纪大了，熬了一晚上，无论是身体还是神，都有点累，实
江明澈现
江怀钧看了妻子一眼，一副
“我就知道”的表情。
除非澈澈自己想去吃早餐，要不然哪里劝得动。
从小到大，澈澈脾气不要太倔。
就不是一个轻易听劝的主。
章秀纭浅叹了口气。
陆衡“我饿了。”
江明澈将信将疑“真的”
“嗯。之前没好意思说。”
江明澈“”
江明澈是打死不信陆衡的字典里能有“不好意思”这四个字，考虑到长辈们都
江明澈“我带你去吃早餐。”
“谢谢澈哥。”
“谢”
江明澈刚习惯性地想说“谢屁”，考虑到他爸妈还有他姐夫的爸妈都
他转过头，对爸妈道“妈，爸，那我先带陆衡去吃早餐”
章秀纭跟江怀钧这会儿都挺愣神。
他们看陆衡跟澈澈相处的情形，以为陆衡是对澈澈言听计从的那个。
现
陆衡拿捏澈澈也挺有一套的。
章秀纭点点头。
江怀钧这是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去吧，去吧。”
澈澈待
陆衡礼貌地问道“叔叔阿姨，启延哥，你们要不要吃点什么我跟澈澈给你们带”
他这句话，不止问的江怀钧、章秀纭夫妻两人，也是看的喻父、喻母以及喻启延问的。
章秀纭注意到，她的两位亲家明显露出意外跟赞叹的神色。
这年头，像是陆衡这样，有礼节，进退有度的孩子确实不多。
她笑了笑，温声道“不用。你跟澈澈去吃就行。我们再稍微等一等，如果迟点里头还是没动静，我跟你叔叔再和你喻伯父、伯母一起去吃早餐。”
“那好，那我就跟澈澈先去吃早餐了。”
“嗯。你们去吧。”
江明澈带着陆衡，一起去吃了早餐。
回来的第一时间，江明澈一看见他爸妈，还有他姐夫，跟他姐夫的爸妈都
两家的长辈脸上有着不同程度的倦色。
陆衡对喻启延道“启延哥，要不你带两位叔叔阿姨先去吃点东西这里我跟澈澈守着。一有情况，我们就给你打电话”
“我不能走开，万一澄澄里头有什么事爸妈，要不你们先去吃早餐”
喻启延要坚持留下来，让两家的长辈先去用早餐。
过了一晚上，大家的确也都很累了，肚子饿得血糖也都有点低，也就听从喻启延的意见，一起去吃早餐。
走廊上不止他们这一拨家属，座位却很有限。
之前大家都是轮流坐。
长辈们一走，走廊上
的座位也就空了出来。
陆衡牵着江明澈的手
江明澈摇了摇头“我不困。你困么”
陆衡思索片刻“说实话么”
江明澈听笑了，他抬手，捏住陆衡的一边脸颊，“我爸妈这会儿又都不
这个点，走廊外的家属们也困倦到了极点，大家要么都靠着椅子
陆衡握住他捏自己脸颊的那只手，脸颊蹭了蹭江明澈的手心，“是有点累。不过我的心情跟你一样，紧张占据了大半，反而感觉不到其他的情绪。只是闭着眼稍微休息一下会比较好，人会舒服一点。”
江明澈想了想，是个道理，“那我们相互靠着休息一会儿。”
陆衡“好。”
陆衡替江明澈把他羽绒服的帽子给戴上，以免他等会儿睡着了，感冒。
两个人脑袋抵着脑袋，闭着眼，打算稍微眯一会儿。
喻启延“”
走廊的灯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亮了
噢，是他
赶
江明澈抬起脑袋，应了一声“好。”
江明澈嘴里头说着不困。
跟陆衡脑袋跟脑袋挨一起没多久后，不知不觉就有了睡意。
“江澄澄的家属，江澄澄的家属
江明澈都快睡着了，听见“江澄澄”三个字，他立即睁开了眼睛，猛地坐直身体。
他疾步朝护士走过去“我，我是她弟江澄澄是我姐。”
护士怀里抱着裹
“我姐夫应该还
江明澈几乎是颤抖着，
他的视线不自觉地被护士里抱着的小生物所吸引，愣愣地问道“我姐这是生了吗”
“啊。这样啊。那行吧，那你赶紧打电话联系其他家属。来，孩子先交给你。是个女孩，要抱好喔。”
江明澈一脸懵“啊”
他一双眼睛瞪得老大，“我我来抱她吗”
护士“你不想抱吗”
江明澈求助地看向陆衡。
陆衡往后退了退。
江明澈“”
陆衡往后退的同时，不忘替江明澈解释道“他应该是不敢。我们都没抱过孩子。”
江明澈
“没关系的，新生儿很好抱的。你先把两
只手伸出来，呐，就是这样，只要抱着就可以了。”
江明澈伸出双臂，他的手怀里被塞进一个温温软软的小东西。
他的身体瞬间变成一座雕塑，动也不敢动。
啊啊啊
新生儿为什么这么小啊
抱
章秀纭跟江怀钧一行人吃了早餐，往回走。
四人还
要不然产妇也太辛苦了。
江明澈先是听见他爸妈说话的声音，还没看见人，就大声喊“妈，妈，爸，快，快，我姐生了”
四人听说生了，赶忙停止了交谈，加快了脚步。
“妈，姐姐的孩子快，快”
江明澈一看见他妈的身影，就跟见了救星一样，喊他妈赶紧过来。
章秀纭走近，听见儿子的话，顿时哭笑不得“你这孩子，什么叫姐姐的孩子。那是你外甥”
陆衡“澈澈是太紧张了。从刚才到现
喻父、喻母连忙道“辛苦、辛苦。”
喻母“来，给我，我来抱吧。”
江明澈不敢动，喻母从江明澈怀里接过的孩子。
喻父不高兴地问道“怎么没看见启延”
陆衡解释道“启延哥出去买咖啡去了，马上就回来。”
原来，喻启延去完洗手间之后，有点犯困，就去楼下买了咖啡。
他
已经第一时间往回赶。
江怀钧凑过脑袋，低头看小宝贝。
章秀纭问儿子“你姐呢你姐一切情况都还好吗”
江明澈心说，糟糕，他当时只顾着紧张，都忘记护士把孩子交到他手里以后都说什么了。
“护士好像说姐的情况挺好的”
其实护士还说了别的，江明澈太紧张，没留意听。
陆衡替他补充完整“嗯，护士是这么说的。就是澄澄姐现
听说江澄澄一切都好，大家这才松了口气。
江怀钧低头碰碰孩子的小手手，问江明澈跟陆衡两人“是男孩还是女孩啊”
闻言，原本低头
只是“是男孩还是女孩”这话，从他们嘴里问出来，哪怕没别的意思，总归是不妥。
喻母把孩子接过去之后，江明澈身上的封印总算解除。
他高兴地道“是个小公主。”
喻启延去买了杯咖啡，就错过跟自己宝贝女儿的第一次见面。
懊悔得都快哭了。
产妇还要两个小时左右才能从产
房出来，除了喻启延坚持留
江明澈知道他姐夫因为没能成为第一个抱小宝宝而懊恼，这回就没有陪着他姐夫一起
回头万一他姐出来，结果他姐夫又不巧离开，等外头的是他跟陆衡，那他姐夫估计要郁闷得吐血，也就跟着长辈们一起先回了普通病房。
“哎呀，我们夏天长得可真好看。”
“是呢。看这双大眼睛，多漂亮啊。”
“头
“都说外甥多像舅，要是我们的小夏天长得像妈妈，还有舅舅一样好看，才好呢。”
预产期是
江明澈得知是个女孩，心里头都暗自替小宝宝松了口气。
夏天可比西瓜强多了
几个长辈围着小夏天一直
江明澈“”
要不是他从护士怀里接过的孩子，他就真信了。
小夏天身上还有点皮没褪干净的小黑团子，实
至于眼睛
睁开过么
反正他每次去看小床上的小夏天，都是闭着眼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江澄澄被从产房推回普通病房。
江澄澄是坐
她身上穿着的浅绿条纹长裙的裙摆上全是血渍，嘴唇被咬破，唇瓣上点点都是血痕，整个人看上去格外地虚弱。
江澄澄被喻启延抱着，小心翼翼地放到病床上。
从小到大，江明澈都是被他姐给血脉压制，
他从来没见过他姐有这么虚弱地一面。
他以前是听说，女性生孩子，都得从鬼门关走一遭，可这回第一次这么直观地感受女性生孩子有多辛苦。
普通人一晚上没睡都很容易没神，他姐却
眼圈微红，江明澈低头跟大家说了一声“我去下洗手间。”
病房里有洗手间，江明澈却没有用病房里的那一个。
他跑去外面的洗手间。
陆衡跟
江明澈进了洗手间后，用冷水洗了下脸。
他从洗手间走出，就看见等
他的眼睛红红的，陆衡一看，就知道怎么一回事。
陆衡什么都没说，只是
江明澈脑袋抵
不用历经生育这个生死大劫。
陆衡“唔，如果我们两个人之间有一
个人会生，那大肚子的应该也不会是我”
毕竟澈澈才是被播种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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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
江明澈脸颊瞬间涨红，他抬起脸，眼露凶光“你特么找打是吧”
陆衡凑近他的耳畔“晚上回去再打。”
江明澈耳朵充血。
真的很想揍人
医院里不需要留这么多人照顾。
两家人商量了一下。
章秀纭的意思是，喻父、喻母先回去休息，反正启延已经
等到澄澄神恢复一些，换启延回去，到时候喻母再过来陪。
至于他们一家，稍微再坐一坐，也就先回去休息了，大家没必要这么熬着。
等澄澄跟宝宝回家，还需要更多的力。
一开始，喻父、喻母并不同意亲家的提议，哪有亲家还没走，他们先回去休息的道理。
后来还是被章秀纭所说服，这个时候，的确养足神，照顾产妇跟婴儿比较重要。
再一个，有启延留这照顾，他们也放心。
“陆衡这孩子，挺好的。待人有礼有节，对澈澈好，性子也稳，就跟定海神针一样，不管
送亲家到电梯口，回病房途中，章秀纭低声地对丈夫感叹地道。
江怀钧双手放后头，哼了哼“再好有什么用他能生”
章秀纭横了他一眼“你也不能生啊，我不也跟你结婚了”
江怀钧急了，“那能一样么我是男的我不能生，你能生啊”
章秀纭淡淡地“喔”了一声，你的意思是，我要是不能生，你就不跟我结婚了。你跟我结婚，就是因为我可以给你生孩子”
江怀钧一着急就容易打磕巴“我，我是这个意思么你，你再说，我，我哭给你看了啊”
章秀纭娇嗔道“出息。都结婚多少年了还拿这个威胁我。”
江怀钧委屈巴巴地望着妻子。
章秀纭“你看，你娶我不是因为我能生孩子，我嫁给你，也不是因为你能生孩子对么
可见，孩子只是婚姻结的一个果子，但它不是两个人过日子的初始条件。两个人过日子，归根结底，还是得相互喜欢、情投意合。情字、合字，哪个不比能生孩子来得很重要
那么多有孩子的最后不也离了么”
“可，可他们都是男的啊。要是被亲戚们知道了，指不定背后怎么议论。”
说到底，江怀钧不同意江明澈跟陆衡
“日子是过给亲戚看的”
江怀钧叹一口气“日子是过给自己的没错，但是被人指指点点的滋味，总归不好受。”
章秀纭正色道“说真的，怀钧，我越看陆衡这孩子，越觉得
不错。唯一不好的，就是他俩现
就陆衡相貌、品性，要是跟澈澈两个人真能过一辈子，挺好的。”
“呵，你想得倒挺美美。就陆衡那个妈你觉得要是澈澈最后真跟他成了，他那个妈能给澈澈什么好脸色”
两人对视了一眼，不约一同地想起，初一那天，陆衡的母亲上门来的情形
何苑芝拎着礼品，说话客客气气。
“新年好，新年好。抱歉，大过年的，打扰两位了。我是陆衡的母亲。”
“啊，是陆太太，来，请进，请进。陆夫人”
管对于儿子的同学为什么会大年初一的来自己家这件事摸不着头脑，前去开门的江怀钧还是将人客气地给迎了进来。
“陆衡辛苦两位的照顾了，这是我特意从北城带的一些土特产，不值几个钱，还请两位下。”
这话听得江怀钧跟章秀纭夫妻一人更加一头雾水。
照顾
他们哪里有照顾过陆衡一共也就是留人家孩子吃过一顿饭而已。
江怀钧忙把礼物给递还回去“陆太太，您这也太客气了。说起照顾更是不敢当。这个礼物，您还是回去吧”
何苑芝笑着道“这不行。陆衡要是知道了，恐怕会怪我这个当母亲的怠慢了您一位，毕竟，我们两家，以后可是要当家人来处的。”
章秀纭一脸茫然“陆太太，您说的这句话，我不是很明白。”
何苑芝露出惊讶地神色“难道澈澈没从来没有跟两位提过，他
何苑芝的这句话，就跟一道惊雷一样，炸
章秀纭竭力镇静道“陆陆太太，您会不会是搞错了”澈澈，澈澈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是同性恋
何苑芝从包里，取出手机，她给章秀纭跟江怀钧夫妻两人看了一个视频。
是当初陆衡跟江明澈上江城热搜的那个视频。
章秀纭一眼就注意到了，儿子脖子上围的围巾，跟人家儿子是一对。
她的脸色陡然变得惨白。
“抱歉，我以为两位是知道的”
章秀纭跟江怀钧都不傻，哪里会不知道对方根本就是诚心的。
章秀纭勉强维持住基本的“礼貌”地请何苑芝离开。
江怀钧则是怒火攻心，大声喊着让何苑芝带着她的所谓的礼品，马上离开他家。
一时情绪太过激动，住了院。
“呵。现
江怀钧从妻子脸上的神情当中，就猜到，刚刚妻子是跟自己想一块去了。
章秀纭的确不喜欢陆衡的母亲，不过她这个人向来以事论事“我倒是觉得，有那样一个妈，陆衡还能这么。更加证明他的品性很好。”
江怀钧一脸的不可思议“老婆，陆衡是给你灌迷魂汤了啊”
“嘘”
章秀纭示意丈夫不要出声。
她刚刚好像听见小夏天
病房里，江明澈着急地
江澄澄没有被宝宝的哭声吵到，都是被弟弟给烦得不行“婴儿哭不是很正常吗”
见弟弟还
江明澈“我我”
江澄澄虚弱但语气仍然听得出火气“不然我自己来吗”
喻启延刚刚给妻子擦过身体。去洗手间倒水，听见妻子跟小舅子的争执，赶紧倒了水，手里头拿着空脸盆从洗手间走出。“我来了，我来了”
喻启延去待产包里，取出尿不湿。
他把孩子从小床里抱出。
小夏天真的拉臭臭了。
拉臭臭得用纸巾，再湿巾擦屁股，这屋子里头，没一个有经验的。
三个人手忙脚乱。
江明澈把孩子脏的尿不湿拿过去扔了，喻启延给宝宝擦屁股，陆衡帮着喻启延一起，把小夏天的尿不湿换上。
就这样，小夏天总算是更换了人生的第一片尿不湿。
江明澈抱着重新穿好衣服，总算不再臭烘烘的小夏天，“来，小夏天，谢谢爸爸。”
又抱着小夏天转向陆衡“呐，也谢谢舅妈。刚刚是舅妈给你换的尿不湿喔。”
陆衡“”
章秀纭推开病房的缝隙，偷偷地瞧了内屋内的情形，又悄悄地把病房的房门关上了。
澈澈跟陆衡帮忙照顾夏天，启延照顾澄澄，挺好的。
病房里。
陆衡低头看着小夏天，认真地纠正“叫大舅舅。”
“卧”
嗯，当着孩子的面，不能出口成脏。
江明澈及时住了口“凭什么啊你大我小”
陆衡想了个折中的办法“那都喊舅舅”
喻启延去洗手间洗了手，闻言，搭话道“这样的话，你们怎么知道夏天
江澄澄“”
距离小夏天能喊人还要好久好吗
真是服了这三个人。
“啊，陆衡，她眼睛睁开了，她眼睛睁开了。”
江明澈趁机教怀里的小夏天认人“来，小夏天，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你小舅舅。我才是你大舅。知道吗“
刚换过尿不湿，屁股干干爽爽的的小夏天睁着一乌溜溜的眼睛，似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