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库瓦罗最近渐渐感觉,巴利安并不适合小孩子成长。
总所周知,小孩子会不自觉地模仿大人,模仿周遭的一切。
而巴利安里根本没几个正常人,这就导致本就三观不全的卡特兰也逐渐长歪。
比如说,这天晚上。
晚饭结束之后,巴利安BOSS与干部们会直接在长长的橡木餐桌上开会。他们都是武斗派,开会也是三言两语十分简洁。
之所以在餐桌上开会,主要是因为想让Xanxus准时去往会议室根本不可能。
斯库瓦罗作为作战队长,也是负责事务最多的人。
“贝尔和玛蒙明天回来……老子月底请假,和之前一样。”
斯库瓦罗请假似乎有什么固定的原因。
正在心无旁骛吃着饭后小甜点的卡特兰猛然精神,竖起耳朵。
看Xanxus闭着眼,似乎要睡着的样子,斯库瓦罗走上前朝他嚷嚷:“老子到时候在国外,有列维随你使唤,别随随便便叫我回来,想吃什么自己找厨师,别太任性了。还有小鬼的训练,你也该插手了吧?之后要是……”
Xanxus就像一只伺机而动的老虎,猛地睁眼,揪住他的脑袋砸到桌上。
“啰嗦,垃圾鲛——”
整条长桌震了一瞬。
卡特兰本以为Xanxus不会同意斯库瓦罗请假,没想到Xanxus收回手之后竟然淡淡道:“准了,要是输了就别回来。”
被揪头发的斯库瓦罗自然和他吵了几句,又动手打起来。
他们两个人的打闹简直是固定戏码,大家也都习以为常,见怪不怪,收拾收拾就从餐厅走出来,免得被殃及池鱼。
卡特兰没走,他在一旁悄悄看着。
这可是顶级战斗现场教学!
他最近在练剑,这就是实战呢,还有Xanxus爸爸用火,他也是用火的,说不定什么能用上呢。
等两个人打完了,卡特兰就像拳击手的助理一样,忙前忙后地送上毛巾和冰水。
他好奇地询问Xanxus:“爸爸是怎么抓住斯比的?”
他张开自己的手,贴上Xanxus的手掌,他的手掌又白又小,和Xanxus的手掌对比十分明显。
他今天抓金毛的头时,总觉得抓不住,好像随时会滑掉一样。
Xanxus淡淡道:“抓头发。”
卡特兰看着斯库瓦罗的长发,恍然大悟。
后者气得青筋凸起,Xanxus嗤笑一声,甩掉被剑刺破的外套,揣兜走出展厅。
斯库瓦罗大手扣住卡特兰的脑袋,向卡特兰展示了不抓头发的另一种做法。
卡特兰一派乖巧,直接抱住他的脖子,赖在他怀里。
“既然Xanxus爸爸每次都抓你头发,斯比为什么不剪呢?”
斯库瓦罗不屑道:“你以为有几个人能抓到我?”
他目光落在自己的长发上。
“这是我和那个混蛋BOSS的约定。”
“约定?”卡特兰歪头。
“我和他约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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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成为十代首领之前,我不会剪头发,他也是一样。”
斯库瓦罗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因为这头长发还在就意味着他们没有成功,这不是什么值得兴高采烈的事。
“可是爸爸的头发并不长——”卡特兰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突然想起来,Xanxus被冰冻过八年。
Xanxus的头发虽然没有斯库瓦罗那么长,但也不算短,和他从九代爷爷那里看到的照片相比,已经长了很多。
卡特兰反应过来了,高兴地笑起来。
斯库瓦罗奇怪:“你高兴个什么劲?”
卡特兰笑着说:“因为爸爸也在遵守和斯比的约定呢。”
虽然大家打起来真的狠,但是关系还是很好的,大人们的世界真奇妙啊。
“哼,那是当然的。”斯库瓦罗咧开笑容,“老子可是斯贝尔比·斯库瓦罗。”
斯库瓦罗可不是列维那种类型的追随者,他有自己的骄傲,不会低声下气去讨好任何人,他赢得重视的办法很简单——实力。
卡特兰想到刚才的会议,可怜兮兮地说:“斯比月底不在家吗?”
“在北美找到了几个强者,老子要去挑战他们。”斯库瓦罗想到之后的对战,流露出兴奋的表情。
他十四岁单杀剑帝,早已是意大利响当当的强者,但他仍在不断强化自己,四处搜寻强敌。
只有变得更强,他才能继续追随Xanxus,他要让Xanxus欣慰当初选择了他。
卡特兰感觉到了他的决心,也收起了挽留的想法。
“我会在爸爸手下好好训练,等着斯比回来的!”
斯库瓦罗揪着卡特兰的小辫子:“我还有半个月才出去,你先过了我这关再说。”
Xanxus可不懂收手,也不会像他一样从基础训练慢慢来,他怕等自己回来的时候,这小鬼已经被烧成灰了。
还有,别以为他忘了这小鬼刚才兴致勃勃地和Xanxus在讨论什么。
臭小子,别和Xanxus学坏了。
卡特兰吭哧吭哧训练起来。
第二天学校,卡特兰深受斯库瓦罗启发。
这些人这么弱怎么能当他的属下呢?
训练,都给他去训练!
看他爸爸的下属多自觉!
可恶,好羡慕,他也想捡个斯比这样的下属!
中午的时候他带着赖恩和弗兰,跑去初中部看了看自己昨天刚捡的金毛狗狗。
雷奥尼德看起来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虽然身上还缠着绷带,但医生说他恢复力很强,很快就能好了。
他甚至还在帮医生递工具,教训那些在病床上还不老实的家伙。
医生连连赞叹:“真是个好孩子
(),下次找我给你开请假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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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无表情,眼神空茫,但并不是冷漠,而是呆。
“还记得我吗?”卡特兰叉腰看着他,紫色眼睛期待地眨巴。
雷奥尼德点点头。
卡特兰再一次问他:“你主人被我打跑转学了,你以后要跟着我吗?”
雷奥尼德的眼神中却露出了些许不解,他沉默着,过了一会儿,他疑惑地说:“为什么要问我?”
“诶?”
他垂下脑袋,重复着:“我任你处置。”
他迷茫的表情似乎在疑惑卡特兰为什么要过问他的意见。
“因为我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啊。”卡特兰也疑惑这有什么好问的。
就算是他的风纪委员会,他也没强迫别人加入,那些人都是在他询问的时候自愿加入的。
要是这个人不愿意,他就算把人拉进来也会跑掉,那他好没面子的。
赖恩在一旁看不下去,斜睨着金发少年。
“你这人没点个人主见吗?”
雷奥尼德没理他。
这么一看,他还是挺有主见的。
因为他只搭理卡特兰。
赖恩冷哼一声。
弗兰说:“是个憨憨呢。”
雷奥尼德看着卡特兰,就像第一次看到选择题那样茫然无措。
卡特兰见他这样,好奇道:“那你为什么要跟着那个人,听那个人的话啊。”
“是叔叔让我跟着他。”雷奥尼德说,“叔叔说他会给我们提供吃住,我只要听话就好。”
卡特兰继续刨根问底,总算搞明白他的情况了。
雷奥尼德出生于一个有些贫穷的俄罗斯家庭,在家里排行第三,上面有两位兄长,下面还有弟妹,是家里最不受关注的孩子。
因为家里贫穷,所以他们小小年纪就要帮家里做事,他也是其中之一。
父母让他做什么,他就去做,偶尔其他兄弟姐妹也会使唤他。
他不记得他们有没有征询过他的意见,他只知道自己听到命令去执行就行。
他不擅长动脑子,照着别人的话去做就可以放空大脑,对他来说也是件很轻松的事情。
有一天,他遵循父亲的命令,去接叔叔回家。
等他和叔叔回到家,他家已经被子弹打得破破烂烂,家里的东西翻得乱七八糟,父母和兄弟姐妹也全都死了。
他们从邻居们口中得知,是一伙-->>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俄罗斯Mafia找上门来,似乎是他哥哥不小心知道了什么秘密,以至于被灭口。
担心那些Mafia继续找过来,他叔叔搭上新认识的意大利女友,花了全部的积蓄,带着他一起来了意大利。
但是软饭吃了没多久,他叔叔被甩了。
叔侄两人被赶出来,找工作的时候和当地人产生了些冲突,他被小托马
()斯相中,叔叔就让他当了小托马斯的跟班。
之后就是小托马斯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包括昨天袭击卡特兰,也是小托马斯的指令。
“但我能感觉到,你后来不是放空大脑执行的命令,是凭借自身的意愿朝我攻击!”
雷奥尼德沉默下来。
是的,那时候的他意识到,自己无法赢过这个人。
对他来说,命令执行成功与否根本不重要,即使失败,生气的也只是小托马斯。小托马斯会打骂他,可那点力道对他来说根本不痛不痒,他毫不在意。
可他第一次感觉自己要输了。
雷奥尼德从没有输过,街区里的孩子都不是他的对手,来到意大利后,他也和一些成年人交手过,未尝一败。
他因自己的实力感到傲慢,他从没将谁放在眼里过。
他根本不在乎小托马斯。
但他不想输。
于是他的意识终于回到了大脑之中,他不再麻木地执行命令,而是凭借自己的意愿行动起来,他想打败卡特兰。
他体内那缓缓流淌的,和他一样木讷的血液仿佛刚刚苏醒,在体内驰骋,他第一次察觉到血液在皮下流动、沸腾。
他浑身滚烫,身体变得沉重,心跳加快,眼中紧紧盯着他的目标——那撮橙色火焰。
雷奥尼德看着眼前卡特兰,心里冒昧地想着:好小。
可就是这个像他投喂的流浪猫一样小小的男孩,雷厉风云地将他打败了。
现在,这个人出现在他面前,询问他的意愿。
雷奥尼德感到苦恼。
他皮下的血液又在缓慢流动,他不知道自己的意愿是什么。
跟着谁,对他来说有差别吗?
选不选择又有什么意义呢?
都任他处置了,为什么还要选呢?
就像明明答复了“随便”,结果硬要他说出一个明确答案一样。
选择困难症患者·雷奥尼德喉头发梗,他那不曾做过选择的大脑陷入无尽的苦恼之中,甚至希冀世界在此刻毁灭。
卡特兰最不耐烦了,见雷奥尼德半天不吭声,他气呼呼地说:“你再不回答,我就当你不乐意,以后不找你了。”
雷奥尼德突然有些慌了神。
他的答复竟然真的有作用吗?
这一瞬,雷奥尼德突然意识到,他心里其实已经做出了选择。
在卡特兰准备走出的时候,雷奥尼德终于憋出一个答案。
“愿意。”
一旦说出答案,那些苦恼瞬间消失。
雷奥尼德长长地舒了口气,连他拥有强大恢复力的强健身躯都感到一种元气大伤的虚弱。
这辈子做这一个选择就够了。
卡特兰一下子又高兴起来,扒拉起自己塞得满满当当的口袋,从中拿出一小包饼干,拆开喂他。
“我请你吃饼干,你要变得更厉害哦。张嘴,啊——”
雷奥尼德终于回到了舒适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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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傻愣愣地发出“啊——”的声音。
弗兰若无其事地走到卡特兰视野范围内。
卡特兰感觉到了他的情绪,也娴熟地塞了口饼干给他:“弗兰是我唯一的朋友,当然也有。”
身后的赖恩脸色扭曲。
可恶,为什么我没有饼干!弗兰也就算了,这个傻大个凭什么也有?明明是我先来!
可他说不出讨要的话。
他堂堂大少爷,要什么吃的没有,馋别人一块饼干,像话吗?
他瞪眼看着雷奥尼德。
这个傻大个居然吃了两块!
眼看着卡特兰袋子里的饼干逐渐见底,赖恩一张脸憋得透红,又不好意思说。
弗兰瞥了他一眼。
傲娇啊,活该。
卡特兰若有所感,忽然转过去,举着袋子问他:“你要吃吗?”
哈?吃剩下了才给我?
而且他们两个都能被喂,凭什么到了我这里就像丢垃圾一样?!
赖恩轻哼:“普通手工饼干而已,又不是什么新鲜东西。”
“不要吗?”卡特兰“哦”了一声收回来,嘀咕,“这几个小绵羊图案我觉得和你很像呢。”
顶着一头小卷毛的赖恩愣住。
是因为和自己像,所以特地留下来吗?
难道说……刚才给他们喂饼干也是为了保留下所有的小绵羊饼干?
赖恩突然感觉,这不是一袋剩饼干,而是一袋卡特兰为他精选出的饼干才对。
他劈手夺过那袋饼干,若无其事道:“我中午没吃饱,下午还有课,就拿这个垫垫吧。”
弗兰犀利评价:“傲娇卷毛。”
赖恩脸色涨红:“我才不是傲娇,我就是肚子饿!都怪卡特兰这个笨蛋,我帮他弄风纪委的章程才没吃饱。”
他在内政方面非常有自信,这两天一手揽过风纪委员会里的庶务,成了副委员长。
无辜中枪的卡特兰小辫子晃了晃:“我才不是笨蛋!”
唯独这一点,弗兰和赖恩达成一致。
“你就是笨蛋!”
卡特兰鼓起腮帮子抗议,他扭头,虎视眈眈地询问雷奥尼德:“你觉得我是笨蛋吗?”
雷奥尼德:什么?又要做选择题?
他憋了半天,选择闭上眼,安详躺回病床上。
几人打打闹闹,卡特兰突然提起:“放学后一起走吧,我今天想带你们回家见我爸爸和斯比他们!我家有好多好多好吃的!”
雷奥尼德觉得怎样都行,赖恩却紧张起来。
他回想起自己家招待客人的情形。
在重视家庭的意大利,被邀请到家里吃饭是非常重视的表现,说明他们之间关系深厚。
原来在卡特兰眼里,他们的友谊已经这么深重了吗?
他高兴之余也抱怨着:“你的邀请也太仓促了,我甚至
()没时间准备正装和礼物。”
穿着校服去?那也太随意了!
他听说卡特兰家里是暗杀部队(),
(),
他就是想一出是一出的性子。
放学后换衣服是没时间了,赖恩只能匆匆让司机把礼物带过来,然后就被卡特兰拽进巴利安的车里。
弗兰机智地选了副驾驶,剩下三个孩子挤在后排座。
幸好赖恩和卡特兰都小,雷奥尼斯也才14岁,后座还有不少间隙。
到了目的地,饶是心里有所准备,赖恩还是被面前散发着不详气息的城堡惊到了。
卡特兰就像小王子一样回到家,热情洋溢地喊着:“我回来啦。”
先是冒出一个戴着墨镜的妖娆男人扬声欢迎:“欢迎回来哦~小卡特兰~”
卡特兰称呼对方为路斯妈妈,很亲密地拥抱了一下。
然后又冒出一个头发超长气势凛冽的银发男人。
“斯比~”卡特兰甜甜地叫了起来。
赖恩有些紧张,他查过资料,知道这个人的名字,却还是嘴瓢说:“你好,斯比先生。”
卡特兰又对雷奥尼斯说:“打招呼。”
雷奥尼斯垂下脑袋,非常听话:“你好,斯比先生。”
斯库瓦罗下来是想看看卡特兰昨天说的狗狗,结果狗狗没看见,只看到两个穿校服的学生。
不过这个金毛……怎么狗里狗气的。
斯库瓦罗沉默。
“老子是斯贝尔比·斯库瓦罗,才不是斯比!”斯库瓦罗忍无可忍地纠正。
卡特兰点头:“就是就是,只有我能叫斯比!”
斯库瓦罗正打算收拾他,阴暗的通道里传来一阵渗人的笑声。
“嘻嘻嘻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