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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章 第55章保管。(正文……

    多数时候,自制力这种东西都很难在喻了了身上体现,及时行乐才是她的人生信条,开心就笑,喜欢就要,哪怕就只剩下一口气,也都得先把这口气用完了再说。

    至于后果什么的,会很严重吗?

    不知道,那就等事后再说。

    本来就心志不坚,又碰上男朋友的特殊期,不知道为什么整晚都在生气,莫名其妙问了一堆问题,还怎么哄都哄不好,搞得她只能一次次地拿自己献祭。

    所以这晚毫无意外,又折腾到天了亮。

    喻了了身体严重透支,连做梦都在低吟喘息,熟睡时翻了个身,又被浑身散架似的酸疼激起一阵闷痛,拧眉睁了下眼,隐约收录进一道意味不明的目光时,被面下细微的摩挲也变得具体。

    刚合上的眼睛又猝然睁大,无声对峙几秒,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应激地扑了过去!

    她强打着精神,一把捧住他的脸,从额头到下巴猛亲了十几口,用一种坚定的不能再坚定的语气说:“我喜欢你,只喜欢你,最喜欢你,超级无敌巨巨巨喜欢你!永远都不会腻,也绝对不可能变心——”

    一口气表玩八百句忠心后,才终于丧着脸,弱弱地切进正题:“所以我们先不来了好不好?不然我可能真的会没命喜欢你太长时间啊呜呜呜……”

    时霁眉梢轻挑,手掌伸出被面,捏了下她的后颈:“真的?”

    “真的真的!”喻了了用力点头,还是很警觉地压着人:“真的不能再真的那种真!”

    他笑得胸腔轻颤,又揉着脑袋把人摁在怀里:“饿么?”

    感觉到危机解除,她这才卸气般倒下去,眼皮也沉沉耷拉下来,埋他肩胛的声音闷闷的:“饿的……但我还是好困啊,想先睡觉。”

    “嗯。”

    时霁轻拍着她的背翻了个身,唇瓣贴着她的眉心,侧抱着人说:“睡吧。”

    ……

    再有意识已经是两小时后了。

    喻了了饥肠辘辘,浑身乏力地往边上捞了一把,却意外捕了个空,费劲撩起眼皮,又四下看了一圈,还是没人。

    昏暗室内仅有窗缝漏进来的一点微光,紧闭的房门锁住发酵了整夜的旖旎,被面下细微的粘稠将身体浸泡滋养,呼吸之间,都还是暴烈温存过的暧昧味道。

    仿佛一切才刚刚开始,他们都还置身其中。

    她茫然望着空气,发

    了好一会儿的呆,直到隐约能听到门外的动静,才偏了偏头,打算起床出去找人,无奈身体又饥又累,翻身时牵动后腰,整个人瞬间就被某种过度透支的力量反噬,身体像被掏空一样靡软下来,动都不想动。

    她痛苦地闷哼了声,又摆烂似的瘫了半晌,终于把手探出被窝,摸起手机,隔着道门给人打电话。

    时霁拿着响铃的手机开门时,看到的就是一张隐在昏暗里的郁闷小脸,如瀑长发散开,两颊依稀可见未尽的潮红,转醒时的声音软糯,口吻是赖皮式的撒娇:“时霁,我好饿啊。”

    他喉结轻滚,刚静下不久的心又开始翻涌,开口时嗓音黯哑:“饭做好了,起来吃。”

    她咕哝了下,还是没动:“但是我没力气。”

    意思再明显不过。

    时霁默了两秒,才一副拿她没办法的样子,转身从衣柜里取了件白T,又走过去把人从被窝里捞出来,抱在怀里,目不转睛地给她穿。

    喻了了:“……”

    虽然她就是这个意思,但这会儿意识清醒,他又盯得那么直白,她多少就还是有点儿脸热,更别说T恤下面还什么都没有。

    套好之后,他又抱着人往浴室走,单手箍着腰把人托放在镜台前,再把牙膏挤好送到嘴边后,就这么对着镜子,饶有兴味地看她刷牙,覆在腰际的大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

    她垂着眼睛,不太敢看镜子,神情也难得有些扭捏,只觉得腿上空荡荡的,衣服领口也有点大,被揉皱之后好像又短了不少,穿了就跟没穿一样。

    终于没忍住,伸手捏着衣摆,悄悄往下扯了一点。

    时霁将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浸笑的嗓音愈发耐人寻味:“都看过了。”

    喻了了含着牙刷,嘴硬道:“我又没说什么。”

    他笑起来,动情地咬住她的后颈:“你衣服拿去洗了,还在烘干。”

    “……哦。”-

    春日午后,阳光细碎像一层浅色金箔,暖融融地点缀桌角,给本就卖相极佳地菜肴铺上零星金光。

    喻了了一口气喝完整碗热烫,又一口芋头一口排骨地炫到了九分饱,才心满意足地摸摸肚子,又摇头晃脑地看看家里的布局,看看空间的陈设,看看的面前的男朋友,视线对上,不自觉就弯起眼睛。

    “笑什么。”时霁被盯得莫名。

    喻了了嘿了一下,有点儿不好意思,但也没有很多地说:“感觉我们这样,有点像新婚夫妻欸。”

    时霁眸光微顿,想到什么,顺着她的话说:“那要不要搬过来?”

    “啊?”喻了了愣住,神情因为从没想过这个概念而有点迷糊,像在做阅读理解一样问:“你是说同居吗?”

    时霁见状,面色稍沉了些,转瞬又是昨晚那副一言不合就风雨欲来的神色,声音亦有些凉凉:“不愿意?”

    “……”

    喻了了没来由地哆嗦了下,想都没想就疯狂摆手,反正不管怎么样先保命要紧地说:“不是不是!怎么可能不愿意啊!我就是——就是……”根本就还没想过这个问题哇啊啊啊!!!

    时霁抬了抬下巴,一脸“你慢慢编,我有的是时间等”的样子审视她。

    “……”

    喻了了赶紧梗住脖子催促自己,死脑快转啊!

    然后就发现,人在高危情况下好像真的会变傻,同居这么好的事情,每天都能见面不说,想干嘛的时候也能立刻就干嘛,到底有什么好犹豫的?

    这么一想,她顿时就大义凛然,连说话都有底气了:“我肯定是愿意的啊,但是可能得等老喻出差之后才可以。”

    “?”时霁一时都有点分辨不了这算不算是借口:“你知不知道,同居和私奔是有区别的。”

    还得避着人。

    跟他玩偷情呢?

    “当然知道啊!”

    她仰着下巴,一脸“我很聪明的好吧”的样子,但很快又低下头来:“可是我不想跟他说,又不能说都没说就直接搬。”

    惯性使然,她做事从来不会跟他沟通,因为往往还没开口就能预见自己挨骂的场面,所以不管干什么都习惯背着他,最好的结果当然是不被发现,但要是实在瞒不住,那就等事到临头再短兵相见。

    不仅是她,喻坚强自己也是这样,从来不知沟通为何物,而这就是他们之间在天长地久的磨合中,形成的最简单与和平的相处模式。

    互不干涉,就勉强还能继续做塑料父女。

    时霁深思了会儿,顶着张要苛责她的脸,冷不丁就道:“那他什么时候出差。”

    “不知道。”喻了了摇头:“但是应该快了,他那人闲不住,一闲就浑身不舒坦,所以每年都会主动要求外勤,这次都算间隔比较久的了。”

    虽然也有可能是在家待太久容易被气出高血压,但她绝不可能承认这事与自己有关!

    她嘴上是在说服时霁,说完后自己却叹了口气,因为她本质就是个刻不容缓的急性子,既然已经决定要搬,多拖一天都是煎熬,现在就恨不能一个电话过去,问问喻坚强到底准备什么时候走!

    而这显然是行不通的,因为她的“关心”对他来说,根本无异于“此地无银”,但凡开口,那就和直接告诉他“我有点事需要你回避一下”没差,简直就是把自己送上门去找他的骂。

    “那先把行李搬点过来?”时霁扫了眼她身上松松垮垮的衣服,不动声色地堵住退路:“起码过来住的时候有的换洗。”

    喻了了觉得他真的想得很周到,重重点头:“好!”-

    这天之后,喻了了但凡有点空,就会在家里瞎转悠,思索着先把哪些东西搬走,才能既应急又不引人注目。

    刚开始还比较小心,等运了几趟还是没被发现之后,野心就渐渐大了起来。

    某天喻坚强路过,见她一贯乱得仿佛垃圾堆的房间,突然变得空空荡荡,登时便一副职业生涯遭到挑衅的模样,横眉倒竖:“家里进贼了?”

    喻了了很想点头,直接把锅甩给小偷,又怕他真的查起来,自己当场就得露馅,最后只能借口说是在断舍离,没想到居然还得到了个赞赏的眼神:“早该把你这垃圾堆给收收了。”

    “……”

    好处是问题迎刃而解。

    坏处是真的不能继续搬了……

    就这么安分守己地苟了几天,在终于得到他确定出差的消息时,长济的运动会也正式拉开了序幕。

    喻了了久违地起了大早,给自己化了个清透的妆面,又换上一身白色休闲服后,就扛着相机冲到现场,如愿坐进了家属区,和大家一起见证庄严整肃的开幕式。

    结束后便直奔游泳项目的比赛场馆,坐在前排的观众席间,扒着栏杆望向内场。

    时霁本来是拒绝参赛的,但耐不住女朋友软磨硬泡,整天捧着个相机说自己要是不去她就白学了,最后就还是抱着“等满足完她的拍摄愿望就得想办法让她把那破玩意儿扔了”的心态,勉为其难地报了个没人愿意去的1500米。

    因为这事,他已经有小半个月都没能把人拐到家里过了,前两天亲到半路,都准备直接在边上开个房了,她竟然还能硬生生叫停,把人和车一起丢在路边,拍拍屁股就跑路了。

    这事发生多久他就气了多久,这两天视频通话,不管她怎么撒娇耍赖也都没什么好脸色,问就是做不了就别撩,一直到这会儿都还冷着脸,一副绝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算了的样子,从通道入场。

    1500的比赛靠后,在这之前,喻了了已经看了几场50、100和800米的比赛,然而说实话,整体观感比较一般。

    可能因为并非职业选手,竞技的激烈程度和平时在电视里看到的还是存在一定差距,甚至场上有很大一部分人,游的都还没

    有她快,以至于她从今天起床开始就格外高涨的情绪,也有很明显的回落,状态也从扒着栏杆翘首以盼,变成趴在栏杆上无聊守望。

    直到广播终于开始播报1500米即将开始,才重新坐直,睁大眼睛往通道入口看去,没等看到人,边上先传来一阵尖叫:“啊啊啊开始了开始了——”

    “这场真的会有时霁吗?我怎么听说他今年好像不比了啊。”

    “一手消息!本来是不比了,后来听说是被女朋友闹的补了个1500。”

    “一手消息?他自己说的?”

    “是的!”说话的人一脸痛心疾首:“那天在食堂吃饭,我听他和几个同事聊到的,靠!你们是没看到,他嘴上说的是不想比,但那一脸‘女朋友非要我去我也没办法呀’的嘴脸,当谁看不出来啊!!!

    “真的假的啊?”其余几人听得如梦似幻:“我到现在都不太相信他真的有女朋友了,不一直说是同性恋吗?”

    “谣言误我啊!早知道是假的,还有她女朋友什么事啊?”

    “好崩溃!所以到底是哪个天杀的传的这种消息,害我都错过了什么?!!”

    “……”

    喻了了不由扭头看过去,很想告诉她们没错我就是你们说的那个女朋友,以及错过了就是错过了,请你们以后也不要再惦记我男朋友了。

    然而那头正忙着伤怀,压根没人肯分一个眼神给她。

    正当这时,选手们一一自通道入场,当看到那道单是海拔就在一群人中脱颖而出的身影时,她立刻就把这事抛诸脑后,举着相机站起来,兴奋地冲那头喊:“时霁!看这边——”

    话音落下,半分钟前才决议要冷脸到底的人,视线才刚一触及那道活蹦乱跳的身影,就一秒破功,偏头失笑出声:“嗤——”

    “嘿……”喻了了见他笑,自己也笑得更明朗了,同时调整的相机的角度,将这段影响完整收入进镜头。

    说起来,连她自己也觉得有点儿神奇,明明早就已经将他全身上下都看了个遍,却还是像对看他游泳这件事有执念一样,一秒都移不开目光。

    这会儿在大庭广众下,看着他长手长脚、劲瘦紧实,浑身力量感的样子,心里溢出的占有欲,竟然也完全不比在床上少,甚至已经开始畅想一会儿结束后要对他做什么了,神情一度专注到连边上那几个女生盯着她的视线都没有注意到。

    准备提示响起,时霁抬腿站上出发台,俯身弓腰的同时,边上的同事忽然侃了句:“女朋友啊?”

    他稍稍侧目,唇角有点难压:“嗯,女朋友。”

    已经有点地中海的同事哎了一声,摇头感叹:“年轻真好啊……”

    而后出发声响,其余7人同时跃入泳道,本就到了凡事都急不得的年纪的同事,一不小心又慢了众人一步,左右环顾了下,赶紧也青蛙跳水一样扑进去,引得席间一阵逗笑。

    喻了了也跟着笑个不停,但很快就收敛注意力,看向自出发起就快人半个身位的男朋友,目光一路追随。

    虽然他的速度同样不比专业运动员,但在业余选手里绝对算得上顶尖,泳姿标准,划水效率很高,且每一次滑行都轻松流畅,游刃有余,不多时就把第二名套了个圈。

    她刚开始还会计算领先距离,没多久就完全只剩下观赏。

    因为结果根本就毫无悬念。

    至多不过五分钟,长臂触及池壁,冠军由此诞生。

    滑行终止,他站在水中甩了甩头,而后脱掉泳帽,对着镜头的方向勾唇,仿佛正对着那头有些失神的人说:满意了吗。

    ……

    领奖结束。

    时霁换回黑色休闲服,戴上眼镜,顶着还未干透的头发出了场馆,在附近的一张长椅上找到了人。

    喻了了抬头,很兴奋地把相机递给他看:“我全都拍到了,一秒没落,超级帅!”

    “嗯。”看在她是在夸自己的份上,时霁暂且只是把相机收起来,眼不见为净地说:“走吧。”

    喻了了问:“去哪儿?”

    他淡淡道:“搬家。”

    “啊?”她愣了愣:“现在就搬吗?”

    “……”

    他眸光微顿,没什么表情地看她。

    喻了了警觉地哽了一下,很快就一脸郑重地下结论:“就现在!我现在立刻马上就必须要搬!”

    他轻哂了下,还算满意地拉着人起身,而后像是奖励般从兜里摸出个奖牌,慢条斯理地挂在她身上。

    喻了了抬眼:“是要送给我吗?”

    时霁对她时常问些显而易见的问题表示无奈,却还是嗯了一声,轻抬眉梢:“好好保管。”

    “要是丢了,我可是会生气的。”

    喻了了滞住,又很快笑开:“所以这算是什么?”

    他也笑:“定情信物。”

    “可是我送给你的,你都丢掉过好几次!”她哼了声说。

    “我的错。”他揉着她的后颈,把人带向自己。

    “那我也要丢!”

    “你试试。”他眸色压低。

    “你是在警告我吗?”她叉腰看他。

    “算是。”他扬了扬眉。

    “那我要是丢了会怎么样?”她莫名就较起了劲。

    他顿了下,意有所指道:“报警?”

    “啊……”

    她拧了拧眉,一脸你真的好狠的样子,赌气偏头:“那还是算了。”

    “要丢也行。”

    他笑着把人揉进怀里,低声妥协:“但你得告诉我丢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