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五年之痒

    吹完头发, 薄琢抓着顾爵对台词。

    对着对着,薄琢的表情古怪了几分,看剧本还行, 真的念出词后,就感到有些奇怪。

    薄琢没忍住嘟囔了声“流氓”,蔺晟则话里话外, 半句不离亲哥嘴三字,洋洋得意可以用没有血缘关系的亲情栓住哥哥。

    房间里就他们两人,即便声音再小, 也足够顾爵听到。

    顾爵心中一动, 点了点剧情里哥弟间的亲密互动:“不及我们百分之一,这就害羞了?”

    薄琢无语:“我们又没当着那么多人的面……”

    顾爵:“我倒是不介意。”

    “不要。”薄琢坚决拒绝,打消对方可能会有的想法, “你最好别做什么,我真的会生气。”

    顾爵更多是想逗逗老婆,并没有真的想给众人看,被欺负的老婆只有他能看:“好吧。”

    薄琢感觉脑子集中精神太久,需要休息会儿,他放下台词本, 聊起点放松的话题:“你觉得哥哥是攻,还是弟弟受啊?”

    剧本里没有明确标明攻受,虽然有不少亲密戏,但床戏还是没有的, 目前上□□位只能靠猜,想知道确切的结果的话得去问编剧。

    薄琢就是单纯讨论一下, 不至于非要得个结果,所以当作八卦一样跟顾爵聊。

    顾爵把自己和薄琢的台词本丢到一边, 将薄琢塞进被窝里,显然是不打算熬夜工作了:“哥哥攻吧。”

    薄琢找到熟悉的舒适位置,窝在顾爵怀抱中:“为什么?”

    顾爵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薄琢的锁骨下面的地方,亲亲薄琢素净的脸蛋:“弟弟柔弱了些。”

    胸前麻麻的,薄琢抓着顾爵的手腕,不知道是阻止,还是放任,最终什么也没做。

    薄琢注意力聚焦到顾爵的话中:“弟弟哪里柔弱了?”

    顾爵察觉到薄琢的纵容,多次试探,老婆终于习惯了,时间再长一点,以后睡前要是没有他的抚慰,老婆还能入睡吗?

    脑子里琢磨着夹杂颜色的念头,表面上倒是令人看不出来的平淡。

    “今天的拍摄,弟弟压不过哥哥,哥哥能挣脱反击弟弟。”顾爵手指施力,裹着衣服布料,拧着料子擦过中心一圈。

    有点刺激了,薄琢往后躲,被顾爵抓了回去。

    由于他的躲避,顾爵变本加厉地伸进睡衣里。

    肌肤相贴。

    薄琢顿时把角色的八卦甩出脑海,阻拦接下来的危险到来:“明日我们要拍戏,很早起来。”

    他刻意强调“很早起来”,今夜如果做了别的事,肯定没法睡觉了。

    顾爵笑起来,鼻子挨近薄琢的脸,轻轻磨蹭,像是依偎一样的轻柔,两人相拥而升起的温度,让人忍不住变得懒散:“你以为我会做什么?”

    顾爵手指抖了抖,连带着掌心中的软肉也跟着颤颤巍巍,荡起细微的波澜,沾黏着指节弹开又回转,总是逃不脱他的五指就是。

    薄琢后背发麻,自胸腔爆发的奇异感觉,充斥他的心脏,随着新生的血液循环,流转全身。

    压抑的低哼,若不注意听就消弭在空间中,薄琢克制住即将冲出口的难耐反馈。

    “怎么不说话?”顾爵行为卑劣地逼问,非得叫他回答。

    薄琢忍不了地张嘴咬住讨嫌的人,同时堵住冒在喉咙口的声音。

    顾爵拇指抚过软肉顶部,低头轻轻一吻,嘴唇察觉到怀中人细细的颤抖,落下的亲吻越发轻:“亲一下就好。”

    不知真假的话语,传进薄琢耳畔,咬住肩膀不放的嘴松懈半分,更多的是教训吃够的警惕。

    每次顾爵说抱一下就好,摸一下就好,最终都会演变到不可收拾的境地,亲一下就好确定只是亲一下?

    薄琢示意对方此时此刻在自己身上作乱的手,这就是你说的亲一下就好?

    顾爵不慌不忙,张口就来,还挺理所当然:“习惯了。”

    薄琢眉角抽搐了瞬:哈?

    习惯动手动脚耍流氓?

    顾爵发觉他咬合的力度减小,意外自己随便胡扯的理由都能相信,心中感慨老婆真好骗。

    下一秒,顾爵的重要部位被拿捏住,方才的游刃有余立时僵住。

    “老婆,轻点呀。”顾爵一头红发,配上吊儿郎当的语气,简直无赖本赖了,“它不是可以随便作践的棍子,稍不注意就报废了,以后就满足不了你了。”

    薄琢把顾爵的垃圾话当耳旁风,决定与其等待顾爵老实,不如自己主动出击迫人老实:“睡觉。”

    “好。”顾爵答应得非常快。

    薄琢:“你手拿开。”

    顾爵最后摸了两把,远离那两团云棉般的地方。

    “你去床边。”薄琢觉得不保险,想要他们相隔的距离远一些。

    顾爵低眸看一眼薄琢掌握他要害的手。

    薄琢当没看见,现在他是不敢放的,顾爵暴起了,他怎么办?

    “挪过去。”薄琢打算慢慢让人挪到床的另一边,自己睡一边。

    顾爵依言做事。

    “不许靠近。”薄琢继续签订条约,标明自己的态度,“不许再打搅我。”

    顾爵点头。

    “不许动手动脚。”

    顾爵点头。

    薄琢诧异顾爵这么乖,试探地提出比较过分的要求:“不许……”

    顾爵吻住薄琢叭叭叭个不停的嘴,很好,安静了。

    薄琢被压着,动也动不了。

    对方的体温一寸寸附着到薄琢不算厚实的肌体上,骨肉似乎都要因此融化般。

    薄琢脑子渐渐晕眩,理智随着绵长深入的吻而沦陷,挣动的动作逐渐削减。

    这回的吻,有些不一样。

    薄琢无意识闪过去的念头,他分辨不出哪里不同,潜意识觉得不同。

    过去许久。

    薄琢已经无力抵抗对方的侵入,忽然意识到对方亲得没以前凶,但比以前难熬,有一种作为猎物,慢慢感受到自己死期降临的窒息。

    对方不给他留半点余地,仔仔细细地占领他。

    顾爵抱住软下身子的薄琢,两人身体拉近,重心翻转。

    薄琢趴在顾爵身上,眼神抽离地喘息着,察觉到对方不打算停下。

    他有点着急地拍打马上要不管不顾的人:“明天我们要工作!”

    正准备行动的人沉默少顷,猛地抓揉起他,仿佛要把他揉进骨血里,犹如饮鸩止渴,半点消退的迹象都无。

    薄琢担心事态会失控,婉转地提议:“你要不去厕所解决一下?”

    顾爵静静看着他。

    “你老嫌弃我的技术,我来也帮不到忙。”薄琢回忆过去的几场所谓帮助,到现在还是能记得当时的手腕酸痛,掌心麻木。

    他就想偷懒了。

    顾爵打破他的侥幸心理:“技术糟糕就要练。”

    “……”

    “一给我操。”顾爵发现薄琢的逃避,眉梢一挑,“二给我用你的手。”

    选什么?没得选。

    薄琢不明白之前明明是自己占上风,为什么事情突然变成他被迫做选择了?

    “想早点休息,敷衍可不行。”顾爵点他。

    薄琢郁闷地按照以前的经验来,回想着对方喜欢的方式。

    今晚注定是漫长的夜晚,对薄琢来说。

    ……

    薄琢和顾爵参与新剧的戏份不多,但也挺耗费时间的,期间主打歌和编舞都确定了,由于两人要拍戏,暂时自己练习,戏拍完再合流练习。

    团综也在拍摄中,说是团综,更像是记录他们的出道后的生活,每周会放出二十分钟左右的物料给嗷嗷待哺的粉丝们。

    等专辑制作完毕发售后,演唱会也开起来了。

    抽空会去拍摄杂志、代言广告等。

    因为比较红,能参加的综艺也不少,经纪人挑选合适的综艺,敲定时间合同,再给忙碌的他们安排录制行程。

    合约期五年看着长,但在连轴转中,恍惚眨眼之间。

    五年期满,团解散。

    聚是满天星,散不一定是消逝的火焰。

    薄琢跟顾爵共同参演的无限流剧,制作了整整两年半,甘瑜导演精益求精,仔细打磨的作品,到第三年才定档播出。

    一经播出就大爆,成为现象级热播剧。

    火得一塌糊涂。

    无论是剧情特效布景,还是演员演技台词,几乎没有可以挑刺的地方。

    认真做的好剧,得到观众的喜爱,自然是正常的事。

    而此剧播出,原本就与团内成员人气有差距的薄琢和顾爵,和他们拉得更加大了。

    常在路人口中是伯爵两人那个团。

    总之,解散演唱会结束,八人立马各奔东西。

    薄琢签到甘瑜公司里,专心演戏,即便共事五年,他和团内的所有人关系并未加深到某一地步,保持联系的只有林子辰、赵澜和沈倦生。

    顾爵创办工作室做独立音乐人,自创歌曲一度成为当代潮流,在各大平台与线下都能听见他的歌,时尚代言资源非常好,偶尔参加综艺满足粉丝想看到他的请求。

    他俩事业发展最佳,其次是沈倦生,他的性格在综艺里吃得很开,创造了许多名场面,尤其他不懂隐藏,直接揭穿黑料嘉宾的话,深得吃瓜群众喜欢。

    余下的成员发展差不多。

    邹云慈最差,主要他黑料炸裂,虽然容易虐死忠粉,但也没啥资源找他,实在太损形象了,基本靠直播维持粉丝群,不像明星像网红。

    发展得好不好,与薄琢无关,在解散后,无论是真的关系好,还是关系一般,他们其实交际不多。

    薄琢很忙,为演戏到处跑,顾爵尽管重心不在演戏,但他做音乐也需要寻找灵感。

    两人碰面机会也少。

    薄琢偶尔拿着剧本读背时,会想到在远处的顾爵,他们好像有三个月没见了,上一次通话是两周前。

    就再没说过话,消息也没怎么发。

    五年了,曾经的激情被时间沉淀过后,终于变得平淡下来了吗?

    “嘟嘟——”手机震动起来。

    来电是顾爵。

    薄琢心头跳了下,接起。

    经过信号传输略微失真的低沉嗓音,混着淅沥雨声响在他耳边。

    “你在元山镇吗?”

    薄琢嗯一声。

    “我在车站,没带伞。”顾爵站在墙角,抬头望着乌云沉沉的天空,轻声道,“你来接我嘛。”

    闪电划破阴云。

    薄琢抬头,轰鸣雷音差点掩盖住手机里的通话。

    他顿时起身,拿着伞和钥匙跑出宾馆。

    雨幕描摹出他修长的身形,为了现在这部戏特意减肥,显得格外单薄,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吹走。

    但他仍旧稳稳踩过雨水,来到镇上唯一一个车站。

    薄琢寻找着顾爵的身影,正想要给人打电话,一道黑影冲上来。

    刺骨冰冷的寒气笼住他。

    他刚想说些什么,不期然触及到对方的胸膛,那里勃勃跳动的心脏似要突破肉与骨的界限。

    无论过去多少年,对方的心跳竟还是这么激动。

    薄琢扶住顾爵的脸,吻上顾爵的唇。

    伞微微倾斜,挡住了风雨,也挡住了他们两人的亲密无间。

    雨幕绵绵中,薄琢一人的身影,加上了顾爵。

    回到宾馆房间的瞬间。

    顾爵按住薄琢,滴着水的伞掉在地上。

    “做到最后?”顾爵含住薄琢通红的耳垂。

    薄琢雾云般的眸子轻软地拂过顾爵,似是没反应过来,又似是询问确定吗?

    旋即,像是想到什么。

    “没准备。”薄琢低语,他压根没想到顾爵会来,做的工具一样没有。

    顾爵推倒他:“我有。”

    宾馆的灯很亮,薄琢却有些看不清身上的人,余光捕捉到对方往后伸的手,一股热意刹那蔓延到他全身。

    顾爵微微蹙眉,他不喜欢被进入的感觉,十分不自在和怪异,甚至有些反胃。

    或许多试试就好了。

    真的做了以后,顾爵仍然没有习惯。

    但看着薄琢的脸,顾爵觉出一点愉悦,强势地掌控着薄琢因自己产生的反应。

    “老婆。”顾爵低哑的嗓音,带着点诱惑,“叫一下。”

    薄琢完全被压制,根本不能控制自己的行动,躺在床上表情略显迷茫,没太懂对方的意思。

    “我想听你的声音。”顾爵。

    薄琢缓缓启唇,压抑在齿关内的呻//吟释放。

    良久。

    “老公。”薄琢泫然若泣地搂住顾爵求饶。

    顾爵:“真是……”

    “最后一次。”顾爵摸摸薄琢汗湿的发丝,“老婆再坚持一下。”

    “骗子。”薄琢咬他,可没力气,跟撒娇舔毛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