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玖中文网 > 都市小说 > 我那时而残疾的Alpha老公 > 17、Chapter 17
    门铃响了三声,里面并没动静。

    风宿阳站在外面又等了一会,后背靠在另一侧的墙面上,身子是完全放松的状态。

    低头看着在手中把玩着的熄屏手机。

    独栋的小楼,周围安静的连一声鸟叫都听不到。

    又过了一会,他一眼时间,准备再去按门铃的时候,手机响了。

    未备注的号码再一次印在了风宿阳的眼中。

    接通放在耳边,对方先开口,“刚才睡着了,没有接到你电话,抱……”

    “我在门外。”风宿阳说完按了一下门铃,然后补充道:“在你家的门外。”

    “你怎么……”序鸣听着从两个方向传来的声音,问:“你怎么会来?”

    风宿阳听着他的话,低沉嘶哑的声音,和前面几次见到时都不太一样。

    好似这样的他才是那个真实的序鸣。

    伸手把手掌摊开在阳光下,暖意从他的指间穿过。

    那束序鸣不敢触碰的阳光,他碰到了。

    “我可以进去吗?”

    序鸣对他说:“等我一下。”

    风宿阳合起手掌,轻声回他,“不着急,你慢慢来。”

    卧室沙发中,序鸣撑着起身换下昨天那件沾上血迹的衣服。

    去洗漱的时候看到脸上那道的伤痕,用指腹擦去刚被浸湿的水渍,红变得更加明显。

    不想让门外的人等。

    也很想很想马上见到门外的人。

    序鸣第一次有了那种什么都不顾,就这样任性一回的念头。

    短暂的念头在他坐上轮椅后就消散了。

    他又成了那个他。

    一个他人眼中行动不便的废物。

    一个自己心中不敢说爱的胆小鬼。

    坐在轮椅中的他隔着院门看到站在外面的风宿阳后,指尖陷进手心带来的疼痛才让他有勇气继续往前。

    打开院门。

    听到动静的风宿阳慢慢转过身来。

    两人隔着不算远的距离对视。

    春风,暖阳,眼前人。

    序鸣被从那个看不见底的深渊中拉回人间。

    风宿阳走上前一步,握着的手递到序鸣面前说道:“送你!”

    序鸣的视线从他的脸上移开,看向那个握紧的手。

    没有多想,指尖按动轮椅朝风宿阳滑去,然后在他那只手前停下。

    倾斜着上半身,温热的唇贴在风宿阳的手背上。

    被亲到的人身子一紧,心也跟着咚咚跳个不停。

    风宿阳红着耳朵拿回自己的手,“不是让你亲我。”

    话落又觉得哪里不太对。

    序鸣抬头看他,说:“对不起,我不知道……”

    “也没让你道歉,亲都亲了,还道歉做什么?”风宿阳小声地打断他。

    看着他的耳朵一点点全部变红,序鸣心底彻底被眼前这一幕,准确地说被眼前这个人给完全填满。

    他抬起自己的手,递上前问:“礼尚往来,那我的给你亲一下?”

    “你……”风宿阳没有想到他会这样逗自己,看了一眼他的手,上面有伤和他脸上那道一样,在阳光下有点刺眼。

    “你受伤了?”

    序鸣也看着自己手上的那些伤口,点了点头,“嗯,受伤了。”

    “怎么伤的?”风宿阳问。

    序鸣抬眸看他的眼睛,自嘲地笑了一声,“我以为你不会想要知道这些。”

    “什么意思?”

    “昨天电话中,你不想听我说……”序鸣的眼中浮现出脆弱,看着还有点委屈,“我以为你今天也不会想听。”

    他表现出来的样子风宿阳自然看得到。

    凝眸看着他下颌上的伤痕,风宿阳解释道:“昨天我在外面,有些话不方便说。”

    听到他这句话,序鸣眼中闪过惊喜,问:“真的吗?”

    “骗你做什么?”风宿阳看着他说。

    一个骗字压在了序鸣的身上,无比沉重。

    短暂静默中,风宿阳在观察他脸上神情的变化。

    又变得毫无破绽。

    他收了视线问:“不让我进去坐坐?”

    序鸣转动身下的轮椅空出位置,笑着对他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两人向屋内走去,在快要穿过院中那条小道的时候,风宿阳快一步上前拦下他。

    握着的手再次递到序鸣面前。

    序鸣抬头看了看他,轻扬了一下被碎发遮住的眉梢,身子倾着就要再次亲上去。

    “哎,说了不是让你亲。”风宿阳躲开了。

    “那是?”

    风宿阳回:“送你的礼物。”

    说着他握着的手在序鸣的眼前慢慢摊开。

    空无一物的掌心。

    长时间握枪训练指腹上布满薄茧,还有一些已经变得很淡的伤疤。

    刚才被他那样盯着都没有丝毫松动的眸子,此时却波动着,那是心疼。

    见他只是盯着自己手看,风宿阳问:“不喜欢?”

    “喜欢。”序鸣回:“我很喜欢。”

    “知道这是什么吗?”风宿阳又问。

    序鸣点头后,眼眸低垂着,说:“是阳光。”

    风宿阳收起脸上的嬉笑神情,他看着序鸣又问了一遍:“你知道我要给你的是什么?

    序鸣缓缓抬起了头望向他,就像是信徒在向自己信奉的神祈祷一样。

    那双眉眼中满是最最真挚的神情。

    “嗯,我知道。”他说:“我很喜欢,谢谢你风宿阳。”

    内心久久平复不下来,风宿阳从来都没有想过会有一个人能这样懂自己。

    一个眼神,一个很小的动作,一句还未说出口的话。

    他懂!

    一个仅仅相处两天的人,他居然懂!

    “怎么了?”序鸣问他:“是我说错什么了吗?”

    风宿阳深深看了一眼面前的人,摇了摇头,勾起唇角笑了笑说:“没有,你说对了,所以这个礼物是你的了。”

    说完,两人因为那个看不见的礼物,一同笑出了声。

    序鸣看着在自己面前肆意笑着的人,阳光洒在他的发丝上,就像是给他镀上了一层细闪的神光,而自己是他的信徒。

    他在心中祈祷着。

    祈祷结束时对方停下了笑,走到他身后推着轮椅走了进去。

    看着空旷的客厅还有经过处理的平整地面,风宿阳问:“你为什么不回去和序爷爷一起住?”

    在岛台正往水杯中放柠檬片的序鸣回道:“爷爷每次看到我都会难受,虽然他从来没有表现出来过,但我能感觉得到。”

    从他手中接过水杯,风宿阳坐在沙发上平视着他。

    没有安慰的话语,此刻无声的陪伴是序鸣最想要的。

    “这里也是我妈妈最后离开的地方。”安静的客厅内,序鸣轻声地说道:“回到这里会让我很安心。”

    风宿阳静默地望着他。

    过了好一会开口问道:“有想过报仇吗?”

    在他不带任何审视和怀疑的目光中,序鸣点头,“想过。”

    不久前在院中轻松的氛围被打破,温情不在,内心的狠戾短暂流露又被他再次掩藏起来。

    等他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已经恢复平静的目光和那个正在看着自己的人对上。

    “序鸣。”风宿阳说:“无论你想要做什么,都不要伤害自己。”

    序鸣愣了一下接话,“他们都劝我放下,只有你……你和他们都不一样。”

    看着水杯中的柠檬片,风宿阳轻笑一声说:“他们吗?”

    倾身把水杯放在茶几上,语气中带着十足的嘲讽之意,“他们又没有经历过你遭遇的那些,一群害虫一样东西,仗着曾经先辈的勋位,舔着脸充当什么好人。”

    说完又补上一句,“一群烂东西!”

    序鸣听他讲完这一通,一下没有想到要接什么话,像是愣在那里一样。

    看到这样的他,风宿阳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说了些什么话。

    “咳咳”了两声,有点不好意思地别开头,然后很快又转过来瞄了一眼,问:“为什么这样看我?”

    “我喜欢看你骂人。”

    风宿阳:“?”什么癖好都是。

    “你很讨厌他们?”序鸣问。

    话说都说了,也收不回来,风宿阳点头,“反正不喜欢!”

    序鸣:“为……”

    “不要问,涉及机密我不会告诉你的。”

    序鸣乖乖地点了下头,说:“好,那我不问。”

    他的样子太乖了,让风宿阳想到家里的格格,忍住手痒视线在客厅中找了一圈。

    太空了,除了必须的家具,其他什么都没有,和风家到处摆满的绿植鲜花完全不同。

    这里给人一种它的主人并不会在这里长住的感觉。

    “在找什么?”序鸣问。

    风宿阳指了指他下颌上的那道伤口,说:“医药箱,你伤口需要处理一下。”

    给他说了位置后,序鸣撑着轮椅坐在了沙发上。

    一直强撑着的身子完全靠在侧面的靠背上,头上仰对着天花板。

    找到医药箱回来的风宿阳看着那个已经闭上眼睛的人,放轻脚步走到沙发外侧,在离他很近的位置停下。

    撕开单支消毒棉签,在等着碘伏浸湿的时候,低着头的风宿阳看着仰头闭目的人。

    他有一双很好看的丹凤眼,闭着的时候眼尾上翘得更为明显。

    在他看得失神的时候,那双眼睛睁开仰望着,小小的瞳孔中被风宿阳占满。

    “风宿阳。”

    “嗯。”

    “不是要帮我处理伤口?”说话时,序鸣因为仰头突出的喉结上下滑动着。

    风宿阳看了一眼,自己也跟着空咽了一下,嗓子痒痒的。

    “侧过去一点。”

    说着他用空出来的那只手轻轻推着序鸣的头侧过去,低头弯腰用手中被完全浸湿了的棉签擦拭着那道血痕。

    他手下的动作太轻了,也格外的小心。

    序鸣说:“不用这样小心,我不疼的。”

    曾经的风宿阳在对小队里的那几位,谁受伤了都是用最快的速度去处理,那动作可和现在的天差地别,如果让老七知道,他一定会说偏心。

    手下的动作并没有因为他的话产生变化,风宿阳看着那道伤痕,问:“这伤是怎么来的?”

    察觉到他停下后,序鸣自己转过头仰头和他对视着。

    心动在交汇的目光中升腾。

    “昨天晚上易感期爆发,不小心摔的。”

    “那你可真够不小心的。”

    成年人的世界就是这样,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有时候连自己都分不清楚自己说得话是不是真的。

    就像序鸣说了这句真假参半的话,他骗过自己,想让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不存在。

    这样他们就只是今天的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