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成翰文、前任？
这两个词联系到一起之后顾霁远立刻就想起来他在哪听过这个名字，应该是在梦都的时候听闻溪的闺蜜于孟苒提过一回说他有了新的女友，看来应该就是眼前这一个？
男人穿着深灰色大衣成套的西装，发丝向后梳起，鼻梁上还架着一副眼镜。
他听到闻溪的话一瞬间有些错愕，很快又恢复了笑容：“我只是来吃饭凑巧碰见你过来打个招呼，你何必这样呛我。”
“这腿怎么了，骨折了？”
闻溪坐在轮椅上冷冷地看着他：“招呼打完了可以走了。”
“闻小姐，我们真的是来吃饭，偶遇而已。”
说话的是挽着成翰文手臂的女人，正是成翰文的女友张雅欣，她看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很僵硬便想着缓和一下。
成翰文拍拍张雅欣的肩膀：“欣欣，你先进去等我，我和闻溪说几句话。”
张雅欣看了一眼闻溪乖乖点头：“好，那我进去等你。”
看着张雅欣进了餐厅，闻溪也懒得搭理成翰文。
“我饿了。”
顾霁远会意推动轮椅，成翰文见状伸手一把按住闻溪的轮椅扶手，下一瞬便被一只手攥住了手腕，那只手手劲很大，成翰文被钳制着手腕只能松手。
他急切地看着闻溪：“溪溪，我们之间有误会，谈谈好吗？”
闻溪看着成翰文，他外形出众，个子也高，温柔又绅士的长相，生的一双含情目，看谁都是深情的，不像顾霁远的眼睛总是带着淡淡的疏离。
刚谈恋爱那会儿闻溪真的很喜欢他的眼睛，每每和他对视都会感觉自己沉溺在一汪泉水中，觉得满满的爱会从他的眼睛里溢出来。
后来这个人意在闻家的野心逐渐暴露，曾经的这些都变得让人恶心，就好像喝了一杯好喝的奶茶，喝到最后发现奶茶里有一只蟑螂。
“我们进去。”
闻溪根本不想和他多讲一句话，每多说一个字都会提醒自己曾经做过傻B。
“溪溪。”
成翰文刚有动作就被少年挡住了去路，顾霁远比他高上一点加上冷着脸瞧着有些唬人。
顾霁远将闻溪挡在身后扮演一个称职的“保镖”：“你已经打扰到她了。”
“溪溪，这就是你的新欢？”成翰文上下打量一番顾霁远，相貌的确是没的说难怪能入闻溪的眼，只是这身上穿的行头…
成翰文似乎是找到了突破点，他看着顾霁远语气不屑伸手理了理身上的名牌大衣：“他全身上下有你一顿饭贵吗？这位…接近你恐怕才是别有用心吧？”
他再不济家里也有千万身家，眼前这个穷酸学生模样的少年恐怕才是来攀高枝的。
成翰文很清楚闻溪是个颜控，除了脸他不信他还有什么能吸引闻溪。
顾霁远对成翰文的话没有丝毫触动，倒是闻溪被气得够呛，他算什么东西对她的人指手画脚。
“成翰文你有病？”
“你是什么身份也敢叫我的名字？”
“我挑男人还要你过目，你算哪根葱。”
“不吃饭就滚。”
闻溪对他劈头盖脸一通臭骂才觉得心情好了许多，恰逢餐厅经理得到消息从里面出来迎接。
“闻小姐，大驾光临。”
“经理，给我清场。”
那经理一副为难的模样：“闻小姐，这、”
闻溪指尖夹着一张卡：“所有的损失我买单，清场。”
“诶，好，闻小姐您这边请。”经理殷勤地引导闻溪和顾霁远进餐厅。
成翰文看着闻溪的背影气急败坏地虚空踢了一脚，和闻溪分手后家里的公司之前谈的好几个项目都崩了，再这么下去恐怕撑不了多久。
没过多久餐厅里用餐的人都在丰厚的赔偿下陆续离开，张雅欣正坐着看菜单呢就被服务生告知今天提前打烊，她一头雾水地出门看到成翰文站在路边的树下，食指和中指中间还夹着一根烟。
“翰文…”
成翰文掐灭手中的香烟回头对着张雅欣露出笑容：“走吧，我们换一家。”
张雅欣担忧地点点头 ：“好。”
“要不我还是去求求爸爸、”话还没说完唇上便落了一根手指。
“欣欣，我和你在一起是因为你，不是因为你家。”
张雅欣十分感动甜蜜地靠在成翰文肩上：“我们去吃上次那家泰国菜好不好，我还挺喜欢的。”
“好。”
闻溪正坐在餐厅里点餐，自然是不知道外面发生了这样一场鹣鲽情深的戏码。
“你看看喜欢吃什么，随便点。”
顾霁远对菜单上的菜名都很陌生：“你点吧，我都行。”
“我要这个、这个。”
“好的闻小姐，马上为您上菜。”
服务员接过菜单悄悄离开，偌大的餐厅只有他们两个人。
“你好像，很讨厌他？”
“谁？”
“成翰文？”
“对。”
“留学时候的前男友，一直PUA我想进我爸公司上班我没理，帮他牵线谈了几个合作后面居然自己打着我的名号到处谈生意。”
“后来被我发现一开始就是冲着我爸来的，就踹了。”
闻溪并不想多提这个人，寥寥数语说完她和成翰文之间的关系。
在国外留学那段时间，带兰姨过去不方便，在当地找的一个保姆，什么都好就是只会做白人饭，她每天吃三明治、汉堡、沙拉这些吃得脸都绿了。
这时候恰好碰见了成翰文，朋友的聚会上他给大家做了丰盛的中餐，一下子就拿捏住闻溪的胃。
起初闻溪对成翰文是不来电的，虽说是个拿得出手的帅哥，但是他并不是她喜欢的长相。
在国外有人能尽力满足她的中国胃，加上他人很温柔体贴，几次追求下闻溪也就答应了。
去年毕业一起回来之后就时长见缝插针说一些男主外女主内，她要找个有能力的男人主持家业的话，结婚之后他打理闻家她做富太太之类的话，又提出想起云玺科技锻炼锻炼帮她爸减轻负担。
闻溪从小接受的就是老闻对她你是闻家唯一的继承人、闻家只会是你做主的教育，哪里会听他的PUA，直接理都没理。
分手也挺狗血的，成翰文和几个朋友酒后吐“真心”被她碰见个正着，这才知道从一开始的聚会就是设计好的。
闻溪哪里受得了这种奇耻大辱，当场就让他滚蛋，从此还落得个案底，时不时就要被人拿出来嘲笑。
“这是他的错，你很好。”
顾霁远大概能猜到闻溪这么讨厌那个男人的原因，她很骄傲也很迷人，无关其他她本身对男性就有足够的新引力。
但是却有一个人无视她本人，完全冲着她的家世而来，还打压她欺骗她。
闻溪抬起下巴撩起肩膀上的一卷发丝：“那当然，所以我让他滚蛋了。”
顾霁远看着闻溪傲娇又可爱的样子，笑得眼睛都弯起来。
这很符合他这段时间对闻溪的印象，漂亮、自信、傲娇、可爱。
还很善良。
“闻小姐，您的菜上齐了。”
“好。”
“吃饭吃饭，不能被讨厌的人影响食欲。”
顾霁远感觉闻溪每样菜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托着腮看他吃饭，他这才意识到这一桌子的菜都是点给他吃的。
闻溪早就发现了，顾霁远吃饭很快，饭菜在嘴里没嚼几口就咽下去，速度虽快却很斯文。
“急什么，又没人和你抢。”
“在幸福之家人太多，吃得慢没人等。”
闻溪眨眨眼：“你和我在一起可以慢慢吃，吃得太快对胃不好。”
顾霁远点头没说话，吃饭的速度悄然放慢。
他伸手夹菜，闻溪看到他卫衣袖口处起的毛边，颜色也有点洗得发白。
她好像每次见他衣服都是旧旧的？而且都是卫衣牛仔裤冲锋衣这种结实的布料，衣服换来换去也就那两件。
穿衣服需要这么节省吗？闻溪想问又想到之前幸福之家都那么困难了，估计也是没有闲钱花在穿衣上了。
好吧，帮人帮到底，谁叫她人美心善呢。
“一会儿陪我去逛街吧，我要去买衣服。”
顾霁远抬起头神色呆滞：“还、”买啊？那衣帽间十年都穿不完，起码一半儿都没穿过。
闻溪眼睛一瞪：“女生的衣柜永远都差一件衣服，懂不懂？”
“懂。”
闻溪看了一下地图，这家餐厅附近有几家商场，上次陪罗女士逛的那家商场也在，她一下子就想起来上次看的那件丝绒面料的西装。
她一眼就看中了，觉得以顾霁远的身材穿起来肯定很好看。
要不干脆今天去买下来？
眼看着顾霁远认真把饭菜吃完闻溪才说话：“吃饱了？”
“嗯。”
“那走吧，吃饱喝足正好陪我shopping。”
商场就在几公里之外，在地下停车场停好车后闻溪就指挥顾霁远：“往那边，走客梯，去三楼。”
“哦。”
远远的闻溪就看到那家店的招牌，她指着那个方向：“先去那边那家店，我上次看中一套衣服，先去买下来。”
今天是周末，商场里很热闹，顾霁远推着闻溪小心翼翼地穿过人群，闻溪这样精心打扮一只脚高跟鞋一只脚打石膏的诡异造型也引得旁人频频侧目，闻溪泰然自若，根本不在乎旁人的眼光。
“就前面这家。”
顾霁远放慢脚步打算推着闻溪进入这家西装店。
闻溪人刚到门口就从玻璃看到店里的VIP区坐着的女人，只能看到小半个背影，但是闻溪一眼就认了出来。
她着急地转过身拍打顾霁远的手：“停停停，掉头掉头，别进去。”
第18章
“怎么了怎么了？”顾霁远脚步一顿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掉头。”
闻溪着急催促：“先走，回头再说。”
顾霁远顾不上纠结只能听从闻溪的指挥推着轮椅掉头。
“下楼下楼，我们换一家商场。”
闻溪被推进电梯，从关上的电梯门缝里还能隐约看到那家店的大门。
顾霁远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没发现什么异常：“刚刚遇到谁了？”
“我妈。”闻溪没想到居然就会这么巧，那么多天每天那么多时间，偏偏就在这个时间点她和罗女士都来了这家商场的同一家店。
差一点，差一点就要迎面和罗女士撞上，
幸好她还没进门就眼尖地看到了罗女士，不然她都不敢想象骨折和身边的男生两个一起被罗女士撞个正着会是怎样可怕的场面。
两个人火速开车去了另一个商场，这次闻溪选择了她打算去打卡的甜品店附近最近的商场。
闻溪拿着手机翻看奶茶店的小程序：“先喝个奶茶，你要喝什么？”
“我没喝过，你帮我随便选一个吧。”他平时都是喝水，喝一次五块钱的饮料都算奢侈。
“那…喝个招牌吧，半糖？感觉你还挺喜欢吃甜的。”
闻溪举着手机屏幕放在自己耳边给他看选项，屏幕有点远顾霁远看不清上面的字，只能弯下腰靠近屏幕。
“我感觉应该选标准糖。”他室友对他的评价都是极能吃甜，糖度应该可以选高一点。
“标准糖？！”这世界上居然有人能接受标准糖的奶茶？
闻溪似乎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瞪大了眼睛猛地转过头。
唇峰擦过一片柔软，两个人一起愣住，顾霁远停下脚步看着闻溪，耳根爬上一丝热意。
闻溪看着近在咫尺的脸蛋眨眨眼，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伸手揽住顾霁远的脖子在他侧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啵~”反正都碰到了，不亲白不亲。
和刚才意外擦过蜻蜓点水般的触感不同，这个吻很用力，顾霁远能感受到他们两人脸颊相贴的温度。
还有唇上的软意，稍微带点湿度。
闻溪看着顾霁远顶着脸颊上的唇印傻站在原地也没说话，只是拿着手机对着他拍了一张照片给他发了过去。
“叮-”
闻溪用眼神示意他看手机，顾霁远拿出手机点开对话框，照片上俨然是个脸颊顶着鲜红唇印的傻蛋。
他两指放大照片，那唇印外圈颜色浅内圈颜色深一些，他知道这就是闻溪之前在车上说的什么两种颜色叠涂。
没想到刚学的知识，这么快就用上了…
闻溪打扮得精致坐在轮椅上本就引人注目，顾霁远还顶着口红印站着，加上两个人都长得漂亮，几乎是身边经过的每一个人都会看他们两眼。
闻溪脸上带着促狭的笑。
“你、”顾霁远轻叹一口气，收起手机抽出一张纸仔细擦掉脸上的唇印。
被纸巾暴力擦拭过的皮肤留下一片红，顾霁远没再管，重新推着闻溪向前走。
“走，先从这家店开始逛。”
闻溪一手端着奶茶，一手挎着小包，坐在轮椅上愣是搞出了冲锋陷阵的架势。
品牌店的导购哪个不是火眼金睛的人精，闻溪这一身最新款的套装和包，还有身上带着的首饰，在他们眼里几乎是行走的业绩。
“小姐今天想看看什么？”
“把最新的男装拿来我看一下。”
“好，您稍等。”
顾霁远这才意识到闻溪说的买衣服根本不是要给自己买，而是来给他买的，他对衣服的需求并不大，一年四季也就是那几件衣服来回穿。
他刚要开口拒绝就被闻溪一个眼神给瞪了回来，他好像没有什么拒绝的权力。
“我要坐沙发，这轮椅坐得我累死了。”轮椅又小靠背又直，坐一会儿就腰酸背痛。
顾霁远扶着闻溪搭过来的手，把她扶到沙发上坐着，然后自己坐在她的身边。
很快，几个导购推着几排衣服在闻溪面前一字排开，导购一件一件拿出来展示，闻溪看到感兴趣的就留到一边。
“好了，这些全部拿他的尺码给他试一遍。”
导购笑着指引：“先生，试衣间在这边，您跟我来。”
顾霁远无奈只能起身：“好，谢谢。”
他一套一套换好了给闻溪看，多到感觉穿衣服脱衣服已经成了肌肉记忆的动作。
闻溪看着顾霁远从试衣间里走出来，满意地点点头，不得不承认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天生的衣架子。
不论是老花还是素面，很多在闻溪看来设计平平无奇的衣服只要上了他的身立刻就会变得好看很多倍。
不过考虑到他的气质和风格，闻溪还是果断地剔除了那些老花款，留下了清爽一些的衣服。
“刚刚挑出来这些全都包起来。”
“好的，小姐您稍等。”导购也很少见到这么爽快的大主顾，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离开这家店之后闻溪立刻被隔壁一家店门口的巨幅广告给吸引了，当即拍拍顾霁远的手臂示意他进这家店看看。
顾霁远停住轮椅：“刚刚买的那些已经够了，我不需要这么多。”
“你现在每天在我身边代表的就是我的面子懂不懂？你让别人看到我、闻溪的人穿得破破烂烂的，我的面子往哪搁？”
“几件衣服，就当补偿你每天照顾我了，进去进去。”
顾霁远说服不了闻溪，只能推着她进店。
闻溪进门就指着海报：“门口那个海报上面的那套，从头到脚拿一套给他换上。”
长灰色法兰绒双排扣西装，白衬衫配深色领带，模特瘦削锋利的脸部线条，闻溪一眼就被戳中。
事实证明她没看错，这套look很适合顾霁远，清瘦笔挺，妥妥的清冷贵公子。
闻溪双手抱胸欣赏着自己的作业，心中不由得感慨，闻溪啊闻溪，论掐尖还得是你。
顾霁远看着闻溪沉思的样子还以为自己有什么问题，他颇有些僵硬的摸摸头：“怎么了，不好看吗？”
“帮我找个眼镜，就广告上那种。”
“好的。”
闻溪接过导购递过来的眼镜对着顾霁远招手：“你过来。”
“蹲下。”
顾霁远在闻溪身前蹲下，闻溪拿着眼镜轻轻戴在他脸上，高挺的鼻梁轻而易举托住黑色方框眼睛。
几个导购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激动地跺起脚来：“靠，这是什么偶像剧的桥段吗！”
“他们两也太好看了，不会是什么小明星吧。”
“不知道诶，拍下来发群里问问。”
“好。”
其中一个导购借着同事的遮挡悄悄拍下了闻溪二人转手发到了商场的导购群里。
【今天店里来了两个超级好看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把这套穿得这么好看。】
【是不是明星啊，有人知道吗？】
虽然是上班的时间，群里还是刷刷往外弹消息，显然大家都在趁机摸鱼。
【不像明星，明星长这样怎么也有点姓名了】
【这女生一身都是当季新款啊】
【又好看又有钱，酸了】
【他们刚刚才从我们店离开，本人这个月KPI双倍完成】
这句话一出，群里立刻清静了十几秒，随后满屏都是【接富婆，接KPI双倍完成】
闻溪正全身心欣赏顾霁远的这套look，自然是没注意到导购这边的动静。
“小姐，这季还有其他款式要不要看看，我们店是整个北城备货最充足的。”
导购看到隔壁的双倍KPI好似打了鸡血一般，立刻主动出击势必要狠狠推销一波，她这个月要做销冠！
“都拿过来看看，大面积logo和印花的不要。”
导购安耐住心中的激动：“好的小姐。”
闻溪头都没抬，正举着手机专注地指挥顾霁远摆姿势：“单手插兜，不要站得这么直，背可以微微弯一点点。”
“往左边转一点，30度就行，看镜头。”
闻溪举着手机，一边拍一边感慨：“真帅啊。”
再次庆幸自己那天见色起意，额不是、善心大发。
导购准备好衣服推到闻溪面前：“小姐，衣服都在这里了。”
“带他去试吧。”
“先生跟我来。”
顾霁远感觉自己已经成了一个提线木偶，闻溪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身体已经越过大脑自动按照闻溪的指令行动。
对于重复的试衣服买衣服这件事情也坦然接受了，大小姐开心就好。
顾霁远试衣服的功夫闻溪点开于孟苒的对话框，一连发了十几张照片过去。
于孟苒正在外面和这两天才认识的男生约会，两个人情到浓时正要接吻，手机就“叮叮叮”弹了十几条消息，暧昧的氛围被打扰，她只能暂停去看手机。
屏幕上下显示是闻溪给她发了图片，于孟苒恨恨地点开手机：“闻小溪，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东西让你一发十几条，要是不重要你就死定了。”
照片被放大，于孟苒惊叫一声：“我草！”
她的动静太大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于孟苒赶紧低下头，连着看完了所有的照片。
“苒苒，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男人关切地看着于孟苒，于孟苒看完闻溪发的照片突然就觉得眼前的男人长得如此寡淡，眼睛不够亮，鼻子不够挺。
“那个你先回去吧，我临时有点急事。”
男人一头雾水，但见于孟苒坚持只能拿上东西离开，走的时候还依依不舍。
“死闻溪，毁我的约会是吧。”
于孟苒咬牙切齿地按住语音：“闻溪你在哪呢？我现在去找你。”
“你丫的，什么时候都眼尖，一挑就挑走最帅的那个，大学时候这样，现在还这样。”
闻溪刚听完这句语音就和走到她身旁完整听完了的顾霁远尴尬地对视。
第19章
闻溪的手机声音调得有点大，于孟苒清脆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想装没听见都不行，在顾霁远疑惑的目光下，闻溪莫名心虚：“呵呵，谁还没几个前男友呢是吧。”
说完又想不对啊，她为什么会产生心虚的想法？
她有前男友怎么了，她这么美没有前男友才奇怪吧。
闻溪推顾霁远：“看我干什么，去去去继续换。”
于孟苒赶到得比闻溪想象中要快，刚发完地址还不到二十分钟她就出现在店门口。
“闻溪我来啦！”她刚进门就看到沙发上坐着的闻溪，踩着高跟鞋就跑过来一屁股在闻溪身边坐下。
“快快快，那个帅弟弟呢。”
“试衣间里面换衣服呢。”
“我靠，刚刚那身是真帅啊，当场给我帅迷糊了，我可是男人都扔下立刻赶过来了，今天必须大饱眼福。”
顾霁远从试衣间出来就看到闻溪身边多了一个人，短短两天没见，她的短发就变成了长卷发还染了蓝色，穿着短裙和长靴。
之前几次他和闻溪见面旁边都有于孟苒，也算是老熟人了。
“嗨，弟弟你好啊，几天不见你更帅了哦。”
顾霁远也点头打招呼：“孟苒姐，你好。”
闻溪听到顾霁远喊于孟苒姐的时候滑动手机屏幕的手指一顿，看了一眼他又收回视线。
于孟苒丝毫不吝啬自己对顾霁远颜值的欣赏，起身到他身边转了一圈：“不错不错，这身也很好看。”
碍于他名草有主以及那位主是自己的好闺蜜，她很有操守地没有上手只是看看。
“弟弟，你们学校还有像你这么帅的男生吗，给姐姐介绍一个怎么样？”
“我们学校比我好看的人应该有不少，但是我朋友不太多，可能帮不上你的忙。”
顾霁远不好意思地摸摸头发，他这倒真不是推辞，而是他课余时间大多数都用来兼职，很少在学校里结交朋友，除了室友没有几个很相熟的朋友。
“真假的，你们学校还有比你更好看的？”于孟苒眼睛一亮显然是当真了，“行，我明天就去你们学校看看。”
于孟苒指着顾霁远看向导购：“这套要了，给他换下一套。”
导购很机灵立刻拿了一套新的款式过来：“好的，小姐。”
顾霁远换衣服的功夫，于孟苒又凑到闻溪身边坐下：“天天有这么帅的弟弟陪着，闻溪你这养伤都爽死了吧。”
看着于孟苒“荡漾”的眼神，闻溪就知道这个女人绝对是想歪了。
闻溪嗔她一眼：“瞎想什么呢。”
于孟苒轻抿了一口刚刚导购送过来的咖啡：“你心虚了，我可什么都没说哦，想歪了哦？”
闻溪发现被她诈了气得举起手要打她，被于孟苒一把抓住，两个人在沙发上打闹起来。
“对了，我在你那儿还有多少钱，最近看中几个基金和股票想投一下。”
“估计还有一百多个吧。”
“行，回头我把名字发给你，你帮我买进。”
顾霁远换好衣服出来于孟苒的兴致立刻转到他身上，她坐在沙发上和闻溪对视一眼，一起比出了一个“OK”的姿势，导购走上前给他搭配配饰。
“借张卡给我用一下，我哥说我每天花钱太多，手机短信箱被我的消费信息塞满了，他嫌烦把副卡收回去了，让我克制几天看看不花钱能不能过。”于孟苒锤了一下手心，“不花钱日子怎么过啊！”
闻溪从包里抽出一张卡：“女人，拿去，随便花。”
于孟苒做了个飞吻的手势，接过卡塞进包里。
“晋文哥还没在公司给你找个班上？”
“嗨，你还不知道我哥和我大妈，钱花再多都没事，觊觎家产进公司不可以。”于孟苒拿着手机给导购让她拿这个鞋子给她，“再玩几年就像我姐一样联姻嫁人呗。”
于孟苒是私生女，本来叫孟苒，十几岁了当情妇的妈妈和她爸彻底断了才被接回于家。
“我大妈这个人呢，就是典型的大婆，老登那个大个人渣她还爱得死去活来，把两个私生女接回来养着，外面还有数不清的私生子女。她把于家的家产和她的正室地位看得比什么都重，不允许有任何人觊觎属于我哥的财产，所以咯想怎么玩都可以，去公司上班，不行。”
于孟苒的说话声音不算小，顾霁远和他身边的导购听得清清楚楚，但是她也不在乎，于家的这点破事本来就不是秘密。
等顾霁远又去换衣服了，于孟苒靠近闻溪小声说道：“我还看中了一个项目，你帮我看看，到时候要是被我哥知道了你就说是你想玩帮我垫了一点。”
她所有看起来有事业心的行为都要通过闻溪做幌子，一方面她不敢挑衅她哥的权威，一方面大妈和哥哥对她真的挺好的，她不想让他们伤心。
但是她又甘心做一个混吃等死，除了联姻没有任何价值的人。
闻溪回以默契的眼神表示知道，这不是她们第一次做这些事，自然是配合默契。
顾霁远换了一件缎面飘带衬衫出来，店里立刻响起几声轻轻的惊呼。
“我靠，弟弟，你穿这件绝了。”
顾霁远颇有些尴尬地扯着领口，这件衣服领口有点低，已经开到了心口处，他一直觉得不太自在。
他看了一眼闻溪，闻溪看着他：“转一圈看看。”
顾霁远照做，闻溪看着总觉得差点什么，视线从他的头顶扫到脚又从脚扫到头顶，看着他的头发终于意识到是哪里不对劲了。
这头发没经过打理，和衣服有些格格不入。
导购还以为闻溪不满意这件赶紧解释道：“这件虽然是上一季的款式，但是感觉很适合这位先生，就拿过来给他试一下。”
“行，包起来结账。”
“诶，等一下。”于孟苒伸出她正在试鞋子的脚，“这双鞋还有个黑跟的，我们两一人一色，姐妹同款。”
“大姐，我这坐着轮椅呢，你给我买高跟鞋。”
“腿瘸不影响你穿高跟鞋。”
“黑跟37码拿一双，一起结账。”于孟苒指着闻溪，“她买单。”
闻溪闻言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她还以为是于孟苒送她，搞了半天是自己送她，她只能再次递出卡。
“你换回第一套，我们去做个发型。”
顾霁远换个衣服的功夫，导购已经打包好所有的衣服包括他的旧衣服。
闻溪只拿了装顾霁远旧衣服的袋子，出了店门看到垃圾桶顺手就塞了进去。
“唉、”这套衣服还好好的，还能继续穿。
顾霁远伸出的手顿在半空，衣服已经团成一团进了垃圾桶，但是他又不能违背闻溪的意思只能收回手。
闻溪找了个理发店给顾霁远做了个发型，后面逛累了就去了闻溪念叨的那家网红甜品店。
顾霁远看着两位大小姐举着手机对着他一通拍，他像个提线木偶一样按照她们的要求摆姿势。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是闻溪的一个玩具，一个让她开心的听话的玩具。
此刻的他从一个大小姐的玩具变成了两个大小姐的玩具…
于孟苒拍够了递过手机：“弟弟，给我们拍合照。”
“好。”
顾霁远等她们摆好动作认真研究了一下画面，拍了几张照片：“好了。”
看到照片的于孟苒顿时破防了，她指着照片质问顾霁远：“弟弟，你告诉我，我长照片里这样吗？”
“我有这么大的脸吗？你是不是不认真？”
照片里的人确实比真人丑了好多，顾霁远心生愧疚：“抱歉，我认真拍了，但是我好像真的不太会拍照。”
“还是我来吧。”闻溪看了那个照片实在是不放心把镜头交给他，她不会承认照片里那个脸都糊了的女人是她的。
闻溪有了和她“臭味相投”的于孟苒，整个玩疯了，两个人凑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很多内容顾霁远甚至都听不懂，他只能主打一个任劳任怨的陪伴。
他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认清了一个现实，那就是陪两个玩比伺候闻溪一个人要累的多的多。
晚上三个人约了一顿火锅，顾霁远带着闻溪回家，还在车上闻溪就吵着要赶紧回家洗澡。
“这车里也弄得全是味儿，明天你开去洗一下。”
“好。”
“衣服好像不能机洗，上学的时候顺便送去干洗，小区里面就有干洗店。”
“好。”
刚进家门顾霁远本来想给闻溪放沙发上坐一会儿他去准备一下，谁知闻溪挂在他身上指着卫生间：“直接去洗澡！衣服上沾的味道会弄在沙发上。”
如果沙发上都沾了火锅味，她绝对会当场发疯。
“好好好。”顾霁远无奈只能把闻溪直接送进卫生间。
“头发也有味道，先洗头。”
“好。”昨天帮闻溪洗过一次头发，这回洗起来就熟练多了。
闻溪躺在空的浴缸里头搁在浴缸边，顾霁远用花洒一点一点打湿她的头发，洗发水在湿透的发丝上揉搓出浓密的泡沫，香味在鼻尖弥散开，驱散了浓郁的火锅味。
闻溪舒服地躺在浴缸里，正在给今天拍的照片修图。
虽然她觉得是完全可以生图直出的水平啦，但是加个滤镜还是必须的。
“头顶有点痒，帮我抓两下。”
“哦。”顾霁远摸到她发旋的地方用指腹轻轻揉搓。
“我在你心里…是一个玩具吗？”顾霁远纠结许久终于问出了今天憋在心里好久的话。
闻溪操作手机的手顿住，她抬起眼睛和顾霁远四目相对。
第20章
闻溪仰着头看向顾霁远，他的头遮住了灯光在她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
“怎么会这么问？”闻溪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有血有肉的，你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
“怎么会是玩具呢？”
你看，就像主人摸摸小狗的头说：“宝宝，你不是小狗，你是我的宝宝。”
闻溪现在就是在摸他的脸说：“你不是玩具，你是人。”
顾霁远想起小时候有一回幸福之家被人送了一批洋娃娃，所有的女孩子都有一个，她们开心地给洋娃娃换衣服梳头发，互相比较谁的更漂亮。
他今天忽然感觉自己是闻溪手里的娃娃，因为生得恰如她心意的外貌又听话，所以闻溪喜欢他。
如果不是因为闻溪意外受伤需要人照顾，他丝毫不会怀疑他们之间见面的频率会不会和之前两个月有什么不同。
他能从闻溪对他的态度里感觉到闻溪对他满意也喜欢他，但是这种喜欢好像不是对一个男性，而是对一个玩具？
“可是…”话到嘴边顾霁远咽了回去，他暂时还没有理清思绪，还是不要说太多了。
“可是什么？”闻溪收起手机一副想要和他好好谈谈的模样。
“没什么。”顾霁远摇摇头，手上还专注地用热水冲洗掉泡沫，慢慢抹上发膜。
他越是支支吾吾，闻溪就越是好奇他原本到底要说些什么：“诶呀，有话你就说，不准吊我胃口。”
“真的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对我太好了，我还什么都不能回报你。”
明明合约上说的是他要随叫随到言听计从，事实上他除了照顾骨折的她之外什么也没做，反而一直接受她的馈赠。
这些馈赠已经越积越多，多到他不知道该怎么还的地步，多到他真的开始惶恐。
从拉住闻溪手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做好准备要放下自尊，签下协议之后他以为闻溪应该是有这方面的需求，但是现在看来闻溪对他的身体好像没什么兴趣？
如果闻溪表现出对他的兴趣他还能安慰自己起码他欠的还不太多，但是现在的情况就是他越欠越多。
“什么回报不回报的、”闻溪说着说着突然回过神来顾霁远说的什么回报，“我什么时候要你回报了。”
她坐起来用手撑着浴缸靠近顾霁远，手摸着他的耳垂轻轻揉捏：“还是你说的回报是…？”
顾霁远的脸在闻溪的注视下肉眼可见地变红：“就、就是听你的话，随叫随到。”
闻溪审视的目光在他脸上转了一圈又重新坐回浴缸：“这不是记得很清楚嘛。”
这脸红得滴血，再逗人都要冒烟了。
那什么的时候胆子也挺大的，怎么调戏一下就这么害羞。
“你呢不用想着怎么报答我，我不需要。只要好好保养自己的容貌，然后听我话让我开心就行了。”闻溪觉得顾霁远怎么傻乎乎的，这是钱货两清的交易。
她给钱，他让她开心就够了，谈什么报答。
这点钱对她来说还不够出去玩一次的，根本就不值一提。
闻溪不懂他脑子里的那些想法，她凡事都只有一个宗旨，开心就好。
不论是谈恋爱还是交朋友还是做任何的事情，只有自己开心最重要，所有让自己不开心的都及时停止。
“放水，我要泡个澡。”
顾霁远没空纠结，按照闻溪的喜好帮她放好水，云朵一般的泡沫浮在水面上，闻溪躺在水里感觉每一个毛孔都张开了。
“给你二十分钟的时间去洗澡，记住千万不能让我的房间沾上一丝火锅味。”
“好。”
顾霁远趁着闻溪泡澡的功夫迅速洗了个澡，帮闻溪吹干头发送回卧室之后又去把两个卫生间给打扫一遍，结束的时候时间也不早了。
往床上一躺，整个人被柔软的床垫托着，立刻就有了朦胧的困意。
闻溪靠在床头拿着平板看短视频，手指一划是一个直播间。
一个穿着白色背心和灰色运动裤的男生正对着镜头健身，健硕的手臂和厚实的背因为俯卧撑而肌肉充血，白皙的皮肤下淡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是时下最流行的薄肌，放松的时候不明显，用力的时候肌肉贲张。
“哇，身材不错诶。”
闻溪点进直播间，弹幕里一堆账号在聊天，大多数都是在调戏主播，时不时地还有礼物刷出来。
他还不算很红，直播间只有几千人，礼物也都是一些不值钱的。
这个主播的身材正好是闻溪喜欢的，她随手就给她刷了一个嘉年华。
那个小主播也没想到会有人给自己刷嘉年华，俯卧撑也不做了，走到镜头前看着屏幕：“感谢“小溪啊都是水”宝宝送的嘉年华。”
“那这位“小溪啊都是水”宝宝想看什么健身动作呢？”
【随便】
闻溪发了两个字，又刷了一个嘉年华。
“那我做二十个引体向上吧。”
小主播背对着镜头做起引体向上来，背部的肌肉清晰地展现在镜头里，结实又不壮硕。
闻溪看得入神，全然不知这一切都被顾霁远看在眼里。
他放在被子下的手捏了捏另一只手的手臂。
…
的确是没有这个直播的人身材好。
难道闻溪对她兴趣不大就是因为他身材不好？
顾霁远没了睡意，看着闻溪看了一会儿直播间之后退出去开始看其他的视频。
还好，她的兴趣看来只有几分钟。
“你明天早上有课吗？”
“啊？”顾霁远正走神呢，突然听到闻溪和他讲话一时没回过神，“明天早上满课，下午78节也有课。”
“哦，那不是中午回来待一会儿下午还要去。”
“我把课表发给你吧，省得你有时候睡醒了不知道我去哪了。”
闻溪看着手机里顾霁远发过来的课表，大三了基本上是专业课比较多，所以这个课程不算密集，一天至少有一到两节大课是空闲的。
“你喜欢刚才那种啊？”
“喜欢刚才哪种？”这回轮到闻溪被问蒙了。
“就是刚刚那个健身的直播间，那个主播。”
“哦，那个啊，还行吧，我喜欢他的身材，脸嘛差了点意思。”刚刚的小主播脸只能说中等，闻溪看了把他划分为去头可食得类型中。
顾霁远暗暗记下了那个主播的名字，打算有时间去看一下。
闻溪在被子里踢了踢他的脚：“关灯，睡觉，不是明天要上课？”
“好。”
今天闻溪可能也是玩累了，早早就有了困意。
第二天顾霁远特地早早起了，他还记得闻溪昨天的吩咐，要洗车还有衣服要送去干洗，也幸亏他起得早赶在上课铃响前最后两分钟赶到教室。
这节专业课的教授很严厉，即便是顾霁远这样专业第一的优秀学生也没有迟到的权力。
任浩拧开瓶盖递给顾霁远：“再迟一分钟，你就等死吧。”
顾霁远狠狠灌了一口，人喘着粗气点点头。
大课间的功夫，他们要从这栋教学楼走到另一栋，顾霁远纠结再三还是开了口：“你们说一个女孩子，买了一个蛋糕，但是她只看着不吃是什么意思？”
陈俊轩脑子里的雷达响起他盯着顾霁远：“你不对劲，居然会问女孩子的问题了。”
“今天还换了新衣服，身上还有香味。”任浩也靠在他身上闻了闻：“你那个朋友是女生！”
“诶，这不重要，先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样的蛋糕？”
“就很漂亮的蛋糕。”
陈俊轩搭着顾霁远：“买了不吃那就是舍不得吃呗。”
“漂亮的蛋糕…”任浩托着下巴思索着，顾霁远认真地等着他的答案。
“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不好吃！”
这答案可是戳中顾霁远了，他急切反驳：“但是不好吃会专门买吗？”
“这你就不懂了，有一种翻糖蛋糕，就是特别好看但是一点都不好吃，人家就是特地买来收藏的呗。”
完了，答案好像很接近了。
“诶，你快点给我说说你那个受伤的朋友，是不是女生。”
顾霁远不肯说，只能加快脚步试图甩掉这两个人。
“别跑，今天必须交待清楚。”
“求你了，快点告诉我吧。”
一直到了教室两个人都没能撬开顾霁远的嘴。
顾霁远正在和任浩说课后作业的事情，旁边的座位被拉下，一个人坐在他身旁。
三个人看到他都露出很意外的表情。
“钱卓你今天来上课了。”
“嗯。”
钱卓不冷不淡的模样让陈俊轩很是来火，悄悄地翻了个大白眼。
“上节课你没来，老师布置了课后作业。”
顾霁远翻开上一节课的书本把题目指给钱卓看，他瞥了一眼之后目光却停在顾霁远的身上。
他把顾霁远从下到上打量一遍，看着顾霁远的眼神有一丝疑惑。
“我身上有什么吗？”
“没什么。”钱卓收回视线不再看他。
任浩凑过来小声道：“刚刚怎么了？他干嘛这么看你？”
顾霁远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钱卓是整个班里有名的富二代，从大一开始就是在外面住的，宿舍虽然有他的床位，但是他很少会回宿舍。
顾霁远条件贫困，陈俊轩和任浩是外地学生，家里一个是教师家庭一个是公务员家庭，都是普通人，钱卓也不稀罕和他们来往，所以宿舍自然而然地分成了两个阵营。
顾霁远他们几个和钱卓不熟，也就懒得琢磨他突然的奇怪行为。
“诶诶诶，国奖名单还有助学金名单都发班级群里了。”
顾霁远听到任浩的话点开班级群看班长刚发的文件。
“这有什么好看的，这两个老顾都是囊中之物啦。”
身边的钱卓看着排名压在自己头上的顾霁远，视线落在了他手中的手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