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帝要迎新人入宫的消息在乾元殿中是个禁忌。



    初年怕扰了锦朝安胎,便没有将此事禀报给他。



    谁知今日,锦朝突然来了兴致要到御花园走走,走到假山旁时听到山石后面有两个宫侍在窃窃私语,隐约听到“陛下”二字,锦朝便驻足想听听他们在议论什么。



    一宫侍感叹道:“你说这席玉公子上辈子是积了什么德,能在陛下落难时救了她,凭着救命之恩就有了天大的恩宠,不像我们劳碌一辈子到头来还是个奴。”



    另一人附和道:“是啊,我瞧着咱们陛下对中宫那位都没有这么上心,竟将先太凤君殿下住的琼华宫都赏给了席玉公子,还巴巴地从北地移来了棵海棠树。之后宫里可要热闹咯。”



    锦朝站立不稳,后退了一步。



    冷声道:“此事为何从未报我?”



    初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慌忙请罪:“殿下莫气,都是奴自作主张,怕惊扰殿下安胎,所以这等小事便没有禀报......”



    锦朝面如寒冰,叱道:“小事?宫里要进人,可笑我这后宫之主竟然半点不知。陛下未将我放在眼中,你们也要反了天去吗?”



    初年暗道不妙,抬头见锦朝脸色煞白,连着叩头道:“是奴的错,殿下要打要罚奴绝无怨言,只求殿下千万莫动气。”



    锦朝闭了闭眼,强定心神。



    往日他还可以骗骗自己,凤倾待他与待旁人不同,毕竟少年夫妻的情分在这里,他是她的正夫,是她第一个孩儿的父亲。



    可现在才明白,是他想岔了。



    她若在意他,便不会在他怀胎辛苦时,日日流连别苑,让流言漫天。宫侍们看他的眼神都透着股怜悯,那怜悯像利刃在他的心上划了一刀又一刀。



    她若在意他,更不会在他要临盆之际,恨不得让全天下都知道她对另一个男子的宠爱。



    “天大的恩宠......”锦朝想到凤倾对那个席玉公子所做的事,一时五内俱焚。



    锦朝原以为琼华宫那人去了,凤倾的心迟早会回到他身上,却没想到又冒出来一个席玉。



    他不想再忍,要去问问凤倾他到底做错了什么让她这般对待。



    “殿下,殿下要去哪里?”初年见锦朝转身欲走,忙从地上爬起来追了上去。



    “别跟着我,我要去见陛下。”锦朝往御书房的方向疾步走去,忍着腹中传来的一丝隐痛。



    初年一时慌了神,口不择言道:“陛下今日不在宫中。”



    锦朝的步子顿住。



    他盯着初年问道:“不在宫中?去了何处?”



    初年眼神闪躲:“这,这......”



    “说!”锦朝厉声道。



    初年见遮掩不过,只得照实答道:“今日......今日是席玉公子进宫的日子,陛下......陛下去别苑迎他。”



    就如此急不可耐吗?还要放下帝王身份将他亲迎回宫?



    锦朝顿觉一阵血气上涌,腹中疼痛更加剧烈。



    脚下虚浮像踩着棉花一般,他身形晃了几晃终于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殿下!”初年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将自己垫在锦朝身下。



    他冲宫侍喊道:“宣御医!快去!”



    今日恰好是姜院正当值,见到是乾元殿的宫侍来请,便知凤君怕是将要临盆。



    她带着几个御医匆匆赶往乾元殿。



    锦朝躺在寝榻之上,汗流如豆,脸上满是痛苦之色。



    姜院正忙上前为他把脉,转头对初年吩咐道:“快传稳婆!”



    初年招手,早就候在殿外的四个稳公忙来到榻前。



    姜院正和几位御医退到屏风之外,流水似的补药单子传出去,不一会儿汤药又鱼贯似地端进殿内。



    初年见锦朝生产艰难,着急地问道:“为何生产这么久还未见小殿下露头?”



    姜院正说道:“殿下孕时受惊,本就胎相不稳,又忧思过重郁结于心,今日怕是逢了大喜大悲之事,动了胎气——”



    初年一听她的话锋便更急了,打断姜院正说道:“这是陛下的第一个皇女,若是有什么差池,定要问罪的,各位一定要尽心尽力!”



    听他话里的威胁之意,姜院正皱眉,淡淡道:“大侍不必多言,吾等自当尽心。”



    话说凤倾和席玉刚进宫门,一宫侍便扑倒在队伍最前面。



    慌慌张张地叩头道:“陛下!快去乾元殿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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