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4 章 【正文完】
104
萧烬用鼻尖轻触他的额头,仿佛是兽类在寻求交/欢的信号。
主动权被放在他手里,沈玉衡突然不知所措起来。
其实萧烬早已把主动权给了他,只是一直在边缘浅浅试探,永远在危险线边缘徘徊,让他始终找不到机会行使。
现在,区区一个吻,少年居然煞有介事地让他来决定。
也……不是不行。可他就是张不开嘴。
脸颊也随着心跳加速慢慢变红,话在喉咙里滚了好几遍,越来越不成型。
“母妃不说话,朕便当母妃同意了?”
少年留给他思考的时间不多,只够沈玉衡眨下眼,两人视野里的彼此就开始慢慢靠近,逐渐失焦。
有点凉,不那么柔软的唇贴上了他。
起初那是一个克制的,带着淡淡苦涩气息的吻,蜻蜓点水地触碰,试探性地磨蹭。
沈玉衡不知道这分涩味是茶还是药,或者两者都有那么一点,唇角感到微微的麻痹,有些松动。
这个小小的变化让萧烬受到了极大的鼓舞,舌尖轻巧挑开唇缝钻了进去,双手环着他的腰不让他离开。
不再刻意的怜惜,萧烬今日的动作格外急躁,将他的呼吸禁锢在方寸之间,房间里一时只剩唇舌交缠的水声。
沈玉衡想起要呼吸的时候,脸色已经涨得通红。
他被紧紧抱着,双手无处安放,只能搭在少年肩上,双腿也有点发软。
“母妃……”少年沙哑的声音透着露骨的欲/望,把腿软到快要滑下去的身体抱了起来。
沈玉衡感到自己的背贴到了一片温软的地方,那是他的床,被褥里还残留着自己的余温。
萧烬与他同住数月,一直保持着让他安心的安全距离,现在却一下闯入了这片禁地,堂而皇之地侵/犯进来。
唇肉已经被挤压的充血发红,快要彻底窒息之前,萧烬终于放过了他,抽身离去。舌尖拖着一条细细的银丝,像雨后的蛛网。
沈玉衡像个快要渴死的人,大口汲取着空气,少年雨点般的轻吻趁势落在他唇角,沉声问:“可以吗?”
沈玉衡没说话,都做到这里了,他觉得没什么好回答的。
可萧烬像不明白似的,又在他耳边重复了一遍。
最后他瞪了一眼萧烬微微勾起的唇角,羞耻地用手臂挡住眼睛:“……随你便。”
耳边传来少年得逞的轻笑,快要撕破他的听觉似的。
沈玉衡一瞬间有点后悔,挪动着想要后退,却被萧烬捏着下巴抵在墙上亲吻。
混乱中他感觉自己身上越来越凉,冬日御寒的衣物被尽数解开,来不及丢到旁边,少年的唇便贴了上去。
啃噬的疼痛伴随着痒意,左右交替,让沈玉衡越来越不能分辨自己的选择究竟是正确还是错误。
恍惚间他听见门外传来宫人的声音。
迟钝的大脑运转了好久,终于想起,那是来催他出宫的声音。
沈玉衡推了推萧烬的肩膀,手心传来麻麻的感觉:“我该走了,他们在催……”
“他们不敢进来。”萧烬亲吻着他的小腹,呼出来的微热气息透进肚脐的小眼里:“母妃再陪陪朕。”
只是陪陪吗?沈玉衡很想这么嘲讽他,但下一秒,萧烬湿热的舌头就让他说不出话了。
脑海里昏昏沉沉,陷在混沌的识海里,不知道过了多久。
沈玉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他浑身疼的厉害,下意识睁开眼,看见窗外映入一片熟悉的月光,竟然和他在清濯殿时的景色如出一辙。
然而,过了漫长的几十秒时间,沈玉衡突然意识到什么,开始观察周围的陈设与家具——
这里不是其他地方,正是清濯殿。
他撑着熟悉的柔软床面坐起身,往后退了退,根本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萧烬那个变态还在他附近。
好在过了整整好几分钟时间,屋里仍然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动静。
走了吧?
沈玉衡松了口气。
走了也好,否则他真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萧烬。
沈玉衡理了理自己乱糟糟的衣袍,突然一愣,抬起手。他指尖沾染着一些东西。
他身子一颤,看见有什么正沾染在他小腹处的位置,明显是被谁涂抹过,将他小腹一截的位置全都染脏了。
他慌忙找来帕巾,擦去这些荒唐的痕迹。
勉强把自己收拾的像样之后,沈玉衡出门叫来周源,让他差人送浴桶过来。
他装作不经意提起:“对了,周源,你知道我是怎么回来的吗?”
谁知下一秒,周源就“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一向冷静的他也慌了,低声道:“主子饶恕!奴才什么都没看见……”
系统哦豁:【中译中:宿主,他什么都看见了】
沈玉衡:“……”
萧烬你真的,他哭死。
被沈玉衡“威逼利诱”了好一番,周源终于才告诉沈玉衡,他是无意间撞破的。
当时的他还未休息,一直在等沈玉衡回来。
夜色一片寂静,他忽然听见寝殿有奇怪的声音,进来察看时……居然看见窗门洞开,萧烬抱着沈玉衡,躲着月光,站在漆黑的阴翳里。
萧烬两手抱着与他差不多高的沈玉衡,却看起来轻而易举,丝毫不费力气。
他看见周源,却没有任何招呼,只是将沈玉衡放下,便又离开了。
周源不敢抬起眼睛看他,低着头道:“奴才担心主子这副样子被其他宫人看见,会遭人误会,于是先看好了门,一直等您醒来……”
沈玉衡点了点头。
周源是个值得信任的人,一直忠心于他,他相信他没有说谎。
和某些不知感恩且动不动发疯的狗皇子对比起来,简直就是云泥之别,高下立判。
沈玉衡不知不觉叹气。
周源看见他眉目间的愁云,小心翼翼地上前:“奴才一向自知分寸,请主子放心。”
“……奴才只盼主子多些欢喜,将来九殿下与主子若要私会,奴才愿为主子守着,绝不让外人发现。”
说完,他取来一副崭新的披肩,半跪着呈给了沈玉衡。
沈玉衡披上前,看了一眼旁边的铜镜。
镜中,映出他颈侧的狼藉,脖颈的雪白弧线,遍是深浅不一的红印,残留着掠食者挥之不去的侵略气息。
他碰了碰脖颈,少年的恶意透过酸麻的疼痛,刺激着神经。
“主子。”周源跪伏在地:“奴才有句话,要带给主子,只是不知该不该现在提起……”
“你说。”
周源停顿了一秒,头也不敢抬——
“圣上请您明早去一趟养心殿……”
沈玉衡僵住。宫内。
瓢泼大雨,许太医被两个死士押到冷宫门前,刚一进门,就看见沈玉衡蜷缩在角落的身影。
死士紧紧跟在许太医身后,让他很是为难,转身道:“那个……能请二位离远一点吗?”
死士立刻一脸警惕:“为什么?”
“几位身上血腥气太重,沈妃还在病中,嗅到这么大的血味,恐怕不好。”
两个死士并未低头,大雨倾盆,他们身上的血迹被雨水冲刷了一遍又一遍,但仍然透着强烈刺鼻的铁锈味。
萧烬要办成一件事,从来不会允许面前有任何阻碍。如今他要登基,自然要除掉那些锲而不舍妨碍他的对手。
两人虽不想离开,但也知道许太医说的没错,他们临走前,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看起来胆小孱弱的中年男人。
“别想耍什么小聪明。”
“当然,当然。”
许太医低声下气把两个死士哄出去后,赶紧去查看沈玉衡的情况。
他帮沈玉衡配药煎药,扶着他一点点喝下去,期间死士好几次进来检查,确认他真的在老实治病后,终于有点放松警惕了。
喝完姜汤和药汤后,沈玉衡终于动了动眼皮,不那么清醒地睁开了眼。
他眼前有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他下意识以为是萧烬,瑟缩着往后退了一点。
许太医小声道:“沈妃,是我。”
沈玉衡听到萧烬以外的熟悉声音,十分惊喜:“许太医?”
许太医点点头,用眼神示意他外面有人,轻声交流。
沈玉衡低声问:“你听到什么风声没有?萧烬还要把我关多久?”
“……三日。”
“这么快?”
许太医苦笑了一下:“三日后问斩,沈妃。”
沈玉衡愣住了。
他一眨不眨地睁着眼,看清了许太医惋惜的表情,病的胀痛的头脑也变得清醒起来。
三日后,问斩?
沈玉衡怔了很久很久,其实这个结局对他而言,太过正常了。当时萧槐死在莲阁,脖颈上插着他的金莲簪,房间里也只有他一个人。
只是这件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萧烬只要一句话,就可以让人缉拿真凶,让沈玉衡回到原来的生活。
“沈妃。”许太医突然郑重地喊了他一声,极力压低声音,对他说:“这三日……您要是能想办法出来,就往东面跑,右手边第二道宫门,周源在里面等您。”
“太监们私底下有几条出入皇宫的小路,可以送您出去。”
说着,许太医从冷却的药炉里,小心翼翼地捞出一把小刀,交给沈玉衡:“以防万一。”
沈玉衡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刚把这把刀收起来,冷宫那扇破旧的门突然被猛地砸开:“嘀嘀咕咕什么呢?!”
沈玉衡赶紧虚弱地咳嗽了两声,许太医连忙解释,他们刚刚只是在问诊罢了。
一个孱弱太医,一个病秧子,死士打量了他们几眼,没放心上。
他们甚至不理解,医治一个三日后就会死的人,有什么意义。
只有萧烬和成霄知道,三日过后,迎接沈玉衡的会是什么。
在死士带刺的视线里,许太医留下一壶飘着苦味的药,匆匆离开。
沈玉衡蜷缩在被褥里,闭上了眼,他的脸色太差了,以至于骗过了监视他的死士,以为他还病的很重。
他一动不动,把脸埋进了已经有潮味的被褥里。
萧烬的死士一定还在附近盯着他,他们都是千锤百炼出的怪物,他脑袋里一团乱麻,根本不知道怎么在三天内想出一个可行的逃跑计划。
他在那些缠绕的乱七八糟的思绪里兜兜转转,最终又回到起点——
萧烬居然真的想杀他。
沈玉衡胸口有点堵,他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心情。也许在他的潜意识里,他一直觉得萧烬对待他,和对待别人不同。
毕竟,萧烬有太多种羞辱折辱他人的手段,为什么偏偏……用这种方式?
其实这件事仔细想想,就能想通前因后果。沈玉衡会多心是因为他有情//爱的概念,而萧烬……他将这些事,单纯视作一种带有羞辱性质的暴力,所以也不会因此动摇半分。
沈玉衡感觉药效开始褪去,身体又变得冰冷难受了。
他爬起来喝了口药,倒回去继续睡,他知道自己安稳不了太久了。
三天……
强烈的求生欲冲击着心,他握紧被褥里藏着的那把刀,默默思考着什么。
“圣上还说……”
“许久不见,他想看看您了。”
第二天,沈玉衡是被冻醒的。
大雨滂沱,水滴顺着房檐的瓦片一滴滴地往下坠,长满青苔的砖缝,盈满了一个个小水坑。
系统担心地呼唤他:【宿主,你还好吗?】
“还行,感觉好多了。”
他的确好了一些,体温没有那么烫了,只是眼皮仍然沉甸甸的,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沈玉衡扶着额头,隐约感觉,萧烬可能昨晚来过。可是记忆很模糊,他不确定
沈玉衡看了眼天空,下了这么大的雨,天都是黑的,看不出到底什么时间了。
他翻了个身,想再睡一会,胃里却发出一阵饥肠辘辘的尴尬动静。
回宫后,沈玉衡一直是高度紧张的状态,几乎滴水未进,就去见萧槐了。
现在的他饿的有些脱力,嗓子也是干涸的。
宫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沈玉衡不确定是否有人记得他。
他坐在屋檐下,接了一捧雨水喝,嗓子总算舒服了一点。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说话的声音。
他瞬间绷紧了身体,不安地看向门口。
过了一会,有人放下门锁,走了进来。沈玉衡下意识退后一步,不确定迎接自己的会是什么。
走进冷宫的是一个年轻人。
那人穿着家仆的衣服,但一针一线都精细精致,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家仆。
他有的时间似乎很紧迫,年轻的家仆连话都来不及说,匆匆往宫里搬运被褥和衣物。
一进来,那人也傻了。看见冷宫里居然连个床榻都没有,四处都潮湿滴水,不禁哀叹一声。
他把被褥衣物放在了木板上,又从怀里掏出了一些容易果腹的食物。
正准备离开,却被沈玉衡一下拉住了手臂。
“你是沈家的人吧?”
那人微微一怔,紧张地看了看四周,点头道:“……是二公子让我来的。”
沈玉衡的眼睛终于有了一点亮光,他急着问:“家里怎么样了?大哥二哥都还好吧?”
那人虽然很紧张,但也知道,不说清楚,沈玉衡是不会放他走的。
他叹了口气,轻声:“最近叛军不安分,长公子还在前线。至于府里……老爷他病倒了,昨晚,二公子彻夜没睡,到处奔走疏通关系,好不容易才把我送进来的。”
他抽出胳膊,无奈摇头:“我也只能来这一次,小公子,您多保重。”
“好。”沈玉衡点点头:“大哥留在前线是对的,你让二哥别担心我,我……好歹也算萧烬的母妃,应该会没事的。”
那人犹豫几秒,嗯了一声,总感觉小公子和他记忆里的样子不一样了。
其实沈玉衡说了谎,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去。
刺杀皇帝,这大概是天底下最最重的罪过了。萧烬完全可以借由这个机会,让他以最最可怕的方式死去……一个比五马分尸还可怕的死法。
门外守门的宫人催促了好几次,时间已经不容耽误了。
沈玉衡望着那人的背影,忽然想起什么,追过去问道:“是谁联系上沈家的?”
“是苏才人。”
“不过,二公子原本想让我送苏才人回宫,半路却遇到了苏老爷,硬是逼着他先回苏府一趟……苏才人眼下大概在家中歇着呢。”
沈玉衡一愣。
他回宫前,萧烬曾问过他,被俘的那段时间是否见过什么人。
他如实回答,说自己见到了苏家的苏云正。
沈玉衡很喜欢苏澄这个朋友,但他看过原著,苏家人两面三刀,和叛军联系很深,对待苏澄这个不受宠的庶子只有利用,没有感情。
如果苏澄能和苏家早点断了,也是好事。
以萧烬的速度,苏云正想必已经被他控制住了。萧烬想要套出苏家勾结叛军的所有秘密,只要捏住苏云正,就能够轻而易举地成功。
毕竟他是苏宇常放在心尖上疼爱的嫡子,苏宇常一定发了疯地想要夺回他……
如果他不想交出情报,他就必须用其他东西,去和萧烬谈判。
而他眼前,就有一个很好的筹码。
沈玉衡的心已经凉了半截。
苏澄很可能出事了。
沈听澜哼了一声:“这小子还是和以前一样混账,要是让爹知道,怕是要被气吐血……玉衡,你的脸怎么那么红?”
沈玉衡心虚地放下酒杯,笑着:“沈将军的藏酒的确好……”他唔了一声,一不小心咬了自己的舌头。
两人或诧异或担忧的视线让他有些不好意思,他捏了捏手指,起身想走。
“不能喝就别喝这么多。”沈云璟过来,扶他起来:“我送你回去。”
沈玉衡想拒绝来着,但那酒的后劲慢慢上来了,他想说的话都嘟囔不清了
晕眩间沈听澜似乎走过来,和沈云璟说了些什么。
然后他被谁抱了起来,轻微的颠簸过后,他回到了已经没有温度的被褥里。
沈云璟和沈听澜似乎在他床边说了什么,他听见他们似乎提起了自己的名字。
他着急想要听清,却又醉的厉害。
滚烫的身体贴着被褥,封闭着温度的小小空间里,逐渐变得温暖。
周围的声音不知不觉消失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一只冰凉的手触碰到他的脸颊。
滚烫的脸颊一触碰到凉意,舒服地哼了一声,追着凉意想要碰的更多一点。
那只手僵了一下,没有阻止。
那只手不似沈听澜的细腻,又不似沈云璟粗糙,他睁开眼,平静地对模糊的人影说:“你来啦。”
床边的人安静了须臾,问:“母妃,你喝酒了吗?”
沈玉衡点头,脸颊贴着他的手蹭了蹭:“一点。”
嘴唇贴上了一个薄薄的东西,很快被卷进一个更加湿热的空间。
他连眼睛也忘了闭,就这样木木地睁着眼任他亲了一会,喘/息间才想起来问:“哥……他们让你进来的?”
沈云璟好像说过,今日沈府设了极严密的防备,守卫严加驻守,连只蚊子都飞不进来。
蚊子是防住了,但他们重点要防的人却出现在是自己床边。
萧烬轻笑了一声,不知道是嘲讽还是如何。
好吧,看来是非法入侵……
扶着他亲吻的少年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黑衣,站在房间里的阴翳中,仿佛与漆黑的影子融为一体,只有眼睛明亮的像天上的灿星似的。
他的视线在那双眼睛里停驻了片刻,轻声道:“你上来吧。”
黑暗里,少年的呼吸停顿了一瞬:“可以吗?”有几分压抑又不敢确定的欣喜漏了出来。
“……外面冷。”三个字还没说完,萧烬就已经环着他的腰,贴在了他的后背上。
沈玉衡感到身后的人在轻轻舔舐他的后颈,小小地挣扎了一下:“累了,不做。”
他觉得少年可能不甘心就这么睡了,但大概是白天喂够了,现在的他就只是抱着他,就足以满足。
他其实睡不着,想等着萧烬先入睡的,可自己却在拥抱里渐渐闭上了眼。
沈玉衡听见自己逐渐均匀的呼吸声。
他其实一直清楚自己想要什么,萧烬所渴望的占有,虽然不是他想要的爱,却在某个角度有过一瞬的重合。
他知道自己是将咽喉交付于野兽的獠牙下,即便萧烬能忍住一时,以他那样多疑嗜血的性格,这一世是否能太平度过,仍然是个未知数。
身后突然传来少年轻声的疑问:“母妃,你睡了吗?”
“嗯。”
“……你敢骗朕。”少年搂着他腰际的双手紧了紧,含着欲/望的声音:“母妃,朕想亲你。”
他越是后退萧烬越是前进,只要能站下一点点的空间,他都会大刀阔斧地开拓出一片领地,恨不能借着一个拥抱掠夺了所有。
“好。”
说完,沈玉衡回过头。
黑暗中他看见少年骤然睁大的眼,以及眼里映着的他自己,困在一个圆形的小天地里,怪物般地扭曲了。
他闭上眼不去看,凑过去,轻吻少年的唇。
有点软。
里面还藏了一颗尖利的犬牙。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