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泠月很满意,松开季知意的时候眉目含笑，看季知意，问她：“疼了吗？”
其实只是轻轻磨了牙,也不疼,只是季知意被咬的没预备，所以才发出声音,她看眼苏泠月，说：“疼了你给我补偿吗？”
苏泠月说：“可以啊。”她伸出手腕：“给你咬一口。”
季知意：……
苏泠月见状笑,刚想缩回手,季知意抓住她手腕，低头咬了一口，浅浅的牙齿印痕,苏泠月微诧：“你还真咬啊！”
季知意说：“你都要求了,我能不满足吗？”
苏泠月：……
她有时候发现，其实季知意挺能说会道的。
不过想想也不奇怪，她要是不能说会道，意林能发展这么快吗？
沟通也是一门艺术。
只是她在这么艺术里的造诣,有点差。
苏泠月很有自知之明，她摸了摸手腕,说：“都有印痕了,晚上怎么穿礼服啊。”
季知意问：“怕被别人看到吗？”
苏泠月反问：“你不怕？”
季知意坦然：“我不怕。”
苏泠月看她两秒,靠她手臂,目光从她脸上转移到脖颈上，又问一句：“你真不怕？”
季知意还没开口。
苏泠月已经贴她脖子上了，浅淡气息混合苏泠月的香味，季知意颈部线条鼓动，似乎在诱惑苏泠月做些什么,她只是看几秒坐回旁边，说：“你不怕我还怕呢。”
季知意侧头：“你怕什么？”
声音稍低。
苏泠月说：“我怕败坏你形象。”
季知意说：“我……”
门铃响起。
季知意和苏泠月对上眼，苏泠月问：“谁啊？”
季知意摇头。
但谁都有可能，这次来的都是熟人，苏泠月理了理季知意的衣服，从包里拿了口红替季知意补上，末了走到门口，从猫眼看向外面，一个妆容精致的女人。
但没见过。
估摸是季知意工作上认识的人，苏泠月打开门，迎面听到一句：“知意！”
她站定。
对面的女人也看到她，愣了下：“你是谁啊？”
苏泠月开口：“你好，我是季总的助理，苏泠月。”
对面的女人灵光一闪的表情：“是你！我知道，我听说过你。”
苏泠月：……
她还挺有名。
女人说：“你上学欺负过知意。”
苏泠月：……
这名气不要也罢！
季知意从里面出来，看到女人一顿：“小毛姐？”
哦——
苏泠月再次看向女人。
原来这就是小毛姐。
联想到张娴说的话，苏泠月心里没来由响起警钟，她看着毛静安，这次是仔细打量，个高挑，褐色长卷发，很符合混
血儿L的五官，深邃，瞳孔是浅蓝色的，有点像苏泠月小时候看的动画片里面的异国女主角。
很漂亮。
季知意介绍：“这位是毛静安，lucky的代表。”
苏泠月微点头：“毛小姐。”
毛静安说：“这个就是你助理吧？早有耳闻。”她对苏泠月说：“可以麻烦你帮我倒杯水吗？”
苏泠月垂眼：“好的，稍等。”
季知意问她：“你怎么来了？”
毛静安说：“姑姑让我过来看看。”
这次Aron邀请不仅仅是国内，还有国外的几家品牌，lucky就是其中一个，毛静安听说季知意也会参加，所以毛遂自荐，主动和她姑姑揽下这门差事。
她上次见季知意还是过年的时候打的视频通话，彼此祝福了几句就挂了。
也出差到国内联系过季知意，但她不是在出差就是没空。
所以毛静安很久没见到季知意了。
她看着季知意，气色不错，气质从容淡定，依旧还是那个季知意，她说：“最近是不是挺忙的？”
季知意回神，说：“还好。”
毛静安踩着高跟鞋走进去：“还好？每次给你打电话都没空接，还说不忙。”她环视一周说：“和我房间一样啊。”
季知意回她：“房间都是一样的。”
毛静安走到阳台，拉开帘子往下看，说：“还是不一样的，你这里看的风景更好点。”
季知意说：“不同的地方，当然有不同的风景。”
毛静安敞开双手：“我更喜欢你这里。”
她看向季知意：“不然晚上我也住这里吧？”
苏泠月正给两人端水，听到这话身体一僵，看向季知意，末了面平静的将杯子送到两人手上，毛静安很客气：“谢谢。”
她说完看季知意：“行不行？”
季知意说：“喜欢我可以把这个房间给你。”
毛静安说：“那你住哪？”
“再开间房。”季知意说：“我对风景没什么要求。”
毛静安说：“那多浪费。”她喝口温水：“再说我们又不是没一起睡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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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一起睡过？
苏泠月深呼吸。
她倏地想到小麻烦回家那天，她和季知意躺一起醒来，季知意那毫不尴尬的神色，分明不是第一次！
她就说！
她就说！
苏泠月心里攒着闷气。
看什么都不顺眼。
听两人聊天更不顺耳。
她说：“季总，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咬着牙根说的。
声音不亲切。
很符合她被季知意欺负狠了不敢反驳，只能咬牙切齿的样子。
毛静安看她这幅样子，想到之前的传闻。
还真有几分像。
季知意托着杯子，手指扣住杯沿，苏泠
月没等她回话扭头离开了，毛静安说：“你这个助理，就是你干妈说的那个人吧？”
季知意不想多聊：“你找我什么事？”
“还能什么事。”毛静安说：“我想做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
季知意想都没想：“不行。”
毛静安抱怨：“这么无情！”
苏泠月拎着包站在外面，一肚子火没处发泄，憋得难受，她按下楼层，这一层住的基本都是助理和秘书，有几个房间门是敞开的，苏泠月从她们门口经过的时候，看到里面坐三三两两的人。
她回了自己的房间。
谢兰的房间在她隔壁。
到门口才想起来她礼服都放在季知意那里了，包括她的。
但她现在又不想去找季知意，在门口站几秒，她打开门进去。
这里房间布局和季知意的房间差别挺大，空间小了一半，阳台和飘窗都有，她走到阳台，想到刚刚毛静安说的话，扭头进了房间，还拉上窗帘。
一拉上，整个屋子都暗了。
她躺在沙发上，仰头看着天花板和吊灯，憋闷的心情逐渐平静，很久没有这么平静了，自从答应和季知意试试开始，她心情一直如同坐过山车，七上八下，她喜欢和季知意待在一起，喜欢和她聊天，喜欢听她说话，喜欢和她接吻。
她不会谈恋爱，不知道怎么做，但还在努力的学。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生气烦闷。
但她控制不了情绪。
因为——她在害怕。
她害怕季知意也和曾经认识的那些朋友一样，一边对她好，一边吐槽她。
所以她才会在见到一点季知意和寻常表现不一样的时候，会如此的生气。
纵然她知道这不应该。
可理智知道，情感却不接受。
所以闷在心口的烦躁不仅没有消散，反而还越攒越沉，她不时看向手机，一直没有季知意的消息，还没聊完？
是了，她们这么久没见，多聊两句应该的。
聊什么呢？
聊她们以前住一起的事情？
苏泠月从来不觉得自己喜欢斤斤计较，但她现在好刻薄，退一万步说，就算她们以前真的一起睡过又怎么样？就算那个小毛姐是季知意的前女友又怎么样？
好像不行。
苏泠月发现不能接受这个假设。
一旦接受这个假设，从前所有对季知意的信任都会分崩离析，季知意在她心里会辗转成另一个样子。
她最讨厌的样子。
她不能接受。
苏泠月握着手机，看和季知意的聊天页面，几次想打字，又删掉，要关手机的时候看到张娴的名字，她点进去，问张娴：“张总监，在吗？”
张娴正在和设计部的人约谈，她进来这么久一直都是随性放任的态度，所以大家对她也不是那么上心，这不上心就容易暴露缺点，张娴看着报告上一整页一整页的调整记录，头疼。
正想着，手机震动，她偏头。
居然是苏泠月发来的消息。
苏泠月还没怎么主动给她发过消息呢。
她回了个：【怎么了？】
苏泠月：【可以问你点事吗？】
张娴：【什么事？】
苏泠月：【季总和毛小姐，是什么关系？】
问题问出去的时候，她心脏拧在一起的疼，胃部也不舒服，五脏六腑似有人搅动，难受的她趴沙发扶手上，没什么力气。
手机震动。
任何有可能的答案从她眼前闪过，她定定神，看手机。
张娴：【小毛姐？】
张娴：【这次秋季展，该不会小毛姐也去了吧？】
苏泠月手踌躇，几秒后回：【嗯，我不太清楚她们关系，担心说错话。】
她现在好卑鄙。
居然这样套话。
苏泠月发完看着屏幕。
觉得发消息的自己，有点陌生。
她按着手机，张娴还没回复，那端正在打字，一瞬间，她觉得没趣的很，熟悉的自我厌恶感随着神经蔓延，她在沙发上换了个姿势，将手机扔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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