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玖中文网 > 都市小说 > 和猫猫装情侣后翻车了 > 10、还我妈生毛茸茸
    身体紧紧交缠的触感和炽热的呼吸,无一不在告诉林染,虽然荒谬,但这就是事实。

    他的猫变成人了?

    从一个刚过他小腿高的毛茸茸,变成了比他大一圈的男人。更离谱的是,林染概括了一下刚才两人的战力值差距的根本原因,是因为这位帅哥胳膊上的肌肉比他头还硬。

    跟钢筋一样,像个假人。

    他是我家猫咪?

    林染很想晕过去,但身体素质太好,不仅毫无眩晕感,还能清晰地感受到帅哥压在他身上的重量和体温。

    要不还是晕了得了。

    “你压死我了!”林染努力顺气儿,在祁宴背后不轻不重地拍了拍,示意他让开。

    祁宴似乎这个时候才想起来,他已经不是能窝在主人怀里的小猫,而是个肌肉梆硬的成年男人。

    但祁宴没有说抱歉的习惯,只是把自己的手从林染的身上撤离,表情平静,仿佛刚才在家门口勃然大怒的人并不是他。

    林染则是难以置信地打量着面前长着猫耳的男人,在他脸上寻找自己养了小半年的猫咪的踪迹。

    浅棕色的短发,碧绿的眼睛,最像的是那副睥睨一切的表情,以及眼底流露出来的傲慢神色。

    林染曾经开玩笑说,他们家猫像个落难的王子,不该和他过普通人的苦日子。

    “你、你真的是咪咪?为什么会变成人。”林染开了个玩笑,却笑不出来,“难道你成精了。”

    祁宴没听出他语气里的僵硬,刚说两句话又要往林染身上蹭。

    这是属于猫科动物的本能,用自己的味道掩盖其他猫的气味。

    “我是动物人,你还没看出来吗?”

    祁宴说话的语气和他做猫的时候一样,总是带着点刻薄,可那时他是小猫咪,林染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所以统一当成撒娇卖萌。

    现在语言共通了,林染面对他直接的说话方式和明显很亲昵的举动有些尴尬,条件反射地避开接触,却还是被祁宴毫无顾忌地贴上来。

    “我之前用你手机查过,这是动物人生命濒死状态下身体启动的自我修复机制,为了保证生命健康而退化成小动物,直到恢复正常。”

    “什么?”林染听到这话一下子忘记别扭,语气担忧,“你之前动物的形态是因为快死了?”

    “可以这么说。”祁宴好像有皮肤饥渴症,说两句用脑袋蹭一蹭林染,“你别害怕,我现在好了。”

    软软的头发在林染脖颈处摩擦,林染控制不住地耳根发烫。

    虽然面前这个帅哥自称是咪咪,可是他是个男人啊,男人和男人说话为什么要贴这么近?

    这样到底像什么样子!

    林染忍无可忍,再一次挣脱对方的怀抱,伸出手摆出指令,让这只黏人的猫好好坐正。

    “为什么?”祁宴眼睛一瞪。

    被林染强行镇压。

    “因为我不习惯。”林染终于从震惊和恍惚里走出来,恢复平时的模样。想起来这个家里自己才是说一不二的那位。“既然你是咪咪,就得听我的话,不听话就没饭吃。”

    溺爱型家长秒变严格型家长,林染表面上绷着脸,内心崩溃。

    摸着祁宴的猫耳朵,林染再次确认。原来他养的并不是猫,是一名动物人?

    天杀的老天爷,还我毛茸茸小猫咪。

    *

    从浴室出来时,林染被水蒸气熏得恍惚。擦着头发,看到了靠在床头,边开电视边低头玩手机的男人。

    春晚的声音传遍并不大的房间,伴随着窗外时不时的烟花声,让林染更清晰地意识到,今天晚上是除夕夜。

    如果猫咪没有变人的话,此时此刻他应该洗完澡抱着暖乎乎的猫,盖着毯子窝在沙发里看电视。边看边哈哈大笑。

    床上的人,长得帅身材好腿很长,但是从头到脚都非常陌生。

    “穿着外衣外裤不许上床。”林染眉头一皱。

    祁宴立即放下手机:“这是你的衣服,我没有睡衣穿。”

    林染定睛一看,确实是他自己的衣服,可是那条裤子不是阔腿的吗,怎么穿在猫身上那么合身,还有点短。

    林染刚想帮猫找睡衣,脚步却停留在原地一动不动,表情变得很苦恼。

    找到睡衣之后要做什么,睡觉啊。

    睡哪儿?

    林染看着自己这一居室里,唯一的一张单人床:“你今天晚上怎么睡?”

    “和你一起。”祁宴像个网瘾少年,林染问一句话他抬一下头,“我想过了,床虽然小,但我俩抱在一起睡的话不会掉下去。”

    你还想过了。

    林染走过去从他手里夺走手机:“你今晚打地铺。”

    “为什么!”

    “因为我高兴。”

    祁宴拉下脸:“可是我们之前都睡一起。”

    林染避开这个话题,主动列举了之前他在浴室里想到的所有要问猫咪的问题。

    “你今年多大,看着不像未成年。”这几个月经常跟在林染屁股后边喵喵叫的猫,捡到的时候,医生说它的骨龄才六个月。

    “我也不知道,但我应该成年了。”祁宴起身,走向林染,“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在你捡到我之前,我不知道出了什么意外,记忆全都没了,又变成了猫,才被人类抓住。”

    “什么?”林染惊讶,“你一开始是人,出意外之后失忆了,之后才变成了猫?”

    怪不得当猫几个月一直没什么破绽,能吃鸡胸肉和猫冻干,原来根本没有做人的印象。

    祁宴走到林染面前,抽过他擦头发的毛巾,把人推倒在床边,像当初林染猫咪时的他洗完澡吹干猫毛那样,帮他擦头发,表情严肃。

    “不过这几个月我多少恢复了一点。”语气没什么起伏,“我记起来我的名字叫祁宴。”

    “你还有名有姓的!”

    林染突然觉得自己被欺骗。原来他养了几个月的猫从头到尾都是人。

    太尴尬了!他还总是抱着猫咪亲,怪不得一开始咪咪拒绝他亲近。

    林染的表情变得有些狰狞又痛苦,祁宴在他面前,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你什么表情。”

    林染心情复杂,他开始思索这几个月来自己当着猫做过的蠢事,如今一一扫过,简直是他人生污点。

    当面脱穿衣服都不提了,他好几次被工作吸干后下班回家,看到咪咪就跟个痴汉一样,冲上去就把猫抱住狂吸,任凭猫怎么反抗拒绝,甚至挠他脸,也还是死皮赖脸不肯松手。

    抱猫亲猫也都十分常见,最重要的是林染常常果睡,猫咪还会窝在他怀里打呼噜。

    真是天塌了。

    谁知道一只小猫咪的灵魂会是个男人!

    吹风机的声音响起,林染耳边都是噪音,魂游中,手突然碰到了什么。低头一看,是那条非常熟悉的、毛茸茸的猫尾巴。

    林染坐在床上,祁宴站着给他吹头发,身后的尾巴自然和他目光近距离接触。

    从前祁宴做猫的时候,林染喊咪咪的名字,这条毛茸茸的尾巴就会跟着动一动,更快一步回应他。

    尾巴并不算很长,微微翘起来扫过林染的手背,让他忍不住手贱去撩拨。

    吹风机的声音陡然停下来,祁宴让他住手,林染才瞪大眼睛停止动作。

    “人类不要随便乱摸猫尾巴。”祁宴垂下头看林染,脸色又红又臭,“这里很敏感。”

    “知道了……”林染很想把自己手剁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林染执意要祁宴打地铺睡地上,祁宴虽然满脸不情愿,但还是答应了。

    关掉灯,刚过凌晨,林染在被窝里逃避似的一头扎进手机,给同事发新年祝福,窗外烟花声震耳欲聋,持续很久。

    声音很大,根本没办法入睡,不知道祁宴能不能睡着。

    林染后知后觉地品味起猫咪本来的名字,原来他叫祁宴。名字还蛮好听的。

    可是接下来要怎么办。

    是应该把他送去警察局找家人,还是……

    林染摇了摇头。

    碰到这种事当然要给他找家人,否则祁宴不就是黑户?

    可是……林染有点舍不得。

    祁宴本就是他的猫,早被林染划分进家人的领域。如果祁宴走了,他的猫呢?

    谁能还给林染他的小猫。

    林染鼻子有点酸。

    突然,手机振动了一下,林染解锁,发现是江嫣回给他的新年祝福。刚要回复,就听到一阵摩擦的声音,在窗外稀稀拉拉的烟花声中,不明显地响起。

    林染反应过来的时候,祁宴已经掀开被子爬上他的床。

    “你!”林染只来得及发出惊呼,“你干什么!”

    滚烫的胳膊再次缠上来,林染被祁宴抱的紧紧的,挤进来一条腿,叫他惊慌地想要推开身上的人,却听到祁宴很低的声音。

    听起来有点委屈。

    林染愣住了。

    “干嘛呀?”

    那个常常挂在嘴边的称呼被吞进肚子里,林染拍了拍祁宴的背。

    祁宴则是语气硬邦邦地说:“我生气了。有三件事要说。”

    “……有屁快放。”

    “第一件事,地上很冷,我睡不着。”

    你以前一只猫睡猫窝的时候也没见不开心。

    “不行,我不习惯和男人抱在一起睡觉。”

    “好吧。”祁宴抿了抿嘴唇,决定半夜爬上床,“第二件事,你是不是不高兴我变成人。”

    “不是……就是没习惯。”

    祁宴说:“你多习惯习惯,我以后都会是这副模样。”

    “……”

    “第三件事,你没对我说新年祝福。”

    林染满脑子郁闷都被祁宴霸道又幼稚的行为驱散,要不是他单方面觉得自己和祁宴不大熟,他都快笑出来。

    于是在黑暗里摸了摸他的猫耳朵,就像之前摸猫那样。

    “行行行,新年快乐。”

    “你给谁说新年快乐?我叫祁宴。”还是不满意。

    “事儿真多。”林染瞬间没好气,真想给他呼上一巴掌,“祁宴,新年快乐。行了吗。”

    “哼。”从鼻子里喷出冷哼,祁宴闭上眼睛思索着不久前从林染手机里学到的,嘴里念念有词,“林染,你也新年快乐。祝你新的一年顺顺利利,健健康康。”

    林染:“……”

    “这才是新年祝福,学会了吗?”语气鄙视。

    林染没忍住,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用你教我,我才是人类,土包子。”

    “下去!睡你的地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