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津顶着一脑袋绿豆汤,慌忙解释:“梁湾哥,是他先出手打我的。”
梁湾抱住张小茂的脑袋,捂住他耳朵,好似怕吓到他,怒道:“他这么瘦小一个,怎么打你?”
捂着一手鼻血的万津:“……”
被男人牢牢护在怀里的张小茂挑衅地挑了挑眉。
万津被他气得七窍生烟,指着他道:“梁湾哥你别被他骗了,他就是个没文化的小厂妹,专门勾.引大款。你不信,去看看他直播间榜一榜二.大哥,私下绝对有见面……”
梁湾脸色阴沉得仿若黑云。
把张小茂的耳朵捂得更紧,生怕他听到一个字。
“你再胡说,我把你嘴撕烂!”他低哑着嗓子,眼神里满是威胁。
他长相本就硬朗,高耸的眉骨,挺直的鼻,平直的唇线,再加上这么一副神情,可以称得上是凶神恶煞了。
万津最是欺软怕硬的性子,退让道:“梁湾哥,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咱们是先认识的啊。”
梁湾扫了扫他:“你他吗谁?哥也是你叫的?”
“别让我再看到你。”推开万津肩膀,“再敢找他麻烦你死了。”带着张小茂走出食堂。
张小茂扭过脸来,给万津竖个中指。
“衣服脏了,”张小茂扯住自己的衣摆,梁湾低眸,方才的阴翳逐渐散去,不太自然地说。
“咳……要不要去我屋里换一件?”
张小茂闻到梁湾手上瓦罐汤的香气,馋虫大动:“随便给我一件穿吧,顺便把老鸭汤喝了。”
梁湾带着张小茂来到自己房间,房间内遮光窗帘拉着,昏暗寂静。
关上门的那一刻,梁湾整个人的气场沉了下来,跟在张小茂身后,仿佛盯住猎物。
他找了一件自己的白色t恤给张小茂,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张小茂已经反手拉住自己的衣摆,直接躬身脱.衣服,露.出一截皓白纤细的腰。
梁湾愣了一瞬,紧接着背过身去。
粉的……翘的……
贼离谱……
“啧,你怎么能这样。”梁湾眉峰蹙顿,张小茂换上他那件t恤,“哈?”
梁湾拉着张小茂的胳膊,逼到他近前:“随便在男人面前脱.衣服。”
张小茂无所谓道:“怎么,你有反应?”
梁湾没想到他讲话如此大胆直白,稍有些不知所措,退开一步:“说什么呢……我没有。”
张小茂朝他走了两步,猫眼狡黠地弯了弯,“你不是男人?”
梁湾一下怒了,却也不敢碰他,微微眯起眼睛,嗓音低沉,“你自己试试我是不是男人。”
说罢,觉得太过粗俗。
张小茂登时像抓住了他的小辫子,跳开一步:“好啊,你果然思想龌.龊!你跟那些男人根本没有区别!”
梁湾感觉他身边都是香香的,耳朵不禁红了,急道:“我没有!”
张小茂把脸扭过去,好像生气了,不理人。
梁湾如热油中的蚂蚁,在他身边绕来绕去:“我跟他们不一样!”
张小茂自己玩够了,丝毫不管别人死活,坐在那里悠哉悠哉地喝起汤来。梁湾对他道歉,他皱着眉头,嫌恶似的,一眼也不看人家。
到最后,才实在憋不住哧哧笑了两声。
梁湾这才知道原来他在玩自己,恨恨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怎么?”张小茂瞠大眼睛,骄纵的小姐一样。
梁湾的气焰一下浇灭,别扭地说:“总之,你别随便在男人面前脱.衣服。”不忘自夸一嘴,“不是所有男人都像我这样绅士。”
“……你朋友圈上次发的海滩合照,那个男人是谁?”梁湾假装不经意地瞥张小茂一眼。
张小茂恶劣地冲他眨眼睛:“炮友。”
梁湾表情僵硬一瞬,真给他搞服了,装不起来了,“我错了行不行……”
张小茂捧着瓦罐把最后一点汤汁喝完,拍拍屁.股要走人喽。
“那我也邀请你出去玩,你来不来?”
张小茂有点好奇道:“下个月比赛,你哪有时间?”
梁湾道:“那等我拿了夏季赛区选冠军,你就答应我。”
-
回程的路上正是困倦的午后,一车人都睡倒了。
张小茂也不例外,额头靠在车窗玻璃上,随着车身晃荡。
很快,车停了,上来一位西装革履,带着白手套的男士。他在车里看了看,视线锁定在张小茂的身上,而后躬身将人抱了起来。
车上的人睡得昏天黑地,所以除了领队和司机,根本不知道车里已经少了一个人。
就连张小茂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一觉醒来,换了辆车。
他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在虞帜的怀里,一刹那,还以为在梦里。
在梦里他也不原谅虞帜,对着虞帜就重拳出击,虞帜把他小爪握住。
张小茂醒了,并且不敢置信,虞帜怎么敢直接把他劫走!!一时薄薄的胸膛剧烈起伏,眼睛都涨红了:“你、你!……”
虞帜真怕他气坏了,不断拍着他后背安抚。
“宝宝,你猜明天是什么日子?”
张小茂施法被打断,下意识问:“什么日子?”
他眼睛里呆懵的,虞帜笑着捏了捏他挺翘的鼻尖:“这都能忘?”张小茂更好奇了,攥紧的拳头都松开一霎,蹙眉思索起来。
“是你的生日。”虞帜告诉他。
张小茂果然恍然大悟,他真忘了。
反正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有虞帜替他记着,他才不需要往脑袋里塞这么多东西。
谜底揭开,张小茂重新施法,攥紧拳头,怒目横眉:“你、你!”
虞帜再次打断施法:“猜猜生日礼物是什么?”
“不就是那些破石头。”张小茂撇嘴,可虞帜唇角流露一丝笑意,又让他觉得没这么简单。
从虞帜怀里坐起身,好奇道:“什么啊?”
“你去年春天想要什么?”
张小茂眼底深处登时亮起一簇小火苗,可又不想表现得太高兴,在虞帜面前落了下风。
“哼,我不记得了。”
虞帜遗憾道:“不记得了啊,那……”
张小茂霎时揪紧虞帜的西装领带:“你再跟我卖关子!……到底是不是啊?”他撅着嘴巴看向虞帜,撒起娇来。
“小茂,”虞帜居高临下凝视他的眼睛。
一两周没见,他的心仿佛空了一块,无法填满。
“说两句好听话。”虞帜微笑道。
张小茂没想到他还敢跟自己讨价还价。
“谁稀罕!”说着就要去拉车门。
“好好,”虞帜把他重新搂回来,认输了,“我错了。是的,一架直升飞机。”
张小茂眼睛亮闪闪:“真的啊?”虞帜确认道:“真的。”
“那你有没有找人教我开啊?”张小茂贴在虞帜胸.前,仰着小脸。
这会儿搂着虞帜,又是贴心的小棉袄了。
虞帜叹息一声,“当然。”
这东西危险系数太高,小茂去年想玩,他毫不犹豫地拒绝。
“但我必须坐在后面。”虞帜严厉道。
张小茂感觉他老盯着自己,就有点烦,嘴唇张张合合,说出离谱的话。
“可是你好沉,会把飞机坠.落的啊。”
虞帜:“……”
虞帜:“用这个道歉,够不够?”
张小茂心里满意,但嘴上不依不饶,漂亮眼尾瞥他一下:“还行吧。”
虞帜提议:“那剩下不够的,你咬回来。”张小茂一听有道理,凭什么虞帜那天晚上给他欺负出许多红印子,自己却只咬了他一口,不公平!
虞帜唇上的伤口仍在结痂,张小茂看了一眼,抬手迅速解他领带。
前排的司机明显错愕一瞬,通过后视镜与虞总对视一眼,自觉地开门下车。
虞帜西装外套脱.下,条纹领带松垮,剪裁熨贴的白色衬衫领口被怀里的人揉得皱巴凌乱。
虞帜大掌附在张小茂的后脑上,闭着眼睛仰靠在椅背中,硬挺的眉峰蹙起,任由怀里的小猫在他肩膀颈窝中啃啃.咬咬,留下四道小尖牙的痕迹。
张小茂一点没留情,抬起脑袋时,唇上覆盖了一层鲜红的血迹。
虞帜笑了一下,拇指抚上他唇.瓣,指腹沾染血色,塞进张小茂的嘴巴里。
“宝宝,这样我们是不是血肉交.融了。”他眼神幽深,凝眸盯着张小茂染血的舌.尖。
张小茂“呸”了一声,嘴巴里血腥味好重,“谁要跟你血肉交.融。”
-
晚上,张小茂自然睡在家里。
他兴奋不已,洗完澡就跑去书房,想要去搜那辆直升飞机的型号,提前看看爱机长什么样子。
打开虞帜的电脑,就看到下方状态栏中有个熟悉的图标软件正在运行。
张小茂用鼠标点击。
……
虞帜从浴室洗澡出来,灌了一瓶冰水,在卧室的阳台上吹风。
电话响了,他接起来,对面律师团队道:“已经过完户了,虞总。”虞帜道:“知道了。”
生日礼物不仅是直升飞机,还有两栋别墅。
他划归到张小茂名下的房产不少,可今年这栋,是因为小茂搬出去住。
虞帜看着院落中闭合的月季花。
也许小茂只是突然厌倦了这栋房子……换一栋,会好起来……
虞帜关上灯,上.床躺下,将小夜灯打开。“宝宝。”他喊了一声,张小茂没有回应。
虞帜轻笑一声,犹自拿了本书看。
这时,门口突然冲进来一颗小导弹,虞帜只觉腰上一沉,紧接着脖颈就给一双柔嫩的小手攥紧了。
身上传来张小茂怒不可遏的声音。
“天杀的,你敢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