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微动,从虚无中抽出了沉重的训练大剑。
女鬼满脸陶醉的吃掉了青年被斩下的那只手。
吃了“小点心”的女鬼更加饥渴,她伸出长舌舔掉了脸上的血,见花子主动向她走来,它露出了狰狞的笑意。
“阿树……阿树!”女鬼的鼻孔翕张,闻出了花子身上沾染了树鬼血液的味道,一时间食欲与恨意翻涌,它以常人看不见的速度直直向花子冲了过去,它要杀死这个人类!为阿树报仇!将他的骨肉嚼碎吞下肚子!
“阿树……”
几乎是一瞬间,女鬼就来到了花子身侧,它充满怨毒的声音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朵。
花子双手执起沉重的大剑卡住了女鬼大张着咬向他的嘴。
见花子挡下了它的牙齿,女鬼立刻摆头挣脱开卡在嘴里的大剑,伸出长有尖利鬼爪的手抓向花子。
花子连忙侧头躲过,顺势拉动大剑砍向女鬼的手臂。
女鬼虽然躲的快,却不慎被削掉了手指。
“……呜——。”它的喉咙里发出类似于野兽威胁人类的声音,悍勇的又向花子扑了上去。
花子不愿缠斗太久,他下盘微沉“在此——宣判!”
火焰组成的巨大夜枭从燃起烈火的剑锋上展开翅膀飞向了癫狂扑过来的女鬼。
女鬼尝试躲避这炽热的火焰,可火焰夜枭的攻击范围太大了,她无处可避,直直的撞了上去。
……没有想象的那么痛……它想。
在热烈的火光中,它似乎看到了年幼的儿子阿树和已经死去的丈夫树生。
它……不,是她,恍惚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有可怖的伤口和裸露在口唇之外的獠牙。
“怎么……回事。”泪珠从眼睛中滚落,她上前握住了丈夫温暖的手“你们怎么会……”
她想起了自己变成鬼之前的事,阿树病了,这病也传染给了她,爱子和爱妻命不久矣,树生到处寻找医生来帮他们看诊……直到穿着西洋衣服的人来到村子里,他告诉树生,可以治好他的妻子和儿子。
经过那个奇怪的男人的治疗,他的妻子和儿子确实恢复了活力,可惜妻子和儿子好起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扑到他的身上撕咬起来。
“……如果这是治好你们的代价的话,我愿意豁出这条命去。”他轻吻着妻子的面庞,却被失去理智的妻子咬断了喉咙。
“别哭了,哭起来就不好看了。”火光中的树生替她擦掉了眼泪“一起去另一个世界,重新开始生活吧!”
她忍住泪意,点了点头,跟着丈夫和儿子走进了火光中……
女鬼在炽烈的火光中被烧成了灰烬,花子支起手中的大剑,低声说道“这样也算是解脱了吧。”
来不及再想更多,他走到少年身边“他怎么样了。”
少年的眼眶盈满泪水,似乎是被鲜血吓到了“他留了好多血……我刚刚叫他,他一直没有反应,不会是——”
花子仔细看了下青年的胸口,见还有微微的起伏,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死掉,可能是因为失血过多昏迷了,先把他送到入口那里,让鬼杀队先帮他治疗吧,不然拖的太久也很危险。”
少年点了点头帮花子一起将青年抬了起来向山下走去。
花子觉着身后的重量越来越重,不禁开口问道“怎么了?是抬不动了吗,我一个人背着也没问题的。”
“不……”少年的声音微颤。
察觉不对劲,花子停下脚步,把手里抬着的青年人放在了地上。
“刚刚是受伤了吗?”他看着比他稍矮一些的少年,少年穿着长羽织,被裹得严严实实,看不出什么不对来。
“……他有点重。”沉默一会儿,少年向花子说了真话“我确实有点抬不动了。”
花子利索的将昏迷的青年背了起来“那就由我把他被下去吧,你一个人没问题吗?或许我们还能顺路一起下去。”
“不用了,我还没能猎到鬼,这样下去没法通过考核的。”少年摇摇头,拒绝了花子的邀请。
“等选拔结束,说不定能碰面呢!”少年用拳头碰了碰他的肩头。
“到那时就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说完,少年走进了路边漆黑的密林里。
杀掉树鬼和他的母亲这种级别的鬼,差不多够他从最终选拔中胜出吧……
这么想着,花子背着青年走下了山。
下了山,给花子累的够呛,这家伙看着不胖,但是成年人的体格摆在这里,也轻不到哪里去。
天色也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明亮起来,最终选拔即将结束了。
“有医生吗?这家伙的手被砍断了。”
他走到了在入口前站着的鬼杀队队员面前,将身后的青年平放在地面上。
“哦哦!是您啊!”鬼杀队的队员们都对这个红发少年印象颇深。他们已经将他默认成是火之呼吸的传承者,是有可能接任炎柱位置的人。
“快把人抬走治疗!”
来了两名队员抬着担架将青年抬了过去。
花子耐心的等待着,山上的剑士们都陆续的从山上下来,可他左等右等都不见那个与他约定好要互相交换名字的少年。
他的心一沉。
在计时结束后,有几位鬼杀队队员抬着担架从山上慢慢的从他面前走过。
他看到了担架上的人……垂下的袖子花纹,跟少年的一模一样。
他在心底默念:这只是虚构的世界,这里的人全部都只是作者随手勾勒出的配角……
可他的心底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发问:这些真的是假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