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身为内阁重臣,撰写诏书于他而言,不过信手拈来之事。



    陈泽一声令下,他便娴熟地铺开宣纸,笔尖轻触,行云流水般,



    不多时,一道旨意跃然纸上,随后恭敬呈予陈泽审阅。



    “甚好,即刻用印。”



    陈泽满意点头,随即眉头微蹙,思索起谁来担当这宣旨的重任。



    时值政务繁忙,各部官员皆不可轻动。



    突然,一个念头闪过脑海,他忆起早会上张良提及的一人名姓——衡阳秋。



    此人即将前往江南赴任县令,此番差遣他前往,既传旨又实地考察,一举两得,实乃妙策。



    “传文渊阁从八品文书衡阳秋前来觐见。”



    陈泽决断道。



    张良闻言,恭敬退下,前往安排好的静室稍作歇息。



    衡阳秋,本是乾地一介书生,文武双全,自幼便习武艺,读兵法,然仕途坎坷,未得大展拳脚。



    直至随军征伐徐国,凭借其勤勉与才智,终获赏识。



    此番张良举荐其外放为县令,



    陈泽心中暗忖,此人尚需历练,若能经受住考验,将来必成大器。



    当陈泽派出的内侍寻至文渊阁时,衡阳秋正忙于交接事宜,在临时设立的办公之所内忙碌。



    此时日已中午,文渊阁虽仅五室,却藏书万卷,位于大殿西侧,显得格外幽静。



    室内,铜叶镶嵌的大柜林立,存放着浩如烟海的档案文书。



    中间区域,各式各样的桌案错落有致,



    桌上堆满了待处理的奏折与文卷,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与书卷气,没有丝毫的奢华与浮躁。



    与众不同的是,从文渊阁通往外城的路径上,层层守卫如松,五道门扉,三道关卡,



    守卫们如同钉子般挺立,确保此处安全无虞。



    按照宫中严规,唯有持令牌者,方能通行无阻。



    衡阳秋在忙碌中听闻传唤,迅速整理衣冠,准备前去见驾。



    “哎,这可是朝廷重地,真是让人不舍啊!”



    衡阳秋一边细心整理着桌上的文件,一边心中暗自感慨,那份依依不舍的情绪溢于言表。



    同僚们见状,都投以理解的目光,没有一人催促。



    按规矩,衡阳秋还能享受这文渊阁的一中午宁静时光,与同仁共进午餐,但午后便要踏上新的旅程。



    虽然按照他的品级,不能亲历早朝,但张良大人的举荐之恩,他早已耳闻,心中满是感激。



    “年轻有志,谁不渴望建功立业,为家族添光,让后世铭记?”



    衡阳秋心中默念,这份对未来的憧憬与对张良的感激交织在一起,



    让他对即将离开文渊阁的这一刻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他深知,文渊阁的规矩严苛,九品官员方能踏入,学习政务,一旦晋升八品,便需外放历练。



    这样的机会,实属难得,更何况随着乾国疆域的扩张,人才济济,想要再进文渊阁镀金,恐怕难上加难。



    衡阳秋心中明镜似的,明白自己今日踏出这扇门,再想回来,非得熬过数十载的官场沉浮不可。



    正当他思绪万千之际,一位内侍匆匆步入,高声询问:



    “请问衡阳秋衡大人在此吗?”



    声音在静谧的室内回荡,引得众人纷纷抬头,面露惊讶。



    衡阳秋连忙放下手中的文书,起身,恭敬地向内侍行礼:



    “下官正是衡阳秋,敢问公公有何吩咐?”



    内侍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亲近:



    “衡大人,陛下有请,您随奴婢这便前往吧。”



    一听是陛下宣见,衡阳秋心中一凛,不敢有丝毫怠慢。



    他迅速与同僚们简短交代了几句,便紧跟着内侍的步伐,匆匆穿过空旷的走廊,向陈泽的书房行去。



    雨势渐大,密集的雨点敲打着屋檐,远处的湖泊上泛起层层涟漪,一片朦胧。



    沿途的侍卫比往常多了许多,他们身姿挺拔,目不斜视,



    使得衡阳秋原本就有些紧张的心情更加忐忑不安,额头上不禁渗出细密的汗珠。



    “衡大人,就是这了,请您稍候片刻,奴婢这就去通报。”



    内宦尖细的嗓音在走廊回荡,显得格外清晰。



    “陛下,衡阳秋大人已在外候命,奴婢特来禀报。”



    内侍的声音在书房内响起。



    “嗯,让他进来吧。”



    陈泽连头都未抬一下。



    “遵旨,陛下。”



    内侍应声,随即转身,对衡阳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衡大人,请随我来。”



    衡阳秋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仪态,整了整衣襟,这才迈步踏入书房。



    门扉在他身后轻轻合上,内侍则自觉地退到远处,保持适当的距离。



    书房内布置简洁而雅致,



    一张宽大的书案占据了中央位置,旁边仅有一把古朴的座椅和一排排列有序的书架。



    远处,香炉轻烟袅袅,



    与一旁的冰块共同营造出一种清凉宜人的氛围,与外界的酷暑形成了鲜明对比。



    “臣衡阳秋,参见陛下。”



    衡阳秋的声音微微颤抖。



    他低着头,双手交叠于胸前,行了个大礼,却不敢直视那高高在上的龙椅。



    “免礼。”



    陈泽的声音依旧平和,似乎并未因衡阳秋的紧张而有丝毫波动。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杂书,只是偶尔抬头,目光扫过衡阳秋。



    “谢陛下。”



    衡阳秋起身,站得笔直,



    但目光始终低垂,偶尔偷偷瞄向陈泽,又迅速收回,生怕自己的失礼之举会引起陛下的不满。



    时间仿佛凝固,书房内只听得见陈泽翻动书本的声音和偶尔传来的呼吸声。



    终于,陈泽放下手中的书,目光正式落在衡阳秋身上。



    “衡卿,你可知张卿在大殿上所提之事?”



    陈泽的声音温和而有力。



    “回禀陛下,臣已有所耳闻。”



    衡阳秋连忙答道,声音虽稳,心中却如鼓点般急促。



    “你在文渊阁已历练一年有余,朕对你的勤勉与实干颇为赞赏。朕需要的,正是你这样的人才。”



    陈泽微笑着说,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欣赏与期待。



    这句话,无疑是对衡阳秋莫大的肯定与鼓励。



    听到陛下如此器重,衡阳秋谦逊地伏地答道:



    “陛下对臣的厚爱,臣铭记于心,所做皆乃分内之事,岂敢承受陛下夸赞之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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