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0章 是入v的万字更新…
店主青年的话让白珩和应星面面相觑。
啥?啥时候罗浮的风能把嵌入石墙的钉子都吹跑?你莫不是在开玩笑吧?
“别开玩笑了, 罗浮今天都没有刮风预警啊,一点大风都没有刮。”白珩一脸不信。
“那我告牌…”怎么没的?
樊炽忍不住上手摸摸墙上那仅剩的小洞,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还能在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带着钉子不见吗?”
“或许是被人拽走了呢?”景元提出可能。
樊炽扯扯嘴角, 脸色古怪:“顺手牵羊也不至于把钉子都翘了吧。”
“那我们想不到了。”景元摊手。
“算了, 既然是告牌丢失的问题,我就不计较你们擅闯店铺的事了。你们跟我解释一下乱翻我东西的原因,合理的话就放你们走。”
告牌丢失他也没想到, 可以暂时放在一边,但是这些人动他的私人物品可就得好好和他们讲讲道理了。
樊炽晃了晃魔杖,先前不久被景元用来垫脚开灯的凳子从台柜下滑行到他旁边。
他径直在门口坐, 右腿搭在左腿上,翘着二郎腿,姿态很是悠闲,看上去就准备和屋内的一行人这样地耗下去。
“在我们回答之前, 你不如解释一下为何你的店铺里会有用人鱼骨制成的诸多饰品,还有埋在盆栽土里的人鱼鳞片。”丹枫目光灼灼地盯着樊炽, 语速缓慢但字句清晰地追问。
持明一族过人的视力, 让他可以清楚地看见青年那双幽蓝的眸子在听到他这番话后起了些许波动,又再次恢复成寂然幽潭。
“你能认出来?”樊炽有些诧异。
他本以为就是几个误入店铺碰巧翻出他东西的家伙, 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这几个人里面竟还有人发觉不妥。
樊炽眯起眼,开始将说话这人从头到脚地仔细打量。
头顶着峥嵘角冠,身着不菲, 乍看便知是持明罗浮这一脉族中地位崇高之人。
樊炽细细翻阅脑海中的资料, 终于在记忆库的角落找到了关于眼前这位持明族的资料。
「罗浮」的持明龙尊,饮月君。
“倒是我看走眼, 竟没能早些看出饮月龙尊,不过现在认出也不晚, 久仰大名啊饮月君。”樊炽装模作样地说着,表情却不带一分对其的敬重。
“那你旁边这几位应该就是你的好友了吧。当然我也只看过饮月君你的资料,其他人的没什么用就没怎么看。”
青年无奈似地摊手,语气带着可惜,实则在表达对除了丹枫外的几人的藐视。
“你!”年轻气傲的景元哪容得了对方如此看低他师父和好友等人,结果刚踏出一步,还未上前就被镜流按住肩膀给推到了身后。
“师父!”景元有些不甘心地喊道。
“景元,别掺和。”白珩一只手拽着景元的手腕,另一只手死死地按住他的肩膀,“别给镜流和丹枫他们俩添麻烦。”
“我和应星都没动,你急什么。”
“……嗯。”
应星和白珩都一脸不赞同地看着他,景元再不愿也得按捺住性子。
应星和白珩光顾着拦景元,半天也没想起旁边还有一个靠着书柜悠闲翻书的云非枝,就连景元暂时也忘记了云非枝的存在,注意力都在前面对峙的三人上。
“你是何人?”镜流走到丹枫右侧,冷冷望着樊炽。
堵在门口的青年让她感到了压力,其实力绝对不容小觑。
“在下不才,凡名樊炽,是这偌大星海中的区区小人。想必几位身居这仙舟罗浮之上,恐怕是从未听闻过在下。”
魔杖在手中旋转把玩,樊炽笑眯眯地向众人介绍自己,言语却有些几分阴阳怪气。
镜流向丹枫递了眼神:‘你可认识?’
‘不认识。’丹枫微微摇头。
“小女娃你不用问饮月君,我可从未来过你们「罗浮」,就连他们这一脉持明族未迁移出汤谷前,也没怎么去他们那。”
樊炽当然注意到两人的隐晦交流,但并没有放在心上。
“我现在心情还算尚可,倒不介意回答饮月你刚刚的问题。”
魔杖随着手指的动作摆动,镶嵌的宝石熠熠生辉,每一下都拨人心弦。
“这制成饰品的人鱼骨来自于战败者,而那埋着的鳞片是友人所赠,帮我滋养植物的。”
话突然顿住了,随后青年的语气带上了几分无奈与可惜。
“毕竟…我是个养啥死啥的无情杀手。”
青年拿魔杖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看上去格外苦恼。
想起以前他养过的生物没一个活过三天的,樊炽不由得摇头,哎,什么时候才能不借助外物好好养活一个宠物呢。
“你如何证明不是你残害了一条人鱼后,抽了他的骨头,拔了他的鳞片?”丹枫无法全部相信樊炽所说的。
“证明?”樊炽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大笑起来,笑得眼角都沁了泪。
用手背随意擦擦眼角的生理盐水,樊炽拿着魔杖,敲了敲墙壁,戏谑地看着丹枫:“饮月君你有什么资格让我拿出证明呢?”
“若是「不朽」尚在,我尚且会给你几分薄面。但现在的你只能靠蜕生维持力量不消失,在我眼中也只能算作稍大的蚂蚁而已。”
樊炽从椅子上站起,活动活动脖颈和手腕后,将魔杖尖端一头径直对准丹枫和镜流。
“真是抱歉啊,我的耐心现在宣布告罄。”
“很遗憾,你们并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回答来解释你们乱动我私人物品的举动,这让我感到十分的不开心。”
“所以你们,需要以性命赔罪。”
魔杖尖端的圆润白石散发出刺眼光辉。
“造物主说,你们应该为你们的无礼赎罪。”
青年最后一个字音落下,凝聚在魔杖尖端的力量化作一道白光也瞬时间朝着丹枫和镜流激射而去。
丹枫没动,镜流也没动。
因为——
“小打小闹,到此为止了。”
一本书从丹枫和镜流身后扔出,正好挡住了那道白光,书籍上骤现的金光与白光相互抵消。
“闹出了事可不太好啊…”
白光消失的同时,樊炽立马发觉他的肩膀上忽然多了一只手,力气之大,让他无法摆脱。
“谁!”
没等樊炽转头去看,他掌中所握的魔杖已经被身后之人瞬间抢了去,随后他的头迎来了暴击。
不仅仅是头部,腿部弯曲处也传来了巨大的疼痛感。
“咔嚓!”
云非枝一脚踹在了樊炽的腿上,没放一点水地将樊炽的腿踹成骨折,手松开樊炽肩膀的同时又一把薅住了他的头发,往墙上狠狠撞击。
那清晰的骨裂声在不大的店铺中格外响亮。
这一连串的流畅动作让樊炽顶着满脸的血,晕头转向地跪下。
“你是谁!你怎么敢这么对我!”伴随巨大疼痛的还有樊炽被羞辱的愤怒。
没有理会樊炽的叫嚣,云非枝微笑着举起手中的魔杖,再次用力挥下砸在樊炽身上,这次是左肩响起骨裂声。
“住手!你给我住手!”
樊炽整张脸都变得狰狞起来,他想要挣脱束缚,却发现体内的力量全部被封禁,无论他怎么调动都如死水般。
失去力量的他,此刻就跟普通人一般,任人鱼肉。
云非枝不想跟樊炽多费口舌,多说一句话都令他厌烦,魔杖对着樊炽右肩来又是一记重击。
骨裂声响起,恭喜樊炽右肩喜得与左肩同款,刚好凑了个对称。
景元看着对樊炽下手狠辣的云非枝忍不住的咽咽口水,这一时刻他算是真真切切感受到对方的凶残。
刚刚那会儿这人还和和善善地与他们聊天交谈,现在直接暴起揍人了。
不止景元有这种感受,其他人都有。就像是一只食草的温顺兔子突然变成了嗜血的凶残猛虎。
将樊炽好一顿收拾,看着他那狼狈不堪的模样,云非枝终究放过他了。
随手将魔杖甩到一旁的柜台上,云非枝这才拍拍手,扯过那张刚刚樊炽坐过的凳子坐上。
樊炽终于能去看究竟是谁对他下如此狠手,他艰难地挪动身体,斜过上半身。
然后,他看到了他此生最难忘的人。
脑海里有关对方的记忆一股脑地全部涌出,本就因为流血变得苍白的脸越发得灰白,樊炽的声音变得尖锐,身体更是应激得颤抖起来。
“你怎么在这!”
如果不是身体现在难以操控,他已经跑得离面前这人远远的。
云非枝学着樊炽刚刚的样子翘起二郎腿,漫不经心地摆弄着手指:“我怎么不能在这?你对我有什么意见。”
樊炽拼命地在脸上憋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有意见,你能来这是我的荣幸,我当然热烈欢迎。”
都是老熟人了,云非枝哪里不知道樊炽的心思,他低下头露出恶劣的笑容,在樊炽的耳边慢慢低语:
“哦对了,忘记提醒你,你刚刚所认为的这些无礼庸人其实是我新交的朋友,我是和他们一起来的。”
云非枝的笑容让樊炽直流汗珠,后背发凉,心里连连叫苦:早知道这人在罗浮我就躲得远远的了,阿达罕你真的害死我了!
“对不起,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在,我刚刚那些的话绝对没有说你的意思。看在我们相识这么久的份上,你就放过我这么一次吧。”樊炽绞尽脑汁想要将这事就此掀过去。
“你什么性子我又不是不清楚,少在我面前玩这套。”云非枝不屑一顾。
就像云非枝说的那样,他们相识已久,对各自的性情也相当了解。
既然云非枝油水不进,樊炽也只能认命:“你说吧,你要我做什么,这次是我的错,要我给你打百年千年白工我都认了。”
“那就先给他们道个歉吧。”云非枝用手指了指丹枫和镜流,还有他们身后吃瓜正起劲的三只,“你要是能让他们原谅你,今天的事暂时算过去了。”
云非枝都开口了,顶不住云非枝这尊煞神的压力,樊炽心不甘情不愿地低头朝这些他看不起的人道歉。
“对不起,是我的错,还望诸位原谅我。”
景元听着翻了个白眼,嘟嚷了两句:“听上去真敷衍,一点也不真诚。”
樊炽恶狠狠地瞪了过去,然后飞快收回,敛起眼中的恨意。
“人家觉得你这道歉不用心啊。”云非枝屈起手指在柜木上敲了敲。
每敲一下,樊炽的心就跟着跳了跳。
樊炽咬牙,挪动身子,直接对着旁边的柜木磕起,一个接着一个,不间断的叩击。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每一句“对不起”都是一个响头。
樊炽的血本就流了一脸,现在更是在地面上滴出一个小血潭。
白珩有些看不过去了,“要不,就这样吧?”
樊炽也想停下来,他的大脑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发昏,但是云非枝没开口,他不敢停。
白珩,还是太善良了,云非枝在心里叹了口气,再次看了眼还在继续的樊炽,出声制止了他。
“够了。”
云非枝话一出,樊炽立刻停了下动作,大脑昏昏沉沉,瘫软的身体依靠着柜身滑倒,瘫坐在了地板上。
现在的他一身蓝衣被血染成了深色,顺滑的头发因血结在一块,不现刚开始的亮丽。如此下来,他也失了在众人面前的傲慢。
“记得自己收拾干净。”
云非枝懒得看樊炽,只让他记得将这狼藉的一切弄干净,便朝里面的几人招招手。
“走吧,这里太脏,不适合待了。”
云非枝第一个走了出去,随后的是丹枫。
洁癖十分严重的龙尊唤出尾巴,直接盘腿浮在空中,避开了地上的樊炽。
然后是镜流、白珩、景元,最后的是应星他顺手为樊炽拉好了遮挡的布帘,避免店内的血迹会引起其他路过人的惊慌。
云非枝带着他们回了罗浮将军给他安排的小院子。
丹枫等人心里固然有众多疑问,一路上也沉默地没敢问。刚刚云非枝出手教训樊炽的手段惊到了他们,谁也没想到看上去娇弱的小少年一出手就这么狠啊。
回到了院中,云非枝为几人都安排好了座位才坐下,看着他们等待他们开口询问。
“樊炽,究竟是何人?”丹枫率先开了口,他到底是不信樊炽的自我介绍。
就凭借那一身的实力,还有狂妄的性格,最起码也得是一等一的强者。
“他与我一样是令使,不过他是已逝星神的令使,他于星海中活跃的时间距今应有上千年。”
云非枝思索片刻,继续道:
“已逝的星神我不宜提起,但是可以告知你们樊炽千年前所用的名号。”
“「魔法师」,丹枫你应该有这方面的传承记忆。”
云非枝这么一说,丹枫当即开始搜寻数代龙尊的记忆,不多时便在二代饮月君的记忆中找到了关于「魔法师」的印象。
但记忆不多,只是印证了「魔法师」樊炽是一位令使,以及他曾在宇宙干过的几件大事。
“你说的没错,那你是如何和樊炽认识的?”放过这个关于樊炽身份的问题,丹枫又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
云非枝没好气地瞪了眼丹枫,“你知道你这很像在审问犯人吗?”
“别在意这些细枝末节了。”丹枫催促道。
“我和那家伙是因为阿哈认识的。”
丹枫:“还有呢?”
云非枝摊手,“我哪有那么好的记性,大部分无关紧要的记忆我都让流光忆庭帮忙封存了。”
“上千年的记忆,全让大脑储存可是会过载的,我还不想当一个疯子。”
景元插了一嘴,“所以你究竟多少岁?”
云非枝面露微笑:“两千岁哦。”
“嘁,骗人。”景元撇撇嘴,明明都知道樊炽是上千年前的人,却说自己只有两千岁,骗鬼呢。
“我说两千就两千,再多就不礼貌了,景元元。”云非枝还是微笑。
“你怎么学着白珩姐也喊我景元元了?”这一称呼让景元不满了。
云非枝的样子看起来跟他差不多,也喊景元元就过分了。
“我比你大,所以我就要喊。”云非枝拿自己和景元的年纪相比,成功碾压景元。
景元:……够了!我小怎么了!
“那你以前是做过什么事吗?那个樊炽这么怕你,被揍成那样都不敢还手。”这次轮到应星问问题了。
“唔…这个…”
这个问题让云非枝卡了壳,他做过的事可多了,是该挑几个典型的说,还是概括一下呢?
“做太多了,不好说。反正这家伙每次搞事总是能撞上我,然后都会被我教训一顿,应该给他留下的心理阴影太大了吧。”
云非枝愉快地选择了概括。
应星闭上了嘴。
能让对方无法细说,只能用“太多”囊括,那数量必然是无法统计的。
所以面前这位令使真是凶残至极,乃狠人也。
应星忍不住在心里感慨。
“云枝你每次碰到那个樊炽,都会…这样…教训他吗?”白珩有些纠结地问道,“会不会下手太严重了?”
“这次已经算下手轻的了。”云非枝叹气。
“如果你知道樊炽那家伙每次干的都是什么混蛋事,你只会觉得我下手太轻了。”
“是不是太夸张了?”白珩
云非枝揉揉太阳穴,朝白珩伸出手,“不让你亲眼见见,你怕是不会信我说的了。来,把手给我。”
白珩半信半疑地将手搭在云非枝的手上。
掌心相接时,少女的眼睛便闭合上,身子前倾倒去,坐在旁边的镜流及时伸手将她抱在怀里。
面对镜流投过来的视线,云非枝回以安心的眼神。
“放心,我只是将一小部分的记忆捏造成一个幻境播放给白珩看。等结束,她就能醒了。”
“嗯。”知道云非枝不会做坏事,镜流抱着白珩,安安静静地等着白珩醒来。
小院突然寂静下来。
“所以,你们还有什么疑问吗?”见无人再问,云非枝拍拍手,笑着问他们。
其他人摇摇头,只有景元提了最后一个问题。
“你会对罗浮不利吗?”
“这个嘛,要看心情的~”云非枝故作神秘道,“心情好,肯定没问题。”
“但若是哪天不开心,我可能会请各位看看烟花哦。”
嗯,简而言之,他会一言不合炸了罗浮。
景元露出惊恐的神色,“你这是什么思想,心情不好关我们罗浮什么事。”
逗孩子总是能让人心情愉快。
“因为我在罗浮。”云非枝乐呵呵地看着景元。
景元先是警惕云非枝,然后在看到其他几个人都镇定得不能再镇定了,丝毫不为云非枝说的话感到不安,这才反应过来。
“你开玩笑!”景元小脸气鼓鼓的。
“没有啊,我说的是实话,哪里逗你玩了。”云非枝摆明了不认。
景元磨牙,却又不能拿云非枝怎么办,只能自己缩在椅上生闷气。
云非枝笑眯眯地看着景元。
‘哎呀,一不小心差点把景元元气哭了啊!可惜今日没有带上相机,拍不下来这么有趣的相片了。’
这可是很好的黑历史,记录下来给未来的将军看看,该是怎样的有趣呢。
「嘻嘻,阿哈拍了哦,照片录像两版都有。」
在云非枝遗憾自己忘记带相机的时候,失踪半日之久的阿哈打破了潜水冒泡了。
‘给我一份,今天的乐子不算你票钱。’云*伸手党*非枝
「今天哪有乐子?阿哈怎么不知道?」
‘别装聋充傻,樊炽那个店不是你引我们过去的吗?不然哪会儿那么巧合地碰见。’对于阿哈把自己当傻子的行为,云非枝可不给祂好脸。
‘那家伙每次能和我撞上,一大半的原因都是你在搞得鬼。’
「嘻嘻~被小枝枝发现了,小枝枝真聪明。」被戳穿了事实,阿哈也很高兴。
‘少废话,赶紧给我一份。’云非枝可不想和这家伙耗着。
「好吧,看在小枝枝今天这么用心地为阿哈表演的份上,阿哈就大发慈悲地送给小枝枝一份吧。」
诚实有信的阿哈很快兑现了祂的话,一套景元委屈特写出现在了云非枝手中。
“这是什么?”丹枫靠得近,余光扫过,隐隐看到了照片上的人略微眼熟。
“没什么。”云非枝可没有要与人分享的想法,不改神色地将照片收了起来。
其实差不多知道照片拍的是谁的丹枫:……
算了,他等会儿找云非枝要一份就是了。
他绝对没有要保存景元黑历史的想法,纯属就是这些照片收藏价值太高了,非常值得他拥有一套。
换做另外几个,肯定会赞同他的想法的。
应星和镜流光关注沉入幻境的白珩去了,景元也是看着地低头苦思,根本没人注意到这边两个的小交流。
「嘻嘻,阿哈刚到手的照片就被小枝枝抢了,现在轮到小枝枝被盯上了。」听到丹枫心声的阿哈笑嘻嘻地嘲笑云非枝。
‘哦,谁来也不给。’云非枝态度坚决。
「如果是那条小龙呢?」
‘来要,我给他也塞禁闭室去。’反正就是谁来也不给。
「那,药师呢?」
‘那也不…不是不行,药师大人想要什么都可以。’反应过来阿哈说的是谁,云非枝又生生把话还改了。
「好吧,好吧,药师果然在小枝枝心里排第一,阿哈也比不上。」阿哈失望不已,祂还以为能听到云非枝拒绝的话呢。
‘你应该对自己有点自知之明,你连药师大人的一根发丝都比不上,懂不懂啊你!’
「呜呜呜,小枝枝又凶我,阿哈决定要冷暴力对待你,阿哈去找令使先生玩去。」
阿哈撂下豪言壮语,面具“砰”得一声炸成小烟花就消失不见。
‘啧。’
距离阿哈跑路没多久,白珩也脱离了幻境,悠悠转醒,醒来就是一句。
“樊炽你去死吧!”
还没从幻境回过神的白珩双目泛红,手紧握成拳,满脸怒意。
“那是幻境,他本人并不在这。”云非枝提醒道。
白珩看看周围,发现已经出了幻境,注意到好友关切的目光,快速整理好被幻境画面调动的情绪,收起露出的火气。
“抱歉,没反应过来。”白珩挠头,有些尴尬。
“看完我的部分记忆,你现在还觉得我刚刚对樊炽的所作所为过分了吗?”云非枝问道。
“下手轻了,太轻了。”想到刚刚看到的一切,白珩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都带着十足的恨意。
云非枝相信如果此时樊炽在场的话,白珩高低得扑过去给他皮扒下来。
“我说过的,在看完后你就不会对他再抱有那种善意了。现在的你觉得你该怎么做?”
“将他送进幽囚狱,他这种人就该永远呆在里面。”
白珩只是闭上眼,那些惨烈的景象就会循环播放在脑海,她的心便久久不能平静。
“嗯,想法不错,但是还有点天真。”
白珩的想法云非枝很支持,毕竟他每次碰到樊炽,把对方教训一顿后就会扔给星际和平公司处理。
“为什么?”白珩不解。
云非枝为她分析各种原因。
“一,你看到的都是许久之前的事,当初的证据早已在漫长时间下消失,你根本没理由将他送进去。”
“二,我不是没干过送他进监狱的事,但是每次他都会以各种方式再次出现在我面前,「罗浮」的幽囚狱更不能困住他。”
“三,近三千年,他都没有出来搞过事。这次上仙舟肯定另有所求,就算要抓他也要先调查清楚他想做什么。”
“白珩,你明白了吗?”
白珩没有云非枝想得那么长远,在云非枝讲清原因后,便闭嘴沉默起来。
反正她拿樊炽暂时没有办法,还不如安安静静地坐着听云非枝说吧。
“樊炽的事,我会找你们的将军说,不要多想,安心做自己的事就行。”云非枝直接定下几人后续的安排,如以往一样便好。
“我们明明发现了罪犯,现在却要被杜绝在事件之外,不公平。”景元不太满意这种安排。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景元。”云非枝再次叹气。
“你要知道,这事关令使,更何况还有阿哈在中间动了手脚,已经不是普通的事了。”
突然从云非枝口中听到常乐天君的名讳,几个人都愣住了。
不是,这常乐天君怎么什么事都要掺和进来啊?事事都有祂啊?
“对啊,阿哈下手了。如果你们想跟进这件事,就要和星神对上,你们确定吗?”云非枝眨眨眼。
除了丹枫淡定自若还有维持冷冰冰的镜流,其他人左看看你右看看他,陷入了沉默。
这涉及了星神可就真的不是小事了,尤其这星神还是众星神中数一数二的常乐天君,他们可没那么大的胆子和祂对上。
“我相信云枝不会害我们的。”应星选择听从云非枝的安排。
有应星的带头,白珩和景元也不再反对,也一并同意了云枝的决定。
“所以……”
云非枝拉长话音,骤然话题一转。
“我饿了,你们饿了吗?”
这跳跃的思维让众人嘴角一抽,开始质疑起云非枝刚刚说得那么夸张是不是存在敷衍他们的可能性。
“好啦好啦,我既然将这一切说出来,那必然是有解决的办法,你们就放心吧。”云非枝拍拍手,脸上的笑容温柔和煦。
“在外面呆了那么久,再加上聊天的这些时间,真的让人感到饿了。”
云非枝用可怜巴巴的目光看着丹枫。
丹*富豪大户本人*枫:……看我作甚?
“走吧,我请客。”看明白云非枝的眼神,丹枫认命地起身。
“那就谢谢了。”明明罗浮将军已经说了所有支出由将军府承担,但云非枝还是喜欢别人请客。
当然,吃席更爽。
……
阿哈说的去找祂的新令使,其实也没真的去。
反而是来到了樊炽的店铺。
无视关闭的大门,面具直接穿透过去。
“嘻嘻~阿哈来看你了小人鱼,请问你还活着吗?”
阿哈在空中飞了一圈,然后落在了台柜桌面上,对着一处空白说道。
“……我说我刚来罗浮怎么和那煞神这么凑巧得碰上了,原来是阿哈你捣鬼。”樊炽拽下身上盖着的用来隐去身影的斗篷,幽蓝的眼镜死死盯着那张红色笑面。
“小人鱼火气真大,阿哈只是在帮你和小枝枝增进感情而已。”阿哈为自己辩解道。
“「增进感情」?靠一人打一人挨吗?”樊炽冷笑。
“难道不是吗?毕竟人们都说打是亲骂是爱,你看小枝枝每次和我见面都会打碎我好几张面具,这不正好说明小枝枝喜欢阿哈吗?小枝枝每次见你都打你一顿不也是喜欢你的意思吗?”
“噗!”
樊炽被阿哈如此新奇的脑回路气得一口淤血喷出。
马德,深井冰!
“你每次都能给我带来不同的炸裂。”樊炽抽出手帕,擦了擦嘴角的血。
至于身上衣服上的血,等会儿直接去换件新的。
“小人鱼每次也能为阿哈带来新乐子。”
“你还是少说话吧,我今天流的血已经够多了,还不想因为和你聊天再多次吐血导致休克。”樊炽摆摆手,有气无力地说道。
“可是阿哈还想把新令使介绍给小人鱼认识呢。”阿哈语气满是遗憾。
“新令使?”樊炽挽袖口的动作一顿,“你又祸害谁去了?”
“是小岁阳哦~不过他正寄居在一持明身上。小人鱼想认识的话,阿哈现在就可以把他带过来的哦。”阿哈对新令使挺满意的。
“……算了,我来罗浮可不是为了认识新朋友,不浪费那时间了。早点去建木那拿到东西,早点就走。”云非枝的出现让樊炽在这罗浮一刻也呆不下去。
阿哈倒是不想让他这么快离开,“小人鱼为什么跑那么快呢?小枝枝又不会对你怎么样?”
说到云非枝,樊炽就感觉全身上下泛疼,“我和他就不能呆在一个地方,阿哈你还要我说几遍才懂!”
“为什么要为难可爱的阿哈呢?阿哈不懂也不想懂。”
“好好好,你不想懂就不懂。”樊炽怒极反笑,一只手握着面具,力气大到恨不得直接捏碎,“今天你要是给我一个不跑的理由,我可以在这罗浮跟云非枝呆下去,云非枝走我再走。”
“说不出好理由,我全宇宙搜刮你的面具全部扔进虚无去。”
乐子神天不怕地不怕,唯一怕的就是虚无。谁让虚无只会让人感到什么都没有意义,祂什么乐子都不会有了。
“好吧好吧,如果阿哈告诉小人鱼,小枝枝来罗浮也是为了建木,你确定要单独一个人去找东西吗?”阿哈的声音难得带着正经。
“为了建木而来…”樊炽忍不住地开始思索起来。
「丰饶」与「巡猎」的仇恨人尽皆知,云非枝作为「丰饶」的令使,来罗浮如果是为了建木的话,那必然是想着利用建木来给「巡猎」添麻烦。
“如果和我想得一样,那他为何要说那几个仙舟人是他的朋友呢?”这一点樊炽想不明白。
仙舟追随「巡猎」,按理说云非枝不该对他们仙舟人有什么好态度啊。
“阿哈解释一下吧。”想不出来,樊炽只能请教一下在场的乐子神了。
“嘻嘻~小枝枝的想法,阿哈也搞不懂哦~”
樊炽听懂了,阿哈这是不打算告诉他的意思了。
“不想说就直说,说什么不懂不知道,敷衍得没意思。”
“小人鱼的激将法对服阿哈没用的~嘻嘻~”聪明的阿哈表示不吃樊炽这一套。
“所以小人鱼要遵守约定了吗?”阿哈在意祂的乐子选手是不是会选择留下。
樊炽露出一个笑容,说出的话却出乎意料:“真是抱歉啦,阿哈你的理由并不能很好地说服我呢。”
“阿哈被小人鱼耍了,阿哈成了乐子,这真有乐子。”失望的表情出现在面具上,阿哈的嘴角却咧得很大。
樊炽的所做很好地愉悦了祂。
“阿哈很开心,所以就奖励小人鱼和令使先生见一面吧。”
阿哈的奖励跟没有一样,果然不能指望阿哈会给什么好东西用。
和新令使见一面?樊炽嗤之以鼻,直接抛之脑后,根本不放在心上。
区区一个新令使有什么值得他在意的,还不如多多观察云非枝那个煞神的行踪,在他去建木的时候偷偷摸进去,给自己省下一波劳动。
“……阿哈?”
半天没听到面具继续说话,樊炽试探地喊了一声。
确认阿哈的意识已经脱离了面具,樊炽将面具投进了角落的垃圾桶。
无用的垃圾还是待在垃圾桶等待被倒掉比较合适,嗯,他没有说阿哈是垃圾哦。
“现在嘛…”
樊炽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小店,一拍掌,有了想法。
“换场,换个地方开店,这「占卜店」不开了,改卖早餐去吧。”
占什么卜,他自己都没占卜到今天会飞来横祸。还是早餐好,赚钱还不会接触到云非枝。
至于樊炽为何如此断定云非枝不会跑来吃早餐,这说来话长了,他并不想多费心思来解释。
“打个电话给房租退租,顺便把店里的东西放网上卖了吧。”
樊炽的动作很快,收拾了一些个人私有物品,就将其他东西全部打包捆绑托专人放到网上售卖。
店铺樊炽租的时候签的是500年的合同,现在不到一周就退租,退金不免少了些。
最让樊炽难受的是,他刚到的一批货物是今天才到货签收,尾金那会儿也付清了,也只能放到网上低价售卖。
瞬间亏了好大笔钱,让樊炽有些心疼,越发觉得和云非枝撞上准没好事。
飞快解决了占卜店的事,樊炽立马跑到金人巷斥巨资盘下一个小店。
看中的小店原本就是做餐点的,只不过是做午餐,现在樊炽盘下改成卖早餐变化也不大,用的员工还是之前的。
大体都没改,只叫了人给店铺重新装修,让店铺看起来更好看些。
这样下来,樊炽又花出了很大一笔资金。
他用拳头捶捶胸口,告诉自己这些都是必须的。占卜店的位置已经暴露给云非枝了,要避开他的话就必须换地方,早餐店是最好的选择。
就这样反复对着自己说了好几遍,樊炽终于开解了自己,可喜可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