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和平公司播报，茨冈尼亚-4发生了一场恶性事件。
据公司调查，嫌犯是一名‘看不见的人’，祂会调动人的情绪，放大人们内心的恐惧和负面欲望，调动人们互相残杀。
还影响了公司一名高级员工因私心损害了公司的名誉和利益。
xx年xx月xx日，该受影响员工在办公楼内忽然发疯，驾驶机甲肆意破坏，造成巨大爆炸，使得连该员工在内的其他数名公司员工牺牲……
……
此看不见的嫌犯穷凶极恶，实力强大，影响极其恶劣，公司将会对其进行高达六十六亿信用点的悬赏……”
“丹恒，列车长叫你出来准备一下，下一站咱就要去黑塔空间站了。”
“嗯，知道了。”
看不见的小绿盘在丹恒的头上，尾巴直甩，还在不高兴刚刚听到的老旧新闻。
丹恒关上属于自己的小型收音机，打开智库的门。
门外的三月七背着手，“嗯，看你闷闷不乐的，让咱猜猜，是不是又在听那则新闻了？”
“……嗯。”
在三月七看来，这只是很久以前的一则普通的新闻播报。
但是自从认识丹恒之后，十次找他有五次都闷闷不乐，一问就是在听这则新闻。
姬子姐姐和杨叔都说，当时听到这个新闻之后，丹恒的表现是他们从未见过的失态。
但具体原因他们也不是很清楚。
三月七都要好奇死了，但是一直都不敢问。
“那个，丹恒啊……”
她想跟以前一样委婉的劝丹恒这新闻听了不舒服就少听或者不听，但是依旧还是能遇见。
“我明白你想说些什么，三月，我没事，去前面吧。”
“唉，好吧好吧。”
————
黎时睁开了眼。
他漂浮在半空，四周的时间空间如同静止一般。
漆黑，空洞，静谧，仿佛置身虚无。
下一秒，眼前的景色忽然转换。
他像是被漆黑静谧的虚空吐了出来，外面是浩瀚的银河宇宙。
“我……我这是……？”
黎时扶住自己的额头。
“我叫……叫…什么来着？”
想不起来。
“我应该有个能盘的朋友来着？”
等等，为什么觉得朋友能盘？
我的朋友是核桃吗？
不能吧……
仔细想想，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糟糕，脑子里空荡荡的。
他抬起手看向自己的肢体，却发现不像是个正经人该有的样子。
“怎么还半透明的呢？”
越往下越透明，最后几乎看不见身体。
“也是，正经人谁在宇宙里自在的跟在家一样。”
我不会是鬼吧？
哪怕有了这个可怕的猜测，黎时的内心依旧没有什么起伏，很摆烂的放任自己漂流在宇宙当中，而在他不远处，是一大块不明生物。
黑紫黑紫的，别说，还真就怪好看。
看一眼都觉得内心宁静，静谧，没有任何思绪想法，内心和大脑一样空白。
甚至觉得就一直这么下去也挺好。
没有吵闹，没有喧哗，没有任何烦心事，就这样一直漂流到死。
‘不对，我都是鬼了。’
那就漂流到自己彻底消失不见吧。
“黎——时——！”
然而，天不遂鬼意。
黎时深深地皱起眉。
‘好嘈杂的笑声，好像还在喊着什么名字。’
他的手指动了动，突然就想捂住点什么。
“黎时黎时，好久不见！还记得我吗？”
黎时懒散的挣开眼，入眼的就是一大团笑脸面具，隐约从面具的缝隙里看见里面被黑色雾气遮掩的男人轮廓。
他看着这一大团停在他不远处，用眼神询问。
“你谁？”
阿哈接收到了眼神询问，面具有一瞬间变成了哭脸，很快又恢复成笑脸。
“黎时黎时，你还记得自己叫黎时吗？”
黎时没有说话，而是缓慢的眨眼，表示现在知道了。
“哦，可怜的黎时。”祂悄悄的将黎时带离虚无好远，又语气夸张的说道，“当初你落泪治标不治本，阿哈想给你一劳永逸，但却洗过头了，黎时不会怪阿哈吧？”
黎时：“…………”
“哎呀，忘记你现在没记忆，心态也快跟虚无一样了，那就是不计较，原谅阿哈了哈哈哈哈……”
黎时：“…………”
黎时此时确实没有生气，但是想捂祂嘴的手却有些蠢蠢欲动。
‘所以一会儿真的捂上去，是要捂哪张面具呢？’
阿哈不用猜也能知道黎时现在的想法，祂笑的更欢了，声音之大，连与他们隔着很远的虚无都朝祂瞥去一眼。
阿哈在黎时实在是忍不住抬手之前停止了笑声，随后拿出了三块记忆碎片。
“黎时，想要得到你的记忆吗？”
黎时语气慢悠悠：“得到，也行，得不到，也行。”
“哦，是吗？你不想记起你的执念？不想记起你在意的人？不想记起你的朋友了吗？”
“朋友……核桃吗？”
“核桃？”
这俩字一出，阿哈也愣住了。
黎时难得微抬起手比划了一下，“能盘的……”
“哈哈哈哈哈……”
黎时被笑声震的耳边发麻，他不明白怎么突然又笑起来了。
“……笑什么？”
“你可真有乐子！阿哈喜欢你！”祂围着黎时转了几圈，“黎时，你没发现你越来越融入这里了吗？
这么长的时间过去，虚无成功影响了你的记忆，而你也成了虚无的令使。”
阿哈的面具猛然贴近黎时，黎时懒得躲，就这样近距离接触。
“阿哈不高兴，你明明说过要信仰阿哈。”
很快，面具又退开，“但阿哈大度，可以原谅你，只要你的心向着阿哈，说一生都要信仰阿哈，跟随阿哈，阿哈就把记忆碎片全部给你！
包括欢愉的力量。”
黎时张张嘴，又闭上，随后又闭上眼。
啊，随便吧，记忆什么的不重要，力量什么的也不重要，他只想静静的躺着，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
阿哈没有任何意外的等到了不想要的结果，但祂心情却很好的在黎时耳边幽幽的说着。
“难道黎时也不想知道那一夜我们做了什么吗？”
黎时，睁开了眼。
阿哈：“好刺激的！也是那一夜你说想要更多的欢愉，但是那时的你没有真的融入这个世界，不能接受阿哈。”
躺平的黎时坐了起来，“你…说什么？”
“当时我们都很伤心，但没过多久就发生了很刺激的事情，黎时真的不想知道吗？”
黎时瞳孔地震，“刺激的事…是什么？”
“难忘的一夜！”
阿哈继续说着，“你真的不想知道吗？关于那一夜，对我们来说都很重要的事？”
见黎时仿佛僵硬成石头的样子，阿哈将记忆碎片收了起来，作势要走。
“好吧，既然黎时真的不想知道，那阿哈就走了哦~”
“等等！”
阿哈看向他。
黎时酝酿了一会儿。
“我会一心向着欢愉……”
“是阿哈。”
“……一心向着阿哈，一生信仰阿哈，跟随阿哈。”
阿哈最终得到了想要的结果，将所有复制的记忆还给黎时，还有浓郁的欢愉之力，很快就大笑着离去。
大量的记忆填满了空荡荡的脑袋，黎时忍不住的揉着太阳穴。
不知过了多久，黎时睁开眼，眼中满是愤恨。
“可恶啊！被阿哈给忽悠了！”
哪来的什么刺激一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