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玖中文网 > 都市小说 > 喜欢你家野王很久了 > 15、第 15 章
    开局打出了优势以后,野区基本被云祈这边给统治了,对面的打野站在野区发呆,硬生生看着殇把他的蓝收走,心态爆炸后,他打字说:

    [打个娱乐局也能匹配到大神?]

    [对面打野谁?这么残暴?]

    [不会是流萤吧我靠。]

    [哥,别搞我野区了,和平发育求求你了。]

    [哥,殇哥,放我一马,我是主播。]

    殇没听到似的,沉浸式刷野,倒是妄春说话了。

    [妄春:匹配到我们你算是踩到铁板了。]

    [妄春:乖,下一把]

    不吃草在耳麦里疯狂追问:“春哥,你这打野拉的谁啊,真叼啊靠。”

    “春哥,下把带我们一起呗。”

    “我给你打辅助。”

    “野王哥哥,看看我咯。”

    “野王哥哥考不考虑打职业?”

    “对dyj感觉怎么样?”

    “sour。”云祈叫了他一声。

    不吃草道:“啊?”

    云祈说:“安静一点。”

    这时下路射手开了麦:“上单是sour?”

    不吃草嘿嘿笑了一声:“你好啊哥们,圈里哪位大佬啊?”

    射手不答反问:“dyj今年没进前三啊。”

    不吃草:“啧,dyj今年状态不好,不过明年就能回到巅峰期了。”

    “难啊。”射手话里有话。

    不吃草就跟射手论起了这个事,局内聊天都是二人的声音,一心二用,也不耽误双方在彼此的路上打出好成绩。

    云祈全程跟着殇,功能面板上,殇的听筒是开着的,这代表他一直能听到队内聊天,云祈没法说别人,他自己也在一心二用,他时不时看一下功能界面,发现殇一直开着听筒,就是不讲话。

    他不开直播,作品也很少发,网友对他的声音并不熟悉,不能听一声就辨别出打野是谁,可云祈怎么会陌生呢,那道在耳边回荡过无数次的嗓音,永远有敲打他心房的能力。

    射手和不吃草一直聊着,聊着没多会,这话题就转到了云祈身上,射手猜出了云祈的身份,问他是不是sk的,不吃草抢先回答:“不瞒了,sk七洛。”

    妄春说:“哦,那个呀。”

    他也是话里有话,好像要说什么,但又止住了。

    射手追问:“七洛啊,青墨男朋友是吧?”

    不吃草越塔强杀,裙摆微脏后撤出敌方防御塔,听筒里传出滋啦滋啦的声响,貌似在拆口香糖之类的:“是啊,郎队吃得好吧?”

    云祈听到这一声,几乎每个人在路人局认出他都会扯上郎献,或者问他这个事,sk的营销太成功了,已经没有人觉得他们是假的,就算有时候逼急了澄清一下,也不会有人买账。

    只认为他们在隐藏罢了。

    职业圈内部都认为云祈和郎献就是那种关系。

    云祈百口莫辩,被营销的是他,视频里和郎献暧昧的也是他,他无法否认他和郎献是清清白白的,经理说,如果遇到别人问,就别搭理,也别正面回应,模棱两可才是最让人欲罢不能的。

    云祈想回应一句,结果两人一直占线,话题也跑远了,他此刻再插嘴,总显得有几分欲盖弥彰的意思。

    云祈咬着唇,手上的动作迟钝了很多。

    小樱花跟在殇的后面,抢到了一个人头,播报上正响着殇三杀的震撼声,大残的小樱花站在一堆尸体旁回城,忽然不知道从哪儿杀出一个幽灵来,大概是想收樱花残血的人头,可幽灵是辅助,伤害不够,刚出现就被闪过来的殇挂上标记,几下给甩死了。

    “quadrakill!”

    “ace!”

    四杀和团灭播报接连响起,云祈心有余悸时,那个很久没响过的麦出了声:“在哪儿回城的?”

    云祈窘迫,他刚刚分神了,没注意敌方辅助的位置,以为这是安全区,被点了才往旁边的草丛挪了两步,对面已经团灭了,他原地回城也是可以的,但这会脑子就像短路了一样。

    小樱花娇小的身影藏在草丛里,血条已经看不见了,随便一下就能打死,奈何敌方无人存活,一伙人眼睛滴血地目送着小樱花安全回城。

    “哥们你太帅了我天!”不吃草压根就没加入战斗,中单妄春倒是打了一点消耗,射手在下路也没上来,云祈的辅助承伤最多,殇打出来的伤害最猛,二打五还没死一个,谁来看这一波都得竖个大拇指。

    “这打野到底谁啊,不会真是流萤吧?”全场唯一蒙在鼓里的不吃草试探性地叫着,“小e神?”

    殇没有回应他,估计他的两个三排队友也都在憋笑吧。

    云祈从泉水回满状态,敌方二塔没了,他往下路赶,殇已经到了下路,准备着第三波团战。

    “让我有点参与感,等等我,”不吃草塔也不要了,往下路追,“打野待会加个好友,dyj真缺人。”

    殇一点也不回应任何的追问,自家队友和敌方的疯狂追问他都无视了过去。这场比赛双方水平差距不会太大,否则不会匹配到一块,但这个打野完全具有一打五的能力,叫对面瑟瑟发抖,严重影响他们的游戏体验,于是一直追问很想挖出来这人的真面目。

    [小e神?]

    [狮王?]

    [法老?]

    [沉夏?]

    [ttg耀阳?]

    他们猜了很多名字,当下打野位前十基本猜了个遍,没有一个对的,云祈看着那些名字想,怎么会对呢,他们只猜国服榜,压根不知道这是在全服榜大杀四方的。

    他的账号曾经是国服韩服欧服的第一,但因为这两年消失在赛场,国服榜一批又一批的人上来,唯独他的账号没有动静,也就从国服榜单上消失了。

    猜不到他,又怎么敢去猜他。

    他销声匿迹,甚至很多人都以为他退出了这个圈。

    不吃草赶上了,二打五打不过,五打五对面更没有胜算,第三波团战是对面的最后机会,这一波对面打野切了云祈这边的射手,来不及高兴,他们的打野也让对方五个人跟着陪葬了。

    “牛批啊兄弟!”

    “兄弟待会一定得加好友!”

    “春哥,春哥待会咱们也加一个。”不吃草激动地说,他是调节气氛,还是真心被打野的操作秀到了谁也不知道。

    五个人来到了对面高地,小樱花全程没有跟过射手,打野去哪儿他去哪,对面都已经受不了了。

    [这辅助是跟你们打野双排的吗?]

    [你们家小樱花谁啊,他妈的]

    [你们打野也是职业吗?对面职业打线下的?]

    [殇报上名字]

    [别推,给个机会]

    眼看着水晶要爆炸,接连不断的消息证明对方十分着急。

    [加好友,殇]

    兵线进了塔,云祈没有点推塔,其他人慢条斯理地点着,对方五个灰色头像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家水晶被爆掉。

    游戏结束的播报声洪亮,耳边吵闹的交流声戛然而止,云祈没有很快退出房间,而是在结算界面盯着殇的英雄头像看了很久很久。

    全部头像都在亮着,有人着急加人,有人分析这场比赛的不足,云祈什么也没干,连自己的数据都晾在一边,他设置了隐身访问,犹豫片刻点开那个头像,进入他的资料界面。

    摇旗。

    总场次136场,巅峰赛2400分,总场次包含娱乐局,如果对方很少打娱乐局,136场全在排位和巅峰赛,这个数据就是很吓人的,2400是职业要求,136场全胜局才能接近这个巅峰分数。

    闪动的头像是一只戴着金色铃铛的缅因猫,云祈将图片放大,神色柔软许多,不吃草在听筒里喊着,说:“别慌,我加一下这个殇……艹,拒绝添加好友。”

    右下角是一个大大的加号,点击就能添加好友,但玩家可以自设允不允许被添加,显然他是不愿意的。

    “他这个分好高,才玩了136场?”不吃草惊呼,“这哥们真牛逼啊,这绝活哥,职业都没几个这种数据啊,136场巅峰2400,不讲道理啊这,到底谁的小号啊。”

    云祈停留在这个界面很久很久,这场偶遇猝不及防,一局顺风顺水的比赛却让云祈心里翻起惊涛骇浪,沉默许久,他道:“sour,我不打了。”

    不吃草:“啊?怎么了?”

    云祈:“没有,很晚了,该休息了。”

    不吃草说:“行吧,确实也不早了,那你早点休息,有空来重庆转转。”

    “好。”云祈说:“下了。”

    “晚安。”

    云祈离开房间,后台有几个好友申请,他点开一看都是这局比赛的,不过不是他的队友,是对面被血虐的其中两人。

    云祈点击拒绝,自动生成的验证回复“不好意思,暂时不需要基友哦,祝游戏愉快~”送达过去,云祈就下了号。

    他本来想多打两局,可现在却有点玩不进去了,云祈拿过一边的手机,点开通讯录,标星的号码旁是短信界面,他咬着下唇,扶着脑袋,想了很久,编辑了几个字:我跟他不是真的……

    他想点击发送,又觉得多此一举。

    当年狠心离开的是自己,现在上赶着解释的是自己。

    就像同意炒cp的是自己,又不愿意承认的也是自己。

    又当又立。

    什么都想要,云祈,这不是勾勾手的猫,摸摸头的狗,不是挥之即来抛之即去的小玩具,更不是当年陪你在网吧里不论昼夜,满目皆你的无名之辈。

    他现在已经是顶尖的选手。

    他是这个圈子里无数人想也碰不到的神。

    你凭什么觉得他还在意你?还在意你谈没谈恋爱,身边有没有人。

    “云祈。”

    房门边的一声如平地惊雷,云祈打个激灵,抬头看过去,心虚地应了一声:“嗯?”

    薛延皱着眉头看他:“三点多了,你怎么还没睡?”

    云祈缓缓站起身,将电脑关了。

    手机上编辑好的文字也一并清除,他神色不自然地走向房门,将手机装进口袋里:“……就睡了。”

    大概是因为这场比赛偶遇,夜里云祈又梦到那张脸,一个充满暧昧的空间里,他两条纤细的腿面绑着蕾丝带,坐在他的怀里,抱着他的脖子问他:“我cos的好不好看?”

    他的手从裙摆下抽出来,拉扯着蕾丝带,指尖水光潋滟,赞词毫不吝啬:“好看,把哥哥迷得团团转。”

    那是梦,亦是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