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田然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他居然说她像仓鼠,她哪里像仓鼠了?
“我给你时间调整一下自己的语言。”她用威胁的眼神看着萧取道。只可惜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是我像仓鼠总行了吧。”萧取看到这一幕,语气里有一丝无奈。他知道她不是真的生气,却还是顺着她的话讲,这倒是让身旁的人心情好上不少。
“这还差不多。”田然轻哼了一声,收回了眼神。如果说之前她还会顾忌他要是不给自己爱意怎么办,现在她有些肆无忌惮了起来,其中缘由还是在于他给的爱意上。
可以说,虽然萧取如今并没能让她爱上他,却成功地让自己成为她最信任的人,没有之一。在这种情况下,田然对待他的态度难免更加自然和随意了些。
而他想要的远不仅仅如此。旁边,萧取看了她一眼,心里想得更多。
这个节目只录制一个月,按现实世界和全息世界的时间比来算,他只能待在这里十个月,时间太短了。
而他要想留在这里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把现实世界的那副身体给毁了,这样就算他们把全息舱插头拔掉也无法让他出来。
不得不说,萧取这个念头就不是正常人能拥有的想法。
但也只有不正常的他会爱上全息世界里的人,给予田然她想要的东西。
因为有源源不断的爱意在后方做供给,很快,原本只是花骨朵儿的花逐渐开了起来,绽放出它原本应该有的风华。
它长得非常的小朵,淡粉色的,就跟路边的野花没什么两样。然而就是这么一朵不起眼的花耗费了她千年之久都没有开出来。
在这朵花终于开放的时候,冥冥之中,有一样东西似乎也回到了田然的身上,只不过她自己没能察觉出来。
萧取是第一个发现的。
她的眼中似乎不再是一片空无了,不知道是他的错觉还是什么,他总感觉面前的人还是有那么丁点在乎自己的。
“阿萧,我给你看一眼我的花。”她兴致勃勃道,伸出手背,露出那一朵小花给他看,“漂亮吧?”
萧取曾无数次想过她会是什么花,有想过牡丹,也有想过玫瑰花,然而当看到她身上开的花时却还是有一瞬间的凝滞。
任他怎么想都没有想到,她这个花只是一朵普通的野花。
只是惊讶归惊讶,在看到田然眼里露出的期待时,萧取还是回答道,“好看。”只是不是对着她的花说的,而是对她的笑容说的。
赤.裸.裸的眼神不加掩饰,哪怕田然之前曾无数次感受到,但从来还没有一次像今天这般的慌乱。
她避开了面前人的目光,睫毛颤了颤,只是耳垂和脸颊忍不住生起了一股热意。田然不知道是为什么,抿着唇,百思不得其解。
只有萧取看着这一幕若有所思,她这是害羞了?
很难想象,先前大胆热情,从来不会为情爱之事感到羞涩的人居然也会露出这样的一面。他看了她手背上的那朵花一眼,直觉告诉他,可能跟它脱不了关系。
想到这里,他伸出食指,轻碰了它一下,谁曾想,一道轻吟声率先响起。萧取回过头就看到身旁人面色潮红,介于痛苦和愉悦之间的模样。虽然只是一瞬,然而还是被他看到了。
回过头再看,那朵花已经被她收起来了,萧取愣神了许会儿,终于反应过来了什么,忍不住轻咳了声,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只是垂落在身侧的食指忍不住轻碾了下,伴随的是耳垂的微红。
花的授粉,本就在花心,田然之所以不知道是因为她一直都是处于人身状态,再加上记忆里没有提起的缘故,所以才让身旁的人碰了。
在萧取之前,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花会这么的敏感,明明她自己摸的时候什么感觉也没有。田然抿着唇,心里想道。
两人默契地没有提起这件事,只有时刻关注她的赫连君氾看到这一幕,快要气疯了。
哪怕是之前,他也从未碰过她的花。而那个男人他怎么敢?
难道她真爱上了这个人类了吗?一想到这里,赫连君氾眼中的妒忌和杀意踊跃,跟前几次不同的是,这次他是针对萧取的。
这股杀意和愤怒连他自己都有些茫然,或许他不是不知道这一切都来由,只是不想承认,不想承认自己真的喜欢上了那个虚伪又贪婪的女人。
他亲手剥了她的面皮,又打伤了她多次,如今再回头告诉她,自己喜欢她,连赫连君氾自己都觉得可笑。
所以他坚持了千年的想法到底是为什么?不管是温柔时的她还是恶毒时的她,自己最终都会爱上她?还是亲手将她推入别的男人的怀中?
赫连君氾有些不甘心,心念一动,一道雷从空中劈了下来,看样子就要劈到萧取的身上,然而被田然快速拉开了。
旁人看不到他,她却能看到虚空中的黑袍人,田然脸上的笑容消失,只剩下不悦。不过碍于身旁有萧取在,她很快就收回眼神,关心起了他,“你没事吧?”这丝担忧发自内心。
萧取听到后摇了摇头,目光看向了刚才她看到的地方,那里空无一人。
但真的一个人都没有吗?想起上次在车上她诡异的举动,还有脖子上青紫的掐痕,他眼神暗了暗。
或许他可以试着和制造方联合起来,把某个碍眼的存在毁灭掉。
田然不知道他已经猜出了什么,在把身旁的人送走后,她冷眼看向不远处的人质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以他的实力不会不知道这次赌约是她赢了吧?
赫连君氾看着她,被她那厌恶的眼神刺到了,他想干什么?她真的不清楚吗?
“我想要你。”一息之间,他的身影就出现在了田然的身前,两个人距离靠得非常近,赫连君氾抬起她的下巴道,语气里是阴鸷和不容置疑。
“依照赌约,那颗能量石我可以不收回,但是我要你与我成婚,生生世世和我在一起。”
如果在先前,他提出这个要求,以田然的性格绝对会答应,然而她已经赢了赌约,为什么还要答应他的要求?
“痴人说梦。”他凭什么以为她会同意嫁给一个剥了自己面皮的人?
赫连君氾听到后,隐藏在黄金面具下的脸色一冷,“那可由不得你。”在绝对实力下,她同不同意,重要吗?
怎么?她可以跟那个萧取谈笑风生,轮到他时就不行了吗?
“你若不想要你那个小情郎死,就乖乖地跟我成婚,否则我可不保证他能不能活着走出这个世界。”他靠近田然,盯着她的眼睛威胁道。
只不过面前的人没有一丝的动容,“你要杀便杀,拿他威胁我可没有用,我从来不会接受任何人威胁。”田然冷笑了一声道,没有人比她更爱她自己了,他若想拿萧取威胁她可就想错了。
田然不否认对他存有一定的好感,但那也仅仅是基于他没有威胁到自己的前提。如果面前的人真打算拿萧取当人质,那后者也该识相点去死,来让自己免受威胁。
赫连君氾看得出来,她是真的这么想的,口头道着,“你可真狠毒。”然而声音里尽是愉悦。
愉悦什么?愉悦那个人在她心里什么也不是。
田然厌恶地看了他一眼,试图挣脱身上那道束缚,然而不得其解。
赫连君氾看到了她的动作,这时候轻笑了一声道,“别挣扎了,还是乖乖做我的新娘子吧。”他摸着面前人的脸道。
眨眼之间,田然的容貌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是一张怎样的脸?钟灵毓秀,犹如仙胎一般,一颦一笑皆是动人。
在还没见到这张脸时,田然先前借用的那张脸和白烟珠的容貌还算漂亮,然而在面前的这张脸下,就有些不够看了。因为面前的这张脸已经不能用漂亮来形容了。
他把她的脸还给了她。
“我知道你还记恨我当初把你的脸剥了下来这件事,所以我允你以同样手法剥我的面皮。如果这能让你高兴点的话。”
“不过,那张脸我到时候还是要戴回去的,毕竟你也不想身边睡的是一个没有脸的人吧?”赫连君氾像是看不到田然眼中的厌恶,跟她讨论道。
如今的她已经恢复了本来的容貌,自然不能回去当她的花店老板了。而他显然也不打算放她回去。
只是任田然怎么想也没有想到,他居然这么疯。明明知道制作方在找他,却还是大张旗鼓地举办婚事。
隔天,白烟珠一觉醒来就发现全世界都变了个样。
大街上,红色灯笼和绸带挂满了所有能挂的地方,红色囍字更是贴满了所有的房屋,看起来喜庆的同时又有些诡异。
所有都在讨论一件事。
“听说赫连大人要和田小姐成亲了,说不定我们还能赶上两个人的喜酒呢。”
“看这排场,赫连大人对田小姐还真实重视啊,唉,也不知道我婚礼当天是什么样的。”路上,几乎每个人都知道这两个人要成亲的事情。
白烟珠拦住了一个人问,“你们口中的赫连大人和田小姐是什么大人物吗?”究竟是什么样的势力让一个城市一夜之间变成这副场景?
然而她的疑问并没有得到人回答,“赫连大人就是赫连大人啊。田小姐和他非常的恩爱,你居然连他们两个都不知道。”
不管白烟珠怎么问,得到的都是差不多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