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德无意谈论这个问题,却听他又说道:“令郎来世会投生在苗疆,不过父母子女也只有一世的缘分,脱离血肉,便不再是亲人了。”
“话是这样说,却不能这样想。”李成德唉声叹气,“来世就像雾天的射雕者,看着好像就在眼前,实则完全不知道在哪。”
射雕者是草原最精锐的箭手,李家常年在边军,对其深恶痛绝。
乔桢站了起来:“大司马可听说过生而知之者?”
李成德摇头:“没有,人要是生来就知道,还要教书先生干嘛。”
“那位传闻中的姬公子就是生而知之者。”乔桢解释道,“生而知之者能记得前世,因而无需学习便知晓天下事。”
李成德摆摆手:“我这一家子都是凡夫俗子,就不劳仙长费心了。”
不论伤心与否,每个人的眼圈都是红的,乔桢当然不会纡尊降贵地去举办法事,这些事自有下面的小道士来做。
但他注意到了李二郎身边随侍的少年,此人和高七娘的眉眼有一二分相似,气度十分不凡。
永安侯的子孙都沦落到小厮的地步了吗?
乔桢心下疑惑,却没有开口询问。
终归是旁人家事,他虽好逸闻,总也不能揭人伤疤。
小皇帝也来了,他换了件素色常服,轻声道:“大司马节哀。”
李成德颤巍巍地回道:“多谢陛下体恤,老臣感激不尽。”
分明禅位诏书都写好了,可面上还是要恭恭敬敬,李成德当然对文人定下的规矩不屑一顾,但他表面功夫做得还不错。
见到高君濂,小皇帝眸色微微一变,虽说他们都快要出五服了,却终究是亲戚一场,不好在大庭广众下发火。
当夜,小皇帝便再次见到了高君濂,他俯身下拜:“参见陛下。”
皇帝大怒:“堂堂永安侯,屈身侍奉,祖宗的脸都要被丢尽了!你不要面子,朕还要呢!”
“面子能吃吗?”高君濂抬起头,“陛下,众人都有退路,唯独我永安侯府难以保全。高氏自问不愧对大郑,百年来戍守边关,拼死效命,多少好儿郎都葬身塞外。”
“更不要说文贞公了,他奔波一生,才让京几赤地恢复,没有激起民乱,可大郑又是如何待他!”
说着,高君濂不自觉地抬高了声音:“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陛下,初代永安侯便是死于战阵,我高氏也绝非懦夫,可数代先帝是怎样看我高家?若无太皇太后,李氏早就进京了!”
要不是看永安侯府如此凄惨,武勋也不会对大郑失望。
与其在一艘沉船上等死,倒不如改旗易帜,大郑不值得他们留恋了。
一番慷慨陈词下来,小皇帝再说不出话,他的祖父很讨厌母亲的不伦之情,也厌恶高氏,险些夺了永安侯的爵。
到了他父亲这一辈,索性对高氏视若无睹,老侯爷死了三年,也没有等来谥号。
林林总总下来,高氏没有怨言才怪了,高君濂以手指天,厉声道:“今日之言,乃我高氏百年血泪,若有半句虚言,天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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