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生心里暗自觉得，这位老太太并不算是一个坏人，至少还在想着帮他找伴。
而傻柱也被触动，热切盼望着能有个媳妇赶快进到他家里。
康复之后，陈生确实在暗中观察到了，看到傻柱与瞎老太多次一块外出，猜想可能是去见媒婆提亲了。
但这毕竟不是秘密，总会有姑娘上门提亲的日子。
只是以现在的情况来说，他不太相信许大茂的存在能轻易帮助此事成事。
时光飞逝到了一九五八年的一月一日——新年第一天，陈生活动假归省了一天家。
一家四口与林叔他们共享晚餐，家中最为高兴的自然莫过于曾祖母。
假期到来之前，百货店孙主任组织员工们的食堂团圆饭，由于那王钢家的慷慨支持，有了足够肥壮的猪肉供应，大伙吃得津津有味。
虽然说那个纨绔子弟王钢游手好闲、毫无长处，但他家猪的质量让人无可挑剔，连孙主任和其他店员对此都没话说，便默默默认他的好意。
王钢出席了聚会，得意宣布他就要和陶姐结婚了，尽管他还没满二十。
尽管他父母已然认可这门婚事，只求他好好工作就行了。
至于那陶姐是否漂亮，陈生却并未看出来，或许是时代不同，后者的审美可能已经和他的不太一样，对那陶姐并没有太多的惊艳。
陈生还去师傅家借了晚餐。
经过一段时间休整，王顺看上去气色红润、精神焕发，不像年逾古稀之人。
关于李家人际的复杂纠葛，并未告诉他。
不过这一次，在事情尘埃落定后，陈生跟王顺细细解释了一遍。
他虽然关心但也并不担忧此事。
新的一年的假期就这么过去了。
自吴干来到这里后，全院开会的频率明显下降，不像易中海时代那么频繁频繁。
这天晚上，陈生接到了开会的通知，吩咐尽量早点回来，突然记起今日是一个重要日子。
回到院子，吴干已经开始主持会场，并解读最新的户口登记政策。
陈生找了位置坐好，专心听讲解。
许大茂显然对此不那么热心，私下小声问陈生那些条文代表什么。
虽然他多少识字懂些道理，可对于政策的理解并不主动深究。
陈生轻轻给他解释，“今后每个人都持有户口簿，你家便是由你做主，因为你是户主。"
“成了，我就户主。"许大茂边听着边挺直腰板，还故意用眼角余光瞟了瞟邻座的娄晓娥。
“还有吗？”许大茂迫切想知道详情。"户口要分农城市户口，我们现在算是城市户口。"
许大茂皱起眉头，“跟以前有何不同呢？我们现在本来就是拿国定配给的粮食。"
陈生接着补充说：“可是以后啊，农民如果既没上大学又没进城做工谋生，他们的户口就会一直维持在农业户口。"他像是随口聊起，其实也包含一些未来趋势的信息。
听完陈生讲解，许大茂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虽然不明白全部内涵，但他知道陈生特别指出这一点的重要性。
显然，这不是个小事儿。
吴干花费不少功夫解释完全部二十四条条款，特别强调：“第一条很重要，我们会发新版本的户口簿，每位公民都得统一领到并填写户主页，如果是单人家庭，那你就负责。"
当吴干的话音落地，全场爆发出一阵轻松的笑声。
“第二项对咱个人影响不大，但还是听一听比较好理解。
将来，想农转非的城市户口转换，就三个路子：服兵役、大学录取，或者城里头有固定职业。"
人群中开始议论："看来日后想要拿到供应粮会不太容易呢。"
"吴干事不是说了吗，这对我们的影响不大。"
"之前还在想帮助亲戚解决，可眼下看来已经无望了。"
另一边在贾府内：
贾张氏正在与儿子儿媳吹嘘："哼，他们哪懂这些？全是无知土佬。
我在乡下的地头与淮茹都保留着，自家人帮忙打理，简直像是多了半个工人的工资收益。"
"妈妈真是远见卓识。"贾东旭立刻对母亲的实力刮目相看。
"那是自然，当初让你娶淮茹也是我的计策。
有啥好，终究还得花钱购买。
可在农村有自己的田，自己种，自己收稻谷，怎么也比那定量分配的粮强!"贾张氏颇感自豪。
坐对过厢的是陈生，他无奈听到了这一切。
明白这意味着待公社建立起来，土地将收归集体。
尽管未来有可能有起伏，些许私田允许，也只是用来种植些许作物。
"今天就到这儿，散会了。"吴干事果断宣布，并不拖泥带水。
一边回家一边思索的陈生，预料贾府会面临一段艰辛时期。
曾期盼用土地换取城市户籍，如今看来却是不可能的梦想。
更惨烈的是，秦淮茹和她的孩子户口都在乡村，贾家的困顿仿佛近在眼前。
摇摇头，陈生深深叹息，只期待吴干事能妥善处理这个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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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贾府境遇困难，依靠贾张氏这位强势的老嫂子，院里的热闹程度定会上涨。
新年过后不久，王钢受父母催促回到工作岗位，和陶姐姐一并走进办公室。
三人望着从容步入办公室的王钢，脸上浮现出微笑。
"热烈欢迎，王公子!"一贯对有钱人家子弟抱持好感的李采购热情洋溢。
"我不是初到，无需客气。
请多提携我。"或许是为成就而拼搏，这次王钢态度焕然一新。
"既然上班了，王钢同志，得分配你些任务了。"李采购在他稳定下来后提到。
虽然不至于闲坐，但适当的职责必不可少。
"还需要给我安排工作任务?"王钢疑惑问道。
"总不能叫你在一边傻坐，找点事干也好度过时间啊。"李采购解释道。
"好吧，我尽力。"王钢接受了安排。
于是，李采购提议："你跟会计部一起去柜台核对账目如何?"
"正合心意。"王钢显然为此高兴，所有人都赞同这一安排。
实际上，采购部目前工作量不大。
陈生与李媛 替执行对账任务。
现在，李采购负责签名，王钢跟随会计人员对账务；李媛媛处理报表，陈生负责外出催促送货回执。
午间休息，三人在喝茶翻阅报纸，看着忙碌的王钢。
如果不是职责明确的关系，几乎感觉他已算是会计师部的一部分。
"你觉得他能坚持多久?" 李采购随意问陈生。
"不好说。"陈生并不参与这类猜测，但也有可能这样的人耐性颇长。
"我认为他撑不了几天。"李媛媛加入了讨论。
"我倒是觉得他会持续一段时间。"陈生倾向于李采购的判断。
"我们赌一下如何？"李媛媛建议打个赌来看看结局如何。
"好呀。"在办公室，李采买常玩这样无伤大雅的小 ，一般就是清扫奖赏。
"我就赌他撑不过一个月，还有上回欠的半个月。"李圆圆出下筹码。
"说定啦！"
"那我来给你们做个公证人吧。"陈生存心轻松一下，反正不管输赢，总有人能捞到便宜。
而且近期他办公室里的卫生清洁问题，着实让他的头有点疼。
最近，陈生的心情颇有些烦躁。
原因在于大批订单里的商品迟迟未送达，尽管他几次催促，但结果总是让人泄气。
现在这个时代嘛，许多工业产品都实行统购统销的制度，大多数时候人们只得耐心等候分配的份额。
以黄金和钢笔来说，零售店铺偶尔会有少数黄金笔，还有一些钢笔份额。
物品稍有延误，陈生倒还能接受，但如果总是不送过来，他不得不出面追查。
尤其是当前，由于金笔数量稀少，年产量更是有限。
一旦货品到了，领导和销售员们一处理，往往所剩无几。
连后勤副部长都曾多次问起陈生金笔的情况。
为了几根宝贵的金笔，他不知跑了多少趟上级部门，却总是收到通知，文档已被转交给了文化公司，而金笔制造厂家也在该公司管理之下，按配额分配的规则行事。
然后，他又急忙赶到文化公司查询，得到的回复则是文档已发送至工厂本身。
今天，陈生只能亲自拜访这座位于四九城的金笔厂。
“陈生啊，怎么是你？”刚办完访客登记，陈生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回头看去，竟然是老同学，准确地说，是记忆中的那个老同学。
陈生猛然想起来，中学时代的同桌曾在他的生日那天送了一支钢笔。
那时钢笔极为珍贵，陈生的记忆至今仍然清晰。
"朱韬，呀！真的是太多年没见了！"两人热情相拥，宛如隔空重聚的惊喜。
陈生笑着提起如果早知道朱韬在这里工作，他会早早过来拜访。
闻言，朱韬也非常诧异，不明白陈生怎么会在这里。
陈生解释，他的杂货铺变成了副食品店，他就顺势成为了新的采购员。
朱韬听后大吃一惊，赞叹陈生的好运。
陈生拿出上级部门分配的文件复印件，希望凭借老朋友的关系，这次能成功催到这批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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