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玖中文网 > 其他小说 > 反派美人被幼崽碰瓷后 > 14、第14个愿望
    “您好,110报警服务台,请讲。”

    “我要匿名举报嫖/娼,可能涉嫌聚众赌博。地点喜高俱乐部,2304号房间,五男四女。”

    还不等电话对面有所反应,应鸦直接挂断了电话。

    接线员小姐姐:“……”

    从懵逼中回神,她飞快将此事上报。

    十分钟后,警车朝着喜高俱乐部呼啸而去。

    不一会,九个衣衫凌乱的男女被警察拷着带出俱乐部,其中就有王总。

    王总全程低着头,生怕被拍到,奈何蹲在外头的媒体各个不是省油的灯,闪光灯直接上闪瞎了他的狗眼!

    2304号房间内,鉴定人员还在取证。

    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察正是之前处理人贩子案的邱霁和孟谷。

    邱霁:“老孟,你说今天这通匿名电话……会不会是她?”

    外界并不知道神秘人是个女人,目前这个消息已经被警局封锁。

    孟谷:“回去查查不就知道了?”

    邱霁:“早就让人查了,话说回来你怎么一点都不好奇?”

    孟谷没吭声,低头检查着什么。

    邱霁摸摸下巴:“我可太好奇了,那些超英电影里的女性角色全都性感火辣,个顶个的大美人!喂喂,老孟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孟谷没有听,因为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窗台上。

    那里有一根麻雀毛。

    这里是二十三层,麻雀根本不可能飞这么高。

    有个念头一闪而过,孟谷没来得及抓住。

    他让人将麻雀毛一并带走,又看向拿着手机满脸苦相的邱霁:“怎么了?”

    邱霁:“什么都没查到……”

    “电话录音被特殊处理过,无法分析比对,也追踪不到电话来源,只勉强查到了一个信号范围。”

    孟谷现在被勾起了兴趣:“看来她本事不小。”

    两人谈话间,服务生打扮的陆泉推着小推车从门口走过。

    他扫了一眼羽毛,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走廊尽头。

    ……

    洗漱完,两小只换上同款睡衣。

    睡衣是毛绒绒的白色,他们窝在床上就像两团糯米糍。

    经过几天的投喂,两小只干瘪的小脸终于长了点肉,模样唇红齿白,漂亮精致。

    “睡觉。”应鸦和前几日一样,站在房门口准备关灯。

    只是今晚两小只格外精神。

    “姐姐,你再陪陪我们好不好呀?”秦栀幼扯着被子撒娇,末了还打了个小小的饱嗝。

    应鸦:“不好。”

    秦栀幼:qaq

    “那、那可不可以讲个睡前故事?”小姑娘哼哧哼哧地找借口,想要多留应鸦一会。

    秦慕砚也双眸亮晶晶地看过来。

    “哦?睡前故事?”应鸦用慢悠悠的语调吊足了两个小家伙的胃口。

    他们脸上的期待不加掩饰。

    “想得美。”

    她抬手一挥,被子直接把他们裹了进去,然后自动卷成春卷。

    “魔女是不会随随便便实现人类幼崽愿望的。”

    “今晚没有小台灯了。”

    下一秒,房间陷入黑暗。

    只能乖乖睡觉的两小只鼓鼓腮帮子,决定下次更加卖力撒娇。

    应鸦离开次卧后并没有回房,而是换了身打扮,带上兜帽和斗篷。

    再见到沈南辰后,她终于知道为什么看他有些熟悉了。

    轮椅,年幼被拐,母亲是曾经红极一时的女星,这些信息一一和原书内容对应,除了现在的沈南辰年轻了二十岁。

    他是男女主复仇路上的小boss之一。

    原书中写到:“那个双腿残疾的男人行事作风非常狠辣,却喜欢高雅的古典乐。他专门替zm集团做些腌臜事,就像zm集团养的一条狗,平日里不跑不叫,一旦张嘴便会咬断敌人的咽喉。”

    未来的沈南辰终生残疾,心理扭曲,为人睚眦必报,毫无底线,男女主在他手里吃过两次亏。

    而zm集团正是害死男女主全家的罪魁祸首。

    …

    深夜,沈南辰再次从噩梦中惊醒。

    他浑身冷汗淋漓,眼中的恐惧还未消退。

    看了眼时间,他艰难地撑起自己的身体移动到轮椅上。

    一个简单的动作他用了好几分钟,等坐下后身上又是一层薄汗。

    突然,一阵凉风略过他的后颈。

    沈南辰猛地回头。

    不知何时他的卧室里出现了一个人。

    对方全身包裹在黑色的斗篷里,肩膀上还站着一只小麻雀。

    “……是你?”沈南辰惊恐过后便是惊讶。

    小麻雀:“唧唧唧。”

    他认出我们来了耶!

    沈南辰双手无意识地扣着轮椅扶手,警惕地看着应鸦:“你……想做什么?”

    “只是问你几个问题而已。”相比他的紧张,应鸦随意得多。

    “见过他们交货吗?”

    沈南辰抿着唇,没吭声。

    她也不着急,像是在自己房间一样逛了一圈,最后停在书桌前。

    勾勾手指,一朵粉色的干花从书页间飘出来。

    沈南辰的唇越发惨白,声音很低:“你要再次消除我的记忆吗?我……不会说出去的。”

    他并不记得她的模样,唯一记得的只有那朵粉色小花。

    在花开的时候,他仿佛陷进了松软云海,被前所未有的安全感笼罩,然后睡了这十年来最安稳的一觉。

    他不想忘记那种……安心的感觉。

    “那就乖乖回答我的问题。”应鸦指尖捏着干花,可以看出它被人小心呵护着。

    “他们在码头交货,南环路xxx号……”沈南辰没有太多犹豫,老实回答。

    接下来的一问一答非常顺利,应鸦问出了自己想知道的讯息。

    沈南辰也在对话中慢慢放松下来。

    她的声音很好听,抑扬顿挫有自己特有的习惯,字正腔圆,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高傲,有点熟悉……

    “……啧,垃圾公司。”

    一句低声嫌弃打断了沈南辰的思路。

    应鸦轻抚裙摆,看样子准备离开,只是她肩头的小麻雀看上去好像不太想走。

    “唧唧唧唧?”

    所以他到底怎么认出你就是神秘人的?

    沈南辰看着它歪头歪脑的模样,福至心灵,就这样看懂了它的疑惑。

    随后他将目光落到应鸦身上。

    黑色斗篷下露出了一截华丽裙摆和尖尖的高跟鞋头,兜帽外垂着黑色卷发。

    这……很难猜不出来

    除了母亲他无牵无挂。

    所以半夜来找他的,除了将他从魔鬼手上救出来的神秘人之外,不会有其他人。

    少年的眼神没有遮掩。

    明晃晃写着答案和清浅的笑意。

    应鸦看懂后果断捏住小麻雀,一把塞进自己的斗篷。

    笨麻雀!

    笨死算了!

    它以为拍电影呢?戴副眼镜就没人认得出来?

    作为一个精致的反派,当然要注重仪式感。

    懒得和人类多解释的应鸦周身魔力流转,留下一句话后消失在房间里。

    沈南辰眨眨眼,看着打开的窗户和飘动的窗帘,不知为何心头划过一模怅然。

    就在这个时候,有什么东西轻轻碰了一下他的手背。

    那是一朵娇嫩的粉色小花。

    花枝从窗外延伸进来,有些霸道地霸占了书桌的一角。

    他偷偷藏起来的干花静静地躺在桌面上,和一旁迎风摇曳的小花遥相呼应。

    沈南辰耳边又回想起应鸦离开前的随意一问。

    “小提琴不错,会《勃兰登堡协奏曲》吗?”

    十七岁的少年心脏突然跳乱了一拍。

    ……

    应鸦没有回小破楼。

    她正坐在一家酒吧的吧台边,手边摆着一杯旖旎桃色鸡尾酒。

    此时已是凌晨,属于年轻人的时间才刚刚开始。

    夜色下的热闹喧嚣最为勾人。

    只是今晚的焦点全都给了一个人。

    酒吧里的男女无一不在偷看着应鸦。

    她举起酒杯慵懒仰头。

    红唇贴上透明杯壁,桃色酒精缓缓倾斜。

    有人听到了同伴无意识的吞咽声,有人扯了扯领口,企图驱散燥热。

    她无需刻意展现,举手投足间就能成为无数人一辈子的绮丽美梦。

    相较于那些看直了眼的人类,躲在斗篷里的小麻雀却有些担心。

    所有的事情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原身的炮灰结局也在被慢慢扭转,但它感觉到应鸦心情不好。

    角落里,还有一个人也在偷偷关注应鸦。

    小陆成渊偷偷跟了她一路。

    路上只有他们两个人,他感觉自己就像在做梦,甚至不敢太高兴生怕梦醒。

    可惜他的运气从来都不好。

    她很快走到了繁华的路段,这里有好多人。

    小陆成渊讨厌那些家伙,又有些羡慕。

    因为他们能正大光明地出现在她的身边,不像自己,总是偷偷的,宛如阴鸷肮脏的影子。

    卡座中,几个男人低声谈论着什么。

    他们端着精英的派头,人模狗样。

    随着一阵眼神交流,他们阴阳怪气地笑了起来,频频朝着应鸦所在的方向投去目光。

    小陆成渊耳朵动了动,阴沉着小脸看过去。

    他如墨的瞳中幽光一闪而过,诡异阴森。

    …

    应鸦并不在意周遭的目光,她一手支颐,半阖着眼。

    为什么不高兴?

    因为命运。

    那让人讨厌的,既定的命运。

    因为男女主需要不断打败反派来成长,所以沈南辰就要年幼被拐,受尽折磨屈辱,最后黑化成为一颗主角成功路上垫脚石。

    反派必死,勇者胜利。

    也许他挣扎过,但那不重要,命运从不在意蝼蚁。

    就像她曾经也反抗过,但结果……

    啧。

    应鸦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随后将空杯子推了回去:“再来一杯。”

    酒保红着脸应下:“这杯我请你。”

    应鸦勾了勾唇,媚眼如丝划过酒保年轻的面庞,眼中却冷漠到极致。

    酒保的脸更加红了。

    应鸦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远。

    说到反抗……她印象里似乎只有一个人倔强如野火,不息不灭。

    他就像是一颗滚烫的火种,哪怕被埋进厚土深渊,都会疯狂地燃烧自己。

    应鸦眯起眼,努力回想起那个人的模样。

    只是漫长的寿命和死亡的影响,让她的记忆变得模糊。

    …

    厕所里,精英男们正互相吹捧着,随后又将话题说到了应鸦身上。

    “我赌五百,今晚我一定能睡到她。”

    “一千,十分钟我就能拿下她。”

    “争什么,兄弟的不就是大家的,哈哈嘎……”

    最后开口那个男人还没笑完,隔间里突然伸出一只苍白的手。

    那手一抓一拽,直接将人拖进了隔间里。

    “嘭”的一声巨响。

    隔间门死死关上。

    男人的同伴惊愕地看着这一幕。

    他们还没来得及回神,隔间里便传出了同伴的惨叫。

    还有拳拳入肉的击打声。

    “草,见鬼了?”

    “别说了,快去帮忙!”

    外面的人急吼吼地提上裤子,冲了过去。

    很快惨叫声又多了几道,其中还夹杂着呼救和求饶声。

    那几个精英男已经脸上挂彩,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而站在他们中间的苍白青年并不满意,仍就抓起一人的头发摁着朝马桶里塞。

    他穿着破烂不合身的衣服,裸露的肌肤上带着狰狞的疤痕,每挥出一拳都带着打碎人骨头的狠戾。

    青年一双黑漆漆的眸子除了凶就看不到任何情绪,偶尔嚅动一下嘴唇,似乎在计算着什么。

    他们说了她多少句坏话,他就加倍揍回去。

    还差十七下。

    精英男见求饶没用,咒骂起来。

    青年像是听不到般,一拳打下几颗牙。

    外面的人终于注意到厕所里的动静,赶忙喊来了酒店的保安。

    当保安冲进来的刹那,青年刚好数完。

    他松开手,脚边的几个精英男顿时哭爹喊娘地爬起来,朝着门口冲去。

    等保安回过神来想要抓人的时候,青年已经不见。

    再说死里逃生的几个精英男。

    他们虽然逃出来了,但遇到了更加诡异的事情。

    从他们一出现,所有人都捂着鼻子默默朝旁边退去。

    几秒钟的时间,拥挤的酒吧就像摩西分海一样让出了一条路。

    所有人都用一种厌恶鄙夷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们。

    几个精英男终于也从恐惧中回神。

    一个呼吸,他们就闻到了一股恶臭。

    还是从自己身上传出来的!

    那味道就像暴晒了三天的臭鱼烂虾混着泔水倒在他们身上。

    几人脸色又黑又红,完全不明白挨揍怎么会变臭?

    他们明明没有沾到脏东西!

    奈何此时的解释是如此苍白,他们只能屈辱地冲跑出酒吧。

    酒吧外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呕,什么味道?”

    “他们不会偷偷吃屎了吧?”

    “焯,太臭了!”

    路人被吓得逃出老远。

    几个精英男张嘴就是破口大骂。

    “啪!”

    一坨白色的鸟屎砸在了其中一人的脸上。

    “妈的,今天倒大霉……”

    “啪!”

    又一坨鸟屎掉下来。

    “草……”

    “啪!啪!啪!”

    鸟屎接二连三地往下砸,

    “啊啊啊啊啊!”

    几人终于承受不住崩溃地大喊起来,捂着头想逃。

    然而鸟群却追着拼命拉屎。

    看到这一幕的路人发出惊讶的感叹。

    “这年头,鸟都会行侠仗义了?”

    “我就站在旁边,竟然一点都没沾到!”

    “上天显灵了!”

    身上还带着血腥味和戾气的青年不知何时出现在酒吧旁边的一条小巷子里,他目睹了刚刚的一切,并对路人嫌弃地瞥去一眼。

    这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就该这样!

    她从不会吃亏。

    想到这里,青年微怔。

    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敲了敲自己空空的脑袋,青年面露茫然。

    什么都想不起来。

    那种奇怪的感觉和想法,就像是刻录在自己的本能里。

    还不等他想明白,一道脚步声靠近。

    凶狠的青年受惊了一般跳起来,急急忙忙地逃进了小巷深处。

    应鸦从酒吧里走出来,微凉的空气扑面而来。

    刚刚那几个男人的倒霉遭遇自然是她的手笔,虽然惩罚了嘴臭的垃圾,她也没了继续待在外面的兴致。

    她朝着旁边的小巷走去,准备找个没有监控的地方直接回家。

    窸窸窣窣……

    应鸦停下脚步,朝着黑漆漆的角落看去。

    “啪叽……”

    一个脏兮兮的团子从大纸箱里掉出来。

    小陆成渊头上顶着一块橘子皮,披着破烂染血的衣服石化在原地。

    完蛋了……

    他是不是要被发现了?

    他不是故意要打人的,只是没忍住。

    她会不会更加讨厌自己?

    他太笨了,都没有躲好。

    应鸦看着他,脑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

    有个人类小男孩闯进了她的荆棘森林。

    他浑身是血,身上有被野兽抓伤的伤口,但他像是感受不到一般捧着块不知是什么动物的肉狼吞虎咽。

    见到她的时候他发出了小狼般的低吼声。

    记忆又模糊起来。

    最后一个画面一闪而过。

    小狼崽子以为自己想要吃东西,于是撕下半块肉分给她。

    应鸦揉了揉太阳穴。

    小陆成渊以为她难受,小心地拿出一颗糖果朝她递过来。

    眼前的画面和记忆重合。

    应鸦酒精上头,脑子一热:“小东西,你要不要跟着我?”

    ……

    起夜的警察局局长睡眼惺忪。

    他怕开灯吵醒妻子,于是抹黑朝厕所走去。

    才没走几步,他就被什么东西绊倒。

    局长皱着眉将东西捡起来顺手带进了卫生间。

    当看清那些东西到底是什么后,睡意顷刻消失。

    他脸上的表情不断变化。

    不可置信,惊恐,怀疑,震撼,迟疑,到最后下定决心。

    “这……马上要变天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