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的麦当劳会员卡积分。
那必定是个嚣张的数字。
岑砚青哑口无言,给她夹了几根笋,“多吃点蔬菜,对身体好。”
乔明月转手给他夹了个牛蛙,“来,试试牛蛙,特好吃。”
岑总平时很少吃这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尤其是牛蛙,他并不是歧视牛蛙,单纯就是作为一个健身人士,看见蛙蛙练得这么好竟然被人类烫火锅吃掉觉得不值得而已,这种莫名的共情终结在岑砚青吃掉一整只蛙之后。
这就是勤锻炼的意义吗?
肉都格外好吃。
蛙蛙似乎,也并不是不值得呢。
两人吃了罪恶的一顿,回去的时候乔明月又盯上了路边的抓娃娃机。
里面是中号的蓝色毛茸茸,这种娃娃她去店里买一堆都行,但是偏偏在尝试了一次之后彻底跟这个抓娃娃机器杠上了。
岑砚青在一边默默帮她换游戏币。
静静看着她每次就差一点点,整个人都快要钻进抓娃娃机器里面,到嘴边的话又咽下去。
他这时候要是说什么抓娃娃机都是设置好的之类的话,应该很煞风景吧。
于是岑老板识相地闭嘴了,乖乖等在一边,等老婆抓出来。
足足半小时,乔明月才终于抓出来了一只娃娃。
“呼——”她自己也松了口气。
“喏,送你了。”她大方地把娃娃塞他怀里。
岑砚青挑眉,“好不容易抓出来的,怎么送我?舍得么?”
“一个娃娃而已,在你眼里我是有多小气?”乔明月没好气看他一眼,“你不觉得这个娃娃表情跟你很像吗?”
岑砚青把娃娃转得面对自己,玩偶大部分都是微笑的表情,这个娃娃却是委屈巴巴的表情,眼睛都是波浪符号,跟吃了香菜的乔明月一样。
他倒是觉得跟她很像。
不过既然是她送的,他就好好收下。
岑砚青不仅收下,回家后还把娃娃放到了他们书房的小沙发上。
那个黑色的禁欲系真皮沙发上摆放着一只浅蓝色委屈巴巴的毛绒玩偶,怎么看怎么怪异。
晚饭过后念念跟钟蕖才被送回来,岑砚青就打电话给钟期让他来接人,念念跟钟蕖在她的书房玩,他俩只带回来一根糖葫芦,原本念念大大方方要分享,岑砚青格外注意地把竹签掰断,一人一半,避免自己女儿被占便宜。
两人吃完了糖葫芦钟蕖才被接走。
念念疯玩了一天,晚上很早就困了,洗了澡就自己去睡觉,偷吃的乔明月跟岑砚青倒是很有精神,窝在二楼客厅沙发上吃着水果看着电视。
“看来她真的是玩疯了,都没问我们为什么这么早就洗了澡。”乔明月吃着哈密瓜感慨。
“不是跟你唱反调,”岑砚青从她的小叉子上要走一块哈密瓜,“你有没有想过,她今天回来表现这么正常,是不是也背着我们偷偷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呢?”
乔明月一下子警觉起来,“她今天洗澡的时候刷牙不太认真,应该是刷过了。”
“你观察得真仔细。”岑砚青看她沉浸在思考中没继续插哈密瓜,自己又拿了个小叉子插了一块喂给她,“我们打个赌吧。”
“赌什么?”乔明月问。
“赌念念今天在姥爷家吃了什么好吃的。”
乔明月的好胜心一下子就起来了,“我猜是麦当劳!”
岑砚青一手搂着她笑,“还没说赌注。”
乔明月想了想,“我想不出来什么赌注,你提出来的,你心里应该有方案吧?”
“嗯,”岑砚青眼中笑意更深,“我有一个问题,需要你说真话。”
“一个问题?”乔明月仔细想了想,在心里权衡利弊。
这种事肯定是有风险的,所以得看他提出来的这件事值不值得她冒这个风险了。
“我输了的话,一周之内,晚上你说了算。”
乔明月:“让你睡沙发也行?”
他点头:“你说了算。”
“成交,”乔明月爽快答应,这种折磨岑总的好机会可是很难得的,“那你觉得她今天吃了什么?”
“拔丝汤圆。”
“嗯?”
“想要验证你错没错很简单,我们去看念念的麦当劳积分有没有变化,或者查账单,”岑砚青说,“念念有点点强迫症,每次吃麦当劳都要用会员开攒积分,她要攒着换东西,所以如果吃麦当劳,肯定会有痕迹。”
“我想知道你怎么知道她吃了拔丝汤圆的?”
说实话,他说得这么细,乔明月一听就知道自己肯定错了。
岑砚青只是笑笑,先给自己上保险,“我说了你会不会反悔?”
“我是那种人吗?”乔明月好奇死了,揪着他的衣领,“快说,我不生气。”
“念念衣服上有糖丝,不是糖葫芦的,是糖丝晒融化了黏在衣服上的痕迹,”岑砚青像是怕她反悔跑了手搂得更紧,“洗澡的时候,我听见吴阿姨抱怨了。”
“…………”
果然是他设计好的。
“你这是专门挖坑给我跳啊。”乔明月气呼呼的戳他心口,“岑总你良心不会痛吗?”
“夫妻间的情/趣而已。”他放下叉子,看看时间也不早了,将人搂到自己腿上,手扣在人后腰,将人往自己身上压,低声礼貌询问老婆意见:“卧室?还是浴室?”
指尖勾着他的衣领,指甲都戳到他锁骨处,乔明月看着他,明艳脸上带着笑:“我要是选沙发呢?”
岑砚青一愣。
二楼客厅吴阿姨晚上基本不会上来,二楼也只有他们跟念念住,现在念念睡着了,实际上就他们两个人。
岑砚青确实心动了。
既然是她提出来的,他作为丈夫,有义务配合。
乔明月没想到他在这事上边是个说干就干的性格,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被他吻住,她整个人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呼吸急促,后腰一凉,凉风吹拂过皮肤,她下意识觉得冷往他身上靠,他从善如流搂住。
“唔,我选卧室——”
他托着她的大腿贴着自己腰,轻吻她脸颊直至下巴,看她被他烦的仰起下巴躲闪,正好薄唇吻上她颈间,“乔小姐还是习惯出尔反尔啊……”
“我开玩笑的你听不出来嘛?”
大概是染上了情/欲,她此时生气都像是撒娇。
他轻笑,抽出手指,换了什么抵上,“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乔明月后腰都紧绷着,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他来真的,“你快说。”
他炽热的呼吸扑在她通红的耳廓,声音又低又哑,“喜欢过我吗?”
尽管已经看见了蛛丝马迹,心里有了百分之九十九的猜测,但是他还是想先找她要个答案,一个确切的答案,只有从她口中说出来的才算数,不然无论他怎么猜都是不真实的。
她滚烫的脸颊贴着他的,在他耳边低低“嗯”了一声。
“唔——混蛋!”
岑砚青抱着她起身,裙摆遮挡一切,轻抚人后背,大步往卧室走去,还不忘关了客厅的灯。
她自己选的卧室,大周末的,跟在花园干了一天活似的累,第二天又没能爬起来。
念念昨天在姥爷家吃糖吃得开心,心里有鬼,起床得知妈妈没醒也没来吵她,自己乖乖在楼下跟爸爸一起吃早饭。
妈妈不在,她跟小大人似的数落妈妈。
“有了爸爸之后妈妈起床越来越晚了!”
吴阿姨在一边听的老脸一红。
不明所以的小谢老师专注吃饭。
她并不知道以前小乔姐姐什么时候起床,所以也没这个概念。
好在岑砚青反应很快,跟她解释:“念念还小,不知道其实我们大人很喜欢睡懒觉的,如果可以真希望每天都能自然醒。”
“但是以前妈妈要照顾念念,所以要陪着念念早起,现在有了爸爸了,我跟她两个人换着陪念念,这样妈妈就有时间多睡会儿了。”
念念听完,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小谢老师也是这样,你可以问问她,如果可以,想早起吗?”岑砚青开始拉人作证。
刚结束了恐怖的高三,高三是什么样的作息?每天早上六点就要起床,六点半开始上早自习的窒息存在,一想到这,小谢老师立马赞同点头:“要是可以我也希望每天自然醒。”
念念:“那妈妈之前好辛苦呀。”
“所以以后尽量不要打扰妈妈睡觉哦。”
“嗯嗯,我知道啦!”
念念轻易就被哄骗了,果然一早上都没吵闹,跟着小谢老师上课玩耍,闲着没事就去院子看看有没有需要打理的花花草草,整个小孩十分忙碌。
岑砚青就负责整理她上幼儿园的东西,一些被子枕头什么的最好贴上自己的名字,岑砚青几番筛选之后选择了那种刺绣的签名贴,这东西都是统一定制绣好的,不像写字容易被水泡花,绣上去的能够用很久,唯一不方便的就是签名贴要自己缝到被子上。
于是岑总就拿起了针线,给念念缝签名贴。
大大的“乔念屿”三个字。
他缝着缝着,重复看这三个字,心情格外好。
等岑总缝完了被子跟枕套,每个作业本上也贴了纸质的签名贴收拾整理的时候,乔明月终于打着哈欠下楼,看见他干活,哟呵一声,还挺幸灾乐祸。
“大早上岑总就这么贤惠呀?”
她凑过来看他的作品。
不愧是岑总的手工活,针法十分规整,跟缝纫机踩上去的一样。
“为什么叫念念?”岑砚青似乎是漫不经心地问她,“屿屿也挺好听的,这个名字,谐音有点像鲶鱼,不怕她被同学起外号吗?”
一下子就听出来他真实意图的乔明月立马放下手里的被子,扭头就去厨房找吃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