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1章 捉奸
晋宁躲在房间里已经N天。
自从来了这个会导致他鼻炎的宫殿后, 也自从老板和那只鼻炎虫睡在一屋后,他看了老板都觉得自己前额胀痛,鼻水不停, 干脆直接罢工,闭门不出。
乍一听到这么焦急的叫声,匆匆塞上鼻子从房里出来, 看到是隔壁的奥维拉。
“怎么了?”
“你——”看他两个鼻孔都塞着卫生纸,没有经历过鼻炎的虫很不理解:“你不能去买点药吗?”
“你们虫族有鼻炎吗?”
“……没有。”
“……”没有药, 上哪买药。晋宁沉着眼微笑:“所以,叫我什么事?”
“屋里有个好玩的想让你看看。”
奥维拉推着他的背, 不给他更多反应时间的就把他推进了屋内。
一进门,晋宁就看到屋内床上趴着一只享受按摩的白色猛兽。
这几天住在他们隔壁,也偶尔能听到野兽的咕噜声。
从晋宁一进门目光直接落床上,奥维拉就知道了答案, 指着床上的豹子:“你看!你看!他也是人,他看得见!”
晋宁:?
短暂的三秒反应后, 晋宁目光看向安德烈:“您在……捏什么?”
安德烈:……?
奥维拉:???
小虫歪着脑袋打量着这个比雌虫长得还高, 看着就正直肃穆值得相信的人类:“你撒谎!”
“什么?”
“你看不见床上的东西吗?!”
“……”晋宁皱起眉头:“床上……有个枕头?”
“这!这么大只,你看不见?!”奥维拉直接动手,巴掌啪啪的拍在大豹子脑瓜壳上,拍的它呲牙半晌,咬住他的手, 被奥维拉又指住:“咬我呢, 你没看见?!”
优秀员工晋宁:老板的事,一律看不见。
有没有是不是的, 他自己有嘴自己会说。
“我太难受了,别闹我了。”晋宁捂着鼻子, 艰难的吞咽了一下后红着眼:“我先回去了。”
晋宁走了,安德烈露出一副‘看吧,人类看不到’的无奈表情。
奥维拉将信将疑。
可除了哥夫,也就只有晋宁是人……晋宁说看不见,他也没办法再认证。
直到第四天夜里,安德烈依旧抱着那头豹子睡觉,而奥维拉只是出去上了个卫生间……就再也没回来。
这两天完全不敢去叨扰雄主工作的安德烈,终于在左等右等后没看到弟弟回来,反复拨他通讯都没反应后确认他可能是出事,半夜去隔壁房间敲了敲门。
“雄、主?”
分化成两边的豹寒此时正因为虫虫起床出去没办法跟着,在床上无聊的抻爪子,突然听到傻虫在本体这边叫自己,哗啦一下直接从床上弹起来:?
“雄主,您在吗?”
外面又敲了两下,于寒确认是这边。
那睡前因为各种原因被他怼墙角跪着的奴隶殿下此时也稍许紧张的盯着门口,月光下的红眼睛都显得有几分鸡贼。
“上床。”于寒拍拍床边喊他:“过来。”
这么多天一直没能爬上床的艾德利斯在确认没有听错之后,立刻手脚并用的爬上床后,伸手触碰他的脚:“雄主……”
“安静。”于寒脚一收直接下床,到了门口,沉了沉心情,装作若无其事的开门:“怎么了?”
安德烈看了一眼正坐在雄主床上的雌虫殿下,屋内全是那只雌虫扰虫心神的怪味儿……他垂下眼,努力平静的汇报。
“雄主,奥维拉、不见了。”
“奥维拉?”
还以为他终于忍不了想找找茬,还怪高兴的把捉奸现场都给他布置好了,结果是弟弟丢了?
一直睡中间的豹寒回忆着自己睡前还被奥维拉悄悄扯耳朵,奇怪的问他:“怎么不见的,什么时候不见的?”
“刚才,他睡觉起床说要去卫生间,我们房间的卫生间今天维修后补了胶,暂时不能用,他出去找卫生间……就再也没回来。”
“上厕所上丢了?”回眸看了一眼床上的艾德利斯,觉得殿下宫殿里丢个大活虫不太能,因此想了点别的可能:“会不会……是上了个大的?或者是蹲那玩玩游戏之类的?”
“已经一个小时了,身上的暗线通讯都……打不通。”安德烈一边说,一边对屋里的气味更加厌恶的闭上眼,被刺激的微微发抖不好自控:“不然我……不会……来打扰您的。”
看那傻虫一边担心弟弟,一边难过的都在发抖,嘴里却依旧和从前一样懂事的不争不抢,于寒心口一紧,立刻把他搂进怀里,手揉揉他攥的紧紧的手。
“没事,老公给你找回来。”
“……”安德烈听到这久违的称呼,有点鼻酸的同时,看了一下屋里床上坐着的殿下,用极小极小的声音暗示雄主:“您这么说……不影响工作吗?”
“屁工作。”
都多少天没笑出来的于先生,看了这傻虫就忍不住渗出笑意,在他耳边亲亲蹭蹭的。
同时,靠着他心口噗咚噗咚的跳动声倒是让于寒觉得,自己这几天气他有没有效果不确定,奥维拉丢了的事倒是真让他紧张了一下。
行吧,曲线救国也算是救国。
“你先回去,等会我去找你。”
“是。”
安德烈走了。
于寒又一次回眸,看向艾德利斯:“解释一下?”
艾德利斯手心发紧,不敢言语。
他在动手之前特地叫虫探子去安德烈的母星打听了一下,得知在那边的时候没有古帝安,只有安德烈和他弟弟。
探子说那时候安德烈就不怎么受宠,是他弟弟更受宠,执政官先生走哪都带着他弟弟。
他自己也看着这么多天安德烈也几乎是被雄主忽略的状态,之前也明显更偏疼弟弟,都不需要弟弟下跪,还以为流言中说的事是真的……
结果刚才发生的那一幕,这个人类,自从到了他这就没对他笑过,更没露出过那么多担忧呵护的表情。
艾德利斯愣着,于寒直接不客气的一脚踹在他心口,把他踹的咚一下怼在床头上。
“说话。我的虫丢你这了,虫呢?”
“我……不知道。”艾德利斯努力装出一副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样子:“我一直和您在房间里……要不……要不我帮您去问问?”
于寒倾身,抬手掐住他的脖子,目光阴沉:“‘帮’我问问?”
“我……我真的不知道,我确实得去问问属下才能知道……”
“你觉得,我信不信你说的?”
“我不管您信不信……我是,真的不知道……您这样对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过分?”
精神力如同利刃般在他颊边切开几条刃口,鲜血直流。
雌虫却如之前在奴隶场中承受无尽虐待时一样倔强,咬紧牙关,那双猩红的眼死瞪着,缠满了委屈的申诉:“我真的不知道!您冤枉了我!”
他是否真的不知道奥维拉丢失的真相不确定,但他确实不知道的是,此时,于寒的精神力正在他体内拽记忆。
估计在得知奥维拉丢了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在想一些相关记忆,再这么被掐着脖子质问,更是会想的彻底,所以想拿到答案非常简单。
也才不过半分钟时间,雌虫眼前的男人神情就变得更加深沉诡谲,掐着他脖子的手也更狠几分。
“菲尔纳星,联合三个政权把他抓走,打算用他的命要挟我和你结婚。你真敢。”
“您……?”完全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艾德利斯一时间气势全变,皱着眉头完全没能说得出来话:“您……怎么……”
“我给你机会,让你当殿下,结果你玩我。”男人轻言细语的,手却攥的更紧,神情阴霾无比可怕的狞笑:“活到现在,都是我玩别人,没有别人玩我的时候。你做这事时有没有想过后果?还是说,你不知道后果是什么?”
“对不起……”雌虫伸出手,盖在他的脚上:“我只是……太想要您了……我希望您能做未来703星系的虫父……我希望……您永远在我身边……”
“你想要的不是我,是我身上的本事,和我的身份与地位。你要是为了整个703星系勾搭我,我都不会看不起你,你为了你自己。”
越看他越不爽,于寒烦的一脚踢开他转身就走。
“是!”艾德利斯知道自己做错,但事情已经发生,眼看他要离开,立刻跌跌爬爬的跟上:“我就是为了我自己!但我也是想要您!只要您同意驱逐身边所有的雌虫,以后只做我703星系的虫父!我立刻让他们释放他的弟弟!”
今日于先生:不光被虫子玩了,还被虫子威胁了。
无语的刚一推门,就看到自家虫虫正站在门外,目露凶光的看着屋内,外骨骼没展开,身上却在噼啪作响。
安德烈刚才回去之后越想越担心,还是想在门口先等等,好第一时间得到消息,结果就听到了里面的声音……
他真的,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消息。
于寒看虫虫那极光流转的眼就猜到答案。
之前隔壁房间的声音听得那么清楚,证明殿下选的这几间房都非常不隔音,他故意让自己晚上发出声音,好恶心旁边的几只雌虫。
“听见了?”
“听见了。”原本就因为这只虫的怪味受刺激压抑冲动的安德烈,精神力彻底失控,抬手便将他制衡在墙上,步步上前,周遭须爪如同道道风刃,缠卷着死死压制:“你把我弟弟送哪去了?”
呼吸不畅的雌虫殿下在墙上挣扎着,发出咳咳的笑声:“你也不过如此,还说,让我烂墙上……呵……除非那个人类同意和我结婚!否则,我绝不释放你弟弟!”
这几天的相处中,安德烈几乎已经猜到他不是真的殿下……他心里完全不为任何母星与星系之间的问题考虑,甚至连奥维拉都不如。
“你已经拥有了你本不该拥有的一切,为什么还要贪心?好好当你的殿下不好吗?”
“不好!”艾德利斯沙哑的拒绝:“假的就是假的!虫母只生雄虫!我成为虫母后迟早有一天会被发现!我不能为自己找后路吗?如果我的雄主是人类执政官!他们就算知道我是假的也不敢动我!他说的对,我确实是要他的身份和地位!我可以只要婚姻,不要他!”
安德烈咬着牙,深绿色的瞳仁中硬是渗出了一抹红,夜色中与艾德利斯痛苦的红眸相对视,满是杀意。
“虫虫。”于寒看着这智障老婆逐渐变得气势凌厉,心里高兴的同时招呼他:“别弄死了,他没了我还得再找个虫。”
“……”安德烈不肯松手。
艾德利斯同样骨头硬到几乎快被捏碎,也不松口:“你不让他同意,和我成婚——我绝不、放你弟!我已经和他们、说好!三个小时之内,如果我不下令释放!就……杀了他!”
当艾德利斯被掐的血管暴起,两只眼向外涨突,他也还是那么的倔强,不肯服输。
这一点于寒还是挺佩服的,这虫,虫品不怎么样,骨气是真硬。
但也同时低头瞅瞅自己依旧没有一点反应的蓝色项坠……这虫都被气的青筋暴跳了,还没达到及格线呢?
于寒几乎开始怀疑,这玩意儿到底有没有作用。
别是大哥哪根筋没搭对,故意搞来这个东西报复……
已经长达五天没和虫老婆一起睡、又刚被虫玩了的于先生也十分暴躁,心想要是真的是大哥故意搞事,回家第一件事就把他老婆上了,让他以后管他的宝贝老婆叫弟妹,后悔一辈子。
最终,安德烈还是没有杀死不肯退步的艾德利斯,放下他后转过头来看向于寒时,目光露出无尽的恳求:“雄主……”
于寒:……
哎呀呀……真是,刚才凶的不得了,一转过来看我,就这表情。
“怎么着?你想让我和他结婚?”
在于寒眼中,他唯一承认的婚姻单位只有帝星单位,在这破虫星结个假婚什么的也无所谓,但如果这件事是安德烈说出来的,他就有点不爽了。
又怕他两难,所以还是给了他软话:“你想好了的话,就求我,我也许可以答应。”
“不。我要去、菲尔纳星,救奥维拉。”雌虫又一次跪在他面前,拉起他的手,即使上面此时还残存着另一只雌虫的气味,也还是虔诚的吻下去,抬眸看着他:“我答应您,会回来。请您允许。”
这是要去打架?
没等刚才还以为自己要被卖了的于寒震惊的夸夸自家的智障老婆终于出息了,脑回路正常的和其他虫一样能出去好勇斗狠时,隔壁的另一间房也有了动静。
古帝安推门出来,之前于寒给他的光剑背在身后,看向安德烈:“我随您一同去。”
第082章 捏爆
同样都是宠物, 有的宠物会成为流浪狗是有原因的。
其实于寒那天让奥维拉去问艾德利斯,是不是自愿跟他们走,就是在想, 如果这虫诚实,主动承认自己不是虫母的雌皇子,于寒会直接告诉他全部, 并且在他愿意的情况下直接保送他回去当殿下。
以现在的技术,想改变基因只生雄虫似乎也并不是特别难。
对于703星系那些虫民来说, 谁是虫母并不重要,只要他能生出足够的雄子就可以。
对于帝星来说更是, 只要703星系有虫母,他们自己的居民能稳定,不会断了宇宙边防军的参军数据,哪个领导都不会多管闲事。
那么他愿意生的话, 于寒也愿意配合。
结果他直接自己就走了,招呼都不打。
相当于流浪了不说, 没多久还反过来想把主人拖回狗窝配他, 还敢玩人。
“平静一下。”忍着足够的笑意,于寒抬抬手:“我还活着呢,用不着你们俩双枪匹马去打架。”
“不是两个。我有战士。”安德烈从兜里掏了掏,拿出一张小的军用调令:“帝星的战士都是以一敌百的,应该够用。”
“我没有战士, ”古帝安认真的点头:“但我也可以以一敌百。”
“好好好, 你俩都以一敌百。”于寒知道自己之前把安德烈从主星迁出来,调令不一定还好用, 但这时候不能折了他的勇气,于是想了个别的主意:“这样吧, 先给我个机会,我和那边谈谈。虽然我把证件都扔给了纳维尔,经验还在对不对,万一我以一敌万了呢?谈判不成,咱再砍死他。先交给我,好不好?”
安德烈不吭声:“……”
于寒催他一声:“说,好。”
安德烈不情不愿的低着头:“好。”
“怎么还不信我?你老公以前干议政官的时候,说救谁,谁就已经获救了知道吗?”嚣张的于先生给他脑袋上敲了两下后,抬手指了下房间示意古帝安:“看住他,这交给你。”
古帝安在刚刚看到安德烈被教导说‘好’,立刻挺胸抬头答:“好。”
“看他多乖。”
就喜欢乖虫的于先生拍拍他的脑袋,带着安德烈转身离开。
……
执政官大人在自己储存极多数据的破大脑里翻找好久,才终于想起关于菲尔纳星的一些具体状况。
它是703星系的一个边缘小星,战争中处于掠势状态,星球上资源不多,居民多半是一些靠打家劫舍活着的虫,他们日常就是去其它星球绑架一些有权有势的虫,带回星球威胁对方。
全民皆绑匪,星球甚至有一条纳税法——无论谁要到了多少赎金,都要上缴十分之一分作为赎金税,给其它虫民保障生活。
就这样一个奇怪的打家劫舍球,而且星球不大,卫星还挺多。估计他们那的虫民一抬头,都得看见十几个月亮挂天上来回到处转。
很快,于寒接到来自菲尔纳星的勒索讯息,视讯中的对方戴着反光面罩看不清脸,他们表示不要钱,只要一个标准船舱的能源石作为交换。
对方在说清楚自己索要什么之后,又加了一段奥维拉像是被殴打了般的哭腔嘶嘶啦啦求救声:“哥!哥夫救我——好疼……”
他们说,给他时间考虑,一小时之后再打过来。
一般来说,绑匪不会给出这种考虑时间,但按艾德利斯记忆中所设计的套路,这一小时其实是给于寒用来考虑结婚的。
于寒粗略算了一下,一个标准船舱的能源石估计得有几十吨,不掏空半个小星可能都办不到。
更别提一个小时之内弄到这么大量的资源问题。
所以,这位虫母殿下会是时候的告诉他,自己会出面解决这个问题,具体后续他全权处理,代价是——于寒和他结婚。
以此胁迫于寒同意,接下来就结婚,然后顺利解决问题,带回奥维拉,皆大欢喜。
但现在,于寒告诉安德烈:“你去,让外面厨房开饭。”
安德烈蔫蔫的答了声‘是’,立刻去后厨,通知开饭。
殿下不在,殿下的贵客说话也好用,很快,大半夜的,于先生吃起来了。
在自家虫虫面前吃东西就不需要收敛着吃,他一边大口嚼着,一边问虫:“那只虫说,我和他结婚就放了奥维拉,他只要婚姻,不要我,你为什么没同意?”
“我……”安德烈沉默了一阵,有些枯燥的答:“不想同意。”
“那种情况下,你只需要把我小卖一下,奥维拉就能回来,多划算。”
“那您呢?”安德烈握着餐具,抬眸回问于寒:“如果有一只雄虫拿了您最重要的东西威胁您,要我给他做奴隶,只需要签个协议,不带走我,您会同意吗?”
行啊,都会以答案问答案了。
明显药不白吃,气也不白生,于先生越看越高兴,直接给了他答案:“谁知道那协议到底生不生效?老子不接受他的威胁,老子可以直接干死他。”
安德烈眨了下眼,看着桌角,答:“……我也是。”
作为雌虫,他不能退步到因为自己的麻烦让雄主被迫接受婚姻,雄主愿不愿意结婚都是他自己的权利,而非被胁迫。
所以……安德烈觉得作为哥哥,心里对不住奥维拉。
于寒看着他在那一边用餐具插弄碗里的饭,一边盯着桌角看。
这虫每次一心里有事,就容易出现刻板症状,要么盯着桌角地缝,要么搓搓勺子叉子,什么都没有,他就捏手指尖。
感觉像是有点抑郁倾向。
不过回想起他十年前的那些记忆,也都是无趣的看看烛火,看看影子,看看房顶上的裂缝……于寒觉得倒也不一定是因为那些拷问和折磨造成的。
估计是就这性格,一只慢腾腾的虫虫。
“但是,咳咳——”不是什么好东西·寒,一边往嘴里塞了口鱼,一边开口:“现在距离绑匪来消息,还剩二十分钟。”
“是。”
“这二十分钟,请你考虑好。和我结婚,救你弟弟。”
“……”安德烈抬眸瞅了他一眼:“您别闹。”
“没闹。”
反正这个时间就是用来要挟结婚的,要挟谁结婚,谁负责要挟都一样。
于寒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主动找一个东西结婚,找好几次没有结果不说,最后还要沦落到要挟对方。
但好在自己对要挟对象很满意,干脆又重复了一遍绑票要求。
“和我结婚,我就救你弟弟,不然就让那小东西在那继续挨打,继续哭。”
“我已经和您结婚了。”安德烈看着他那认真的模样,在如此心急焦灼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无奈的笑了笑,抽了张纸巾擦擦他唇角的油渍:“我在心里早就是您的虫了。”
“那不行。心里可不行,领个证,免得你再瞎想。”
“好吧,您说了算。您说什么时候结婚,我随时和您去。”
安德烈当他是一如既往的在开玩笑,所以回应也是十分标准的表示:随时听候差遣。
他知道自己什么身份,更清楚雄主对他是什么意思,有些事,点破了就不好看。
所以他此时的想法,其实说到底和艾德利斯也差不多。
他知道雄主家里有正君,只有雌君与雄主是婚姻关系,其它的雌侍雌奴,都不算婚姻。
那么就算是雄主真的打算和他结婚,估计也是在703星系这边的小小虫星结婚,与帝星那边的正君几乎不发生什么关系。
也就是说,他可能得到了雄主赏赐的一个本地婚姻证明,让他在某一种程度上算作是合理合法是属于雄主的虫,但雄主的人永远不属于他。
他不是艾德利斯,只得到婚姻,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因此,安德烈回应的标准,态度上却并不怎么兴奋,被于先生抓到小辫子,用勺子敲了敲手腕骨。
“什么态度?我和你结婚你不高兴?我求着你结婚的?”
“对不起,谢谢雄主。”雌虫立刻露出标准笑意,重复了之前自己从艾德利斯口中听到的句子:“只有在您面前,我才深刻的知道,自己是什么低贱的生物……希望以后您的眼中就只能看得到我,我的雄主。”
于寒难受至极的皱眉:“……不好,恶心的慌。”
安德烈无奈恢复正常:“我永远喜欢您。”
“这个好。”
果然还是简单的好,就喜欢听他说‘永远’。永远喜欢、永远不允许了、永远都爱您……可爱的不得了。
好哄的于先生啧啧两声,眉开眼笑的高兴起来,继续干饭。
倒是安德烈,笑容渐渐消失,又陷入了对弟弟的担忧……怕他在那边受苦。
于寒这一顿吃了足足有一百几十盘的菜品以及食物。
见过他直接吃掉一头猪的安德烈并不算惊讶,只在他吃完后默默收了盘子,给那些侍虫们送回去。
直到对方在一小时时间准时到了之后,又一次发了光迅过来。
“怎么样?您想好了没有?赎金准备了多少了?”
“赎金,准备了不少。”于寒一边用白丝餐巾优雅的擦着嘴,一边看着对方身后是一面蓝墙,知道对方现在应该处于卧室,笑着问他:“你们那边现在是白天还是晚上?”
“晚上,怎么了?”对方很奇怪:“你想耍什么花招?”
于寒朝着各个角度看,他们遮的挺安全,一点看不见,干脆也不看了,直接靠在沙发上,笑着抬手。
“我觉得贵星球的居民数量其实也不少,你们这些也算是政府中的高层,敢为他们的生死负责吗?”
“你想绑架虫民?”对方笑的十分嘲弄,互相哈哈了一阵:“劝你放弃吧,你就算动作再快,也比不上我们杀虫的动作快,劝你不要拿那只脆弱小虫子的性命做实验。”
“到底是不是做实验,你们一会儿就知道了。”于寒舔了下唇,笑容越发的诡异,那双黑黝黝的眼逐渐闪出金红色:“相信贵星球靠绑架为生的亿万民众会集体感谢你们将绑架带来了新高度,你们这次绑架注定会载入史册。”
“劝你别耍花招,否则我们立刻就——”
他们话还没说完,于先生笑容标准的示意他们看下身后。
与此同时,在菲尔纳星的若干城市上空,无数光球降临并炸开碎裂成许多小小的碎块,构筑搭建,竟组成了无数个遮盖天幕的亮眼光屏。
许多虫民都被巨响吓得从睡梦中惊醒,继而发现天空之中挂着的无数光屏,以及屏幕上那个黑发黑眸的男人脸上的标准化微笑。
“菲尔纳星的虫民们,大家早上中午或晚上好,贸然打扰大家,是因为贵星有一伙虫,绑架了我的宠物,他们问我要一标准舱的能源石,我没有,所以我只能用其他的解决方式。”
说着,光屏投影出了正在绑架他的三位‘绑匪’,即使没有样貌,认识的估计也一眼都能看得出来是谁。
“看在你们之前给我一个小时的考虑时间,现在我也给你们一分钟的考虑时间。按我这边的时间值计算,一分钟后,如果我还没有见到我的宠物,各位就和你们十四个天然环绕卫星中的其中一个说再见。”
对面此时完全处于惊愣中,几个绑匪都因为被抓拍到而短暂的消失在光屏前面。
“还有三十秒。”于寒看看背后的钟表,随着表针咔哒咔哒的走:“……三、二、一。”
随着话音落下,他抬起手做了个‘捏’的动作,对面光迅中瞬间传来巨大的一声轰隆声!
所有虫惊恐至极,看着天空中不断出现因为引力而朝着星球坠落的陨石火球,尖叫声、哭喊声、陨石撞击地面导致的震动,以及接下来引发的一连串各种爆炸。
旷野上尘土飞扬,湖水翻涌,整个城市内更是建筑纷纷倒塌,电力失控,火光冲天。街道上到处都是受伤的虫飞上高空,眼睁睁看着家园被毁。
光迅对面能听到他们一些低声聊天:
“这怎么可能?”
“这不可能!”
“他一定是提前得知了卫星爆炸!”
“可是卫星怎么会突然爆炸!”
“没有任何生物能办到这种事——别被他威胁了。”
真是冥顽不灵。
于寒看着他们回到光屏前,表情怜悯而无奈:“想好了,这是灾难,不是游戏,即使你们星球全民绑匪,也都是生命,你们有资格做出拯救。”
“……”对面沉默片刻后,忽然开口怒骂:“你骗谁——你根本就——”
不和他们废话的于寒,抬手,又‘捏’了一下。
随着又一个卫星的爆炸,更多碎屑从天而降,潮汐影响也再次发生了改变,原本平静的海水突然扑向内陆,瞬间淹没了无数的农田与村庄。
“该庆幸你们有十四个卫星,捏爆两个,潮汐影响改变不大。”于寒听着他们那边传来的各种地狱般的声音:“我再等一分钟,一分钟后,你们可就只有十一个月亮了。”
那几位绑匪此时已经陷入了纠结当中。
这一次,他们相信自己对面这个家伙是有这种可怕本事的,即使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
“这是虫母殿下的命令,如果不彻底完成,我们就算是活下来,不也是会死吗?”
“不然……我问问他?”
就这一句话,坚强的绑匪老哥又站在了光屏面前:“我们想先暂停一下通讯!请您先给我们一点时间!”
“可以。”
于先生毫不客气的又捏了一下,让他们的天然卫星再次少了一个后,看着光屏对面几个家伙瞪凸了眼的震惊表情,笑着表示。
“你们现在有十分钟时间,十分钟后如果考虑不清楚,所有的天然卫星都会同一时间陨落。”
“当然,如果在这期间敢私自对我的宠物做什么……到时候你们三个该考虑的就不是死不死的问题了,我会精准定位你们,让你们体验一下什么叫永堕地狱,永远也死不了的活在痛苦中。”
“再见,各位菲尔纳星的居民们,祝大家——生活愉快。”
说完,挂线,切屏,然后回头,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安德烈,露出前所未有的惊愕表情——嘴都是微微张开的。
于寒笑了一声,伸手拉住他好像尸体一般冰凉的手。
用精神力定位过去,徒手爆人家天然卫星属实是有点变态……这招之前用的时候,那些政敌都是什么表情也不是没见过。
“这下知道了?我不是纯人类。”无奈的于寒叹了口气,搂着有点被惊吓到又一次失去脑细胞的虫虫:“还敢要我做雄主么?”
“我……”安德烈完全失去神智。
他也不能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生物可以徒手捏爆天然卫星……那不,也是星球吗?
“后悔来不及了,虫虫。”于先生幸灾乐祸,庆幸自己发疯之前把婚事定下来了,贴着他的耳根用力咬了一口,仿佛叼住自己的猎物般:“你答应了和我结婚,敢后悔……捏爆你们星系。”
果然,这个向来都能说到做到的雄主一这么说,被他抱在怀里的安德烈立刻浑身一僵,后背湿了一层。
大脑彻底失去信号的同时,于寒脖颈上的蓝色B端项坠中发出一阵【哔——】的震动式嗡鸣。
于寒:?
成了?!
第083章 你不是他
菲尔纳星的无数生命在这场浩劫中沦为陪葬品, 地震、山洪、飞鸟失去方向,走兽四处奔逃,大地剧烈颤抖, 裂缝如蛛网般蔓延,高山崩塌,河流改道, 整个星球都几乎陷入了末日般的混乱。
这个男人就像他说的,以一敌万, 只凭一己之力,几乎毁了一个小星。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过着, 在接近八分钟时,外面传来了包含着无尽恐惧的声音:“我们是过来送虫的!请不要阻拦!我们的时间很紧迫!请放我们过去!”
“这时候知道紧迫了。”于寒呵笑着拍拍怀里还在死机,只微微张嘴盯着自己看的虫:“那药是不是不好用?这怎么生效了,死机时间倒还越来越长了?”
“安德烈?”某人把指尖伸进他微微张开的口中, 拨弄他柔软的舌头,两指夹着舌尖扯动:“你弟弟回来了?虫虫?”
“喂?喂?”手伸进衣服里揉摸一阵, 捏住那抹藕粉戳了几下:“嗨喽?还在线吗?”
……
虫老婆彻底掉线, 重启键也不怎么好用。
于先生无奈,只能暂时先出去接奥维拉。
别到时候拖过了十分钟,他不履行诺言也不好,真给人家十几个小卫星全干碎,整个星球的生物估计也真的灭绝重来。
“哥夫——”当他一出去, 就立刻见到奥维拉穿着一身单薄的里衣站在门口, 大半夜的脸色十分苍白:“哥夫!”
“对不起!”负责来送虫的虫族立刻放开他,倒退着道歉:“我们已经, 把您的宠物送回来了!请您!放过我们!”
奥维拉在被放开那一刻狂奔进来——啪叽撞在于寒身上,被吓得精神震颤, 抓着他手腕:“哥、哥夫——月亮——全都,爆炸了!”
“?”于寒低头,在他身上看到不少伤痕血迹,抬眸看着那送他来的三只,看身形就是绑他的三只。
“这是之前抓他时弄伤的……真的非常抱歉!”都没等他说话,对面就知道这件事肯定没完,连连解释:“这是虫母殿下的指令!我们只是执行!我们……带来了一标准舱的能源石!希望能够求得您原谅,我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以吗?”
一标准舱的能源石。
原本勒索的,改成了上贡的。
于寒低头问奥维拉:“可以吗?”
小虫子红着眼睛,扯着他的手臂:“月亮,月亮,哥夫……”
吓疯了?
于寒晃了晃他:“喂!醒醒!”
“呜呜——”
“……”
没有办法,只能先叫晋宁把货收了,虫拎起来抱住回运。
奥维拉立刻像个树熊似得紧紧扒在于寒身上——眼神还在往天上看,好像怕这个星球的八个月亮其中一个也在下一秒炸开。
回去之后还不愿意下去,两只手死扒着于寒耳朵揪,废了挺大劲把他放在他哥身边坐下。
两兄弟,一个死机,一个紊乱。
其实于寒爆卫星之前考量过,在生物居民是虫族,基本都有翅膀的情况下,陨石下落造成的伤亡不会太大,只是看着壮观一点,主要赌他们怂。
但奥维拉那时可能是被绑着跑不了,吓着了。
两边左摸摸,右拍拍,安抚了一阵。
十分钟后。
死机的勉强卡顿回来了,紊乱的却变得更加紊乱。
“雄主……”卡顿的瞪着那双绿眼睛,扯着他的衣服:“不能……捏!”
“哥夫!哥!”紊乱的拉着他的衣领,又看看安德烈,用力的摇晃他:“哥!快逃吧!!!”
卡顿的被这么一晃,又满眼懵圈。
听着晋宁在后面低低的讪笑声,于寒无语的抹了下脸。
好像玩大了。
之前放置在艾德利斯身体里的一些细胞早就提醒于寒,他在做一些让他感到挣扎的事,但他最后坚定下来,就代表他确认。
可能会发生一些事。
不过都无所谓。
即使于寒知道,好像也不一定需要气死安德烈才能完成军医需求的‘心跳频率’……吓他一下也可以。
但比起吓来说,于寒其实还是更愿意气气他,毕竟年轻力壮的虫被气一气不会有事。但他这种精神不稳的情况,吓一下可能会出事。
更何况,他是要修复脑子,必定要血拱到头顶才有效,所以才要气他。气,会高血压,会脑溢血。但吓不会。
现在看着安德烈无意中被吓成这样,B端项坠一直在时不时的滴滴嗡嗡,那心跳隔着衣服都能看到在砰砰砰,似乎已经达到了药物修复身体所需要的泵血节奏。
这几天的艰辛让于先生恨不得立刻回家以真身抱回属于自己的虫,至于他脑子到底会不会恢复……其实差不多也就行了,还要聪明到哪去呢?
这样一想,艾德利斯的存在突然就变得更加可有可无。
确认不需要再利用那只虫,于寒叫来晋宁:“你去通知古帝安,我们走。”
“走哪去?”
“回去当野人,然后联系我哥,让他给我准备结婚用的东西,准备好了来接我,回家。”
“回家结婚?您的任务……不会出问题吗?”
“这不是有执政官吗?有人替我上班。”
“哈哈,这倒是!所以……”
“去办,出事被批判的又不是你。”
“是!”
晋宁高兴的长出一口气,终于不需要再在这个会引发他重度鼻炎的殿下虫身边继续任务,几乎快叩谢老板大恩,快速去通知古帝安撤退。
此时,艾德利斯已经明白自己没机会再强迫那个男人结婚,他正在几个心腹的建议下,找最后机会陷害安德烈,希望能找到一些突破口。
他们说,之前帷幕卡消失后被当地军部逮捕,此时正好可以释放出来——。
所有虫都知道,帷幕卡只是不攻击虫母殿下,在他们心里,虫母殿下是唯一可以控制这只巨兽的虫,那么当这头巨兽出现,也只有他可以‘英雄救美’。
让帷幕卡在撕咬中杀了那些碍事的虫,这个男人不就属于他了吗?
艾德利斯在明知道自己不是虫母殿下,这头巨兽会照啃不误的情况下,想到了它之前并不伤害于寒的事。
他想了想,觉得如果释放帷幕卡,英雄救美不一定,但也许真的可以杀死于寒身边所有的虫。
只剩下于寒的话,说不定还可以有翻身的机会……就连他喜欢的发色,都巧妙的一样。
艾德利斯立刻让手下去办。
很快,帷幕卡被挂着四挂巨锁的车辆送来,原本在车中剧烈的撞击着电笼,被释放后也是立刻对周遭生物挥着爪子发起攻击,却看到于寒扛着两只雌虫出来时突然竖起耳朵,安静下来。
于寒身体里的血细胞把那只虫的思维动向几乎没什么秘密的传达过来,总结起来就四个字——破釜沉舟。
当看到帷幕卡时就知道他想的是什么主意了,回头正见到那位殿下在窗边往外看。
因此,于寒把安德烈和奥维拉一个交给了晋宁,一个交给了古帝安。
转眼,他倏地出现在窗边,阴森森的露齿笑着:“看什么呢?”
“我——”被他这样的速度吓了一跳,艾德利斯仿佛被扼住脖颈,努力摆出一副平静的表情:“我、希望能去救您。”
于寒呵的一声,抬手,像是真要捏他脖子:“你招来的东西,你救我?”
从之前他莫名其妙就知道自己所有计划之后,艾德利斯就已经明白,这个男人自己斗不过,看着他捏过来的手,脑子里都是他之前捏雄虫的画面,干脆放下所有的仪态与算计,小心的垂下两只亮亮的触角恳求他。
“抱歉。我希望,您能和我在一起……哪怕,您只和我有一个可有可无的婚姻。我会对您万分感激。”
“我原本给过你一次类似的机会,你自己没握住。”看他还算老实,于寒也顺了脾气,放下威胁他的手,再一次和他说清:“我不是个什么守身如玉的家伙,但我之前对你说过,我答应这辈子就睡他一只虫,答应了就是答应了,我和另一只虫有婚姻,那算什么?”
艾德利斯哑口无言的攥着拳头:“我可以不需要您和我有任何关系……”
于寒哈哈哈的笑了一阵:“所以,老子这些年拼死拼活干到执政官,就是为了和你假结婚?给你行方便?”
“以后……我可以给您上贡,您需要什么,都可以暗悄悄的送过去。行吗?”
别说他们这小破资源在帝星是否有用,就说‘引诱上礼没收’和‘建立收礼关系’那完全是两码事,等着给人抓小辫子,于先生不会干这蠢事,但却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
“这么和你说吧,同样都是‘我’,你完全可以去选择另一个,他手里的证件都是真的,你和他结婚,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怎么样?”
艾德利斯想都没想的回答:“我不愿意!”
“怎么呢?有什么差别。”
他与当初的安德烈一样,遭受过许多非人待遇,这方面算是看了太多。
前者是逍遥无谓,无论发生任何事都可以掌控、解决,因此对任何事都不在意的高阶掌权者心态。
“用天上的仙误入凡尘,沾染尘泥后将手上的淤泥擦在了随身带着的手帕上来解释,或许能够贴切……对淤泥来说,那条手帕作为归宿,几乎是求而不得的好。”
至于后者……他当初在看到那位‘执政官’第一眼时,就明白那虐待雌虫的手段,以及对雌虫的态度。
“同样都是淤泥,它的差别,只在于它因仙人踏足一瞬,溅出泥潭,染了仙姿,自以为模仿成了他的模样,却改不了低贱的姿态与被嵌入骨子里的脏。和他建立关系,完全不明智。”
好哄仙人·寒:这么会捧人?
虽然他目前使用的这些手段也是十分不明智,但对于这只一直都很会说好听话的虫,于寒倒是真没和他愠怒。
看男人没有回答,艾德利斯以为是自己说的太绕,低着头支支吾吾的艾德利斯最终无奈的说出了更简单的理由:“您身边的雌虫……都皮光肉嫩。他,并不善良。”
善良到把雌虫养的皮光肉嫩。
就从没想过,这也会成为一个吸引其它雌虫目光的原因。
“其实,你想多了。”这下,于先生几乎被他可爱逗笑,也认为他这是没看透事情本质:“有时候,精神虐待更恐怖。我喜欢把雌虫养的白白胖胖再玩弄灵魂,你担不住。”
“……我能!”
“听点话。”最后的耐心,于先生在他头顶拍拍:“我欣赏你的骨气。你也有相当程度的幸运,被错认成殿下是天赐的机会。这两者让我一而再的对你容忍退步。你不能得寸进尺,不然……”
不然怎么样,他没有明说。
但眼神已经看到因为无数混乱而连夜出现在门口的行政车,显然——另一位执政官来了。
“接下来的路,你要自己走。”
于寒给晋宁‘离开’的眼神,晋宁与古帝安迅速各扛起一只虫,跟着于寒一同消失在深夜中……还又一次带走了帷幕卡。
不多时,另一位‘执政官’出现在院落中。
和他一模一样的脸,一模一样的身段,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气势非凡,带着一股沉稳气息,一进门就在询问侍奴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而刚刚‘手捏卫星’这种事已经在很多侍虫之间被传来,此时大家看着他,都有些惊悸混乱。
只有艾德利斯是相当于亲眼看着那个男人手捏星球的震撼,他根本不相信眼前这个家伙是执政官,即使他有身份证和各种证件,也不相信。
半晌后,弄清楚一切的纳维尔确认于寒没有死,艾德利斯找到了真正的于寒还把他养在宫殿里,要威胁和他结婚。
这触及了纳维尔的底线。
他这辈子从一开始就是模仿着那个人类出生,被安德烈当成替身,到了现在,他已经拥有了他的身份,成为了他,结果眼前这只虫喜欢的却还是他?!
凭什么?!
纳维尔目光阴鸷的走进他房间,咔哒一声锁上了门。
“你这么做是什么意思?你是觉得,我不如他?”
“是。”从始至终都硬气至极的雌虫坐在床边,想着男人临走时对他说的‘以后的路要自己走’摸摸攥紧了床单:“你不如他。”
“我哪不如他?你说说看。”
“你不是他。”雌虫抬起眼,看向这与他同样高大,实际却低贱矮小的执政官大人,那双炙红的眼眸带着几分嘲讽的谑笑:“假的就是假的。你不是他,你就永远都不如他。”
第084章 听话
于寒回了那个小山坳, 古帝安负责清理这几天不再时家里落下的积灰。晋宁负责联系大哥那边,快乐通知家人于先生要翘班回家的消息。
卧室里,于先生左边一个发呆木讷的老婆, 右边一个精神紧张的老弟。
两只虫都瞅着人,眼神跟着转,差别只是左边的被吓怕老实, 右边的像是灾难后遗症,总是想找机会想跳窗往外逃。
于寒手里拿着从洞缩盒里掏出来的平稳精神的安神药, 给安德烈嘴里塞了两粒,无语的念叨着。
“话说, 是谁之前说,我眼里的虫,不论雌雄都是玩物。有趣者留,有害者杀。还让你弟弟习惯, 怎么现在倒是自己不习惯了?”
安德烈与往常死机时不会回答一样,但他会警惕的张嘴吃掉雄主递给自己的东西, 一双雾绿色的眸带着几分谨慎的瞅着他看, 看的人忍不住凑上去亲上两口。
另一边的老弟也是同样待遇,先熟络一顿:“还有你,还军雌呢,还从小就跟着哥哥隐形服役,军队里摸爬滚打十几年……就你?来只雌虫, 把你打哭。爆个卫星, 吓成这样。”
但这小虫服从性较差,更也许在他心里于寒不是雄主, 所以不会下意识对他的动作服从。
小虫子不张嘴,于寒只能掰开他的嘴, 往嘴里填药。
所幸,哥夫也有点面子,塞进嘴里的不至于往出吐,最终还是囫囵着咽了下去,然后抱住他的胳膊:“放我走吧……这太可怕了……”
“不放。”
邪恶的‘绑匪’捏住他的脸颊,还没完全长开的年轻雌虫,那柔软的颊边肉尤其好捏,玩了半晌,看他泪眼朦胧的十分过瘾,也没忘了给他补点水。
喝完了给旁边那一直望着自己的另一只虫也递过去,看他傻傻捧着杯子,失笑的同时以更过分的行为又一次灌满自己后往他嘴里吹了水。
傻瓜雌虫脸红了一阵……捏揉着自己的手指努力平静,却在被某人看到这样的动作之后,越发肆意的捧住他的脸,含住唇瓣吮噬的同时钻入衣里捏揉抚摸,被弄的身后许久未曾出现的硕大骨尾又一次伸探出来,缠住了男人的手臂……
与此同时,于先生的小项链发出了【嗡——】
于寒:?
紧急撤下来,看到处于混沌状态下的雌虫涨红着脸颊,又紧又快的喘着呼吸,那双绿色的眼眸依旧水盈盈的盯着人看。
是……小误会……吧?
不信邪的于寒,等着项链消了声音后,又一次捧住雌虫的脸颊,对着嫩粉的唇瓣亲舔下去……
【嗡——】
于寒:“……”
再一、再二、不再三……
于是,第三次,他不再亲吻雌虫的嘴,只是解开他的衣扣,慢慢向下吻……
雌虫眨巴着眼睛,低头瞅。
半分钟后。
【嗡——】
“草他妈——”于先生猛地起身,忍不住爆粗的同时把自己这B端的小项链直接关掉怒斥:“什么鬼东西!什么鬼意思!”
意思是这么多天白干了呗?!
实际上把他按床上随便玩玩就能达成的目标,让人跑出去和味道烦人的雌虫躺了这么多天!
可是平静下来之后,他又看了一眼那被剥开了衣物,眼瞳散着,却温温润润瞅着自己的虫。
这阵子,确实没有再恶意把他弄成过这种掉线状态,所以也不知道……在这种纯情状态下,只亲亲他,他的心跳就能轻易突破到怎么气也气不到他的标准线上。
还是不一样,这样的情绪和被惊吓一样,无法提升过多血压,更不能把血汇集到头顶增强药效,恢复脑细胞。
但,这样的天然表现,像一剂强心针,扎进男人心里。
一个,安稳沉默,性格完全平静的生物,只对自己激动,甚至很可能是简单的触碰就让他疯狂心跳着想摇尾巴……是最有力的表白。
“永远喜欢你。”
似逗弄,似表白,总之于先生在消了火气之后,摸着这傻虫的脸,又挠挠他的下巴,对他说出了虫之前说过的话。
就这样,左边喂点药,右边喂点药。左边喂点水,右边喂点水。左边放床上躺好,右边放床上躺好。
一张床,两个被窝,于先生照例躺在中间,左边一个右边一个。
期间,搂着虫虫的于寒被身后那只翻身过来给搂了一下……在两兄弟中间夹了无数次心并乐此不疲的他,这次却在坐起来后考虑半晌,选择翻了个身,睡到了床边,让他们哥俩儿挨着。
刚还放言自己不是什么守身如玉的好东西,现在就干这种守身如玉的事。
于先生自己嘲讽自己底线越发退步。
不过用那句烂俗的话来说——人类衡量感情的标准,是用离别之后的思念。
和艾德利斯一个房间睡觉的第一天,他就忍不住想办法化了精神体回去找这虫一起睡。
感觉习惯了,不抱着他像是缺了点什么。
也不喜欢艾德利斯房间的喷香味道,把精神分出去后,闻着安德烈身上习惯了的平淡气味,倒是更容易安心。
男人都是感性动物,身体喜欢谁,心就喜欢谁,做不了假。
那么,自己喜欢,自愿让步。
自然还是于先生自己的问题。
所以,守身如玉什么的……守就守吧。
看着没有睡着,仍然发懵盯着自己看的虫虫,于寒笑着在他额头上亲亲。
“但愿你真能一辈子都让我这么喜欢。”
……
第二天,两兄弟都清醒了。
安德烈看起来依然紧张,睁开眼看到雄主在自己眼前,起初是吓了一跳,然后立刻规矩的对他问:“雄主,早上好。”
倒是后面的奥维拉听到哥哥说话声,扑棱一下坐起来,看到哥哥躺在自己旁边,又透过哥哥的方向看到了哥夫……小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他虽然没少和哥哥哥夫一起躺在哪一块玩,却是第一次在他床上醒来,一时半会的震惊后摸着滚烫的耳垂小声。
“我是,跟了我哥夫吗?”
安德烈:??
于先生:???
此刻的于寒脑子里想的是——要是我在中间,你说这话我一点不反对。我都被挤到床边挂了一宿,哪看出来是跟我了?
“是的吧。”安德烈没有给他否定,只是看向雄主:“你哥夫早就想要你。”
于寒一听,眉头皱起来。为自己昨晚的守身如玉感到不值。
之前是说过想要,但是玩笑话听不出来?
“呵,”他表情乐呵的露出个笑意,但眼神却沉着:“这么说,你是同意让我要他?”
这句话的隐藏意思是——你要是说,让我要。那我立刻就要。底线我给了,你不要是你的事。将来被分了宠爱也别倒在地上哭。
“唉。”安德烈得到了答案后没有回答于寒,只是叹息一声,转过头认认真真的看着弟弟:“看起来他是真的喜欢。所以,要不要试试之前你一直想的……玩两个?”
奥维拉被说懵了,‘不不’两声匆匆往后退,最终噗咚一下掉下床,昨晚被吓傻了的脑子被这一摔终于链接上了破碎的记忆,知道了自己被哥夫带回来喂药,之后自己总想着‘逃跑’,才被哥夫给按在床上,和哥哥统一管理,一起被盯着睡觉。
想通后,奥维拉看着满脸奇怪心思的哥哥开口骂了一声:“你有病!”随后一溜烟跑了。
安德烈看着弟弟离开,眼中那副满是趣味的神情,让于寒感觉好像自己玩弄别人灵魂的手段被学去了。
第二疗程的药,开始生效了?
但没等多欣赏一下,这虫回眸看向他的时候,却忽然也是一个激灵,眼瞳猛地一紧。
显然,他的记忆也回来了。
“雄……主。”
“嗯?”
于寒还挺满意这种小小的‘尊卑差’,看到这只思维恢复到已经学会了调侃别虫的虫转头见了自己就怂了,让男人有种奇妙的满足心,顺势去揉捏他的手。
“不去追你弟弟?我等着玩两个呢。”
“……”雌虫有点害怕的想把手抽走,却又没敢这么做,手心握了握,紧了紧,呼吸不畅的看着他:“抱歉。”
“抱歉什么?你不是挺有觉悟的么?还自己提玩两个。”
于寒觉得有趣,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个稍微小一点的、有关于‘玩两个’的,之前不想让安德烈当正宫老婆的原因。
他这辈子,伦理事件实在太多。
当初,初见时的嫂子是真的又乖又闹人,他哥性子好不会起什么波澜,于寒不行。
于是几次三番的过度戏弄,被家里眼观六路的妈妈警告了一个底线——想怎么作都行,兄弟俩娶一个,不行。
被妈妈控制的一生。
即使从没这么想过,年轻气盛的于二也是当即反骨上头,踩着妈妈和大哥的底线硬玩了好几年。
不过度,就玩。
家里的嫂子也是个纯的不行的,好多玩笑在他那听着都完全不能理解,还以为是好话,是夸赞。
但是大哥能理解。
甚至把大哥气的一度咬牙放话:我等着你有老婆那天,我给你百倍还回来。
多疯狂,这话!还百倍奉还!可见是窝火好久了!
于寒之前一点不怂,因为觉得按自己这个在政务上乐于拼搏的状态,将来有老婆估计也是政治联姻。老婆乐意,他不介意戴上一顶和自己同个姓氏的绿色帽子,兄弟俩一起爽,顺便还能看看嫂子被分享了丈夫之后哭唧唧的样子,说不定还会觉得挺刺激。
性格同样劈叉的他,甚至认为,哪怕老婆生下来的孩子是大哥的,都是一家人,不分你我,无所谓。
结果,现在老婆变成了安德烈。
这只虫,地位并不是和他平起平坐的。
于寒更是从见他那天开始,认知就歪了。
——他只属于我。
这种强烈认知,让于寒不能再接受上述一切,更是拒绝让大哥抱上有关他的任何非分想法。
即使,现在是,迫切的想把自己的承诺实现,和他结婚,也还是对大哥当初的那些话有点小怂……
他其实昨晚就寻思着等结完婚就赶紧买新房,带着虫虫迅速搬走,以免这只比嫂子还傻纯傻纯的虫被哥哥给骗炮……咳,骗跑。
一虫一人坐在清晨早起的床上,大眼瞪小眼,心里想着完全不同的事。
安德烈想的就比较简单——他的雄主,又一次让他知道,自己到底和他有多大的差距。
一旦惹怒他,或者,真的有一天不再被他喜欢,估计就不是之前想的被抛弃那么简单,很可能……会死,而且是带着弟弟、甚至整个无辜母星,一起死。
即使他知道雄主不是滥杀无辜的人,这次动手多半是因为那个星球非奸即盗,但是他也知道自家雄主疯起来可能会不管不顾……那么,如果自己后悔或者逃跑的代价就变得很难说。
因此,最终竟是安德烈先想通,主动和他保证自己会对他和家里的正君都无比尊敬服从。
“我……以后会很听话。包括,您的……家人。”
会很听话,让霸占欲以及控制欲都满格的于先生喜欢,但最后补上一句——包括家人?是什么意思。
能和我大哥生孩子的那种听话吗?
这让刚才还在想伦理事件的于寒表现的不甚开心。
“有多听话?”
“就是……会绝对的听话。”
安德烈低着头,满脸的陷入迷濛,但不是以前那种思维不清的迷濛,而是想得通,却不知道怎么做的迷濛。
他不知道怎么做,他家雄主知道怎么做。
出去和那只殿下虫演了几天戏,天天看得到他碰不到他,早就想的不行,好不容易回来了,不好好用用不是于先生性格。
“那来吧,你主动点。”沉声咳嗽两下后,于先生拍拍他膝盖:“快点,绝对听话虫。”
安德烈:“……”
他顺势躺下,解开腰带,屈起腿抱住,窘迫蕴红的脸上写满了:有一点点……想要收回承诺。
但是又明显的紧张,怕自己让他不高兴,紧咬着唇搂着腿,用了许久才眼尾泛红的发出邀请:“请您……玩我。”
“怎么玩?”
“让我……羞耻的玩。”
【哔哔——】蓝色的B端发出了一些提示音。
“好,让你羞耻。”于寒乐了,按掉提示之后,压在他身上对准了唇:“亲个。”
傻憨憨的一只虫,主动邀请别人欺负他,在成功被啾了一下之后,于先生觉得腹下滚热,再一次感叹自己对他的反应真是太浓,也没忍住在他身上捏揉半晌警告。
“过些天跟我回家,我大哥要是对你图谋不轨,比如说想玩你,第一时间告诉我。记住了吗?”
“记住。”显然就是被之前那句警告吓怕、知道他家雄主是说什么都能做得出来的安德烈连连点头:“我……会的!”
“嗯。”
即使这样,后续在被爱住时,他还是有点全身僵硬紧绷。
如果说,比平时紧算个好事的话,那么于先生认为这勉强算个福利。
之前刚从八爪鱼更正成指挥官时这虫也是这样,稍有隔膜转变不过来,对他的身份和状态适应不能,才会紧张。
估计是小动物的天性,他现在思维依旧不全,看了之前那种场面,难免有点‘我家雄主真不是人’的想法,对自己做出的一些小行为更加谨慎……过几天习惯,发现和过去没什么差别就好了。
倒是奥维拉那小虫子接受的快,刚缓过来就和没在场的古帝安与晋宁讲述自己在菲尔纳星球看到各种天火下落的震撼场面,还附带一句——我哥夫无敌了!!
于先生:脸上有光。
留置在艾德利斯体内的细胞在进行最后的情绪汇报,他遭遇了一段时间的死亡威胁,不过最终解除了。
想来估计是纳维尔发现了一些事实,知道艾德利斯已经不可控,试图杀了他,但他的身份已经是殿下,那些虫们不敢动手,纳维尔也不能亲自杀死殿下,导致最终不了了之。
于寒本来没当回事,结果第三天下午,大哥忙完手边工作,说准备过来接他和他所有的玩具虫时,于寒正在把那只不好在飞船上携带的帷幕卡给好好栓一栓,就听到下山去赶集的奥维拉飞奔回来,大喊!
“哥夫!!!”
小虫子连跑带扑腾,急的满头大汗,一路撞进于寒怀里,急匆匆的扯着他的衣领汇报!
“我刚刚听下面的军雌说!那位执政官!他走了!说要到另外的星系去养老!再也不回703星系了!!”
“养老?!”于寒俩眼一瞪,看着夹在自己身上的小虫:“妈的老子还没走,他先走了?!”
“昂!!!”奥维拉愤愤的点头:“他不替你上班了!!!”
“糟糕。”晋宁和于凌之间的通讯器还没切断,此时一捂脸:“好像回不去了。”
通讯器对面的于凌:“嗯?”
就这样,本来打算让纳维尔替自己打卡上班,自己跑回家结婚的于寒,突然遭遇如此大难……气得不行。
在原地转来转去的骂着:“他妈的,这纳维尔就没有一次争气的时候!老子计划的这么完美,结果他翘班了!我特么白死一回不说!又结不上婚了!当初就该直接宰了他!不该觉得他那张脸还有用白给他一个亿!废物!”
郁闷的他,只能把多余精力发泄在安德烈身上,无数次警告他:“我大哥要是XX你,不可以。”“我大哥要是OO你,告诉我。”“我大哥要是YY你,就咬他。”“我大哥要是MM你,迅速跑。”巴拉巴拉……
——也让这只虫迷糊,怀疑他大哥是不是和他一样精力充沛到无处释放,或许比他更加严重,每天在家裤子都不穿的到处XXOOYYMM其它人。
后续于先生更是在各种警惕之中提前教育,拍拍他胸口问:“这里谁可以摸?”
雌虫回答:“雄主。”
他就放下心,又揉揉小翅膀:“这里谁可以玩?”
雌虫回答:“雄主。”
他又松口气,再往下戳戳:“这里呢?谁可以用?”
感受到雌虫身子一紧,脖颈上的项链又一次发出【哔哔】的提示音。
某人已经习惯性的把它按掉,随即听到有些黏糊发软的答:“……雄主。”
“除了雄主呢?”
“只……给雄主用。”
“嗯。”心情稍微通常了些,再问:“你是谁的?”
“是雄主的。”
“谁是雄主?纳维尔?”
“于寒先生。”
“先生?”就一个称呼没答对,男人眼神就立刻露出不爽:“我在你眼里就是先生?”
“……”短暂的沉默后,绝对听话的雌虫搬出一大堆正确答案:“是老公。于寒老公,于寒丈夫,于寒主人。”
“有于凌的事吗?”
于凌是谁?
雌虫木讷一秒,很快反应过来,军事化回应:“没有!”
“爽了。”
好哄仙人又一次舒坦,躺平在雌虫身边……腿照常骑上,完整霸占。
但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又一次嘶的一声,突然想到什么般担心的翻身起来,并对自家的雌虫开始专属教育:“我不在家的时候,我哥对你动手动脚,怎么办?”
安德烈此时已经被训练到能照本宣科的火速拿出正确答案:“咬他,打他,跑,然后等您回来,告诉您。”
“嗯。”于寒看起来稍稍放心,却在短暂考虑后又问:“那打不过,咬不过,跑不过呢?怎么办?”
打不过?咬不过?还跑不过?
安德烈哪知道该怎么办……
不事到临头,再怎么幻想,他也不确定自己能怎么办。
而且,也因为这样,他开始对跟雄主回家这种事越发紧张,几乎还没去就臣服在虎狼大哥的各种淫威之下,甚至又有要‘举手投降’的意思,想和雄主商议……自己不去。
反正帝星那边还有个‘相当漂亮的正君’,他本来也是退缩着不想去给雄主添堵的。
他的雄主看出他惧怕生活在人类圈里的懦弱心思,拎起他的脸颊:“你不跟我回去,我怎么能更彻底的折磨你一辈子?你不跟我回去,我以后玩谁?”
安德烈:“……是。”
雌虫委委屈屈的钻进枕头下面,因为他的话而倍感心痛。
虽然知道可能雄主就喜欢看他这样,才故意坏心眼,但也因为话里隐含着像是在提醒他哪怕回了帝星,也不会因为正君在而把他遗忘,只能从胸腔中挤出一丝又爱又恨的无奈“唉”声。
然后就又被磋磨了一段时间,被男人硬是掀开他捂着脑袋的枕头追着问自己不在家时,大哥对他勾引怎么办。
“怎么可能呢……”安德烈都躲到枕头底下了也没安静成功,只能愁眉苦脸的叹息声声:“我是雌虫……帝星像我这样的低贱雌虫,很多很多,您大哥不会的,要相信自己的家人。”
相信他?
就是因为相信他,才觉得那句‘等你有老婆百倍奉还’十分危险,要提前预警。
而且,怎么感觉是在帮大哥说话?
还没见面就一股子偷情之后帮他掩盖的味道,让人不爽的盘住他:“我说会就会,你只要想解决办法。”
雄主言辞凿凿,把雌虫逼的没有办法,背上像是背了个小朋友一样磨人,只能挤出一句恳求:“那您就、一直在家吧。”
意料之外的答案,不过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好主意。”于寒说着,握住他的脖颈:“我不在家的时候,把你锁起来!”
安德烈惨兮兮的颤了一声:“……行。”
锁起来好,锁起来什么都不能干。更不会再被追问要‘怎么办’了。
某只雌虫第一次发现,被雄主锁起来有时候可能也是一件幸福的事。
于寒也深知抹平警惕与惧怕最好的工具就是不停的折腾他,玩弄他,果然短短几天雌虫就逐渐恢复,不再是之前看他手捏卫星之后那股子伺候皇帝一般小心警惕又隔膜疏离的样儿,而且还开始在教育下对大哥谈之色变。
对此,于寒其实也突然理解了大哥训狗。确实是有点爽,在和他玩腻了普通游戏的情况下,玩玩讯问游戏,也很不错。
后续,这边家里也来了几次‘暗杀者’,不知道是那位虫殿下贼心不灭,还是纳维尔安排的,到底来干什么也不知道。
总之都死了。
没用上于寒动手,古帝安在院子里劈木头的时候轮着斧子顺手就给劈了,尸体都直接处理的干干净净,丢进山里喂兽。
这虫忠心又老实,还有相当程度的战斗力,于寒相当满意。
但很快,又传来新一波的消息。
——执政官死了。
又是奥维拉下山去采买时听说的,也又是满头大汗的飞回来,快速对于寒汇报。
“他死于在前往某某保护星系时被一架机甲武器意外撞击身亡!尸身滚落在了星际战场上,证件被战场捡垃圾的发现!上报回馈给他乘坐的星球舰船方,也就是目前这个暗星!那些军雌们说,是因为他之前赎回‘自己宠物’的时候,用的方式太可怕,让周围许多星球都议论起来,一来二去暴露了位置,导致被仇家追上,所以……”
安德烈听到这个消息后愣了许久,也不知是对从前自己与纳维尔那些过去产生了什么反应,还是对此感到惋惜。
于寒倒是很意料之中:“都说了,他爱当执政官就让他当,就怕他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那光能炮是哪来的,于寒到现在也没有搞清楚,但他知道的是,那种规格的战斗追踪武器绝对不是703星系战场上该出现的,所以从前的他每次外出都十分小心,后续也是乐得在可控的情况下主动‘死’一次,把这位置让出去,纳维尔爱冒充就让他冒充。
之前只是觉得纳维尔这种永不餍足的暴戾虫翘班离开可能是去想办法解决问题,随时可能会杀个回马枪,于寒想给他个机会再等等……现在听说他死了,就知道,没有后续了。
因此回家结婚的想法又一次搁置,只得交代自家大哥没事去婚姻市场逛逛,有什么好东西先置办着,找到机会再回去。
当天晚上。
心情本来就不好的于寒,想着听到纳维尔死了之后自家虫虫那副伤心欲绝的表情,去院子里捡了根坚韧的树枝,把皮剥了弄成一条湿润而长的枝鞭,给他屁屁上抽出十几条红印。
这只虫原本就皮肤白,印上红痕就显得更可怜,让人忍不住抓捏着揉揉,压榨他问:“纳维尔死了,你很不开心,是吗?”
“唉……”一如既往的惆怅,安德烈终于知道自己莫名其妙挨了雄主几下的理由,烦闷不已的低笑:“不是的。”
“不是?你当时那个脸拉的多长?”于寒捏着他的脸颊斥怒:“八尺长的虫,七尺都是脸,你以为我看不出来?”
“真没有。”雌虫被这话逗笑,握住雄主又指指点点过来的小树枝,在他手上吻了一下:“是因为您。”
“我?”
“嗯……”提起这件事,他又有些脸色不好,满是眷恋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要是有一天,真的出了事,我希望我能有用。”
“你是觉得,杀死纳维尔的,是我的仇家?”
“是。”
虽然这显而易见,不过……不是因为纳维尔,倒是让于先生更高兴:“来,奖励你,听话虫。”
雌虫已经能够分辨话都是什么意思,叹息一声,自己抱起腿,准备邀请。
下一刻又被小棍儿不轻不重的抽打了一下,正中红心的情况下,蓝色B端也发出一阵急促的【哔哔】声。
雌虫浑身一缩,惊愕的瞪着他:“您……”
“不刺激吗?”男人顺手关掉B端通讯的提示音,舔了下唇:“一会儿换你打我,我也体验一下。”
安德烈:“???”
男人似乎对所有没体验过的事都有好奇心,但这事……安德烈自认下不去手抽打雄主,他喜欢的话,让他自己打自己好了。
两小时后,于先生又一次磋磨完手里的好玩虫,最后给他戴上漂亮的毛绒小手铐,和自己手手相连,美滋滋的搂着他睡觉。
许久。
一只炙热光球突然毫无征兆的出现在房间中,耀眼的光芒霎时划破了黑暗,暗暗注视着床上手腕被铐在一起的两个‘人’。
安德烈感觉到有什么不对,睁眼发现房间亮如白昼,旋即看到那只朝着床边散发着强大的能量波动,不断逼近的刺目光球。
清楚感知到它的能量场究竟有多威严强大,安德烈一瞬间的惊悸恐惧,他试图起身,却发现下半身被一股强大的精神力丝线所束缚住,全然动弹不得。
相反,一向对未知精神力也十分警惕的于寒,这次却在呼呼大睡。
此时,古帝安正站在窗外,他注意到他们这个房间发出炙热的光亮,看到里面状况的一瞬也是警惕到把之前于寒给他的光剑都亮出来准备动手。
安德烈很清楚,面前的东西和虫族不是同一等级的生物,没有任何犹豫的斩断小手铐,用还能动的上半身抱起雄主,把他用被子裹成个球朝着窗外的古帝安丢过去,并喊:“带他走!”
古帝安如同抢劫一般的破开窗户,迅速接过于寒把他裹在怀里。
“哎卧槽——”正睡觉的于寒听见一句仓促的‘带他走’之后就感觉自己被团吧团吧扔飞了!
抛物线坠落后猛地惊醒,从一团乱的被子里挣扎着露出一个脑袋,发现自己正被古帝安扛着往外跑!
此时屋内那只悬浮在半空中的巨大耀眼光球光芒大盛,炽热的气浪在屋内来回翻滚,烤的人生疼,也让被包裹住的雌虫额头瞬间溢出一层汗珠。
无数的精神力被灌注进体内,雌虫完全承受不住,从床上跌跪到地上!
这才叫真的打不过、跑不过、也咬不过。
下午的聊天让他隐约知道,杀死纳维尔的,是帝星执政官的仇家,所以担忧了许久,还在睡前对雄主说‘希望我能有用’。
没想到晚上就见到了仇家……虽然明显不是一个等级的生物,他仍咬牙拖着那团光球,抱着必死的想法释放出所有的精神丝线,和它缠绞在一起!希望能挣出时间让雄主先跑。
而于寒这边看到状况的瞬间脑门一凉,从被子里挣脱出来后迅速飞身滚回房内,一把抱住几乎被精神力冲昏过去的安德烈后急吼了一声!
“妈!这我媳妇儿!有话好说!”
第085章 见妈妈
当安德烈恢复感知, 发现自己又没死。
不仅没死,还身体清明,哪哪儿都好, 就是俩触角上的蒲公英球球中间长出了两个深绿色小宝石,挪到眼前一看……和小灯泡似得亮晶晶,缠绕着无数和他外骨骼上一样的暗绿光流。
而他面前, 正坐着一个光芒组成的身影,略微泛着一些蓝色, 看起来圆圆的一小团儿,周边还有一些裂隙光在游动……像个大水母似得缩在椅子上, 用温柔细软的声音委屈巴巴的解释。
“我没有。”
“你还说没有?”于寒绕着她转圈,手指着床上的虫虫:“你看你把他给电的,都亮灯了!”
“我……”
“你不要再说你没有!就算是你没有,我好好睡着觉, 你闯进来算怎么回事?你自己不知道你能量多大?你碰他?!”
“……”光影变得越发的黯淡,声音也小了些:“我只是看看……我今天听别的星球说, 你死了, 我一时着急……”
“我死没死你还感知不到?!”
于先生越说声音越大,越骂那光影就变得越小……最后几乎缩成拳头大的一小团儿,不吭声了。
或许也吭不了了。
无数次屈服在雄主的威压之下的安德烈非常明白这只光球此时的可怜心情,躺在床上一动不敢动……就像被训斥的是自己一样。
不过也确实和他有关系。
那球,除了刺眼一点, 热一点, 大号一点,亮一点……真没动手。
是他先动手的, 也是他先扑过去咬的。
安德烈猜到这球可能是雄主朋友,是自己阅历不高没见识, 误会了,直接投掷出手撕咬三连发……立刻闭上眼,远离战火。
那光球看到安德烈的小动作,一缕光丝指了他一下:“你的虫醒了。”
于寒回过头,看见安德烈闭着眼躺着,脑瓜顶上的毛绒触角熠熠发亮,更是可气:“你赶紧把你的能力收了,现在到处都在抓有亮光的虫,他本来就白皮肤白头发,再亮灯不得了了。”
“不是我的问题呀……他本身就是这样的,我只是顺手帮他修复了一下。”
“本身就这样?”
光球细软软的嗯了一声……很伤心。
于寒沉默了一阵,想起他半兽化时候莹亮流转的外骨骼……这应该也算是‘荧光’的一种,甚至他的眼中也总有丝丝缕缕的极光簌簌盘转……总之他是亮的。
目前已知的虫母特性,他集齐了。
他要是虫母,于寒必定是不能和他再在一起。
不论是老婆,或者宠物,任何关系,都不行。
虫母就像蚁后,虽然只负责生育,却是整个群体的精神支柱,虫子们总是会奇怪的臣服于虫母,能为虫母付出一切。
虫母也是一样,身上承担着无数责任,以繁育方式层层向下扩散基因,生产优异的尖端雄性,整体提升星系内居民质量。为整个虫族的发展代代奠基,带领族群走向繁荣。
因此,虫民们完全不可能接受虫母被带离星系,更不能接受一个不被丈夫允许生育的空壳领袖。
而要是允许他生育,且不提到底以虫母的极端生育力能不能顺利且飞速的产下包含着人类基因的虫幼崽,就说——星际主使团同样不会允许有人类的基因被混淆到整个星系这么大的范围。
尤其是于寒,最是不可能被允许。
刚才那一瞬间,看着安德烈两只亮锃锃的触须,于寒甚至手脚发凉,在心里想如果他是虫母的解决方式。
能想到的唯一方式,就是退而求其次,作为他的主人,且是不能把他带走的主人,每隔十年八载去看看他和第N任被榨干的虫父又生了多少虫蛋。
但事实是,退不了。
以安德烈的性格,如果他是虫母,原本就有军事底子的他必定会为稳定整个703星系的战火而即刻继位,安抚虫民,并迅速开始生育,履行他身为虫母所该承担的责任。
早已清楚不可能接受他和除自己以外的任何雄性有任何关系的于寒,只能选择把虫捧回高位之后退离的一干二净。
再也不见。
这样沉寂的情绪持续了几分钟,直到确认了他曾经说过自己三十三岁,而虫母那颗蛋丢的时间不到三十年,才像溺水获救似得……退后几步坐在椅子上,长出一口气。
这只虫,原来比他想象中,更难以割舍。
“二宝。”光球在于寒头顶转了转,落在他脑袋上:“你的精神体缺了一半,放在哪了?”
“放另一个我身上了,”于寒说着,面对四周像水母爪爪一样飘垂下来的精神力触须,烦的到处拨了拨:“哎你不用管,没事。”
水母爪爪顷刻间增加了一倍:“嗯?”
于寒:?!
眼见着水母爪爪又膨胀一倍,于寒嘶了一声,软下身子:“啊行吧行吧!”
随着那些管管接入他的身体,他也在慢慢发光,身后显现出白炽的颜色。
几分钟后,光团确认儿子又变成精神奕奕的模样,收起了柔软的葵管,在安德烈眼前云朵似得飘来荡去。
于寒很宝贝的凑过去,用手给虫虫脸遮一遮:“你离远点看,别把他晒黑了。”
即使光球没什么表情,也能看得出来,祂在嫌弃,并还有些想笑:“他好看诶。”
于寒得意兮兮的咬唇笑着:“是吧?好看。”
光球:“屁股圆圆的。”
于寒:“嗯?”
光球:“这么大的屁股……”
于寒:“嗯??”
光球:“确实是有些过于巨大了呢……”
于寒:“嗯?!?!”
哪就大了!还过于巨大?!
于寒:“你是不是没有屁股你嫉妒?”
光球:“才不是呢……不能和我比。和你嫂子比起来,确实是有些超大。”
“你——”曾经无数次把安德烈与虫嫂子对比过的于寒十分不爽,目光全都在虫屁股上,又紧又结实的屁股完全看不出这些形容词的意思:“圆圆就算了,大也算了,巨大和超大是什么意思!”
“噗嗤。”光球笑出声来:“好吧……毕竟你的品味总是让人捉摸不清,你喜欢就好。”
“……”床上的虫也没忍住,发出一点点鼻音。
光球高兴的飘了两下:“他醒了。”
此刻的于寒,正在考虑,是把这醒了还在装睡的虫彻底弄起来见妈妈,还是稍微再……遮一下羞。
但……要是见,就要介绍。
于寒看了一眼像水母一样飘来飘去的自家妈妈……上次见嫂子的时候,祂变成个弹珠大的球怕吓着人家,偷摸摸的飘着瞧,被嫂子当萤火虫抓了揉捏也不生气。
结果到了自个儿这,恨不得比房子还大,还和他往一块缠,把他给电晕。
“你走。”距离领证就差临门一脚,于寒选择送走自家妈妈:“你先回家,等过几天我再去看你。”
“诶?为什么……”
“听话。”推着那光球直接给送到了窗边,于寒点头哈腰:“等回去给你买好吃的。”
“不要……”光球从他手中滑走,又飘回安德烈身边:“我要等他醒,我要和他说话。”
“我过几天就带他回家,到时候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我——”
“走你!”
最后光球还是被捉住,从窗户远远丢了出去,无奈的化散消失。
当于寒回眸时,床上的虫虫正睁开一只眼睛偷偷窥瞧,被雄主发现后倏地合上。
他似乎也知道,自己贸然动手不对,怕醒了之后要面对训斥。
不过也不怪他,谁看了屋里突然冒出一个大光球,谁都害怕。
因此于寒就装作完全不知道他已经醒了,直接把被丢在外面的被子捡回来掸掸灰,躺回他身边,重新睡。
一夜过去。
当第二天安德烈走出门时,坐立难安的奥维拉原本一直在担心昨天房间里突然进了大光球的哥哥怎么样了,好不容易见到他,蹭的一下站起来,下一瞬就看到他头顶触角的‘小灯’。
“哥?”仿佛看到了那个触角会发光的殿下一样,奥维拉惊愕的凑过去:“你这是……”
“被……电亮了。”安德烈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之前听雄主和光球聊天,是说电的:“也许过几天电消了就会好。”
“这这……”奥维拉看着他头顶的光光,失神的嘟哝:“你不会是……虫母殿下吧?”
安德烈眉头一皱,在他脑门上拍了一巴掌:“我是你哥。我是殿下,你是谁?”
“我……就是我呗。”小虫子缩了缩脖子,眼神溜来溜去,最后悄悄的看了一眼还在屋里赖床的于寒,小声喊:“哥夫……”
“嗯?”正分出精神体出去办事的于寒回过神,看到是小虫子在门口探头探脑,笑着掀开被窝:“想抱会儿?”
他几乎什么都没穿,奥维拉不可能钻进去和他抱,只凑过来,把他被子掖好,然后小心的问:“我哥哥……没事吧?”
“你看着他像有事?”
“你也?没事吧?”
“你看着我像有事?”
“那就行。”奥维拉看他还在那骚就知道他没事,放下心,又给他掖了两下被子:“那你接着睡吧,睡醒起来吃饭,今天有你爱吃的菜。”
“什么菜?”
“煎小牛。”
嚯的一下,于先生拔床而起,坐起来就开始穿裤子,转眼衣着整洁的出现在门口:“走,开饭!”
……
吃饭期间,于寒起初还热情的大口炫,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突然减缓食速,一边慢腾腾的吃着盘子里的肉排,一边呆呆出神。
很少看自家活力充沛的雄主出神的安德烈坐在他旁边,一直在不停的偷瞄他,两只亮着绿灯的触角就在他近在咫尺的方向摇来摇去,钓鱼似得引诱,他也没有反应,甚至看都不看一眼。
这很奇怪……早起的时候,他困得不行,还稀罕的伸手弹了一下,这会怎么了?
安德烈试着给他碗里的食物偷走一块,又偷走一块……都没反应。
【他怎么了?】安德烈暗示弟弟也看看他什么情况。
【不太清楚。】奥维拉早上看他挺正常的,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后给哥哥碗里也放了一块肉:【他没事,吃你的吧。】
十分钟后,吃着饭的于先生脸色越发低沉……像是手里的牛肉排和他有仇似得,咬的咯吱咯吱。
【不太对劲。】安德烈紧张的瞅着他的表情,忙着用眼神戳戳弟弟:【你早上是不是气他了?】
【我敢吗?】奥维拉翻了个白眼,目光看向古帝安:【你气他没?】
古帝安:?
真叫个在线隐身的古帝安被两兄弟陆续盯住……完全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事,连连摇头。
搜查团很快查验到了晋宁。
晋宁抿着唇,只默默的把自己的凳子往后挪了几步,端着饭碗远离于寒——不说话。
【看来不是他。】两兄弟又把目光放回,一同小声:“哥夫?/雄主?”
没反应。
直至又十分钟后,正吃着的于寒猛地摔了筷子,骂了一声:“操他妈的——”
原本就十分紧张的两兄弟被吓得神经一激灵,坐在他身边的安德烈还好些,在他对面吃着的奥维拉差点被飞起的筷子插了眼珠,反应迅速的往后一躲,凳子翻倒,被早先就搬走了的晋宁手疾眼快的一把抱住按回去。
“老子给脸他不要!”飞了筷子的于先生怒目圆瞪,猛地起身一脚踹开了自己的凳子:“晋宁!叫飞船!回帝星!”
第086章 回帝星
二十分钟前。
一道精神体正在星际战场上追踪着某只飞船, 直到隐秘的跟着他进入了某个临时休憩蹲守的行星军事基地。
短短十分钟,他跟着进入了军事区,在某个小贼身上找到了帝星主使团的联系卡片……看着他按照卡片上的序列号拨通星系密匙, 链接光迅,按照号码接入。
随着光迅接通,对面出现的男人身穿藏蓝翻领正装, 一头黑发,眼眸黑蓝, 方脸,肤色偏深, 神情冷漠。
是帝星殖民总督——富藏。
曾经的于寒负责议政体系,思维活络又想法出奇,最主要的是身上也有本事,属于‘能谈就谈, 不能谈就砍’的那伙暴力政权,常代表帝星出席各星系议会, 主持议会会议, 制定与帝星权益相挂钩的星际政策和法律,与各类星球与外种族进行外交沟通,维护帝星的外在形象与利益,推动各下属星系的发展和进步。
而富藏作为管理各星系殖民地安全建设与发展的总督,日常监督资源开发与利用, 处理内外事务, 确保所有帝星下属殖民地的经济繁荣与社会发展协调稳定。
这就导致,需要到各个殖民地去做议政的于寒, 每次出行都得先从他那过一遍政审。
偏巧富藏是个死板刚硬的人,有问题, 哪怕是枝叶末节的小问题他也不变通,就死不放水。
一来二去,于寒这谁也不怂的家伙,偶尔遇到问题就顶,把富藏顶的不是很高兴。
政务上的事,俩人差不多属于平级,肯定是两个脸贴在一起,不撞碎了谁也不撕破谁。
但于寒没事就去撞撞,导致关系只有表面上一层是好的,实际上破裂的不行不行,每每见了面都恶心。
后续,于寒几年前在负责宇宙边缘清扫的哥哥手下捡了点功勋,被顺势推举成执政官,拥有了完全直线的决定权后,和他也就没了什么交集。
这是三年来,于寒又一次再见到富藏出现在面前,他与属下进行了短暂的对话。
“找到了吗?”
“找到了,尸身存放在暗星。”
“确定弄死了吗?”
“非常确定!”
“好吧……这样的话,帝星执政官就少了一位,我也算是有点机会,往上走一走。”
“是的,希望您能成功!”
作为十二个执政官中最年轻也是最新上位的执政官,化为精神体的于寒此时恶劣至极的笑着现身在属下身后。
周身光芒奕奕的他,掐住了属下的脖子:“你家长官想把老子怼下去自己顺位?他也得有那个本事。”
对面的富藏露出惊愕的表情:“你还活着?”
“我是鬼,等会儿就去你家,和你玩鬼压床,好不好?”
“我——”
富藏吃惊不小,没等说话,他那个被掐住脖子的属下反手想控制于寒,没能控制成功的情况下,轰的自爆——不知道是什么殖民种族的他,身上的血粘液具有相当程度的精神腐蚀性,在接触到于寒的一瞬间烫的他原地跳了几步!
抬眸再看富藏时已然是没了刚才悠哉调笑的模样,气的眼色发红:“你妈的,你就在你办公室里洗好了脖子等着老子回去弄死你!”
……
此时,于寒正生气的给他哥打电话。
“你那个同学,我让着他多少回了?我看着他快五十岁了,我不和他一样的——他想弄死我!”
“你别说那些放屁的话,他手下差点把我精神体给炸了!要不是妈妈昨天过来给我补了一下,我又没一半儿!”
“我不管,这回我不可能再给他脸,我已经告诉他了,让他洗好了脖子等着!老子这就回去弄死他!”
半小时后,一队排列整齐的飞船进入暗星包围层,它们颜色漆黑,线条流畅简洁,机身前闪烁着金红相间的灯光表示,如同一群巡航的鸟般盘旋在暗星某座小山的上空。
在这些飞船中央那艘最为庞大的旗舰,缓缓降落在院外的一处平地上,打开了舱门。
很快,一群身穿华丽制服,面色冷峻的人类与机械体从内部下来,并在确认了位置之后快速进入小院儿内!
“您好!执政官先生!渡鸦特训官达米安为您服务!”为首的人类一身墨色军装,抬首露出热情恭谨的微笑:“指挥官说您的证件丢了暂时没办法使用帝星资源返航,要暂时征用我们一支最大的舰船!您看——这是我们渡鸦最大的舰船!够用吗!”
身后的船体长达数百米,宽阔的云梯与舱门,内部足以容纳数千人。
“够了。”已经收拾好东西的于寒指着不远处的巨兽帷幕卡:“找个合适的舱把它塞进去。”
“好的!”
达米安立刻转身,准备去吩咐手下把那条大红犬解锁带走。
却又被于寒拽住:“哎。”
“怎么了?”达米安回眸,看看他扯住自己的手,一双凤眼笑眯眯的:“执政官先生还有事?”
于寒犹豫了一阵,抬手搂住他的肩膀,靠近了质问:“你说实话,是不是我哥怕我回去闹事,让你来哄我的?”
达米安被他搂住,嘿嘿笑着呲了下牙:“没有的事……我和您又不熟……哪能让我来哄您呢。”
“不熟?”肩膀用力的压了一下,让自己搂住的男人被压得发出嘶嘶声后掐着他的脸再问:“你们渡鸦那边,能文能武的一大群,偏偏叫你这个不能打不能扛的科研长官来带我返航……还说不是?”
此时,正忙着收拾东西的奥维拉看着自己这段时间攒下来的零散杂物之类的……都是靠双手打猎一点点换的。
原本是不带走不舍得,现在看了那些飞船气势磅礴的阵仗,带这些却又觉得像是一根牙签都不舍得扔下般的小抠……怕被当成土包子虫,看不起。
正想问问哥夫带这些妥不妥,一抬眼就透过窗户看他扒着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眯着眼审视……还调戏他。
“哥!哥——”奥维拉迅速拍拍一旁正对着一盒被拆开吃剩了的药盒发愣的哥哥:“你快看!”
“……什么?”安德烈的神智被从药盒上叫回来:“怎么了?”
“你看——哥夫!”奥维拉指着外面两个搂搂抱抱的人类:“……老情人!”
老情人?
安德烈顺势看过去……果然是‘老情人’,看面容可能有四十岁上下的人类,此时他家雄主正紧紧抱着对方,脸上还挂着肆意的笑。
“就是因为不能打不能扛……我才闲着没事嘛。”达米安想挣脱他,却被扣得死死的,推了几下,没推开,反而还让对方把手伸到了咯吱窝底下,立刻剧烈的笑起来:“哈哈哈哈不行了,痒!”
“说不说?”
“说说说——”达米安服了,被放开后笑到咳嗽,猛点头:“是,是。就因为你不高兴,你要闹事,要不你哥也不能叫我过来。”
“那就是说,他就是那个意思?他默许了?是吧?”
“是……”达米安肩膀一怂,抹着脸发出嘶嘶的笑声,靠近他耳边:“但,他说,你要是想要,就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你带了?”
“……带了。”
“带了多少?”
达米安悄悄伸出手,比划出:二。
“真抠,不过……”于先生勉强算心满意足,在他肩膀上拍拍:“晚上我去找你。”随后又交代:“再分个小舰去一趟索尔星,我在那边有只狼崽子,还有只拍卖行买来的破烂雌虫在住院……”
安德烈早就听他说要回帝星,一直都以为,他至少要把自己的事办完才能回去,突然被通知要走,本就慌乱,又看到这些乱七八糟的,被弟弟先入为主的一句‘老情人’弄得有些反应失灵。
就算是只雄虫,雄主在外面到底有没有旧情虫,雌虫都没资格管,更何况是人类。
因此安德烈只是沉默了一阵,后面迷迷糊糊的被雄主吩咐让晋宁引领上了飞船。
直到坐进了舱内,才猛地反应过来——雄主要回帝星了!
对大哥的恐惧又一次袭上心头的同时,也在诧异。
他的任务……不是还没完成吗?
晋宁也是这么想的,之前以为有纳维尔帮忙‘打卡’,他暂时跑回去,藏着点倒也无所谓,现在纳维尔死了……他这一走……
“您的任务怎么办?”
“什么任务,老子任务做完了。”于寒指了指正逐渐飘离的暗色星球:“虫母殿下不就在这个星球上生活?过段时间就万民朝拜。”
“但他不是真的。”
“我又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虫民都说他是真的。”于寒说着,烦躁的往后一靠,闭了眼:“我救他那天拿了他几根头发,就说回帝星做鉴定,等发现不是真的再说。”
晋宁也知道他被坑了心情不好,不再说话,默默退离他的船舱。
出门时看到奥维拉站在门口,眼神慌里慌张的……知道这小虫一没安全感就喜欢把目光往他哥夫身上落,但现在不合适,晋宁顺手把他拉一边去。
“害怕?”
奥维拉一直没有说过,其实当初在帝星出门胡乱跑,被逮住,然后又被哥夫释放了的,就有他一个,此时低着头咕哝。
“有点……我,之前……去帝星的时候被抓过,差点变成奴隶被卖掉。”
此时他脖子上依然戴着于寒之前给的皮项圈,和他哥的一样。
这东西不是随便给他们拿的,里面有帝星的身份探测器,于寒早先就把这哥俩儿从主星调出来,弄自己名下当了虫奴,所以他们是有帝星身份的,这次不会被抓。
因此晋宁笑了笑,伸手在他项圈上弹了一下:“这回再被抓,你就抱头大喊——我主人是执政官。应该有用。”
上次提起‘主人’这件事,哥哥被哥夫训斥到嚎那么大声,虽然哥夫说过是误会,奥维拉也完全不敢再提,只耷拉着脑袋叹息一声。
“我想问问我哥夫……我、能不去吗?”
“应该不能。”
飞船都上了才说想下去?显然为时已晚,问谁都没用。
倒是古帝安一直透过飞船的透视悬窗沉默着看向另一个方向……那边窗外有个小小的银色星尘,看眼神,应该是他的母星。
相比起安德烈和奥维拉两兄弟,他来得晚,没有项圈,可能下了飞船后就危险许多。
虽然老板对他的三只虫都蛮在意,但目前这个状况,他或许要去先和老对手拔刀相见。
所以,为了保障正在烦恼的老板不会再为意外丢只虫奴的事暴怒,更是为自己不会因没盯住这三只虫中的某一只遭遇麻烦,晋宁在犹豫之下掏出了自己的军官证件卡……暂时借给他。
真碰到事,这个东西在他身上,也是会有效果的。
“谢谢您,我正想喝口水。”
古帝安接过印有晋宁姓名与官职的磁卡,然后把它插到了旁边的卡槽之中,那里写着——咖啡机,插卡使用。
还没等说一下这是什么的晋宁:“……”
旁边的奥维拉看见他在咖啡机上插卡,也凑过来:“我也喝,给我来一杯。”
两只虫就这么盯着咖啡机,看着它毫无反应,伸手拍拍,还是没有用。
军官证插咖啡机,能有用就怪了。
看着他俩左左右右瞅来瞅去的研究那咖啡机为什么不出汤,晋宁咳嗽一声:“我说过,这是插咖啡机的?”
古帝安奇怪的抬眸:“那是插哪里的?”
“我建议……插在兜里。”晋宁忍着笑意,把身份卡拔出来,指尖点着上面‘军官证’三个字,放进他胸前的衣兜里:“不是咖啡证。”
“哦……”
两只雌虫都有些失望,又看了一眼咖啡机……确认它只能‘插卡使用’。
无奈的晋宁只能去找巡航员要来一张磁卡,两只虫,一虫一杯咖啡分下去,看着他们美滋滋的喝上,转头又拿了两杯,给执政官先生和他的虫送过去。
此时的执政官先生,正拱在他家雌虫心窝窝里哼哼着。
“妈的、气死我了。”
他一只手揪着雌虫的衣领,另一只手在他身后掏那两只解压小翅膀,一边揉一边告状。
“那个家伙,从前就仗着他和我哥是同学,看我给他几分脸,他就总对我颐指气使,让我去开这样证明,那样证明,想找他办点事各个部门跑一个圈……这还不算,他还想弄死我。想当执政官的人海了去了!他把我弄死,能保证上去的就是他?”
因为是最大的飞船,船舱居室内的空间也很大,坐在窗边风景软座上的安德烈挪了下身子,方便他更好的依在身上的同时,轻轻的问:“既然是哥哥同学,会不会是误会呢?”
“你不知道,我哥的同学都是老头子……本来我也是想,既然是老头,我就让着他,他竟然想杀我。”于寒一边说,一边把自己的衣袖撸起来:“他属下,看事情败露就动手要杀我灭口,把我烫的,你看……”
安德烈紧张的看看,没看见有什么伤口,还仔细找了找。
精神体被伤着,确实是没法在肉上体现出来,但于先生现在确实是在疼,又一头拱过去:“烫我心上了。”
安德烈:“……”
他默默的摸摸自家这年龄叵测的雄主,轻轻吹了吹他露出来的胳膊:“吹吹就不疼了。”
“哼……”
不高兴的于先生还在赖叽,被雌虫捧起脸颊亲亲,又揉揉烫伤的心,才勉强顺气,眼神也不再那么烦躁,开始解雌虫的衣扣。
晋宁默默的关了门。
奥维拉看着他端了两杯咖啡走,又端了两杯咖啡回来,眼神疑惑:“我哥夫还生气呢?”
“嗯。”晋宁看着他,忽然也多了几分坏心思:“他在拿你哥撒气,里边满地是血……我不方便进去。”
“什么!”奥维拉一听,心脏轰的一下炸裂开:“他把我哥杀了?!”
小虫弹射而起,一溜烟的跑去客舱方向,破门而入——!
第087章 玩具
哐的一声门被撞开, 吓得安德烈猛地一缩,把被子什么的手忙脚乱迅速拖过来盖住自己和雄主……才看向门口,发现是目瞪口呆的弟弟。
于寒也一样, 正在用手撸虫柔软的翅翼,听他舒服到忍不住哼哼,被这突然闷响吓得后脑勺一凉, 转头看到又是那冒冒失失的小虫闯进来,笑着抬手就是一缕精神力拴住他扯过来, 动手掀安德烈身上的被子。
“怎么,你想看看?来, 让哥夫把你也一起揉入味了吃掉。”
安德烈死攥着被子,牙缝喷出热气:“……雄主!!”
……
两分钟后,奥维拉回来,耳后红了一大片, 对着晋宁质问:“骗子!哪就满地血了?!”
“确实满地是血。”晋宁遗憾的叹息一声:“满地都是……狗血。”
狗血?
“我差点被我哥夫弄死吃了!”奥维拉不知道狗血在人类眼中的意思,只当他是骗子, 故意骗他去打扰好事, 气到翅膀扑棱着对他大大的骂了一声:“以前没发现你那么坏!骗子!!!”
骗子不说话,只幽幽笑着,而后转身去和于大哥队伍里一些许久不见的战士们寒暄几句。
……
这边,安德烈在下床确认门锁好了之后回到床边,一指头一指头的戳自家雄主胳膊。
看着他那欠欠儿的手指头一下一下往自己手臂上戳, 也不使劲, 就是单纯的烦闹,于寒扯住他指尖捏了捏, 语气一贯的戏谑:“你这是日不了我,过干瘾呢?”
安德烈鼻端嗤的一声, 闷怒:“生气。”
“嗯?”之前作成那样都没听他说生气,现在说生气是个稀奇的事,于寒低头看了眼项坠,没响,感觉也只是生个小气,饶有兴致的往后挪了挪,给他个怀抱:“是你的弟弟破门而入,我没生气,你生气?”
安德烈虫齿咬咬,最终还是靠在雄主身边叹息:“您要是真生气就好了。”
“为什么我生气就好了?”
“因为每次都是这样,每次不论奥维拉做出什么坏事,包括这次,毫无礼貌的破门而入,我都有些生气,您却在看到他的下一秒就笑出声来逗他。”
安德烈掏空了脑子都没想到自家雄主对弟弟有过一个愠怒的表情。
即使,自家雄主不是那么爱生气的雄性,但,也没少因为各种事发脾气狂躁——却没有一个是对奥维拉的。
从一开始见他起,就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包括手捏星球这种暴力事件,都是为了救奥维拉。
真叫虫生气。
安德烈瞅着自家雄主,就是一脸的吃醋,还是吃了个奇怪的飞醋,感觉他的耐心和好脾气都用在弟弟身上……十分忧郁。
于寒感觉自己脑袋上被扣了个大黑锅,失笑着反戳回去:“合着我对他友好,是我的错了?再说你不是说好了这辈子都不对我生气?”
“不气您,气我自己。”他哪敢把矛头指向自家雄主,只能一眼一眼的往门外剜:“气我不如别虫惹您喜欢,气我自己不争气。”
于寒心里乐的嘎嘎的,心说——那不还是气我呢吗?放着自家老婆不稀罕,稀罕别的虫虫。
“那我换个方式说,你看能不能舒坦点儿。”他伸手揉住自家虫老婆的小副翼,蹭到他耳边:“你看我什么时候对晋宁发过脾气?我没兴趣和他产生过多的情感交互反应。人类男性都简单,闲着没事撩拨谁,那就是对谁有兴趣。”
安德烈:“唔?”
似乎……好像……是……这么回事?
奇怪的理论几乎完全不成立,却似是而非,把傻虫一秒哄好,唇边漾出笑意,却又怕自己情绪转变太快让人笑,躲躲藏藏没成功,被掰着脸颊硬亲许久。
在山中过惯了充实的野人生活,在舰船上的时间就显得十分的无趣。
飞船上没有明确的白日与黑夜,在打开观察窗的情况下,路过极昼星系时飞船就是亮的,周围没有恒星时便是黑的。
于寒看起来心情恢复了些,脸色也不是那么气愤的随时要去砍那位和他哥哥是同学的政府先生。
但安德烈还是有点担心。
以他的身份,在虫族闹任何事,都没问题,但他现在是要回帝星去闹。
他能听出言语之间他哥哥对他要回去胡闹是持反对意见的。
即使,他哥哥可能是个每天在家不穿裤子到处撒火的、比他更疯的人类。
安德烈也认为,毕竟是哥哥,也算半个长辈。长辈的意见,有时应该适当采纳一下。
再即使,明知道雌虫不该多管闲事,对雄主工作上的一些行为指手画脚。
但目前在雄主身边的只有他这只虫,且这段时间的相处,也让他觉得,自家雄主属于冲动型,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这种事,稍微缓和一下,劝一劝,没有坏处。
思虑许久,安德烈看着在飞船上除了和他亲热以外,其它完全闲到完全没事干,已经无聊到掰着腿剪脚指甲的自家雄主,接过他的指甲剪帮忙的同时,选择以最简单的方式开口问。
“雄主。在帝星,人类杀人类,犯法吗?”
“为什么不犯法?”不知道他怎么忽然又蹦出这么一句,于寒看这只虫把自个儿的指甲剪和脚丫子都抢走,自己又闲下来,转眼到抽屉里又摸出来一把,一边揪了虫的脚趾过来剪,一边答:“在帝星,随意杀有正规户口的奴隶都犯法,如果杀的过程残忍,被司法机关定义为虐杀,就罪加一等。”
“……”安德烈被拎着大脚趾强行抢走了腿,两边互剪脚指甲的画面有些奇怪,表情无奈的继续问:“那,执政官杀殖民总督。手起刀落,不虐杀。犯法吗?”
这下于寒知道什么意思了。
还手起刀落……确实符合于寒想让他痛快去死的想法。
但这可爱的形容词,让刚解决完生理问题的于先生好像立刻又飞速生产出一些满脑子想钻虫的兴奋蚪蚪,咔嚓咔嚓手起指甲刀落,剪秃虫虫脚指甲的同时笑着回答。
“当然犯法,不过他杀我也犯法。”
“是……他确实……又坏又讨厌。”
安德烈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雄主平静一点,但眼下被雄主伺候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让虫坐立不安,想收回来,被雄主警告:“放这。”
只能硬忍。
直到剪完,安德烈匆匆收回两只脚,把所有被剪下来的指甲都捡走丢进垃圾桶,又洗过手拿了温毛巾来给自家雄主擦手。
终于是虫伺候人,这才勉强觉得感觉不那么奇怪,一边才又开口把话题续上:“您毕竟没有死,而且这件事,没有切实证据。”
于先生伸着手被伺候着擦洗,眉头却缓缓皱起:“你什么意思?”
安德烈知道他讨厌自己掺和公事,露出个‘我不该多管闲事’的无奈笑意,伸出手在他心口先摸摸顺顺,像是有用一般的哄着。
“不然,从长计议一下?”
从长计议?
本来于寒也是在看到达米安的那一刻,看出大哥的意思,也知道大哥是变着法的让他缓缓再处理,甚至把达米安都送来了。
某种意义上,已经是从长计议了。
而从前阵子被这虫以‘主人事件’默默教训后,于寒也就知道,他实际上没想象中那么愚蠢。
看看他说的这几句话。
人类杀人类——直接切入话题。
执政官杀殖民总督——阐述问题,涉及官职的严重性。
手起刀落——缓和严肃气氛。
他又坏又讨厌——表明自身站位。
没死,更没有切实证据——总结问题关键。
从长计议——确定结果目标。
寥寥几句话,谈判该有的几项关键全都包含着。哪句愚笨了?
所以,这虫现在脑子好了,只是因为一些对雄主的盲从与信任让他看起来傻了点,再加上那天豹寒被捏爪子时听他说的‘雄主喜欢掌控’,就知道,他有时候是故意这样愚笨,好让豹子的猫爪始终在上边。
“嗯……”于先生装模作样的想了想,抬手作势砍砍剁剁:“但是我不高兴,我就是想砍他,下了飞船,立刻就去,手起刀落。”
意思是,他高兴了,就可以从长计议。
“那您怎么能高兴?”安德烈顺势捉住雄主抬起来可爱砍砍的手揉揉捏捏,温和的询问着:“怎么能让您暂且高抬贵手?”
这一刻,安德烈其实挺担心自己帮坏人说话,让雄主不高兴,惩罚自己。
但他又觉得,雄主还是当年那冒冒失失的小孩儿脾气,且不会真的对他用些威胁生命的刑罚,如果真能把这股火发出去,作为发泄渠道,也是雌虫一种存在的意义。
都做好了准备,可能接下来会被训斥一番,掐咬几下,或被丢在房间里放置,自我反省一段时间之类的。
不过意外的是,他的雄主似乎没露出什么不悦的表情,只是惆怅的叹了口气,摸了摸自己的脸:“好像最近,我家虫都没怎么亲我,不知道为什么,心情就不好,总想砍人。”
啾。
脸上立刻被贴过来亲了一口,侧目就对上那双喜盈盈的绿眸:“行吗?”
于先生摆手:“不行,不够。想在我这保人,这礼上的太轻可不能行。”
“好。”雌虫慢条斯理的在他脸上,唇上,颈上,身上,慢慢向下亲吻着,并计数:“十下。……二十下。……三十。……四十……”
耐心十足的雌虫亲到最后给了他二百下不止。
于先生也垂眸感受这主动哄他的雌虫以温软的唇包裹吻吮,当场满意的嗯~了一声,靠在床头上默默享受。
那些从手起刀落就开始兴奋的孩子们到最后终于成功去了他们虫妈身体里。
雌虫和之前吃药一样微微张嘴让雄主审视,在允许后拥有了那些高贵的人类基因,满足了男人的掌控欲后又被掐着脖颈捏住,乖乖的顺势在床上以标准姿态跪稳,双膝打开,手背在身后垂眸笑着看他。
“请雄主……随意高兴。”
于寒:“嗯?”
什么随意高兴!
这一句话把兴奋到眼色发红,正掐着他爽的于先生说的差点笑出声来。
像历史影视剧中青楼里甩手绢的姑娘们,喊着:大爷,来快活啊~!
但确实,他又用一句话成功逗笑自家雄主,把他推倒,开始随意高兴。
往常,在绝对臣服放心的情况下,他很快就会在被连续的折腾弄到傻乎乎,一点不警惕。
但这回,已经是上飞船后的第二次疼爱,他却想着之前偷听到雄主对那个人类说‘晚上去找你’,警惕到瞳孔始终是竖起来的一条线,始终不愿让自己的神智变得迷茫。
以为是药物生效的于寒看着他依然算精神,和雌虫一起冲澡时开始秋后算账。
“虽然说,你表现不错,让我爽了。但你帮敌人说话,这种投敌行为,仍然让我感到不高兴。”
正拿着淋浴给他浇热水,冲掉白色浴沫的安德烈动作一僵。
还以为这件事过去了的他,叹了口气,给出解释:“其实,换位思考。如果您在战场上,想杀死长官的想法被对方当场识破,您会怎么做?”
“我不会杀长官。”
“如果。”
如果?
当武力值到达顶峰,任何心机都是无用。
这辈子都直来直去的于先生,从不干背后暗算人的事,确定了想杀的人也不会有命活到识破。
因此想了半天,也没想到答案。
安德烈见他不说话,主动把换位思考放在自己身上,试图引导。
“如果是我,长官发现我的卑鄙行为,对我进行屠杀警告,我会第一时间逃走。但、如果我想杀的是元首级别的长官,那么我就会知道逃跑无用。这样的情况下,我必然殚精竭虑,不会再对未来有任何希望,包括工作,我也不会想继续。我唯一的选择就是等死。”
说的有道理,不过不是正确答案,于寒完全不回答。
知道正确答案的安德烈,和他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天,看他没有顺势接下去的意思,只能无奈的说出那句:“好吧,请雄主随意责罚。”
“你这么说,我倒真知道这飞船上有个地方。”男人立刻来了兴趣,侧身贴着他拍拍腰后的小翅翼:“把人送过去受训,软弱些的不用两天腰腿就能废掉一半。被抬回来躺在床上哀嚎,想不想试试?”
“唔。”前提是‘软弱’些的,安德烈确认这指的是身体,不是灵魂,觉得自己体质已经恢复的不错,便确认点头:“……可以。”
可以试试?
听起来他还有点期待。
“就这里。”于寒手由他的小副翼顺下,捏住那团肉挤了挤:“搞不好血肉模糊,你确定?”
雌虫抬眼,小小的瞄了雄主一下,看到他唇角衔着的逗弄得意后低头躬身用毛巾擦去他身上的水珠:“好。等会就跟您去。”
这样的态度让于先生的逗弄无效,立刻揪着虫往自己面前仔细瞅瞅他的眼神:“你不相信?”
“没有。”雌虫赶忙低头,装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眼眸又一次闪闪簌簌的可怜:“怎么会不信呢……可您决定了,我又能怎么办。”
又是‘猫爪在上’那个套路呗?
以前竟从没发现这只雌虫有这样的小心思……之前指不定被他用这种方式骗过多少次,要是没有这次意外偷听到‘猫爪在上’的事,肯定接下来还会被他骗到爽。
此时此刻的于先生,严重怀疑那个因为认为自己被绝育后还要被雄主抛弃而哭到泣珠成线的雌虫到底是真的还是装的。
而以前做完后都傻乎乎需要人清洁的雌虫,第一次能跟着起来,伺候人擦洗后续……也确实是和被捏爪子一样爽。
于寒默不作声的看着他伺候自己擦干,随后又帮忙披上衬衫,低着头一颗一颗的认真系好领扣,袖扣,把人领到浴室隔间的椅子上坐好,打开顶端的暖风吹发器,两只手在头发间梳理拨动,很快弄干了蓬松的发层。
这只雌虫,今儿好像过于殷勤了点儿?
安德烈也知道自己今天有点过于殷勤。
但没办法。
去帝星,对他来说等同去试探完全莫测的危险未来,他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那种低贱身份下成功留在帝星……更不确认,自己今后会如何。
此时能站在这,全然是因为信任自己的雄主,知道他会带着自己走一条好路。
和他在一起,从未被伤害过,也从未有过任何伤痛与苦难。
可这并不代表,一切就会百分之百的顺利进行。
谁都无法承诺计划好的未来就一定能实现,万一想象和现实有些出入,比如说家里的雌君不想接受他,逼着雄主把他赶走。
能亲手照顾他的日子……可能也就只有这一路了。
不想他去找任何旧情人,悄悄的霸占,不被他发现。
想着,安德烈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男人穿着白衬衫,刚洗完澡被泡的比平时更白净清透,头发也更蓬松,几乎看到了十年前他那副模样。
这种白配上他发色瞳色的黑,有种奇怪的深沉禁欲感,让安德烈沉溺在时光流转缘分奇妙的同时,那长久以来在喜欢控场的雄主面前完全不展露出来的雌虫天性也再克制不住,拢住他的身子,倾身在他颈边深深嗅了一下。
下一秒,于寒脖子上的通讯B端就发出一阵哔哔哔哔的声音。
安德烈心悸不已,看着自己颈部挂着的红色小晶石亮起的同时,雄主那的小蓝色灯也不停的闪,还发出哔哔嗡嗡的提示音,被从过去的回忆中扯了出来,脸色变得疑惑。
“嘶——”于寒皱着眉抬眸,正看到不知什么时候变得有些颊边泛粉的雌虫,手掌在他脑袋上扒拉一巴掌,训斥:“妈的,喂不饱的虫!老子几乎这一天都在你身上,你还想事?!”
看到雄主瞬间看破自己私自动情的反应,雌虫十分窘迫的牙尖咬住唇瓣……回想起之前每次和雄主亲热的时候,它都会断断续续发出一些声音,然后被雄主按熄……似乎明白了些问题。
“……这到底、是什么?”
“是什么?”于寒凉笑一声。
原来是军用双感应心率探测仪!用于双人执行隐秘任务时,实时探测另一方是否遭遇危险的用具。
现在成上床探测仪了!
揪着雌虫的头发,粗鲁的把他丢回床上,刚穿好的衣物全都丢掉,再一次覆在他身上履行身为丈夫的责任。
安德烈诧异于自己没做什么就又引的他来了兴趣,又没去找那个人类……心情舒适,却实在是中强外干的局面,被他的‘雄虫’配到头昏脑涨,无数次用利齿咬破舌尖,才没在这种高强度的爱意下沦陷迷茫。
他没变傻,精力充沛的于先生自然也乐得快些带他去玩。
当又一次冲洗结束,于寒带着双腿发软的虫老婆从另一侧的透气舱窗悄悄离开……
安德烈奇怪的瞅着带自己跳窗的雄主:“为什么不走正门?”
“你弟弟要是知道我惩罚你,不得又来胡闹?”
虽然事实真相不是这样,只是因为玩具就只有‘二’,不能带第三者,不过为了后续的游戏更真实,于先生还是保持情绪,凶狠的扯了一下他的手催促。
“快走!一会到了那你就好好玩。里面的东西会很喜欢你的。”
“……是。”
安德烈被雄主领着手,往某个走廊的最深处走去。
其实,说不紧张是假的。
即使自家这个政治系的雄主总是会在出现一些问题后拿各种听起来可怕的、比如说‘挂门铃’案例,用说的把虫吓唬吓唬,但不会真的动手。
可是以他的身份地位、以及他见多识广,时不时总干点惊虫事的小疯癫……都是确凿情况。
雄主知道该怎么玩,他不玩,是他的怜悯……他要是真的想玩,那也是他的权利。
这样想着,安德烈认为自己不管什么惩罚都能忍得住,也告诫自己,就算忍不了……也得忍。
雄主能高兴,顺气,不在盛怒之下胡闹,就是最好的结果。
但当他被雄主带到某个有着野兽呼吸,以及奇怪嘶鸣声的房间门口时,他却站定脚步……完全不敢再动。
“里面的东西会很喜欢你的。”——这句话像是一记闷锤,哐的一声砸在心口。
“雄主……?”安德烈看着眼前眸光奕奕准备拿钥匙开门的男人,脚扎在地上:“这……您说……”
“我说什么?”
“这……不可以。”
在上次的试探中知道雄主就是嘴硬,实际上不会允许其它雄性和自己有任何额外关系的安德烈原本以为雄主会带自己到类似拷问监狱之类的地方玩玩刺激。
结果,里面是……野兽……
野兽……
“……不行。”雌虫眼神警惕并尴尬,想着雄主揉着自己说‘这里血肉模糊’,顿时心脏更抽搐了几下:“我……不能。”
“你不能?”
于寒倒是没想到,都走到门口了,还多个小插曲,上下打量他,探查这到底是‘猫爪在上’,还是真害怕了。
“所以你怎么不能?”
雌虫颤颤的深喘一口气,语气多了三分烦躁:“怎么都不能!”
这一口坏脾气,把于先生喷的有点诧异,唇角露出笑意:“你刚才答应我来,现在就反悔了?”
“谁知道……是……”雌虫一脸的无语,他也搞不懂为什么雄主总是想把他分享出去,雄虫不能,结果弄了野兽来:“不要这种……”
“你还没看呢,就不要??”
都听到粗喘声了,按那个音量绝对是大型兽类,看不看的也没什么差别,安德烈站在门口都觉得别扭,脑袋涨的像是灌了铅:“您为什么……总是做些,我接受不了的事呢?”
好啊,这第二疗程的药吃完了,都会质问雄主了。
“那你能接受什么?”
“很多……”雌虫闷声闷气,脸越来越红,盯着自己的脚尖小小声:“没有生命的,我都可以接受……比如说……机械的之类……您想玩多久……都可以陪您玩……”
“嗯?我怀疑你在逗我。”说着于寒就笑着把门推开,拉着雌虫往里走:“你看出这里面是什么就别演了,时间宝贵,快进去玩。”
安德烈:?
不明白雄主这句话的意思,几乎不敢抬眼往里面看,被拉着手往后退,很快听到雄主的呵斥声:“进来!”
和当初一样,在完全承受不住的情况下还被雄主强迫又纾解一次时忍不住推拒,就只是一句‘手拿开’,忍的浑身发颤的虫两只手拧在一起也不敢再动一下。
如今被命令了一句后也是肌肉反应般下意识的就抬脚,被追着揍一样低着头快步跟着进门。
这听话的反应,惹得于寒笑了半天。
也是进去后,安德烈才看到了内部的状况。
是一个宽敞明亮的堂厅,此时被改造了一下,铺上了草坪,四周的灯光模拟着日光的颜色,照的周围像是被阳光洒满。
而在草坪之上,两匹闪耀着金属光泽的机械战马傲然站立,它们一匹枪灰色,一匹银黑色,身躯都是由冷色的金属部件拼接而成,线条流畅有力,仿佛一件精美绝伦的艺术品,且一切反应都像真实一般,正在因为陌生人的进入而躁动着发出阵阵嘶鸣。
此时,那个让安德烈无数次被雄主磋磨到迷糊却又强行咬破舌尖也不肯让大脑松懈的‘老情人’正站在两匹马身边,看到他们进门,立刻牵着马往这边走。
“他……”看到雄主到底是来找了这个‘旧情人’,安德烈震撼于这里面是机械马,和自己想的色气惩罚相比几乎歪到了外星球为此窘迫同时,也又生出了新一轮的抗拒:“是他的马?”
“嗯,他是达米安。我哥战队里负责研究机械战斗伙伴的,这些马都是他的得意之作。”
于寒还没等细说,安德烈也没等表示不想玩,达米安就牵着他的马过来,手里带着的衣物捧给于寒,手里的缰绳直接递给安德烈!
“来,小小嫂子!它是你的了!”
安德烈诧异了一下这个称呼,下意识看向雄主:“小……什么?”
于寒也愣了一下,片刻后笑着接受,并给出解释。
“我和你说过,我哥的同学都是老头子,他战队带的徒弟也都是小老头子。人类管兄长的妻子叫嫂子。我嫂子比我岁数都小,所以按辈分,达米安管我哥的妻子叫‘小嫂子’。这么一排……你按小小嫂子算也没什么不对,他叫你应着就行。我去换衣服,你也换上。”
说着,他就去另一边找了个坐凳,把骑马服套在外面,开始低头绑护腿。
安德烈老大个儿一只虫,被叫‘小小嫂子’,感觉尴尬的同时,又觉得有种奇异的新鲜感,低低的表示友好:“谢谢您。”
达米安发现他和长官家的虫完全两个性格,那只心直口快,这只看起来阳煦山立还有点小害羞,又把缰绳好好的往他手里塞了塞,悄悄告诉他:“这马是我们头儿送您的见面礼,小玩具,我只是运送,不用谢谢!”
“要谢谢。也谢谢大哥。这马,很珍贵,谢谢。”
“一点不贵!都是自家产品,多得是!主要是它们俩比较特别,嘿嘿。”
安德烈感激的看着手里的缰绳,几乎在瞬间明白——大哥是承认自己的,也是欢迎自己的。
原本紧揪着的心,顿时松了一半。
此时于寒已经把适合骑马的黑色劲装换好,翻身跨坐在机械战马上后甩着缰绳马腹一夹,战马便蹄子一抬,如闪电般咔哒咔哒疾驰而出。
作为中年人的达米安看着他的行为,扶额无奈。
他甚至都没有问问自家老婆会不会骑马,就自己先跑去玩了。
而那匹银灰马在安德烈完全没有准备好的情况下,差点跟着蹿出去,把安德烈弄一惊,迅速拢住它牵好。
“哈哈哈,就是这样。”看了马的反应,达米安露出趣味的眼神:“这两匹实验体在没有特地设置情感思维的情况下,只靠着活体战马的模拟思维产生了自我思想,他俩搞对象了,所以有时候会发生程序设置以外的想法。”
“两匹,机械马,搞……对象?”
“搞对象,就是……”
达米安知道他们703星系已经发展到了机械思维领域,以为他是不懂‘搞对象’的意思,想了想,找了个平替词。
“就是说,这些战马用的行动思维是从活体马身上刻录的,它们也许在野外的时候见过并且彼此喜欢,巧合且意外的在成为机械马后发生了配对。所以经过研究,被特例进行内部改造实验。我刚给他们植入了一些新的改造,应该有机会能产生小型机械马……小机械体经过能源转化也会逐渐长大,多好的一家马。我们头儿认为作为新婚礼物送给你们很不错。”
“新婚礼物?”
“对啊,你看那匹。”达米安指着于寒骑走的那匹相对色泽更黑的机械马:“二十四届科技能源赛马蝉联冠军,大概知道自己是冠军,乖张的不行,整天尥蹶子,和你家的老公像极了。”
安德烈突然好奇:“机械的话,摸摸它会有用吗?”
“摸没用,蹭有用。”达米安呵呵点头,并拍拍安德烈身边这匹银色的:“只能它蹭。因为机械马没有性别,这匹实验体被增加了孕育功能,相当于是雌的了,拥有真实马思维的机械马也会有一定的性别认知,当其它的战马靠近雌马,那匹雄马就会相当狂躁。也是因为这……它们不再适合在机械马场内继续生活,被送走也是注定的宿命。往后生了小马崽记得带回来给我看看果实……”
和来自大哥战队的朋友闲谈,让安德烈明白人类是怎么一步一步的创造这些可以形成自然繁育族群生物的同时,也对自家雄主植入的大哥印象忽然改变了一些。
这些战马隶属大哥战队,从前对它们没兴趣的于寒也没主动要求玩过,只知道嫂子去的时候没事总骑一骑,军雌大抵都对战斗伙伴没什么抵抗力,因此认为安德烈应该也能喜欢。
看到达米安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大哥什么意思,对给老婆讨个小玩具这种事毫不反对。
也就这样,卖己求荣的,收下了这份礼物,并答应大哥和平解决,不对富藏贸然动手。
也不白答应,一份胡闹卖两边,安德烈那边还蹭了二百个亲亲和一次唇舌服务,很赚。
更担心马会有点什么危险性,所以第一时间跑出去风驰电掣的绕了一圈,把那些功能都试一下,确认不是很难玩后回看了一眼安德烈……看着虫和达米安嘻嘻哈哈聊没完,又把马快速骑回去。
那边安德烈也换上一身黑衣长裤,固定好绑腿绳后下意识抬眼看了看雄主那边,发现雄主那匹马蹄后渗出蓝光,慢慢腾飞在半空中,随后踏空在他面前悬浮着挑眉。
“不和你老公玩,和他聊没完?”
安德烈抬眸望着坐在马背上笑眯眯看着自己的男人,心口一滞,又是那种心痛的感觉。
但这次十分怪异,是被过度珍惜后的闷痛……眼中不自觉的露出酸涩的暖意,快速踩着马镫骑上去陪他玩。
当跨上马背的瞬间,战马平衡系统启动,让他稍微跟着晃了一下,试着去感受机械马与普通马的驾驭差别。
即使他的母星已经达到了可以模拟出类似纳维尔这般战场仿生虫的技术手段,几乎可以以假乱真。
但悬浮,还是不在特定场地内的任意悬浮,那就又是另一个新的科技高度,估计百年之内都达不到这种科技。
这一刻的安德烈并不敢说……他在悄悄想,如果能偷到这两匹马的实验数据,说不定母星的科技可以实现□□。
然而达米安面对于二先生这醋意,看了一眼他身下骑着的醋缸雄马也正盯着它的雌马,呵笑一声,想起了刚才过来闲谈时晋宁说的话。
几天前,晋宁曾作为吃瓜二线团队,戴着三层大口罩在殿下虫的饭厅中亲耳听到安德烈说那句:“雄主家里有正君,你永远不会是唯一。”
明知道自家老板至今未婚的晋宁思来想去,认为老板一定没告诉安德烈家里嫂子的事,让这只虫误会了。
老板和他哥分别二十年,故而与大多数成婚后就分开的兄弟完全不同,他们在同一屋檐下,所以很多时候大家对他嫂子的称呼总是:您家那虫。
安德烈性格沉心思深,又生活在一夫多妻制社会,必然不会在老板面前显露出任何对正君的越界评判,也就是在情敌面前才说出这么句话。
而他家老板只想着玩虫,肯定绝不会细想,更别提当初他夸嫂子意外夸出个老婆来的事,这里面的亏欠……他不等结婚证锤落定音,估计不会主动解释任何相关问题。
最后,老板和他嫂子之间的关系,真是就差一层纸,连他大哥都怕被捅开的那种极端。
依然优秀的员工晋宁:老板说没说,是不是,都是老板的事……但,这不妨碍我和知情人小小的八卦一下,并期待他们回帝星之后的情况。
因此,此时知晓一切的达米安摇头感叹着:“执政官先生真是太爱虫了,我记得,之前好像也有过一次……当时好像是您家虫的腕表被马蹄子踩坏了,我就过去看看,您把我瞪得呦……好像我能把他吃了似得,还把表都抢回去了,连夜带回您房间里去修理了一夜,唉……”
这些事说的明显不是安德烈,而那‘带回房间修理了一夜’这几个字也显得有些一语双关,让他在听懂后十分尴尬的像个卑微的第三者般低下头。
实际上真的修了一夜手表的于二先生有种被扒黑历史的气愤感,脸也当即就黑下来,冷冷质问:“你那意思,有了男人,还和其他男人站在一块嬉笑闲聊是对的?”
“也没说不对……怪我,我长得太嬉笑。”达米安嘿嘿两声,连忙抬手换了个话题:“不过你上次推荐给我的那部,几万年前的电视剧是真好看,我刚好看到甘露寺那段!小叔和嫂子情难自已……确实太棒了。”
“我操——”当着安德烈的面这么反复挤兑,于寒气急败坏猛地翻身下马,看到达米安一溜烟跑了,愤怒的指着他骂:“在舰船上你跑得了和尚能跑庙?你他妈等我一会去找你!”
说完,他回眸看向正在马背上坐着,低头在想着什么的虫虫,抬手摸向他的腿:“咳。老婆……”
第088章 秘密
“嗯?”安德烈抬眸看向似乎要解释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的雄主, 微笑着看向他:“怎么了?”
“别装。”于寒翻身上马,伸手拉住他的手。
两匹马都具有思维意识分析,立刻靠在一起……让雌虫躲不了的被牵住手, 以一个奇怪的姿势在马场上手拉手慢腾腾的漫步嗒嗒走起来。
“我解释一下吧,”原本打算死到临头再解释的于寒闷头无奈的开口:“其实我和我嫂子,嗯……”
说到一半, 竟然有些不知从何说起。
“我……”安德烈看着他,是时候打断他所有难以总结的后续:“不需要解释。”
“你不需要解释?”
于寒紧密的看雌虫表情, 看他是不在乎,还是什么意思。
早已知道雄主家里有哥哥, 有嫂子,还有一个正君的安德烈,自知马上要跟着雄主回帝星,很多事都是即将被戳破的状态。
就像他之前想的那样, 每一分钟都可能有变故,现在遇到知情旧友只是一个开始。
雄主想解释, 就证明这位旧友说的话是有些偏颇的, 也可能是故意引导些什么小误会想看看风凉热闹。
自家雄主不是话少的类型,他能说的就都会说给自己听,有些话他不说,就证明不适合说。
这种情况下,能得到雄主一个牵着自己主动解释的态度已经够了。
至少是不想瞒着他的。
而要是听了雄主的解释, 必然要立刻回馈想法, 雄主这样迟疑就证明有棘手问题,如果答案很不好, 这种面对面的告知属于完全不给自己仔细思索答案的时间。
那么,此时不如不听解释。
因此, 雌虫用温和的目光看向他,直接给出答案:“我绝对的信任您,您亲口告诉我什么,我就记住什么。其它任何人、任何虫,说任何话,都不会有任何用,您永远无须对我解释任何事。”
果然,对他的绝对盲从一点免疫都没有又十分好哄的于先生因为这一大串的‘任何任何’,当场化成一团春水。
这只虫,像在面对豹寒时想着他说‘看不见’,就不论总结出什么答案都一律认为那只豹子不是他一样,再一次虏获了于先生的心,揉捏着他的手不知道怎么喜欢才好。
“好吧,我保证我和我嫂子是无比清白的。来,继续玩马。”这要是于寒安排的,肯定至少弄三五个大家一起玩,现在只能偷着玩:“记得别和奥维拉说。大哥太抠,就送两匹。”
安德烈笑着解释:“因为这是一对儿,不能有第三个。”
对于安德烈来说,这是相当真诚的贺礼,几乎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的好寓意……且,也是代表着他还没正式跟雄主回家,就被雄主家人所承认的幸福讯号。
“一对儿?”一般情况下,机械制品都不会被允许配对,因为毫无意义。但这却让于寒开始好奇他们刚才聊了什么:“是达米安告诉你的?”
“嗯。”安德烈也觉得挺神奇的,也看出雄主的意思,主动交代:“那位先生说是它们植入了活体战马的思维,在活着的时候见过,不知怎地认出来了,就彼此发生了感情。”
于寒低头瞅瞅那两匹马,不解:“机械也不能下崽儿,配对的意义是什么?”
“没有任何意义,感情有时也不一定是因为需要生育才在一起……或许,能意外的再续前缘,有时也是一种求而不得的美好。”
难得虫族嘴里能说出这样的话,这让于寒更加高兴,突然纵身跳到了安德烈那匹马上,从身后搂住他搓揉。
“这么说来,你和我再续前缘,不生育也行?”
由于惯性,战马稍晃了晃,安德烈没想到他会跳过来,紧着拉住缰绳控制了一下。
也更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上次答应会考虑让生育,现在这样说应该是考虑失败。
心头叹息的同时,安德烈只能顺从的答:“好吧,我听您的。但它们确实能下崽。”
“它们?生小号机械马?”
“嗯……它们被允许了。”
安德烈慢慢告诉他,刚才达米安和自己说的那些事,以及身下两匹马现在获得了繁育功能。
听完全部后,于寒呵笑着感叹了一句:“可怜的纳维尔,马都有唧儿,他没有。”
安德烈:“……”
此刻的安德烈,想说自己才是那个最惨的,明明什么都有,却不允许被使用,不允许生下幼崽。
现在是没有怀蛋,如果将来有了,不知道要经受什么样的心理折磨才能一次次的放弃与他之间视若珍宝的孩子。
难过的安德烈低着头,感受到身后的男人抱着自己更紧,惊异的回眸看他……照常看到了男人带着恶劣兴味的闪亮黑眸。
“您还……要?”
“废话,不为玩你,谁玩这破马?”
一种任何玩具都不如自己好玩的奇怪想法油然而生,竟有些无奈的好笑。
彼此的心跳与炙热的情感交织缠绕,伴随着雄主给的小项坠又一次哔哔哔的响起,两匹原本不该拥有感情的机械战马似乎也感受到了这股浓情蜜意,交颈磨蹭,在彼此的灵魂中寻找属于自己的那一份意料之外的缘分。
……
另一边,奥维拉和古帝安在离开703星系后,四只爪一同扒住悬窗盯着外面看。
俯瞰着那些如同璀璨宝石的各式星球,看着它们闪耀着绚丽的色彩、包裹着神秘的气息,有的路过的近,甚至能看到上面的静态湖泊与山林……看着看着,它们就化作一粒粒尘埃逐渐远去,融合在这幅壮观华丽的宇宙画卷之中。
“我是第一次看这些星球。”奥维拉贴着窗边,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还有黑色的星球……好特别!我完全幻想不到它内部到底是什么样子,又有着怎样的生物!”
“我猜,上面一定有很多黑色的生物。”古帝安认真的点头:“山川、树木、河流……都是黑的。”
“那我猜动物也是黑的。”奥维拉任由自己的幻想发酵:“很可能,是一些遮盖天幕的云,是黑色,乌云!”
古帝安跟着点头:“或者气流层之类的。”
恪尽职守坐在另一扇窗边拿着通讯档案随时联络帝星方面,并盯着这两只虫的晋宁,看着他俩稀奇的模样,没忍住解说了一下。
“那是轮回星。”
两只雌虫一起看向他:“轮回星?”
“嗯。”晋宁平静的讲解着:“你们看到的只是磁场,磁场没有颜色,只是光的折射让它的光看起来是黑的,且因为受到强大的磁场影响,这颗星球已经成为死星,内部的生物一直都在往复循环,他们每天都过着同样的日子,像被反复重启。”
“反复重启?”奥维拉一双金色的大眼满是稀奇:“那不是一直死不了了吗?长生不老球!怎么会叫死星!”
“一直不死的……也不一定不会老。”古帝安眨着眼睛,望向晋宁的神情也是多几分求知欲:“是不是,他们都越来越老,看起来就像死了?”
并不是。
晋宁低笑着摇头:“或许该说,从磁场意外产生的那一刻,星球上的居民已经死了。留下来的只有一些具有一定思维的影像,类似灵魂在反复的重复死亡当天的故事……这类星球有很多,一些比较有趣的甚至会被开发成轮回通关游戏,你们有兴趣,等到了帝星我可以帮你们约个就近的去玩玩。”
“好啊好啊!”之前还觉得晋宁是大骗子,大半天都没有理他的奥维拉在听说他可以带自己玩后顿时就原谅了他,往他那边凑了凑,眼睛亮晶晶的嘿嘿笑着客气客气:“但是我没有人类的钱……能玩吗?”
“你哥夫说过。没有钱,可以换,你只要……”
“我明白!”奥维拉立刻点头,叭的就在他脑门上亲了一下,还看了一眼身边的古帝安,犹豫两秒后大方开口:“他脸皮薄!他的我帮亲!”
“……”被突然猛啄一口的晋宁呆滞两秒,一只手捂着额头,另一只手在第二下降落前迅速抵住他,深吸一口气,补全自己之前的话:“你只要,去找你哥夫,奉承他几句,你就有钱了。”
“呃。”
奥维拉飞速眨了几下眼,讲了句‘抱歉’后迅速捧着一张红脸离去,回到古帝安身边后戳戳他,超小声的抱怨。
“我好尴尬……”
古帝安沉声凑近他:“我更尴尬,我刚才怕极了你会把我按他脸上。”
奥维拉:“……我在你眼里就是这种虫嘛?!”
古帝安:“这很不好说。”
“本来就是!”奥维拉很是不服:“我哥夫说的明明就是:想要什么,亲一个就给了啊!!一个尊贵的人类,提出这种要求。低贱的边陲雌虫要是再说点什么‘不要’‘不行’‘这不太好’……扭扭捏捏的反而不对,所以大方的就执行了……结果,结果……”
结果……领悟错了!
看着这只雌虫低落落的回去和古帝安叽叽咕咕抱怨,晋宁反思了一下是不是自己拒绝的太快,让他感到不适了。
究其根本,也是老板整天浪来浪去……把这几只虫教坏,思维变得也不是很正常。
去一趟轮回星没多少钱,所以在短暂考虑后,晋宁掏出通讯器拨通了帝星专线,转接一些娱乐预约台:“您好,约一下初级难度的轮回星乐园,暂时定五位吧,也可能到时候只去三个……嗯是,先预定,今天不去,一周内的票吧,好,好。”
放下通讯后,他看着望向自己的两只雌虫,薄唇轻抿,低头叹息:“亲都亲了,也不是很贵。我请。”
奥维拉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操作,无法理解的又一次凑近古帝安:“你看,他这人类,不光骗子,还口是心非。”
古帝安想了想后,也跟着点头:“是有点。”
晋宁:“……”
根本就不是!!
……
晋宁感觉自己被两只小动物欺负了……但是又无话可说。
俩小时后。
二虫一人还是没有说一句话。
为了缓解尴尬,他们坐在一起,由脸皮相对较厚的奥维拉试图开启了一些新的小话题。
奥维拉:“古帝安快看!那边星球是五颜六色的。”
古帝安很明白的转头问晋宁:“那是一些特殊的光吗?”
科普宁:“……是。但是也有一些类似星球上,植物动物长期受到影响,天空都是五颜六色的,还有彩虹色的河流,山,瀑布,与海岛。一些拟形生物更是颜色多变。”
奥维拉:“哇哦……还有奇怪的星球吗?”
“有啊。”
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传来,随后奥维拉的背被压住,回头一看,是于寒,高兴的直咧嘴。
“哥夫!”哥夫身上沁满了哥哥的味道,被他抱住的感觉很好,奥维拉一直觉得不太爽快的心脏也舒坦了些,对着晋宁暗戳戳指指点点:“他刚才骗我去你们房间,还说请我和古帝安玩,但是让我们换,话故意说的好慢,我以为是亲他呢,结果他又说不是……”巴拉巴拉巴拉巴拉:“这个人类手脚大大的!心眼小小的!一点都不大方!”
晋宁瞬间变成个老茄子脸色……阴森森的瞅着告他黑状的小虫子。
“对吧,一点不如我大方。”
于寒很清楚把这小虫教成这么‘大方’的是哪个损人,乐呵的看了一眼晋宁,倒是也理解他的心情,直接把小虫子手一扣,抓握着按在窗边。
“你左手边那颗紫星,叫变速星,如果我在那类星球上和你哥上床,他能清楚看到,某些□□飘在半空,好一会儿才落下去。”
奥维拉身子一紧……没等说话。
“哦,还有那一颗。”于寒顺手指向旁边的一颗白色星球:“梦星,星球上的一些特殊引力,会导致星球居民最近的梦境具现化漂浮在头顶……如果是做了带有颜色的梦,还必须要出门的话……想想就刺激。”
奥维拉想把自己手抽出来,想不要他再贴着自己,却因为这样的动作顺势被更贴近的压住了背,隐秘的位置眼看要贴在一起。
……刚才还因为这样大方的贴贴而高度赞扬,现在就觉得有什么不对,开始拼命收腰,微微扭动。
“幻影。”看着更远处的一颗像透明泡泡似得星球:“上面住着很多灵光幻影族群,和你们虫族差不多,会飞,有触角,只不过是透明的。他们以爱情为食,更酷爱吞噬与性相关的所有,在那个星球上做一下……哗啦,围观二百多幻影族在旁边鼓掌加油。”
“……”什么怪星球!
眼看着手底下小虫越发涨红耳根,于寒故意再贴近他些,热气在他耳边簌簌的喷着:“这三个星球,你有没有哪个想去玩的?我带你去。”
“没有,没有!”来自男人的压迫式侵略感,让小虫子看不到背后更为恐惧,最终开始在他怀里跳高抗拒:“你……和我哥去!我不去那种星球!!”
于寒乐呵呵的松开他,看着小虫子和之前一样被吓到跳老远,躲古帝安身后拼命摸耳朵,对着晋宁眨了下眼,路过他时拍了下他肩膀。
“玩他的说明书都教你了。这虫,我的。你想好再碰,要是玩完又不想要的话,你也不想他哥因为他,闹着让我解雇你。对么?”说完,于寒又扫了一眼古帝安:“至于那只……说明书我还没开发,你目标是他的话,可以自己试试,也是种乐趣。”
晋宁没有回答,只看着那只用惊恐目光盯着于寒的奥维拉,和看了这场表演后尴尬的连头都抬不起来的古帝安。
玩他们的……说明书?
从前只觉得看那火急火燎的率真小虫瞪眼生气是有意思的事,没想过那么多的晋宁最终选择忽略这份玩虫说明,无奈的笑了声。
“还是留给您玩吧。”随后,把手中整理的资料交给他:“帝星那边传来询问,问您降落后想在哪里落脚。是直接回家……还是?”
于寒短暂的考虑了一下,问晋宁:“你有什么建议?”
晋宁低头看了一眼服务报告,立刻回答:“看您方便,您可以选择住在一些政务招待场所,它通常位于市中心或者政府区域,能够提供舒适的房间与餐饮,这样的优点是,您去找富藏闹事无须跑太远。但缺点是,那类地方并不适合存放帷幕卡。”
“其次是高级酒店,酒店中也有各类设施,餐厅会议室健身房,也有足够宽敞的会客厅可以租下来存放帷幕卡,但缺点是,您并不把您家这三位当奴隶养,而那里通常都是一些高官政务或商人出入,万一有比较矫情的,看到有虫族与他们共用一些健身设备或是餐厅……可能会引发一些纠纷。”
“还有政府别墅或者庄园,也能为您提供足够的需求,并划分出私密场所,所有设施一应俱全,缺点是与市中心都相隔较远,不方便您去砍人。”
“军事营地也可以考虑,优点是您的三只虫安全性会提高,帷幕卡也会被保护起来。缺点是生活质量下降,且,离您想去闹事的政府区域也很远。”
听完后,于寒笑着反问:“怎么不建议我回家?”
“我觉得……本身从宇宙边陲往回跑去砍人就够远的,不差再远一点。不然……联系个军方营区内的庄园怎么样?”晋宁失笑,给他讲解了最优选项:“万一您和富藏互殴起来,闹进政管局被扣押调查,虫在这期间丢了,您或我,也许都没时间去奴隶市场挨个找他们回来。”
“所以为什么不回家?”
又一次听到这个问题,晋宁看了他一会儿,唇角扬起:“这么说您想回家?您不打算去砍人吗?把虫放您大哥那,万一您和富藏互殴起来,闹进政管局被扣押调查,您放心?”
“咳。”确实不放心,等政管局调查一圈出来发现自个儿的虫虫变成半个大嫂就糟了……于寒想着,自娱自乐被逗得哈哈笑,扬了下手:“爷不砍人了。但你这么说的话,庄园可以有,先带虫玩两天,等他适应帝星引力和环境了,再带他回家。”
“不砍了?”这家伙,刚刚上飞船时还恨不得立刻直飞回去弄死富藏,这就不砍了?
“嗯。”于先生心情愉悦的点头,指了一下自己的脸:“我家虫,刚才亲了我二百多下,求我不要去砍他。”
“为什么?”晋宁一股看疯子的眼神。
当然也是有可能透过疯子,猜那个傻子这样做的理由。
“他说,他不放心我,怕我冲动。”于寒眉飞色舞的嘿嘿了半天:“最主要的是,他说,富藏被我当场发现想弄死我,我现在官职又比富藏高,我狠话已经说出去,越不去找他算账他越煎熬,想跑是没什么机会的,也跑不了,慢慢的夜不能寐,殚精竭虑,工作上都会出现漏洞,可能不用我动手就无了……我觉得讲的有道理。我先玩我的,让他煎熬去。”
于寒说完离开,又回房间搓弄他的傻虫。
啪啪啪。
晋宁站在他身后鼓掌三下:“厉害厉害……”
从前决定了什么八头牛都拖不回来的老板,竟然被如此简单的二百下就改变主意,让以为下了飞船就要马不停蹄跟着老板去砍人的晋宁也松了口气,随后又一次抬眼,目光幽幽的望着那只认知也被教育成‘啾’一下就可以解决一切,且仍旧警惕的盯着自己,眼瞳叽里咕噜乱转不知在想什么的金眼雌虫。
对视许久,晋宁笑了一声:“要不……我也大方点?”
“我呸!!”奥维拉刚才全都听见了,此时被这话气的脸红脖子粗:“你们人类!都坏!坏透了!”
和执政官先生被赋予同等称号的坏透人类舔了下唇,一双黑眸逐渐变得越发深暗,笑容更甚。
迎接他的是,雌虫更加心虚,但是也更加大声的躲在古帝安身后质问:“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
“没什么。”
晋宁说着,又端正坐回悬窗边上,手中捧起之前的档案号码,拨回去为老板找寻合适的落脚庄园。
……
长达十九个小时的飞行旅程,飞船终于平稳到达帝星系范围内。
悬窗旁边铺着白蓝床单的小床上,两只雌虫抱在一起睡得平稳老实……被晋宁用手碰了碰。
“醒醒,到了。”
“唔,谢谢。”
两只虫动作相同的抻抻手脚,古帝安想起身,却被奥维拉再次盘住:“再赖会……”
“晋宁说到了。”
“一小会儿嘛……你身上真热乎,和我哥一样。”奥维拉扒着他不撒手,头枕在他腿上,看着那张和哥哥差不多的脸,忍不住的贴上去磨蹭着耍贱:“不然等以后让哥夫给我们俩找同一只雄主,以后天天一起睡,你看好不好?”
古帝安从没想过这些,却并不理解他的思维:“为什么?”
“你傻呀……”他打了个哈欠:“雄主多难伺候……你看我哥,自从上了这艘船,没从卧室里出来过……”
“于先生是人类。雄虫的话,这方面或许能少要些。”
“雄虫别的方面不是更难伺候吗?”
“……倒也是。”古帝安撇了撇嘴,突然从这话里看出点什么,难得露出笑意,顺着他的话讲:“好吧,那我负责做饭洗涮,你负责进卧室。”
“啊?好事怎么都被你占了?”
“或者,你想负责做饭洗涮?”
“你做饭,我洗涮,剩下时间公平进卧室……”奥维拉煞有介事的好像已经结到了一起,并吐了下舌头,小声嘀咕:“毕竟,我负责做饭,雄主可能没几天就被毒死了。”
“你之前做饭给你哥夫吃也没毒死。”
“那是因为他早就坏透了,不怕毒。”奥维拉一边说着,一边趴在了窗边:“哇,帝星……我又来了。”
此时的悬窗外,强大磁场如同一层无形的护盾墙般将整个星球紧紧包裹,一道道宇宙光如同缎带般飘动变幻。
知道马上要降落的于寒,早早的给自家老婆换上一身新衣裳,他的肤色白,穿黑蓝色相当好看。
给外面两雌虫选了亮眼的金白色,刚送过来,就听见他俩在讨论‘共事一夫’之后的和谐日子。
还公平进卧室,还说他‘坏透了’。
坏透·寒又一次悄无声息的走到奥维拉身后,一把按住他:“我坏透了?”
熟悉的调笑声,奥维拉回头,看到之前都穿着普通公务正装或者随便什么破烂衣裳都可以的哥夫,此时头发梳理的整整齐齐,穿着一套笔挺的帝星管理者黑金制服,上衣酷似军装版型,肩章挂着厚密的金色流苏穗,胸前一大排彰显身份的帝国徽章,衬衫领口雪白,领子两边也有看起来像军衔般的金色等级制扣,最下是一双纯黑的军靴,靴口边缘一圈精致优雅的金色条纹,鞋底厚实,看着就威严庄重。
“啊啊啊啊——”向来不记仇的小虫崽子被冲的惊呆,跳起来捧住他的脸:“哥夫!你好帅啊!你好像雌虫啊!!”
于寒在他抱过来说好帅的时候美了两秒,后续在他说像雌虫的那一刻笑容消失。
“我是雌虫可糟了。”他一边摇头,一边把其中一套大号些的衣服扔给古帝安,剩下小点那件塞给奥维拉手里:“换上,一会下去的时候,走的利落点,别给我丢面子。”
“是!长官!”奥维拉双手抬高,在头顶交叉宣誓:“我一定——踢出军虫风范!”
一旁抱着衣服的古帝安也迅速把衣服好好放置在床上,随后双手交叉举高在头顶:“是!……长官!”
宇宙中每个族群、乃至每个星系,宣誓敬礼的方式都不一样……就比如说奥维拉此时的行为,于寒无语的给他俩各拉下一只手:“在帝星,单手敬礼,能好点。”
原本的双手交叉,被改成只有一只抬在头上‘敬礼’……奥维拉觉得有点怪,不过还是听话的重来一次。
“是!”
于寒转身,顺手拍了下在一边当柱子的晋宁:“那俩都开始计划嫁给你了?”
“我?”晋宁一愣,匆匆摇头:“不是说我。”
“我看就是说你。”这旁边也没有其它人类,于寒乐呵的又拍拍他:“是不是的,想玩就动手,人活一世,不玩白不玩。趁热,别学我,等凉了才发现,直接栽这一只虫身上,以后就只能玩些别的种族咯……”
说完,他摇头叹息着另一边的临时办公桌后坐下查看光迅,计划下落之后的行程。
许久没回帝星,要做的事还真不少。
比如说,之前纳维尔给他乱填报的一些讯息,以及错误的决断,都得表明是冒名顶替,重新处理……
而另一边就热闹了。
那吵吵闹闹的小虫子除了睡觉其余没有一会儿安静时候,自己换完衣裳后照照镜子发出‘哇!’的声音,看着古帝安换完之后比自己高一截显得更修长结实,就更大声的‘哇!’然后各种赞美。
最后看到晋宁也为准备下落而换上和于寒差不多,只少些位阶军衔勋章的黑金正装时,发出了最大声的哇!
“哇——你也好像雌虫!好帅好帅……以前没有发现你的腿这么长!你们人类雄人都可以长成这么超大只吗!你的脚好大!!”
晋·雄人·也像雌虫·一米九·超大只·脚好大·宁:“……谢谢。”
于寒没有得到除像雌虫之外的其它称号,在一边跟着乐。
虽然觉得,晋宁对雌虫没什么兴趣。
但这并不代表晋宁他没有生理功能。
这只因为于先生惯他哥而间接被惯坏的小虫,迟早有一天得把晋宁气疯,开始按说明书训虫。
在于寒眼里,欺负奥维拉比欺负安德烈要简单许多,想把它弄的倒在地上哭,估计只需要两分钟,但在他哥那,需要两小时。
他自己玩虫翻车,这辈子都只能玩那一个,只能寄托看看别人玩虫……还挺期待晋宁会怎么做。
不过很快,于寒就发现晋宁的脾气比自己想象中好得多。
因为奥维拉与古帝安原本就都是军雌,习惯穿战靴,他们脚上的战靴也是之前在暗星时候新买的,尺码合适又穿惯,于寒不太清楚尺码,就没给他们找新鞋。
晋宁没带配备的,顺手拿了新鞋。
奥维拉看晋宁穿的是新鞋,也不嫌弃,蹲下去扒着他的脚:“给我试试——我穿试试……”
晋宁被扒的往后单腿跳了几步,勉强找到个椅子坐下来,随后脚上的靴子就被撸跑。
“哇哦。”雌虫以外八字前进,并蹦跳两下,玩够后把鞋脱下来物归原主,看到晋宁的脚,把自己的手贴上去,一寸一寸在脚底比了比,唏嘘:“快九寸的脚……这要是打架的时候被你踹一下,内出血都比别虫严重两分。”
于寒沉着眼目视小虫端脚画面,心里想着:不顺势踩住叫他跪下来舔,你就真不姓晋。
结果,晋宁就只是安静的垂眸瞅着他,直到看小虫把他的鞋重新穿回去,只看着右腿说了句:“这边裤腿没掖好。”
“没掖好?”谁脱下来的谁穿好,奥维拉依旧大方,蹲下帮他重新掖好:“舒服了吗?”
晋宁:“嗯。”
就……没有后续了。
于先生痛心疾首的摇头,转眼看到安德烈从房间出来。
奥维拉在看到他身穿暗蓝色军制锦衣时例行捧着脸发出‘哇——’的惊讶声后,被哥哥示意安静礼貌一点,随后目光落在英姿俊逸的雄主身上,目光顷刻的沉醉。
刚走过来,于寒光迅就发出声音,一条来自帝星的视讯传输过来。
呼叫人是——【古翊】。
几乎瞬间,于先生头皮发麻的给屏幕按熄,回眸看着刚走到自己身边的虫虫,呲牙笑了声:“呵呵。”
少见自家雄主有惊慌表情,确认随着越发接近帝星,变故也越发密集的安德烈笑着歪了下头,手指戳在光迅熄灭的屏上。
“雄主的小秘密?”
小秘密就不至于,只是他不该这时候出现。
于寒咳嗽两下,打算把话题带过去,结果对方因为通话未接,转眼发了个讯息过来。
光屏哗的亮起,自动弹出讯息。
古翊——【二宝,什么时候到家呀?】
二宝。
是谁在用这个账号发消息,顿时清楚。
两个不好介绍的人,还特么凑一块了。
安德烈看着雄主拧巴巴的脸色,越发觉得他掩藏秘密的样子十分可爱,坐在他身后搂住他的腰抱着又吸吸:“二宝。不给回一下吗?”
第089章 独宠
“不用回。”
于寒少见的被雌虫以这种占有性姿势搂住, 又学着妈妈叫了‘二宝’也没生气,反倒觉得被他这样称呼也挺好玩的。
仔细思量过后,他又一次按掉光屏之后给晋宁使了个眼色:“你给我哥发个消息, 告诉他,我先不回他那。”
“是。”晋宁看他这暗度陈仓的招数,十分明了的笑着离开。
至于安德烈, 依然那么恪守本分,对雄主不告诉自己的事完全不闻不问, 只沉迷在他身上,哪怕只是吸吸他的气味也心情舒畅。
当飞船行进到磁场范围内, 磁场周围的空间折射显得一切都梦幻至极,一支支帝星舰队飞船在周边按照设定好的航线往返巡逻,在磁场内部形成严密的守护圈。
几只巡航舰也立刻发现有陌生飞船进入帝星范围内,十几架舰船包围式的围拢过来, 亮起指示灯,巡查过后确认是执政官身份, 夹行开路, 直将他们护送至降落位点。
当于寒带着三只雌虫与晋宁踏出飞船那刻,五六队身穿整齐暗红军装的军人立刻队列整齐的迎上前来。
为首的军官向其敬礼,声音坚定如吼:“欢迎执政官回家!我们是奉命前来护送您的!”
“非常感谢。”
于寒回以礼貌微笑,接下来与其它几人握手示意,接受无数仰慕的目光后, 坐上护送车。
随着车门合上, 这位刚才还气势昂然的执政官先生立刻失去气质,直接吊儿郎当的侧躺倒在身边的雌虫身上, 手勾着旁边的一盘拳头大的红色水果,自己塞嘴里一个, 顺便给了他一颗。
“尝尝帝星的果。”
“这是什么?”
“杨梅科,寒梅果。”于先生挑眉两下,笑意深厚的加重字音:“寒梅。”
“那得吃。”安德烈立刻接过,在寒梅上咬了一半,剩下的一半递给弟弟:“寒梅的寒,我吃了。你尝尝梅。”
“还能这么分的?”
奥维拉看着哥夫那手里的一盆儿,把手里的一半儿梅吃掉后,果然就收到了哥夫递过来的一大把,美滋滋的嘿嘿两声,对哥哥说:“我也吃寒。”顺手分了一半给古帝安一起尝:“你也吃寒。”
“寒,你俩吃不上了。”于寒唉声叹气的摇头,顺手扔了个柠檬给他:“柠,努努力,能有戏。”
“老板,”正开车的晋宁朝着前方看了一眼,低笑着:“那边有条沟,您介意我开进去吗?”
“沟……”于寒阴着脸回眸看了一眼奥维拉:“勾的不到位,下回别抢鞋,半夜往他屋里钻。”
后边的奥维拉捂着柠檬漠然半晌,凑近古帝安小声:“这么明显吗?”
古帝安没等说话,于寒幽幽插了句:“你再大点声,让他也听见,兴许就成了。”
“才不呢……”奥维拉眼珠又转了两圈,扒着古帝安不再说话。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被于寒占了哥的他只能选择退而求其次,抱着没被霸占的替身哥抒发感情。
很快,到达晋宁事先安排好的庄园。
占地上万平米的私人大宅,广阔的一眼都望不到边,晋宁把车停在大门口,钥匙交给于寒,自己去找地方停车。
“哇——”奥维拉又一次给出了相当多的情绪价值,瞬间抱住了雕花精细的大铁门:“好庄严漂亮的大门!好想挂在上面,一直不下来!”
于寒看着他的动作,只笑着舔了下唇角:“好啊,挂上去,给我当门铃。”
门铃?!
安德烈眸光一凛,迅速把自家弟弟从铁门上拽下来,拍拍他的手:“别胡说!”
奥维拉不知道当门铃这件事,只看着哥夫刷了卡准备进门,嘿嘿笑着回了句:“不!要当门铃我也要进到里面去当门铃!”然后快步跟着哥夫往里走,还撒娇:“是吧哥夫?”
“是。”于先生抬抬手,指着院内主宅门廊处的几个碧玉色大柱子:“你自己选一个,有的是办法玩。”
奥维拉刚要说话,被安德烈打断:“闭嘴,不许再说这个。”
小虫被哥哥训的不敢说话,于寒眼神倒真的看着门口的柱子,再次透露出一股疯癫感,笑眯眯的舔了舔牙:“不许说?提都提了,总要玩一次才行。”
“……”安德烈被这痞气的表情弄的心口一酥,瞅瞅自个儿的败家弟弟,又看看那突然间就望一眼都让虫感觉脸红的廊柱,最终胸膛中挤出一缕叹息,悄悄握住雄主的手:“玩我,行吗?”
“你求求我。”
“……”又一次短暂的沉默,安德烈松开他的手低哼:“您,爱玩不玩。”
呦,爱玩不玩。
于寒没继续接他的话,倒是笑意更深的一边在门上插钥匙,设密码,一边道:“这附近三公里外,就有个奴隶市场,知道吗?”
“知道。”开车来的路上安德烈看见了,许许多多有着兽类特征与尾巴的奴隶被捆绑在车上往那集市里送,此时气定神闲的答:“我雄主不卖我。”
“谁也没说卖你。”对于这只已经逐渐越来越了解自己的虫,有些时候的无趣,代表可以发展出更深的兴趣,于寒推开门的同时告知他:“我只是说,要是玩你的话,我得先去一趟奴隶市场。”
安德烈没明白他这算什么意思,不卖他,却要去一趟奴隶市场。
他微微愣住,看着雄主都已经进门了,还在原地站着,很快被弟弟踢了一下。
“你愣什么呢,你雄主要去买奴隶你看不出来吗?”
“买……”安德烈看了看屋里的一个两个三个:“还不够他玩吗?”
“你说呢?他就去逛了一趟虫星拍卖场,买了多少个?到纳维尔那还能捡回来一个呢!……你没看到那些兽奴都有毛茸茸的尾巴,还有大耳朵,我们哪个有……?”奥维拉紧着又推了他两下:“快去,把他哄住!”
“我也没……”
安德烈还想说话……被奥维拉一眼瞪住。
在飞船上听到哥夫感慨‘以后就只能玩些别的种族咯’。
以及之前对艾德利斯说的那句‘我这人轻浮又浪荡,你要是个别种生物,咱商量商量钻个言辞漏洞也行’。
还有更远之前哥夫还在当纳维尔时,对查理说‘把雄虫卖给政权,让安德烈跪着看’时眼中显露出的兴趣……
奥维拉浑身一个激灵,语气更焦急的在他脑袋上戳戳戳!
“他讲了多少遍,只有你一只虫可以上他的床!但是那路上的……都不是虫!你既然跟他回了帝星,心里就对自己是什么东西有点数!什么爱玩不玩,是该对雄主讲的话吗!他真买了其他奴隶让我们三个看……我可不看!!”
都不是虫。
不是虫。
虫……
安德烈确实也总听他这样说,但他以为是局限性的……是在703星系只睡他一只虫,没敢把这个圈画到帝星。
现在被弟弟这么一说,安德烈倒是突然开始想……自己跟着雄主回家了,那……如果这句话还生效,他家里的雌君怎么办?雌君不也是虫吗?
怕不是……雌君身体有什么问题,不能服侍他?
回想起他曾说过的虫生孩子太伤身之类的警告……以及家里正君曾经说过有个‘红孩儿’想他,他自己也亲口说过,家里雌虫的崽子和他有血缘关系。
这证明,正君是有虫崽的。
他有一个,人类的虫宝宝。
……
于寒那边在主宅里转来转去,看看新家的布局,以及到处感应一下有没有什么埋藏的危险之类的。
原本这宅子里还带些伺候的仆人,不过鉴于自己把帷幕卡带回来了,这大狗属于没有登记在册的危险品种,伤了人有点麻烦,干脆全部驱离,就用这个地方睡几天。
一些智能管家之类的东西也被关掉,以免这几只虫不会用,触发危险模式,他等会去开总结会,不在家出了问题较麻烦。
回来看到安德烈站在门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看看耳朵没红,可能不是什么‘坏透了’的事,于是抬手在他仍然绿光缠绕的发亮小触角上弹了一下。
“唔。”安德烈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头,抬眸看到他:“雄主……”
“这么着急当门铃?”看他站这地方,看了就让人□□中烧,扯着他往一侧暖厅的沙发上坐坐:“来,抱会。”
雌虫顺从的被抱住,还搂住了他的脖子:“雄主,我想……”
“嗯?”
看着他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以及不远处的奥维拉一直努力的往这边窥探:“你真要当门铃?”
“不是。”
怎么就非和门铃杠上了,安德烈耳根一寸寸的红起来,贴近他脖子轻轻磨蹭着。
少见他撒娇,于寒更觉稀奇,仔细瞅了瞅他情波荡漾的眼睛,慢腾腾的笑着:“嗯,电动的门铃,也不是不行。”
“没有门铃的事。我说……我想亲亲您。”雌虫被说的有些恼火,无奈而宠溺的剜他一眼,自作主张就亲啄一下,又轻轻补了句:“但您要真的想玩门铃……其实,也行。”
“玩你?”
“嗯。”
“就这。”于先生兴致陡起,用一根手指,指着他漂亮的锁骨窝,在那轻戳两下:“从这穿过去,挂起来。”
“好。”
从一开始,就对他被吻住时会收敛虫齿以及两只手乖巧放胸口而倍感喜欢的于寒,爱死了他这任人宰割的模样。
有种养了只傻乎乎大型犬的感觉,更不会像小型犬一样不懂事的汪汪叫。
“我哥原来养过一条小破狗,特别小……整天汪汪汪的魔音穿脑,烦的我要死。”想到哪说到哪,于寒抱着他,一边搓揉他两只手,一边回忆着自己记忆里两岁多时哥哥养的那条高音狗:“导致我到现在都不想买什么兽奴之类的东西玩。”
“嗯。”已经把自己定位成宠物的雌虫完全没有质疑差别,认真的点头:“虫不会汪汪。”
“但你会嗡嗡。”翅膀震动的时候嗡嗡,上床说情话更是小嗡嗡,不竖着耳朵都听不见。
“不喜欢?”安德烈仔细看着他的眼神,又看了看自己身后的一双翅翼,坚定回眸:“剪掉。”
“你妈蛋。”于寒啪叽抬手就给他脑袋上来了一下:“别家的雌虫都宝贝死自己身上这点东西,你是几个意思?巴不得我把你宰了是吗?”
安德烈看着他似乎有些小小的不高兴,一双翠绿眼眸底下,浓郁的笑意荡漾开,握住他的手,怜爱的搓搓:“我会……表现的很好的。您要宰,我也不会动一下。”
“还没到杀的地步。”搓着他脸颊的于寒顺势把他按在沙发上,用力揉他的脸:“还没折磨够。”
雌虫低沉沉的笑,看着他的眼神也越发的喜欢。
于寒也不知道他笑什么,感觉就从进门到这一会儿……他哪里变了点。
刚才除了门铃,好像也就聊了两句有关奴隶市场的事。
看着他的眼神,和那天短暂清醒时看十年前的‘小于’几乎一样,于先生不得不承认,自己是沉溺的:“想去奴隶市场玩玩?”
“听您的。”安德烈唇角勾起,主动吻了下他的唇:“您有想买的吗?”
“买?”以后会不会看见顺眼的兽奴不确定,但眼下他的确对那些兽奴没什么兴趣,虫就更别提了:“买回来也不能上,买什么?”
“其实,可以不作数的。”
“什么不作数?”
“您只让我一只虫上您的床……可以不作数的。”
覆在他身上的于寒听他说这话,彻底拧着眉头坐起来,拎拎他的触角,掰着耳朵左右看看……心头狐疑,他不会是脑袋猛地一下又坏了吧?
原本那个傻瓜安德烈都不会在清醒的情况下,主动说这样的话找不自在。
这意思是觉得,保证只让他一只虫上床,多余了?
认识这虫十多年,在一起也有两个多月时间,总体来说,长不长,短也不短……觉得有点不对劲。
于寒正想着,那虫还又补了一句:“您可以,玩您想要的,任何生物,不必在意我。”
于寒:?
低头看看他依然崭亮的眼……这话里也没听出来酸味儿。
思虑半晌,得出一个可能:“你……不会是想以退为进,诱着我把‘只有你一只虫’变成‘独宠你一个’吧?”
雌虫满目笑意的反问回来:“如果是呢?您会同意吗?”
看着他那双漂亮的眼睛,于寒还真仔细考虑了一下。
这虫、说实话,从来没管他要过什么。
而从目前状况来看,对他的喜欢也是从来没变过……除了偶尔扫兴,总是让人玩不上惊喜有点懊恼之外,其它交互都满分,更别提什么无条件信任之类的,一个又好玩又好欺负的灵魂,有他在跟前儿,没有任何东西能再分得去于寒的兴趣。
大概率,只要他不巨变或者作死,应该能玩他很久。
而于寒也就在703星系空闲时间多,可以每天在他身上软磨硬泡,真回帝星来了,这一会儿就要去忙……其实说到底,也没多少时间能磋磨异性。
更何况,过两天稳定了就带他去领证,承诺好的,一夫一妻制双向绑定,这辈子谁都不能再娶再嫁。
这样一想,他要是真在意,改一下说法也无所谓。
想着,于寒想起刚才的爱玩不玩,忽然凑近他,挠挠虫下巴:“那你求我,我考虑一下。”
“求求雄主。”雌虫望着他的眼,笑意越来越深:“同意吗?”
“嗯,同意了。”
男人轻笑着的一句同意,让安德烈眼中闪闪烁烁的绿花一凝,眨巴眨巴,又恢复到之前那副呆滞的模样,半晌没能接收自己听到的什么。
“您同意?”
“怎么着,我看起来那么欲求不满,得买它百八十个才够用?”
事实上……虽然就是这样,但、但重点是……他看起来就是对什么都好奇想玩玩,能玩多久也都说不好。
雌虫十分不解,他想不通……怎么就同意了。
这样的承诺如果实现,他后半辈子想玩别的种族的生物,怎么办?
于寒也没时间等他想通,在他头顶摸摸:“在家等我,我出去办事,今天晚上不一定回来。”
“您——”正发呆的雌虫听到他说今晚不回来,立刻抓紧了他的手:“您是不是要去找那位管理先生?”
“不是。我去做工作交接,补办我扔给纳维尔的证件,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政务。”说着,于寒戳了戳他的脸:“你怕我砍他?”
“是……”
“我只是说砍,他是殖民总督,怎么能那么粗暴?要砍也得先定了他的罪再砍。”说着,于寒贴近他耳边:“我争取都处理好,连上几天假期,带你玩。”
安德烈一如往常的沉默,但眼中却又一次散了花似得极光流转,抬眸瞅着他,唇角抿住笑意:“谢谢雄主。”
“嗯。”于寒看到晋宁已经站在门口,利落起身,又回身拍了下他的屁股:“我就当你说谢谢我只要你一个。”
“……”雌虫被拍的一颤,没有否认,只小声送他:“雄主再见。”
“嗯,走了。我弄了些小玩意儿,一会有人送来,睡不着就拿出来玩。”
沙发上坐着看自己的雌虫,似乎还在为他为什么轻而易举就同意了只要一个而疑惑着,很快他的弟弟就围拢过去,似乎在问他,刚才和雄主聊了什么。
而于寒这边回到政务处,去办那些被纳维尔弄的一团乱的公事都始终衔着笑意,心情十足好。
这只虫确实有点魔力的。
能把叛逆的人捋顺不说,还能添上不少明媚闪耀的颜色,让人沉迷他,无法自拔。
从前那些‘微笑领导’‘最美执政官’之类的选举,每次都和他没什么关系。
不过现在……于先生觉得再养那虫一段时间,可能真有希望能评个公民心中的最美微笑奖。
一夜时间,转瞬过去。
公务繁杂,作为一个武力值顶级的暴脾气执政官,他其实从来不去主动接洽这些审核,但纳维尔不知道,不会搞硬要搞,许多东西弄得乱七八糟。
于寒把乱填报批准的一些政务审批紧急召回,撤销对接,重新整改,又是因为自身问题导致的麻烦,也不能直接扔给下线部门去处理,只能自己的问题自己担,微笑逐渐消失的情况下,在熬夜苦战后接近中午时分才终于搞定一切。
连轴转的晋宁困到结束后一头栽倒在办公桌上,秒睡。
于寒则是看了下表:还好,能赶上和虫吃个午饭。
执政官先生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多少等着他回来和他见一面的同事朋友只听说他回政务处办公,刚到午休时间过去探望,一转眼办公室就人走楼空……人都没逮到。
因为庄园位于郊区,于先生懒得开车,征用了飞行器,几乎是用最快速度回的庄园。
路上看到穿着各色可爱小衣服唱歌跳舞的人类幼崽,以及街边售卖的各种鲜花气球零食糖果,才发现今儿是儿童节。
犹豫了一下,没有儿童的于先生还是降落于广场,买了捧童趣的小粉花束,和几包果糖。
庄园也大,飞行器直接飞入正门,找了个空场停下,屋内三只雌虫一只都没出来。
透过阳光洒落的大玻璃窗往里一看……桌边正坐着一只虫,专心致志的拼凑着一个缩小航母的机械小玩具。
他眼神满是专注,手指一点一点的拨动,将一颗又一颗的零件组装在一起,所有心思都在那只小飞船玩具上。
不远处还有另一只在水晶桌上静静的泡茶,动作优雅缓慢,每一个步骤都像配药一样精细认真,同样的,他也认真到完全不抬起头,仿佛整个世界只有他那茶壶还有茶杯。
这也可以间接确认,他们都相当信任主人为他们提供的住所,没有一点防备心。
于寒又四处看了看。终于,在厨房方向找到了某只惦记了一晚上的虫。
此时他正端着一只大方形的铁盘子从厨房出来,还似乎招呼了一声,让一个玩玩具的和一个泡茶的都同一时间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
却也只看了他一眼,他们都纷纷说着什么,脸上露出较劲儿的情绪,继续干手里的活。
这些其实就是于寒准备给他们的玩具,以免他们在飞船上睡太多,下了飞船昼夜颠倒,换新窝晚上睡不着觉没意思,趁着主人不在家开始作妖。
奥维拉拿的小航母是虫嫂子军航管理局发的小纪念品,同样都是虫族,那边的技术也就比703星系领先个几十年差不多,但所有的零件都是按真品等比缩小复刻而成。材料用的也都一样,这就是说,在完美拼凑的情况下,加入能源,小机器真能实操飞行,甚至可以发出具有小小伤害性的攻击。
这种小玩意儿,对于奥维拉这种好胜心较强的小朋友来说,能不能拼成已经是初级比拼,拼完能不能飞,能不能打出炮,才是要注意的关键。
而古帝安拿的茶叶,是于寒去年过生日时朋友送的,叫【玉柯寒沉】。
说是顶稀有的名品茶,细长如翠末端雪白,生长缓慢又和故事里天山雪莲一样难遇到,几年才能采出几叶什么的,让他按照配药一样的用法用量仔细浸泡品味……泡完于先生倒是没觉得多香多好喝,只在那茶叶的名字里品出‘于寒磕碜’这四个字。
此时拿来给喜欢制茶的古帝安玩玩,倒是正合适,看他那认真的样儿,于寒没白磕碜一回。
至于玩铁盘子那位。
按他平常在家时和古帝安学做食物时那个认真模样,于寒只给他弄了几本菜谱,和一些帝星常见又适合虫族食用的食材……他就知道这是自己的‘玩具’,在厨房里戴着手套和小围裙仔细琢磨。
三只虫都在自己的世界里认真的忙碌着,仿佛在温暖的阳光照耀下进行表演,整个厅堂内洋溢着温馨安静的气氛,让人十分和谐放松。
这样对比看来,还是当宠物好一点,玩具真是玩具。给人当老婆的,就注定得被压榨。
于寒默默走到了厨房位置,有着落地窗的大厨房,能清楚看到里面的模样,雌虫低着头切食材,手脚看起来有些笨拙不适应新的人类刀具,不过抿着唇认真的模样倒是惹人喜欢的很。
切着胡萝卜片,还偷摸拿起一片尝,放进嘴里嚼嚼嚼,露出满意的表情,把胡萝卜片放一边,又拿起黄瓜和茄子瞅一瞅……把它们放在一起对比了一下,微微皱眉。
然后,他又在菜筐里找到了黄瓜、丝瓜、苦瓜、莴笋……比对半晌后,把头顶有菜叶的莴笋挑了出去,只剩下光秃秃的黄瓜苦瓜丝瓜和茄子,歪着头……看了一眼旁边被切成片片的胡萝卜。
好奇它们为什么都是这种形状的?
于寒默默瞅着,看他拿着那些棍状的食材,尤其是那几个长相酷似的瓜兄瓜弟,在菜品名称上比着比着……满眼的迷糊。
嗒嗒嗒。
于先生是时候的敲了几下玻璃窗。
雌虫听到敲击声,抬起眼来,看到硕大净透的玻璃屏障自动降下,他的雄主就站在对面,小小的吃惊:“您……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没感觉到?”
“就刚才,这庄园为了居住舒适,有感知屏蔽器,会降低一些精神感知,从而达到更舒适。”顺手把刚才买的花和糖果递给他:“儿童节快乐。”
“儿童节?”虽然不喜欢雄主回家自己都不能第一时间感觉到,但看到礼物,安德烈立刻惊喜的接过,看到那小花娇嫩嫩的,一口啃上去:“谢谢雄主!”
“呵呵。”于寒乐呵的迈步进门,目光扫着台子上的蔬菜,手捏捏他的脸:“别人老婆送花只能看,蔫了就没了,看咱家的,直接吃掉,一点不浪费。”
“唔?”他这才发现,这花束雄主似乎没买很多,立刻停止啃食,抹了抹嘴上的花粉,小声问:“没有奥维拉和古帝安的份……这花很贵吗??”
“东西不贵,态度问题。”在大哥送马这件事上,于寒发现,这虫也有小孩气的时候,对于只有他有的东西也会悄悄开心,所以也学会了小抠,送礼只买一份:“不是说好了独宠你吗?糖都有。只有老婆有花,好吃吗?”
“好吃的。”安德烈说着就打算把没吃完的小花藏藏好,怕被发现自己独有似得,却一低头惊觉自己案板上的全是长条蔬菜,匆匆把它们用个小筐给盖上,还害羞了:“雄主您先……进门,休息,我马上就做好。”
“不着急,我看看你做什么菜。”
“是……炒黄瓜。”安德烈看着手里的各种瓜,终于无奈的低下头呵笑半晌,掀开那些条条,问:“哪个是黄瓜?”
“你觉得哪个是?”
“我看不出来,没有黄的。”他看了半天,也没瞧见哪个是黄的,比对比对,从里面拿出个相对颜色黄些的:“是这个?”
“这是丝瓜。”
“那……”他把手伸向了稍微清淡一些的:“这个吗?”
“这是苦瓜。”于寒最终把颜色最绿的瓜拿出来摆在菜板上:“这才是黄瓜。”
“黄瓜?”它明显一点也不黄,而且:“绿的很。而且丝瓜看起来也没有丝。”
“可能里面有吧?”
也没怎么做过饭的于寒并不确定答案,从身后搂住他吸了两口。
当他身上令人安稳的清新味道混着刚吃过的那点花粉香气进入鼻腔,于寒终于理解这虫为什么总抱着他吸。吸到伴侣的气味确实解压,一夜未眠的忙碌顿时消失。
“想我了吗?”
雌虫洗黄瓜切黄瓜,还很知趣的侧过脸亲亲他,答:“想了。”
于寒顺势捏住他的手,低着头看了一下,拍拍刚洗过还湿漉的掌心:“怎么想的?哪想的?”
雌虫攥住手心欲拒还迎的脱离他,又回身亲亲耳朵:“先做饭,晚上告诉您。”
“……啧。你学坏了。”
这座宅子在住进来那一刻,于寒就做了录入,此时四周在思维操控下改变,原本阳光净透的玻璃窗又一次升起,随后变为了暗色将整个厨房转为一层密室。
“我只有两个小时的午休时间。”男人拔走了他手里的瓜,轻轻咬住他的脖颈,似警告,又似讨宠:“我还能不能吃上饭,全看你动作够不够快。”
又着急要吃饭,又忙着想先干别的……真是不讲道理。
被咬住后颈的雌虫身子抖了一下,发出一阵酸软的嗯呜声,软了身子的同时,闷声闷气的回答:“知道了……”
两只手自己乖乖颤抖着解扣,很久没见他有这么浓郁反应的于寒两步把他压在水池边,把水龙头打开,那些哗啦啦的声音掩盖了这暂时铸造的密室中发出的声音。
顺势撩了些冷水在他身上,让他眼神变的无奈,低哑的申诉:“等一等……”
“快点。”
向来逆着性子来的男人,不停的往他身上撩水,一下一下,闹的雌虫眼神松软的瞪他。
“好吧。”勉强让自己耐心下来,看看他还能怎么着。
雌虫用了五分钟脱掉衣物,搂住男人的脖颈,翻身把他压在水池边轻轻坐上,呼吸灼热的主动低头深吻。
“你这次怎么……这么热情?”
“因为您昨天答、答应我……所以……”雌虫耳根一片红热,身后两只小翅翼随着身体不停的抖颤,说话也变得断断续续:“孕腔、打开……了……请您……试试这样……?”
于寒:“?”
……什么?什么打开了??
第090章 VIP服务
雌虫解扣子, 用了五分钟。
搞定于先生,也用了五分钟。
从来没想过这只虫在这种事上还留了一手……体验到了极致柔软,躺靠在洗手池边被爱意裹缠到缺氧的某个人类脑袋上各种蒙圈的小虫飞来飞去, 脑袋里只有一句话。
——这特么还能打开的?
隐约知道,从前的那些,就真的都是雌虫口中的‘使用’, 眼下这才是真正的‘结好’。
仿佛一夜之间给自己意外办了个VIP会员卡的于寒顿时有些恼火。
那以前算什么?
不答应只要他一个,这种VIP体验就永远不给用了?!
永远和别人想法不同的于寒不仅不觉得享受到了意外的温存, 反而只觉得讽刺。
抬手掐住依然在低头微喘的雌虫颈部,完全不该这种浓情之后出现的语气, 恶劣的质问:“你的孕腔好珍贵啊,得拿托付终生的大礼才能换它打开,是吗?”
“……嗯?”安德烈不明白,为什么这会让他感到不高兴。
这样的操作对他来说也是个十分极限的事, 手臂锁骨处都满是薄薄的汗水覆盖着,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只在被扼住喉咙的状况下叫了一声:“雄主……?”
“雄主?”听了这话就觉得更生气。
安德烈不懂他为什么不高兴, 委屈的眼神望着他:“您……怎么了?”
于寒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从前喜欢他,愿意给他宠爱,为他退让,都是因为他全身心的交托,因为这虫甚至傻到愿意被活剖了卖钱给自己还债, 因为他无数次表现出愿意捧出命来给自己, 因为他不为身份不为名利,只一颗真心扑在自己身上十年。
现在却发现, 他竟然还留了一手。
没来由的气愤。
手戳在他腹部刚刚打开过的位置:“是打算筹谋好有一天我不要你,你离开后碰见喜欢的雄虫, 就告诉他,你这里还没被彻底使用过?或者,以你们同族的气味分辨、或者其它虫的方式来看,你根本还是个处,是吗?”
雌虫一瞬间的腿软,知道他为什么生气后,嗫嚅着解释:“是您……说……让我快点。”
“你少打马虎眼。你说的是,因为我答应你,所以孕腔打开了。”
“因为您之前,并没有允许我……孕育。”雌虫低着头微喘,体内的激素在这样的刺激下翻涌,翠绿的眼眸溢出一抹惊恐:“我……不敢。”
“不敢?所以我现在允许了?”
雌虫为自己刚才说过的话而感到后悔,蔫蔫的回答:“没有……”
于寒冷笑。
体验过,所以很明显,这玩意儿打开和不打开完全两回事。
身体上不用说的舒爽,心理上更是一种侵入了对方灵魂的感觉,看着他无法承受的直打哆嗦,被刺激的眼眸湿润,张着嘴却发不出声,视觉和身体都双重的愉悦。
然而一想到这一点,从前自以为曾经在他身上得到无数的温柔与缠绵,都和假的似得,全是自我感动。
安德烈也不愿再解释,看着雄主转身离开,难以伸手挽留。
而当于寒转身,突然听到身后扑棱一声,下意识回眸扫了一眼,发现他从洗手台上下来时腿不吃劲,滑了一跤,硬生生坐在瓷砖地上。
“装?”经历过无数次的猫爪在上事件,于寒认为他不可能柔弱到如此地步,却终究无法再挪步,只看着他皱着眉:“你是打算说,我刚才把你弄伤了?要不要我赏你几滴血,帮你治治?”
“没有……不用。”
明知道他是虫,裁掉了胳膊腿都死不了的玩意儿,却眼睁睁看着他五分钟情爱后便胳膊用力几次才能努力站起来,反复深呼吸缓和了自己后,慢腾腾的抓衣服穿。
撑着腰挪动时,身下却不知何时多了几滴染了白的血滴。
看着雄主眼眯着瞅那几滴掉落在白色瓷砖地上十分显眼的血,安德烈匆匆抬手捂住:“对不起……”
“……”都快被气死了的于寒咬牙看着他,忍耐许久。
最终闭上眼,也深吸一口气缓和了自己,蹲下把他搂起来,重新放回水池边上,冷着脸帮他套衣服。
这只虫向来都是这样,被误会时不知辩解,却在被抱住后无法忍受的染了泪痕。
“对不起……”与上一句苍白的道歉完全不同,他几根手指按在于寒手臂上,几乎捏出了指印:“我,真的没有那样想……”
于寒不想回答他任何话。
但当想查看一下他伤到哪了时,雌虫却合着膝盖不肯给看。
这是没结婚,这要是结婚了,保不齐都因为这一茬事突然离了。
被雄主用冷漠的眼光盯住,雌虫呼吸抽了一下,缓缓服从了检查。
包裹着的血渍不少,只一碰就流出来更多,让人皱眉:“里面弄坏了?”
“不是。”他匆匆搂住自己,受惊般缩着瞳孔摇头:“没有。”
没有弄坏,但流血了。
所以,就真是个处呗?
于寒想着,忽然戏谑的笑出声。
不过这虫,虽然偶尔会装,绝对信任时瞳孔散开,警惕时瞳孔缩小这种事应该装不来。
“我不会再问第三次。”于寒看着他的眼睛,失去耐心的警告:“里面弄坏了?”
雌虫越发的窘迫,紧缩着腹部,确定了自己的答案:“没有。”
“好。”答案敲定了,于寒也不再多问,只是贴上他的身子:“那再用你一次,不介意吧?”
转眼,雌虫被掐住脖子按倒,迎接了命令:“你不是很会勾吗,来,打开。让你雄主再爽一回。”
“……”脸色瞬间变成青白,甚至因为紧张而地上又多落了几滴血,他像个被捉住了翅翼的蛾,不敢扑棱怕伤了雄主,却又惊悸恐惧:“不……雄主……”
“为什么不?你没有受伤,我又来了兴趣。”
“不……”
“你现在是被宠坏了,一口一个不,说的真顺口。”
“雄主。”他侧目看向一边,随着身体的不再拼命绷紧自控收缩,放松的瞬间,更多血顺着洗手台流下去:“我……疼。”
“……”就知道是这样。
也不知该怎么说的于寒,明明是被诓了一回,却又不得不再次让步,冷着脸从高处的柜子上翻了翻,找出个瓶子来。
这种政务楼为防意外,每个隔间都会配备急救药,此时从瓶子倒出小小的一小圆粒,冷着脸放在他嘴边:“绝育药,吃了。”
雌虫委屈的直哼哼,却像为了弥补上次没信任雄主的恶劣事迹,快速叼过他给的药,直接咽了下去。
药物迅速产生反应,身体产生了如同每次被给了血一样的细胞修复作用,几次戳探都没再流血后让人无语的把裤子给他穿回去。
“想我把你送回虫星吗?”
安德烈浑身一紧,没说出任何话,只是猛烈的摇头,抓住人不撒手。
“为什么?”就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做?”
“就只是……想让您高兴。”他低着头,说话声带着些喃喃的鼻音,还很委屈:“结果……您一点也不高兴……”
听着快哭了。
可于寒依然忍不住质问会让从前那些感情像掺了杂碎一样的恶心原由:“以前就不想让我高兴?就今天,我答应你只要你一个,忽然就想让我高兴了?”
这只雌虫依旧诚实,是这样的就是这样的,因此他点了头:“是。”
这点诚实,倒是让于寒的火气降下来两分。
好歹,还剩个诚实。
扶额,长叹,几乎不知该怎么形容自己日了狗的心情,看着雌虫湿漉漉的睫毛,心口法闷的拢住他问:“是我以前对你不够好吗?”
“不是。”
“那为什么非得是今天,非得是答应你之后,才想让我高兴?”
“是……想了很久,也不知道还有什么能给您的……”雌虫低落的瞅着地面上的几滴已经颜色发暗的血:“除了这个……我什么都没有了。”
是啊,一只原本就什么都没有了的虫,还留了个vip项目。
“以前为什么不给?”
“因为您并不愿意让我生育……这样的话,几率太高……”
“还是那句话,我现在也没有允许。”
更何况从前是八爪鱼那会儿可从来没谈论过禁止他生育的问题,如果那时他想要幼崽,试图打开奉献给雄主,没什么不合理。
那么这件事发生在已经浓情蜜意都马上明天就准备去领证的今天,就非常的不合理,非常的让人生气。
“我想过了,如果您不允许……”雌虫看着雄主好像越来越生气,支支吾吾的,最后自暴自弃般的回答:“我愿意拿掉,您享受的开心就可以。”
“……”这个答案比之前那些顺气一些,一直克制着不去关怀他的手也落在他肚子上:“还疼吗?”
“不疼了。”
“所以,再问你一次,知不知道原因?”
虽然说对他这种行为依旧十分不爽,不过,使评价确实值得五星好评,竟然还想……要是以后每次都这么喷血,那才真叫无语,享受过了,又永远禁止使用。
雌虫两只眼睛四处扫了扫,声音断断续续,伴随着支吾:“也许是……”
“是?”
“是您比其它雄虫来说……”
“说?”
“您太……”
“太?”
“就是太……那个……”
“……”
“我也……没有想到……”说着,雌虫抬起头,又是那副水润润的委屈:“幸好这回,很快……不然……我死了,您还气着,我都……不能解释。”
“……”
呵。
虽然过于断断续续,但果然是让男人听了就生不起气来的话呢……
可这不也是宣判了给爽一回之后,后续就不能有了吗?
于寒脑袋上只剩下无语。
“行吧,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强迫自己把这破vip项目给忘了,搂着雌虫起身:“没有别的保留项目了吧?别到时候我带你去领证,你又给我打开什么。”
雌虫眨眨眼,像偷了东西的贼一样瞅了他一眼后快速低下头,满脸焦虑不安的半晌没言声儿。
“呵?”看出意思的于寒明白这是还有S级vip项目,又一次掐住他的脖子:“来吧,交代吧。”
雌虫脸色蕴红的往后缩缩:“没有。”
某人拎住他衣领往前提提:“没有?”
可怜虫虫耷拉着脑袋嗡嗡:“其实、只是……”
耐心十足的人类继续微笑:“其实?只是?”
习惯性的耐心询问,听着他支支吾吾说了一堆废话后,终于捂着脸总结出一句。
“只是……听别的雌虫说,怀了蛋以后,会感觉不一样。很多雄虫也都偏爱临产的雌虫……”
“所以呢?”
“但您不让我怀蛋……所以,我没有这个机会。”
这一刻的于先生发现,好像是这只虫智商恢复,学会了给雄主下圈套。
以几乎牺牲般的侍奉,让他体验过一回极致的柔软后又对玩孕虫产生兴趣,想玩,就必须允许他生育。
抓准了雄主喜欢折磨,爱玩新鲜,努力打造双赢共利的局面,在快乐的儿童节,想方设法要个小朋友。
“没事,我可以不玩。”于先生恍然大悟,绝不上他的圈套:“为了你好好活着,你不生最好。”
雌虫果然露出小小失望的表情,及不可见的叹了口气。
白牺牲了,差点被捅漏,还没达到目的,是吧?
这样的反应等同于回绝了之前‘一直保留,还是个处’的想法,是陷阱倒更让于寒高兴,贴在他耳边亲亲,随后听到了雌虫又委屈的抽气两下,默默捏住了他的胳膊声讨。
“您,以后,不许说把我送回去。”
“你要点脸好吗……?”看着他这一小点理直气壮的感觉,于寒想起之前晋宁被强吻请玩游乐园,还被指责不大方的事,不由得觉得这两兄弟真是好手段:“你给我尝了个这辈子只能吃一次的糖,还学会命令我了?”
雌虫没有回答他,只是攥着拳头,执拗的重复了一遍:“以后,不许说。”
看他那倔强的眼神,于寒剜了他一下,又应了:“行,不说……我直接送,行吗?”
安德烈:“……”
“不知道雄虫是不是这样,反正男人都这样……”说着,他却又忽然失去了一些底气:“好吧,反正我是这样,我恋着你的身子,我就跟你好。现在我尝到更好的了,你要是不给我,我可不是就想把你送走,我找新的?你这一米九的捅漏了,我找个两米五的试试,说不定正好……”
雌虫知道他又是故意这样说的,但问题确实要解决。
以前不给他知道雌虫有这样的功能就算了,现在知道了,还体验了……确实不可能再也不给。
“那……那……”随着慢慢的思考,雌虫那双暗绿色的眼眸一眨一眨的清纯,最终咬着唇搂住他的肩,支支吾吾的表示了同意:“那就再……呜……您这回……轻点儿。”
自从在一起,反复爱了无数次,这是于寒头一回听他欲哭无泪的说‘轻点儿’。
没能成功拿到生育权,还搭进去最后一样底牌。
也算是变相的又得到了一次额外的碾压摧残欲。
耳鬓厮磨了一阵后,于先生终于满意,并很给面子的第一次没有在他身体里结束,不确定这种方式的‘高几率’到底多高,不想真惨烈到立马怀蛋,又要去医院打蛋。
最主要的是,于寒拿不准自己心态,这没怀怎么绝情都是用说的,真怀了,万一看雌虫依依不舍的,再疯两下,哭两下,闹两下……保不齐他这一招真能要来一个。
不能上套!
也是第一次,雌虫眼睁睁看着雄主起身,把原本每次都给他的东西突然浪费,仿佛那是个什么珍贵的玩意儿……歪着头,瞅着发呆。
许久,安德烈突然小心的伸手扒住他,哽咽着:“您是……真不喜欢我了?”
于寒咬牙沉默的同时,突然发现个之前没有注意过的事。
从前在纳维尔手里的时候,这虫是钢铁加鲁鲁,被搞掉半条命都不吭一声,甚至主动求死,没什么怕的。
被自己养了这几个月之后,怎么越发的娇气了?
不会是,饲养方式出问题了吧?
看着这只虫委委屈屈的抬眸瞅着人看,明显的百炼钢化绕指柔,那眼神,也确实能把其它百炼钢给看化了……
“是,烦死你了。”于钢在他下巴上勾弄了两下,语气不善,话却是一如既往的夹着傲娇的小暗示:“所以婚约照旧,继续折磨你一辈子。”
雌虫湿漉漉的睫毛眨动,抽噎两下,靠着他,手指一拨一拨的在他胸口讨宠:“不管,再一次……给我。”
于寒:“……”
动物都有繁殖期。
他今天不会是正日子吧?
拒绝上钩,从我做起!!
毅然决然的玩完就跑,于先生离开厨房,选择到客厅看看那两只不给主人下套,只自己玩玩具的乖乖虫。
“哥夫!”奥维拉最先注意到他,倏地起身:“快看!看我一晚上就拼了这么多!”
古帝安听到奥维拉出声才反应到,立刻放下茶具恭敬起身,叫了一声:“……主人。”
“嗯?”这一声,把于寒叫的歪了下脑袋,眸中满是趣味:“谁教你的?”
奥维拉也是瞬间看过去——总觉得哥夫心心念念的这个称呼,和雄主差不多分别,顿时警铃大作。
更别提计谋未成功,在厨房里正做着菜,心思却全跟着男人飞走了的某只雌虫……此时正瞪着这边,脑袋顶上的小灯都仿佛更亮了些。
“是……晋宁先生说的。”古帝安紧张的攥着手,在下飞船后晋宁和他嘱咐过一句:“他说,我没有项圈,叫您主人的话,会给您省很多麻烦。”
“哦。”默默享受到了一点点养虫福利的于寒一边拨弄着奥维拉的半成品小飞船一边告知他:“等过两天布兰特过来,我也得再去趟户籍中心把他迁进我名下,到时候你也一起办,就有项圈了。”
“谢谢……主人。”
古帝安何尝不是觉得这个称呼和雄主有些相似,叫起来怪烫嘴的。
心如枯槁的一只虫,因为一个称呼热脸滚烫,脑袋都低的不能再低。
“叫不出就不用叫了。”看安德烈的反应,这个词他自己轻易叫不出口,却挺妒忌别虫叫的,于寒听这虫叫过一次也算是没白养他这么久,满意了,抬手给了下坡:“和以前一样称呼就行。”
“是。于先生。”古帝安松了口气,又看了一眼他刚浇的茶,有点着急。
“玩吧,别泡过头了。”
古帝安知道这茶很特别,眼中露出高兴的情绪:“谢谢于先生!”之后火速坐下,看茶这回泡的怎么样。
多好。
又一个拷问地狱活过来了。
“哥夫?”那个玩小飞船的倒是没着急继续玩,反而抱住于寒的胳膊:“晋宁呢?”
于寒瞄了一眼他搂着自己的胳膊,啧啧:“挂在一个男人身上,找另一个男人……?”
“嗯……”小虫不高兴的哦呜两声,虫齿在他胳膊上轻轻咬两下,撒娇:“想你想你……”
“这才对。”
于先生刚想动手捏捏虫玩会儿,就听见他问。
“所以,晋宁呢?”
“……”于寒手一僵,不情不愿的放下,叹息。
唉,宠物大了,该配了。
“你可是要想好了。”翘着腿坐在沙发上后,于寒随手拿了古帝安泡出来的磕碜茶品了口,眼神看着那不知自己几斤几两的小虫子:“晋宁是人。”
简单的四个字‘晋宁是人’,仿佛把一万句讽刺掰开来说,奥维拉瞬间的尴尬,声音都变小了些。
“我知道的……我没打算,和他结婚。”
“你还想过结婚?”
“想过。”知道那话里有点讽刺,奥维拉却回答的更直接:“我以前想和我哥哥结婚……后来……唉,我也就放弃结婚了。晋宁除了有点太大只以外,其它都很好。如果他肯要我的话,我就跟了他,他不要的话……”
不要的话,奥维拉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故而后续的话也没有说得下去。
而于寒,后续的也没听进去,只听到了第一句——想和他哥结婚???
这对家里也有个哥的于寒来说是个十分震撼的事,他这辈子哪怕是变态到了一定地步,嫂子敢玩,妻弟敢逗,就是没敢想过自己和大哥上床会是什么样。
默默的舔了下唇,一股奇奇怪怪的变态心理从血液中翻涌出来,却始终没敢敲定,自己和大哥躺一块,谁能干过谁。
可能两边都是为了自己的屁股以死相拼,人脑袋打成狗脑袋,最后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干脆也就问问奥维拉:“你是想睡你哥,还是被你哥睡?”
“看、他吧。”雌虫和雌虫在一起,不是谁和谁都一样么,奥维拉也没仔细想过这种事:“他想怎么睡……都行。”
当弟弟的,这么大方吗?
而奥维拉则是看出他在幻想什么,以为他在想自己和哥哥,眼尾一片红的打断他:“我们!我们不是在聊晋宁吗?”
“嗯、嗯,接着聊。”于寒被从变态幻想中叫出来:“你喜欢晋宁哪?”
“他……”奥维拉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但,就是你摔筷子那天,我差点被你吓摔了,他手快抱了我一下,把我放回去……我心跳的好快好快,我觉得,我是喜欢他的。”
骨子里被镌刻着保护雄性的雌虫,完全免疫不了被雄性保护之后的本末倒置震撼感,会心跳也人之常情。
“但你就能保证,你接下来不会碰到其它的什么人你更喜欢?或者,你要清楚,跟着我你是宠物,没事去奴隶市场转一转,你想要多少雄虫,要什么样的雄虫,你都能买。跟了晋宁,你就是所有人眼里的奴隶,这差别多大,想过没有。”
这只小虫是个会算计的,即使性格纯然,没什么坏心,但有些事,他心里其实有数。
就比方说,他告诉他哥:现在来了帝星,你要清楚自己是什么东西。
这话放在他身上,此时来用,就刚好。
他自己也明白,所以沉默了好久,小触角耷拉着,不开心。
“哥夫……”实在想不到回答的话,他抬起眼:“你是不同意吗?”
“这事我同不同意没有用,得晋宁自己同意。”
奥维拉又低着脑袋想了一会儿,默默攥拳:“我想试试。”
“哦。”于寒翘着腿,目光向后扫了一下,依然是幽幽的笑着:“理由呢?”
“就是……不太想总在你和我哥身边当第三只虫,古帝安算你的虫,我不算的……所以……”奥维拉舔了舔唇,严肃的叹息一声:“晋宁是你的好朋友,又是你的工作伙伴,和他在一起的话,我可以常常见到我哥哥,我也不是附属品,对不对?”
“都是权衡利弊,没有自己的情感?”
“也有。”
“你期待晋宁什么?”
“我想……抱他一下……像他抱我那样。”奥维拉越说,耳朵越红,两只手搓来搓去,和他哥一样一说点害羞的事就变成蚊子嗡嗡的小声:“就一下,也行。”
“呵呵、呵呵呵。”他低着头说,于寒靠着沙发乐。
而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奥维拉,感觉身后忽然被拢住。
“想抱一下,就说。”熟悉又陌生的气息环绕在身后,耳边伴随着类似调侃的语气:“你这小虫,一点都不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