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无的道路上,满地黄土和枯草,除了路边的山林里还能看到一丝绿色之外,其他入目之处全是枯黄一片。



    六伏天里火辣辣的阳光照耀在大地上,让人口干舌燥,整个人就跟着火了似的,头晕目眩,恨不得就此倒在地上长眠。



    “啪!”



    “给老子走快点!要是天黑了到不了地儿,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瞪那么大眼睛干嘛?小心老子把你这双招子给挖下来喂狗!”



    “一群被朝廷流刑的罪民,还以为自己是曾经那个高高在上的朝廷官员啊!”



    一群差役差手里捏着皮鞭,腰间佩戴着腰刀,凶神恶煞的冲着一群戴着镣铐枷锁的犯人骂骂咧咧,手中的皮鞭蠢蠢欲动,恨不得让这群夕日里高高在上,眼睛都不带瞟他们一眼的官老爷夫人,少爷小姐们尝尝满地打滚的滋味。



    火热的太阳照在身上,让他们的脾气更加暴躁。



    被流刑的犯人男女老少加在一起五六百人,但是看管他们的差役却只有六十人,所以差役们根本不敢松开他们身上的镣铐枷锁,让他们轻松上路,怕出了岔子,让他们逃跑了。



    也不太敢真的下死手,被判了流刑的犯人虽然可以被随意欺辱,但是还是有死亡指标的,要是死的太多了,他们也不好交差,毕竟边关的城墙沟渠还是要人挖的。



    想到这,一群差役心情更差了。



    “啪”的一声,差役手里的长鞭就挥到了一个年轻的男子背上。



    年轻男人本就是强弩之末,被这鞭子一抽,只听得他发出短短的“啊”的一声,整个人直直的向前倒去,激起一阵灰尘,便没了动静。



    “起来,别给老子装死!”差役满脸不耐烦地上前踹了年轻男子一脚。



    倒地的年轻男人没有动静。



    差役看的火气直冒,手里的鞭子重重的抽在年轻男子身体上,“装死是吧?装死是吧?老子让你装死!”



    连续十来鞭子下去,年轻男子依旧没有动静。



    差役皱着眉头,停下抽打的行为,抬脚在枷锁上一踹,将年轻男子翻了一个面。



    年轻男子双眼紧闭,眉头紧皱,脸上还带着痛苦的表情。



    差役愣一下,接着弯腰伸手去探年轻男子的鼻息颈脉。



    没了鼻息,脉搏也没有了。



    晦气!



    差役站起身,将摸过年轻男子的手指在大腿蹭了蹭,又是一鞭子抽在年轻男子的尸体上,接着不耐烦地其他犯人说道:“谁家的,赶紧去挖个坑埋了!”



    说完便骂骂咧咧的朝跟在队伍最后面的马车走去,马车拉的是整个队伍的干粮,还有一些用得到工具,比如铲子——用来挖坑埋尸。



    流放的路上少不得会死人,朝廷又下了命令,严禁把人的尸体随意抛在路边,说是容易引起瘟疫,而对于押送犯人的官差来说,就是给他们押送犯人的路上又多添了一件麻烦事。



    见差役走远,边上一个被男人捂住嘴的女人挣开来,满脸泪痕,连滚带爬的来到死去的年轻男子身边。



    慌乱的摸了摸年轻男子的躯体,确定了年轻男子真的死了之后,痛苦万分,捂着胸口上气不接下气,刚想放声哭出来,原先捂着她嘴的男人满眼通红的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对她连连摇头。



    不能哭!



    女人看向聚集过来的家人,扑到男人怀里,张着嘴,无声哭了起来,只能听到男人怀里时不时传来急促的抽气声音。



    是啊,不能哭。



    要是哭出声音来,不会引来别人的同情,而是会引来押送官差的鞭子,行了一个多月的路,一个个的,身体早已经破败了,再挨一顿鞭子,没医没药的,怕也只能跟着一起去了。



    可他们现在还不能跟着去,他们还有其他儿子孙辈,还有一大群家人需要顾及。



    刚刚的差役拿了铲子过来,扔在地上,语气不耐烦,“赶紧的!别让老子们等太久!”要是等太久了,说不定又要露宿野外了,一想到这,他表情更加不耐了,谁他娘的想在野外喂蚊子!



    女人和她的家人敢怒不敢言,全都低着头,生怕自己脸上那愤恨的表情落到差役眼睛。



    这个形势下,就算有再多的恨,也只能埋在心底!



    男人捡起铲子,看向这名差役。



    差役这才取下他脖子上的枷锁,只留下脚上的铁链。



    男人脚步虚浮的朝路边走去。



    他也想给他的孩子找一个风水宝地,想让孩子来世投个好人家,可是现实不允许他考虑太多,他只能选择在离路边不远的一棵大树下开始挖坑。



    不过这也好,目标挺明显的,以后……以后也能对着这个标志,重新收敛尸骨……如果有以后的话。



    年轻男子被去了镣铐枷锁,身穿一身囚服,一张破烂的草席裹身,就这样被埋了只到男人膝盖深的土坑。



    覆上最后一捧土,男人手中的铲子一松,直直落地,表情呆怔的看着树下的土包。



    等在一边的差役见人埋好了,立马上前把枷锁给男人重新戴上。



    一路上本就疲惫不堪,加上刚刚的体力活,男人一戴上有些沉重的枷锁之后,整个人摇摇欲坠,眼前一黑,直直往后倒去。



    还在哭泣伤心地家人赶紧上前扶住他,想要说些什么,却怎么也张不开口,心里实在难受,一张口,就忍不住的想大声哭出来。



    差役也被唬了一跳,别他娘的又死一个吧?这三分之一的路程都没走到,都快死了十个人了!



    这下,差役也不催促他们了,等他们缓了好一会,这才带着他们回到人群。



    “这么这么慢!”打死年轻男人的差役烦躁地朝带着他们回来的差役问道。



    这名差役也不怕他,直接朝他翻了一个白眼,也不理会他这话,大声呵斥身边的男人和其家人,“滚滚滚,去那边,别在这碍眼!”



    说着就将男人和其家人推搡到另外一边去,离打死他们家人的官差有好一段距离。



    这李铁头脾气不好,为人冲动易怒且心狠毒,嘴巴贱不说,又爱戳人伤口,别到时候说些不中听的话,把这家人的血性说上来了,双方起了冲突,这一家子都得跟着埋进土里的年轻男人一起去了。



    这一家人就着官差的力度来到另外一边,还没等歇息一下,又要跟着队伍前行了。



    他倒是想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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