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玖中文网 > 都市小说 > 钓系美人成长指南 > 20、第二十章
    蛇永远是最会蛊惑的那一个。

    就像貌美的美杜莎,只是一瞬的对视,就足以将人的灵魂带走,化为石雕。

    乔昔就是这样被顾城亦蛊住的。

    当顾城亦那句所谓要缠绕住他每一寸皮肤的话出口时,乔昔就下意识地想要逃,可当他回过神才发现——

    自己已经完全在顾城亦的掌控中了。

    衣服的纽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完全被解开,冰冷坚硬的身体紧贴着他,长腿甚至勾住了他的脚腕,那双手更是掐住了他的腰,开始向某些禁忌的位置游弋。

    【叮——】

    【玩家乔昔金币清零,玩家顾城亦胜。】

    随着系统播报音的结束,顾城亦身上那股强烈的压迫感骤然消失。

    乔昔也有种猛地松懈下来的释然感。

    他也开始有力气挣扎了。

    只是顾城亦不知道中了什么蛊,还死抱着他不松手。

    “放开我。”那双手仍贴在他背脊处的皮肤上,没了动物属性的控制,乔昔属于人类的感官也变得敏锐起来。

    顾城亦原本冰冷的手此时竟带着些灼人的温度,每一次轻触揉舐都会引起乔昔的战栗。

    顾城亦承认自己是有些恋恋不舍。

    怀里的小家伙味道实在太好了,让人忍不住的想欺负。

    他甚至觉得系统太不懂事,这么美妙的“厮杀”过程为什么要这么快结束?他明明可以做更多想做的事……

    直到怀里的小兔子真的气恼了,红着脸竖着耳朵冲他发火:“你快点放开我!把我的钱都抢走了!还好意思一直抱着不放啊,混蛋!”

    顾城亦心情很好,终于餍足似的松开手。

    指尖上还留着奶白皮肤的淡淡余温,他抬手轻嗅了下,一股淡淡的奶味,果然都是奶昔的味道。

    乔昔被他有些淫.靡的动作惊到了,耳朵慌张地耷拉下去,脸红的要滴血:“你干什么啊!变态!”

    顾城亦半点后悔的意思也没有,笑得懒洋洋的,依旧不忘嘴上调戏乔昔:“哥哥不会让你饿着的宝贝儿。”

    乔昔气的眼睛都红了:“抢了我的钱还说这种话?我就算饿死也不会花你一分钱!”

    越说越委屈,他昨晚居然还为了给他还项链等了整整一夜,早知道直接扔掉那个破项链好了,这人根本不值得!

    所幸系统并没有留给顾城亦太多欺负乔昔的时间。

    很快,第二轮掷骰子开始了。

    顾城亦摇了四点先走了,轮到乔昔时,他摇了个六点。

    心里稍微松了口气,终于不用跟顾城亦那条混蛋蛇同一个房间了,可转念一想……万一碰到更难缠的猛兽怎么办?

    大不了摆烂。

    反正他现在身无分文,所有的金币都被顾城亦抢走了,其他猛兽欺负他也是做无用功。

    抱着这样破罐子破摔的态度,乔昔推开房门,来到六格之后的房间。

    这次他并不是第一个。

    房间里有人。

    乔昔推开门,先对上的是一双冰冷的、冷黄色的竖瞳。

    再仔细看时,才发现那双眼睛的主人是卢航一。

    那个因为实验爆炸而死、看起来十分理智教条、一副禁欲学者模样的男人。

    乔昔与他的接触并不算多。

    唯一有印象的还是当初牛奶涨价,在交易中心碰到他,卢航一高深莫测地告诉他有人大量囤了牛奶的事情。

    乔昔对老师啊教授啊这种身份的人有种天然好感,他总觉得这个戴着眼镜的卢航一看起来十分可靠。

    可现在他却不这么认为了。

    因为在那副金丝镜片之下,竟赫然长着一双冷黄色的竖瞳。

    那是冷血动物才会有的冰冷凝视。

    像是……鳄鱼。

    鳄鱼在盯紧猎物时常常会保持岿然不动的状态,就像此时的卢航一。

    他站的笔直,衬衣领口的纽扣系到最上面一颗,仿佛一座没有感情的雕像。

    但那双眼睛却始终随着乔昔的动作转动。

    乔昔汗毛倒竖,白白软软的兔耳也因为恐惧而不由自主地耷拉下来,耳尖还隐隐有些战栗。

    他站在门口不敢动,隔着很远的距离向卢航一解释:“卢大哥,我的金币在上一轮就被抢空了,所以现在就算你跟我厮杀也拿不到钱的,还不如……”

    放了我。

    乔昔红着一双兔眼,委委屈屈地朝他望过去,满心满眼都是祈求。

    可对面的卢航一仍然一副冷漠淡定的姿态。

    系统不禁咂舌:【这位哥是个十足的禁欲系,不过呢,一般禁欲系只要打开新世界的大门……就会立刻变成纵欲系。】

    【嘿嘿嘿,宝贝,你要不试着钓一下?】

    乔昔觉得自己越来越没办法跟这个笨蛋系统交流了。

    对方一副要弄死他的样子,他拿什么钓能钓到鳄鱼?

    【用鳄鱼的眼泪啊,笨蛋小兔子。】

    乔昔还是没搞懂。

    卢航一冷冰冰的,大概不会流泪吧?

    没那么多时间想什么钓鱼的事情,乔昔只能尽全力祈求卢航一放过他。

    见对方仍然无动于衷,他只能继续:“这次杀我真的没用的卢大哥,咱们能不能商量一下?”

    乔小聪明鬼觉得自己找到了一个最佳的谈判绝招:“如果下次我们再在同一格遇到,如果我身上有钱的话,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都给你,可以吗?”

    卢航一依旧面无表情。

    良久,冷黄色的竖瞳才闪烁了一下,冲乔昔点了点头:“可以,你走吧。”

    乔昔如蒙大赦,心情简直雀跃,兴奋地转过身打算离开这个房间。

    可刚摸到门把手,才突然反应过来,按照系统的机制,好像会要求在同一格内相遇的玩家强制开启厮杀模式,否则将无法进行第二轮骰子的投掷。

    比如现在。

    就算他身无分文,还是得跟卢航一干一架,或者说是被卢航一单方面欺负一通。

    不然他根本没办法走出这扇门。

    乔昔叹息着回过头,却被身后的景象吓了一跳——

    他转个身不过半秒的功夫,卢航一居然从十多米远的房间尽头来到了他面前!

    而且还无声无息,跟他不过一拳的距离,冰冷的眸子垂着,仿佛他不回头,下一秒就会偷袭他!

    这是……鳄鱼的猎杀手段!

    锁定猎物,佯装放松,趁猎物不备之际——

    迅速上前,咬断喉咙!

    乔昔吓得连呼吸都停滞了。

    他怔怔地抬头望着卢航一。

    对方很高,此时将他逼迫在墙角的样子,仿佛对爱人的环抱低语。

    可只有被他笼罩在身.下的人才能看得到,他的目光是多么冷酷,眼中那种想要将猎物撕碎的欲望是多么强烈。

    乔昔又惊又怕,恐惧的泪水抑制不住地涌了出来。

    兔耳乖顺地垂着,仿佛在最后一瞬对强大的猎手进行示弱讨好。

    白色绒毛微微掩住的耳廓是红的,眼睛是红的,脸颊是红的,连精致小巧的鼻子也因为委屈染上了淡淡的粉色。

    就这样一个粉嫩又白皙的小家伙被迫缩在墙角,泪珠染湿了睫毛,委委屈屈地哭着祈求:“别……求求你,别伤害我……”

    谁能下得去手?

    饶是再凶狠的猎人,也会因为鳄鱼的眼泪动容。

    更何况是这样一只人畜无害乖巧可人的小兔子。

    卢航一果然犹豫了。

    他一直不是一个感性的人。

    他能在实验室毫不犹豫的给小白鼠注射药剂,也能面无表情地将生物药剂的死亡病例当做冰冷的数字,他认为这世界上的一切事物都应当以科学的方式运行。

    当然,他的科学是没有温度的。

    他获得过无数生化科学方面的奖项,多次被评为疑难病人的救赎者,可他的内心一直觉得,完成这些发明创造,并不是源于他对众生的怜悯与爱。

    而是冷冰冰的成就感。

    就像实验室爆炸,即使他自己在实验过程中死亡,也并未有太多的情感悲痛。

    只是有一些遗憾。

    如果临死前能够完成正在进行的实验,科学将再次向上一个台阶。

    他足以被称道一声“科学怪人”。

    所以在来到这个莫名求生的世界时,他并没有其他人那么强烈的情绪震荡,只是按部就班地、把收集金币完成任务当做曾经的科学目标在做。

    既然是完成目标,那就必须严禁、理智,不容一丝多余的情感。

    可在乔昔流泪的时候,他却有些犹豫了。

    小家伙哭得像个泪人,嘴巴委屈地瘪着,白皙柔嫩的皮肤也变成了诱人的粉色,似乎在等待着有人能亲亲他,安慰他。

    卢航一想起了实验室里曾经陪了自己三年的那只小白鼠。

    当初它死的时候,他的确冷冰冰的记录了实验数据,甚至还将它的尸体拿去与同事讨论,研究药剂对肌肉僵硬程度的影响。

    可冷酷的背后,偶尔他也会想起小白鼠吃胡萝卜的可爱模样。

    好像……就像面前这只小兔子一样。

    但又有点不一样。

    他可以安慰乔昔,可以低下头来亲吻他,告诉他自己不会伤害他。

    没人会去亲吻一只小白鼠。

    这么想着,卢航一就这么做了。

    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已经偏离了原本理性的轨道,更没有意识到这一包可可怜怜的眼泪,有可能是属于小白兔的骗局。

    谁说只有鳄鱼的眼泪才会骗人呢?

    其实早在卢航一犹豫的瞬间乔昔就已经想到了。

    【兔子急了也咬人。】

    他是有攻击技能的人啊。

    凭什么只有别人欺负他的份儿,不能他主动攻击一回呢?

    既然免不了一场厮杀,与其傻乎乎地等着别人来采撷,还不如他先发制人。

    眼泪的确是真情实感流的。

    毕竟他是真的害怕,也是真的……泪失禁体质。

    如果心里有十分委屈,那这张楚楚可怜的脸上大概表现的就是一百分吧。

    只是没想到,这个看似冷酷禁欲的鳄鱼哥哥居然真的被他这一百分的眼泪骗到了。

    卢航一伸出手,似是想拥他入怀。

    乔昔毫不犹豫地靠过去,蜷在对方怀里,仰头望着对方:“哥哥,你可以再靠近一点吗?”

    卢航一愣了一瞬,下意识地弯腰低头,谁知下一瞬,怀里的小兔子居然蹦起来,轻轻咬住了他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