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点,别打死人了。”林羽青嘴里传来了一声呵斥。
“是,少爷。”那壮汉听到林羽青的话语,立刻露出恭谨,脸上还有着些许阿谀之色。
“先把他带回地牢吧,走小路,免得被别人看到。”林羽青有些严肃地说道。
听到林羽青的话,四周的壮汉皆是应了一声后,便扛着夜星尘走进了一个小巷里。
一盆冷水浇在了夜星尘身上,使得夜星尘惊醒,他发现自己已经被绑在了椅子上,胳膊两旁传来阵阵勒痛,显然是由于绑的太紧导致,望着周围潮湿而又阴暗的环境,显然是在一个地牢里。
望着面前站着的林羽青,那几个壮汉已经不见了身影。
“放心,这是我林府的地牢,没人会知道你在这里的,想不到你身上竟然也有银子,真不知道一个村里人哪里来的这些银两,还有一块玉简。”林羽青饶有兴致地看着夜星尘,手里一块玉简在手中。
“快放开我,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夜星尘愤怒地怒吼道,盯着面前的杀父仇人,少年的眼眶中竟然露出了嗜血与疯狂。
“哈哈,是不是很想杀我,给你父亲报仇,可你没这个机会了。”林羽青盯着疯狂的夜星尘眼中的玩味之色更甚,拿着玉简狠狠拍打着夜星尘的脸庞。
因为林羽青狠狠地拍打,玉简上竟是浮现出了些许裂纹,夜星尘的脸上也是被打出了一道道清晰的血痕。
打了一会儿,林羽青似乎也是累了,看了看有些裂痕的玉简。
“果然是乡下人的东西,这么容易就快碎了。”林羽青有些不屑地把玉简扔到了地上,似又有些不顺眼,又狠狠地踩了几脚,终于在此刻那玉简彻底破碎,在破碎的瞬间,其内一道微不可查的白芒消散于天地之间,在踩碎了玉简之后,林羽青的面色有些得意。
林羽青转身便向门外走去,门外传来了几人窸窸窣窣的声音,夜星尘听不清楚,就连玉简碎裂也没有察觉,他现在早已被愤怒与仇恨冲昏了头脑,眼中血丝弥漫,背后竟然是浮现了一轮血色弯月,不过这血色弯月只是一丝虚影,且常人无法察觉,就连夜星尘自己也是如此,只有那些常年在宗门隐居的得道老怪才能发觉。
过了一会儿,门外传来了一声门框踩压的响声,进来了一个壮汉将夜星尘从椅子上拖出,用绳子将夜星尘的脖颈套好,拉到了外面,宛如牵着一只小狗。
夜星尘向周围一看,竟然被拉入了大堂,夜星尘被壮汉用绳子拉着,拽到了已经坐好的判官桌前的一块空地上,周围还有许多衙役站着。
刚一看见判官,夜星尘仿佛是抓住了曙光一般,立马大声开口:“大人,家父夜云被林羽青逼入河中淹死,我来衙门禀报,却被林羽青带人围堵,大人您一定要为我主持公道啊。”
那判官听闻,也不说话,只是望向夜星尘身后的堂口。
堂口传来了一声熟悉的笑声,夜星尘连忙转身望去,只见堂口外缓缓走来了两个人影,见到那两人,夜星尘的内心立马冰冷了下来,来人正是林羽青和他父亲林元封。
两人穿着华丽,透露出些许贵气,站到夜星尘身旁,与一旁如同一只狗一样被牵着的夜星尘如同天上与地下一般。
林元封哈哈一笑,“看着我干嘛?赶紧判案吧。”
那判官脸上也有着些讨好之色,立马说道:“夜云,夜星尘父子二人,半夜潜入林府,盗取若干银元,现夜云已经伏法问斩,夜星尘,你还有什么可以交代的?”
夜星尘听到这些,刚欲说话,只见一旁拉着夜星尘的壮汉使劲的提了提手里的绳子,脖子被突然一勒,使得夜星尘面色涨红,嗓子传来的阵阵疼痛却使得他有些哽咽,一句话说不出来。
“既然没有,那就明日立刻行刑吧,结案。”判官也不废话,说完一拍桌子,便是起身向堂口走去,在路过林元封时双手握拳一拜脸色的阿谀之色毫不掩饰。
林元封微微点头,似乎表示他干的不错,而后便不再理会那判官,上前一步,伸出左手拍了拍双膝跪地的夜星尘的肩膀:“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在这洛麟镇,我就是天,你一个小孩,拿什么与天斗?”说完便头也不回,带着自己的儿子向门外走去。
夜星尘的眼神中充满了黯淡,已经没有了生命的神采,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或许人真的不能与天斗吧。”他的嘴里传来了一声连就算自己都无法察觉的低语。
望着正厅的牌匾上写着的“明廉公正”四个大字,又看了看自己,他觉得那4个大字显得尤为的刺眼,刺得他睁不开自己的双眼。
在周围的人都走后,那壮汉直接拉着绳子拖着夜星尘向地牢走去。
夜星尘也不顾手掌与地面摩擦传来皮肉撕裂和咽喉传来的阵阵被绳子勒住的疼痛,他的心在判官说下明日行刑的那一刻就已经黯淡了。
少年的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只是想讨回一个公道,却被人诬陷,为什么害死自己父亲的凶手,却能安然无恙。他感觉到了朝廷的不公,感觉到了这天地的不仁,可是他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对于这些却又无可奈何。
他想起了小时候小时候经常听母亲说,那些修士,仙人可以逆天而行,不受天地的拘束。这时在他年幼的心里渐渐萌生了对修行的渴望,他希望有朝一日可以像修士,仙人那样超脱于凡尘,超脱于天地,不受天道束缚,拥有属于自己的道,但这个信念却并不强烈,因为他的心已经被死气弥漫,但是还是化作了一颗细小的种子埋藏在他的心中。
他想起了前些时日慕弈对他说的话,可是他再也没有了机会去回答慕弈是否跟着他修行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