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的帐适时升起,花魁显形,一晚上被第二次打破三观的俱乐部男男女女,魂不附体。
双人组无视瘫倒在地的高山,直接针对真正的战力。
“妆妃大人……”高山爬过去想抓上花魁的衣角,被轻巧避开:“没用的东西。”
咒灵妆妃朱唇轻启,跟二人组谈条件:
“奴家不过是讨生活,混口饭吃罢了。两位小哥何不高抬贵手?奴家定会报答两位的惜花之情~”
居然还操着一口花魁言叶……
“你时代剧看多了吧?”
僵持的几秒间,夏油杰控制的蛇形咒灵已绕到妆妃背后发起猛攻,速度之快眨眼不及。
妆妃头也不回,振袖*一挥蛇形咒灵断成两截,险些灰飞烟灭。
“谁要惜你个食人花!”
对方终究要分出一丝心神对付突袭,妆妃晃神的刹那五条悟集中于一点,子弹一般的“苍”已经到了,花魁只来得及堪堪避开。
那边厢,体术达人夏油杰趁机脚一蹬,欺到目标身前,对着心口重重一击。
趁你病要你命,下手能让人横着就不让站着,武德是什么?
夏油杰大小姐和五条悟大少爷的反派生涯如日中天。
“对方擅用精神攻击,所以见了先打死再说,不要多跟她交流以免受到蛊惑——五条悟事先定下了先锤了再说的干架基调。
毕竟,反派死于话多。
“没教养的莽夫!”
妆妃显然受到了羞辱,跺跺高木屐,鞋底的金铃作响,声音未落已瞬移到会场另一端楼梯上,
“难得奴家礼让,两位如此不知羞...”
话没说完,又挨了一发炮击式的“苍”,楼梯炸裂。
憋了一肚子火气和恨意的夏油杰,彻底放飞,踩着炸飞的砖石层层跃起,飘舞的裙摆在空中盛开了一朵大丽花。
趁着咒灵望向花瓣下,飘逸的平角裤衩失神的间隙,夏油杰重重蹬上了花魁的脸。
花魁摔进废墟,倘若没有帐阻拦,酒店现在已经有新天窗了。
“教唆糟蹋无辜的姑娘,你!跟我们谈羞耻?”
“教唆......”
挨了两发“苍”然后jio底糊脸还能从废墟里站起来,特级咒灵的血厚不是吹。
妆妃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袖口掩嘴,“咯咯”娇笑,直不起腰。
“教唆什么的,奴家才不需要下那种无谓的功夫。”
妆妃掸掸身上的灰,勾勾手指,之前拍照的叫渡边的男生便像狗一样,谄媚地爬过来。
妆妃踩着他的背踏出废墟:“男人的本能就是如此,征服、支配更多的女人,才能变成强者。只要有男人还追求男子气概,奴家在哪儿都能有饭吃。”
五条悟:“......”
夏油杰:“......”
谢谢,有被侮辱到。
结界的作用下,俱乐部谁都跑不掉,恐惧三人的男男女女竟下意识地试图讨好咒灵来换条生路,纷纷出言附和。
“只有进过同一个洞,大家才会更加团结!”
“前辈说的好!没有参加过的成员不算男人,没办法独当一面!”
“说到底,被做这种事的女人自己也爽到了吧?明明出力的是我们。”
比起五条悟,夏油杰属于守序善良。
事前计划时,五条悟懒得考虑一屋子牲口的安危,伤亡全算到咒灵头上,毫无心理负担;
夏油杰还在犹豫,是否应该只干掉首恶集团,让剩下的从犯接受法律制裁。
现在的夏油杰:把你们豆沙了!
弥生站起来,想逃的女生们被她支使式神蜘蛛拴在天花板上吊亚威,她现在很闲。
走过吧台随手顺了瓶酒,握着瓶颈一敲,底子就碎了。走到柴崎跟前,弥生扒了丫裤子照着菊花把掺着碎玻璃和烈性酒、裂口参差的瓶底往里捅。
柴崎嚎得不似人声。附近的人噤若寒蝉。
藏在桌下没被弥生抓住吊威亚的女生,乘势钻出来,恭敬地自愿充当妆妃的“借肩女役*”。
“还有女人们,”
妆妃慷慨地默许她侍奉在身边,
“如此美丽,如此青春,男人忍不住对她们做这种事是自然的,倒不如说,这是对美丽的褒奖!
更遑论,不想被做强迫的女人不会给男人们可乘之机,会被男人得手的女人,其实内心深处也希望被做这种事吧!”
妆妃激动地张开手臂:“这才是女人啊!追随着奴家的脚步,美丽而放浪!”
“就是啊!”
借肩女役”立马捧场,
“女生在男性面前喝酒,事后却一副被强迫的受害者样子装清高,真让人火大!发生这种事,作为女性有明显的问题,属于主要过错方!”
妆妃走向五条悟,美艳的面庞配上妩媚勾人的笑容,极具迷惑性:
“小哥,世界便是如此,男人靠女人成为男人,女人靠男人变得更加女人。不如......”
“轰——!”一发迫击炮力度的“苍”,花魁胸前直接开了个大口子,维持不住形态,烟消云散。
无视瘫倒的“借肩女役”,”夏油杰打了个响指,人群中钻出一只大猩猩咒灵:“各位干脆来体验一下这种舒服的服务如何?”
发x大猩猩咒灵下身立着加量矿泉水瓶一般粗的刑具,随手抽取一位幸运观众提供服务。
“啊——!!!”幸运观众杀猪般的哀嚎响彻云霄,很快变成了二重奏。
二重奏?
三人组回头,原本蜷缩在角落的柴崎发出垂死之际的最后一声,伴随着“咯咔咯咔”骨头被嚼碎的渗人声响。
花魁妆妃,正把着他的脖子大吃大嚼,咬扯下他的动脉飞快地狼吞虎咽。
弥生&夏油杰:卧槽卧槽卧槽!
五条悟:死啦?好耶!
夏油杰看向五条悟:啥情况,她没死透。
五条悟倒是不惊讶,最开始,案子的突破口就是受害者身上留下了和伊集院桑同样的,有宿傩气息的咒力残秽。
妆妃本就很强,宿傩手指加强她的防御力。之前在花魁身上开了洞,k.o.了却没有掉装备,五条有心理准备。
柴崎很快没了气息。妆妃自觉吃相不好,抹了把嘴,冲三人组飞了个媚眼:“奴家这不知礼仪之人,诸位见笑~”
话音未落,妆妃一把抓过之前充当“借肩女役”的女生,照着喉咙又是一口。
“借肩女役”之前目击柴崎被啃食当场吓尿,直到断气,她再没发出一丝哀鸣。
夏油杰两只偷袭的咒灵被恢复光彩照人的妆妃轻巧祓除,花魁袖角擦嘴,眼波流转:
“奴家本不想如此粗暴地采补,尔等让奴家落了脸面,容不得奴家留你们了。”
众人耳畔,花魁道中演奏的三味线传来,场景转换,三人组反应过来已身处吉原花街。
“是她的领域。”
五条悟脸色很难看,知道花魁很强才想在对方开大前处理掉,结果还是被拉进来了。
惨叫声此起彼伏,普通人对诅咒没有抗性,被强行拉入领域状况就更糟,俱乐部的男男女女七窍流血倒地昏迷,有些已经窒息。
花街上人来人往,然而无论是奄奄一息的俱乐部成员还是手持武器打扮怪异的三人组,人群皆视而不见。
“全部是幻影,没猜错的话,张见世*内的娼娘,路上的嫖虫,打杂的見世番,全是人类思想的诅咒所化的幻境。”
五条悟提醒,
“这家伙善用精神攻击,幻觉幻听不要着了道。”
猛然,花魁道中铃声传来,张见世里揽客的游女、来往路人齐齐停下,整条花街宛如蜡像展。
静止一般的时空内,妆妃款款而来。
小贩、游女、下仆、嫖|客纷纷转向三人组,露出没有五官的脸。
“是不是我的错?是不是我太脆弱,是不是我把这事儿看的太重?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是我。”
“被爸妈知道了怎么办?”
“那天,没有穿吊带裙就好了。”
游女们哭诉着,眼睛的位置渗出血泪。
“女孩子们就是打扮不检点才被害的啊,男人本来就是有攻击性的。”
“看到美女能轮的人至少是有活力的,这正好说明他们是正常人。”
“拒绝就等于同意,欲迎还拒。”
“他有没进去,不要小题大作啊。”
“他带了t,那就不能算强迫吧。”
行人、嫖|客、楼上探出头的鸨母在嘴的位置开了个洞,一张一合,自己活成精神污染也不耽误对着游女们指指点点。
饱含痛苦、屈辱、恐惧迷茫的心声,充满傲慢、贪婪、恶意的本心,万千思绪夹杂在一起,光是听到大脑就会针刺一般的疼。
无数道声音你来我往,对被迫滞留其中的人无异于反复凌迟大脑。
“这些是……诅咒的具象化?”
弥生跪在地上勉强发声。
夏油杰耐受度比她稍好些:
“看到领域基本可以确定了……那个山寨花魁…八成是从性|侵罪犯的贪婪、傲慢、恶意和受害者的屈辱、痛苦、恐惧中产生的咒灵。”
“而且资历不小…”
五条悟的声音听起来还算镇定,话音结尾细微的颤抖却表明他现在也不好受,
“这个量的咒力怨念…她估计活得够久了。”
高木屐下金铃的声响越来越近,伴着三味线乐,妆妃在一众男役和秃的侍奉下款款走过。
“今天的花街也斯巴拉西!哺育了奴家,成就了奴家,美丽的花街!”
嘈杂的人声攻击脑海,逐渐对剧痛有一定抗性后,三人渐渐感觉不对头。
弥生:“不知怎么回事,脑中不断翻起超久以前,感觉恐惧、和羞耻的事...明明早都忘差不都了......”
夏油杰:“...想要躲起来...想要就此消失......”
六眼还在勉强运转,五条悟也很不好受,揉着眼睛强撑着站立:
“啊…小林老师最后的日子,听到的声音估计就是这个…无限放大受害者的恐惧和羞辱,尽情榨取她们的情绪造成崩溃……”
话没说完,伴随着一声可怖的水浆声,天蓝的双眼鲜血喷溅。
耳畔是同伴的惊呼,五条悟在意识陷入沉沉黑暗的最后片刻,颇感自嘲。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一个人的绝技往往也是他的命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