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2 爹爹坏!欺负父皇!
———“砰!”
紧闭的房门被一脚踹开,裴勉大步流星地走进去,毫不怜惜地将云照扔在软榻上,然后欺身压了上去。
四下气压陡然变得低沉,云照自知玩笑过了头,于是思忖一二,他伸手搂住对方的脖颈哄道:“我方才是同你开玩笑的,这婚礼我很喜欢。”
语气略带一丝娇意,裴勉咽了咽唾沫,气焰已然全消,却仍装淡定地质问:“喜欢?我怎么没瞧出来你喜欢?”
“只要夫郎是你,怎么样的我都喜欢。”云照不假思索道。
突如其来的情话惹得裴勉一阵面红耳赤,他视线下移,不禁俯身吻住了那两片唇。
云照会心一笑,缓缓合上了双目,感受着裴勉递来的一遍又一遍的温热,一次又一次地沉沦…………
另一边。
裴暨追了一半,忽然顿住了脚步。
一想到裴勉方才那气势逼人的模样,居然当着众目睽睽之面将云照扛走,丝毫不顾及龙颜,他心里便直往下沉。
“该死,这浑小子简直是欠收拾!”
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他抬臂对着空气狠狠一挥,恨不得现在就一巴掌抽在裴勉脸上。
“不行!”
蓦地,他嘴里叨了一句,心道明日天明,自己定要好好教导教导裴勉。
可眼下…………唉!
口中重重一叹,他想起裴勉最初与云照成亲的时候,自己还不信,结果后来被吓得险些当场晕厥。
倒不是这二人不般配,若单看外貌家世,他敢打赌整个大郢再无人可与自家儿子匹敌,只是那云照…………唉!
又是一叹,他心道云照虽手握重权,可却心机颇深,自家那傻儿子头脑就那么一根筋,不得被对方骗得团团转?
不过么,自他们二人成亲以来,云照倒是未做什么对裴勉不利的事,且他看得出,云照是属意裴勉的。
虽然有时收不住脾气,对裴勉动辄打骂,不过俗话讲得好,打是亲、骂是爱,人家裴勉都没说什么,自己一个糟老头子又何必掺合他们小夫妻之间的事情,何况云照还替他裴家生了个孙子。
嘶…………等等!
孙子?裴佑?
对了!佑儿!
脑中灵光乍现,他猛一转身,迈步朝西苑奔去。
很快———“佑儿,想爷爷了没有?”
到了西苑,他直奔院中耍玩的裴佑,抬手挥退了陪耍的两个侍女。
打从楚国回来后,裴佑便一直被养在将军府中,虽然后来云照登基后曾有意将裴佑带到皇宫抚养,奈何孩子不愿,出了将军府便哇哇大哭,也就只好放弃。
“乖孙,到爷爷这儿来。”
裴暨坐在石凳上,眼里遮不住地慈爱。
裴佑虽只有两岁,言语表达尚未成熟,但理解能力可是比同龄人要多出了不少。
听到裴暨的指示,他咯笑着跑了过去。
软乎乎的一团扑入怀中,裴暨的心瞬间软成了一滩水,照着裴佑的嫩脸就亲了一下。
裴佑的脸被那一团胡子扎得又痛又痒,生气地别过脑袋哼道:“爷爷坏!佑儿痛!”
裴暨笑得合不拢嘴,“好好好,爷爷坏。”
话落,他思绪忽摇,立即扶过裴佑的脸面对自己,庄重道:“佑儿,你爹爹的命可就攥在你手里了。”
裴佑歪着脑袋,“嗯?”
天真的模样叫裴暨于心不忍,可想到裴勉方才对云照的大不敬举动,指不定现在正受云照的责罚,他哀叹一声道:“佑儿,记着爷爷说的,等会儿到了南苑,你只管哭着要爹爹,其余的就看你爹爹自个儿的造化了,至于你父皇…………”
想到裴勉的冲动劲儿,他恨铁不成钢道:“但愿你父皇心软,能少赏你爹爹几个巴掌。”
话毕,裴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裴暨见状欣慰一笑,然后毅然决然带裴佑去了南苑。
屋内,云照已被折腾得犹如一滩烂泥。
“别,不要了…………”见裴勉似有进一步的动作,云照伸手抵在对方胸前,虚软道。
裴勉却还是意犹未尽。
“再一次,就一次。”他俯身吻了吻云照的脸,央求道。
云照周身软烂如泥,纤长的睫毛上挂着几颗泪珠,随着眨眼的动作滴滴滚落。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半晌不见人回应,裴勉笑道。
云照嘴巴张了张,干涩的喉咙当即刺得他双目紧闭,由于说不出话,他只能奋力地摇头以示抗拒。
裴勉尚未发泄完,哪里肯停手?
“我发誓,最后一次。”保证似的竖起三根手指,他放低姿态道:“你也知道,我向来最不能忍了。”
云照听罢,当时便气得不轻。
“你不能忍,我就能忍了?”拖着喑哑的嗓音,他费力地出声质问。
说话间,一不小心牵扯到了伤处,当即痛得他冷汗直冒。
裴勉一惊,作势就要替对方检查伤口,被云照一个巴掌骂停了动作。
憋屈地揉了揉脸上的巴掌印,他嘴里嘟囔了一句,默默下榻寻了一瓶伤药。
他把东西递到云照面前,正思量着怎么开口才不会惹对方生气,却不想正是这片刻的踌躇,换来了云照的气急败坏。
“怎么,你造成的因,还想叫我自己动手消除这个果?”凤眸微瞪,云照冲裴勉阴怪道。
裴勉一愣,心里大喊冤枉。
可不等他张口解释,云照头一扭,将后脑勺留给了他。
裴勉尚未反应过来,又是一愣。
迷朦地挠了挠头,他心想罢了。
左右自己道了这么多年的歉,也不差这一回两回,更何况云照偏就吃他这一套。
心想着,他缓缓蹲下身,拿瓶口蹭了蹭云照的脸颊,“好云照,我错了。”
云照纹丝未动。
见人无反应,裴勉继续道:“好夫人,为夫错了,为夫不该变本加厉向夫人索要,更不该让夫人亲自动手上药。”
“夫人多么细腻的一双手,怎么能做此等粗活呢,若叫旁人知道了,定会骂这家主人瞎了狗眼,竟叫自家的漂亮夫人自给自足。”
话音刚落,云照“噗嗤”笑了。
裴勉见状,心里默默松了口气。
他猫下腰,对着云照的唇就是一吻,“好夫人,终于肯原谅为夫了?”
岂料云照脸一翻,“谁说我原谅你了?”
裴勉听罢,将将吐出的一口气又重新吊了起来,“什么?”
蒙圈的模样逗得云照心里直乐呵,却还是佯装生气地哼了一声。
事已至此,裴勉实在是无法子了。
瞳孔轻移,他干脆心一横,捧起云照的脸就吻了上去。
———“唔!”
云照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到了,条件反射地挣扎了几下,可挣着挣着,他便不动了,任由那两片薄唇在口中汲取。
氧气越发稀薄,裴勉松开云照,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
云照双颊绯红,费力地喘着粗气。
“你是属狗的?”眸中透着丝丝愠怒,他瞪了一眼裴勉。
裴勉嘿嘿一笑,“只要夫人高兴,为夫从今日起便是属狗。”
云照一听,顿时又好气又好笑,心道裴勉这家伙,别的不会,哄人的功夫倒是一流。
左右消了气,他眉峰轻挑,闭眸喟叹道:“看在你如此努力认错的份儿上,那我今日便吃亏一些,满足一下你那填不尽的欲望。”
说罢,他缓缓仰躺下去,一副任人摆布的模样。
裴勉顿时气血翻涌。
纤长玉体不着寸缕,细嫩的肌肤上绽着点点红梅,就这么静静躺在那里。
裴勉看着,喉结滚了几滚,心想对方都这样盛情邀请了,自己若还无动于衷,岂非糟蹋了这春宵时刻?
于是怅然一笑,他一个跃身翻到榻上,将云照圈在身下,“既然夫人邀请,那我便不客气了。”
说罢,他舌尖舔过对方下颌,顺着流畅的颌骨一路下滑。
酥麻的感觉让云照一阵哆嗦,条件反射地发出一声哼吟。
颈间的湿润久久未有停止,可腹间的火苗却已被挑了起来。
“慢吞吞的,动作快些。”许是等得不耐烦了,他催促道。
但裴勉向来是做足了前戏才会切入正题,否则岂非索然无味?
因此对于云照的催促,他只当未闻。
许久不见对方停下,云照失了耐心。
“裴勉!”
由于夜尚未深,他没敢大声斥问,只低低一吼,旋即怒目圆瞪:“当真是属狗了?又舔又咬的。”
裴勉挑眉反问:“你不喜欢么?”
说罢,他视线向下扫射,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
云照一时语塞,干脆将脸扭向了一旁。
前戏也做足了,裴勉眨了眨他那双似被吸了三魂六魄的眼,然后将手缓缓伸入云照微屈的膝窝。
许是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云照闭眸咬牙,死死抓着身下的褥子,周身亦绷得极紧。
随着腿被慢慢抬起,他的额间也渐渐渗出了一层细汗。
裴勉舔了舔唇,正蓄势待发,忽然———“呜呜呜爹爹坏!欺负父皇!”
一声孩童稚叫,打破了夜的寂寥。
床榻上,云照猛地睁眼,与同样愕在原地的裴勉对视良久,然后似反应过来般猛地伸腿一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