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 # 开售 二十万一台，买吗？
第061章
“我认为《蜉蝣》是最好的。”廖秀杰毫不犹豫地道。
“好巧。”鹤雪识笑着道, “我与玄知也觉得《蜉蝣》最合我们的眼缘。”
“那就定了？”廖秀杰的脸上也闪过了一抹喜色。
“还要再看余百老先生的意思。”鹤雪识正色道。
“也是。”廖秀杰也冷静了下来，“我这就去拜访余百先生。”.
鹤雪识看着正在喂食鹦鹉的余百老先生, 他今年已经五十五岁了，时间不可避免地在他的脸上、头发上留下了些许痕迹，但鹤雪识却觉得他仍旧年轻。
喂好了鹦鹉之后，余百老先生正要走过来，却被一只白色蓝眸的狮子猫拦住了去路。
“喵~”
白色狮子猫声音娇嗲，立刻引起了余百老先生的怜惜, 他弯腰将白色狮子猫抱了起来，“哎呦，白玉这是又怎么了？饿了还是渴了？”
然而，在余百老先生抱着白色狮子猫靠近鹤雪识与龙玄知的时候, 那只原本温顺无比的白猫忽然挣扎了起来, 不停地“喵喵”叫着，声音也不再娇嗲，而是多了几分警惕。
余百老先生虽然不解, 但也没有强行将白色狮子猫抱过来，而是将她放到了一旁的猫爬架上。
白色狮子猫钻进洞口里就不肯再出来了。
“真是奇怪。”余百老先生也疑惑，“以往白玉总是很喜欢缠着客人的。”
鹤雪识笑了笑, 心里明白原因。
这只白色狮子猫显然是察觉到了一点儿气息，虽然龙玄知已经将身上的气息掩藏地很好, 但是这只白色狮子猫实在是太过敏锐，所以才不肯靠近。
因为, 无论是鹤雪识还是龙玄知，对她而言都是威胁。
“她真漂亮。”鹤雪识笑着夸赞了一句。
听到别人夸自己家的猫漂亮, 余百老先生脸上的笑容顿时更加真诚, “漂亮又乖巧, 是我家的小宝贝。”
说完，余百在花园中的藤编椅子上坐下，一行人开始谈起了正事儿。
说到剧本，余百老先生十分谦虚，对于鹤雪识的夸赞，他笑着摆手，“过誉了，过誉了。”
“不，”一旁一直没有开口的廖秀杰突然开口，语气万分诚恳，“余老先生，您值得。”
“如果可以的话，我非常希望能邀请您来担任《蜉蝣》的编剧。”廖秀杰看了鹤雪识一眼，继续打包票，“您不必担心稿酬的问题，鹤老板既然在一开始就愿意先结算稿酬，就是对您老的信任。”
鹤雪识：……
他之前倒是没看出来，这廖秀杰居然还有两幅面孔呢。
不过，廖秀杰说的也是他所想的，因此没有开口反驳。
余百叹了一口气，“我倒不是担心稿费的问题，只是我年纪大了，若是跟组的话，还要让你们分神来照顾我，太麻烦。”
“这怎么能算是麻烦呢？”廖秀杰诚恳地道，“这本来就是我们应该做的啊！”
听完廖秀杰的话之后，余百老先生笑了笑，却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鹤雪识。
余百老先生在这个圈子里沉浮多年，看多了是非，自然清楚这个剧组里，真正能拍板的人到底是谁。
鹤雪识唇角弯起，“余老先生放心，我与玄知必然不会随意插手。”
“不知老先生可看过《启明星》？”
余百点了点头，“《启明星》确实是一部不错的电影。”
“也是我投资的。”鹤雪识向余百老先生保证道，“余老先生不必担心有人对拍摄指手画脚。”
毕竟，能够出演《蜉蝣》，是无数演员求都不一定能求来的机会。
余百定定地看了鹤雪识一会儿，忽然一笑，“你还有什么其他的要求，一并说了吧。”
鹤雪识微微愣住，片刻后，有些腼腆地开口，“确实有一事，要请余老先生，还有廖导帮忙。”
“哦？”廖秀杰也忍不住扭头，他之前怎么没看出来鹤雪识会有其他的要求呢？
鹤雪识斟酌着道，“剧本我不会插手，不过我想向余老先生讨两个角色来客串。”
廖秀杰眉头拧起，只是想到鹤雪识毕竟是这部全息电影最大的投资商，若只是两个不那么重要的角色，客串一把到也不是不行。
尤其是……
廖秀杰的目光不由得又落到了鹤雪识与龙玄知的脸上，就算是廖秀杰自己，也没法昧着良心说这两个人丑。
嗯，当两个花瓶也不错。
余百收起了笑容，打量起了鹤雪识与龙玄知，现场的气氛顿时变得凝重了些许。
鹤雪识却仍旧佁然不动，任由他们打量。
这部全息电影对于鹤雪识的意义很不一样，他之前提供给廖秀杰和余百的一些故事，大都是他以往的一些朋友的故事。
再者，这也是他与龙玄知同样熟悉的世界，鹤雪识也希望能够在这个世界的一隅，能有自己与龙玄知的栖息之地。
是如今已经无法实现的愿望.
打量了一会儿之后，余百忽然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可以。”
鹤雪识轻轻点头，“麻烦余老先生了。”
“不麻烦，不麻烦。”余百笑着开口，“我听说，你有自己的特效工作室？”
“对。”鹤雪识点头，“所以，特效方面不必担心，一定会用现阶段最好的技术。”
“这个我相信。”余百笑呵呵地开口，“向日葵影院的全息模拟体验我也去过了，很逼真。”
鹤雪识明白余百老先生的意思，当下开口道，“余老先生放心，那一小段体验片段只是随手而作，最终的效果必不会比那段体验片更差。”
这点鹤雪识还真的是没撒谎，那一段体验片段是他随手从素材库里合成的。
如果是《蜉蝣》的话，必然会用鹤雪识曾经停留过的修仙世界为模板进行微调。
“既然如此，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直到合同真正签订，鹤雪识才终于放下心来，他确实很满意这位余百先生。
虽然只是一小段改编，但却让鹤雪识仿佛重新回到了那个世界.
敲定编剧之后，廖秀杰便开始紧锣密鼓地张罗起演员来了。
剧本虽然仍旧需要细化，但是一些已经定好的角色却可以开始选人了。
而一旦开始选人，消息基本上是捂不住的。
因为已经有无数的演员都在盯着这块蛋糕了。
营销号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几乎是拿到消息之后，就开始拿着演员的照片开始拉郎配。
虽然传出来的风声只是挑选配角，但对于很多演员而言，这已经足够了。
主角和重要配角他们基本上都不敢想，只要能争取到一个配角，他们就十分满足了。
而牧亭就是其中之一。
虽然知道自己机会渺茫，但是他仍旧向廖秀杰的工作邮箱发去了试镜申请，忐忑地等待了三天后，他终于得到了回复，邮件里写明白了时间地点以及面试的角色。
看到邮件后，牧亭忍不住疯狂地在房间里跑酷。
兴奋过后，牧亭立刻给自己的经纪人打了电话。
听说牧亭自己争取来了试镜的机会，经纪人也十分激动，不管最后能不能试镜成功，能有这个机会就很难得了。
为了表达自己的重视，牧亭在自己的衣橱里不停地翻着，试图找出一身得体的衣服。
然而，牧亭左看右看，还是觉得哪一件都不好，“我觉得，我应该再去买新衣服了！”.
一切收拾妥当后，牧亭终于在忐忑与不安中迎来了试镜的日子。
因为担心自己记错时间，牧亭几乎是隔一段时间就要看一遍邮件，确定时间没错。
牧亭本以为这种小配角，应该也就是和自己同在十八线的人才会来竞争，但是等到了试镜的地点后，牧亭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左边，如果他没有认错的话，似乎是今年刚刚爆红的一个流量？
右边的人牧亭认识，以前合作过，资源很不错，经常会在不同的电视剧里打酱油。
还有右前方的那个，居然是个女孩子，这是准备来反串吗？
哦，还有那一边正靠墙玩儿着手机的，是最近正在寻求转型的一个偶像，粉丝也很不少。
除了这些流量们之外，牧亭还看到了不少实力派，只是这些实力派演员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基本上接不到什么主角的戏份儿，大都是在电视剧电影里担任配角。
但是毋庸置疑，他们的实力都很强。
牧亭心里慌得一批，但面上还要强作镇定，找自己还算是熟悉的几个演员聊了几句后才发现，原来他们来试镜的不是同一个角色。
“呼——”牧亭悄悄地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然而这一口气儿还没有散干净呢，他就听见不远处有人提了他试镜的那个角色的名称。
牧亭立刻扭头，鹰隼一般的目光直直刺了过去，然后怂怂地挪了开来。
没办法，那个明星的粉丝有点儿凶，牧亭掂量了一下自己的实力，打不过.
虽然来试镜的人很多，但是廖秀杰租下来的这个场地却很大，很快便有工作人员来维持秩序，请试镜同一个角色的人有序排队。
不过，过来的不少人试镜的角色也不是只有一个，万一这个不行，那另外一个又选上了呢？
牧亭倒是没想那么多，他是瞅准了一个就开始死磕，半点儿也没有想过多试镜几个角色。
或许并不是不想，只是他没想到罢了。
因为人太多，所以试镜的时候，消耗的时间也很多，牧亭一直从早上等到了晚上，才终于得到了试镜的机会。
然而，从试镜的房间里走出来后，牧亭整个人都变成了一只委屈的狗狗。
“天呐，我怎么就那么蠢QWQ”来到一个偏僻的角落后，牧亭抱着头蜷缩了起来，“我一定把这一次的试镜给搞砸了QWQ”.
试镜室内，终于看完今天最后一位试镜者的表演，饶是鹤雪识，也觉得有些撑不住。
“廖导，你有看上的人选吗？”鹤雪识问道。
“都差不多。”廖秀杰对于这一批的试镜人员没有什么太大的偏好，“选谁都可以。鹤老板有没有能看得上眼的？”
“我吗？”鹤雪识稍一思索，脑海里就浮现出了一道笨拙的身影，“那个差点儿拆了我们试镜道具的演员叫什么？”
廖秀杰想了想，“牧亭。”
“既然都差不多，那就他好了。”鹤雪识打了个哈欠，“正好角色的性格与他有点儿贴合，本色出演，说不定效果更好。”
廖秀杰无可无不可，“那就牧亭好了。”.
接到通知的时候，牧亭根本不敢去看，还是他的经纪人拍了他一把，帮忙拆开的。
“牧亭。”
“啊？”牧亭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家经纪人的脸色，“这到底是通过了还是没有通过啊？”
“你小子还真的是有点儿运气在身上的。”经纪人嘴角咧开的弧度越来越大，“你通过了。”
牧亭立刻抱着枕头从床上跳了下来，却不防脚底踩空，如果不是经纪人扶了他一把，大概会摔个鼻青脸肿。
“卧槽，牧亭你疯了是不是？这一下要是摔实在了，你这角色准保要丢！”
牧亭也是惊魂未定，“我我我我，我下次一定注意。”
“下次下次下次，你都说了多少个下次了，也没见你改，还是这样毛毛躁躁的！”
牧亭委屈地道，“我这不是太兴奋了吗？”.
与牧亭的兴奋比较起来，落选的演员和明星表现就各不相同了。
有一些能想得开的，失望过后，便开始着手准备下一个试镜角色了。
而那些莫名觉得自己胜券在握，却最后落选的明星，心里的不平衡更加严重。
尤其是多方打听后，知道最后定下来的人竟然是牧亭这个蠢货后，心里的不忿简直都能溢出屏幕来了.
只是一个十八线的小配角都是如此，遑论主角与其他的重要配角了。
互相给竞争对手使绊子的人可不少，最近娱乐圈儿出事的概率比以前要高了好几倍。
不少演员的陈年黑料都被挖了出来，还有人更狠，直接开始制造意外。
可以说，最近的娱乐圈，因为这第一部全息电影，就像是变成了一座即将喷发的活火山，正在不停地酝酿着，酝酿着，等待着最终的爆发.
在动用各种关系人情的时候，甚至有人将主意打到了鹤雪识与龙玄知的身上。
鹤雪识是第一部全息电影《蜉蝣》的最大投资人这一点，随便一查就能查到。
但也仅限于此了，有小机器人在，网上有人想要挖掘鹤雪识的其他隐私，根本不得其门而入。
一部分人开始去杂货铺蹲守，为此又给杂货铺带了一波客流量。
而另一部人则将目光放到了与鹤雪识有过交集的人身上，于是，金九重就被不少人给盯上了，近期的各项邀约直线上升。
赴宴一次之后，金九重立刻就明白了其中的门道，除了几个没法推掉的邀约之外，其他的邀请都被金九重给拒绝掉了。
事实上，第一部全系电影，金九重也投资了，而且投进去的钱还不少，这一切都是出于对鹤雪识的信任。
基本上，只要是鹤雪识想要搞的东西，金九重都会斟酌着投资一下，而投资数量的高低，则是金九重自己决定的，而这也十分考验金九重的眼力.
没多久，鹤雪识就接到了金九重的抱怨电话。
鹤雪识好笑地道，“一些重要的角色，现在还在商讨中，没有最终定下来呢。”
下一瞬，“叮——”得一声，鹤雪识的手机提示音响起。
打开后，鹤雪识发现那是金九重发过来的一堆截图，截图上是各位一线二线明星的名字，男女都有。
鹤雪识扬起眉毛，“金老板这是准备进军娱乐圈？”
金九重忍不住道，“鹤老板，你那边的邀约应该比这边更多吧？”
“我这边几乎没有邀约。”鹤雪识坦然道。
金九重：“？？？？”
为什么？
鹤雪识笑眯眯地道，“当然是因为我有一个贴心的管家。”
金九重：……
他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事实上，他打这个电话为的也不是那些邀约，而是为了全息设备。
他想买一台在家里体验，去影院排队时间太长了，金九重实在是不想等。
鹤雪识却道，“现在买进其实没什么必要。”
柴西山已经与医学实验室合作研究起全息技术第二阶段了。
现在就只是一个过渡阶段，这些设备高价买回去之后，基本上过几年就会彻底吃灰。
影院进行设备升级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他们需要通过升级来抢占市场，至少，几年内，第一代全息技术还是不会被替代掉的。
但是，听了鹤雪识的解释后，金九重购买全息体验设备的决心却丝毫没有改变。
毕竟，对于金家而言，他们又不是买不起。
如今电子设备更新换代那么快，金九重的家里早就积攒起了一批电子设备了。
而全息体验设备，也就是占地面积大了点儿而已，金九重可以专门腾出一个房间来放置。
听了金九重的话之后，鹤雪识这才发觉，他自己似乎是走进了一个误区。
这个世界上，多的是人愿意为这第一代的全息设备买单。
就算他们知道这只是第一代，将来还会有第二代，第三代，但是就现阶段而言，这第一代全息设备就是最好的。
但对于鹤雪识而言，让他使用第一代的全息体验设备，就像是让一个用习惯了智能手机的人去用拨号手机。
虽然能用，但是很不习惯。
所以，鹤雪识也就想当然地认为这玩意儿根本卖不上价，没人愿意买.
挂断电话后，鹤雪识思索良久，决定还是不能放过这一次的赚钱机会。
毕竟科学研究不是在花钱，而是在烧钱。
虽然如今有了国财财政拨付的专项资金，但……想一想全息技术与机械核心之间的技术差距，鹤雪识忍不住叹气.
随着生产技术的成熟以及工厂的扩展，全息体验设备的产量也在逐渐增加。
除了供给影院的那部分之外，鹤雪识与小机器人合力，又简单改进了一下全息体验设备的外观与体积，让其看起来更加小巧，更加高科技，更加神秘，也更加昂贵。
至于定价，鹤雪识原本也没想定价太贵，毕竟第二代全息体验设备推出后，需要让大部分人都能用得起。
所以，第一代的设备，鹤雪识考虑过后，决定定价……二十万。
这样一来，就直接杜绝了普通人购买的可能，毕竟二十万对于普通人而言，还是很大的一笔财富.
第一批只有一百台，为了方便，直接放在了鹤雪识的杂货铺里。
看到新品通知的时候，杂货铺的买家们都沸腾了。
杂货铺开了这么多年，终于有一件商品的价格超过十万了！
“全息技术体验设备？咦？这不就是向日葵影院里的那种设备吗？”
“不过，这个看上去好像更加的小巧哎，那买回家的话，岂不是就能自己单独一个人体验全息模式了？”
“我也想要，但是真的好贵啊呜呜呜，要只是一万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地下单，十万的话，那我咬咬牙也就买了，二十万……告辞！”
“我也是QWQ”
“那我还是花钱去向日葵影院体验吧！”
“但是向日葵影院就只有那么几种场景，看来看去的，我都腻了。”
“快看详情页，附赠了十段全新的体验模式，而且每一种模式都超过了30分钟。”
“卧槽！羡慕嫉妒恨！”
“但凡我能有二十万！”.
虽然普通人买不起，但是早就对全息设备有兴趣的人却绝对不会放过这一次的机会。
鹤雪识与金九重合作地很愉快，所以直接送了他一台，但是其他人就没有这样的好运气了。
尤其是安浩，得知鹤雪识的杂货铺要出售全息设备的时候，他立刻拍着桌子道，“必须要给我拍下！”
对于安浩的这个要求，郭盛之表示很难办到。
“安总，现在盯着这100台设备的人肯定很多，但是在那家杂货铺抢东西的时候，只能纯靠手速和网速，所以……”
他们还真的不一定能抢得到。
安浩却不管这些，“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总而言之，必须给我拍下来一台！”
郭盛之：……
妈的，想辞职！
062 # 溢价 死机了？还是……
第062章
事实上, 关注这一次全息体验设备的人可有不少。
安浩属于利益相关人员，而他背后的迈尔斯研究所也对这一百台全息体验设备虎视眈眈。
当然, 还有二道贩子。
鹤雪识能够控制自己的杂货铺不被黄牛薅羊毛，但是他没法控制私底下的交易。
但因为万界杂货铺一直都是每天限量供应，几年来一直如此，从不曾断货过，所以不是那么着急的人一次抢不到会选择第二次或者第三次继续抢。
同样的，也有性子急躁的, 干脆私底下收购，只是这样的交易很容易被骗，所以愿意这样做的人也不太多。
而这次，限量一百台的全息模式体验设备, 和向日葵影院正在升级的那种完全不同, 更加小巧精致，也更加迷人。
二十万对于普通人来说很难拿得出手，但是对于有钱人而言, 不过是毛毛雨，有大把的人愿意为这全球限量付出金钱。
甚至已经有人放出话去，如果他没有抢到的话, 愿意从抢到的人手里收一套设备，价格翻倍。
而这样放话的人不止一个。
对此, 有羡慕的，也有嫉妒的。
但也有人在这上面动起了脑筋。
结果便是, 这一次想要抢全息模拟设备的人比预计中要多上很多。
一些原本还觉得二十万有点儿肉疼的人也想咬咬牙拼一把，他们自己玩儿够了, 还可以直接转让出去, 有的是人愿意为此付钱.
上午十点, 万界杂货铺每日的限量准时刷新。
不过1秒钟的时间，一百台定价二十万的全息模拟设备全部售空。
“卧槽！！！！！！”
“妈的，都是一群牲口，这什么手速！”
“哈哈哈哈哈哈爷抢！到！了！哈哈哈哈”
“事实证明，母胎单身二十年还是有用的，手速惊人！”
“鹤老板为什么只开放一百台啊啊啊啊！明明向日葵影院不是正在大批地进行设备升级吗？”
“咳咳，作为向日葵影院的员工，我在这里解释一下哈，影院里的设备和杂货铺里售卖的这种设备还是不太一样的，目前可以实现一次性十人，但是这种小巧型的全息模拟设备应该是只能容纳一个人使用，所以才会比较小巧和精致。”
“好奇，影院里的设备也是这么贵吗？”
“影院是批量采购，应该不至于这么贵吧？”
“但是影院的设备好像更好一点儿？”
“影院的设备不需要考虑小巧，考虑的是最佳效果，所以现在的形状看起来可能有点儿笨重。”
“啊……啥时候才能普及啊，我也想在家里搞一个真正的家庭影院！”
“谁不想呢？我房间都收拾好了，就是没抢到QWQ”
“我一时之间都不知道你是不是在这儿炫富了……”.
网上讨论得热烈，而真正抢到了那一百台全息模拟体验设备的人已经在焦急地询问客服什么时候能够发货了。
得知今天就能发出，明天就能到达的回复后，还是有人忍不住，问道，“这也太慢了，我打飞机去你们那儿自提行不？”
客服：……
客服询问了经理之后，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之后，便将具体的提货地址发给了对方，同时也与仓库管理员取得联系，做好了交接.
蔡宗平得到了客服肯定的回复之后，立刻就联系了自家的专用飞机起飞，千里迢迢地赶去了江信市万界杂货铺。
蔡宗平是蔡家的幼子，顶上还有一个哥哥。
当初他父母怀二胎的时候，希望能生下一个可爱的小女儿，正好儿女双全凑个好字。
但哪想到，生下来的却是个皮猴子。
不学无术也就罢了，甚至上学的时候还险些被人给带进沟里去，后来是蔡家父母下了狠手，才算是掰了回来，但指望蔡宗平成才简直就是做梦。
二老也不再纠结蔡宗平成不成才的问题了，对小儿子的唯一要求就是别去杀人放火，违法乱纪。
后来蔡宗平迷上了游戏，整天嚷嚷着要去打职业，蔡家二老倒没想太多，找人控制了一下蔡宗平的日常作息后，就由着他去了。
但可惜的是，蔡宗平人菜瘾大，又受不了职业电竞选手训练的苦，所以一直不上不下的。
如今有了全息模拟体验设备，蔡宗平立刻就想到了游戏上去，这要是能够开发出来个全息游戏，那不就爽了吗？
所以，这一次蔡宗平打飞机赶来除了自提设备之外，就是想问问这位万界杂货铺的老板有没有合伙儿开个游戏公司的意愿。
“拍什么电影啊，一部电影能赚多少钱？不如来开发游戏啊，而且还是第一部全息游戏，简直不会有赔本的可能！”
对于蔡宗平画出来的大饼，鹤雪识却是笑而不语。
鹤雪识当然清楚全息游戏所能带来的利益。
但人有的时候要向前看，至少在第二代全息技术面世之前，鹤雪识不准备插手游戏，不然的话，到时候可能会赔得底.裤都不剩。
没能说服鹤雪识，蔡宗平觉得十分遗憾，但很快他就沉迷与全息模拟体验设备中去，分不出其他的精力来给鹤雪识了。
不过，蔡宗平说的也不无道理，有些事情，确实需要着手准备起来了.
和蔡宗平一样急性子的人不少，包徽就是其中之一，只不过他不是着急玩儿，而是担心这包裹在路上出现了什么问题。
二十万对于他而言可不是什么小数目，在确定自己拍到了全息模拟体验设备之后，他转手就挂上了二手交易平台，并且设置了一个起拍的价格。
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拍卖价格已经上升到了三十万！
包徽紧张地手都在颤抖。
“发了，发了，我这次是真的要发了。”
包徽激动地不停地在房间里转圈圈，同时嘴里还在念念有词，“可千万不要出意外啊！千万不能出意外！”
包徽并不是唯一一个这样做的人，根据统计，二手交易平台上一共出现了二十三台全息模拟体验设备的拍卖。
有热心网友还特意做了总结，下面全都是吃瓜群众。
不过，很快就有眼尖的网友扒出来里面几个进行拍卖的截图不太对，好像是p的。
“见过炒股炒房的，还是第一次看到炒这玩意儿的。”
“妈呀，超过五十万了已经。”
“卧槽，我是真的好奇最后会飙升到多少万！”.
安录丰年总部
郭盛之见安浩咬牙切齿地再一次加价，忍不住开口劝道，“安总，这个价格是真的有点儿过了。”
安浩却扭头冲着他吼了一句，“还不是因为你没用，所以我才要在这儿买二手货？！妈的，爷爷我从出生到现在就没有买过二手的东西！晦气死了！”
郭盛之：……
看着安浩再一次加价，郭盛之闭上了嘴巴。
他不由得在心里自嘲，真是赚着卖白菜的钱，操着卖白.粉的心，他何必呢？
大不了辞职不干了！.
“阿煦，你还要再加价吗？”
“不。”被称作阿煦的是一个戴着金丝边眼镜的年轻男人，“已经超过了我的心理价位。”
“哎，也不知道那鹤老板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就只开放一百台？这怎么够抢的？”坐在孟煦一侧的是他的发小，碎碎念道，“不然我们直接买下向日葵影业的一家电影院怎么样？”
孟煦看了自家发小一眼，“如果你想被伯父打断腿的话，尽可以这样做。”
发小立刻闭上了嘴，片刻后，他小心翼翼地开口，“那不然……包场？”
孟煦瞥了他一眼，“你还没看腻？”
“哪儿能啊，但现在不就只有那么一段吗？”发小埋怨道，“说是要开始拍全息电影了，结果连个预告片都没有。”
“应该快了。”孟煦道，“为了维持住热度，预告片应该不会拖得太晚。”
“希望吧。”.
“弗里曼先生，还要继续加价吗？”
电话对面，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坚定地道，“继续加价！”
“但是……”在华国国内负责此事的代理人有些犹豫，“价格已经超过了两百万，我认为，这已经超过了它本身的价值。”
“不。”弗里曼教授坚定地开口，“不管最终报价多少，我要你尽可能地多拍下几台，记得，用不同的账号。”
“可以是可以，但是，弗里曼先生，您要先打钱。”代理人也是毫不客气地开口，“您之前拨过来的经费已经不够了。”
对面沉默了许久，弗里曼教授才深吸一口气，“跨国转账需要时间，如果有超出的部分，希望你能先提前垫付。”
但是那位代理人却十分坚定，“弗里曼先生，我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
如今这二手交易平台上的全息模拟体验设备显然已经溢价太多，万一他买下来之后，对面的弗里曼先生突然反悔，不愿意给钱了怎么办？那岂不是就直接砸到了他手里了？
那可不行！
弗里曼教授被这个代理人气得直咬牙，但对面的态度太强硬，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尽快联系还在华国的人先划账再说。
代理人拿到钱之后，一改之前的颓势，频频加码，最终以五百万、四百五十万，三百九十万的价格拿下了三台。
当然，这三台的价格也是二手交易平台上的最高价格了。
而价格第四高的是安浩，以三百五十万的价格拿下了一台.
这一场拍卖网友可以说是看得津津有味儿。
“就一台注定会被淘汰的设备，也愿意出几百万买下来，可真有钱啊……”
“确实，我也觉得他们很不理智。”
“这要是古董什么的，叫价叫到上亿我也不觉得稀奇，但是电子设备……这是不是有点儿过分了……”
“只能说明……人傻钱多？”
“啊……我也希望自己能变成人傻钱多的土豪。”
“嗨，谁不希望自己能一.夜暴富呢？”
“那些拍卖者就一.夜暴富了。”
“……确实哦，购入价二十万，卖出去的时候价格直接提高了十倍！简直了。”
“希望有一天，我也能这么挥霍QWQ”
“话说回来，你们不觉得鹤老板亏了吗？”
“对呀！要是直接在杂货铺里搞拍卖，那能赚的更多啊啊啊！”
鹤雪识知道此事后，沉默了一会儿后，感慨道，“确实。”
不过，拿出来拍卖的毕竟是少数。
事实上，真正拿出来拍卖的只有十一人，其他的都是通过p图来诈骗的。
拍卖结束后，打电话报警的人也有不少。
不幸的是，安浩与弗里曼教授均是其中之一.
安浩气得摔了手里的手机，“给我查！查出来老子要把那个骗子揍得生活不能自理！”
如果说安浩还有心查的话，弗里曼教授基本上就只能吃下了这个哑巴亏，原本说好的三台设备变成了两台不说，还又被人拿走了不少佣金。
但是一切郁闷与不满，在那两台全息模拟体验设备漂洋过海到达迈尔斯研究所的时候，全部化为了云烟。
弗里曼教授小心翼翼地将外层用作保护的木栅打开，将层层包裹解开后，纯白色的模拟设备顿时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全息模拟体验设备采用类似于飞盘的设计样式，看在不太了解的人眼里，会觉得它很像是一个外星飞碟。
这一套设备的顶端有不同的按钮，通过不同的按钮可以调整设备的大小范围、真实度等等，还可以切换不同的片段，可以说，将一切能考虑到的问题全部都考虑到了。
弗里曼教授在体验过之后，便下达了命令，“拆！”
他之所以让在华国的代理人尽可能地多购买几台设备，为的就是能够多拆几台。
因为弗里曼教授越是深入研究，发现的问题就越多。
他觉得自己好像是进入了一个瓶颈，然而瓶颈这种东西，并不是他想突破就能突破的，所以弗里曼教授决定多汲取他人的经验.
将飞盘状的设备一层一层打开，最终展现在研究人员面前的，便是一个立体四方形状的核心元件。
“哦，我的上帝，它好规整！”
看到那一枚核心元件的时候，有研究员忍不住惊呼。
那一枚核心元件还在运行，白色的流光在四方体上顺着脉络缓缓流动，像是天空中的星河。
美丽，精致，优雅，迷人地让人不忍心破坏。
欣赏了一会儿之后，弗里曼教授灰色的眸子里闪过了一抹阴鸷，“尝试取出，小心自毁装置，”
“是。”虽然惊叹于这核心元件的美丽，但是在弗里曼教授的命令下达之后，研究人员便开始紧张地忙碌了起来。
他们怀疑这个核心元件内部有自毁程序，若是他们强行拆解，可能会什么都得不到，所以，在将其拆下之前，他们已经做了详细的预案以及解决方案。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弗里曼教授才小心翼翼地将那一枚核心元件缓缓取出.
千里之外的华国瑶羽科研所。
正在进行数据分析的小机器人忽然停住，眸子里的蓝色光芒骤然间转化，变成了一连串数也数不清的代码流。
“小七？”
看到小机器人静止不动的模样，柴西山心里一个咯噔。
怎么办？
是小机器人出现了什么故障吗？
但是也不太对啊，小机器人之前还帮他们重建了防火墙，重新编写了系统代码，UI也进行了全新的设计。
这样强悍多能的小机器人也会中病毒吗？
柴西山甚至觉得，小机器人能不编写病毒去祸害别的电脑就不错了.
屏气凝神地将那一枚正方体的核心元件取下，见那上面的白色流光仍旧以一种稳定的姿态进行运转，在场的所有人都忍不住松了一口气，“成功了！”
“很好。”弗里曼教授冷静地道，“现在，尝试对这一枚核心元件进行数据读取。”
“是！”
虽然迈尔斯研究所没能拿到全息技术的真正核心资料，但是根据他们拿到的资料，他们仍旧成功地制作出了全息模拟体验设备。
目前看来，运转并无异常。
所以，不管是弗里曼教授还是研究所里的其他工作人员，其实都很好奇那最后的核心资料里，到底有什么秘密。
而现在，弗里曼有一种预感，他们距离那最后的秘密，仅仅只有一步之遥了。
弗里曼教授强行压抑住内心的激动，手指没有一丝颤动，将那一枚核心元件接入了系统当中。
在接通的那一刹那，银白色的流光不再以一种缓慢的速度沿着正方体的核心元件周身游走，它的速度加快了许多，同时末端还延伸出来许多分支，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整个核心元件。
在场的人都有些奇怪，“教授，这是什么意思？”
弗里曼教授也拧紧了眉头，“尝试启动设备。”
“是！”
那一枚核心元件被小心地安装进了他们复制出来的全息设备中，然而，按下了全息设备的启动按钮后，出现在众人面前的不再是之前他们设定好的全息画面，而是一个有着大大笑脸的小机器人。
“这是启动画面吗？”
“还挺有趣的。”
“哇哦，这个小机器人看上去很可爱。”
几秒钟过去了，一分钟过去了，研究所的众人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不对。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个小机器人还没有消失？”
“难道是病毒？”
“但是并没有报错。”
“迈尔斯研究所的防火墙不可能这么轻易被攻破！”
“哦，天呐，我的上帝，我终于想起来，为什么这个小机器人看上去那么眼熟了。”一名研究人员喃喃道，“这是病毒。”
“病毒？”
“这怎么可能？”
就在众人惊讶与不解的同时，弗里曼教授脸色一变，“立刻把那一枚核心元件取出来！”
“但是教授，全息模式无法关闭！”一名研究人员慌张地道。
如果全息模式无法关闭的话，他们所看到的，摸到的，听到的都是幻觉！
就算此时他们的面前有一台真实的电脑，但是因为触觉被欺骗，他们也不会感觉到电脑的存在。
“天呐，我现在感觉自己就是一个能够看得见的盲人！”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断电！”
“立刻断电！”
“我也想断电，但是插头在哪里？”
“哦天呐，我记得我好像就在插头的旁边，但是我不知道是不是抓到了插头。”
恐慌逐渐在人群里蔓延，有人颤抖着声音开口，“我们……我们是不是会死在这里？”
“天呐，安娜，你不要这样说，相信我，外面的人肯定会发现不对的，等他们发现不对后，我们就会得救了。”
“那万一他们也被拖进了这一场可怕的幻境里呢？”
“不，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虽然他一直在说不会的，但实际上，他的内心也不敢肯定。
因为这种情况实在是太诡异了，他们根本不知道之后到底会发生什么。
“上帝保佑，我的孩子还在家里等着我，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柴西山见小机器人一直不动弹，看上去就像是死机了一般，立刻给鹤雪识打了电话，语气万分焦急，“喂？鹤老板？你快点儿来科研所，小七出事了！”
“什么？”听到小七出事，鹤雪识神色一变，他猛地起身，“柴老师，能告诉我小七现在的具体情况吗？”
一边询问，鹤雪识一边往外走，甚至连外套都来不及取。
“我也不太清楚，”柴西山有些愧疚地道，“小七原本在帮忙处理数据，但是就一个错眼的功夫，他就不动弹了，眼睛部位刷过了大量的代码，但是刷新地太快了，我根本看不清楚。看上去就像是突然死机了一样，鹤老板，你最好尽快过来。”
万一真的是中病毒了，这……柴西山还真的不知道怎么跟鹤雪识交代，希望小机器人能够留下帮忙的是他，结果搞成这样……
鹤雪识一边打电话，一边通过其他的设备试图与小机器人取得联系，但却没有一丝回音，他心里不由得一沉。
*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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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3 # 自毁 是情侣吗？
第063章
“出什么事了？”
见鹤雪识神色难看, 龙玄知连忙问道。
鹤雪识拉开车门，语气比平时快了几分, “柴老师刚刚打电话过来，说是小七突然间一动不动，疑似死机。我刚才联系了一下小七，同样没有任何回应。我有点儿担心，所以……”
“那我们尽快赶过去。”龙玄知毫不迟疑地开口，他明白鹤雪识与小机器人之间的感情, 并不会刻意拖延。
见鹤雪识还要往车里钻，龙玄知一把抓住了鹤雪识的手腕，“开车太慢了。”
不等鹤雪识开口，龙玄知已经搂上了鹤雪识的腰, 转瞬之间, 两人便从住处瞬移到了瑶羽科研所.
发现了小机器人的不对之后，柴西山就立刻将小机器人附近清空，不允许其他人靠近, 而他自己，则是愁眉不展地盯着小机器人。
对于小机器人的来历，柴西山不是没有怀疑的。
但到目前为止, 不管是小机器人还是鹤雪识都表现出了相当的善意，所以柴西山虽然好奇他们的来历, 却也不会太过寻根究底，双方均保持了一种默契的平衡。
柴西山隐隐约约觉得, 鹤雪识对于他们，并非没有所求, 只是如今的他们暂时还拿不出鹤雪识想要的东西罢了。
不过, 对于柴西山这些科研人员而言, 鹤雪识是如何想的固然重要，但当前更重要的还是趁着这个机会多进行研究，提升自己的实力。
无论如何，自己的实力才是最大的依仗。
柴西山正满心担忧的时候，不远处忽然传来了鹤雪识焦急的声音，“柴老师！”
柴西山惊讶转身，“鹤老板？你来得这么快？”
鹤雪识简单解释了一句，“刚才正在附近。”
一边说着，鹤雪识一边大步走近。
小机器人仍旧立在原地，原本眼睛的部位依然在飞速地闪过数据流，因为速度太快，常人根本就看不清楚刷过去的一切。
龙玄知倒是能看清楚，甚至能够凭借自己强大的记忆力给复现出来，但可惜的是，龙玄知并不具备相应的编程知识。
鹤雪识围着小机器人转了一圈儿后，心下微微放松，对柴西山道，“没什么大事儿，就是之前出售的那一百台全息模拟体验设备中的一台被人拆了研究而已。”
“什么？”柴西山一惊，“这怎么能说是没什么大事儿？！”
鹤雪识克制住了自己揉耳朵的冲动，实在是柴西山最后的声音太刺耳。
虽然知道卖出去的设备被人拆掉进行研究是一件无法避免的事情，但别人研究是一回事儿，把小机器人给搞死机了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柴老师应该也清楚，全息设备的核心元件中有自毁模式和反侵袭模式，现在看来，应该是触发了反侵袭模式。”鹤雪识耐心地解释道。
柴西山一愣，“这我倒是知道，但是……”
但是在柴西山看来，只要能够及时自毁就足够了，那个所谓的反侵袭模式他压根就没指望能起到什么作用！
可现在听鹤雪识的意思，这次是有人要偷鸡不成蚀把米了？榄絥
不，最重要的还是，“小七真的没事儿？”
确认了小机器人的状态后，鹤雪识的神色也轻松了不少，语气也不再紧绷，“嗯，真的没事儿，就是太专注了，暂时腾不出手罢了。”
虽然鹤雪识是这样说了，但是柴西山还是将信将疑。
又等了一会儿，见小机器人似乎短时间内没有停止的意思，他斟酌了一会儿后，问道，“鹤老板，能知道是哪里在进行研究吗？”
鹤雪识摇了摇头，“这要等小七完成后才能知道。”
柴西山叹了一口气，继续坐在旁边等了起来.
迈尔斯研究所。
由于全息模式无法关闭，在场的所有人都恐慌了起来，甚至有人控制不住尖叫出声。
刺耳的哭喊声让弗里曼教授更加厌烦，他提高声音，大声斥责道，“别哭了！现在哭泣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被弗里曼教授一吓，几个心理脆弱的虽然还是忍不住，但却不再嚎啕大哭，只是时不时地抽泣几声。
“教授，现在怎么办？”有人颤抖着声音道，“无法关闭全息模式的话，我们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弗里曼教授冷静地开口，“全息模式下，我们的所有感觉都是幻觉，所以，或许全息模式无法关闭也是我们的幻觉。”
“教授，你的意思是……”
有人听了弗里曼教授的话之后，脑海里似乎是闪过了一个想法，但是那个想法却一闪而逝，快得让他几乎抓不住！
“如果我们的所有感觉都被欺骗，那么，我们就把所有的方向都尝试一遍。”弗里曼教授陈沉声道。
或许，他们根本就没有按下关闭全息模式的按钮，但是他们的触感却被欺骗，让他们以为按下了按钮却没有起作用！
能够做到这种程度，或许，这种技术不应该应用在影视制作上，而应该应用在……军事设备上。
但是这个想法冒出来之后，弗里曼教授就暂时压了下去。
现在最要紧的事情是尽快脱离全息模式，弗里曼教授不相信对方修改了模式之后会什么都不做。
虽然以前弗里曼教授对于迈尔斯研究所的内部网络十分信任，但是现在的他却产生了一丝丝的动摇。
时间拖得越久，一些原本需要保密的东西就越是有失窃的危险。
同时，也因为触感被欺骗，在旁人的眼里，这一屋子的人就像是患了失心疯似的，做出了各种让人看起来毛骨悚然的动作。
前来送文件的研究人员看着满屋子的“神经病”，拿在手里的文件散落一地，他哆嗦着取出了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警察赶过来后，看到一屋子的“神经病”同样吓了一跳。
他们不仅重复着各种奇奇怪怪的动作，还又哭又笑，同时又说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这……发生了什么？”警察举着手.枪，警惕地看着那一屋子的“神经病”。
没有被卷入全息模式的那个研究员忍不住道，“请小心一点儿，这里的东西都十分珍贵，不能被破坏！”
警察拧眉看了他一眼，“是你同伴的性命重要，还是这些东西重要？”
“我没法给他们排序。”研究员开口，“无论如何，请你一定要救下他们！”
面对这人有些无理取闹的行为，警察很想翻个白眼，忽然，小小的爆炸声响起，吸引了现场所有人的注意力。
同时，随着全息设备核心元件的彻底损坏，原本研究室里的那些“神经病”也都恢复了正常。
当眼前再次浮现出熟悉的实验设备后，他们几乎喜极而泣。
弗里曼教授立刻看向了那一枚被他们取出的核心元件，那里只剩下了一摊小小的灰烬。
自毁程序运行，核心元件大部分都被破坏，完全成了废品。
“FUCK！”
弗里曼教授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而对于第二台全息设备，弗里曼教授没有立刻动手拆，而是准备先尝试着研究那一块被破坏掉的核心元件，看看是不是能找到一些东西。
“立刻检查研究所内网！”
“是！”
弗里曼教授几乎能够肯定，实验室的内网肯定被人侵入了，但是他要知道，侵入的人究竟是谁，相关机密泄露了多少。
但是让弗里曼教授不敢相信的是，一连换了三波程序员，每个人给他的答案都是一样的，“没有发现任何入侵的痕迹。”
“这不可能！”弗里曼教授根本不相信！
而对于弗里曼教授的反应，程序员只是耸了耸肩膀，“不管你信不信，这都是事实。”
弗里曼教授面色凝重地道，“难道你就没有想过，或许是因为你们的技术太落后吗？”
“这不可能！”负责检查的程序员斩钉截铁，“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如此隐蔽的黑客！”.
而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瑶羽科研所，小机器人蓝色的大眼睛也终于恢复了正常。
“主人！”
一回来就看到鹤雪识，小机器人表示十分开心，蓝色的大眼睛也特意变成了大笑的模样。
鹤雪识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玩儿够了？”
小机器人不好意思地对了对自己的手指，“也还好啦~”
不等两个人叙完旧，柴西山立刻挤了进来，他将小机器人从头看到尾，原本提起的心总算是落了下去，“小七，你刚才到底做了什么？”
小机器人立刻道，“有人拆掉了全息模拟体验设备的核心元件，触发了自毁程序与反侵袭模式。”
柴西山对此却有些担心，“之后肯定还会有人拆解全息设备，难道每一次触发，你都要放下手边的所有工作吗？”
“那倒不会。”小机器人晃了晃自己的脑袋，“只是这一次的位置比较特殊，我对迈尔斯研究所有些好奇，就进去看了看。”
“哦，原来是迈尔斯研究所，我说……什么？！”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柴西山几乎破音，“小七，你说你去了哪儿？”
“迈尔斯研究所。”小机器人不甚在意地道，“不过那个研究所里并没有什么值得研究的东西，太落后了。”
“落后？”柴西山忍不住给小机器人科普，“迈尔斯研究所的实力绝对能够排进全球前五，绝对不能称得上是落后！”
小机器人还想继续与柴西山辩解，鹤雪识却明白，从未来的角度来看待这个时代的科技，是很不公平的，便打断了小机器人的话，道，“小七，你有拷贝相关内容吗？”
按照小机器人那“囤积癖”的习惯，就算是没什么用的东西，在他浏览过后，也会复制一份进行存档。
果然，小机器人点着脑袋，“我都拷贝好了！”
柴西山的呼吸顿时粗重了许多，声音都在发抖，“小七，我……我没听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说……你的意思是……”
“我浏览过的内容都已经拷贝好了。”小机器人见柴西山满眼都是渴望，又看了鹤雪识一眼，见他微微点头，便道，“如果你想要的话，我可以都发给你。全部。”
“想！”这一个字，柴西山说得是斩钉截铁。
甭管是不是自己能用得上的，柴西山是一个标点符号都不想错过！
至于语言的问题，如今能进实验室的人，谁还不会说个外语了.
而迈尔斯研究所里，曾经被困在全息模式里的研究员们，大部分都会对剩下的那一台全息设备产生点儿恐惧的心理。
一旦距离太近，他们就会开始怀疑，自己目前所看到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我是不是再一次陷入了幻觉而不自知？
这种后遗症明显影响到了他们平时工作的状态，但是弗里曼教授暂时顾不上这些，他辗转许久，终于联系上了一位之前与小机器人较量过的黑客。
弗里曼教授必须弄清楚，他们到底有没有办法拦住那个神秘人。
如果不能建立有效的防御措施的话，他们迈尔斯研究所就好像是一个裸奔的人，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的安全感。
但是让弗里曼教授不解的是，在他提出想请那一位黑客进行反追踪的时候，对方却干脆利落地拒绝了。
至于原因……
黑客先生也是有苦难言，他也不清楚那个以笑脸机器人为标志的黑客到底是什么来路，他只知道，自己有一个月的时间无法正常使用电子设备，无论他如何更换地址，进行伪装，都没有任何的作用。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笑脸机器人能够做到这一点。
而在弄清楚之前，他不会闲着没事儿再去招惹对方。
在这个信息技术无比发达的年代，无法使用电子设备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将所有内容都复制给柴西山之后，小机器人立刻收获了柴西山热情的拥吻。
一个身形彪悍，胡子拉碴的壮年大汉满脸红晕地抱着一个圆筒形的小机器人不停亲，这副画面还真的是……辣眼睛。
小机器人奋力从柴西山那里挣扎出来后，立刻飞奔向了鹤雪识，蓝色的大眼睛下弯，露出了一个哭泣的表情，颇有些落荒而逃的味道。
鹤雪识看得好笑，但还是帮着小机器人将脑袋重新擦了一遍。
“还要消毒！”小机器人提醒道。
被嫌弃的柴西山：…….
柴西山究竟拿着那些资料做了什么，鹤雪识没有多问，不过，他倒是与小机器人进行了一番长谈。
此事之后，小机器人的特殊几乎不需要再明言，所以鹤雪识想问一问小机器人之后的打算。
“小七，你是想继续留在科研所里，还是回到杂货铺？”鹤雪识认真地问道。
小机器人有些犹豫。
事实上，不管是哪边他都觉得挺好的，在科研所这边，他的“大脑”能一直保持稳定的运转，而在杂货铺的时候，他可以接触到更多的人。
小机器人还记得鹤雪识之前的叮嘱，他希望自己能够多接触一点儿人，而在科研所里的话，他所能接触到的人十分有限。
所以，一时间小机器人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取舍了。
鹤雪识没有催促，他只是温声给小机器人讲了一下两边的利弊。
“如果你继续留在科研所的话，接触得越多，你就会越难脱身。这一点，小七你应该也明白。”
小机器人点了点头，“不过我现在帮忙处理的都是一些不怎么重要的数据。”
“但是以你的实力，就算是一些不重要的数据，大量处理过后，应该也建立了相应的数据模型，分析出了一些他们暂时对你保密的东西，对吗？”
鹤雪识从来不会怀疑小七的实力。
因为是在鹤雪识的面前，所以小机器人没有掩饰，直接点了点头，“主人说得没错！”
“所以，主人，你的意思是希望我离开吗？”
“不。”鹤雪识摇头，“是否要离开，这要看你自己的选择，小七。”
鹤雪识蹲下身，摸了摸小机器人坚硬的脑袋，冰凉的感觉从手心蔓延，“什么时候拿出机械核心，由你自己决定。”
“只是，到时候不要忘记通知我一声。”
毕竟那一块坏掉的机械核心还在鹤雪识那里，由他帮忙保管。
与以往不同，小机器人这一次沉默了许久后，没有再问出“主人你不管我了吗”类似的问题，而是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主人。”
“无论如何，”鹤雪识停顿了一下，“还有我在你身后。”
旁边一直安静聆听的龙玄知也开口，“我也在。”
小机器人蓝色的大眼睛弯起，“嗯！谢谢主人！”
“也谢谢龙先生！”.
走出科研所后，鹤雪识看着已经快要沉入地平线下的夕阳，忽然叹了一口气。
“玄知。”
“嗯？”
“陪我走一走？”
“好。”
两个人并行在红叶遍地的小径上，秋天已至，道路两旁的树木落叶纷纷，虽然每天都有人打扫，可在树叶落净之前，路上总是不可避免地积着一层落叶。
鹤雪识并没有什么目的，只是在这一座城市的街道上随意走着，龙玄知也不言语，只是一直紧紧握着他的手，以一种十指相扣的姿势。
龙玄知将近两米的身高总是能引来不少人的注意，大都不含恶意，而是带着些许的好奇，或许还会在心里嘀咕是不是打篮球的。
也有人注意到了他与鹤雪识紧握的那双手，或是了然，或是蹙眉，种种反应，不一而足。
走进一座公园里后，鹤雪识看着已经停止的喷泉，愣愣地站了许久。
“我好像总是在自寻烦恼。”终于，鹤雪识有些茫然地开口，“小七终于愿意自己做决定，这本应该是一件高兴的事情，但我……”
但鹤雪识又觉得，一直保持着数据绝对的理性，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好。
龙玄知沉默了一会儿后，道，“你担心小七会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来？”
“现在想这些，似乎还太早。”说完，龙玄知握紧了鹤雪识的手，将其送到自己的唇边，轻轻吻了吻，“车到山前必有路。”
“就算真的出了事。”龙玄知语气笃定，“以你我的实力，又有何惧？”
鹤雪识眼睛微微弯起，“你倒是自信。”
说完，他的目光再次落到了那已经干枯的喷泉池上，握住龙玄知的手不自觉地更加用力了一点儿。
“不过，有你的这句话，以后……我倒是也能放心了。”
“什么？”龙玄知直觉有哪里不太对，但鹤雪识已经牵着他的手离开了。
“走吧，我们回家，最近一直忙着全息设备的事情，《蜉蝣》我们还得盯着呢。”.
《蜉蝣》的剧本已经写好，余百老先生虽然年迈，但仍旧决定跟组，毕竟拍摄的时候，什么情况都能出现，他亲自跟着，万一出了什么问题，也好及时进行改动。
主要演员经过初试后，复试便需要带妆试镜。
鹤雪识与龙玄知也接到了复试的通知，不过廖秀杰导演不是通知他们去复试的，而是让他们去看一看，一起决定最后的演员人选的。
而且，余百老先生也神秘兮兮地给他们发微信，说是已经定好了适合他俩的客串角色了。
根据余百老先生的说法，那两个角色戏份不太多，也不怎么需要演技，他俩只需要去当个花瓶就行了。
鹤雪识还好，倒是龙玄知听说了这个消息之后，就是满心期待。
龙玄知虽然已经知道了电影和电视剧的原理，但还是第一次亲自参与制作，而且还是跟鹤雪识一起，很有可能会演情侣，想想就觉得有点儿激动。
于是，在接到消息之后，龙玄知就按捺不住地拉着鹤雪识第一时间跑去了剧组。
这一次是从通过了初试的演员里挑选，所以整个场地看上去不像是之前那么拥挤，但因为需要化妆和换衣服，所以每个人脸上都是行色匆匆。
刚一进门，龙玄知就带着鹤雪识精准地找到了余百老先生的位置。
此时的余百老先生正在和几个人说话，那几人脸上还带着妆，显然是前来复试的演员。
听见龙玄知喊自己，余百老先生告罪一声，笑眯眯地走了过去，一边走还一边道，“来了？你们俩的角色已经定了。”
“是什么？”龙玄知克制着内心的兴奋，矜持地问道，“是情侣吗？”
余百笑着道，“算是吧。”
然而，看着余百老先生笑眯眯的模样，鹤雪识却觉得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
作者有话要说：
龙玄知：忍不住想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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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4 # 演技 故意往我身上撞的。
第064章
鹤雪识总觉得事情不会像是龙玄知期待的那般, 但见龙玄知那兴奋的模样，他也没有出言给他泼冷水, 只是将好奇的目光投向了余百老先生。
他其实也有些好奇，不知道余百老先生会挑出哪两个角色来。
鹤雪识这段时间也一直在忙，并没有多关注剧本的事情。
再说，以余百老先生的实力，鹤雪识并不担心剧本的问题。
见几人的目光都落到了自己的身上，余百老先生神秘一笑, “我给玄知定的角色是仙君，而雪识的角色则是魔君。”
龙玄知不解，说好的情侣呢？
余百老先生一摊手，“话本故事里到处都是仙君与魔君的爱情故事啊。”
龙玄知懵了, 这也能算？
“怎么不算？”余百老先生笑眯眯地道, “在别人眼里，你们可不就是一对儿么？”
龙玄知愣了好一会儿之后，“我总觉得, 好像还有哪里不太对的样子。”
“你先等我想一想。”
鹤雪识其实也好奇这两个人之间的纠葛，便开口问道，“余老先生, 这仙君和魔君，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余百笑了, “是两个只在传说里的人。”
“哦？”鹤雪识眸子闪了闪，“传说里的人？”
“不错。”余百解释道, “这两个人物出场不多，基本上只出现在人们的回忆里, 还有长辈们的含糊其辞中。”
“含糊其辞？”鹤雪识思索道, “所以, 在你的设定里，他们确实有点儿……不足为外人道的关系。”
“你可以这样认为。”余百轻松地道，“等电影完成后，你可以尝试猜测一下他们的关系。”
说完，余百看着鹤雪识，忽然叹息道，“其实，我与廖导原本的计划，是由你来出演仙君的。”
“那为什么后来你们改变了注意？”鹤雪识被余百老先生的话提起了兴趣。
余百看了看一旁的龙玄知，“如果他脸上的表情能够更多一点儿，或许确实可以出演魔君。”
然而，听到这话的龙玄知却有了些许不满，“你又没有看过我演戏，为什么就断言我无法出演呢？”
听出了龙玄知话里的不服气，余百老先生也不气恼，而是意味深长地道，“既然玄知如此自信，不如……你就来尝试一下另外的一个角色吧。”
“哪个？”
龙玄知与鹤雪识一起凑过去，便看到了余百先生手里拿着的那一份人物小传。
那是个小配角，性格十分圆滑，而余百老先生指出来的那个片段，是小配角蓬梓航在船坞和别人讨价还价的一段戏。
“如何？”余百老先生笑着看了龙玄知一眼，“要不要试一下？”
龙玄知认真地将那一个片段看了一遍，将所有的台词都记在了心里，然后十分自信地开口，“可以。”
余百也不含糊，立刻让人清出了一块空地，廖秀杰导演临时充当与蓬梓航讨价还价的那个人。
“来，我一说开始，玄知，你就开始演。”
龙玄知点头，他并不觉得自己做不到这么简单的事情.
十分钟后，龙玄知看着刚才那个片段的回放，整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龙玄知的记忆力确实很好，他几乎没有念错任何台词的任何一个字。
但是，能记住台词不意味着演技也一样好。
看过龙玄知演的那个片段后，所有人的心里都冒出了一个想法，这人好傲气，虽然嘴里说的每一句话都很圆滑，但不管是龙玄知的语气，还是他此时的态度，都让人看着十分违和。
在龙玄知0分演技的衬托下，廖秀杰导演的三分演技都“熠熠生辉”。
鹤雪识在一旁忍笑忍得辛苦，肩膀不停耸动，但是在龙玄知看过来的时候，却立刻装成了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
龙玄知抿着唇，看向鹤雪识的眸子里满是不满。
鹤雪识轻咳一声，小心地伸出手，轻轻裹住了龙玄知攥成拳头的手，安慰他道，“没关系，我的演技也不行。”
龙玄知：……
并没有感受到一丝一毫的安慰.
龙玄知是龙族，自出生之后，除了他的同族，几乎没有人能够给他委屈受，他身上的傲然之气即是天生的，也与后天的环境有关。
而这个小配角蓬梓航则是从很小的时候起就混在了船坞上，每天都要想着法儿得从那些船坞上下来的求仙之人身上捞好处，自然而然地便练就了一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
而且蓬梓航眼力很毒，大部分时间都能透过现象看本质，知道什么人能招惹，什么人不能招惹。
完全不同的生长环境带给了两个人完全不同的习惯，所以，想要演好这样的一个小配角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更何况，余百老先生一直记得，他们这一次拍摄的是全息电影。
都说电影比电视剧更加考验演技，因为电影的屏幕比电视剧要大得多，所以，一旦演员的演技有什么瑕疵，在大屏幕上就能看得清清楚楚。
而全息电影则比3D电影更进一步，观众可以站在一个演员的面前，从各个角度观察他的演技。
这便对演员的演技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除此之外，全息电影要如何剪辑，电影作品里常用的特写镜头之类又应该如何在全息电影里展示等等，都是一次巨大的挑战。
可以说，这一部全息电影，不仅仅是对演员的考验，同样也是对导演，对编剧，对剪辑，对剧组全体人员的一个考验。
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如果只是吃个新鲜，其实并没有什么意义。
余百和廖秀杰的想法一样，他们不希望在将来，人们提起《蜉蝣》这部全息电影的时候，所能想到的只有第一部全息电影这个标签。
所以，在进行选角的时候，廖秀杰和余百可以说是慎之又慎.
但是鹤雪识毕竟是《蜉蝣》最大的投资人，他想让龙玄知在里面客串一把，廖秀杰和余百其实还是有一点儿不爽的。
不过，好在不管是龙玄知还是鹤雪识都相貌不俗，在电影里当个花瓶也不是不行。
但如果龙玄知不肯当花瓶，而是想要挑战一下其他的角色，廖秀杰和余百老先生……似乎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好办法.
幸运的是，龙玄知并不是不听劝的人，在见识到了自己惨烈的演技之后，他顿时对余百老先生安排的那个仙君角色十分满意了。
因为他在仙君那个角色的介绍里看到了几个形容词，高冷，生人勿进。
龙玄知觉得这很符合他的人设.
见龙玄知没有再挑三拣四，余百老先生与廖秀杰导演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放松。
其他投资商提出来的要求，余百和廖秀杰都扯着鹤雪识的大皮给拒绝了。
但鹤雪识不仅仅是这一部全息电影的最大投资商，同时还是全息技术的拥有者之一，后期的全息特效制作也少不了鹤雪识那个特效工作室的帮忙。
所以，余百与廖秀杰还是能容忍他们来客串个花瓶角色的.
说起来，最开始定到底是哪两个角色的时候，余百和廖秀杰也是头疼了很久。
像是蓬梓航这种小配角肯定不行，也不合适。
不仅仅是要花瓶角色，还要出场少，所谓的逼格也不能太低。
想来想去，余百老先生干脆就把一直流传在众人传说里的仙君与魔君多着墨了几笔，完美符合要求.
担心龙玄知还有什么不满，余百老先生又多解释了几句，“之所以让你演仙君呢，其实还有另一个考量。”
“是什么？”龙玄知看了鹤雪识一眼，“但我觉得雪识身上也并没有什么魔君的气质。”
在龙玄知的眼里，鹤雪识一直都是慵懒的，温柔的，除了总喜欢摸自己的尾巴，逗弄自己之外，简直没有一点儿瑕疵。
当然，鹤雪识也不知道自己在龙玄知眼里竟然是这样一个形象，若是知道了的话，大概会……逗得更厉害。
余百老先生眯了眯眼睛，摸着自己的下巴，“在定好的剧本里，你饰演的仙君是要亲手杀掉魔君的。”
“我怎么会对雪识下手？！”龙玄知震惊地道。
余百老先生摊了摊手，“就是知道你下不了手，所以我与廖导才最终将你的角色定为了仙君。”
“要的就是你被迫对雪识下手时的痛苦。你完全可以本色出演。”
而更加复杂一点儿的魔君角色，便交给了鹤雪识，在设定里，这位魔君是由仙入魔的。
至于入魔的原因，余百老先生将其虚虚实实地藏在了剧情里，若是有观众感兴趣，自然会去探究。
这也是余百老先生特意在电影里留给观众们的留白.
余百见鹤雪识与龙玄知没有什么异议，便道，“那……就这么定了？”
“定了。”龙玄知点头。
鹤雪识也是微微颔首，“麻烦余老和廖导了。”
余百老先生摆了摆手，“不算麻烦，你们俩，已经算是很通情达理的了。”
余百老先生以前做编剧，还没有奠定如今地位的时候，被强迫着改过许多次剧本，加减了许多自己根本就不情愿写的戏份。
相比较而言，鹤雪识与龙玄知倒是有自知之明，相应的改动都在他所能接受的范围之内.
不远处，一个无意中经过附近的年轻人停下了脚步。
他似乎隐约间听到了蓬梓航的名字？
这个年轻人名叫吕硕，是一名演员的助理，巧的是，吕硕跟着的那个演员想要争取的角色就是蓬梓航！
所以，在听到了蓬梓航这隐隐约约的三个字之后，吕硕的脚底就像是粘上了一块胶带，走不了了。
为了能够听得更加清楚一些，吕硕干脆将耳朵贴到了门上。
只是这一处来往的人比较多，吕硕听了没一会儿就察觉到其他人走近的脚步声，他担心被人发现，连忙站直了身体，匆匆离开。
他需要尽快告诉奚正天这件事，蓬梓航这个角色疑似被内定！.
“正天！”
进门之后，吕硕没有第一时间关门，而是先左右看看，确定周围没有什么人过来之后，才小心翼翼地锁上了门。
奚正天正在里面闭目养神，闻言有些不满地道，“吕硕，你鬼鬼祟祟地又要干什么？”
“正天，我跟你讲，出大事儿了！”
奚正天忍不住嗤笑，“能有什么大事儿？”
吕硕拉过一旁的椅子，一屁.股坐了上去，椅子不堪重负，发出了吱呀的声音。
因为化妆间不怎么隔音，吕硕压低了声音，“我刚才经过廖导那儿的时候，隐隐约约听见了一点儿动静。”
“动静？”奚正天猛地睁开了眼睛，“哪个贱人爬床了？”
吕硕“呃”了一声，“那倒不是。”
奚正天顿时淡定了起来，“那有什么可担心的。”
“不是。”
吕硕又凑近了一点儿，正想说话，却被奚正天抵着额头推了出去，“你嘴里吃大蒜了？味儿难闻死了，别靠近我！”
吕硕：……
不过奚正天一直都是这个臭脾气，吕硕基本上都习惯了，他离得远了一点儿，但是声音仍旧不敢太高，“我隐约听见他们在说蓬梓航。”
“蓬梓航？”奚正天立刻睁开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吕硕，“你都听到了什么，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给我听，敢漏掉一个字你的工资就别想要了！”
吕硕：……
他心里有些不爽，但是现在却不敢表现出来，因为奚正天的脸色十分难看，好像下一瞬他就会暴起打人。
吕硕迟疑了一会儿后，小心翼翼地道，“我听得也不是很清楚，而且我听了没一会儿就有人过来了，我也不敢停留太久。”
“就是模模糊糊地听见，廖导和余老似乎是让一个叫做龙什么知的人去试镜蓬梓航这个角色。”
奚正天脸色十分难看。
《蜉蝣》剧组不是那么好进来的。
他好不容易才挤进了复试，为了能够增加自己成功的几率，奚正天几乎是把自己能够拜的神仙全都给拜了一个遍。
饶是如此，他仍旧觉得不够保险，又顺便给自己的对手诅咒了一番。
也不知道是不是奚正天的祈祷和诅咒起了作用，今天过来复试蓬梓航这个角色的演员，就只有两个。
而另一个演员，奚正天已经想办法给他的食物里添加巴豆了。
效果十分显著，那人现在应该正在厕所里蹲着吧.
明明还没有到蓬梓航这个角色的复试时间，奚正天却已经画好了全部的妆容，连身上的戏服都换好了。
秋天已过，已经是初冬。
仙侠设定里的人都是寒暑不侵，所以蓬梓航这个角色的衣服也很是单薄，但是奚正天却没有换下来的意思，他本意就是要让廖导和余老看到自己的诚意。
原本奚正天觉得自己今天已经稳操胜券了，却没想到，有人居然半路截胡！
这让奚正天如何能忍？.
吕硕见奚正天脸色阴沉，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正天，不如我们先联系一下邓哥？”
邓哥，名邓威凡，是奚正天的经纪人，自从奚正天想办法挤进了《蜉蝣》剧组的复试之后，对于奚正天之后的举动，邓威凡还暗地里推了一把。
所以，现在吕硕的第一反应也是找邓威凡。
“我觉得，咱们现在最好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吕硕小心地开口，“先和邓哥联系一下，让他探一探别人的口风，弄到了确切的消息再说。”
奚正天明白吕硕说得很对，但是一想到他自己为了这个角色付出了多少，奚正天就觉得此时呕得慌。
如果最后这个角色真的被人抢了去，他……他……
就在奚正天与吕硕等待经纪人消息的时候，有人过来传话，说是蓬梓航这个角色的试镜开始了，请奚正天过去呢。
奚正天立刻在吕硕的面前来了一出变脸，明明门开之前还是满脸阴沉，恨不得择人而噬，但是等到门开之后，奚正天的脸上立刻就变成了混杂着激动与忐忑的模样，“好的，我这就过去，辛苦小姐姐了。”
“哎呀，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前来传话的小姑娘也因此对奚正天印象良好.
奚正天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确定脸上的妆容完整之后，便起身离开了化妆室。
或许确实是冤家路窄，在前去试镜房间的时候，龙玄知正好从前面的一个拐角走了过来。
那个小姑娘显然是认识龙玄知的，“龙先生好！”
龙玄知微微点头，“你好。”
而不远处的奚正天听见龙先生这三个字后，便看向了一旁的吕硕，以眼神示意，是眼前的这个人吗？
吕硕点了点头，声音一模一样！
很显然，这个人就是余老让试一试蓬梓航这个角色的那个龙什么知！
奚正天眸子变得晦暗了几分，有黑暗的情绪在他的心里翻涌。
吕硕担心奚正天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连忙扯了扯他的袖子，“邓哥还没有回音呢！”
邓威凡得到奚正天的消息之后，没有丝毫怠慢，立刻找人打听去了。
但是，如果奚正天的公司这么有能力，又怎么会任由奚正天他自己去搞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呢？
所以，短时间内，邓威凡肯定是弄不到什么内部消息的.
奚正天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他很清楚，就算蓬梓航这个角色确实已经被内定了，今天廖导和余老还是会拉着他过去走过场，最后再十分遗憾地告诉自己，不合适。
奚正天并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许多人被拒绝得多了就会麻木，但是奚正天不会，他只会将之前所遭遇的耻辱深深记在心里，等以后有机会了就报复回去。
而现在，眼看着自己距离成功就只有一步之遥，却很有可能功亏一篑，奚正天有些克制不住内心的恶意，在与龙玄知即将交错而过的时候，故意用肩膀撞了过去，用了十成的力气。
奚正天当然不会不理智地在这里闹事，但是伪装意外什么的，他十分在行。
如果这一撞能够给龙玄知造成什么影响自然是更好，就算没有，奚正天也不会吃亏。
只是，让奚正天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是，在他用了十成力气却假作无意装上去的那一瞬间，奚正天只觉得自己的肩膀好像是撞到了一堵异常坚硬的墙上。
奚正天使出去的十成力气不仅没有给龙玄知造成什么影响，反而是他自己，在力的反作用下倒飞了出去，摔在了地上还滚了几圈儿，整个人都变得狼狈不堪.
其实在奚正天出手之前，吕硕就猜到了他的想法，不过吕硕并没有阻止，他认为没有必要，甚至觉得就这样让奚正天出一口气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不然的话，这口气很有可能就会出在自己的身上了。
但是，同奚正天一样，吕硕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最后倒飞出去的那个人竟然是奚正天！
这……
事情发生得太快太急，不管是奚正天还是吕硕，都没有在第一时间内反应过来。
倒是一直在前面带路的工作人员率先反应过来，连忙跑到了奚正天的旁边，试图将人给扶起来，“奚先生？奚先生？你怎么样？你没事吧？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工作人员一连串的问题问出来后，奚正天与吕硕也终于回过了神儿来。
吕硕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到了奚正天的身旁，声音都在发抖，“正天？正天？你怎么样了？身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奚正天本想摇头，说自己没事儿，然而他的右臂只是稍微一动，一阵钻心的痛楚袭来，奚正天忍不住痛呼出声，“好疼……”
吕硕脸色发白，“你……你的手臂怎么了？”
手臂都抬不起来，难道说……难道说是骨折了？这……这可如何是好？
奚正天咬着唇，脸上满是痛苦，看得一旁的工作人员心惊胆战，“我……我这就叫救护车！”
然而，在工作人员看不到的地方，奚正天却向吕硕使了一个眼色。
吕硕一开始没明白奚正天的意思，在奚正天频频给他使眼色之后，他终于回过神儿来，艰难地爬起身，气虚地指责龙玄知，“你……你怎么还乱撞人呢？我们家正天正要去试镜，结果被你撞成这个样子，他还怎么试镜？你能赔得起吗？”
吕硕话音刚落，不远处就传来一道疑惑的声音，
“什么赔不赔得起？”
鹤雪识走上前来，疑惑地看了奚正天一眼后，看向了龙玄知，“玄知？”
龙玄知板着一张脸，“是他故意往我身上撞的。”
鹤雪识的眸子立刻冷了下来。
其实龙玄知的意思是奚正天想故意撞倒他，但此时的鹤雪识却理解错了意思，他以为奚正天是在对龙玄知投怀送抱。
*
作者有话要说：
鹤雪识（皮笑肉不笑）：很好。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SQ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065 # 反噬 我名正言顺的男朋友。
第065章
接到了奚正天助理吕硕的电话, 邓威凡立刻就活动了起来。
要知道，自从奚正天成功地挤进了复试之后, 他们整个公司就已经运作了起来，为的就是能够让奚正天顺利获得蓬梓航这个角色。
或许这个角色对于很多其他的演员而言是个小角色，看不上，但是对于奚正天以及他的公司而言，能够在第一部全息电影中出境，就已经很不错了, 更不要说蓬梓航这个小角色还是有些深层次的东西在里面的，若是奚正天能够演得好，有极大的可能会在观众的心里留下点儿印象。
所以，听说有人疑似截胡后, 邓威凡立刻开始动用自己的人脉和渠道, 试图弄清楚那个人到底是谁。
这个时候，不仅仅是奚正天着急，邓威凡也是同样的着急。
在等消息的时候, 他一直在心里催促着快一点儿，再快一点儿。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 邓威凡没多久就拿到了他想要的结果，只是这个结果让他心惊。
虽然鹤雪识与龙玄知几乎是形影不离, 但是大部分时候，大家关注更多的还是给他们带来了更多利益的鹤雪识, 至于龙玄知，大概最明显的印象就是身高特别高了吧, 甚至还有人会下意识地将其当成是鹤雪识的保镖什么的。
邓威凡了解的时候也没怎么关注龙玄知, 所以, 在弄清楚那个人是龙玄知之后，邓威凡的额头上不禁冒出了一层冷汗。
他清楚奚正天的性子，希望奚正天还没有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来。
邓威凡听着手机那头嗡嗡嗡的声音，在心里祈祷着。
“可千万不要出事啊。”.
剧组
鹤雪识面色不善地看着不远处的奚正天还有他的助理吕硕，正思考着改如何处理这两个人的时候，忽然，嗡嗡嗡的声音在他的不远处响起。
鹤雪识循着声音看过去后，发现了一个最新款的手机。
那手机上正显示着一个人名，“邓威凡。”
因为要试镜，奚正天的手机是放在吕硕那里的，然而刚才发生的事情发生地太快，吕硕压根没有注意到自己身上的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出来。
吕硕只觉得那声音听上去似乎有点儿耳熟，但下一瞬，他猛然间反应过来，那好像是奚正天的手机！
可是，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吕硕绝望地看着鹤雪识拿起那个银白色的手机，滑到了接听键上。
电话对面，邓威凡焦急的声音传来，“正天，你可千万不要去招惹那人，那个叫龙玄知的，是鹤雪识的姘头！招惹了他你绝对得不了好！”
鹤雪识：……
周围的人：……
邓威凡仍旧没有察觉到电话对面的不是奚正天，继续急促地说道，“相信我，以龙玄知跟鹤雪识的关系，他就算是想要内定一个角色，估计也不会是蓬梓航这种小角色，你乖一点儿，好好试镜。”
“别担心，那个迟海裕不是吃了巴豆正在不停地拉稀吗？肯定会影响到他的状态，你干得不错！”
鹤雪识：……
他神色古怪地看了奚正天一眼，又想扭头去看龙玄知，但却被他生生给忍住了。
到此时，鹤雪识才终于明白过来，自己之前……似乎是误会了点儿什么。
既然奚正天是将龙玄知视为竞争对手，又怎么可能借着这个机会去投怀送抱呢？
这可真是……
鹤雪识耳朵有些发红，但他仍旧控制住了自己的面部表情，没有露出什么太明显的不对劲儿来。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关心则乱吧.
邓威凡一直没有等到奚正天的回复，心里一个咯噔，警惕地开口，“你不是奚正天？你是谁？偷手机的？”
“我警告你，你最好尽快把手机还给奚正天，不然的话，我有的是办法查出来你是谁，导到时候可就不是你还个手机那么简单的问题了！”
鹤雪识：……
他轻轻咳嗽了一声，淡淡开口，“我是鹤雪识。”
对面，邓威凡像是脖子被掐住了一般，瞬间没有了声音。
他握着手机的手心疯狂地往外冒汗，换了一只手后，在裤子上连着蹭了好几下也没有用，手心仍旧黏腻。
而邓威凡额头上也是冷汗涔涔，整张脸白得像是一张纸一般。
邓威凡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奚正天的手机会落到鹤雪识的手上？
难道……
难道说奚正天已经对龙玄知做了点儿什么，结果被人当场逮住了？
想到这个可能，邓威凡忍不住眼前一黑，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完了。
不仅仅是奚正天完了，可能他们整个公司都完了。
邓威凡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儿，他们公司基本上就没有几个能拿得出手的明星，大部分都是通过一些骚操作来获取流量，黑红也是红嘛。
好不容易出了一个奚正天，邓威凡本以为他们或许要时来运转了，结果谁能想得到，奚正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竟然直接得罪了鹤雪识！
这……
这要是鹤雪识有点儿什么想法，他们这个小公司被人整破产那不是轻轻松松的事儿吗？
邓威凡最终嘴张张合合，最后也只是虚弱地吐出来了几个字，“鹤先生，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什么意思？
鹤雪识本想顺势问上一句，但是看到他们那战战兢兢的模样，又觉得似乎没有什么必要。
他懒散地道，“角色定下哪个演员，最终还是要看廖导和余老的意思。”
不过……
鹤雪识看了仍旧坐在地上，满脸灰白之色的奚正天，以这个人如今的状态，大概也没法去试镜了。
说完，他不等对面邓威凡说什么，就直接挂断了手里的电话。
“玄知，我们该回去了。”
在龙玄知走过来之后，鹤雪识伸出手，捞过了龙玄知，与他十指相扣。
离开之前，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转身抬起了自己与龙玄知紧紧握在一起的那只手，“还有，玄知不是我的姘头，是我名正言顺的男朋友。”
鹤雪识语气平淡，可在场之人的心却不由自主地紧紧提了起来，仿佛是有什么无形的存在掐住了他们的喉咙。
“所以，我不想再听到姘头类似的词语。”
说完，鹤雪识也没有等待其他人的回应，转身拉着龙玄知离开了。
他并不是征询他们的意见，而是在通知.
待鹤雪识与龙玄知离开，奚正天还是愣愣的坐在地上，压根没有起身的动力。
邓威凡的声音很大，虽然传到奚正天耳朵里的时候有些模糊，但是奚正天并不傻，连蒙带猜的也能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所以……
奚正天有些绝望地想道，“我把一切都搞砸了。”
龙玄知去试镜的根本不是蓬梓航这个角色。
而他自己，则因为沉不住气，想要给龙玄知一点儿小教训，却没想到，这一点儿“小教训”最终落到了他自己的身上。
奚正天不敢抬起自己的手臂，他怀疑已经被壮骨折了。
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奚正天能够肯定，蓬梓航这个角色，自己是想也不要想了。
推己及人，如果是自己处在鹤雪识的那个位置，他会怎么做？
他会毫不犹豫地踢掉自己。
奚正天开始思索，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种无可挽回的事情来？
他一件事情一件事情地回溯，终于发现了源头。
“吕、硕！”奚正天咬牙切齿地道，“吕、硕！”
都是吕硕！
如果不是吕硕跑回来说什么他的角色可能被人抢走了，他又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
所以，全都是吕硕的错！
“对，都是你的错！”奚正天.怒气上涌，眸子通红，鼻孔张大，一巴掌就甩在了吕硕的脸上。
因为心中恨极，所以奚正天的那一巴掌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留手，吕硕的脸上很快就浮现出了一个清晰的巴掌印来，五个指头印高.耸，看上去格外吓人。
之前蹲在奚正天一旁，帮忙扶着他的那位工作人员被他吓了一跳，连忙往后退了一步，忍不住捂了捂自己的脸颊，心里很是后怕。
她都要被奚正天给吓死了，谁能想得到，他居然下手那么快！那个狠！
要是那个巴掌落到了自己的脸上……
只是想到了这个可能，她都觉得很恐怖，忍不住离得他更远了一点儿。
真是没想到啊，奚正天之前看上去明明是一个很和蔼的人，怎么对自己的助理这么狠？
真的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以后可千万要距离这种人远一点儿.
吕硕也是被奚正天给打懵了。
被打了一巴掌后，他都还没有回过神儿来了，第二个巴掌就落下来了。
被连着打了三四个巴掌之后，吕硕终于反应了过来，连忙往后退去，因为动作太猛，摔了个屁.股墩儿，尾椎骨险些给摔骨裂了。
奚正天一条胳膊不敢动弹，行动不便，因此没能第一时间追上去，只是用一双想要杀人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吕硕。
吕硕被奚正天看到毛骨悚然，这一刻，他有一种感觉，如果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奚正天很有可能真的会下手杀了自己。
这边的动静很快就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廖导和余老也匆匆赶了过来，了解了情况之后，两个人皱着眉，推迟了蓬梓航这个角色的复试时间.
厕所里，迟海裕提上裤子就往外跑，然而还没等他跑出厕所呢，腹部一阵绞痛，熟悉的感觉再次涌上，他不得不再次蹲了回去。
厕所外，迟海裕的助理忍不住催促道，“我说海鱼，你到底好了没有？快点儿，就要赶不上了！”
迟海裕捂着肚子，“你当我不想出来吗？我这是压根就出不去啊！嘶……”
或许是因为拉地太多了，人有点儿脱水，迟海裕的声音里都透着虚弱，“不行，咸菜，我可能是真的赶不上了，你先帮我去和廖导还有余老说一说情，真的不是我不想去，而是我……嗷……”
迟海裕生无可恋地坐在马桶上，忍不住在心里庆幸，得亏这边的厕所不是蹲坑，不然的话，以他现在的情况，能不能蹲得住还是个问题呢。
迟海裕也是不明白了，为了今天的试镜，他可是准备了许久，什么不该吃的东西他都没吃！
怎么来到这儿就开始拉肚子呢？
迟海裕把自己今天来到这儿后吃过的东西都数了一遍，确定没有什么问题啊？
那难道是喝的？
喝的他好像就只喝过一杯咖啡。
厕所外面的于显才问道，“你仔细想想，你今天吃的喝的那些东西，有没有离开过你的视线？”
“没有啊！”迟海裕反驳道，“我又不蠢，离开了我视线的东西我根本不会入口！”
迟海裕以前在这上面吃过亏，从那之后，他就对吃的喝的十分上心了，就算是咖啡，他都是买的那种罐装的，生怕自己再次出什么问题。
于显才补充道，“就算只是离开你的视线几秒钟的那种也算。”
几秒钟吗？
迟海裕想了想，“要是只有几秒钟的话，我在等的时候遇上了奚正天，帮他捡过一个东西。但也就是一个弯腰的事儿，几秒钟的时间……”
“已经足够了。”于显才现在是恨不得使劲儿戳迟海裕的脑壳儿，“你是个傻.逼吗？奚正天是谁？他是你的竞争对手啊！你不防着他还能防着谁？啊？你脑子装的都是茅草吗？”
迟海裕：……
他正想说什么，就听厕所门外的于显才道，“行了，刚才廖导来通知了，你不需要再过去了，可以在厕所里蹲到地老天荒。”
“什么？”迟海裕立刻急了，“我……我这又不是故意的，就这样被刷下来了？”
“哎，咸菜，这事儿真的不能通融一下吗？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就算是进了试镜室，也根本啥都没法干啊，我总不能给廖导和余老他们表演一个现场拉肚子吧？那多恶心。”
“妈的！海鱼你恶心不恶心！”于显才简直要被迟海裕给气死了，“能不能别说了！”
迟海裕也觉得自己委屈，“那我不在厕所里说还能在哪儿说，吃饭的时候说，那不是更恶心？”
“哪儿都别说，傻.逼！”
又骂了迟海裕一顿后，于显才继续道，“暗算你的那个奚正天也没什么好下场，据说是胳膊折了，我再我打听打听。”.
之前发生的事情其实并不难打听，尤其是剧组里有很多明星，而大部分人都会对明星的八卦感兴趣，毕竟吃瓜是不少人的天性。
因此，没多久，于显才就打听到了好几个版本的故事。
他将这几个故事综合一下，提起出了里面选相同的元素出来，基本上确定了一件事情。
“海鱼，你的机会来了！”于显才语气激动，“你知道吗？那个奚正天得罪了剧组最大的投资人！”
“卧槽，他疯了？”迟海裕险些跳起来，“奚正天看着不像是这么没脑子的人啊！”
“事情似乎有些复杂，回头让公司再详细查一查！”于显才正忙着吃瓜呢。
奚正天不停扇吕硕巴掌的高清视频不知道被谁传到了网上，立刻引起了许多人的热议。
“卧槽！奚正天平时看着人模人样的，怎么还打人呢？”
“一看你就是对娱乐圈儿没什么了解的，给明星当助理简直就是渡劫，那些明星啊，表面看上去光鲜亮丽的，实际上私底下什么货色的都有。”
“助理除了当保姆之外，还要当明星的出气筒，真的是特别惨。”
“？？？？这也太过分了？”
“简直是不把人当人。”
奚正天扇人耳光的那个高清视频没多久就冲上了社交平台的热搜，对他不满的人越来越多。
邓威凡基本上是压都压不下去，气得直接摔了手里的手机。
“一定是有人在搞我们！”
“没错！咱们公司里的艺人平时上个热搜难如登天，结果这个视频出来才多久？”
“只是，到底会是谁呢？”
“现在这个时候，只可能是直接的竞争者。”
“迟海裕！”.
“阿嚏！”迟海裕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咸菜，怎么样？”
于显才瞪了他一眼，“别打扰我。”
奚正天的那个热搜显然不正常，于显才当然能看得出来，而且他反手又给对方买了点儿热度。
这个时候，奚正天的名声越坏，就对迟海裕越有利。
于显才对于在自己趁机落井下石的行为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
剧组
廖秀杰和余百看着这不怎么正常的热度，心里都开始评估了起来。
“小廖啊，你是怎么想的？”余百老先生问道。
廖秀杰斟酌了一会儿后，道，“奚正天这个人心思太重了，而且，他的胳膊受了伤，短期内应该没法恢复到能正常活动的水平，所以……”
所以，不管是从剧组的和谐，还是从实际上来说，廖秀杰都倾向于选择迟海裕。
而且，想起迟海裕在之前复试的当天狂拉肚子，廖秀杰的心里其实也有点儿猜测，只是没有证据的事情，他不会随意说出口。
在娱乐圈里，给对方下泻药之类的手段，都可以说是小儿科了。
余百的想法其实和廖秀杰也相似，他们不可能要求一个剧组里的所有人都没有小心思，但是至少明面上是要所有人的劲儿往一处使的，如果一个剧组的氛围不太好，那么也势必会影响到一些演员的状态，从而在拍摄的时候出状况。
而这是廖秀杰还有余百不能容忍的。
于是，翌日，奚正天和迟海裕就分别收到了两封完全不一样的通知。
奚正天失去了出演蓬梓航角色的这个机会.
接到廖导通知的时候，迟海裕几乎是一本三尺高，“咸菜！你看到了吗？我通过了！我真的通过了！”
于显才翻了个白眼，“我眼睛不瞎，看到了。”
迟海裕早就习惯了对方的态度，在自己的房子里疯过后，冷静下来的迟海裕便和于显才商量起了之后的计划。
“我觉得我的演技还要继续磨练。”迟海裕抹了一把自己的脸，“咸菜，你说，我是不是还应该再报个班儿？”
于显才点头，“可以。”
虽然于显才一直觉得迟海裕能通过就是廖导和余老认可他的演技，但是报个班儿什么的他也没有阻止，毕竟，谁会不喜欢好学又上进的人呢？
不管这是不是临时抱佛脚，至少迟海裕的态度非常端正，这看在廖导和余老的眼里，也会多加几分.
鹤雪识叹了一口气，将手里的毛笔搁到了一旁的笔架上，“玄知，你已经看了有两个小时了，还没有看够么？”
“当然没有看够。”龙玄知坦然道，“再看多久也不会看够。”
鹤雪识无奈，“你……”
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再说点儿什么，鹤雪识干脆不开口了。
龙玄知起身走到了鹤雪识的身边，双臂伸出，直接将人搂到了自己的怀里，一边蹭着他的脑袋，一边黏黏糊糊地道，“你再说一遍，我还想听。”
鹤雪识：……
他咳嗽了一声，“我都说过几十遍了。”
“但我还没听够。”龙玄知用鼻尖儿蹭了蹭鹤雪识的脸颊，声音低沉，带着些撒娇的味道，“你再说一遍嘛，我想听。”
鹤雪识抬手握住了龙玄知的腕子，迟疑了一会儿后，最后还是顺着龙玄知的意思，第……不知道多少次重复了那一句话，“好，我说。”
“玄知是我名正言顺的男朋友。”
虽然已经重复过许多次，但是再次出口的时候，鹤雪识仍旧会有一丝丝的羞赧，耳朵尖儿泛红。
龙玄知满足地眯起了眼睛，回应般地说道，“雪识也是我名正言顺的男朋友。”
鹤雪识侧过头，不肯看他，只是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满是笑意，唇角的弧度也是压都压不下去，“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我还要继续工作。”
龙玄知看了一眼书案上的那一副山水画，却没有放开鹤雪识，反而道，“我难道还比不上工作吗？”
鹤雪识：……
*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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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6 # 启唇 和你有关的一切，我都不想忘记。
第066章
龙玄知本只是随意一问, 但眸光触及书案上的那几幅水墨画后，眸子忽然微微眯了起来。
鹤雪识用来作画的桌子极大, 左侧有竹制的画架，上面夹着几幅人物画像。
其上人物容颜如玉，各有千秋。
龙玄知抱住鹤雪识的手臂不由得紧了紧，敏锐地问道，“他们是你的朋友？”
“嗯。”鹤雪识点了点头，语气中带了几分叹息, “曾经结伴而行，只是……”
余下的话鹤雪识没有再出口，但龙玄知也能猜到。
大约是……已经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离世了吧。
想到这里，龙玄知忽然间发现了一个自己此前一直没有注意过的问题。
龙族寿元悠长, 若是中途不曾陨落, 几乎可以与天地同寿。
但鹤雪识却是人族，若是他不曾飞升成仙，寿命总有耗尽的那一天。
不！
龙玄知再也顾不得那些画中人, 而是将鹤雪识牢牢地扣在了自己的怀里。
同时，龙玄知也开始在自己的传承记忆里搜寻，试图找出能够让人族与龙族同寿的法子。
鹤雪识对龙玄知的感知十分敏锐, 几乎是立刻就发现了龙玄知的不对劲儿之处。“玄知？”
他微微后倾，双手捧住了龙玄知的脑袋, 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你刚才是想到什么了？怎么突然之间……”
龙玄知看着鹤雪识担忧的模样, 嘴唇翕动了几下。
他原本是想把自己刚才多想到的那些告诉鹤雪识的，但话到嘴边, 却又被龙玄知给咽了回去。
龙玄知想着, 让人族与龙族同寿的办法并不是那么好找的, 就算是有办法，能够达成的可能性也很小。
与其现在说出来，给了鹤雪识渺茫的希望，还不如等自己把一切都确定了之后再说。
于是，开口的时候，龙玄知又把自己的脑袋蹭进了鹤雪识的肩窝里，闷闷地道，“他们看上去都是人中俊杰。”
鹤雪识侧过头，轻轻蹭了蹭龙玄知鬓边的发，意有所指地道，“我方才，好像闻到了醋味儿？”
“你闻错了。”龙玄知笃定地道，“我怎么可能会吃他们的醋！”
鹤雪识好笑地开口，“嗯嗯，玄知才没有那么小气呢。”
刚说完，龙玄知的大脑袋就抬了起来，“我也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你问。”鹤雪识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好回答的。
“我被那个人撞到的那天，”龙玄知紧紧地盯着鹤雪识的眼睛，务求不会错过对方一丝一毫的情绪，“你是不是也吃醋了？”
鹤雪识：……
“你属牛的吗？还带反刍的？”
然而，面对鹤雪识的打趣，龙玄知却道，“和你有关的，我一点儿也不想忘记，无事的时候，总是会反反复复地想起。”
不自在地咳嗽了几声，鹤雪识若无其事地道，“我只是担心你会受伤。”
“是吗？”龙玄知却不肯放过他，而是继续问道，“但是你明明知道以我的体质，压根不会受伤的。”
“硬要说起来，那个撞我的人受伤才比较合理。”
“你并不是不知道这一点，你只是……”
“我只是关心则乱。”鹤雪识接上了龙玄知的话，叹了一口气，“玄知，有些事情，明明你自己知道就好了，为什么非要我说出来呢？”
因为在乎，所以才会误会。
龙玄知抬手，轻轻抚摸着鹤雪识的唇，轻声道，“因为雪识总是喜欢把事情藏在心里。”
“我知道，”龙玄知缓缓凑近，“但我还是想听你亲口说出来。”
下一瞬，龙玄知的唇落到了鹤雪识的唇角处，声音呢喃，“听到你的声音，你的承诺，我会很开心，也会……很安心。”
鹤雪识垂下眸子，恰好与龙玄知的眼睛四目相对。
他的眸色十分温柔，看着鹤雪识的眸子，龙玄知想起了在汤泉里的感觉，温暖舒适，滚烫却又温柔。
在心里叹息一声，鹤雪识启唇，轻轻含住了龙玄知的舌尖儿.
温存过后，龙玄知站在桌子上，手中那拿着一支毛笔，面前铺着一张质量极好的宣纸。
而鹤雪识则是懒洋洋地躺在一旁的沙发上，见龙玄知看过来，抬手给他比了个心，“加油，我相信你，玄知。”
龙玄知：……
他看着被他握在手中的毛笔，一时间也有些想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明明之前他还抱着鹤雪识，两个人温存着呢！
越想越是委屈，龙玄知忍不住又唤了一声，“雪识。”
“今日事今日毕。”鹤雪识笑着指了指书案上的宣纸，“不如玄知帮我多画几张。”
“玄知是龙族，想来对龙族祖地十分熟悉，不如就帮个忙？”
说完，鹤雪识又怕龙玄知太实诚，真的就是照着他在龙族的时候绘制，便又叮嘱了一下，“不必与龙族祖地完全相同，参考一下建筑风格就好。”
鹤雪识对《蜉蝣》这部全息电影十分重视，因此，除了让演员们实地取景之外，一些需要特效制作的仙宫庙宇之类，也不假于他人之手，而是以自己在一些修仙玄幻世界的见闻，亲自绘制原画。
一开始的时候，识雪工作室中，邓秋阳一行人还有些怀疑，但是等到鹤雪识绘制出第一张仙宫图后，众人的不满顿时就彻底消失了。
余下的全都是哀嚎。
因为鹤雪识绘制的时候，用的是毛笔，所以将其转换为模型的时候，就比其他的类型困难了许多。
虽说华国确实有过水墨动画的历史，但那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如今就算是想做，也不一定能做出来了。
而今，却要一步到位，直接用全息来表现水墨，邓秋阳几人都表示，“臣妾做不到啊！”
“水墨画原本就是写意的，但我们做模型的时候，最好是采取写实的。”邓秋阳为难地道，“老板，现在这样，我们制作组都觉得有些无从下手啊。”
对此，鹤雪识微微蹙眉，“我记得，你们以前也做过类似水墨的效果？”
“但那都是特效，又不是全息。”邓秋阳忧心忡忡，“如果是应用到一些动画里，效果应该还好，但现在拍摄的是真人电影，再与水墨结合……”
“我总觉得好像有点儿诡异。”
“那是你们没做好。”鹤雪识毫不犹豫地就给邓秋阳插了一刀。
邓秋阳夸张地捂着自己的胸口，“老板，我真的不是说着玩儿的。”
鹤雪识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让工作室的助理订票，把整个特效工作室的人都打包扔去了烟雾缭绕的群山之中。
等特效工作室的人回来后，鹤雪识淡笑着问了他们一句话，“能做了吗？”
“能！”
“写实了吗？”
“写实得不能再写实！”.
邓秋阳现在就是后悔，特别后悔，他怎么就被怂恿得跑去找鹤老板理论了呢？
不过，这一行也并不算是全无收获，至少……
“古画是真的写实啊！”
只有亲眼见到的那一瞬，邓秋阳才发现，之前一直都是他误会那些传世千年的古画了，什么写意，那分明就是写实！
虽至于黑白二色，但是深浅浓度不同，再兼之留白的余韵，一眼看上去，真的和邓秋阳他们亲眼看到的雾笼群山没有什么区别。
有的时候，不是亲眼见过，人并不会愿意相信画上的内容都是真实存在的。
鹤雪识之所以要亲自监工，也是这个原因。
有些东西是能够凭借现象构造的，而有些东西，是人类插上想象的翅膀也无法企及的.
让特效工作室的员工为难的不仅仅是鹤雪识，还有龙玄知。
龙玄知对于鹤雪识交到自己手上的任务还是十分看重的。
既然龙族祖地不能完全按照真实的来，他干脆按照自己的喜好，重新设计了一个全新的龙族祖地。
并不是每一条龙都喜欢睡在宫殿里，也有的龙喜欢盘绕在山柱上，也有的喜欢掏空山腹，自己藏在里面。还有的干脆就喜欢幕天席地。
总而言之，一切都是怎么舒服怎么来，也没人敢对他们说什么。
但龙玄知在重新设计的时候，有考虑过鹤雪识可能还是会更喜欢宫殿，所以龙族祖地中大部分都用了宫殿式的建筑群，除此之外，还有一条条高.耸的石柱。
远看的时候，那一根根石柱像是孤零零地立在那里，看上去像是下一秒就会歪倒。
然而，若是凑近了就会发现，那石柱的顶层，几乎能容得下马儿赛跑.
牛法彬将制作出来的第一版背景模型送进了鹤雪识的办公室。
鹤雪识看过之后，点了点头，却并没有说好还是不好，而是又递给了龙玄知，“龙族祖地是你设计的，你看看这个效果如何？”
龙玄知起身走了过来，却并没有做到一旁的椅子上，而是挤到了鹤雪识的椅子里，两个人紧紧地贴在了一切。
鹤雪识：……
牛法彬眼观鼻吗，鼻观心，只当自己此时是个雕塑。
在入职之后，他的前辈们就给他说过了办公室的注意事项，尤其是他们的那两个老板，“你要记得，宁可惹到鹤老板，也不能去招惹龙先生！”
那时候懵懂的牛法彬还十分不解，“为什么？”
而邓秋阳等老员工则是一脸的高深莫测，“等以后你就知道了。”
牛法彬却被邓秋阳他们激起了好奇心，在工作室里工作的时候，总是忍不住想要探究探究鹤老板和龙先生到底有什么不能招惹的，直到他无意中看到两人接吻……
牛法彬一瞬间仿佛是打通了任督二脉，明白了邓秋阳等人的意思。
感情是惹到了龙先生，他们就要承受鹤老板双倍的怒火了！
从那之后，牛法彬就完美地融入了邓秋阳那一行人中。
就在牛法彬回忆的时候，忽然，龙玄知的声音让他打了一个激灵。
“不对。”
不对？
牛法彬不解，“有哪里不对？”
龙玄知指着龙族祖地中宫殿的尺寸，“这些尺寸都不对，太小了。”
“啊？”牛法彬还以为是自己哪里出错了，连忙去看，“这……这些宫殿的数据我们已经尽力往大了调整了。”
牛法彬解释道，“我们认为这个数值是最合适的，再大的话，比例会十分不协调。”
他现在说的这个比例是和电影里其他宫阙相比较的。
牛法彬他们都知道龙族体型庞大，所以龙族祖地中的宫殿自然是往大里搞，但是，就算是大，那也得和谐且美观吧？.
对于牛法彬的解释，龙玄知却只有一句话，“太小了，翻个身都能拆掉房顶和墙壁。”
牛法彬：……
这也太夸张了点儿吧？
牛法彬看向了一旁的鹤雪识，似乎是还抱着点儿希望，“鹤老板，你看……”
“就按照玄知说的改。”鹤雪识对牛法彬道。
说完，他又戳了一旁的龙玄知一下，“你也得给他们制作组一个具体的比例。”
龙玄知眯起眼睛，打量了一下那些宫殿，道，“再扩大个两倍吧。”
牛法彬：……
扩大两倍？
你这是在闹着玩儿吗？
现在这宫殿就是最和谐的！
要是再扩大两倍，那看上去就一点儿也不和谐了！
会显得山太小！
牛法彬嘴唇张了张，似乎是还想再争辩了一下。
但发现鹤雪识看向龙玄知那温和又宠溺的目光后，只能默默地在心里叹气。
大概……这就是那所谓的蓝颜祸水吧.
牛法彬出来后，邓秋阳一行人就抬起了头，“牛子，怎么样，老板是不是很满意？！”
“再叫我牛子信不信我削你？”牛法彬一屁.股摔进了自己的电脑椅中，椅子转了个圈儿之后，道，“龙先生很不满意，觉得我们在龙族祖地中的宫殿都设计小了，需要再扩大两倍左右才合适。”
“啊？”
邓秋阳几人都有着和牛法彬一样的想法，“那多不和谐啊？”
“是啊，我也是这么说的。”牛法彬有些生无可恋地道，“但是咱老板也支持龙先生乱改，所以……”
牛法彬深吸一口气，“干活儿吧！兄弟们！”
邓秋阳几人各自对视了一眼后，都看着之前已经制作好的版本若有所思。
忽然，提示音再次响起。
发信人，龙玄知。
“柱子太矮了，在加高一倍，宽度不用变。”
众人：……
“这跟一根站起来的筷子有什么区别？”.
虽然心里吐槽，但是制作组的人还是兢兢业业地将这些都改好了。
第二次提交之后，又有一些细节需要调整。
第三次，
第四次，
……
待最终的效果图出现后，邓秋阳看着已经有龙族“入住”的龙族祖地，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哎，还别说，按照龙先生说的都改了之后，再加上龙之后，好像真的很和谐。”
如果还是按照之前的那种比例和尺寸的话，那现在不管是盘绕在石柱上的龙，还是趴在屋顶上晒太阳的龙，亦或是正在宫殿里正在打滚儿的龙，看上去都会变得十分局促。
就像是一米九的人住层高只有两米的屋子，看着就十分憋屈。
牛法彬也不得不承认，“那位龙先生，还确实是有两把刷子的嘛！”
“不过，我也是觉得奇怪，他怎么在一开始就能发现尺寸和比例出错了？”邓秋阳好奇地问道。
在第一版出来之后，无论怎么看，都十分和谐。
相反，他们根据龙玄知的要求改动了尺寸之后，那全息效果看着就十分奇怪，不和谐，但是将龙族放进去之后，却又诡异地平衡了那种古怪的感觉。
“如果不是龙先生的提醒，还有老板坚定地拍板，那我们这个时候，应该正在痛哭流涕着返工吧。”
听了这话之后，邓秋阳几人不由得头皮发麻，“那可绝对是个大工程！”
“卧槽，幸好当时老板没有听我们的！”
“看来，有的时候，‘蓝颜’也不一定就是祸水嘛！”
“没错没错！”
“说起来，龙先生提的那些建议，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是他真的在这里住过似的。”
“你的意思是，龙先生真的是一条龙？”
“快别开玩笑了。”
“哈哈哈，就是，龙明明就是传说中的存在嘛！”
“不过，说起来，这条银白色的龙有点儿委屈啊。”牛法彬指着一个住在山洞里的白龙，“别人都住宫殿，就他住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山洞。”.
“他……”鹤雪识也注意到了那一头蜷缩在山洞里的白龙，好奇地问道，“玄知，你是不是和他不对付？”
龙玄知看了那条白龙一眼，冷哼了一声，脸上是满满的不屑，“他总是挑衅我。”
鹤雪识眸光闪了闪，“所以你们打架了？”
“嗯。”
“那……”鹤雪识好奇地问道，“谁输谁赢？”
龙玄知不说话了。
鹤雪识一顿，面上的神色逐渐冷淡了下来，不会是他家玄知被欺负了吧？
“一开始的时候我经常输。”
能听得出来，对于自己一开始的失利，龙玄知自己也觉得十分不爽，“但是几次之后，就是我赢了。”
一开始的时候还只是险胜，后来基本上就是龙玄知按着对方打。
鹤雪识若有所思地道，“他为什么不去挑衅别人？”
“因为只有我和他差不多是同岁。”龙玄知开口，“别人他都打不过。当然，现在连我也打不过了。”
说到最后的时候，龙玄知的语气里甚至带了几分得意。
鹤雪识越听越好笑，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有忍住，捏了捏龙玄知的脸颊，“确实，玄知在同龄人……同龄龙里，是最厉害的！”.
全息场景制作完成后，鹤雪识检查过后，确认没有什么大问题了之后，就发给了廖秀杰和余百。
收到了鹤雪识发过去的特效视频后，廖秀杰和余百的反应都十分激动。
余百又将那个视频重放了一遍，感慨道，“不愧是识雪工作室，特效确实好。”
廖秀杰也是点头，“鹤老板自己的特效工作室就是方便。”
一般而言，这种仙侠影片的特效都很容易变五毛，但是这段展示视频里，各项术法的展示看上去质感非常好，比廖秀杰的心理预期要高很多。
“只是不知道全息模式下会怎么样。”
廖秀杰不是不担心的。
余百笑了笑，安慰他道，“不必担心，相信鹤老板便是。”
至少，到目前为止，鹤雪识和他的工作室所表现出来的一切，都十分靠谱。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可以把他们两个人喊过来拍一拍他们的戏份了。”廖秀杰道。
余百点了点头，“确实，先问一问他们两人什么时候有时间。”
廖秀杰有些担心地道，“余老，你就不担心龙先生与鹤先生的演技吗？”
余百笑呵呵地道，“没什么好担心的。”
廖秀杰想想也是，毕竟是花瓶角色，只要将他们两个人打扮地漂漂亮亮地就足够了，遂放下心来.
收到秀杰微信的时候，鹤雪识查了查那几天的行程，不怎么重要，便全都往后推了。
只是到了剧组之后，鹤雪识才发现，今天的剧组，似乎格外冷清？
廖秀杰见鹤雪识疑惑，便解释道，“我跟余老商量过后，给你和龙先生预留了三天的拍摄时间，足够充裕。”
“那其他的演员呢？”鹤雪识疑惑。
廖秀杰咳嗽了一声，“最近拍摄辛苦，我就给他们放了个假。”
鹤雪识：……
他大概明白了廖秀杰的意思，这是担心自己和玄知因为演技不行而丢脸吗？
不过这样也好，人少一点儿，玄知应该也能更加放得开，至于鹤雪识，他自己倒是觉得无所谓。
但鹤雪识总有一种自己是被薅羊毛了的感觉。
“应该是错觉吧？”.
虽然廖秀杰和余百对鹤雪识与龙玄知的脸都很满意，但是为了上镜，化妆还是必不可少的。
鹤雪识与龙玄知也没有分开，直接进了同一间化妆室。
剧组里的化妆师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见到鹤雪识进来，那位打扮时尚的化妆师抬起手打了个招呼，指甲上涂着红色的蔻丹。
而见到后面进来的龙玄知，他不由得眼睛一亮，语气都变得热情了许多。
鹤雪识眯起眼睛，有一丝微妙的不爽在心里掠过。
*
作者有话要说：
鹤雪识：以前怎么没觉得玄知这么招人呢？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麋鹿、雨后秋寒 2个；毛球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咸蛋一个 13瓶；雨后秋寒 10瓶；SQ 6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067 # 更衣 能得到你的回应，我也很荣幸。
第067章
莫新百无聊赖地坐在化妆间里。
因为这几天的拍摄任务并不重, 所以莫新也闲了下来，趁着空在化妆间里玩儿了会手机。
化妆间并不怎么隔音, 听见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后，他便放下了手机，晃了晃自己的手，做好了开工的准备。
推开门之后，首先进来的是一个样貌年轻的男性，气质和煦慵懒, 面容精致，漆黑的眸子扫过自己的时候，轻轻点了点头，“你好。”
“你好。”莫新脸上带着笑, 伸出手指了指一旁的椅子, “请坐。”
而在那个年轻男人之后，则是一名身形高大的男人，莫新的身高在男性里也不算是矮的, 然而对上这个男人的时候，却不得不抬起头。
看清楚那个人的样貌后，莫新眸子微微一亮, 是他喜欢的那种类型！
身材高大，面容俊朗, 气质冷硬，简直每一条都戳到了莫新的心里。
莫新一边在心里感慨, 一面伸出手去，想要引着龙玄知坐到另一侧的椅子上。
只是, 莫新伸手的时候动作故意大了一些, 若是龙玄知没有躲闪, 那边会似有若无地划过对方的手臂。
但，龙玄知躲开了。
莫新没把这当回事儿，只以为是自己一时失手。
“这位先生，请坐这里。”语气逗比之前和煦了几分。
龙玄知坐好后，莫新便将他一直随身携带的化妆箱挪过来，按下搭扣后，啪嗒一声，箱子打开，露出了里面各种各样的化妆工具。
龙玄知看了一眼，眸子里带上了几分好奇。
他还是第一接触化妆，因此对化妆箱里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全都不认识。
不对，也不能说是不认识，至少刷子龙玄知还是认识的，就是不知道那些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小刷子是用来做什么的。
莫新心情好，便取出几只刷子，简单地解释给了龙玄知听。
龙玄知对这些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这次之后，他大概率不会再接触这些。
但是莫新想解释，龙玄知虽然心里不耐烦，却也明白对方是好意，还是耐着性子听完了。
莫新却似乎是对龙玄知的不耐没有一丝察觉，简单解释过后，莫新伸出手去，想要捏住龙玄知的下巴，但是却被对方给躲开了。
“你做什么？”
莫新的脸上露出了恰到好处的困惑，配上他今天特意画好的妆容，显得有些楚楚可怜。
“这是化妆的必要步骤啊。”
龙玄知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片刻后收回了视线，心里十分不爽。
不过……
想到这个角色来之不易，以及鹤雪识十分重视这一次的拍摄，龙玄知还是忍了下来。
龙玄知看向莫新的那一眼十分凌厉，还带着些警告，若是普通人，大概早就被吓到了，再不济也会收敛一些。
但莫新这个人……似乎和常人不太一样。
见龙玄知收回视线，他不着痕迹地舔了舔自己的牙齿，似乎……对这个人更加感兴趣了。
不过，莫新也明白，被龙玄知警告过后，自己要是再得寸进尺的话，很容易被对方抓着不放。
因此，他取过一旁的腮红刷，仗着龙玄知不懂这些，有一搭没一搭地在对方的脸上刷着。
莫新的这一整套化妆用具都是特质的，腮红刷扫在人的脸颊上，细细软软的，很多人都说，有一种被抚摸的感觉。
龙玄知的皮肤很好，以莫新这些年给人化妆的阅历，龙玄知的这张脸，绝对能够排进前三！
只是不知道是保养地好，还是天生的。
若是天生的……
莫新忍不住想，那可真是上天的宠儿。
“闭上眼睛。”莫新把手里的腮红刷取取下，对龙玄知说道。
龙玄知眉心皱起了一个川字，他总觉得这个化妆师很不对劲儿，但是……不能惹麻烦。
想到这一点，龙玄知犹豫了一下，将眼睛闭上了，反正是不是闭上眼睛，对于龙玄知来说，差别也不是很大。
龙玄知闭上眼睛后，莫新的视线愈发露骨，但这个化妆间里也不是只有他和龙玄知，一旁还有另一个正在等着化妆的人呢。
想到这里，莫新忽然有些后悔起来。
他就已经先给那个男人化妆的，早给那个人化完妆，就能让他早点儿离开，免得打扰到自己。
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虽然莫新很想上手，但却不敢做得太过分.
从进门之后，鹤雪识就觉得那个化妆师有点儿不对劲儿，可要是真的算起来，那个化妆师的表现其实也没有太出奇，毕竟龙玄知的容貌，确实很容易引起旁人的围观。
至少，到现在为止，对方还算是守规矩。
不过……
鹤雪识缓缓眯起了眼睛，将眸子里的不善掩藏了起来。
这人看着心术不正，回头要跟廖导还有余老说一声，尽快更换化妆师团队比较好.
在鹤雪识注意着莫新的时候，其实莫新也一直在用眼角余光注视着一旁的鹤雪识。
他觉得鹤雪识实在是很碍眼，但他也确实是没有什么好办法能把鹤雪识给赶出去。
而鹤雪识垂眸的时候，恰好被莫新捕捉到。
好机会。
莫新自以为得计，便状似无意地伸手，向着龙玄知的脖子摸去。
唔，就算真的被看到了，莫新也有的是办法进行辩解。
毕竟是化妆么，偶尔会碰到对方的脸，也是很正常的不是？
只是，在即将摸到得龙玄知喉结的时候，莫新的手腕忽然被人扣住。
扣住他手腕的那只手像是铁钳一般，无论莫新如何用力，都根本挣脱不开。
“你……”莫新见自己挣脱不开，也不强行挣扎，而是不满地开口，“你这是要做什么？”
鹤雪识声音微冷，“这句话应该我问你。”
莫新继续道，“我正在帮这位先生化妆，我刚才所做的一切，都是正常的化妆流程，所以，我是真的不明白，我到底是哪里惹到你了？”
见莫新仍旧狡辩，鹤雪识眸子里的冷意越来越深，“你该感谢我，如果不是我拦下了你，现在你应该已经死了。”
化人之后，龙玄知逆鳞的位置差不多就在喉结处，若是这个叫做莫新的化妆师真的摸上去了……
大概此时就真的没命了。
龙有逆鳞，触之即死。
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听鹤雪识这样说，莫新却很是不以为然，“你们可能对化妆不是太了解，化妆不仅仅是在脸上化，为了整体的统一，避免错出现色差，像是脖子啊，锁骨啊都是要进行打底的。”
说完，莫新还有些生气地起身，用力扯了扯自己的手腕，一副自己的职业素养被质疑的模样，“你们不懂就不要装懂。”
“我确实不懂化妆。”鹤雪识握住莫新手腕的那只手缓缓加重了力道，“但是你在想什么，我却能看得出来。”
“你要是能收起你的那点儿小心思，老老实实地给玄知化妆倒也罢了。”鹤雪识嗤笑一声，“搞小动作，借着化妆的机会想在玄知的身上揩油，当我是死的么？”
听了鹤雪识的话之后，莫新心里一跳，隐隐约约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这位先生，你未免太霸道了一点儿。”莫新语气嘲讽，开始挑拨离间，“你是他的什么人，就来替别人做决定？”
“你知道你这种行为叫什么吗？”
“叫管太宽。”
“还有，请您放手，您打扰到我工作了。”.
鹤雪识摇了摇头，没有再与莫新争执，而是放开了他的手。
莫新立刻撸起了自己的袖子，果然如他所猜测的那般，他的手腕上已经红了一片，甚至转动手腕的时候，还有轻微的刺痛感传来，也不知道是不是伤到了骨头和筋脉。
妈的，真是神经病。
莫新正在心里暗骂的时候，他的脑海里忽然响起了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
“再敢来招惹玄知，我不介意帮你把两只手全都砍了。”
那声音语气十分平淡，与内容的血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但是让莫新毛骨悚然的是，他能确定，还站在他面前的鹤雪识根本就没有动嘴！
可……可是那声音却是直接在他的脑子里响起的！
这……这怎么可能？
难道是他幻听了？
但幻听怎么会听到这么针对性的话？
莫新整个人都僵硬了原地，他丝毫不敢动弹，也想不明白刚才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
如果自己刚才猜测的都是真的，那岂不是说……这个男人可以随便翻看自己的心里？
那……那刚才自己对龙玄知的那些肖想，他也都看见、听见了？
难怪，难怪他会那样笃定。
但这怎么可能？人怎么可能会知道另一个人的心里在想些什么？那……那还是人吗？
几乎是这个想法刚一出现，莫新的脑海里就再次出现了那个带着冷意的声音，“如你所想，我确实不是人。”
这下子，莫新再也无法控制内心的恐惧，猛地退后几步，险些直接带翻了身后的椅子，戴了隐形眼镜的眸子不停地颤动。
手里的化妆刷也是落了一地。
如果说一次是自己的幻想，那么第二次第三次呢？
莫新一手扶着桌子，让自己勉强站住，声音发抖地开口，“你……你们……我……我……”
鹤雪识瞥了他一眼，径自打开了化妆室的门，找来了一个工作人员。
“这位化妆师出了点儿状况，最好是尽快换一个化妆师过来。”
那名工作人员其实也不明白为什么突然之间就要更换化妆师，但是，既然是鹤雪识开口，他还是立刻联系了廖导，重新安排了化妆师过来。
而之前的那位莫新化妆师，从化妆间内出来的时候，整个人像是失了魂儿似的，走路都像是在飘。
一边飘着走，还一边喃喃，“他们居然真的不是人……居然是真的……”
工作人员见莫新这状态，心里很是担忧，“莫先生，你没事吧？”
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莫新停顿了一下，眸子微微转动，脑袋也像是安装了机械一样，一点点地扭了过来，看得那名工作人员毛骨悚然。
“我没事，不用担心。”
就只是以前建立起来的世界观彻底崩塌了而已.
让莫新离开后，鹤雪识转身，看着已经被上了点儿妆的龙玄知，叹了一口气，抬手勾了勾他的下巴，“以前怎么没觉得你这么招人呢？嗯？”
龙玄知顺着鹤雪识的力道抬头，同时伸手抓住了他想要缩回去的手指，“那个人刚才……”
“对。”鹤雪识点了点头，“对，他刚才就是想吃你的豆腐。”
龙玄知：……
如果说最开始的时候，他还有几分不确定，但是既然鹤雪识也是这样说，龙玄知的面色立刻就阴沉了下来。
一想到那个人要是先给鹤雪识化妆的话……龙玄知心里的怒火就在不停地上涨。
亏他最开始还信了那个人的鬼话！以为那是化妆时候无法避免的肢体接触！
见龙玄知满心郁气，鹤雪识抬手，勾了勾龙玄知的鼻子，“其实换个方向思考，这也说明玄知你魅力惊人。”
若是毫无魅力的人，自然也不会吸引那些花花草草了。
“所以，我很荣幸。”
鹤雪识轻声道。
龙玄知握住了鹤雪识的手臂，将人往下来，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愈发贴近，呼吸间的热气缠绕交织，不分彼此。
片刻后，龙玄知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我也很是荣幸，能够得到你的回应。”
鹤雪识唇角笑意更深，眸子微微垂下，视线落在了龙玄知柔软的唇上。
两个人的距离逐渐靠近，化妆间里的气氛变得愈发旖旎了起来。
忽然，“笃笃笃”的敲门声响起，打破了化妆室内安静的气氛。
见没有人回应，敲门声再次慢条斯理地响了起来，听上来，来人的性子应该是比较稳重，不紧不慢的。
鹤雪识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往后退去，腰间还搭着龙玄知的一条手臂，他能够明显察觉到，此时的龙玄知，心里非常非常不满。
但他们也不能把人晾在外面太久，不然的话，指不定会被人怀疑点儿什么。
鹤雪识覆在了龙玄知的手上，轻声道，“应该是新的化妆师到了。”
龙玄知仍旧没有松开自己的手，鹤雪识好笑道，“等回去再说。”
说完，他便强行把龙玄知的手抠下来，送到唇边吻了一下，“听话。”
被安抚过后，龙玄知心里郁气稍稍散去。
鹤雪识侧头，扬声道，“请进。”
得到了里面人的回应，新来的化妆师按下门把手，推门走了进来.
一进门，茅红雁就道，“两位老师好，我叫茅红雁，是你们的化妆师。”
鹤雪识微微颔首，“茅女士，你好。”
见这次过来的化妆师是女性，龙玄知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反正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在他的眼里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茅红雁行事十分利落，将那个巨大的化妆箱放好后，便问道，“你们谁先来？”
鹤雪识笑着指了指龙玄知，“他先来。”
龙玄知眉心微微拧起，但很快就被茅红雁要求放松下来。
“龙先生的皮肤状态很不错，底妆不需要很重，只不过，为了上镜需要，有些地方还是要加重一些。”茅红雁取出了几支化妆刷，隔空在龙玄知的脸上比划了几下之后，确定了一支。
除此之外，另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龙玄知不久前还刚刚看过。
茅红雁行事十分利索，而且喜欢一边化妆一边给人解释，她的声音给人一种舒缓的感觉。
龙玄知就算是一开始还十分警惕，但是听着听着也就逐渐放松了下来。
茅红雁转了转椅子，让龙玄知正面自己，打量了一会儿后，茅红雁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
一旁的鹤雪识也在认真打量着龙玄知，该怎么说呢，他总觉得化妆过后的龙玄知似乎是有哪里不一样了，但是那种不同却很细微，似有若无。
没多久，鹤雪识脸上的妆容也化完了，龙玄知看着熟悉中又有着细微不同的鹤雪识，也是同样的反应.
化完妆后，两人还要穿戏服。
为了电影最终的呈现效果，服装整体上很符合现代人对于神仙的想象，层层叠叠，十分飘逸。
不过，这也增加了演员换衣服的难度。
因为预算还算是充足，所以廖秀杰导演在服装上并没有吝啬。
鹤雪识抚过衣物，能够感觉到不是他熟悉的绫罗绸缎，但也能够感觉到质感不错。
龙玄知看着这些衣服，只觉得又熟悉又陌生。
熟悉是因为这些服装里有不少其实是参考了他与鹤雪识给出的人设图，说陌生，则是因为为了符合人物的设定，又进行了一些细微的改动，看上去更加的华丽，也更加的不方便。
不过，戏服本身也不需要考虑方便不方便，只要最终展现出来的效果好就足够了.
更衣室内，鹤雪识与龙玄知抓着各自的戏服琢磨了一会儿后，也算是明白了这衣服的穿法。
“好麻烦。”龙玄知忍不住道。
他化人的时候，也没觉得衣服有这么繁琐啊！
鹤雪识将廖秀杰指定的一套拿在手里，笑着道，“麻烦归麻烦，衣服还是要换的，你先进去还是我先进去？”
龙玄知看着那狭小的换衣间，眉心蹙起，“直接在这儿换就是了。”
反正这里的空间足够大。
而且……
龙玄知看了鹤雪识一眼，又欲盖弥彰地移开了自己的目光，嗯，他们……以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就算是坦诚相见又能怎么样？
有什么好害羞的！
龙玄知脸上的神色逐渐坚定，反正他对自己的身材很有信心！
鹤雪识怎么会不了解龙玄知的想法，只是……真的在这里？
他的目光在狭小的换衣间里转了一圈儿，眯起了眼睛。
见鹤雪识一直不开口，龙玄知忍不住催促道，“雪识？”
鹤雪识看了他一眼，有些无奈地地开口，“先不急。”
说完，在龙玄知疑惑的视线里，鹤雪识抬手在此处设下了一处结界，以防止外人窥探。
设下结界后，鹤雪识意味深长地看了龙玄知一眼，“脱吧。”
龙玄知解纽扣的手一顿，他忽然犹豫了起来，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指，再看看一旁抱着手臂，明显想要旁观的鹤雪识，心里终于久违地升起了一点点的不好意思。
鹤雪识见龙玄知的脸上乍红乍白，手指在自己的手臂上点了点，也没有催促。
但见龙玄知仍旧在磨磨蹭蹭，鹤雪识脑袋一歪，故意道，“玄知，你脱得好像有点儿慢，需要我帮忙吗？”
帮忙？
要怎么帮？
那一瞬间，龙玄知的脑海里立刻就浮现出了好几个少儿不宜的念头。
正思索着哪种帮的时候，鹤雪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
手指落在了龙玄知正在和扣子进行“斗争”的手指上，意有所指地道，“连扣子也不会系了吗？”
一边说着，鹤雪识手指灵巧地活动了几下，便勾勾缠缠地帮着龙玄知解开了衬衫的纽扣。
顺便将衬衫的下摆从裤子里扯了出来。
没有了纽扣的衬衫松松垮垮地搭在了龙玄知的肩膀上，露出了会让无数人羡慕的肌肉。
龙玄知身上的肌肉并没有特别夸张，但却十分紧实，块垒分明，身上的每一处都蕴藏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力量。
鹤雪识的手指在上面轻轻划过，他忍不住有些好奇，龙玄知的龙形几乎可以遮天蔽日，那人形的时候，他肌肉的密度又是多少？
一般而言，同等体积下，密度越大，质量就越重。
所以……鹤雪识手指滑过腹肌，有些困惑地开口，“玄知？”
“嗯？”
龙玄知此时全部的心神都在鹤雪识的那一根手指上，“什么？”
“我就是有点儿好奇。”鹤雪识手指微微用力，戳了戳那硬邦邦的肌肉，“你现在……体重是多少？”
而且，仔细想来，龙玄知似乎也没有称过体重。
那会不会把体重计给压碎？
*
作者有话要说：
鹤雪识：难道是我力气更大？
浓缩的都是精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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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068 # 拍摄 鹤·工具人·雪识：……
第068章
自己有多重？
龙玄知被鹤雪识的这个问题给问住了, 在此之前，他还真的没有在意过自己的体重。
对于他们这些传说中的存在而言, 体重……其实也并没有一个定数。
若是龙玄知恢复龙形，那以他的体重，压塌几座房子也是绰绰有余。
化成人形之后，身形也比普通人高大一些，体重却不会像是龙形那时候一样，而是与常人一般。
不然的话, 龙玄知肯定会走到哪儿就塌到哪儿.
龙玄知正犹豫着该如何解释的时候，鹤雪识的手指已经从腹部滑到了腰间，顺手捏了捏后，眸子里一抹促狭闪过, 忽然双手掐在了龙玄知的两侧, 手臂用力，再用力……
鹤雪识尝试了三次，均以失败告终。
“你……”抬起头的时候, 恰好与龙玄知那双金色的竖瞳对上。
鹤雪识原本到嘴边的话顿时卡住了。
“我其实不重。”龙玄知见鹤雪识神色有异，咳嗽了一声后，抿着唇道, “不信，你可以再试试。”
鹤雪识：……
这倒是不必了。
以鹤雪识的阅历, 不至于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关节，但是刚才没能把人抱起来就已经让鹤雪识觉得很没有面子了, 他当然不会再去尝试第二次。
想了想，鹤雪识转身, “我去帮你拿衣服。”
走出几步后, 鹤雪识微微侧头, 半身对着龙玄知，如果需要我帮忙，尽管开口，”
龙玄知嘴唇蠕动了几下，最终还是没有让鹤雪识转身，以为……有点儿不太方便.
廖秀杰导演给龙玄知准备的戏服是黑色的，袖摆处以金线勾勒出繁复精致的花草图案。
这一套戏服用料不错，在阳光下能看到隐隐约约的暗纹，图案应该是从传统图样中提取的，古意中带着些潇洒肆意。
腰带用上了玉石制成的盘扣，还坠着白玉坠饰，鹤雪识将那白玉拿在手里把玩了几下，虽然不是羊脂白玉，但也不是塑料模仿的，看上去挺有质感。
衣物层层叠叠，鹤雪识指使粗粗一看，就有五六件了。
廖秀杰导演对服饰的要求也很高，他希望能够尽量还原古代的服饰细节。
戏服虽然要贴合所饰演的人物性格，但也不意味着廉价。
一边帮忙整理戏服，鹤雪识的耳朵一边捕捉着身后的动静。
咦？
没动静了？
鹤雪识正疑惑的时候，一只光裸的手臂从他的肩侧划过，取过了被他拿在手上的里衣。
“都脱了？”鹤雪识笑着开口。
“没有。”龙玄知诚实地道，“还有一条内.裤。”
说完，龙玄知有些疑惑地开口，“内.裤也要脱掉吗？”
“不用。”鹤雪识的手指扯过被龙玄知拿在手里的里衣，指尖缓缓划过领缘，“古装向来难穿，我帮你。”
然而，鹤雪识转身的时候，却别龙玄知按住了肩膀，语气有些急促，“等等。”
鹤雪识一顿，整个人便不动了，只是用眸子的余光看向龙玄知，“怎么了？”
龙玄知喉结滚动了几下，“我自己穿。”
鹤雪识眸子微微眯起，同是男人，他当然明白龙玄知为何突然不肯了，大约是……起了点儿不该在这个时候起的反应？
鹤雪识唇角的弧度愈发明显，“确定不需要我帮忙？”
龙玄知匆匆将里衣套好，“待会儿，现在不需要。”
穿了两层后，确定自己身上没有什么能看出来的痕迹了，龙玄知才道，“现在可以了。”
鹤雪识转过身，笑吟吟地看着龙玄知，意有所指地道，“你看上去，很精神。”
龙玄知：……
他抿着唇，语气无奈地道，“如果不是正在剧组里，我……”
“你什么？”鹤雪识看得有趣，根本不想放过他，反而越靠越近，在龙玄知身体绷紧的时候，抓过他的手，套进了袖子里，“你的手臂，怎么看上去这么僵硬？”
将一只手臂套好后，鹤雪识转到龙玄知的身后，帮他将另一只袖子套了进去，“待会儿拍戏的时候，你要是一直这么僵硬，廖导说不定会很不满。”
只是，龙玄知毕竟是自己的人，就算廖导不满意，大概也不会太过分。
一件一件地将衣服帮龙玄知穿好后，鹤雪识与他面对面，细致地帮他整理衣领，抚平衣服上的褶皱。
一切都做完后，鹤雪识退后一步，细细打量起了对方。
“你确实很适合古装。”鹤雪识忍不住感慨道。
龙玄知身量高，虽然在《蜉蝣》里出场不多，但他的戏服却是特意按照他的身量进行定制的。
而且，在最开始，鹤雪识就和廖秀杰导演说过，他们两个人的戏服都会拿走，所以，在用料上廖秀杰导演压根不需要考虑预算，只需要按照他满意的效果来就是了。
事实证明，廖秀杰导演的眼光确实不错，龙玄知穿上这一身戏服后，几乎不需要再多做出什么表情来，只是高冷地在一旁站着，就给人以一种强烈的生人勿进的感觉。
当然，因为现在站在龙玄知面前的是鹤雪识，所以龙玄知身上的气质要更加柔和，而看向鹤雪识的时候，眸子里的柔色更甚。
见鹤雪识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龙玄知眸光一扫，取过了一旁的佩剑，熟练地挽了个剑花后，剑尖指地。
“啪.啪.啪——”
鹤雪识鼓起了掌，眸子里满是赞赏，稍稍走近后，鹤雪识单手按在了龙玄知的胸膛上，那里能够清晰地感觉到龙玄知的心跳。
“扑通——”
“扑通——”
“扑通——”
心跳声逐渐加快，而龙玄知的脸颊也在逐渐泛红。
鹤雪识退后一步，笑着对龙玄知说道，“你不来帮忙？”
帮忙？
还能是帮什么忙？
自然是帮忙脱衣服。
然而，龙玄知却迟疑了，心里有些挣扎。
虽说他也不是没有跟鹤雪识同床共枕过，但……但自己亲手帮他脱衣服什么的，还……还真的是头一次。
但是，最让龙玄知不满的还是这次脱衣服是为了换衣服而不是……要与之水乳交融。
龙玄知从未觉得以前有哪一刻像是现在一样难熬。
若现在是在家里，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之后的事情，自然是水到渠成。
可偏偏是在现在！
龙玄知从未觉得自己如此意志不坚定过！
这要是放在旁人身上，龙玄知觉得自己压根就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反应，但偏偏，站在他面前的人是鹤雪识。
邀请他帮忙穿衣服的人同样是鹤雪识。
龙玄知不敢挑战自己的忍耐力。
忽然，微凉的触感从唇角处传来，龙玄知回过神儿来，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鹤雪识已经站得离自己极近。
鹤雪识一手按在龙玄知的肩膀上，另一只手则是轻轻抚摸着龙玄知的唇，语气暧.昧又危险，“你准备让我自己来？”
龙玄知：……
他咳嗽了一声，紧绷着身体，将手伸向了鹤雪识衬衫顶端的扣子。
那扣子距离鹤雪识的咽喉很近，龙玄知想要解开那颗扣子，毫无疑问会触碰到鹤雪识咽喉处的皮肤。
人的咽喉，与龙的逆鳞一般，都是要害所在，平时也不会轻易地将此处呈现给对方。
而鹤雪识则是在龙玄知的手伸过来的时候，微微仰头，好更加方便龙玄知的动作。
这种主动将喉咙送到“猎人”手边的行为让龙玄知愈发难以忍受。
而他的这种难耐也忠实地反映到了他的手上。
“撕拉——”
裂帛声响起，鹤雪识的衬衫被撕开了一道大口子。
嗯……这下确实不需要再解开扣子了，那一道大口子从上到下，几乎要蔓延到了鹤雪识的皮带里。
唔，应该说，幸好那衬衫的下半部分被扎在了皮带里，不然的话，此时鹤雪识的衬衫肯定已经以一种另类的方式“解”开了。
鹤雪识显然也没有料到这一遭，所以，在自己的衣服被撕开的时候，他满脸都是讶然。
而透过鹤雪识衬衫上那道被撕开的口子，龙玄知看到了对方身上那若隐若现的胸膛与小腹。
与龙玄知比较起来，鹤雪识要偏白一些，却并不会白得过分，反而恰到好处。
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肉都仿佛是经过了最严密的测量，最均匀的分布，几乎让人挑不出一点儿瑕疵来。
不过，此时最是吸引龙玄知视线的，还是鹤雪识被皮带勒出来的细腰。
龙玄知双手不自觉地动了动，像是要抬起，然后扣在对方的身侧，好用自己的双手来亲自丈量一下鹤雪识腰部的尺寸。
呼吸的时候，小腹微微起伏，肚脐偶尔会被衬衫一角遮住，似有若无的那种感觉，让龙玄知忍不住把衬衫上的那道口子撕得更大了一点儿。
只是，撕开过后，龙玄知犹觉得不满足，手上再次用力，那件贴身的白色衬衫就如同被撕碎的纸片般，飘落到地上，盖住了鹤雪识赤着的脚。
虽然有点儿惊讶，但鹤雪识并没有阻止龙玄知的动作，甚至还微微抬起手臂，方便了对方的动作。
在上半身赤.裸相见之后，鹤雪识语气有些微妙，“我竟不知，玄知还有如此喜好。”
不过……爱好撕衣服什么的，也不是不行，大不了以后多买几件同样款式的衣服。
说起来……鹤雪识的目光转了一圈儿后，落到了龙玄知的领口上。
他也有点儿手痒了。
但很快，鹤雪识就克制住了自己脑海里的想法，现在正在剧组呢，廖秀杰和余百还在等着自己和龙玄知换好衣服呢！
要是自己和龙玄知在换衣间里呆太久，以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大概……没多久他俩的换衣间play就要传遍整个剧组了吧？
这可不行。
鹤雪识冷静下来，退后一步，他对于成为别人的艳情谈资没什么兴趣，所以还是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想定之后，鹤雪识的手便搭在了自己的皮带上，然而，等按上去的时候，鹤雪识才发现，另一只手已经先他一步，帮他解开皮带了。
不等鹤雪识开口，龙玄知手腕用力，将那条精致的皮带抽出，失去了皮带的束缚，裤子便松松垮垮地堆在了鹤雪识的胯骨上，更加衬得他腰细腿长。
龙玄知拿过了一旁的戏服，从里面翻出了里衣，然后沉默着看向了鹤雪识。
鹤雪识褪.去衣服的手停顿了一下，心里难得升起了一丝别扭的情绪。
以前围着块浴巾就在龙玄知面前晃的情况也有不少，怎么现在忽然觉得别扭了？
想来想去，鹤雪识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最终只能认为是说开前后的区别吧。
想到这里，鹤雪识没有再多做犹豫，不怎么利落地将裤子踩掉，接过了龙玄知递过来的里衣.
或许是为了与龙玄知的戏服相对称，也或许是其他的原因，廖秀杰给鹤雪识准备的戏服以月白为主，边缘点缀银线，衣料的暗纹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与龙玄知暗纹中的龙纹不同，鹤雪识戏服上的暗纹似乎是某种花朵，看形状，有点儿像牡丹，也有可能是芍药。
一件接一件地帮鹤雪识穿好后，龙玄知蹲下身，将墨玉为鹤雪识配好后，他并未起身，而是以一种仰视的角度看向了鹤雪识。
“真想将你的衣服，一层一层地脱掉。”
听到龙玄知低沉压抑的声音后，鹤雪识眉梢扬起，轻快地道，“巧了，我也是。”
说完，鹤雪识弯腰，伸出手指，勾起了龙玄知的下巴，眼波流转间，似乎有邪气四溢，“既然是我亲手穿上的，自然也该由我亲手解开，你说是吗？”
龙玄知看向鹤雪识的视线一直不曾挪开，右手抬起，握住了鹤雪识挑在自己下巴上的那根手指，送到了唇边。
下一瞬，微微的刺痛感传来，龙玄知在他的手指上咬了一口。
那一口颇为用力，在鹤雪识的指尖处留下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牙印。
没有流血。
或许……
鹤雪识想着，他一开始是想用力的，只是等真正咬下去的时候却不由自主地方轻了力道，但又有些不甘心，彼此拉扯过后，才在自己的手指上留下了一个很容易就消失的牙印。
鹤雪识轻笑一声，“玄知。”
“嗯？”
“你知不知道，人族有一个很有意思的传统。”
见龙玄知看向自己，带着些好奇，鹤雪识语气愈发柔和，“若是两人彼此定情，他们便会为对方买一枚戒指，然后……”
鹤雪识捉住了龙玄知的手，食指与拇指弯曲，扣在了龙玄知的无名指上，“戴在这里，就是向所有人宣告，我有了想要相伴余生之人。”
见龙玄知的眸子越来越亮，鹤雪识脸上笑意更深，“你有没有喜欢的款式？”
“只要是你送的，我都会很喜欢。”龙玄知毫不犹豫地道。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后，鹤雪识将人拉起，自己也直起了腰，“那等拍完后，我们可以考虑一下，去买，或者我们亲自打造两枚……”
说到这里，鹤雪识停顿了一下，“情侣戒指。”
“好。”龙玄知激动地反手握住了鹤雪识，“但我想要你亲自打造的戒指。”
鹤雪识笑了笑，“可以倒是可以，但是我手艺不精，真的打造出来，可能会很难看。”
“怎么会？”龙玄知不赞同地道，“你亲手打造的，就是最合适最好看的！”
鹤雪识抿着唇，没有再争执下去。
其实鹤雪识担心的还不仅仅是样式，更加重要的还是戒指的材质。
鹤雪识了解龙玄知的性子，要是自己真的打造了一枚戒指送给他，怕是龙玄知连化成龙形的时候都不肯拿下来。
所以，打造戒指的材料必须有一定的延展性，不能真的给龙玄知造成束缚，不然的话……
鹤雪识抬手捏了捏龙玄知的耳朵，他会很心疼的.
等两个人磨磨蹭蹭地从换衣间里走出来后，看到的就是偷得浮生半日闲的剧组工作人员。
廖导正在调试机器，或许是在看之前拍摄的片段能不能用。
余百老先生则是在一旁逗弄他的鹦鹉，家中的白色狮子猫性子比较胆小，不适合带到剧组这种嘈杂的地方来。
不过，让余百老先生有些忧愁的是，这鹦鹉在剧组里呆久了，俨然快要成为一只鹦鹉导演了。
明明剧组里的人那么多，不知为何，这只鹦鹉就是喜欢学廖秀杰导演。
尤其是廖秀杰开拍时候的那些内容，在剧组里很是闹了几次乌龙。
为了不给剧组里的其他人造成麻烦，余百老先生也联系了自己的家人，将这只“鹦鹉导演”带回家。
只是，没有了家里宠物的安慰，余百老先生还是会觉得不习惯。
被廖秀杰问起来的时候，余百老先生感慨道，“这人呐，还是得服老啊，我年轻的时候，在剧组里就是天天熬夜改稿，第二天灌了几杯咖啡后，同样生龙活虎。”
“这现在啊，没了这只鹦鹉陪着，都觉得寂寞，果然是老了啊。”
廖秀杰调试机器之余，还不忘安慰道，“余老，你可不老呢！”
余百笑呵呵地抬起头，一眼就看到了正结伴走来的鹤雪识与龙玄知，两人一黑一白，一高冷一和煦，气质迥异，但却又有一种让人说不透的和谐在里面。
只他们两个人站在那里，就仿佛是设下了其他人禁止靠近的结界一般，让人看的有些脸红耳热.
一走过来，鹤雪识便率先开口解释，“抱歉，廖导，刚才换衣服的时候耽搁了一点儿时间，衣服太复杂，之前没穿过，和玄知研究了一会儿。”
没错，都是衣服的问题！
他们两个人在换衣间里耽误了点儿时间，没有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鹤雪识理直气壮地想道.
只是，听了鹤雪识的解释过后，廖秀杰和余百对视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里看到了一点儿……怀疑。
实在是……鹤雪识刚才的那话听起来真的是有点儿欲盖弥彰。
不过，廖秀杰和余百也很清楚鹤雪识与龙玄知之间的关系，就算他们真的在换衣间里做了点儿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廖秀杰也不会真的去探究。
至于耽误的时间与金钱……廖秀杰不由得在心里感慨，有一个大方的投资人真的很幸福.
廖秀杰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结下去，很快就切换进了工作模式，“你们剧本看了吧？”
“看过了。”鹤雪识点头。
余百老先生给他们两个人安排的戏份还是挺多的，刚开始看到剧本的时候，鹤雪识都有点儿惊讶，这可比他预计的戏份要多。
而且……
鹤雪识有些担忧地看了龙玄知一眼。
如果只是一些面无表情装高冷的戏份，龙玄知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毕竟在很多人的眼里，龙玄知这完全就是本色出演嘛！
但是剧本里还有一些十分细微的心情波动，鹤雪识有些担心龙玄知做不来。
毕竟剧本里的仙尊是真的高冷，但却不是真正的冷心冷情。
要在细微处表现出仙尊的那点儿情绪波动来，要是一个老演员，应该不成问题，但龙玄知的话……
想到这里，鹤雪识忍不住对余百老先生道，“余老，这些戏份都能用得上吗？”
并不是所有拍摄的镜头都会用上，等到剪辑的时候，导演也会进行剪辑，一些镜头会被彻底废弃。
但是让鹤雪识没想到的是，余百老先生居然比他自己还要信任龙玄知，甚至反过来安慰他，“放心，雪识，既然与廖导这样安排了，自然是信任玄知和你的实力。”
鹤雪识：……
谢谢，但是我自己不信任。
若只是拍一拍打戏，耍耍帅什么的，对龙玄知跟鹤雪识来说那都是小菜一碟，但若是推进到细腻的情绪处理，鹤雪识是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廖导和余老会对他们这么有信心.
布景完成后，先拍摄的是龙玄知的戏份，他给龙玄知讲戏的时候，鹤雪识也在一边旁听，认真琢磨。
而等到开始拍摄后，余百老先生在不远处冲着鹤雪识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
鹤雪识看了眼正在布景中阖眸端坐的龙玄知，悄无声息地挪到了余百的身边，“余老，你叫我？”
“是啊。”余百点了点头，笑眯眯地指着布景中的龙玄知，“你看那边。”
鹤雪识抬头，恰好遇上龙玄知那双如同藏着寒冰的眸子，刹那间，龙玄知眸子里冰寒消融，柔情浮现。
“很好，卡！”
廖秀杰看了一眼回放，镜头里，龙玄知眸子里情绪的变化十分自然，他很满意。
鹤·工具人·雪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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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浅唱，暮歌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069 # 刺杀 空手接白刃。
第069章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 鹤雪识幽幽开口，“这也行？”
“怎么不行？”余百老先生笑呵呵地道, 同时拉着鹤雪识去看刚才廖秀杰拍摄下来的内容。
“怎么样？效果还不错吧？”廖秀杰有些得意地开口，“之前余老说，希望你和龙先生能够把这段故事拍完的时候，我也有点儿担心来着。”
不过现在么……廖秀杰是一点儿也不担心了。
在仙君这个角色需要有情感波动的时候，直接把鹤雪识拉过去站着，就能完美解决。
“果然啊, 人还是要发挥主观能动性。”廖秀杰感慨道，“我以前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办法呢？”
余百老先生笑眯眯地拍了廖秀杰的肩膀一下，“这法子要是换了其他人也没法用。”
说完，余百老先生冲着不远处正看着这边的龙玄知, 继续道, “要是他们二人之间的感情没到那份儿上，再怎么看也不会达到这种效果。”
好的演员能够演什么像什么，但龙玄知他只是客串, 廖秀杰和余百也不会以专业演员的标准去要求他，相反，能够达到这种效果, 已经让廖秀杰和余百非常惊喜了，至少本色出演, 与其他演员的戏份剪辑到一起的时候，不会让人有非常大的落差感, 简而言之，就是不会让人觉得出戏。
文戏解决了, 剩下的还有武戏。
虽然鹤雪识之前就和廖秀杰说过, 龙玄知的武戏不必担心, 但没有亲眼见过，廖秀杰总觉得心里没底。
直到龙玄知以一种轻松自如的状态完美展现了武术指导老师所设计好的动作之后，廖秀杰才是真正地放下心来。
而更让廖秀杰惊喜的是，龙玄知的跳跃能力非常棒，跃起的时候甚至有短暂的滞空现象。
这样的话，后期他们就省去了擦除钢丝绳的步骤。
后期能轻松省力一点儿，谁也不愿意费力不是？.
拍摄打戏的时候，还有一点让廖秀杰非常满意。
一般人被钢丝绳吊在半空的时候，做出一些动作来会比较吃力，十分考验一个人的核心力量。
不少人第一次吊威亚的时候，容易在这上面出问题。
但是这个问题，除了多锻炼，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好办法了。
可龙玄知第一次缠上钢丝绳，整个人被悬吊在半空后，他做出来的各项武打动作没有一丝一毫的飘忽，如履平地。
“好！”
“做得非常好！保持住！来下一个动作！”
“很棒！”
“完美！”
廖秀杰拍得痛快，但是半空中的龙玄知却一点儿也不痛快。
身上绑着钢丝绳，虽然是在后面，但仍旧给龙玄知一种很强的束缚感。
如果不是之前鹤雪识叮嘱过，他真想现场给他们表演一个凌空飞翔.
吊威亚是一个多人协同的工作，在架设好机器之后，还有许多在后面拉着钢丝绳的人，众人一起配合，才能灵活地展现出廖秀杰所期待的效果。
拍打戏的时候，廖秀杰不需要鹤雪识在一旁帮龙玄知调动情绪，所以鹤雪识也算是得到了片刻空闲。
但很快，鹤雪识就听到了不远处帮忙拉着钢丝绳的工作人员说话。
“哎，老张，你有没有觉得今天拉着好像比以前轻松一点儿？”
“你也感觉到了？我还以为是我的错觉呢！”
“没错！我也觉得今天好像比以前要轻一点儿。”
“就好像上面没绑着人似的。”
“那怎么可能？估计是那个年轻人的体重比较轻吧？”
鹤雪识：……
他仔细地看了绑在龙玄知身上的钢丝绳儿，基本上能够确定，他用了点儿轻身的功法。
这样的话，他就不必被钢丝绳儿勒得难受了。
鹤雪识也在犹豫是不是传音给龙玄知，让他再稍稍加重一下重量，不过权衡过后，他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龙玄知身上的古怪之处，也没有必要一直瞒着.
一场打戏拍下来，龙玄知的表现让廖秀杰和余百都十分满意。
接下来还有一些其他的戏份，不过，那就需要鹤雪识与龙玄知同时出场了。
廖秀杰看着剧本里的时间背景，又看了看天色，“撒血车明天才能到位，我们今天先来拍其他的。”
廖秀杰话音刚落，就听不远处的工作人员震惊开口，“廖导，下雪了！”
“什么？”廖秀杰一惊，连忙跑到了屋外，大片大片的白雪从天空飘落，不过是一会儿的工夫，就已经在地面上积起了一层薄薄的雪被。
“这……”廖秀杰的眸子里满是不可思议，他刚刚还在想着，要是能有一场真正的大雪就好了。
人工的雨雪，或者说洒水车与撒雪车所塑造出来的终归与真实的雨雪不同。
既然他们拍摄的是全息电影，廖秀杰也希望观众在观看的时候，也能更加有代入感。
一瞬间的吃惊过后，廖秀杰立刻大声喊道，“快！趁着现在雪还在下，赶紧把那一场大雪里的戏份拍了！”
现场的工作人员知道廖秀杰的性子，立刻麻利地准备了起来.
鹤雪识拿手肘撞了一旁的龙玄知一下，用眼神询问，“这一场大雪，是你故意的吧？”
龙玄知坦然点头，眼角眉梢满是得意和求夸奖。
对于能够呼风唤雨的龙族而言，只是改变个天气而已，翻翻手背的事儿。
鹤雪识欲言又止。
他应该庆幸，现在正是冬末春初，就算是下雪，也能用冷空气解释过去。
这要是六月里下雪，绝对值得一个大新闻。
气象学家也会为此愁白了头发。
叹了一口，鹤雪识凑到龙玄知的耳旁，小声开口，“做得很好，下次不许这样做了。”
被鹤雪识夸奖做得好，龙玄知正开心着，乍听见后一句话的时候，他甚至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等他咂摸清楚鹤雪识话里的意思，脸上的得意一寸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委屈与不解。
“我做得不好吗？”
鹤雪识无奈，“也不是说你做得不好，只是一次两次的还没什么问题，但要是廖导想要有什么天气，你就给他什么天气，很容易让人怀疑。”
“他们不会怀疑到我身上的。”龙玄知笃定地道。
鹤雪识一滞，龙玄知说得好像也对。
就算真的按照拍摄进度来操控天气，大家也只是会怀疑廖秀杰的运气好，或者是天气不规律，而不会怀疑是有一条龙在操控天气。
所以……
龙玄知真的要这么干，似乎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想清楚这一点之后，鹤雪识不再阻拦龙玄知，他勾住了龙玄知的手指，继续和他咬耳朵。
“刚才是我想岔了。”鹤雪识温声道，“你只管按照自己的喜好去做事，其他的，我会帮你解决。”
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他和龙玄知彻底暴露。
但鹤雪识考虑了一下暴露的后果，好像……他们也不是不能承受。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一直拘束着龙玄知呢？
龙，自然还是要畅快自在地翱翔在天际才好.
接下来的几天，廖秀杰导演不由自主地对他自己的体质产生了怀疑。
虽然心里明白，只是自己这段时间运气好，但廖秀杰还是会忍不住怀疑。
因为这段时间的天气，好像真的就是按照廖秀杰的需要来的。
比如说当天正在下雨，他们没法进行拍摄，之后的拍摄安排需要进行调整，廖秀杰只是抱怨了一句，几秒钟后，雨停了。
再比如，他需要拍摄一场阴云密布天气下的戏份，用天气来烘托现场的紧张气氛，然而当天艳阳高照。
廖秀杰也是随口一提只能后期调整，几秒钟，天气就阴了下来，而且光阴天，不下雨。
如此种种，廖秀杰不得不开始怀疑，自己是天气的宠儿.
因为廖秀杰和余百希望鹤雪识与龙玄知能够将两个人之间的纠葛全都拍出来，所以在多方权衡之下，鹤雪识与龙玄知的拍摄时间又延长了几天。
不过在拍摄之前，廖秀杰也给鹤雪识和龙玄知打好了预防针，拍摄归拍摄，但是后期剪辑的时候，他不能保证拍摄的这些素材能够全部都用上。
也有可能他们辛辛苦苦拍摄了一周，结果为了影片的效果，他们真正出场的时间就只有几分钟。
其实在给那两个人打预防针的时候，廖秀杰的心里也满是忐忑。
怎么说呢，一般而言，投资人参与拍摄了，他们这些导演总是要尽可能地多保留他们的镜头。
结果现在，廖秀杰不仅让鹤雪识和龙玄知多拍摄，甚至还想把他们拍的镜头都给剪了，这…….
听了廖秀杰的话之后，鹤雪识也是一愣，不够，看着廖秀杰有些小心的模样，他看向了一侧的龙玄知，“玄知，你怎么看？”
龙玄知倒是没多想，“廖导决定就好。”
他又不会拍电影，自然也不会对廖秀杰的取舍多做干涉。
对龙玄知而言，他客串的理由，就只有一个，想暗戳戳地秀恩爱。
虽然拍摄的时候跟他想得有点儿不一样，但……还挺有趣的。
得到了龙玄知的回应后，鹤雪识也不啰嗦，“廖导看着办就好。”.
一周的时间转瞬即逝，很快就到了鹤雪识与龙玄知的最后一场戏。
这是一场打戏，需要龙玄知将长剑刺入鹤雪识的胸膛。
对于这一幕，龙玄知非常不满，就算知道这一切都是虚构的，让他对鹤雪识拔剑，让他亲手“杀”了鹤雪识，龙玄知表示，“我怎么会做这种事！”
看着龙玄知那满是不情愿的脸，余百老先生笑呵呵地道，“不情愿就对了。”
当时给龙玄知与鹤雪识定下这两个角色的时候，余百和廖秀杰都是经过慎重思考的，是鹤雪识与龙玄知之间的关系给了他们灵感，这才最终定了下来。
而廖秀杰和余百的这一份“算计”也让鹤雪识佩服。
龙玄知这样一个没有丝毫演戏经验的人，在廖秀杰和余百的“操控”下，居然也拥有了能够媲美实力演员的“演技”。
实在是很难让人不服.
开始拍摄之前，剧组内的武术指导老师来到了两个人之间，再次和他们确定一会儿的武打动作，并将一把剑递给了龙玄知，叮嘱道，“这把剑是可伸缩的，到时候刺上魔尊胸口的时候不要犹豫，剑刃会直接弹进剑鞘里的。”
龙玄知眉心微微皱起，“但这把剑明明是不能伸缩的。”
武术指导老师没把龙玄知的话当一回事儿，“能伸缩，这是我特意准备的。”
说完，武术指导老师转身，看向了一旁的鹤雪识，“至于你……”
鹤雪识眉梢扬起，眸子里露出了一抹嘲讽，右手微微抬起——
下一瞬，那名武术指导老师原本温和敦厚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来，“去死吧！”
雪亮的刀刃闪着寒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了鹤雪识的腹部！
事情发生得实在是太快了，在场的很多人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
而在锋利的刀刃被一只手捏住的时候，那名武术指导老师同样没反应过来。
他只是借着之前刺出的惯性和自己身体的力量，继续向前压去。
但是那一只握住了刀刃的手却仿佛是有着千钧之力，任凭那名武术指导老师怎么用力，都没有后退过一丝一毫。
然而，更让那位武术指导老师震惊的还在后面。
即便单手握住了锋利的刀刃，可是在手掌与刀刃接触的部分，却没有一丝一毫的鲜血流出！
“这怎么可能！”那名武术指导老师不敢置信地道。
“没有什么不可能。”鹤雪识冰冷的声音响起，“你当真以为你的那些小动作没有人发现吗？”
那人震惊地抬头，“那些钢丝绳……”
“没错。”鹤雪识点头，“那些钢丝绳都是我换的。没能看到我和玄知从钢丝绳上掉下来，你是不是很失望？”
“你们……你们早就发现了？”那个武术指导老师仍旧不愿意相信，“那你们竟然没有报警？！”
“要是我报警了，岂不是就打草惊蛇了？”鹤雪识唇角勾起，眸子里却没有一分一毫的笑意，“但现在，你不是自己跳出来了吗？”
说完，鹤雪识有些嫌弃地道，“你行动太慢了。”
让他看着人在自己的面前多晃悠了好几天。
“你……”那名武术指导忽然间明白了鹤雪识话里隐含的意思，“你早就知道是我了！”
“自然。”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武术指导很确定，他做那些小动作的时候非常小心，怎么可能会有人发现？
鹤雪识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你猜？”.
刚刚发生的一切，几乎是发生在几个呼吸的时间里。
廖秀杰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后，廖秀杰完全顾不上其他，整个人都扑了过去。
余百年纪大了，身手和反应都比不上年轻人，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更是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他被吓得都有些呼吸不畅了。
廖秀杰扑过去之后，便想立刻把武术导演给推开，但是握着刀刃的那只手让他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武术指导还没有松开刀柄，如果就这样把人推开的话，很有可能会给那只手造成二次伤……等等！
廖秀杰瞪大了眼睛，他居然到现在才反应过来，那只手没有流血！没有伤痕！
如果亲眼见到那只手正握着刀刃，廖秀杰一定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顺着那只手向上看去，手腕处是黑色织金的袖缘，再往上，便是龙玄知那张阴云密布的脸.
龙玄知出手的时候，甚至比武术指导刺出匕首还要快！
正是察觉到了龙玄知的动作，鹤雪识抬起的手才放了回去。
但让鹤雪识没想到的是，龙玄知居然会空手接白刃。
不过再一想龙鳞那强悍的防御力，鹤雪识便对此释然了。
只是，这次过后，龙玄知身上的异常，大概是瞒不住了.
廖秀杰冲上前后，其他的工作人员也陆陆续续反应了过来，胆小的还在犹豫，胆子大的，或者说压根没有考虑过自身安危的那些人已经冲了过去。
锁喉的锁喉，抱腿的抱腿，扭手的扭手，齐心协力将那名武术指导控制了起来。
廖秀杰说话的声音都变轻了几分，“龙先生，你……你先放开这把刀，轻点儿，别前后晃啊，免得割伤。”
这时候，帮忙制服武术指导的工作人员才发现了龙玄知空手夺白刃的行为，所有人的眼睛都瞪大了，“卧槽！”
龙玄知将手松开后，廖秀杰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不由分说地将他的手给摊开，确定那只手的掌心连一点儿皮儿都没有破之后，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在龙玄知松手之后，鹤雪识捏住刀刃，另一只手在武术指导的手腕上轻轻一按，在对方仿佛杀猪般的惨嚎中，将那把刀拿了下来。
有人想要将那把刀接过来，鹤雪识却避开了对方的手，郑重地道，“这把刀很风靡，等我包裹好你们再拿。”
真的吗？
众人忍不住又看向了龙玄知的手，要是这把刀确实很锋利的话，为什么龙玄知的手一点儿伤痕都没有？
然而，刀身上折射出的光芒却在告诉众人，它很锋利。
只是，因为这把刀对鹤雪识和龙玄知没有造成一点儿伤害，总有人不信邪。然后……不得不看着手指上不停往外冒血丝的伤口欲哭无泪，到处找创可贴.
确定鹤雪识与龙玄知没有受到伤害之后，廖秀杰咬牙切齿地道，“报警！立刻报警！”
在他的剧组里搞事，而且目标还是鹤雪识与龙玄知，廖秀杰都要疯了。
只要一想到刚才割伤了工作人员的那把刀，廖秀杰的心里就十分后怕。
万一……万一龙玄知跟鹤雪识没有察觉到那个武术指导的恶意，真的被他得手了怎么办？
到时候他这一部全息电影的最大投资人进医院，而他廖秀杰呢？
怕是也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至少一个管理不力是绝对跑不了的了！
廖秀杰不知道到底是谁这么恨自己，居然能想出这么恶毒的招数来。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可能，那武术指导不是冲着他廖秀杰来的，而是本身就冲着鹤雪识与龙玄知去的！
但怀疑是怀疑，廖秀杰总不能对着鹤雪识说，是你们两个人太招人恨了，不管怎么样，他都得自己把这个责任给揽下来.
报警之后没多久，警车的鸣笛声就由远及近，飞快地赶来了拍摄现场，出警速度之快，让廖秀杰都有些惊讶。
惊讶过后，廖秀杰立刻上前，将刚才这里发生的一切告知了警察。
然而，听了廖秀杰的话之后，警察的脸上却露出了“你是不是在逗我？”的表情。
廖秀杰也知道自己说的这一切听上去很离谱，所以，在说明情况之后，他就将摄像机拍下来的画面放给警察看，“警察同志，你相信我，我是真的没有撒谎！”
我说的全都是真的！
廖秀杰现在十分庆幸，早早地就将机器调试好，不然的话，很有可能会让那个武术指导狡辩过去！
虽然说全体工作人员都看到了龙玄知空手接白刃的那一幕，但是龙玄知的手上却没有任何的伤痕，证据不足啊！
正如廖秀杰所料，看完摄像机里的视频后，警察也是满脸见了鬼的表情。
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而此时的廖秀杰和剧组众人还不知道，已经有蹲点的娱记拍到了警方进场的画面。
躲在暗处的狗仔看了看拍下的几张照片，满意地道，“又可以炒一波新闻了。”
至于什么新闻，啧，没听过那句话么，开局一张图，剩下全靠编。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星星、酒酿苦瓜汤圆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070 # 催眠 网友们的质疑。
第070章
“叮咚——”
一则新闻被推送到了无数网友的手机上。
“惊！《蜉蝣》剧组惊现警察疑似发生命案！”
“《蜉蝣》剧组停摆, 原因竟是这个！”
“《蜉蝣》不游！带你三秒钟梳理内情！”
收到新闻后，一直对《蜉蝣》剧组有关注的网友顿时涌了过来。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间这么多警察去了？”
“是不是出了什么恶性事件？不然的话怎么可能会报警！”
“卧槽, 是谁出事了？”
“我家哥哥好久没消息了，呜呜呜，不会是他吧？”
“怎么到现在还没有个正经的新闻？”
一直没有消息，担心的网友们立刻跑去了《蜉蝣》的官方社交账号，不停地在下面留言。
“人呢？还在吗？”
“剧组到底有没有出事啊？”
“你最新的一条状态已经是一个月之前的了，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居然连演员的安全都保证不了？”
“到底是谁出事了？怎么警察都去了？”
“话说, 也不一定真的是有人受伤了，说不定是其他的问题……”
“你这是在暗示剧组里有人吸毒？”
“这……不太可能吧？”
“有什么不可能的？”
眼看着网友们的猜测越来越离谱，发现了这一情况的剧组人员立刻给廖秀杰打了电话。
听到有人怀疑剧组里有人吸毒，廖秀杰险些被气得一蹦三尺高, “他们放什么屁呢？！”
工作人员连忙安慰廖秀杰, “导演，我看这个情况有些不太对，不排除是有人买了水军故意在带节奏。”
愤怒过后, 廖秀杰也逐渐冷静了下来，当下是要尽快公布事情的起因，不然的话, 这顶屎盆子说不定还真的就被扣到他们剧组上了！
“你先发一个紧急通知，就说剧组里有人持刀行凶, 已经报警。其他的不要多说，有人问就让他们等警方的通告。”
“好的。”
《蜉蝣》官方账号迅速根据廖秀杰的吩咐, 发布了一封措辞严谨的通告，并对之前造谣剧组人员吸毒的人进行了举报, 如果对方继续进行造谣的话, 他们将会采取法律措施维护自己的权益。
但只是一封短短的通告, 仍旧不能让网友放心，尤其是有喜欢的演员在《蜉蝣》剧组的，除了在剧组的官方账号下催促，还在自家偶像的账号下催.
其实这个时候，除了仍旧留在剧组的演员之外，其他的演员基本上都是懵逼的状态。
廖秀杰好不容易给他们放了一个假，有广告的拍广告，没工作的在房间里躺尸，突然被助理和经纪人一通呼叫，整个人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确认了自家艺人没出事儿后，众人都是松了一口气。
但很快，众人的好奇心就提了起来，那受伤的人是谁？
大部分经纪人在圈子里的人脉都很广，虽然出事之后，廖秀杰已经严厉说过，不许将剧组里发生的事情外传，但是架不住有的人就是心怀侥幸，亦或是想借机搭上其他人的线，因此……
没多久，有心人就从不同的渠道得知，被刺杀的正是他们《蜉蝣》剧组的最大投资人——鹤雪识。
得到这个答案之后，众人的心里顿时就升起了各种各样的阴谋论。
鹤雪识这个名字，虽然他本人一直都比较低调，也不在网上活跃，但仅仅是万界杂货铺每天限量供应的那些神奇的物品，就让许多人对他有了一点儿印象。
可能刚听到的时候只觉得耳熟，但是只要一说杂货铺，那他们准保能对上号！
所以，在得知被刺杀的人是鹤雪识之后，大家都是各怀心思。
与鹤雪识有过合作的人，在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都纷纷打电话过来询问。
确认鹤雪识是真的无事之后，才稍稍放心。
而原本单方面与鹤雪识结下了过结的人，此时更是弹冠相庆，恨不得鹤雪识伤地再重一点儿，要是能不治身亡，那就更好了。
也不知道是谁，或许是出于报复的心思，打听到了点儿消息后，就迫不及待地将其发布到了网上。
网友们得知消息后，除了震惊之外，还有质疑。
尤其是知道鹤雪识与龙玄知是在拍戏的时候被人刺杀后，心里的疑虑更深。
“他们两个人居然去拍戏了？”
“这是准备进军娱乐圈吗？”
“据我所知，鹤老板的生意可不仅仅是那一家杂货铺，现在正在大力推广的治疗仓，里面就有他的分红，老实说，这可比娱乐圈赚钱多了吧？他没必要吧？”
“怎么没必要？谁不知道娱乐圈是来钱最快的地方！”
“但是他以前投资的科幻片《启明星》质量也不错吧？”
“烫知识，《启明星》的时候，他只是投资，还不是出演。”
“麻了，能不能放过我们这些观众啊，原本看一群没演技的流量就已经很辣眼睛了，结果投资人都要来抢演员的饭碗，吃相难看哦。”
“能怎么办呢？人家可是全球第一部全息电影啊，到时候不还是会有大把的人去看？”
“大概这就是仗着技术为所欲为吧……”
“就算是第一部全息电影又怎么样？国外不也是在做全息电影吗？国外的技术可比国内成熟多了，大不了到时候不看呗。”
总体而言，知道《蜉蝣》这部全息电影有鹤雪识和龙玄知参演后，绝大部分网友都持有悲观态度。
但也有觉得剧情无所谓，可以只看脸的，但也被嘲讽了回去.
知道网上的动向之后，原本就忙得焦头烂额的廖秀杰忍不住又骂了一句，真是净给他们添乱！
但对于网友的态度，廖秀杰却并没有太在意，等到影片出来后，是骡子是马，大家就能看的清清楚楚了.
将武术指导臧云控制住后，一行人便赶去了警局。
对于坐警车这一回事，鹤雪识表示一回生，二回熟，以前也不是没坐过。
警局的内部基本上大同小异，虽然是不同的警局，但鹤雪识扫过几眼后，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不一样的地方。
鹤雪识作为受害人，在填写完相应的材料之后，被塞了一杯茶。
茶叶是最普通的那种，杯子是一次性纸杯，但茶水是热的，拿在手上，整个手心都被暖热乎了。
臧云正在里面接受审问，然而负责审问的警察却发现，这个叫做臧云的，反应好像有点儿不正常。
鹤雪识轻轻喝了一口茶水，等着警方的结果。
但其实，以他和龙玄知的耳力，虽然审讯室的隔音效果不错，他们仍旧能够听得清清楚楚。
鹤雪识虽然早就发现了臧云的小动作，但是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就报警，臧云就是他扔出去的一个饵，他想知道，这个饵料背后的人是谁。
只是，还不等警察审讯完成，鹤雪识的手机立刻急促地响了起来。
鹤雪识一愣，手机他早就已经设定成了静音，按理来说，是不可能发出声音的。
取出手机之后，手机的通讯界面上是一个微笑的小机器人。
接通电话，还不等鹤雪识开口，小机器人焦急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主人主人主人！我听说你那边出事了，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听到小机器人的声音后，鹤雪识的语气不由得柔和了几分，“小七放心，我没事，那把刀刺过来的时候，玄知帮我拦住了他。”
“我身上真的是一点儿伤都没，不然的话，我……”
鹤雪识本想说自己可以开视频，但是想想自己还在警局里，而且对面还是小机器人，所以便犹豫了起来。
很快，他就听到了对面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片刻后柴西山的声音就在对面响起，“鹤老板，我刚才听小七说了，你那边方便视频吗？”
鹤雪识询问过后，一名警员就把他带到了一处不会有妨碍的地方。
视频打开，最先出现的是柴西山的那张大方脸，下巴上胡子拉碴的，感觉他应该又是每日没夜地研究了很久。
柴西山跟鹤雪识打了招呼后，就退出了视频范围，一只圆滚滚的机器人脑袋出现在了视频里。
小机器人蓝色的大眼睛弯成了哭泣的模样，鹤雪识面上柔色更深，伸出手，似乎是想隔着屏幕摸一摸小机器人的脑袋。
直到指尖戳到了一个硬物上，鹤雪识才反应过来，那是手机的屏幕。
叹息一声，鹤雪识正想收回手，对面小机器人已经把自己的脑袋顶在了屏幕上，似乎想要隔空然鹤雪识摸摸头。
鹤雪识一愣，手指便也没有收回，而是顺势在屏幕上摸了摸，权当是亲手摸过了。
“好了。”鹤雪识温声道，“现在能确定我没事了吗？”
小机器人越发靠近，好像这样就能距离鹤雪识更近一点儿似的，“但是我还没有看到你的全身。”
鹤雪识无奈，转头看向了一旁的龙玄知，“玄知，帮我个忙？”
龙玄知沉默地接过了鹤雪识的手机，往后退了几步，让鹤雪识整个人都出现在了视频里。
鹤雪识整个人都转了一圈儿后，才笑着对手机对面的小机器人道，“怎么样，现在相信了吗？”
小机器人大脑袋点了点，接着问道，“那龙先生呢？”
鹤雪识一愣，说实话，他并未想到，小机器人居然顺带连龙玄知也一并关心了起来。
不过，这并不是什么坏事。
想到这里，鹤雪识便笑吟吟地将自己的手机抽回来，然后调转摄像头，给小机器人看了一个完完整整的龙玄知。
这还不算，鹤雪识还把龙玄知的右手举起来，在视频里给小机器人看，“就是这只手攥住了那把刀。”
“不过不用担心。”鹤雪识提醒小机器人，“以玄知的体质，那把刀确实伤不到他。”
其他的话鹤雪识没有多说，小机器人是见过龙玄知真身的，鹤雪识相信，小机器人能够理解自己的意思。
果然，视频里，小机器人的眼睛闪了闪，没有再追问下去。
确认了鹤雪识与龙玄知都没有什么大碍之后，小机器人也总算是能放下心来，继续专心和柴西山搞研究了。
但是在切断视频之前，小机器人对鹤雪道，“主人，等影片拍摄完，我还有一个惊喜给你！”
“哦？”鹤雪识顿时被小机器人勾起了好奇心，“现在不能说？”
“不能说！”小机器人摇了摇自己圆圆的大脑袋，“现在还在保密中呢！”
鹤雪识虽然心里好奇，不过想想现在小机器人与柴西山的研究方向，其实也不难猜出。
但是看小机器人那一副兴致勃勃想要献宝的样子，鹤雪识便十分体贴地道，“那我等你们的消息。”.
然而，小机器人却没有挂断通讯，柴西山的那张大方脸再次出现在了视频里。
见柴西山满脸严肃，鹤雪识心里一个咯噔，还以为是小机器人出了什么问题却刻意瞒着自己。
直到——
“鹤老板，这件事情或许应该往深处查一查。”
虽然两个人是在视频，但是对面的柴西山却还是习惯性地压低了声音，“我总觉得这事儿或许没有那么简单，有可能是国外那边在搞什么小动作。”
柴西山和小机器人这段时间一直都在瑶羽科研所里，防卫措施十分严密，再加上小机器人，几乎可以说是固若金汤了。
相比较起来，鹤雪识那边似乎就好突破得多。
再次叮嘱过后，柴西山郑重其事地道，“鹤老板，虽然随时随地带这个保镖很不方便，但是为了安全着想，我觉得这都是值得的。”
而听了柴西山的劝说后，鹤雪识也没有当场否定，而是认真地道，“我会考虑的。”
这个考虑，就被柴西山自动理解为选择能够信任的保镖需要时间，所以，他没有再多说，跟鹤雪识告别后，就挂断了视频通讯.
结束通讯后，想到柴西山的建议，鹤雪识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其实，在很久之前，鹤雪识的身边确实是有一个保镖的，就是原本识雪工作室里的员工，沈睦。
只是，跟在鹤雪识的身边久了，沈睦和他的战友便发现，他们的这两个老板，简直比他们还能打！
久而久之，沈睦的那位战友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这到底是谁保护谁啊？
而在治疗液出现后，沈睦身上的旧伤彻底恢复，鹤雪识跟他们两个人坦诚谈过一次后，沈睦和他的战友最终跟上面打了报告，掉了回去。
而沈睦，也在申请过后，重新回到了部队里。
再次握住熟悉的枪柄，再次挑战那一项项枯的训练，沈睦有一种自己再活了一次的感觉。
同时，也因为鹤雪识与龙玄知那特殊的情况，后面也没有再派人过来。
派来的保镖还没人家雇主能打，简直是保护了个寂寞。
主要是为了避免鹤雪识与龙玄知产生被监视的感觉，久而久之产生不满.
这次也是同样，虽然柴西山建议鹤雪识和龙玄知雇几个靠谱的保镖，但鹤雪识也只是说考虑，最后肯定不会雇佣。
保镖对他们两个人而言，更有可能成为累赘.
在警察的审讯下，那个武术指导臧云最终还是吐出了一点儿东西来。
而经过了专家的鉴定，怀疑臧云是被人催眠了。
“催眠？”鹤雪识眯起了眼睛。
这就难怪了，难怪鹤雪识试图通过因果关系找出臧云背后那个人的时候，回馈给他的只有乱麻。
“我怀疑，”鹤雪识谨慎地道，“他可能经过了不止一次催眠。”
说是催眠，鹤雪识觉得这里面或许还牵涉到了一点儿其他的因素。
毕竟现在这个世界只是灵气非常稀薄，还没有到彻底消失的地步，所以会有一些灵异现象，似乎也能说得通？
当然了，现在看来，他和龙玄知才是最大的灵异现象.
“你们有没有什么有过结的人？”
对于这个问题，鹤雪识一时间还真的想不出具体的人来。
要真说能够达到想要杀人的那种过结，或许……
“是竞争对手？”
但是竞争对手这个范围实在是太宽泛了，到底哪边的竞争对手？
因为可能的选项是在太多，就连调查都感觉无从下手。
所有人都觉得十分棘手。
这时候，廖秀杰忽然在一旁开口，“既然事情是在剧组里发生的，不如就先从剧组里查起来，怎么样？”
严格来说，关注《蜉蝣》剧组的人可不少，有不少人削尖了脑袋想要弄到剧组里的一点儿消息，但因为廖秀杰一直坚持封闭拍摄，真正能透出去的消息其实很少。
一开始的时候，也有剧组里的工作人员挨不住诱.惑，偷偷拍了点儿东西卖给了外面的人，觉得廖秀杰肯定没法肯定是谁拍的。
可廖秀杰硬是通过放出去的那一段视频，通过分析角度，调取监控，成功锁定了那一名工作人员，把人给踢了出去。
那次之后，剧组里的人就变得老实了不少。
而现在，在更胜一筹的利益驱使下，廖秀杰并不想考验剧组里的人心.
但就算是从剧组开始调查，廖秀杰列出来的那一系列人名，以及人名背后的简单标注，仍旧让警局里的人忍不住眼晕，因为真的是太多了！
因为有专业人士确定臧云是被催眠，所以廖秀杰列出人选的时候，时间是由近及远的顺序。
而之前与鹤雪识、龙玄知有过正面冲突的人，更是被放在了最前面.
得到了具体的名单之后，警方立刻出动人手，一方面是寻找靠谱的催眠师，帮助臧云解除催眠，另一方面则是与廖秀杰列出来的那些人进行联系，一一排除他们的作案可能。
这无疑是一项大工程。
“又要加班了……”
“咱们有什么时候是不加班？三百六十天三百六十一天都在加班。”
“你哪儿数出来的三百六十一天？”
“夸张手法，你懂不懂？”
“……”.
警方需要调查，而廖秀杰也需要重新安排剧组的拍摄进度。
鹤雪识与龙玄知将最后一幕拍完后，廖秀杰还特意给他们准备了两大束鲜花，庆祝两人第一次杀青。
杀青宴没有举办，毕竟鹤雪识刚刚遭受袭击，势必会减少最近不必要的活动。
除此之外，还有网上的舆论需要解决。
“我有一件事想和你们商量一下。”廖秀杰搓着手，开口道。
鹤雪识见廖秀杰这副模样，便知道他肯定是有什么事情想要告诉自己，便道，“廖导客气了，如果有什么是我能帮得上忙的，尽管开口就是。”
廖秀杰就等着鹤雪识的这句话呢，立刻道，“是电影预告片的事儿。”
“预告片？”鹤雪识一愣，“是之前的那版不够合适吗？”
“是，也不是。”廖秀杰还卖起了关子来。
鹤雪识想起工作室里的那几人，万一真的是效果不满意，估计他们也要一起加班了。
“廖导尽管说。”
廖秀杰这才开口，“最近网上的风向，鹤先生应该也知道一二吧？”
鹤雪识点了点头，他确实听剧组里的人八卦过。
不过剧组里的人大都对他和龙玄知很有信心，都期待着廖秀杰拿作品出来之后堵死那群人的嘴。
廖秀杰最近也在为这事儿烦恼呢，而且，深入调查过后，廖秀杰发现这事儿复杂地多，在背后捣鬼的可不止一家。
多的是人希望《蜉蝣》能彻底垮掉。
而且，还有人在质疑廖秀杰选角色的水平。
所以，廖秀杰想着，干脆快刀斩乱麻，直接把片花甩在他们脸上！看他们还哔哔不！
鹤雪识明白了廖秀杰的意思，“廖导准备用哪一段？”
廖秀杰意味深长地道，“鹤先生觉得空手接白刃那段如何？”
这一段足够吸引人，但也会让人质疑其真实性，可以说是好坏参半。
廖秀杰这么长时间不动，就是想看看剧组里有哪个人会沉不住去，把相关的视频内容发出去。
结果还算是让廖秀杰满意。
鹤雪识没有应声，而是看向了龙玄知。
龙玄知觉得无所谓，“随你。”.
当天晚上，网上就开始疯狂流传起一个视频。
那视频是廖秀杰精心挑选的，因为是用专业的摄像机拍摄，所以视频中心那三人的动作非常清晰。
网上顿时炸锅了。
“卧槽，他这是练了铁砂掌吗？”
“假的吧？怎么可能做到？”
“那把刀没开刃吧？”
“绝对是摆拍！”
“就我一个人关注他俩的造型吗？[笑哭]”
“就算是摆拍，他这反应速度也很牛了啊！不信你们可以自己试试！”
“加速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