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被狩猎的凶手13
“小少爷。”身后唯一的铁门被打开, 沈靖与转身看着那个女人,哥哥的走狗。
褚兰微笑着示意身后的保安上前去。
“他终于要杀了我吗?”莫名的,内心郁结已久的不甘变得畅快起来, 沈靖与没有任何挣扎的看着镇定剂被注射到体内, 随后, 他的视线移到了褚兰苍老的脸上, 忍不住笑了笑,“你以为他会放过你吗?”
褚兰没有说话,她安静的走到了床边坐下, 看着高大的男人逐渐失去力气跌坐在地上, 眼神却执拗的盯着自己:“为什么你们永远都偏爱沈靖文?明明我也可以”
“靖与少爷, 您知道八五年的那场火灾吗?”褚兰抬起手,将袖口朝上拉了拉,露出了那整块被烧灼的疤痕,“我是当时的幸存者。”
沈靖与的意识也变得模糊起来, 但他还是强撑着不愿意陷入昏迷。
“不, 或者说是凶手。”
当时隔离病院被建造, 上百位病人被安置在这里, 褚兰那时只有二十出头, 她整天穿着防护服穿梭在病患之间,看着身边的同事因为操作不当而不幸感染, 成为其中的一员。
她开始变得绝望而崩溃, 一切情绪就像决堤的水库喷涌而出。就在那个时候,沈院长找到了她,让她去做一件事。
随着A市疫情的爆发,上头派了人来监督管理,但龙蛇一窝狼狈为奸的A市政府却妄图隐藏真相, 于是茫山成为了一个隐蔽的、不为人知的隔离点。
但最终只有死人才不会暴露秘密,一场火烧灼了所有痕迹,沈院长承担了一切罪责,而褚兰则生生世世被囚禁在茫山当中,与整个家族纠缠。
当二十年前第一次接触到沈靖与的时候,褚兰就明白这个八岁的孩子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来,就算做了,也并非他的本意,她原本是想说出来的,但就在那个时候,她注意到了沈靖文的眼神。
年仅十一岁的孩子就像个老练深沉的男人,他微笑着看向褚兰,莫名的让这个饱经风霜的女人感到一丝颤栗,她似乎也在期待着什么。
所以,她成为了帮凶。
沈靖与父母的车祸也有她的手笔,起因只是沈靖文想回国而老爷不让,所以他们暗中筹划了秘密的死亡。
如今,她终于累了,在看到沈靖文爱上一个男人后,她就明白这个人再也不会像之前那样继续成为一个恶魔,但她甘愿死在对方的手下。
褚兰沉默着看向瘫倒在地上的沈靖与,冲两个保安点点头,率先起身离开了这个房间。
她需要为沈靖文铲除最后的障碍。
“我不会和你结婚。”
洛皱紧眉头说道,无意识的眨眼让他的睫毛轻轻挠着男人的手心,沈靖文凑近了青年,鼻子埋进了他的颈窝,深吸着属于对方的气息。
且不论现在国家法律不允许同性结婚,就是沈靖文这个人,也实在让他无法接受。
“你会的。”沈靖文却笃定的说道,他已经安排好了观众与场地,在最初起源的这间别墅里进行最后的婚礼。
“我第一次杀人就是在这里。”莫名的,沈靖文开口道,他的额头蹭着洛的侧脸,说出的话有些闷闷的,“那个小孩被推进土坑,活活的闷死在里面。”
“不过好在我的弟弟为我做了替罪羊,作为我最后的亲人,他自然也该过来见证我们的婚礼。”沈靖文说着,就听见轮椅声从不远处传来,洛依旧被遮着眼睛只能看见黑暗,但他知道,坐在轮椅上的人是谁。
王立紧紧的注视着沈靖文的动作,手腕轻轻活动了一下,但过于粗鲁的结绳方式让他的皮肤都红了起来,渗出鲜血。余光瞟到停到身边的轮椅,上面的人依然在昏迷当中,垂着脑袋看不清容貌。
“他还有多久能醒?”沈靖文的语气有些不耐烦了起来,他拿出手机看看时间,松开了对洛的束缚,走上前拍了拍沈靖与的脸,妄图将他唤醒。
“大概半个小时。”褚兰在轮椅后面恭敬的说到,她的视线却总是不由自主的瞟到洛的身上,想要从那里找到些不同来。
“那你在这里好好招待一下我们的客人。”沈靖文朝后退了一步,挡住了女人的视线,神情淡淡。
“好的。”褚兰轻轻点头,看着地板上的纹路,没再盯着青年。
沈靖文牵着洛的手,慢慢里面走去,这是他生活了十六年的家,一切都如同当初离开时的模样,男人的神情难得有些怀念,他的指尖轻轻触摸着餐桌的边角,继而转过身来温柔的看着青年。
“如果你能和我住在这里就好了。”显然,这都是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放了我们。”洛也没有和对方谈情说爱的闲情,他似乎有些疲惫,少了当时愤怒的挣扎,“这是你最后做好人的机会。”
但沈靖文却摇头:“我不需要做一个好人,我只需要做你的爱人。”
洛轻笑一声,好像是在讽刺对方的天真。
“很可惜,今天的戒指你并不喜欢。”男人轻声说道,伸出手触碰着对方的脸颊,蹭了蹭,“不过没关系,我会挑选最适合你的那枚。”
“你分明知道我们没有明天。”洛皱紧了眉头,觉得男人真是不可理喻极了,“就算我没有报警,王立的失踪也会让戴警官发现,你是逃不掉的。”
“我从来就没打算逃。”沈靖文神情坦然,嘴角的笑容依旧温和,镜片后那双深棕色的眼里充满了柔情,“不过,你是在关心我吗?”
洛沉默着不再说话,他再次拒绝和男人的交流。
“放心。”男人却得寸进尺的抱紧了他,“我不会有事的。”
洛一瞬间明白了什么,他怔愣的看着天花板上的花纹,喃喃道:“又是替罪羊吗?”
就像当初沈靖与代替他进入精神病院一样,这次的羊,是谁?
褚兰安静的为王立松了松绳子,让其不再磨着对方的手腕。男人垂眼看着女人空白的神情,开口问到:“为什么要这么做?”
褚兰却只是抬眼看了他一眼后,就继续关注着沈靖与的情况,在一起相处了二十年,说没有感情那也是假的,就像是自己亲生儿子一样,看着他成长为了现在的模样。
女人温柔的伸手摸了摸对方的脸蛋,喃喃自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你知道沈靖文会杀了他吧?”王立继续开口道,他眯了眯眼,看的真切,“你舍得吗?”
“王记者,你太吵了。”女人冷漠的说道,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眼神却一寸一寸描摹着沈靖与的脸,神情温柔。
“放了我,还有机会的。”王立试图策反这个看上去正在散发母爱的女人,但显然,三十多年的控制让她早就没有办法摆脱纠缠,只能活在由绳索编织出的网中,无法自拔,不能自救。
“如果你真想活着,就闭嘴。”褚兰警告般的看了他一眼,站起身来走到王立身后,居高临下的看着对方的头顶,缓缓说道,“是我绑架了你,这一切都和他没关系。”
“你!”王立愣住了,他明白了什么,挣扎着想要去看对方的神色,却很快被制止住了。
“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做的。”褚兰缓缓说道,冷静的不像样,“王立,你明白吗?”
————
“和我做吧。”沈靖文说道,亲了亲恋人的嘴角,甚至没有一点羞耻感。
“你疯了?”洛不可置信,在这样的环境下他可没有任何兴致。
“我确实是个疯子。”沈靖文笑着说,“楼上我之前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要过去和我进个洞房吗?”
“你找别人和你做吧,我没兴趣。”洛有些羞愤的想要离开这个令人尴尬的环境,他不明白为什么男人将上-床说的那么理所应当。
“不,我只要你。”沈靖文的神情却变得固执起来,甚至有些癫狂的用力捏着对方的手腕,“不要想着将我推给别人。”
“松手!”洛被弄得有些疼了,他严厉的制止着对方的行为,这样的斥责让沈靖文清醒了过来,有些抱歉的看着厌恶着自己的恋人,他只能凑上前去像乞怜的小狗一样在对方的脸上留下一个又一个湿漉漉的吻。
“就在这里,上我。”男人的眼中充满了欲望,他紧紧的盯着青年的眼睛,舔了舔干涩的下嘴唇,仅仅只是这样都能让他ying起来。
“你是什么发-情的野兽吗?”洛不可思议的看着揭穿了绅士外表的男人,如同最原始的野兽一般向着别人求-欢。
“你不想吗?”男人取下眼镜放到了桌子上,慢慢蹲下-身嗅闻着对方的味道,抬起头冲恋人笑了笑,然后在对方毫无反应之际开始了动作。
“住手!”洛反应不及的想要阻止男人的行为,但最脆弱的地方却很快进入了温暖湿热的环境,让他不由自主的红了眼眶,手按在对方的头上,喘-息着。
“喜欢吗?”男人戴上眼镜擦擦嘴角,脸上无意间残留的东西让他平添了一丝别样的感觉。沈靖文笑着想要继续亲吻着恋人,却被对方嫌弃的推开了脸。
“那么现在可以在这里上我了吗?”沈靖文再次邀请道,这次,青年没有拒绝。
男人脱力的趴在桌子上,汗水从额间渗出,他甚至无法呼吸的承受着对方带给自己的感觉,心中的爱意就要喷涌而出,咬着对方的手指达到最后的顶峰。
作者有话要说: Emmmm让我们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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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被狩猎的凶手14
“我爱你。”男人似乎有些神志不清了, 他被动承受着青年给予他的一切,说出的话也断断续续,他深呼一口气, 偏过头去看自己恋人, 取下眼镜后深棕色的瞳孔彻底的暴露了出来, 眼尾上翘, 有种莫名的诱-惑。
沈靖文忍不住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全都是属于洛的味道,他反手握住对方的手腕, 接着放到了自己瘦窄的腰上, 皮肤相触, 带来难得的颤栗,他总是喜欢这样注视着自己的恋人,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将对方永远印在脑海当中。
“为什么?”
洛不明所以,他倾下身像是受到蛊惑一般在对方的后颈落下轻吻, 自己的恋人是最恐怖的恶魔, 分明应当被铲除的邪恶, 可现在自己却在和他做着最亲密的事情, 宛如同谋。
“谁知道呢?”沈靖文轻笑一声, 叹了口气。从最开始对青年的好奇开始,就这样一步一步不能自拔了起来, 到头来自己想想也觉得奇怪无比, 这么多年,这么多人,为什么偏偏是他。
爱情是由注视开始的。沈靖文总是喜欢观察对方的神情,想要从中探寻出一点不同来,逐渐的, 他开始用情。
“亲吻我,触碰我。”沈靖文慢慢说着。
“请求你。”
“我不明白。”王立眯了眯眼,看着脚下的地板,他搞不懂这样扭曲的情感,甚至愿意成为另一个人的替罪羊。
褚兰笑了笑,轻轻瞟了眼不远处隔着一道门的餐厅,她明白最可恶的野兽早就在不知不觉之间被套上了项圈,像条狗一样摇尾乞怜,但那又如何,沈靖文永远都是沈靖文,即使他现在明白了去爱,他也永远不会明白别人对他的爱。
“爱。”女人缓缓说道,“真是可怕的东西,它可以轻易的毁掉一个人。”
沈靖与挣扎着睁开眼,迷糊间听见耳边传来的细碎声响,恍惚的抬起头看了过去,他的腿被注射了肌肉松弛剂,让他根本无法逃脱。
“你醒了?”褚兰率先注意到了沈靖与的清醒,她走过去看了看男人的瞳孔,弯了弯嘴角,“感觉还好吗?”
“怎么可能会好?”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沈靖与狠狠的瞪着女人,这么多年来,沾满鲜血的走狗。紧接着,沈靖与就看了看周围,却发现除了他们之外别无一人,“沈靖文呢?他不是要杀了我吗?”
褚兰面无表情的看着沈靖与的挣扎,果然,沈靖文要成熟很多。不过这样的差别也有长时间禁闭的缘故,沈靖与也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自己受到了欺骗,但无权无势让他只能顺应“命运”的安排。
“褚兰!”沈靖与无力的吼道,“回答我。”
“杀了我啊!”似乎在关于沈靖文的问题上,沈靖与总是难以冷静,他死死的盯着女人苍老的脸,眼中的厌恶与憎恨深深地刺痛了褚兰的心脏。
“安静,靖与。”褚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神情淡淡,然后抬脚慢慢朝沈靖文的方向走去,她没有进那扇门,而是靠在墙上敲了敲门,“他醒了。”
里面很长时间没有传来声响,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推到了地上,这时,沈靖文才回应道:“看好他们。”他的声线失去了以往的平稳,变得轻飘起来,褚兰垂眼看着地面,指甲却不由自主的扣弄着墙皮。
“亲爱的,你还满意吗?”
沈靖文戴上眼镜,又重新恢复了那副斯文败类的模样,他舔了舔发红的嘴角,整理了自己凌乱的衣服,顺便用外套随便擦了擦腿间晋江不允许描述的东西,扔到了地上,穿上裤子。
只穿着薄薄的白色衬衫,沈靖文牵着洛,在恋人的指节出落下轻吻。
青年似乎有些羞意,并没有回复对方的话语,他别过眼神不去看沈靖文的深情,身上的热度也逐渐消退,他开始有些后悔自己的不坚定,现在男人的身上满是自己留下的痕迹,就连气味也交融了起来,任谁看都明白在这里发生了多么激烈的事情。
“我很喜欢。”反倒是沈靖文彻底撕开了绅士的外表,裸-露出内里如同发-情野兽般的荡漾。
“沈靖文。”洛却突然严肃了起来,如果不是微红的脸蛋,倒也真有些正式的模样,“收手吧。”
男人却是温柔的笑着,没有接受也没有拒绝,他慢慢伸出手触碰着青年的脸,试图在对方脸上亲吻着,但突然间想到了什么,止住了动作。
“就快了,亲爱的。”沈靖文笑着说,“最后的结局,你和我一起完成,好吗?”
“什么?”洛愣住了,任由沈靖文拉着自己走了出去。
“哥哥。”沈靖与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勾起嘴角笑着叫了声并不能称得上是尊重的称呼,“又见面了。”
沈靖文却没有搭理他,他的视线依旧是那么柔情的看着自己的爱人。
“你把我带到这里来是为了做什么呢?”沈靖与继续说道,他想站起来和男人对质,但疲软的双腿让其只是痴心妄想,“你想怎么杀我?”
“我不杀你。”这时,沈靖文才第一次正眼看他,勾起嘴角,眼中有浓重的恶意,他当然讨厌这个比自己小三岁的亲弟,所以才会想方设法的远离,“我是来让你见证一件事的,毕竟,你也算是我最后的亲人。”
听到亲人,沈靖与讽刺的笑了起来,他恶毒的眼神从沈靖文移到了洛的身上,“这样啊,如果爸妈在天之灵知道你有了爱人,想来也会快乐的去死吧。”
“你也明白,他们是为了保护你才去世的。”沈靖文缓缓说道,“毕竟当初第一设想,是你的死亡。”在精神病院的弟弟莫名暴毙,却也称得上是好死法。
“那我还真得感谢你的宽容。”沈靖与扯着嘴角笑到。
“我说,你们的家事就不用我这个外人来听了吧。”一旁许久未说话的王立突然间开口道,他倒是一点都不慌张。
“怎么会。”沈靖文轻笑着将视线移到了王立身上,“你可是洛秋轻重的长辈,当然得来见证。”
王立闭口不言,知道自己一定是在暗中被记恨了,光是那句话,他就听出了对自己的满满杀意。
“不过,本来也是没打算邀请王记者的。”沈靖文说道,“但你非得要找上门来,那么,就好好的当个观众吧。”
接着,沈靖文冲褚兰点了点头,女人了然的离开了。
“洛秋。”男人突然间叫了青年的名字,洛有些迷茫的看着对方稍显冷酷的侧脸,与之前的温柔毫不相同。
莫名的,洛的心中徒生出一些不好的预感来,分明在十几分钟前他们两人还以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姿势紧紧拥抱在一起,但现在虽然牵着手,洛却觉得寒冷。
“我确实杀了很多人。”沈靖文承认到,死在他手上的人不计其数,甚至明光精神病院也成为了他实验的场所,那些精神病人被故意放出去,作为他的继承,去杀戮血腥。
朱明跃就是这样,他是一个完整的试验品,似乎当初的绝望已经让他的精神变得敏-感起来,只要一点点的希望就能让他彻底相信,变得癫狂起来。
就在那个时候,沈靖文注意到了洛的网站,在里面找到了些有意思的东西,于是他将这些教给了朱明跃。
所以按理来说,洛也间接促成了这一切的悲哀。
“现在也想彻底的远离一切,和你在一起。”男人继续说道,“但是还不够,过往的一切如蛛网牵扯着我。”
“想要离开,唯有斩断一切。”
洛睁大了双眼,看着冷血的话语从男人的口中说出,他想要挣脱对方的手却没有办法,男人的力气太大了。
褚兰此时走了过来,她拿着麻绳,站在沈靖与的身后。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只是沉默的看着沈靖文,在寂静的环境当中,麻绳套上了男人的脖子。
“为什么非得让我亲眼去看?”洛不明白,如果男人真的爱他,想和他永远在一起,那么为什么还要展示自己残忍的一面。
“我想让你好好的了解我。”沈靖文的话让人觉得诡异而扭曲,他勾起嘴角看着绳子逐渐收紧。
“现在,你可以和我结婚吗?”在这个时候,沈靖与逐渐窒息,他无意识的挣扎着,双手扣着陷入皮肉的绳子,双目通红,耳鸣起来,但莫名的,他却听见了沈靖文的问题。
洛摇摇头,他的目光却紧紧的注视着即将死亡的沈靖与。
“我们的结婚礼物。”沈靖文却笑了笑,自说自话起来,“送给我的那么接下来,得是送给你的了。”
洛猛的将视线放到了王立身上,有些恳求的看着沈靖文,说:“放了他靖文。”
沈靖文叹了口气,他讨厌对方总是将视线放到别人身上,分明自己才是他的爱人不是吗?
“他会将一切都说出去的。”男人轻声说道,像是在商量,宠溺的不像样。
沈靖与终于不再挣扎,他面目狰狞的睁着双眼,就算是死亡,也紧紧的盯着沈靖文。
褚兰的心脏剧烈的跳动,她感受到有什么东西逐渐的远离了自己,手臂颤抖着,安慰自己只是太用力,她甚至不敢去看沈靖与的表情,只是愣愣的站在原地。
“他不会的。”洛却说道,他看着王立的眼睛,着急的问:“你不会说的,对吗?”
王立扯出了一个笑容,活生生的人在自己身边被杀死,任谁来讲都觉得恶心,但现在他却受制于人,只能被束缚在椅子上,如鱼肉一样,被人宰割。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完结吧,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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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被狩猎的凶手15
警笛声从远处逐渐靠近, 洛猛的抬头看向面色不虞的沈靖文,就好像不速之客打扰了他的玩乐一般,男人眯着眼上下扫视着王立, 似乎在评估他的用处, 良久, 他又变得温和起来, 抬起手揉了揉洛的脑袋,宠溺的说:“我放过他,但你欠我一次。”
看, 还是有用处的。
“接下来, 你得听我的。”
洛点点头, 他的心脏跳的极快,仿佛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签订了霸王条约。
警车就停在庄园外面,警察正在想办法打开紧闭的铁门,他们尽力不愿打草惊蛇, 但这样的警示也是为了停止犯罪。
戴瑞明有些烦躁的抽着烟, 他穿着防弹衣站在警车附近, 握着手机, 聊天记录上面是之前王立的消息, 当他联系不上对方的时候就知道有事情要发生了,于是他查了监控, 跟着沈靖文的轿车来到了这里, 可是似乎已经晚了一步。
红□□光闪耀着照射在整栋阴森的别墅上,强力的灯光打在大门处,从黑暗中推出一架轮椅,上面坐着一个垂着脑袋的男人,他似乎浑身瘫软没了力气, 只能靠着身后女人的动作而保持坐立。
“举起手来!!”特警快速转移到了女人的前方,举着枪对准了这个有可能是凶手的嫌疑人。女人顺从的举起了双手,在她双手脱离男人肩膀的一瞬间,男人倒下了轮椅,面部着地趴在了地面上。
站在前方的警察立刻跑过去查看男人的状况,另外一队则控制了女人,给她戴上了手铐,“他已经死了。”女警摸了摸男人的脉搏,紧皱着没有摇头,凑近了才清楚的看见男人脖子上乌青的勒痕。
苍老的女人就像是失去了自己的灵魂一样,没有丝毫反抗的跪在地上,双手背在身后,眼睛还一动不动的盯着男人,突然开口道:“是我杀了他,我是凶手。”
第三队人冲进了别墅里,戴瑞明紧随其后,路过女人的时候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总是有一种不对劲的感觉。
在大门入口处未到客厅的地方,又有一个男人被绑在椅子上,他的头发乱糟糟的,有些狼狈的看着走过来的戴瑞明,咬牙切齿的说:“快点!那家伙把洛秋带走了!”
戴瑞明当然知道那家伙指的是谁,他一边看着警员为王立松绑一边询问:“你知道他们要去哪吗?”
“我他妈咋知道。”一被松开束缚,王立就活动了下手腕,站起身来有些昏沉的踉跄了一下,还好旁边的警察扶了他一把,否则真得摔一跤,男人的脸色阴沉,“那个疯子,要带他去结婚。”
“结婚?”戴瑞明烦躁的咂舌,烟在刚才就被扔到外面捻灭了,“他怎么结婚?法律都不允许。”
“我们国家不允许,不代表别的国家不行。”
洛坐在沈靖文的身边,感受着飞机启动的失重感。他不知道对方哪里来的护照,带着他逃过了警察的围堵,坐上了褚兰之前准备的车辆,直直抵达了国际机场,而现在,更是自然的登上了飞往国外的飞机。
“沈靖文,你要带我去哪?”一路上,青年都表现得十分乖巧,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男人的内心充满了喜悦,他明白,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就没什么不能克服。
这次沈靖文没有卖关子,回答道:“S国,我生活了十年的地方。”
从这里到S国要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更是洛从未去过的发达国家。他有些困倦的放平了椅子,窝在睡舱里,和旁边的男人几乎没有任何阻挡。飞机上的人很少,商务舱更是如此,除了空姐之外,整个商务舱只有六七个人,在他们旁边的地方也是空荡荡的。
午夜航空总是让人有些恐惧的,洛拉起太空被遮住了自己的脑袋,像骆驼一样不愿意面对现在的情况,只希望一觉醒来会有人告诉他这一切都是梦境。
“困了吗?”男人刻意压低的声音出现在洛的耳边,青年更是不愿搭理的没有作声。
“晚安。”沈靖文此时并没有打扰他,任由青年进入梦乡。洛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在那里,是一切恐怖的开端,可现在想想,现实比梦境还要显得光怪陆离,让人无法相信。
一觉醒来,飞机也快要到S国的首都机场,两人几乎没有任何行李的下了飞机,坐上准备好的车辆,所有都像是经过彩排过一遍,沈靖文总是准备妥当的牵着恋人的手,带他走过自己曾经经历的地方。
“这是我的大学。”行走在世界名校当中,感受着里面的学术氛围,这是洛想都不敢想的,要知道他也只是个从乡村里走出来的大学生,贫穷让他没有办法接触到这种高端场所,而现在,一个杀人犯正牵着他的手,为他介绍自己的母校。
“我在这里呆了很多年。”天才如沈靖文在十六岁的时候就考入了这所学校的临床医学,在这个金发碧眼的国度,他一个亚洲人总是显得格格不入,但他不在乎,凭借着良好的教养和优秀的学业,他成为了同学眼中的绅士,让人喜爱的存在,在这里,也逐渐建立了属于自己的人脉。
草坪上,大学生们在这里做着自己的事,没有人去打扰,每个人都是自由的。但洛却感到被束缚,他垂眼看着被紧紧牵着的手,在别人眼中他们一定看上去像是恩爱的情侣。
沈靖文似乎铁了心的想要恋人更加了解自己,毫无保留的将自己一切思绪都倾吐了出来,包括掩藏在心中最深处的恶意。
“我不在乎我的父母。”他们随意找了一片草坪坐下,紧紧的挨在一起,这样的行为似乎与沈靖文的人设有些不符,但男人此时也没有故作优雅的想法,变得随意起来,“或者说,讨厌他们。”
“所以你杀了他们?”洛不理解男人的想法,他或许算是上是反社会人格,没有普通人应该有的怜悯,可就连父母的爱也感受不到吗。
“我只是让他们解脱。”沈靖文缓缓说道,“祖父才是罪魁祸首。”
那个承担了一切罪责的院长,他才是真正冷血的人,甚至让他的儿子都遭受痛苦,或许也正是因为这样,生下了精神病的儿子才不觉得奇怪。
要知道,这种东西是会遗传的。
“他在监狱里自杀了。”沈靖文继续说道,“我没见过他,但我可以理解他。很奇怪吗?这样的的共情。”
洛轻轻点头,他从不觉得沈靖文会理解别人。
“可能我们都是一样的疯子。”男人说,“就连死,那个人也没有放过对自己儿子的精神控制,所以我给了他自由。”
沈靖文直到现在也没办法忘记自己父亲看见他解剖猫咪后的表情,那种疯狂到想要杀死自己的丑恶,着实让他觉得愉快。
当然,他也是故意暴露出这一面的,只为了看看父母的反应,谁知道,尚未在社会立足的少年,就这么一个人被送往了异国他乡,孤独的求学。
总是说出这样冠冕堂皇的话,将自己的所有罪责摘得一干二净,洛垂眼看着草地上缓缓爬过的甲虫,此时的S国才刚刚入秋,显得凉爽而不冷酷。
“我以为我和祖父一样,会是个杀人如麻的刽子手。”沈靖文专注的看着洛,笑着说,“最后孤独的自杀在监狱里不过现在,或许我和他又是不同的,我拥有了你我即拥有了爱。”
洛张了张口正准备说些什么,一个拿着相机的S国女生走了过来,她应该是这里的学生,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洛听不懂的话语,但沈靖文却温柔的点了点头,更加凑近了一点洛,手也揽住了对方,轻声说:“笑一笑,亲爱的。”
青年还没有反应过来,女孩就拍下了这一幕,她紧紧注视着显示器里的照片,兴奋的又说了些什么,沈靖文回了几句后,女孩便一蹦一跳的离开了。
“你们说了什么?”洛觉得有些不自在,主动询问道。
“她问,刚刚拍的照片能不能送去摄影展。”沈靖文温柔的说,洛睁大了双眼,眼前的男人究竟有没有当逃犯的自觉,竟然这么大张旗鼓的同意自己的照片被传播。
“没关系。”男人看穿了青年内心的想法,凑过去在恋人的嘴角落下一个吻。比起躲躲藏藏,他更想光明正大的和自己的爱人在一起,受到别人的祝福。
————
“这枚戒指怎么样?”沈靖文领着洛在店里挑选着,他似乎天生有一种难言的亲近力,柜台小姐都很温柔的看着他们这“幸福”的一对。
“很好看。”洛没有给出任何建设性的意见,在他眼中这种所谓高档的戒指,除了价格很高之外,也没什么别的用处。
沈靖文将戒指戴在了青年的无名指上,很合适,他们连指围都差不多,分明就是天生一对。
这时,洛才注意到沈靖文的无名指上也带着一枚戒指,应当就是当时自己打掉那枚的对戒。
“我们去结婚吧。”沈靖文再次说道,这次他仿佛笃定青年不会拒绝一般,不等对方的回答就领着他去到了一处露天的草坪,没有一个人,显得有些冷清,但上面却精致的装饰着白色的花球以及薄纱。
天渐渐暗了下来,从这里的平台处可以眺望到远方的海洋,亮晶晶的灯光闪了起来,给这里增添了一份别样的暧-昧色彩。
“你是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些?”洛忍不住问到,从下飞机到现在他们一直都在一起。
“你睡着的时候。”沈靖文笑着说,想着在飞机上洛秋沉睡的容颜就忍不住觉得幸福,“或许有些匆忙,但这却是我能想到最好的了。”晚间的微风轻轻吹动男人的发丝,深棕色的眼睛在此情此景下显得格外温柔。
洛似乎也要沉溺于这样暧-昧的幻象当中了,但下一秒他就清醒了过来,被动接受着男人的亲吻。
黑暗彻底拉上帷幕,海面上放起了烟花,璀璨漂亮的东西闪耀在天空之上,一瞬间的浪漫久久印在洛的眼中。
“这也是你准备的吗?”青年问道。
男人没有回答,他只是安静的注视着青年的侧脸,突然间有些后悔,如果能早点遇见他就好了。
如果能早点遇见,他们必不能像现在这样,虚假的情感。他会努力在青年身边做一个正常人,然后永远永远,生活在一起,爱在一起。
“喜欢吗?”男人笑了笑。
“嗯,我很喜欢。”青年也终于笑了起来,烟火的光芒映照在他的脸上,沈靖文感到一股酸涩涌上心头,他红着眼睛紧紧的盯着青年的脸,带了些凶狠的意味。
“怎么”洛的话还没有说完,警笛声就从远处传来,如同那晚一样。
青年有些怔愣的看着警察谨慎的走过来扣住了男人,而这次,沈靖文并没有逃跑,他只是温柔的注视着自己的恋人,笑着说:“再见了,亲爱的。”
“或许你说得对,这算是我最后做个好人的机会了。”男人有些无奈的笑着说,“不过显而易见,我们以后都不会再见面现在我也只是觉得有些可惜,但还是感谢你给了我这样充盈的幸福。”
洛看着后面走上前来的戴瑞明和王立,所有的真相似乎都浮了上来。男人选择了自首,但在此之前,他想获得最后的幸福。
王立收到那个定位的时候也觉得不可思议,戴瑞明连忙联系了S国的警方进行跨国抓捕,在红□□光下,他注视着那个披着人皮的野兽,或许,从爱上洛的那一刻起,野兽就被彻底的戴上了镣铐。
被狩猎的人究竟是谁?直到如今,沈靖文也无法给出一个确定的答案。
他唯一知道的是,他没有办法将自己的爱人拉入深渊。
他希望对方永远保持干净,永远生活在阳光下。
他最终,被爱狩猎。
【任务结束。已关闭任务,评级S。】
【感谢A777员工的辛勤工作。】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世界就结束了
下个世界你们想看啥啊?
吸血鬼×圣子
天使×恶神
暴君×男妃
机器人×人类
……
之前有小伙伴说要看修仙,但我不大会写,可能得等到后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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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暴君守则
成王败寇, 自古以来便是如此,洛靠在门廊上,仰望着天上的星星, 他总是喜欢这样, 能感到难得的自由。但是今晚, 乌云遮盖了一切, 漠国和徐国终究还是不同的。
前段时间,为了保护长公主殿下的安全下,他跟着朝贡的车队抵达了漠国。徐国此次的意图昭然若揭, 但漠国皇帝似乎并不吃这一套, 仅仅将他们安排在皇宫外的一处偏院, 门外由重兵把守,算是另类的囚禁。
“洛公子,大晚上的在这儿作甚?”长公主身边的一等侍女容佩轻声问道,她一双含情眼波光潋滟的瞧着洛的侧脸, 少女怀-春的心思让人躲避不及。
洛轻咳了一声, 抱着手, 冲着容佩点了点头, 算是打了招呼。
“今晚倒是格外的冷。”容佩继续说道, 她的脸蛋微红,忍不住用余光瞧着青年稍显冷漠的表情, “洛公子, 近几日辛苦你了。”
作为长公主的侍从,洛已经有很多天没正经合眼了,他总是靠在门廊上,守护着身后房间里女人的安全。
“这都是在下应该做的。”洛沉声道,他也仅仅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郎, 出身平民获得将军的赏识,才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的位置,将军于他,有大恩。
“今日您先去歇息吧。”容佩柔声说道,伸手想拍一拍眼前的青年,却被敏捷的躲开了。
“失礼了。”洛有些歉意的说道,垂眼看着地面。
“无事。”容佩愣了神,但很快恢复了往常,“公主体恤你,今日便不由你在这儿看守了。”
眼前的青年却固执的摇头,他抿着嘴不说话。
“你!”容佩气急,她倒真不想和面前这个呆子再多说一句话,“怎这般固执?”
“将军于在下有恩。”洛低声说道,“在下定会保公主安康。”
长公主是徐国皇后的长女,即大将军亲妹妹的女儿。于情于理,洛都义不容辞。
“如今我们虽在漠国,但他们怎敢有所动作?”容佩也放低了音量,尽管身边并无旁人,但总是怕隔墙有耳。
洛默不作声,他只是站在原地。入住别院之时,漠国士兵便收缴了他们的防身用具,现在的洛也仅仅是赤手空拳罢了,徒有些武功,也算是能撑段时间。
“算了。”容佩叹了口气,瞪了一眼洛之后便气冲冲的回了房间。
此时洛才终于得了清净,他继续看着黑色幕布下的星空,在一片寂静当中,忍不住打了个呵欠,就在这时,他突然听见了不远处传来的声响。
洛皱紧了眉头,转头瞧了瞧已经熄灯的里间,抬脚走了过去。
后院是一处花园,由于无人打理,花草都长得没了规矩,中间有一处小塘,里面养了些鱼儿,上面的桥直通对面的闲亭。
“出来!”洛厉声道,却无人回应。他有些怀疑自己的敏-感,眯了眯眼继续借着门廊上的灯笼烛光朝花园深处走去,却猛的闻见了一股血腥气。
洛皱紧眉头,更加小心的走近,一个身着黑衣夜服的男人靠在墙上喘着粗气,他的腹部破了个洞,源源不断的鲜血正从中流了出来。
男人一把扯掉了面罩,凶狠的目光在黑夜中如同野兽的凶猛,紧紧的盯着前方的洛,他一手捂着伤口,另一只手则暗中握着匕首,只待来人靠近,便拼个你死我亡。
“这里是徐国使者的别院,你是何人?”洛停住了脚步,即使对面身受重伤,但他也不想在这里闹出更大的动静来。
“徐国?”男人喃喃,他龇着牙,唇齿间满是鲜血,“成王败寇,你们应该知晓的更明白些。”
语气中平白生出了些讽刺来,但洛却并没有被激怒,他冷静的看着男人道:“刺客,你从皇宫逃了出来?”
“呵。”男人轻笑一声,他能感到自己的身体愈发冰凉起来,那把剑上沁了毒,他捂着嘴,大把的鲜血被呕吐了出来,此时门外也变得嘈杂了起来,御林军找了上来。
“你逃不掉了。”洛冷漠的说道。
“没错。”男人将鲜血擦在墙上,充满恶意的眼神死死的看着洛,“但谁能逃掉呢?”
长公主被惊醒,她披着外衫走出门来,那些人竟不顾阻拦直直闯入了她的偏院。
“皇上有令,在此缉拿刺客。”来人拿着令牌,面无表情的说道,接着便示意身后的侍卫们进行搜索。
“刺客?哪里的刺客?”长公主花容失色,刀剑不长眼,她只能咬着下嘴唇有些楚楚可怜的靠在门上,这哪里是找刺客,分明就是将他们的自尊踩在地上,随意践踏。她作为长公主,何时受过这样的屈辱。
“殿下。”洛站在她身旁,平静的提醒,“慎言。”
此时,长公主才猛的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些什么,平复了情绪,唤着容佩扶自己回房休息。
洛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御林军在整座院落里搜找,终于,在寻到后院时,安分了下来。
“你,跟我过来。”那个类似首领的人指了指洛,毫不客气的指使着对方,而青年也并没有任何怨言的跟了上去。
那名刺客已经死透了,他瘫坐在地上,手中还握着匕首,目眦具裂面唇乌黑,眼瞧着就是中毒致死。
“见过他吗?”那人问到,看着是怀疑态度。
“没有。”洛平静的摇头,波澜不惊的与那人对视。
“陛下。”突然,身后传来了声响,洛握紧拳头转身望去,来人裹着狐裘,没有竖冠,任由青丝随意垂下,他并没有看着那名死掉的刺客,而是将视线放在了洛的身上。
此时,洛才反应过来准备跪下行礼,但还未动作之际,便被男人捏住了下巴,不得不抬起头,垂眸。
“你是何人?”男人问到,满是趣味,霸道的视线一寸一寸的贴在对方的脸上,生了些许暧-昧来。
“徐国长公主的侍卫。”洛轻声道,男人带来的压迫感让他有些慌乱,只能勉强保持镇定。
“朕是问,你叫什么名字?”似乎是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男人眯了眯眼,拇指摩挲着青年的下巴。
“洛秋。”洛不明白这个阴晴不定的帝王究竟想做些什么,可现在只能恭敬的回应,或许一个不满就会招来杀身之祸。
周围的侍卫都恭敬的低头不敢去看圣颜,在大多时候,他们只需当个聋子和瞎子,便可免除许多事端来。
“看着朕。”
洛不懂皇帝的意图,只能恭敬的抬眼看着对方。
男人似乎生了些好心情,他勾起嘴角冲身后的宦官抬了抬下巴,让人去处理刺客的事情。
“陛下。”
长公主不知何时收拾妥当带着她的侍女走了出来,恭敬的冲皇帝行礼。但男人似乎面色不虞的瞧着眼前容貌艳丽的女人,不由得咂舌,一点情面都不愿留。
长公主跪在地上,直到膝盖发疼都没见男人让她起来,她咬了咬下嘴唇,眼里满是不甘。
漠国的陛下漠长喻,如今也才不到而立,但后位空悬,瞧见整个后宫都没几个女人,也正是如此,徐国皇帝才生了心思将自己的长女送了过去。
可显而易见,漠长喻并不喜欢这位公主殿下。
“起来吧。”似乎是在表达自己的不喜,过了很久,漠长喻才让人起身,就连眼神都不愿分给对方半分。
“陛下。”长公主徐舒景露出了一个笑容,想再说些什么,却被男人打断了。
“魏礼。”漠长喻启唇道,那名宦官连忙恭敬的走到了皇上面前,作揖。
“朕看这月黑风高的,长公主还是早些休息才是。”男人冷漠的说道,魏礼便懂了他的意思,笑着走到徐舒景面前,弯着腰一副低声下气的模样,但说出的话却并不温柔。
“长公主殿下,您该歇息了。”似乎如果对方不同意,那他便会强硬的带人走。
徐舒景有些不甘心的看了一眼男人,紧接着将视线移到了洛身上,道:“他是本宫的贴身侍卫,若他不在门外侯着,本宫可睡不安稳。”
倒是多了些娇纵来,但明眼人听着都知道她是在保人。
魏礼垂着脑袋等着漠长喻的意思。
“他留在这儿。”男人作出定夺。富有侵略感的视线落在青年的脸上,让他身体紧绷不知该如何应对。
见再无回旋的余地,徐舒景只能再次被容佩扶着回了房。
“殿下,洛公子他不会出事吧?”一合上门,容佩便有些着急的询问,虽说那人像个木头一样不懂女人心思,但到底,她还是挂念他的。
“每个人的命数不同。”徐舒景有些疲惫的坐在椅子上,撑着自己的额角,刚才男人带来的压迫感让她恍惚间觉得自己下一秒就会被砍头,“本宫也没办法。”
容佩歇了心思,急忙走过去为公主按了按太阳穴。
“看上去,你很不愿意和朕待在一起?”
洛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这种情况,他和漠长喻同乘一辆马车,只能稍显僵硬的坐在原处,沉默着不敢说话。
“在下只是,不怎么会笑。”洛抿了抿嘴,说出话自己都不信。
“呵。”男人轻笑了一声,丝毫不顾帝王礼仪,伸手捏了捏青年的脸,扯着让人半强迫的笑了。
“这不是能笑吗?”
作者有话要说: Emmm看来我也不大会写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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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暴君守则2
巍峨宫墙之下, 古树参天,金顶红门,满是压抑。洛仰头看着禁锢自己于一方天地的红墙, 平白生出些不安来。马车摇摇晃晃驶入宫门内, 旁边的帝王似乎有些疲累一般闭目养神, 青年更是端坐其中不敢出声, 背挺得很直。
刚才男人遗留在脸上的触感还让他毛骨悚然,现下却如同从未发生过,徒留他心生出许多想法来。这便是随心所欲的帝王吗?青年心中暗道。
“怎的, 一直瞧着朕?”慵懒的帝王依靠在车上, 抬眼看向一旁僵直的青年, 勾起嘴角似乎发现了些有趣的事情来。
“在下”洛的话还未脱口,便感受到一股力道拉着他的胳膊让人失去重心朝皇帝倒去。
像是得了什么好玩的玩意儿,漠长喻按着青年的肩膀,将人压在自己的怀中, 嗅闻着对方发顶的清香, 不由得哼笑一声, 道:“徐国皇帝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洛僵在男人怀里不敢动弹, 感受着对方胸腔的震动, 嘴中吐出的冷漠话语更是让他有几分鬼门关走过的无助来,青年尽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闭口不言, 但显然,如今男人的大半心思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派长公主前来和亲,倒也是下了狠心。”对徐舒景的宠爱,即使是在千里之外的漠国也有所耳闻,漠长喻眯了眯眼, 轻轻抚摸着青年的发丝,像对待一只宠物那般,“只可惜,朕并不喜欢那女人。”
和亲作为签订和平协约的标识,徐国战败之后每年须向漠国缴纳千金贡品,但这样的朝拜显然不足以安抚徐国民众焦躁的内心,而皇室同样以为。女人,自古以来便是求和的工具,也因此,徐国皇帝动用了自己最大的野心。
“怎么不说话?”男人语气有些不善,他似乎很是厌恶自己的独角戏,威胁般的捏了捏青年的耳朵,瞧见其变得粉红。
洛抿着嘴着实不知该说些什么,于情于理他作为徐国的子民都无法接受男人说出这样贬低自己国家的话来,沉默良久,青年才缓缓开口到:“若是陛下不喜欢长公主那您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听见对方的话,男人不由得笑了起来,“女人?这普天之下,可不单只有女人。”
漠长喻随意的将手搭在青年的腰上,拍了拍,“洛侍卫倒是练了一身好武功。”
洛不敢作声,他自然听出了漠长喻的言外之意,但他又从未有过男女之爱,更遑论断袖之癖。
“不愿?”男人语气中压下深深地威胁,捏着青年的下巴让人抬起头看着自己,那双漂亮的眼睛就跟会勾魂儿似的,让人陷入其中。
“在下不敢。”冷漠坚毅的脸上生出几分脆弱来,不过才刚刚十八的青年如今也无法抵抗来自一个国家帝王的强制喜爱。
漠长喻扯着嘴角笑了笑,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愉悦的法子:“知道怎么取悦男人吗?”
青年瞳孔紧缩,仿佛听不懂对方话下的暗示般轻轻摇头,手却不自主的攥紧了衣袖。
“吻我。”漠长喻笑着说,眼中满是趣味。
男人松开了对青年的束缚,随意的靠着铺满软垫的车壁,一副慵懒的模样,宛如打着呵欠的雄狮。洛缓缓凑上前去在漠长喻的嘴角落下轻轻一吻,但对方并没有满意,继续好整以暇的等待着青年接下来的动作。
洛张了张嘴,伸出舌头来舔-舐着男人的嘴唇,只是试探般,不敢继续深入。而此时的男人更像是受到了诱-惑,压着青年倒在车内的软垫上,三千青丝垂落,交缠在一起。
“你可是修了什么狐-媚之术。”漠长喻低声说道,话语令人听起来宛如嘲讽,但他面色平静,似乎只是在陈述事实。青年仰头看着上方的男人,心脏砰砰直跳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稍显呆愣的摇头。
“呵。”男人轻笑一声附身亲吻着洛,这时的吻更像是狂风暴雨来时的狂躁,带着撕咬与张扬,青年被迫的张嘴接受着男人湿滑的舌头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伸了过来,他吮-吸着自己的唇瓣,银丝交织。
那双手也不安分的摩挲着青年精瘦的细腰,感受着那里的温度。
过了很久,男人才喘着粗气停下了动作,他缓缓起身,拇指擦了擦青年嘴角的液体。
“这才叫接吻,你可得好好学学。”
青年久久无法平息自己躁动的心情,带了些厌恶来。他垂眼恭顺的回应着男人的话语,唇瓣红嘴,嘴角也隐隐作疼,他几乎可以尝到血腥味。
“洛侍卫的味道还是不错的。”漠长喻继续倚着车壁,眯眼看着坐起来整理自己衣物的青年,突然觉得还是刚才那副色-气的模样更加令人喜爱些。
“谢陛下喜欢。”
漠长喻牵着青年的手放在嘴边轻咬,眼睛却上挑着看向对方。此时若让他人看见,定会知晓修行狐-媚之术的人到底是谁。
马车停了下来,外面传来了魏礼恭敬的声音:“陛下,养心殿到了。”
“嗯。”漠长喻亲吻着对方的指节,勾起嘴角道,“扶朕下去。”
洛有些燥意,但面色不显,弯腰走到车帘前,伸手掀开了厚重的紫帘,晚间稍凉的冷气顿时侵入了马车内,漠长喻拢了拢身上的狐裘,看着青年一手撑着帘子,一边冲自己伸手。
平白生出些快意来,男人好心情的将手搭在对方的手上,随着对方温顺的搀扶下了马车。
刚才车内的动静魏礼是听的一干二净,但他却只是伫立在马车边,低眉顺眼的瞧着地面,并没有被夺宠的不甘来。
“在长公主身边,你也是这么服侍她的?”下了马车,体会到青年无微不至的悉心照顾,一边愉悦的情况外又显得有些不虞,男人眯了眯眼,抬着对方的下巴,想听他说出个所以然。
“在下不敢逾越。”洛轻声说道,“有容佩姑姑在公主殿下身旁侍候着。”
男人面无表情的盯着他,似乎是在审视洛的话中有几分真,但很快,他就沉着脸起身回了宫,侍卫跟着身后保护着皇上的安危,徒留洛和魏礼站在马车旁。
青年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魏公公,正要说些什么时,魏礼露出了一个稍显谄媚的笑容来,弯着腰道:“洛公子随老奴过来。”
魏礼将洛带到了宫内兴乐殿,和漠长喻的寝殿紧挨着,“洛公子就现在此地歇息一晚,等明日陛下早朝结束后再另行安排。”
“有劳魏公公了。”洛颔首,宫殿的内侍连忙迎着青年,将人恭敬的领进殿内。一个身体康健的男人住进皇宫,怎样都于理不合,而殿内竟无一位侍女,仅仅只有太监在忙前忙后,想来也是漠长喻的安排。
“洛公子,夜已深了,还是先行休息吧。”瞧着洛似乎并没有睡觉的意图,内侍小李子赶忙说道,他也不明白此人是什么来头,竟让魏公公都礼让三分。
“嗯,有劳。”洛礼貌的说到,并未将太监当做阉人。随着小李子进了寝房,避开了对方想要为他宽衣的手,“抱歉,在下不太习惯。”
“没事,洛公子。”小李子眯眼笑着说,安静的站在一旁,接着为青年合上窗户烧上了暖炉,床帘账前的安神熏香也被点燃,做完一切打理后,他才小步后退着关上了寝房的门,自己恭顺的站在门外,垂着脑袋。
在此时,洛才勉强放下了紧绷的心弦,但就算只有他一个人的寝房,也不敢太过自由,毕竟如今他这也算是深入虎穴。
青年脱下外衫,端起铜镜瞧着自己嘴上的红肿,稍微有些床-事经验的人恐怕都晓得自己经历了什么,他忍不住叹了口气,将镜子放回原处,拿起桌子上的糕点吃了几口,便穿着里衣吹灭蜡烛,躺在床上。
在漆黑的环境中,洛原以为自己不会轻易睡着,但一沾枕头,困意便不自主的袭来,让他很快进入了梦乡。
“都安置好了?”漠长喻坐在床上,纱帘放下,让人朦朦胧胧看不清容颜。
“是,老奴擅作主张将洛公子暂时安置在了兴乐殿。”魏礼作揖道。
“你倒是会揣摩朕的心思。”漠长喻眯了眯眼透过纱帘瞧着魏礼,语气说不出是好还是坏,良久,他才大手一挥,“朕要歇息了,出去吧。”
清晨,天已大亮,洛将自己蜷缩在温暖的被子里睡得正香,寝房的门却被悄悄打开,但很快便关上了门。来人并未刻意隐藏自己的脚步声,直直走到床前坐下,细细瞧着半张脸都被遮盖住的青年,只觉得有些可爱。
“怎么,不想见到朕?”从漠长喻在门外的时候洛就已经醒了,但他依旧作未所知的模样闭着眼装睡,“朕知道你醒了。”
话说到这份上,洛不得不睁开了眼,准备下床给皇帝行礼,但很快就被漠长喻按住了肩膀,男人穿着玄色龙袍,上面由金丝构勒出花纹,今晨倒未像昨晚那边随意,束发戴上冠冕,玉旎垂落发出响声,看样子是刚下早朝就过来了。
“快些起床收拾。”漠长喻笑了笑,“一会儿陪朕用早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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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暴君守则3
洛有些不自在, 在他起身的时候漠长喻竟无知无觉的坐在床榻上看着他,无法,青年只能到屏风内更衣。
隔着白纱, 听见男人带着笑意说:“你是怕朕做些什么吗?”
“在下只是未曾有他人看着更衣的癖好。”洛动作一顿, 回应到, 带了些情绪。
“哼, 倒是胆子大。”男人莫名的说了这么一句,倒也听不出什么不虞来,他盯着屏风上的绣着的荷花, 只觉得碍眼的紧。
随心所欲的帝王从来都是任性而为,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进了这里,就是他的,包括人。漠长喻抬脚朝青年处走去,嘴里还关却的问到:“洛卿可是不懂怎么穿我漠国的衣服?”
这话一出就定然是借口, 徐国与漠国相邻, 许多习性都是相通的, 更遑论这衣服打扮。洛正系上大带, 就瞧着漠长喻靠在屏风上下扫视着他, 玄色衣物倒是衬得对方脸蛋愈发白皙起来。
“这颜色很是衬你。”漠长喻眯了眯眼,沉声说道, 白色蚕丝绣出的飞鹤, 更是让青年多出几份侠客气来。
洛沉默着还未披上外衣,便被男人从身后环住了腰,耳边传来漠长喻的声音:“都说女人楚腰纤细、盈盈一握,朕瞧着你也倒不逞多让。”
“陛下,别误了用早膳的时辰”青年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对方在自己的侧颈落下几处轻吻, 让他忍不住头皮发麻,紧绷着身体,几乎快要逃脱。
“朕是皇帝,自然是他们等着。”漠长喻语气不善,似乎是被打扰了兴致,掐了一把洛的腰便放开了对方,看着人披上墨色外衫。若说作为长公主的侍卫,是从未穿过这等衣物的,未曾想漠国皇帝竟如此善待于他。
养心殿内,自然是讲究食不言,但偏偏身为皇帝的漠长喻没了那份心思,让青年与自己挨坐在一起,还贴心的命魏礼为对方夹菜,喝完粥后,洛实在是饱了,而男人早就用膳已毕,撑着脑袋饶有兴味的看着自己。
这样的注视让青年生出几分燥意来,放下筷子礼貌的冲魏公公颔首。
“不多吃些吗?太瘦了。”漠长喻勾起嘴角笑着问,伸手捏了捏对方的脸蛋,尚未褪去婴儿肥的青年,捏起来总是软软的,让人手痒。
洛却是垂眼,不再回应男人的调笑。
西房是养心殿中皇帝处理公务召见大臣的地方,洛有些无措的站在漠长喻身旁为男人磨墨,只要稍微一瞟,便可看见案上奏折的内容,若有被有心人知晓,定会当做细作处理了。
“洛卿可是累了?”漠长喻将手轻轻附在对方的手上,温柔的询问。
“在下”
“朕称你为卿,那洛卿应当自称什么?”漠长喻眯了眯眼,借力让人坐在腿上,环着青年的腰,抬眼瞧着人慌乱的神色。
“于理不合。”洛轻声说道,他是徐国的臣,怎能认作漠国皇帝为主。
“什么理?”漠长喻不悦道,说出的话也带了几分狠意来,“在漠国,朕就是理,朕让你如何,你就当如何。”
洛垂眸不语,眉头微蹙,不知该作何回应,现今龙心不悦,他也无可奈何。
“或者说,非得要朕攻破徐国城池,你才会认朕为主?”似是威胁,漠长喻面色阴沉。
“跪下。”
洛面无表情的跪到了地上,背挺得很直,垂眼看着地面上的龙靴。
“看着朕。”漠长喻似乎总是想让青年看着自己,让自己成为对方视线内的全部,甚至于,世界的全部。
就算是被迫跪在地上,洛的脸上也并未有万分不情愿,抬着脸,墨色的瞳孔注视着漠长喻不高兴的神色。
皇帝高高在上的模样让人有些心慌,他不得不感受着对方带来的压迫。
漠长喻居高临下的瞧着青年白皙的脸庞,若说刚才着实有些过火,但他就是无法忍受那人违背自己的命令。
“现在告诉朕,你应当自称什么?”漠长喻逼问道。
洛咬着下嘴唇,不愿回答。
“呵。”男人轻笑一声,慵懒的坐在椅子上,垂下眼帘看着青年油盐不进的固执模样,唤道,“魏礼。”
魏公公目不斜视的推开门走了进来,站在洛的身后冲皇帝恭敬的作揖,“陛下。”
“告诉徐国的使者,朕答应他们皇帝的和亲。”漠长喻勾起嘴角笑着说,语气中压抑着难言的兴奋,他的视线却一直放在洛的身上,未曾离开过一瞬,“但是,得换人。”
“朕不喜欢他们那长公主。”男人微微倾身,勾着洛的下巴,“不过这名侍卫倒合了朕的意。”
洛猛的睁大了双眼,他不可思议的看着男人眼中的兴味,有些急迫:“陛下!”
“老奴明白了。”魏礼隐晦的看了一眼青年挺拔的背部,循了皇上的话便离开了。
“魏礼,下去。”
“朕告诉你什么是理。”漠长喻说。
“天是理,朕就是天。”
这简直是最折辱人的法子,入了后宫,他便再也无法上战场,再也无法回家。
洛有些失魂落魄的跪坐在地上。
“不用你认朕为主。”男人心满意足的靠着椅背,“改叫夫君了。”
“为何”洛咬着下嘴唇,不知该做何回应。
“朕要你。”漠长喻面无表情的说到,眼中压抑着浓重的黑暗,漆黑的如同鲜血的粘稠,他一双丹凤眼写尽了帝王的无情。
从身到心,朕都要。
————
“什么?”得知消息后,徐舒景瘫坐在椅子上,头又开始疼了起来,她愁容满面的看着一旁暗自神伤的容佩,忍不住叹了口气,千算万算,没算到这漠国皇帝竟然是个断袖!
“殿下,这该如何是好啊?”容佩连忙跪在公主面前,磕了几个响头,“请殿下救救洛秋吧。”
“本宫如今也自身难保,还怎么保他?”徐舒景揉了揉眉心,千愁万绪都在心头郁结。昨晚是他们与漠国皇帝的初次相见,那男人竟是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径直将她身旁的侍卫带走了,结果第二天却迎来这样的噩耗。
容佩跌坐在地上,怅然若失,那个在男女情-事上如同木头一般的少年郎,真的可以在深宫中安然无恙的活下来吗?漠国皇帝怎可能真的看上了他,分明只是换了个法子折辱徐国公主的脸面罢了。
“明日宴会,容佩,若是寻得机会,将这封信交给洛秋。”徐舒景找来纸笔写下了信,折叠好后交给了容佩,“他这也算是替本宫挡下一劫,就当本宫欠他一个人情。”
“是殿下。”容佩声音干涩,强忍着不愿落下泪来。
“放下他吧。”徐舒景又叹了口气,“从此往后,便不是同路人了。”
极尽奢华的宴会上,除了宴请徐国使者之外,还有漠国的大臣,波谲云诡下,皇帝在上座,旁边则第一次安排了别的位置,漠国臣子都很好奇究竟是什么绝世美人勾住了皇帝的心魂,但瞧着对面徐国长公主也正在原处,还能有谁呢?
随着漠长喻身着玄色龙袍牵着一名男子走上主座,宴会才正式开始。这举动也让臣子大吃一惊,皇帝后宫向来无人,此次一来竟收了个男人,着实惊世骇俗,但没人敢多言一句。
“可会饮酒?”漠长喻低声询问着身旁温顺的青年,满是愉悦之情。
“未曾。”洛小幅度的摇了摇头,他从没喝过酒,也不清楚自己的酒量几何。
“那爱妃可得好好品一品这新酿的桃花酒。”这句称呼一出,洛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他忍不住抬眼看着漠长喻,不出所料的看见了对方眼中的恶趣味来。于是青年也不做回应,只是温顺的抬起酒壶为两人满上酒。
“臣敬您。”洛端起酒杯,一双墨色的眸子不含任何情绪的注视着漠长喻。
“若是要和朕喝交杯酒,才有几分诚意。 ”漠长喻端起酒杯故意为难,洛抿抿嘴,继而坚定的看着对方,僵硬的笑了笑,“交杯酒当然要等洞房花烛夜。”
“你只是妾。”漠长喻眯了眯眼,不客气的说道,仰头率先喝干了酒,“洞房花烛是和妻过的。”
“臣知晓了。”洛也不生气,只是平静的饮完酒,将杯子放在矮桌上,感受到一股浓烈的视线,他偏头望去,长公主身后的容佩正盯着自己,见他看了过来,连忙低头为徐舒景布菜,
“是臣逾越了。”
洛不懂现如今的情绪是什么,有些空落落的。
“你在看什么?”漠长喻自然也注意也注意到了那道视线,面色不虞的问。
“臣只是随处看看。”洛不愿多言,斟满了酒。
“你的女人?”漠长喻捏着对方的手腕,怫然不悦。
“不是。”男人的力道很大,洛忍不住蹙眉,“只是故人。”
“故人?”漠长喻挑眉,看着下方端坐的长公主,轻笑一声,“朕警告你,无论以往如何,此后,你只能是朕的。”
帝王向来薄情,嘴上说的喜爱又能持续多久呢?洛垂眉,点头称是。
漠长喻揽着青年的肩膀,不顾他人眼神,径直亲了亲对方的侧脸,看上去就像个耽于酒色的昏君,但男人却清醒无比,他的余光一直在注意着那个女人,杀气腾腾。
作者有话要说: 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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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暴君守则4
“陛下。”徐舒景也注意到了那边的光景, 她略一垂眉,举着酒杯站了起来,她今日身着淡紫色高腰襦裙, 看上去端庄典雅, 和那晚惊慌失措的女人截然不同。
公主微微勾唇, 一双含情眼水光潋潋的仰望着坐在上座身穿玄色龙袍的男人, “此乃两国之间的大喜事,景悦借此机会敬陛下一杯,愿两国结百年之好。”
景悦是公主的封号, 在漠国皇帝面前, 她可没有自称本宫的权利。
漠长喻垂眼看着台下的女人, 面无表情,说不清喜怒,似乎正在审视这位公主究竟真心几何,良久, 他端起放在洛面前的酒樽, 不等说话便一饮而尽。
“的确是大喜。”男人勾起嘴角笑了笑, 将青年搂的更紧了些, 说出的话却没那么令人欣喜, “朕倒是不知道徐国竟生有此等尤-物,若是早见着了人, 就连朕也再舍不得行军打仗, 只怕日日待在宫中寻欢作乐了。”
洛心头一颤,忍不住握紧了拳头,这样的屈辱日后他定会千百倍的返还回来!但现在还不能,如今身在敌营,他必须保持警惕, 不能让对方有可乘之机。
徐舒景看不出什么情绪,长袖挡住脸,将樽中酒一饮而尽,然后展露出笑容,缓缓道:“之前总认为霸王配美人,现在看来君主配公子也是一段佳话。”
漠长喻轻笑一声,眯了眯眼,看着女人重新落座,和旁边的侍女低语些什么。
“陛下。”礼部尚书起身作揖,“前些日子臣在北疆寻得了几位善舞的美人,今日特此将人带来,想展露一番。”他年近五十,也算是一片忠心耿耿。
“允。”漠长喻沉声道。
大殿里的灯光霎时暗了下来,几位身着薄纱露着肚皮的舞姬从殿外缓缓走进,倒也称得上是摇曳多姿,她们统一带着面纱,半遮半露之间最能勾起男人深处的欲望。
特别是中间的那位舞姬,一双勾魂眼,真是得把在场人的魂儿都给勾了去。
漠长喻却兴致不高,他偏头看向正专注欣赏女人舞姿的青年,眯了眯眼,耳边的靡靡弦乐也让他此刻烦躁的不行。
“喜欢?”男人低声问道,洛瞬间别开了眼,他当然能听出对方语气当中的危险。
“臣只是觉得,北疆的舞蹈新奇,从未在徐国见过。”青年不再去看殿下的女人,有些不自在的拿了颗葡萄随意把玩着,妄图消除现在这略显凝滞的氛围。
“朕瞧着你哪是在看舞蹈,分明是被美人勾了魂。”漠长喻轻哼一声,显然不信对方的鬼话,就连脸色都阴沉了几分,凶神恶煞的盯着下面的舞姬,让人瑟瑟发抖。
“臣不敢。”洛放下葡萄转过身就准备磕头谢罪以表真心,但很快就被男人拦住了。漠长喻抬着他的下巴,看着那双墨色的眼睛,翘起嘴角笑了笑,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有趣的法子来折腾人。
“那朕便信了爱妃的话。”男人轻轻抚摸着对方的脸,就像是最亲密的爱人,他凑近了青年,低声说道,“既然如此,等宴会结束,卿便跳一曲给朕看看。”
洛的瞳孔紧缩,一时间愣在原地,等反应过来之后,才回复到:“是,陛下。”
“好了,坐到朕身边来。”漠长喻命令道,重新搂住了青年的腰,“给朕剥葡萄吃。”
一舞完毕,舞姬恭敬的跪在下方行礼,眼波流转之际分明就是将全部心思放在了漠长喻身上,妄图借此一步登天,喜欢男人又如何?看了漂亮女人谁不想有一段姻缘。
“叫什么名字?”漠长喻抬了抬下巴,有些心不在焉问到,看着递到嘴边的葡萄,启唇含住,顺带舔了舔青年的手指,殿下人自然看不清上方暧-昧的举动,洛却红了脸,有些遮掩的将手放在酒壶上,为男人倒满酒。
漠长喻轻笑一声,将视线移到下方领舞的舞姬身上,听着对方用温柔缠绵的声线轻声说道:“奴家名叫皖意。”
“这是你们北疆的服饰?”男人继续问到,那薄纱一样的东西只堪堪遮住了女人的重点部位,其他地方则遮遮掩掩、半隐半露,让人想要一探究竟。
“是的,陛下。”皖意取下面纱,露出貌美年轻的容颜,抬眼直勾勾的看着漠长喻,她原以为男人已经对她生出了兴趣。
但皇帝却只是笑了笑,眼神露出几分凌厉来:“这样的装扮可真是不堪入目。”
一时之间,大殿上鸦雀无声,领来舞姬的礼部尚书急忙前行几步,直直跪倒地上,俯身低头,“请皇上赎罪!”
“既然来了我漠国,就要懂我漠国的规矩。”不知这句话是给谁说的,洛隐晦了看了眼男人冷酷的侧脸,那只手倒还稳稳的挂在他的腰间。
漠长喻眯了眯眼,很是不爽。皖意花容失色,跟着礼部尚书的模样开始磕头,嘴里还不断的讨饶,哪有刚才半分妩媚的模样。
“瞧见了吗?”漠长喻却是凑近了洛的耳边,带着笑意说到,“在生死中间,情爱算些什么?”
“陛下说的是。”洛又恢复了那副油盐不进的模样,让漠长喻心中郁结无处发泄。
“魏礼。”男人沉声唤道。
“老奴在。”魏礼一直侯在皇帝左右,此刻向前一步作揖。
“将人带下去,好好教习规矩。”漠长喻的眼中充斥着兴味,仰头喝干了酒。
待到大殿上一片死寂之时,男人语气不善的说道:“都给朕收好你们的心思,否则,就休怪朕不念及往日情面。”
“臣遵旨。”
以往送过女人到皇帝身边,被敲打过几次后便歇了这份心思。可如今后宫新入妃子,一些大臣又按捺不住蠢蠢欲动起来,这次只能算是警醒,下一次就没这么简单了。
而臣子们也明白了这位新入的男妃娘娘是多么得皇帝的心,不敢再多加造次。
严肃过后,宴会继续,这次大臣们倒收敛了不少,而徐舒景则一直暗中观察着上殿的举动,终于看见洛起身想要离开。
“臣有些醉了,想先回寝殿歇息。”洛低声说道,脸蛋酡红。
“歇息?”漠长喻笑了笑,“爱妃还是好好温习刚才的舞蹈,一会儿朕会过来考察的。”
青年抿抿嘴,微微点头,说:“那臣就先行告退了。”
漠长喻眯眼,拉着对方的手仔细摩挲了一下,才终于放人让其离开。
洛离开后不久,男人便注意到徐舒景身后的侍女也不见了,有些狠厉的举起酒杯遮住自己的杀意。
“魏礼,跟着。”
外面没了殿内的灯火阑珊,有些萧瑟的冬日景象让人心生厌倦。洛挥退了跟着的太监,自己一个人走到了不远处的御花园中,在湖旁看着里面的红金鲤鱼自由自在的生活在那一方小天地当中。
他着实有些醉了,想了很多平时都未曾想过的东西,闲庭漫步般走到一棵树下,靠着枝干仰头望向天空,依旧是之前看到的景象,明明不过三天,心境却多了许多变化来。
“洛公子。”身后传来熟悉的呼唤,洛一转身就看见容佩站在身后不远处,似乎是在顾及什么,并没有上前来,她眼中含着泪看上去楚楚可怜,咬着下嘴唇,竟不知该说出什么话来。
“容佩姑姑。”洛微微颔首,站直了身子,莫名觉得脑袋有些发昏,“是殿下有什么事吗?”
他向前走了一步,但身形不稳,踉跄了一下,容佩连忙小跑过来扶住了青年。
洛却像是受惊一般连忙后退了几步,拉开距离。
“失礼了。”
“殿下托奴婢转交给公子一封信。”容佩的眼神有些忧伤,但还是迅速的从怀中取出信件交到了青年的手中,“公子,您定要保重。”
“在下明白了。”青年点点头,眼中多了几分郑重,他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他人,便直接展开信件阅读着上面的字,一目十行结束之后,便借着廊上烛火将信纸烧的一干二净。
“公子,殿下写了什么?”容佩问到,小心翼翼。
“没什么。”洛垂眼看着地上的灰烬,用脚碾了碾,“时间不早了,容佩姑姑还是先回去吧。”
容佩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看着稍显冷漠的青年,最终还是离开了。
回到兴乐殿内,小李子已经烧好了暖炉点上香薰,侯在寝房外面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娘娘,您回来了。”
他好像很兴奋的样子,视线不自主的瞟到紧闭的寝房门,悄声说到:“皇上在里面呢。”
皇上?洛不由得皱紧了眉头,漠长喻不该还在宴会上吗?
青年推开门,看着坐在床榻上好整以暇瞧着自己的危险男人,反手关上了门。
“宴会结束了吗?陛下。”青年试探性的问到。
“朕思虑爱妃一人孤独,所以撇下他们先行回来了。”漠长喻笑着说,一双漂亮的丹凤眼微眯,“只是,爱妃刚才去哪了?倒是让朕等了许久。”
“臣在御花园散步醒酒。”洛缓步走到漠长喻的身边,乖巧坐下。
“是吗?”男人勾起嘴角,挑-逗般的摸了摸对方的耳垂,“朕可是害怕爱妃被不知道哪来的狐狸精勾了魂,不愿回来了。”
洛连忙跪到了地上,垂眼道:“臣已是陛下您的妃子,自然是全部属于陛下的。”
“是吗?”漠长喻冷漠的说道,倾身勾着洛的下巴,勾唇,“现在,该你取悦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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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暴君守则5
洛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仰起头凑近了漠长喻,在气息交织之间,男人掐住了他的脖子, 姿态亲密的亲了亲他的侧脸, 然后在青年的耳边说到:“可惜, 朕不太喜欢强人所难。”
“为陛下效劳是应当的。”洛回答的不卑不亢, 丝毫没有软肋被控制的慌张,他抬眼看着面无表情的男人,伸手轻轻扶住了对方的手腕, 像乖巧的动物一般蹭了蹭漠长喻的手背, 露出一个笑容来, “臣是自愿的。”
“自愿?”男人挥开了他的手,居高临下的坐在床榻上,黑色的眼中暗潮汹涌,让人不得不正视它的危险, “好听的话朕已经听腻了, 现在, 朕只想听实话。”
“爱妃, 刚才在与何人幽会?”漠长喻此时才终于步入正题, 勾起嘴角,语气满是嘲讽, 但动作却温柔抚摸着青年的脸颊, 带了些冷意,“她可曾有这般碰你?”
“臣,从未”
“撒谎。”男人的食指按在洛的嘴唇上,遮盖住了对方想要说出的话,他眯了眯眼, 良久,叹了口气,“如果你能乖一点,或许,所有人都会平安。”
洛猛的抬头,瞪大了双眼,莫名生出些慌张来,他想要解释,但高高在上的帝王并不想听。
“安静。”
漠长喻轻声说道,替青年整理了一下稍显凌乱的衣物,起身向外走去。
“陛下,臣绝对从未做出背叛您的事来!”洛跪在原地,大声说道。他转向男人,重重的磕了个响头,“若是陛下不信,自可派人求证。”
“洛秋。”漠长喻笑着说,“朕当然不是无理取闹的暴君。”
“只是,朕讨厌别人觊觎朕的东西。”男人的语气冰凉,“让朕恨不得挖了他的眼珠。”
“求陛下恕罪。”洛深深的埋在地上,蜷缩着身体,他控制不住的去想容佩和长公主,如若是因为他而遭受罪责,那他真就无颜再去面对将军的信任,“一切都是因洛秋而起,切勿怪罪他人。”
可是,这样的话语更是激起了帝王的愤怒与嫉妒,他大步朝青年走去,蹲下身,玄色衣摆覆盖在了地上,漠长喻强忍盛怒,按着洛的脑袋,将竖冠的簪子拔下狠狠的扔到了地上,一时间,三千青丝垂落下来,遮盖住了青年的视线。
“朕最恨的就是你这副模样。”漠长喻轻声说道,声线有些不稳,“你若是愿意将自己的真心分出一半给朕,那朕便不至于像个妒妇。”
“陛下。”青年缓缓起身,如墨一般勾勒出的眼眸就像画中仙,他平静的注视着男人微红的眼眶,盛满了愤怒的情绪。
洛伸手,第一次如此越距的放在了男人的脸上,微凉的手掌似乎缓解了对方焦躁的情绪,青年缓缓开口:“两国和亲乃是大喜,臣虽未自己所愿,但也懂得安身立命之道。如今,您作为臣的夫君,臣自然竭尽全力伺候着您,怎可不含真心?”
“陛下,臣过往从未与何人有过感情,也未曾与人幽会。”洛继续道,安抚着男人,“臣已然坦诚,陛下为何不给予信任?”
“那你告诉朕,方才在御花园,你可真是独身一人?”漠长喻轻声问道,听了青年的话,一时之间也不知该作何反应。
“并非。”洛摇头,“长公主殿下的侍女寻到了臣。”
“那你还敢骗朕,未曾与女子幽会?”漠长喻正要发作,却猛的被青年抱住了,他感受着对方的温度,所有的怒火在一瞬间消失殆尽。
“容佩姑姑确实心悦于臣,但臣并未有半分逾越。”洛有些紧张,他不知道自己刚才的话对方信了几分,“宫中女子多愁苦,臣也不想伤了她的心。”
“呵。”漠长喻轻笑一声,倒是少了几分冰凉,“倒是个多情-种。”
“臣并不多情。”青年学着之前男人的模样,亲吻着对方的侧颈,“从此往后,臣由身到心都是陛下一人的。”
可真是个狐狸,漠长喻心中暗骂,却抵不住青年的主动,倾身亲吻着对方的嘴唇,唾液交缠,唇齿间满是黏腻的暧-昧,他捧着对方的脸,深深的靠近,带了些狠意,一双大手不安分的探入衣摆抚摸着青年的腿。
男人将洛压在地上,忘情的拥吻,气氛正浓之际,传来了敲门声。
漠长喻停下了动作,不爽的咂舌,有些危险的问:“何事?”
“陛下,徐国长公主在外求见。”门外传来魏礼的声音,这个时候漠长喻才想起来一些事情,莫名的,他舔了舔下嘴唇,向来无所畏惧的天子此刻却不敢将视线放在青年身上,他缓缓起身坐在床榻上,略微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物,然后就瞧着青年眼角的殷红,倒是多了几分艳丽来。
他拉着洛的手腕让人坐到了自己身边,大手一挥,暗色的薄纱遮盖住床榻,让人窥探不出内里的光景。
“让她进来。”漠长喻沉声道,明显可以从其中听出几分情-欲来,他倒是端正盘腿坐在床上,身后的青年却大胆的抱住了自己,似乎并不怕被他人知晓二人间的私密,细密的吻印在裸-露的皮肤上,漠长喻有些无可奈何的捉住了青年作乱的手。
“若是想要,等你的殿下走了再说。”男人低声道,有些警告般的用了些力道。
“臣只有陛下。”此刻的洛却像是开窍了一般,说出的话着实让人龙心大悦,漠长喻不由得勾了勾嘴角,松懈一瞬,就感受到了对方的得寸进尺。
“够了。”语气变得严厉起来,勾起的火气却没那么容易消下去,漠长喻还没有让别人看床-事的癖好。
洛停下了动作,平静的神色根本看不出刚才的动-情,他只是冷漠的透过薄纱看着外面的门被打开,一个朦胧的身影走了进来。
殿下,青年垂眸,坐在男人的身后,何事才能有真正的万全之策,保国人安康?
那封信上给了洛最后的退路,不,也不该称之为退路。徐舒景竟想让他假死,然后随行一起回到徐国,可哪有这样容易的事,若被男人发现,恐怕所有人都无法逃脱罪责。
所以洛当然是自愿的。
在无数斟酌与考虑下,他自愿留了下来,扮演好宠妃的角色。
漠长喻反手拉住了洛,细细摩挲着。
“陛下。”徐舒景跪在地上,垂眸不去探寻床榻上的景色,一时间觉得些许悲哀,弱国就真的没有丝毫抵抗的权利吗?“妾身的侍女久久未归,许是迷了路,不知陛下可否派人寻找?”
“就为个婢女,长公主竟不辞辛苦大半夜来劳烦朕?”漠长喻情绪不佳,压抑着什么,声音也沙哑了几分。
“容佩与妾身从小相识,定然是比平常婢女要重要几分。”徐舒景当然知道容佩为何还未回来,她来此地也是为了质问真正的罪魁祸首,什么和亲,什么大义,他们的自尊早就不值一提,“不知陛下可否允了妾身的请求。”
漠长喻哼笑一声,眼中生了些恶意:“长公主还是好好回寝待着,指不定明日你的侍女就完好无损的回去了。”
他果然知道。洛隐晦的瞟了一眼男人的背影,所有的一切都只是试探,证据早就被收入囊中。
“那妾身就先行谢过陛下。”徐舒景始终没有抬眼,起身离开。
门被合上之后,漠长喻回头想要继续刚才的情-事,但洛却眼神清明,问到:“容佩姑姑,可是在陛下手上?”
“身为徐国的婢女竟擅自在御花园中,自然会被当做细作缉拿。”漠长喻温柔的摸着洛的喉结,俯身亲吻着,在上面留下红-痕,“怎么,不忍了?”
“陛下,您应当相信臣的。”洛被动接受着男人的亲密,眼中分明没有半分动-情,“臣只属于您。”
“这可是你说的。”漠长喻勾起嘴角,缓缓褪下衣物,青年躺在床榻上仰视着男人的身体,似乎有些无措。
“陛下,臣是初-次,怕疼。”
男人实在是见不了对方的示弱,他愣在原地,居高临下的看着青年,良久才像是做出什么决定一般,亲了亲对方的唇瓣。
“爱妃放心,朕不会让你疼的。”
洛是没想到皇帝竟然为他忍让到了这种地步,看着对方难得柔和的模样,心中徒然生出几分快温柔来,青年勾起嘴角,笑了笑说道:“陛下,臣谢恩。”
“从此往后,你是朕的。”此刻的君主暴露出了自己脆弱的一面,眼神却执拗而凶狠的看着青年的眼睛,恶狠狠的,似乎下一秒就会撕咬过来,但最终却只是色厉内荏,像慵懒的雄狮一般,撒娇的想要让对方揉一揉自己的肚皮。
“不要欺瞒朕,不要拒绝朕。”
“永远,臣服朕。”
洛笑了笑,此刻,什么战争,什么国家,都通通被抛之脑后,只用享受这被爱意包裹的愉悦。
“遵命,陛下。”
……
寝房的动静直到凌晨才慢慢消停下来。魏礼站在外面缓缓叹了口气,看着旁边捂住耳朵的小李子,觉得对方还是看的太少,太天真。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有点害怕,伸出试探的jiojio
第59章 、暴君守则6
容佩独自走在寂静的御花园中, 心中感到无限悲凉,曾经自己喜爱的公子竟成为了他人所不齿的男妃,此等羞辱怎可让人轻易接受?况且洛公子虽向来看淡名利, 但身为男子, 怎能轻易屈居人下。
陷入深深地情绪当中, 突然, 容佩警觉有人在跟着自己,但她一介弱女子还未来得及挣扎呼喊,便被套上后套后颈一疼昏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 她已然被束缚在藤椅之上, 昏暗的房间里摆满了刑具,分明是刑房!
容佩心头发凉暗自揣摩,究竟是谁有这滔天的权力在御花园绑人,思来想去, 却只有一人。女子稍显憔悴的坐在椅子上, 整间刑房中空荡荡, 夜深人静之时不免认为自己已命不久矣, 只是还未服侍好长公主殿下, 实在是觉得可惜。
天色微亮之际,外面传出些响动来, 魏礼领着一个小太监走了进来, 他神情淡淡,未将视线放在女人身上一瞬,小太监见状立即懂眼的搬了椅子过来,还放了软垫。
“昨夜御林军捉拿刺客,岂料竟是长公主的侍女。”小李子在一旁说道, 他在魏礼的身边站的很直,做足了狗仗人势的气派来,居高临下而稍显嫌弃的将视线放在容佩身上,但余光却无时无刻不在注视着大太监的动静。
魏礼却始终神情冷漠,黑色的眼中空洞一片。
“不知容佩姑娘大晚上的不在宴会里,去到御花园作甚?”
小李子阴柔的声音传进了一夜未眠有些神经衰弱的容佩耳中,不由得激起一阵颤栗来,她不敢去看魏礼的眼神,只能垂眸恭敬的回答道:“奴婢昨夜不小心迷路了。”
小李子看了看魏礼的脸色,突然严肃的抬高了音量:“大胆!你还敢欺瞒?快些说实话,你是否密谋刺杀皇上?”
“奴婢万万不敢!”容佩心慌了,急忙说到,破了音。她挣扎着,但粗糙的麻绳禁锢着她的身体,如刀俎下的鱼肉,只能承受,“奴婢昨夜腹疼,才求了长公主殿下出去如厕,谁知回来路上竟迷了路,奴婢是万分不敢有此等大逆不道的心思。”
“老奴昨夜分明见你与一男子密会。”魏礼面无表情的说道,揭穿了对方的谎言,“快些说实话,那个男人是谁?”
容佩猛的又想起来洛冷漠的容颜,她楞在原地,咬住了下嘴唇,泫然欲泣的模样着实让男人心疼,可惜在她面前两个阉人,并不懂得怜香惜玉。
“小李子,让她听话。”大太监突然出声,此刻眼中才多了些愉悦来。
“是。”小李子颔首,缓步朝容佩走去。
“你们要做什么?我可是徐国长公主殿下的贴身婢女,若是我出了什么事,你们也别想好过。”容佩摇头,苦苦的哀叫,但两指宽的皮鞭还是打在了身上,血液渗透衣物,显露了出来。
“安静。”魏礼眯了眯眼,勾唇笑着,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想必容佩姑娘也不想惊扰他人吧。”
“我从未做过你所说的那些无中生有的事!”容佩的脸上都布了几道血痕,她算是彻底的毁了容。就算是身体受到再痛苦的惩罚,她都不愿将洛供出来,如果少了她,或许青年在漠国会过的更好些。
“老奴也不想为难姑娘,毕竟一介弱女子,倒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魏礼抬手,小李子停下了动作,拿着鞭子站在一旁,魏公公则缓缓起身走到了容佩面前,勾着女人的下巴,细细观摩她的容颜。
“倒是生了副好皮相,不知姑娘可有心上人?”
容佩猛的睁大了双眼,她或许明白今天的灾祸究竟源于什么了。
嫉妒。
“那位男子可是姓洛?”魏礼继续说到,每说一句话,容佩的就心就沉下一分,直到最后,沉到了谷底。
“你可知,觊觎后宫嫔妃是死罪?”
“我与他并无私情。”容佩轻声说道,一颗泪却不由自主的从脸颊滑落,她坚定的注视着魏礼的眼睛,没有丝毫的恐惧与退缩,“我也从未觊觎过他半分。”
“他是谁?”
“洛妃。”漠国的皇妃。
“你能想明白就好,容姑娘。”魏礼笑了笑,“漠国的东西,并非是你可以觊觎的。”
“若是再有下次,可就并非这样简单了。”
“容姑娘也不想再看到战争吧?”
漠长喻侧身撑着脑袋看着还在熟睡的洛,心下欢喜,忍不住抬手勾起一缕长发绕着指尖,时不时还戳了戳对方的脸颊,不过显然这样孩子气的举动让睡梦中的青年有些不喜,径直转身背对着男人。
身体尽管还有些疲惫,但精神却兴奋的不像样,若不是青年最后困了,他甚至还想再来一轮,食髓知味。
男人身着里衣,裸-露出大半张胸膛,上面星星点点缀满了红-痕,漠长喻仰头倒在床上,外面天色已经大亮,今日他也不准备上早朝,毕竟与男妃初次承-欢,还是要体味下“从此君王不早朝”的快乐。
屋内由于暖炉的灼烧而显得温柔,帐帘旁的香薰也已所剩无几,此时男人才感受到了身体的酸软,特别是身后那个部位,轻微的动作都会牵扯的让人僵直,不过昨晚青年的横冲直撞显然是初次,倒也缓解了他稍显郁闷的心情。
突然,微不可闻的敲门声响起了,漠长喻挑了挑眉,动作轻柔的下了床,赤脚踩在毯子上,披了狐裘就打开门走了出去。
“陛下,您怎么不穿鞋就出来了?”魏礼有些惊慌失措,看着男人的赤脚,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合上门,等着对方坐在榻上后将暖手炉放在了漠长喻的脚下,温着,“注意龙体啊陛下。”
“朕还未到而立之年,自然不是什么风吹草动就会倒下的老头,魏礼,你还是太过唠叨了些。”今早的皇上倒是格外的好说话,就连神情见都透露着餍足的慵懒,魏礼心中暗喜但面色不显,跪在漠长喻的脚边为男人揉着腿。
“陛下交代的事老奴已经做好了。”魏礼垂眸恭敬的说到。
“哦?她招了?”漠长喻笑了笑,眼中满是了然,他最爱见到别人痛苦,只会让他心情更加愉悦。
“是。起先她还说谎,费了番功夫才让人讲了真。”魏礼说到,有些隐晦的抬眼看了看漠长喻,似乎是在试探,“不过她的脸算是彻底毁了。”
漠长喻哼笑一声,知道又是这人暗中揣测了自己的心思,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她已向臣保证,会收敛了那份心思,永不相见。”
“倒也看不出有几分深情。”漠长喻觉得有些无趣,为洛感到可惜,不过从此往后,再也不敢有人觊觎自己的东西。
“好了,没别的事就出去。”男人动了动腿,让人站起来,“今日就不上朝了。”
“是。”
等漠长喻回到寝房,洛整张脸都埋进了被子里,只露出一个头顶来,男人直觉可爱,合衣躺在旁边,侧身环着青年的腰将对方紧紧抱住。
“陛下刚才去哪了?”洛有些困难的转身,漂亮的墨色眼眸看着男人,带了些迷糊,似乎还正在半梦半醒之间。
“继续歇息吧。”男人凑近了青年,额头相贴,“朕陪着你。”
洛轻轻点头,很快呼吸就平稳了下来,而男人沉浸在这样的氛围当中,不知不觉也睡着了。
可这时,洛却睁开了眼,他看着漠长喻稍显凌厉的五官,就连睡着时的神色都那么高高在上不可接近,但这样的一个人竟对他抱有幻想,着实令人无解。
刚才魏礼敲门时,青年就醒了,他听见门外两人的交谈,也知道他们究竟暗中做了什么。
真是个残忍的家伙,洛在心中想到,仅仅只是抱有想法就被毁容对待,那如果真的有了关系,是否会疯狂的想要将人杀死呢?不过洛也只是想一想,他也不至于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眼睛有些酸胀,洛闭上眼在漠长喻怀里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又继续睡了过去。
这一觉就睡到了正午,等洛再次醒来,身旁的男人已经不见了,帷账被放下,透过薄纱可以看见不远处的书桌前坐着一个人影,青年缓缓起身打了个呵欠,然后就见那人朝这里走来。
“醒了吗?可是饿了?”漠长喻关切的问到,坐在床榻上神色温和的看着洛,与那个人人口中相传的暴君截然不符。
青年还有些懵懂,他茫然的捂着自己的肚子,然后点头:“是有些饿。”
这样的举动显然将男人给逗笑了,他凑过去亲了亲青年的唇角,耐心的说:“先起来洗漱,一会儿午膳就好了。”
洛洗漱完毕端坐在铜镜前,不知漠长喻哪里来的心思非得要给他束发,男人温柔的拿着木梳为青年梳理头发,如绸布一般的青丝让男人爱不释手,“你也快到舞象之年,可想要什礼物?”
青年此刻才反应过来,看着铜镜中戴着玉冠的自己,本该上战场为国效力,结果却被囚禁在别国的深宫之中,不免有些怅然。
“臣未曾想过。”青年垂眸答道。
“那朕可得好好考虑考虑,毕竟这是爱妃与朕度过的初个诞辰。”漠长喻勾起嘴角,缓缓道,“虽说今后还有无数个,但初次总是不一样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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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暴君守则7
宫中生活未免多寂寥, 如今更是冬至,庭院内的草木都枯黄,倒也没什么园林风景可看, 四下无人之时, 洛总会让小李子端一把凳子放在水塘边, 百无聊赖的钓鱼。
“公子, 天气凉了,您还是注意着身体,以免感染了风寒。”在洛的强烈要求下, 小李子终于纠正了叫“娘娘”的习惯, 改为较为常见的公子, 他穿着棉衣伫立在青年身后,看着大半天了还未曾有动静的鱼竿,忍不住说了声。
外面的寒风让他这从未习武的小身板有些招架不住,很多次想要打喷嚏都被强忍着, 弄得鼻头红红的。
“若是冷了, 你可以先回寝宫。”洛垂眸看着风平浪静的水塘, 低声说道, 白皙的手指裸露在外面, 泛着微红。他身披淡色狐裘,没有半分端庄的坐在矮椅上, 倒有了几分花甲之年的从容来。
“公子就别为难奴婢了!”小李子轻声说道, 他倒是吃透了洛的性子,知道对方不会跟他讲究这些礼仪廉耻来,有些抱怨的拉长了语调,“陛下有旨,奴婢须得时时刻刻跟在公子身边伺候着。若是现在公子让奴婢回宫, 被陛下给瞧见了,那奴婢这身皮肉恐怕就别想要了。”
洛忍不住叹了口气,难得的清净在此刻又被那人给打断了。他忍不住转头看着小李子的神色,有些无可奈何的说道:“收拾东西,咱们回寝宫去。”
“是,谢谢公子。”小李子倒是喜笑颜开。乐呵呵的将钓鱼的用具收拾完毕,然后就随着洛进了寝宫。
“公子,徐国是什么样的?”小李子有些好奇的问道。他已煮了茶,恭敬的为青年端上来,热腾腾的茶水冒着香气,洛捧在手中,驱散了些寒意。
茶叶在水中起起落落,就如同他的命运一般,不由自己掌控。洛勾起嘴角笑了笑:“徐国和漠国大抵是相同的,景色气候以及风俗文化都很相近,只可惜来到漠国之后还未曾真正在这里游乐闲逛,终日待在这深宫中,到底是少了些趣味。”
“爱妃若是无聊,朕可带你出去游玩一番。”人未见,声先行,漠长喻总是喜欢身着暗色的衣物,大步走了进来,随意的坐在洛的身边冲行礼的太监挥挥手,并不在意。
小李子磕了头之后就战战兢兢的出去了,顺道关上了门,在门外看着大太监魏礼,忍不住露出了个谄媚的笑容来。
“你呀,以后还是放机灵点,就算娘娘再好说话,有的东西该闭嘴就当哑巴。”魏礼有些恨铁不成钢,他早知陛下对这位公子的看重,所以特地让小李子来服侍,谁曾想这小太监竟是个缺心眼的。
“公公,奴知错了。”小李子低声下气的讨饶,也晓得魏礼舍不得惩罚他。
“虽说两国和亲是大好事,但娘娘一人嫁到我漠国来,总归还是想家的。你今后可万分不能在陛下娘娘面前提徐国,否则惹怒了陛下,我也帮不了你。”说到最后,魏礼几乎是气声,他隐晦的瞟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言语之间满是警告。
“奴知道了,谢公公提点。”小李子的心脏怦怦直跳,只希望陛下刚才没听见自己的那番话。
“你这是想家了?”漠长喻挑眉,语气有些不善,他随意的把玩着茶杯,看着上头的花纹,勾起嘴角不知在想些什么。
“未曾,臣既然已是陛下的妃子,那漠国就是臣的家。”洛轻声说道,神色淡淡,“只是总待在宫中,难免有些无趣。”
“也对。”漠长喻放下茶杯,拉着洛的手细细摩挲着,“你之前在军队,自然随性惯了,如今朕囚了你自由,可别在心中怨朕。”
洛却是摇头,墨色的眼眸真诚的看着漠长喻,说道:“陛下为臣做了太多,臣感恩戴德还来不及,怎会怨恨陛下?”
漠长喻轻笑一声,不语,拉过青年的手放在唇边哈着热气暖了暖,关切道:“爱妃还是得时刻注意着自己的身体,若是感染了风寒,朕难免会心疼。”
“臣明白。”洛看着漠长喻暧-昧的动作,佯装不懂,一片茫然懵懂的模样,着实让男人觉得可恨,他凑近了青年的耳侧,舔了舔对方裸-露在外的脖颈,在上面吮-吸出吻痕来,然后才满足的离开。
“朕先给爱妃盖了章,若是哪日你不见了,朕就靠这个寻你。”漠长喻眯着眼,强忍着情-欲,白日宣-淫可称不上明君所为,尽管他向来随心。
“那臣是否也该给陛下盖个章?”洛说道,眼中有了些笑意,“若是以后陛下有了新欢,也不要忘了臣。”
“那爱妃想要将这章盖在哪里?”
最终,直到黄昏落日时二人才从寝房出来,漠长喻更是一副慵懒餍足不愿动弹的模样,斜靠在软榻上,打了个呵欠开始用膳。在被衣服遮挡的身体上满是对方打下的印记,虽说有些疼,但心里还是满足的。
洛坐在男人身旁为人夹菜,时刻注意着对方的举动,做足了贴心情-人的模样,看着漠长喻似乎心情不错,才试探性的询问着:“不知徐国使臣何时归去?”
“怎么,爱妃想随人一同离去?”漠长喻好像总是疑心对方的离去,即使洛已经向他保证了千遍万遍,他也依旧不相信对方的陪伴。
洛看了看立在两旁如同雕像一般的太监,轻声说道:“陛下与臣已盖了章,臣就是陛下的,生生世世都是陛下的。”
漠长喻哼笑,眼睛眯了眯,放下筷子,视线落在青年身上,良久,才启唇道:“三日后,徐国使臣便会离都,若是爱妃想去相送,只可提前告知朕,朕也不是什么蛮横专断之人。”
“谢陛下隆恩。”洛低声道,垂眸看着碗中的佳肴,一时间却无从下口。
相较于来时的隆重,离都倒显得低调无比。只是简单的收拾了些行李,徐国使臣便驾着马车准备离开。
“殿下,您说洛公子会来见我们吗?”容佩的左脸上布了一道深深的疤痕,那日回到偏院,徐舒景看到自己的贴身婢女变成了此等模样,强忍着内心的悲痛让人进了寝房,拿了上等的膏药涂抹,可惜依旧留了疤。
“本宫可不认为漠长喻会轻易让他的宠妃来见。”徐舒景近几日显得有些憔悴,她披散着头发,失去了以往公主的端庄,但似乎又感受到了几分自由,终于不必待在这狼窝虎穴之中。
容佩叹了口气,若是这样便最好,她也不想让洛看到自己这番狼狈的模样。
可是最终,洛还是来了。
他们站在马车旁,看不出有多少亲近,而身后不远处的高台上,漠长喻正时刻盯着他们这个角落,仿佛若有一丝不顺,便会惨遭杀害。
“殿下,恕臣现今无法为您行礼。”洛垂眸道,他身着雍容华贵的衣物,倒是和之前那个小侍卫天差地别。漠长喻还在身后看着,他必须保持冷漠的神情。
“本宫明白。”徐舒景有些哀愁,“此次一别倒不知何时能见,待本宫回国,定会向父皇如实禀告。”
“臣先谢过殿下了。”洛神情淡淡,袖笼下的手却不自觉的握紧,“大将军于臣有恩,这些都是臣应当做的,公主不必在意。能为徐国尽一份力,也是臣的福分,臣没有半分怨言。”
“好。”徐舒景勉强笑了笑,她也不过才锦瑟年华,经历这么多的哀怨痛苦着实让她无法承受,“洛侍卫,保重。”
整个过程,洛都没有看容佩一眼,而对方也是如此,只是低头恭敬的站在公主身后,看着地面,待洛向后退一步,徐舒景上了马车之后,容佩才用余光瞟了一眼这位玉树临风的公子,最终还是形同陌路,再不相见。
“魏礼,你说,洛秋他恨朕吗?”漠长喻看着那边的动作,突然出声到。
魏礼一惊,但还是回复着:“能成为陛下唯一的妃子,已是他的福分了。”
“呵。”漠长喻勾起嘴角笑了笑,眼底却掩藏着深深地冷漠,“都是伪装罢了。”
“若是漠国不再强大,他早晚会离开朕。”若是漠国变成了徐国那般,洛他定会第一个前往更自由的天地,永生永世不复相见。漠长喻的眼神暗了暗,“但朕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漠国,将成为这片土地上唯一的国家。”
待他一统山河,成为此世间唯一的天子,那么就连神明都会眷顾他的命运吧。
魏礼恭敬的作揖,他虽无陛下那般的雄心壮志,但他也深知权势的重要,只有爬到最高的那个位置,才能得到想要的东西。
在绝对的权势之下,就连人,都能被轻易掌控。
“在朕的统治下,他又能跑到哪里去呢?”
看着徐国使臣的马车逐渐消失在视野当中,洛才终于动了动有些酸涩的眼睛,转身向漠长喻那边走去。
“若是爱妃想要回家,再等朕一段日子。”漠长喻喃喃道,此番话没有被任何人所听见,“到时,朕会陪你看遍所有山河。”
当然,只有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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