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断章狗,该不会我刚打赏了你,你就马上太监吧?”
已经在床上醒来许久的舒盛摇了摇头,边咒骂某无良的网络写手边丢下再次响铃提醒的手机,撑着行动不便丰硕的身体挪到了床边的轮椅上,只不过双脚却萎缩得只剩皮包骨。
没错自从他懂事起就是一名长在福利院的孤儿了,双脚使不上劲那种。但是生性乐观却又倔强认死理的他硬是不肯接受一起在院里长大的兄弟姐妹们的照顾。
用他的话说:我能证明自己能养的活自己,就是对自己的最大价值认可。几个小伙伴拧不过他各自就凑了点在城郊租了个二十几方的小平房给舒盛做小杂货。
“舒师傅,货给您搬进来了。”
“小李这么早。”舒盛推着轮椅迎了出来,“喝点水歇一下再走。”
“不了,还有下一家要送。您好生意。”送货员小李朝他咧了咧嘴。
“哎,小李前面线路检修恐怕你得换条路。”舒盛提醒了声。
“好咧~谢谢啊,我这先走了。”
顾不上逐渐远去的电三轮货架上颠簸货物摩擦声,舒盛熟练理起货来,此时他忽然感觉到头发跟手臂上的竖起汗毛不对劲......
当舒盛再次睁开眼,是被一股强光照眼皮上强行唤醒的,还有那脖后针刺般的疼痛,全身在被束缚状态下,不受自己意志控制的抽搐感。
“很遗憾,是个残缺体。”玻璃后边说话的是名身穿白色研究服的人,一只眼睛瞳孔里隐约闪着红点,正目不转睛盯着密封间内试验台上的倒霉蛋,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我可不这么认为,亚德里斯。”声音是坐旁边座椅上同样身着白色长褂研究服人员发出的,“多少年了,这从基因上就有发育形变的自然体我只从学院的历史资料里看到过。”同时双手还在不停的在设备上忙碌着。
“我得再提醒你一下,瓦德研究员。这具残缺体就连脊椎都是不可通过义体替换的,经过长期的畸形生长就连肉体在不经意间也变成一种相互适应。
有用的只有双还未被改造过的手以及状态不算完美的内脏,有价值的已经不多了~!”名叫亚德里斯扭过头看着旁边沉迷在玻璃上不断跳动字体者,左眼瞳孔里红光正隐约不规则闪烁。
名叫瓦德的却不在意的向下摆了摆手,“伙计,放轻松如果做什么都考虑得失你会活的很累。不要让自己活得越来越像那些没有感情的辅助机器。”
说罢用食指与拇指捏了捏下巴,“这样吧,按照外城帮派火并的方案报给智能处理程序,另外申请调用3号材料的使用许可。”
随即操纵起面前的仪器,而玻璃内的三条线缆臂伸出细如发丝的针刺入了试验台上被束缚着倒霉蛋的瘫痪双脚。
舒盛只感觉两眼还有口鼻当中的液体不受控制的往外冒......
“残缺体对义体的排斥率相当高,看来你的决定是对的瓦德,我收回刚才的话。至少他现在有点研究价值。”亚德里斯眼前跳过许多关于人体神经剖析的图像信息。
“你想怎么做?实验体的大脑同步率,低的可怜连最基本的生物应用芯片都同步不上。”
“亚德里斯研究员,思维放开一点,同步率低或者说他无法适配义体这本身就是价值。”
瓦德正波澜不惊的盯着眼前的全系屏幕,不在意的说到,“我调用3号材料就是为了在实验体的基因构建下重塑另一个容器,毕竟有价值的东西谁都想要。”
此时玻璃内的试验台上几团仿佛失重状态的液体慢慢汇聚到了舒盛的上方,已经被泪水糊眼的可怜虫慢慢看清了眼前的画面,我不是在店里理着货么?眼前这团糊糊又是啥情况?我在哪......
时间回到舒盛躺试验台上之前。
“哎~!我不是叫你合闸你才合吗?”送货三轮刚掠过的红色警示牌旁一名鲜艳工作服头戴白色安全帽施工员正向另外一名同样装扮但头戴红头盔的呵斥。
“今天我第、第一次,操作,听到你说合闸了就....”
“行了行了,我问问上面的啥情况。”年长的一副恨铁不成钢向对讲机说起了话。
“啥?松了.....哦,嗯好明白...”深缓了口气,“得了这不是你问题。”
“那师傅,这闸...”
“唉~祖宗!您别动。我来我来。”
“咳~那啥我去给师傅带包‘子弹头’您还喝点啥不?”
“工作时间你想啥呢?赶紧地,一会回来把这活整利索。”
当合闸的一刻.....
另一时空,不知名的某实验室内。
“好消息,残缺体左手手腕可以进行芯片植入。”瓦德打了个响指。
“瓦德你知道吗,你的坏消息对于我来说通常比较有震慑感。”从亚德里斯左眼射出的红光正按照循序的逐个呈现字母显示在全系屏幕上。
“出来了以现在的情况根本做不到解析两个世纪以前个体生存状态模拟,你得到社会历史资料库里翻。至少我做不到。”随即耸了耸肩。
“坏消息是,人伦委员会的打手们正试图穿透实验室的安全阀。我们时间不多了。”面不改色的瓦德一边盯着玻璃内的试验台一边看着全系屏幕上不断上跳的密密麻麻信息。
“一个不成熟的主意,瓦德!”
“中止残缺体拷贝,设法保留本体实验资料,这建议的确是最可控的。”名叫瓦德的研究员手指轻轻敲着下巴对他的同僚扬了扬嘴角。
此时试验台上的舒盛直接如同上几个世纪的显像管关机图像般坍缩然后直接消失不见。
亚德里斯直接站了起来,“这也在你的计算之内吗?”
瓦德一边微笑摇着头看着同僚身后破门而入的武装人员。
“不管以前还是现在,人呀!都喜欢造神。”
……
已经快淹没在地平线上的夕阳,还带着最后的余辉铺满在苍茫大地上。
阵风荡过芦苇,茎杆错落摆动形成的波浪发出的“沙沙”声连绵不绝。
闪光一霎而过,就有个人影从光里甩了出来,长得比人高的茎杆直接压躺了一片。
舒盛这才切身感受到全身心穿越。莫名其妙醒来就在一个试验台上被进行某些不为人所道的人体实验,这两次穿越间隔就这么短么?而且还是身穿,要不要这么刺激。
还有我就一个混吃等死残疾,确定不是出什么恶性BUG??
腰以下仿佛有针刺般感觉……
不远处那芦苇顶上的小穗仿佛也随微风吹过不规则摇摆了下。
有感觉了?这两条几十年连知觉都没有的累赘终于肯给自己点反应了。就说嘛,都穿越了不发点福利不符合穿越规则。
可是看着双腿如同抽筋后的阵阵颤抖,给到自己大脑的反映却是完全不对的,大体上应该跟双手的回馈差不多呀。
没待舒盛琢磨自己两条多年未动的老友突然给自己带来惊喜,眼前闪过一阵黑影,脖子便如同被粗绳扯起来般。双手就要下意识往自己咽喉要害处乱抓。
只见一个(只)形态怪异的生物走到了他的面前,灰毛发尖嘴黑鼻,两只各带有不不规则缺口的大耳还有那泛着红光灯泡眼,人那么大的老鼠?而且还穿黄衫那种,捆着他脖子的竟然是这只大老鼠的尾巴!
只见大老鼠的啮齿正咯咯响似乎正为眼前的“猎物”而兴奋,恍惚间舒盛感觉到时间此刻正在被放慢。
那四根钢片一样的大白齿像闸刀开合啃了过来。
自己没来得及绝望闭上眼,只发现周围高高的芦苇转了起来,连着转……
另一侧冲出来的褐影连人带鼠撞飞,打扰大老鼠好事的却是只比它小上一头的蛤蟆。
“哪个不长眼的敢坏我好事~!”大老鼠并没像舒盛那样几晃个圈就滚倒在芦苇荡里,而是在空转正身体轻松双脚踏地。
大蛤蟆挪过身体涨了涨肚皮算作是回应。
“哼~喉骨都未修成的蛮畜。”话罢大老鼠身体往土里一缩,四周几个隆起的小土堆正以大蛤蟆为中央冲去。
只见蛤蟆轻微摆动了下身体,那几个正在移动当中的土堆直接炸在了半道。泥土纷翻当中一个身影扑向了它,而鼠爪划飞的却只是一摊由水化成的蛤蟆分身。
大老鼠转头就向不远处还在发懵状态的舒盛甩去尾巴。
所谓坐某豪车里急加速推背感舒盛就挺讨厌的,一点也不体恤伤残同志的感受。上次差点就连福利院几十年的兄弟都差点做不成。
这次……他是第一次知道面前这两栖动物舌头也能伸那么长,蛤蟆哥饶我狗——不,残命~!
尾巴在地上打起的灰尘证明还是有蛤蟆快鼠一步。
又一次被甩到地上的舒盛这次算不上好,毕竟是被甩到一个泥坑里。
瘫躺在坑里的家伙正当抹去脸上跟双手的泥浆时发现眼前跳出了一个界面,这风格……怎么这么眼熟?好家伙这不是不久前在那个充满白光的玻璃室见到的差不多么?
左右手都试了下才发现是左手手腕上一个不起眼的“痣”,此刻顾不上旁边正打得火热的蟾鼠大战,先研究起了自己手腕上的新奇玩意。
方才还万里无云的天空,此时已经乌云涌动。
正当双方鏖战正酣时,大老鼠身上的衣服没有预兆直接化作几缕杏色在一人两物周围环绕。
“吱~我的法宝……”话语未尽,那只硕大的老鼠瞬间从半人身高急剧缩小,复原成手掌般大小。